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亚津子。”你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仿佛一个正在关心学生的、再正常不过的老师，“只是做个例行检查。老师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吗？”

亚津子眨了眨她那双紫色的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似乎完全理解你的意图，并且乐于配合你的演出。

然后，你将目光转向了已经彻底愣住的锭前纱织。

你姑且先假设，这位阿里乌斯的精英队长，只是因为缺乏生活常识，所以陪同自己的队员前来寻求帮助。这是一个荒谬的、但在此刻却又无比合适的借口。

“纱织，”你用一种老师对学生讲课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别站着了，过来坐。既然你陪亚津子一起来，那正好，你也一起听听。这算是生活常识的补习课。”

“我……”纱织下意识地想反驳，但你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过来，在你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坐姿笔挺，像是在接受审讯，而不是听课。

你将那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你看，纱织。这是验孕棒，原理是通过检测尿液中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也就是HCG的浓度，来判断是否怀孕。”你开始用一种极其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枯燥的语气，讲解着包装盒上的说明。

“通常来说，在无保护的性行为发生后7到10天，就可以进行检测。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是个合适的时机。”你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纱织的反应。她戴着口罩，你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死死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然，性行为的注意事项远不止于此。首先是避孕措施，这是对双方负责任的表现。其次，是关于性传播疾病的预防……”你就像一个最尽职尽责的生理卫生老师，开始系统地、毫无感情地讲述着那些本该在课堂上出现，却绝不该在此情此景下，由你口中说出的知识。

“另外，事后的身体护理也很重要，比如清洁、观察身体是否有不适反应等等。这都属于基础的医疗保健知识，对你们来说，了解这些总没有坏处。”

这番话对锭前纱织来说，无异于一场公开处刑。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翻了调料瓶。羞耻的滚烫感从心底升起，让她觉得脸颊在口罩下阵阵发烧。她本是来寻求一个结果，无论是屈辱的臣服还是别的什么，但她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堂……生理卫生课。你用最“正确”、最“负责”的方式，将她内心深处那点不可告人的、肮脏的欲望，摊开在桌面上，用理性和知识进行了一场冷静的解剖。

无处发泄的怒火灼烧着她的理智，酸涩的嫉妒啃噬着她的内心。她嫉妒那个正乖巧地坐在你怀里、即将用你讲解的知识来验证你们亲密行为后果的亚津子。同时，一种荒谬的、不受控制的求知欲又在心底滋生。这些她从未接触过、甚至刻意回避的知识，此刻却通过她最渴望的男人的口中，一字一句地灌进她的耳朵里。

这比任何羞辱都更让她感到无力，比任何挑逗都更让她心旌动摇。

你结束了讲解，将验孕棒递给了亚津子。

“去吧，亚津子。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左转。”

“嗯。”亚津子顺从地从你腿上滑下，接过验孕棒，转身向门口走去。在与纱织擦肩而过时，她甚至还投去了一个“好好听课哦”的鼓励眼神。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你，和内心正经历着惊涛骇浪的锭前纱织。

办公室的门在亚津子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声音仿佛一个开关，将室内与室外的世界彻底隔绝。空气中只剩下你沉稳的呼吸，和纱织那压抑到极致的、几乎听不见的喘息。

她依旧僵硬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即将被风化的石像。你之前那番冷静到残酷的“生理卫生课”，已经将她所有的骄傲和伪装层层剥离，只剩下最脆弱、最赤裸的内核。

沉默在蔓延，每一秒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缓慢地切割。

终于，她似乎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无声的凌迟，从口罩下挤出了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做着最后挣扎的野兽。

“所以……亚津子她……”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她在问结果，也在问你对亚津子所做的一切的“定义”。

你看着她那双盛满了屈辱和不甘的蓝色眼眸，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的语气，给出了回答。

“包怀孕的。”

这四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那不是性爱，不是交易，甚至不是屈辱，而是一种更加彻底、更加无法反抗的、名为“命运”的宣告。

“……混蛋！”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骂终于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声骂充满了绝望，却毫无力量。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她的动作而向后刮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愤怒和羞耻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你没有动，只是抬起眼，平静地迎着她的怒火，然后，你投下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也包的。”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她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不甘，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溃，化为乌有。

“好……”

一个字，一个代表着彻底投降的字，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边滑落。她自己都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强烈的自我厌恶和屈辱感再次涌上，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嘶……不对！”她猛地摇头，想要否定刚才的失言，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更像是绝望的悲鸣。

你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她因为你的靠近而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却被办公桌抵住了退路。你没有给她继续挣扎的机会，伸出手，环住了她因为剧烈喘息而不断起伏的、纤细却紧绷的腰肢。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几乎要站立不住，只能靠你的手臂支撑着。

你将她带入怀中，让她靠在你的胸膛上。你能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像一只在暴风雨中淋湿的、无家可归的小猫。你低下头，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催眠的、温和的语气轻声说道：“放松，纱织。这并不可耻。这只是身体最诚实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羞愧，也不需要再和自己战斗了。”

你的话语，你的体温，你的拥抱，像一股暖流，融化着她内心那层坚硬的冰壳。她不再挣扎，只是无力地靠着你，将脸埋在你的胸口。口罩已经被泪水浸湿，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她正在接受，接受这个她一直抗拒的现实，接受她自己的欲望，也接受了你。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亚津子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那个小小的白色塑料棒。在显示窗口的位置，两道清晰的、不容置疑的红色横杠，正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新生命的萌芽。

你的怀里，纱织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看到了亚津子，看到了那个验孕棒，看到了那两道杠。

你抚摸着纱织的后背，让她平静下来，然后看着她们两人，用一种完成教学的老师口吻说道：“话说回来，现在知道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了吧？”

亚津子看着你，又看了看你怀里的纱织，脸上露出一个纯粹而满足的微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像是在对亚津子说，也像是在对纱织宣告：“以后，我就要对亚津子的未来负责了呢。”

亚津子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依旧在你怀中，眼神迷茫而空洞的纱织。她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纱织，也一起来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纱织身上。她沉默了许久，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个微弱的、却代表着一切终结与开始的音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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