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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失格哥哥:继兄变继姐

小说:失格哥哥:继兄变继姐 2025-09-10 08:13 5hhhhh 4410 ℃

戴一帆是被闹钟惊醒的。

这声音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把生锈的锥子,蛮横地刺破了黎明前最后一丝静谧。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按掉了手机,动作快得有些狼狈,生怕吵醒了床上那个依旧沉睡的“哥哥”。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湿的苔藓,顽固地附着在他的思绪里,冰冷而黏腻。他睡在地铺上,身下是九十年代老房子坚硬冰冷的水泥地板,即便是隔着母亲大老远带来的、晒足了阳光的棉被褥,那股阴冷的寒意依旧执着地往骨头缝里钻。但他更在意的,是来自上方单人床的、那道几乎实体化的冷漠屏障。

他清晰地记得昨晚的每一个细节。当蒋天拿着手机和数据线,站在原地,目光扫过被他地铺挡住大半的插座时,那种迟疑中夹杂着的不耐烦,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得戴一帆浑身不自在。他几乎是弹射般地欠起身,脸上堆着讨好的、谦卑的笑,想去帮他,想表现出自己的无害和用处。

“哥哥,要充电吗?我……我来帮你。”

然而,他伸出去的手,迎来的却是蒋天生硬的抽离和一句冰冷的“我自己来”。接着,他看见蒋天俯下身,不是“掀开”,而是“粗鲁地拨开”了他的被角,像对待一件碍事的垃圾。充电器“咔哒”一声用力插进插座,那声音不大,却在戴一帆的心里炸开一声巨响。

他的手僵在半空,血液在那一刻仿佛都凝固了。他清楚地意识到,蒋天在用这个动作无声地宣告着主权——这是我的房间,我的书桌,我的插座,而你,戴一帆,不过是附着其上的一个暂时性的、令人不悦的累赘。

更让他感到窒息的,是之后漫长的沉默。他躺在地铺上,感受着身下冰凉的地板,以及上方那个“哥哥”平稳的呼吸声,内心五味杂陈。他真的很想立刻给母亲发消息,说他想搬出去,哪怕是去住学校最差的八人间宿舍,或者在附近找个便宜的、没有窗户的短租房也好。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了母亲在饭桌上看着蒋伯伯时,那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蒋伯伯对妈妈确实不错,会给她夹菜,会讲笑话逗她开心,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他许久未曾在母亲身上看到过的、被珍视的光芒。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不适,去破坏母亲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

就在他辗转反侧之际,隔壁主卧隐约传来压抑的声响,那是男女交媾时特有的呻吟和喘息,穿透老旧的、毫无隔音效果的墙壁,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戴一帆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窘迫和难堪,只能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和床上的蒋天,像是两个被父母的新生活抛弃在孤岛上的孩子。然而,当他看到上方亮起的手机屏幕,照亮蒋天那张同样复杂难明的侧脸时,他知道,他们并非同类。蒋天是岛主,而他,只是一个不幸漂流至此、等待被驱逐的难民。

这些屈辱的、不甘的、酸涩的记忆,像一条毒蛇,缠绕了他一整夜。

戴一帆轻手轻脚地叠好被褥,塞进角落的旧衣柜里,动作熟练得像演练了千百遍。他换上那套崭新的、还带着一丝浆洗味道的校服,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经过主卧时,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扇门紧闭着,像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洗漱间的镜子冰冷而模糊,映出他一米八几的高大身影。这张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俊,眉眼温顺,是长辈们喜欢的那种“乖孩子”模样。可只有戴一帆自己知道,这副温顺的皮囊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他学会了笑,学会了礼貌,学会了将所有棱角和不满都深深地埋藏起来。

他以为考上重点高中,生活会迎来转机,却没想到,命运只是把他从一个寄人篱下的牢笼,换到了另一个更加令人窒息的牢笼里。

而这个新牢笼的狱卒,就是蒋天。

重点高中不愧是重点高中,即便是周一的清晨,校园里也弥漫着一种紧张而高效的氛围。戴一帆拿着转学证明,在教务处办好了手续,被班主任领进了高一(七)班。

班主任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简单地在讲台上介绍了几句:“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戴一帆同学,大家欢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伴随着数十道或好奇、或审视、或漠不关心的目光。这些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戴一帆的皮肤上。他脸上挂着早已习惯了的、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鞠躬:“大家好,我叫戴一帆,以后请多关照。”

因为他过人的身高,班主任指了指教室最后一排一个靠窗的空位:“戴一帆,你就先坐那里吧,那个座位暂时没有同桌。”

“好的,谢谢老师。”他应声,背着书包,在众人的注视下,穿过狭窄的课桌过道,走向那个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被孤立的角落。

他暗自庆幸,又有些自嘲。庆幸的是不必立刻面对和新同桌磨合的尴尬,自嘲的是,自己似乎天生就该待在这样的角落里。

一上午的课,戴一帆都听得心不在焉。老师讲的内容他大多都提前预习过,此刻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感受这个新环境上。他努力记下周围同学的名字,观察他们的互动,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融入的突破口。但他很快就发现,这里的圈子早已形成,牢固得像一个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话题,而他,就像一部老电影里突兀插入的帧,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午休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结伴,笑着、闹着,涌向食堂。戴一帆坐在座位上,看着这幅热闹的景象,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犹豫了片刻,也站起身,汇入了去食堂的人流。

食堂里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和少年人的汗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青春的热闹气息。戴一帆端着餐盘,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座位,就在这时,他一眼就看到了蒋天。

蒋天正被几个高二的男生簇拥在中间,神采飞扬,眉宇间带着一种自信而张扬的帅气。他正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那一刻的他,与昨晚在家里那个沉默寡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少年,判若两人。阳光透过食堂巨大的玻璃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像个天生的发光体。

戴一帆的心猛地一跳,一种混杂着羡慕和嫉妒的酸涩感涌上心头。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端着餐盘走了过去。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礼貌,毕竟他们即将成为“兄弟”,在学校里打个招呼是应该的。

“哥哥。”他站在蒋天身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朗而自然。

蒋天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肉眼可见地凝固了。他正说到兴头上的话语也戛然而生。周围的男生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比蒋天还高半个头的高一新生。

蒋天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他只是停顿了两秒,然后像是掸掉衣服上一粒看不见的灰尘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了刚才的话题,甚至刻意提高了音量,仿佛戴一帆只是一个幻影,一团空气。

那几个高二男生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他们看看蒋天,又看看僵在原地的戴一帆,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其中一个和蒋天最熟的,还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蒋天,挤眉弄眼地低声问:“天哥,这谁啊?叫你哥呢。”

蒋天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终于吝啬地瞥了戴一帆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碴子,然后对他的朋友们说:“不认识,估计是认错人了。”

“不认识”三个字,像三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戴一帆的心脏。他端着餐盘的手微微颤抖,餐盘里廉价的饭菜仿佛有千斤重。食堂里所有的嘈杂声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他只听得见自己血液冲上大脑的轰鸣声。

他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里面翻涌的屈辱和愤怒。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找了一个最偏僻的、无人问津的角落坐下。他机械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那一刻,戴一帆清晰地意识到,蒋天不仅仅是冷漠,他是发自内心地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和母亲的闯入。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企图分走他父亲关注、侵占他生活空间的入侵者,一个污点。

而他,确实是。

他想起了昨夜,自己躺在地铺上,听着隔壁主卧传来的、压抑却清晰的呻吟和喘息。那声音让他面红耳赤,更让他感到一种被排挤在外的羞耻。母亲和蒋伯伯正在构建他们的新世界,而那个世界里,没有他的位置。蒋天的世界,也同样对他紧闭大门。

他就像一个多余的零件,被硬生生塞进一部已经精密运转的机器里,结果只会是导致机器的排斥,或者自身的损毁。

不,凭什么?

凭什么蒋天可以拥有一切?一个关心他的父亲(即便方式或许不对),一群追捧他的朋友,一个可以随心所欲表达喜恶的权利。而自己,就只能像个影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活着?

一粒米饭黏在嘴角,他用舌头舔掉,那滋味苦涩得像胆汁。他抬起头,隔着攒动的人群,再次望向那个被众星捧月的身影。蒋天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令人生厌的、自信的笑容。

戴一帆的眼神,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点点地冷了下来。心里某个地方,像是有一颗坚硬的种子,在屈辱和怨恨的浇灌下,悄然破土,长出了一根狰狞的、带着倒刺的藤蔓。

傍晚,高一没有晚自习。戴一帆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像他此刻混乱的心情。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没有客厅、没有缓冲地带、处处都提醒着他寄人篱下身份的房子。

他甚至萌生了去申请住校的念头,哪怕是学校最差的八人间宿舍,也比睡在蒋天的脚边要好。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掐灭了。他知道母亲不会同意,她会觉得这是自己的不懂事,会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

走到校门口的红绿灯处,他停下脚步,看着对面闪烁的绿灯,却迟迟没有迈步。他该去向哪里?

“戴一帆同学。”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戴一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他认出来了,是下午刚给他们上过第一堂心理健康课的老师,李然。

“李老师好。”戴一帆连忙收敛起脸上的阴郁,换上惯常的礼貌微笑。

李然也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温和,但眼神却似乎能洞察人心,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深邃。他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在新的家庭里,感到不适应?”

戴一帆愣住了。他想起下午那堂课,李然布置了一个小作业,让每个人匿名写下自己最近最大的一个烦恼。他当时几乎是把所有的怨气和委屈都倾泻在了那张小小的纸条上——关于寄人篱下的压抑,关于与新继兄的冰冷关系,关于母亲的再婚带给他的失落感……他写得具体而尖锐,几乎是在发泄。

难道……李老师看出了那张纸条是他写的?

他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被排斥,被无视,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而那个排斥你的人,却拥有你所渴望的一切,对吗?”李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戴一帆内心最隐秘的伤口。

戴一帆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李然。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然的目光平静如水,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人的烦恼,往往来源于无力感。当你无法改变环境,也无法改变别人时,就会感到痛苦。但是,戴一帆同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获得改变这一切的主动权呢?”

“主动权?”戴一帆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词像电流一样击中了他。他当然想!他做梦都想!他太渴望能摆脱现在这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状态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渴望。

他期待着李然会给他一些常规的心理学建议,比如如何沟通,如何调整心态,如何建立边界感。

但李然接下来的话,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有时候,要改变一个人的态度,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改变这个人本身。”李然的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微笑,“当他不再是他,当他变得脆弱、需要依赖你的时候,你自然就拥有了主动权。”

戴一帆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改变这个人本身?这是什么意思?

李然仿佛看穿了他的困惑,不再多做解释。他从随身的黑色皮质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崭新的学生证,递到他面前。学生证的封面是学校统一的深蓝色,入手微沉,带着一种奇特的冰凉触感。

“这个,你拿着。”李然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意味,“记住,这是一个‘潘多拉之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回头。先不要打开看里面写了什么。今天晚上,你只需要把它悄悄地放在你继兄的书桌上,让他能看到的地方就行了。”

戴一帆接过那本学生证,满心疑惑。一本学生证?能有什么用?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但李然那双笃定而深邃的眼睛,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或者说,在极度的压抑和绝望之下,他愿意抓住任何一根哪怕看起来荒诞不经的救命稻草。

“老师……这真的……可以吗?”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有些干涩。

“信,则灵。”李然淡淡地回答了三个字,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记住,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说完,李然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戴一帆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冰凉的学生证,心脏狂跳不已。

回到蒋家,蒋伯伯和母亲都还没回来。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戴一帆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间让他倍感压抑的卧室门。房间里还残留着蒋天的气息,一种混杂着汗水和阳光的味道,那是属于另一个少年的、充满活力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更加深了他作为“闯入者”的认知。

他走到蒋天的书桌前。桌上整齐地摆放着高二的课本和习题册,还有一个篮球的迷你模型。一切都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喜好。

戴一帆的手心沁出了汗。他将那本未打开的学生证,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轻轻地放在了书桌的案头,压在一本厚厚的物理竞赛辅导书下面,只露出一个蓝色的边角。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完成了一个神秘的仪式,心里充满了莫名的紧张和一丝罪恶的期待。他迅速回到房间的角落,拿出自己的书包,埋头写作业,试图用学习来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

晚上十点半,蒋天踩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他看起来很疲惫,进屋后只是瞥了一眼地铺上假装已经睡着的戴一帆,便径自走向书桌。

戴一帆屏住呼吸,透过被子的缝隙,偷偷观察着。

蒋天拉开椅子坐下,似乎是习惯性地想拿手机充电。但他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因为插座被挡住而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他甚至没有碰那本压着学生证的辅导书。

他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上了床,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戴一帆心里嘀咕着。他不相信那本薄薄的学生证会有这么神奇的作用。或许,只是蒋天今天太累了,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吧。

这一夜,戴一帆依旧睡得不安稳。他梦见了蒋天,梦见他在食堂里对自己说“不认识”时那冰冷的眼神。然后,他又梦见了李然老师,梦见他递给自己那个蓝色的学生证,说:“打开它,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在梦里,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那本学生证。

然后,他被惊醒了。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隔壁主卧安静无声,床上的蒋天也依旧在沉睡。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

但戴一帆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潘多拉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只是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飘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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