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初華喜歡秘密這個詞。那代表她跟祥子一起擁有著只有他們才有的東西。

乖順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下身隨之而來的陌生快感瞬間打斷原先的傷心與委屈。「哼嗯!小祥!」

當然沒有經驗、當然羞恥的想奪門而出，但祥子已經決定要為了自己嚇壞的小笨狗當一個勇敢稱職的飼主。

幸好昏暗的室內多少讓她有種掩耳盜鈴的安心感。

這裡分化來源其實與自己偶而會撫慰的、花瓣間的小點一樣，只是、長的比較大一點點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仗著一股惡膽伸手握住金髮女孩腿間陌生的器官，耳際馬上傳來陌生的喘息，難耐又勾人，帶著三分不安七分期待似的，被那樣切切唤著名字，已經很努力壓抑慌亂的祥子馬上一陣臉紅。

「痛的話、要告訴我喔。」咬了咬唇，決心不讓場面看起來太過扭捏，就事論事的輕柔開口，收到乖巧狗兒的點頭回應，鋼琴家柔軟靈巧的手包覆上硬熱的彷彿會燙手、急切渴求關注的肉柱。

好在平常乖巧好脾氣的初華連這裡都長得很粉嫩無害，似乎還隱約帶著沐浴露的香氣，而初華為了自己的生澀舉動而難耐喘息的模樣也微妙的讓她有些小小得意，沖淡了原本的無措。依著直覺沾上頂端小口流出的液體，小心的撫弄起來。

那大概確實是跟自己的小小花蒂一樣敏感需要溫柔對待的地方。平日裡自瀆經驗也不多的祥子腦中沒來由地又湧上了她與初華在上個暴風雨季裡荒唐的一夜，臉脹得更紅了。

這樣也算扯平吧。微光中無力靠在床頭任人擺弄的初華看起來純潔而生澀到幾乎誘人犯罪，挑弄著祥子自己都不知道的齷齪心思，聽著那難耐無助哼哼聲，不那麼合適的語句就從故作正經的大小姐口中自行溜出來。

「這樣、喜歡嗎?」

那雙濕漉漉的、迷離的漂亮眼眸望著她，深邃紫色裡的點點光亮讓祥子想起小時候在這座島上看過的夜空銀河。

「嗯…喜歡、小祥，喜歡。」然後她的小狗以近乎虔誠的語氣好認真的開口，儘管明知是在說手上的動作，卻沒來由地仍然讓她心臟跳得好快。

「是、是嗎?喜歡就好。」愣了一下，垂下頭試圖隱藏自己的侷促，抿著唇強迫自己將心思放回手上，加快了撫弄的速度。

陳設典雅的大房間裡響起淫靡的水聲，交雜其中的是金髮女孩難耐的低低咿嗚聲，讓祥子也忍不住覺得害羞。

但又有些隱密的小小驕傲。這是她的小狗毫無保留的交出自己，並為了她的動作而動情的表現。

「小祥…嗯…好奇怪…不要…」陌生而過於強烈的刺激幾乎令人害怕，試圖想逃離迅速累積的快感，偏偏敏感的部位被輕柔不容拒絕的握著，只能無助的搖著頭，哀求著她萬能的主人可憐一下自己。

「不會奇怪喔。」

想起那個脫序的暴風雨夜裡，自己是如何被陌生的情慾襲擊，而初華又是怎樣乖巧待在自己懷裡，任她緊緊抱著尋求安全感。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那身滑順的毛和軟趴趴的耳朵，但骨子裡仍然是那隻就算搞不清楚狀況也仍全心全意信賴自己的小笨狗。

溫熱的感覺充斥著胸臆，癢癢的，讓人滿心憐愛又有點小小想笑。

空出來的手將不安的小狗塞到自己胸口，柔聲安撫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會很舒服的，乖。」

奇異的是金髮女孩還真的就這樣乖下來，待在她懷裡，眷戀的將頭埋在祥子的胸口磨蹭著，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安心的被主人帶來的快感支配著，單純天真的臉也染上迷離沉溺的表情，祥子忍不住猜想撒旦誘人犯罪為的也不過就是這樣墮落的快樂。

感受到手心裡硬脹的性器開始微微顫抖，加快了速度，輕輕吻著那頭柔軟的金色髮絲，聽著自己的名字被反覆的、充滿依戀的低喃，下腹也跟著竄上熱潮。

「小祥…哼啊…!」

「可以喔，放心去吧。」

好喜歡。不只是這份陌生的過於強烈的歡愉，更多的是被完全接納、被深深愛著的溫暖感受。

額際輕柔到幾乎小心翼翼的吻與溫柔慈愛的應允中，初嘗情慾的乖狗兒緊緊窩在祥子柔軟的懷裡，貪心的聞著祥子身上也染上熱度的香氣，任由層層拍打的快感將她淹沒。

初華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狗狗。

在過於沉重的緊勒感中悠悠轉醒時，祥子還以為自己又做了惡夢，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被牢牢鎖在一個好緊好緊的懷抱中，穠纖合度的長腿跨在自己腿上，雙臂像抱著心愛娃娃一樣緊緊繞過她的肚子，耳邊噴灑著溫熱綿長的氣息，而自己的頭正毫無阻隔的被強制的埋在過於柔軟富有彈性的觸感中。

這隻笨狗!

睡著前的回憶馬上又太過鮮明的湧上，臉頰又竄上紅意，吃力的在熟睡的金髮女孩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就著窗簾的縫望外瞧，天色都已經快暗了一半。

最後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事，越了那條界線，這次沒有摧毀理智的暴風、不是因為一時情緒脆弱，身為理智的人類，向初華出手豐川祥子無疑是個失格的飼主。

但在那個時候她又有什麼選擇呢?

一向冷靜自持的大小姐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坐在床邊就著昏暗天色細細端詳熟睡中，像是天使一樣安詳的容顏，沉浸在美夢之中的狗兒對一旁的自己的複雜心思毫無知覺。

畢竟初華哭了啊。伸出手指輕輕按著纖長睫毛下的眼角，上頭似乎還殘留著淚痕，儘管祥子很確定後面那次哭泣並不是因為悲傷。

不管怎麼樣，出於什麼原因，變成什麼模樣，初華都是她的責任。

只要這隻小笨狗可以過上安穩無憂的日子、還能露出這樣純粹的容顏，那麼就沒什麼是她不能做的。

初華決定變成人算是開心的事。

儘管耳朵與鼻子不那麼靈敏了，但一切顏色變的鮮明，除了霧藍色的長髮與那雙琥珀色眼底的波光，她能更斟酌的看祥子臉蛋上的紅暈，也能看清祥子嘴角那抹細微但帶著寵溺的弧度。

她也學會了說話，不用整天兜著一臉疑惑的主人轉圈也能表達想法、原本不懂的事情似乎漸漸懂了一些，她覺得自己知道了更多祥子的氣味與語調之外的事情。

初華想自己大概又稍微接近了她的主人一些。

被問了想不想出門做些什麼時央著祥子陪她去看星星。

以前一直對掛在天上的小光點好奇又敬畏，卻不知怎麼表達，雖然其實就算只是在琴房聽祥子彈上整天的琴也很好，但初華當然很享受祥子對她的額外關愛。

毫無光害的小島上，與圖譜一模一樣的星空展現在他們面前。

儘管星星本身並不在乎幾億光年外渺小物種給自己起的名字，依然閃爍生光，但祥子耐心的就著星光與兒時留下的星象盤，纖長手指指著各種她剛學會不久的或還沒能背好的片假名與漢字，好溫柔的跟她說這些星星的故事。

獵戶座的腰帶最好認、不遠處的大犬座則有最明亮的天狼星。

「那是保護歐羅巴的大狗喔。」淺淺笑著，伸手刮了下傻呼呼的小狗的鼻子。「會不會跟初華一樣喜歡到處亂聞呢?」

熱切聽著這些故事，沉溺於那雙琥珀色眼底的幽微光亮，初華覺得祥子比天上的宙斯還要萬能，而這樣萬能的祥子只會對自己投來柔軟縱容的目光。

「小祥。」

「嗯?想睡了嗎?」

「只是、喜歡。」喜歡星星，喜歡你。

「小笨狗，下次還可以再來看的呀。很快的會有獅子跟熊喔。」

初華當然喜歡星星，但是初華最喜歡的是柔軟靈巧的指腹劃過自己髮間的感觸、是夜空下靜謐的語調，還有小祥還有下次的承諾。

小祥。小祥小祥小祥。

名字或許不能代表什麼，就像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小祥就算不叫小祥也會同樣無與倫比的漂亮。

但是這幾個音節為她的愛意提供指認，每當名字滾過喉頭，滑過心尖，甜美清盈的感受就會將她包圍。

這份感情在變成人形之後不曾感變，但現在初華隱約知道這分感情也該有個名字。

大小姐的愛人跟痛失的愛犬同名未免啟人疑竇，因此金髮女孩被以初音的名字介紹給大家，正式在這宅子裡待了下來。

身為鋼琴家的狗，音這個字非常合理，而獲得主人親自取的新名字的金髮女孩顯然只為了這樣特別的關注而興奮不已，未曾多想些什麼。

不過地位感知敏感的狗兒在回來不久後就發現大宅子裡的人除了討厭的管家阿姨外換了一批人，而祥子無疑問在這幢別墅裡的地位變的更高了，你可以很自然地從他們應對大小姐的敬畏態度看的出來，他們甚至不敢跟小祥對到眼神，真奇怪，小祥明明是這麼好的人。

連帶著他們也對初華很客氣。本來就是討喜乖巧的性子，又長了副好皮囊，誰見了都喜歡的，更何況大小姐對她的偏愛藏都藏不住。很偶而打招呼的時候恭敬的叫聲初音小姐，背地裡不帶惡意的叫著小夫人。

初華當然不知道自己被認定成某種大小姐的婚前玩伴之類的角色，只覺得管家阿姨偶而看到自己時恭敬帶著顧忌的態度詭異又令人不快，雖然並不計較她冷眼旁觀自己溺海的前嫌，但就是對這個人難有好感。

幸好祥子也深知人人好的初華仇恨名單上就只寫著那個名字，往往對管家阿姨也只是公事公辦的冷臉，狗兒在場的時候總是讓她馬上下去。

這讓初華有種說不出的快意，不用人教也學會恃寵而驕。

初華發現要當個人要學的事情好多，每天都得洗澡、好不容易學完拿叉子要進步到筷子、五十音記完之後還有似乎永遠都背不完的漢字。她有時候還是滿懷念整天只要惦記著小祥的一舉一動的單純又快樂的生活，但只要祥子摸摸頭簡單一句好棒就能讓她開心上一整天。

最難過的是祥子都不幫自己洗澡了。已經能自己讀完整本醜小鴨繪本的初華怎麼可能連洗澡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被飼主這樣半誇獎著看破手腳，裝可憐也不奏效，只能滿腹委屈的乖乖聽話。現在祥子只是偶而會在自己剛洗完澡時臉紅紅的檢查她耳朵後面有沒有洗，連換衣服都要初華好好待在更衣室裡換好才能出來。

明明說了不會討厭自己的。想到這裡初華總忍不住偷偷嘆氣，儘管知道應該要知足，知道小祥對自己的寵愛幾乎沒有底線，但偶而想到那個把窗簾拉起的下午，想起小祥懷裡隨著升高的體溫蒸騰的幽香，心裡總還是像是缺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

總覺得，變成人類之後他們的距離反而微妙的疏遠了。

以前可以做的事，現在都不行了。人類其實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他們會隱瞞心裡的想法、有很多看不見的界線與規矩，誠實表達自己的感情似乎不被允許。

明明以前祥子會寵愛的揉她的頭，甚至抱著她偷偷輕輕地在頭頂印下親吻，當然也會放任初華的靠近…

周末的下午，窗簾被拉上，昏暗起居室的螢幕上放著的是祥子喜歡的那種經典老電影、祥子說這對於她建立對世界的認知有所幫助，對狗兒來說這種文藝類型的片子也有些過於難懂，小祥不准她看一些汪汪隊立大功之類的動畫。

不過老實說，每次只要待在祥子身邊，她的注意力就很難放在電視上，哪怕是多精彩刺激的劇情都一樣。

畢竟，有什麼能比昏暗燈光中祥子專注的側臉還好看?圓潤白皙的臉頰、長長的睫毛、映著亮光的金色眼眸…

「初華、不可以喔。」

被臉紅紅的出聲制止時，初華才發現自己剛才正鬼迷心竅的靠近，可能是想親上那個無暇柔軟的臉蛋，也或者是那頭放下來之後顯得特別溫柔的霧藍色長髮?

「吭…?」下巴被不留情的伸手捏住扳正回電視的方向，那雙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為難的看了她疑惑的樣子一秒，然後正色轉過身來，擺出了說教的表情，雖然紅通通的臉頰看起來沒有說服力，但是因為是小祥，所以初華會認真遵守她說的每字每句。

「初華，這種事只能和喜歡的人做喔…就是、咳，親、親吻。」

雖然不真的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小祥看起來很為難，於是她在那道有些複雜的視線中乖乖點了點頭，縮了回去。

電影還在播放，兩人之間瞬間變的好安靜，她無措的抱著自己的玩偶，茫然望著螢幕，心底只覺得困惑又委屈。

像是在她的傷口上灑鹽一樣，將近尾聲的電影，那個努力改變、躋升上流的女主角回到了男主角身邊，畫面瞬間明亮輕盈，歡快的音樂響起，不須親吻都知道那是個美好的結局。

她不知道那位教授為什麼明明在乎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不知道為什麼賣花女要高貴的腔調強調她洗過了手，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們的對話是有關拖鞋，但她還是從空氣中微妙的張力、欲言又止的神情，還有那兩雙眼底的焦灼感受到「喜歡」。

人類連喜歡都是那麼複雜。

可是，我也、喜歡。喜歡小祥，所以才會想要靠近，想要用手、用嘴巴弭平他們之間的距離，更多更多的感受到屬於她的一切，還有表達自己的感情。

「喜歡的人」。

難道我的喜歡，和電影裡的人不一樣嗎?難道變成人，初華就不再是初華了嗎?還是說，是小祥不再是小祥了呢?

「可是、小祥，」在片尾的音樂聲中，她忍不住怯怯的拉了拉藍髮飼主的衣襬，有些委屈的輕聲開口。「我喜歡小祥啊。」

逆著螢幕閃爍的微光，那雙琥珀色眼睛顯得很動搖，初華努力想看懂其中的意思，卻只感覺撞進一團幽深的迷霧裡。

豐川祥子細細看著她幾秒，優雅的唇微微張闔，然後在她準備好開口的瞬間，起居室的門被以過於急促粗魯的方式敲響，將兩人從短暫的失神中驚醒。

緊繃的肩膀垂了下來，豐川祥子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清了清喉嚨讓人進來。

她更恨管家阿姨了。

儘管作為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避暑地，這幢小島上的老宅子被當成成年禮送給了祥子，不過顯然人人都知道這整個家族裡實際上的權柄掌握在誰手裡。也因此，當豐川家老爺子搭著直升機唐突降臨，從容的以一家之主的威嚴姿態踏進大廳時，並沒有任何人攔阻這位不速之客。

其實隱約也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料想到這麼快。

儘管算是被溺愛長大的祥子，在母親過世後也成長了不少，意外的失明反而讓她對炎涼世態看得更加透徹，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爺爺不會是一時親情大發才特地前來這個偏僻地方。

「乖乖待在這裡，看看書，我等下就回來，嗯?」在管家阿姨匆忙的通報中安撫的拍了拍馬上因為感知到飼主的緊繃而跟著焦慮起來的初華。收斂心神，走進內廳，她的祖父正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望著她的眼神裡遠遠不是初華看的繪本裡的爺爺那麼慈祥。

「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對於孫女姿態完美的行禮也只是微微頷首，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微瞇著眼打量著眼前豐川家的血脈，對於恭敬姿態下，那雙琥珀色眸子裡的桀敖不馴微微皺眉。

「假期該結束了，玩扮家家酒也該有個限度，不要忘記你身為豐川家的繼承人，有很多該做的事。」

「突然之間我又是豐川家的繼承人了?」喝了一口管家阿姨備的，因為水溫過高而飄出澀味的紅茶，瞥了婦人飄移的視線一眼，淺淺笑起來。

「那些叔叔伯伯對失明的我百般奚落的時候，祖父大人似乎就沒記得我是繼承人呢。還請祖父大人原諒我資質駑鈍，恐怕承擔不了這麼大的責任。」

「鬣狗再怎麼凶狠終究當不了獅子。」

儘管並沒有太多的溫情，對於孫女話裡的刺，年長者那雙冷然的眼底終於稍微泛起欣賞的光。獅子必須證明自己不會任人宰割，不出手並非出於冷漠，只是這些事情必須要孩子有天自己搞懂才行。

隨手拿起卡在沙發坐墊裡的玩偶，玩味的翻過那個藍色的章魚娃娃──這對於二十多歲的祥子來說過於幼稚了。

然後他望向野丫頭那雙壓抑憤怒的琥珀色的眼，微微彎起的眼尾泛起漣漪。這孩子越長大越像瑞穗，但他可不想要連僅剩的血脈也跟著步上後塵。

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生存，只有勇敢與決心並不夠，他的野丫頭還不夠強壯，或許多一些刺激或掣肘在這階段也不是壞事。

老者眼底閃過了然，氣定神閑的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理了理袖扣，至少他欣賞祥子那對琥珀深處冷冷的火焰，管家說的沒錯，這孩子還會長得更危險漂亮。

「我聽說她叫初音?如果你沒能力好好保護自己的寶貝的話，遲早會有人替你上一課的，你好好想想吧。」

爺爺的姿態很明確了──作為豐川家的繼承人，她必須親自獲得敬重，證明自己有能力掌管這個大財團，擺平等著瓜分腐肉的鬣狗。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爺爺的話是對的。失明的豐川家大小姐不足為懼，人人都能出言奚落，但她恢復視力的消息遲早會傳開，而屆時可能就不會只是一些口頭上的便宜。

他們會毫不留情地找尋任何她的軟肋，眼都不眨一下的砍斷她的腳後跟。而行事磊落、一身傲骨的大小姐卻偏偏藏著誰都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自己怎樣倒無所謂，但現在她背負著另一個人的命運。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初華。

為此，豐川祥子必須主動出擊，變的更加強大才行。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幽微但銳利的光。和初華的小世界是這麼快樂，像是一場最美的夢境。但是，現在開始，她必須比誰都警醒。

初華並沒有親眼見到大宅裡來的不速之客，但她可以很輕易從下人們的畏懼態度與小祥臉上肌肉的緊繃而感受到來者的不善。

小祥在那之後並沒有對此多做解釋──是的，因為初華什麼都不懂，不需要多做解釋，她只是溫柔的說自己必須回到本家去處理一些事，問初華要不要同行。

本島很多有趣的東西，很多你沒去過的地方，你會喜歡的。她這麼說，緊繃的笑容卻沒傳到眼底。

但是初華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初華了。

她知道有很多人會想要從自己身邊把小祥搶走。先是管家阿姨、然後是那個老爺爺，之後也還會有更多的人。

隔著一扇門，儘管他們那天的對話並不完全清楚，但小狗現在知道了更多事情──她必須變成比那些壞人更壞的人類，才能阻止他們把小祥搶走。

明明是她先來的。是她的小祥。

「會去書上說的，總是戴著雪帽的尖尖高高山的嗎?」但她只是微微歪頭，那雙紫色眸子裡滿滿都是單純依賴的光。

「當然可以啊，初華還想去哪?」她對此無知無覺的人類微微笑著，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只要跟著小祥、去哪裡都可以！」狗兒撒嬌的笑了起來，把頭靠在祥子的懷裡，於是她的主人沒能察覺那雙紫色眸子並沒有跟著彎起。

祥子不知道初華好早以前，在那片深邃洶湧的海底之下，在生與死的狹縫間，就已經下過決心了。

只要可以待在小祥身邊，要她付出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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