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后，露比回到了家中，之所以将巡演收官地选在这座城市一是这里是她住宅和偶像经纪公司的所在地，二则涉及到她的另一个身份。偌大的豪宅中只有一名管家和几名佣人，她的父母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另一套房产，而和她一起住在这的喜欢每天到处跑的妹妹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进入更衣室，露比干净利落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随后拿出脱皮喷雾喷在背上，拉下显形的皮物拉链，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从里面缓缓钻了出来，与星雪不同，她本人对乳胶并不算太感冒，曼妙的胴体上附着着穿戴皮物时需要涂抹的药剂，给光滑细腻的肌肤覆上了一层透明的黏膜。

前往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后，女人用浴巾将身上残余的水分擦干，然后来到梳妆台前把头发吹干并打理整齐，一头乌发是公主切的造型，发尾做了暗红色的挑染，相比活力四射的露比，镜子里的女人散发着截然相反的气质，冰山美人般的绝色容颜上透着些许的疲惫，没有多少心思欣赏自己即使不化妆也吊打大部分女性的素颜，她从抽屉里取出一顶黑色的丝袜头套，上面没有拉链只有一个开口，借助丝袜的延展性女人将头套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凤目。

女人起身褪下浴袍，白皙柔嫩的肌肤并没有与空气接触多久就被与头套材质一致的黑色包裹，在薄薄的丝织物下若隐若现，女人随后又将一件丝质睡袍穿到身上，爬上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清晨，本应在被窝里好好享受假期开启的第一顿睡眠的露比却早早起了床，摘下脑袋上的丝袜头套，解开丝质睡袍的腰带将其随意地扔在床上，她从衣柜中取出今天要穿的衣物，先是隔着全包丝衣直接穿上内衣裤，接着是高领毛衣和深色牛仔裤，最后踩上一双黑色马丁靴。

坐到梳妆台前将睡了一晚上有些杂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番，然后简单给自己画了个眼妆，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皮质口罩掩去了下半张脸，起身拿上装满文件的公文包便离开了房间。

路过妹妹的卧室，女人轻手轻脚地给门开出一道小缝将脑袋探了进去，确认对方没有不打招呼就在外过夜便放心地继续朝楼下走去，家中的佣人已经备好了早餐，女人取下口罩放在一旁，拿起餐具开始进食。

“雨婷”是她作为普通人时的名字，正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她的父亲是当地龙头企业的董事长，也是在他的资金支持下让她创办研究所，研发出仿真皮物，成立人气女团，取得今日的成就，但她并不是出资不出力的幕后投资人，她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这间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

尽管美少女偶像的皮物已于五年前问世，但相关研究仍在持续进行着，他们的目标是制作出完美的皮物，不仅适用于普通人，还要能帮助身体存在缺陷的人群重新恢复健康。

早餐过后，雨婷被司机送往位于郊区的研究所，基地大楼的研究人员纷纷和雨婷打着招呼，她微微点头回应，来到会议室落座，各部门的负责人依次在发言席汇报研究的最新进展。

“最新一代义体系列已经通过性能测试并投入临床实验，目前未在病人身上发现排异反应。”

“仿真皮物的人造视网膜实时画面同步系统正在进行最终调试阶段，......”

“......”

雨婷一手托着脑袋一手记录会议内容，会议大约进行了两个钟头，会议结束，与会人员离开会议室分别前往各自的部门投入到今天的工作中去。

......

雨婷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前往了一片标示着「CTS」的区域，早前的会议里也有隶属于这个部门的人员参与，女人用身份卡刷开区域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仪器的运作声不断在耳边往复，研究人员没有因为女人的到来而停下手中的工作，她继续沿着心中既定的路线走去，最终来到一间没有标注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十数名研究员围着中央的维生仓忙着手头的工作，仓内平躺着一个失去了大半截身子的女性残躯，还保留着的部分基本都插着管子，与维生设备和生命体征检测装置相连，实时监测她的生命活动。第一次见到这般触目惊心的场景一定会难以克服生理上的恐惧本能，尽管雨婷表现得十分平淡，仓中的女人显然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来的正是时候，”为首的研究员是一名来自德国的男科学家，操着一口带着浓厚西方口音的中文对女人说，“楚刚刚苏醒。”

“都出去吧。”

“是。”

研究员们纷纷离开，女人独自站在维生仓前，隔着玻璃试图抚摸里面女性的脸颊，却只能触碰到一片冰冷，原本目无表情的脸上首次流露出一丝情感，那是一种既欣喜又哀伤的复杂情绪，随后她走向边上的一台机器，转动开关上的钥匙，按下了一旁的红色按钮。

“雨婷。”

一声空灵的呼唤从女人身后传来，被那人称作「雨婷」的女人转过身，那人身着白裙，赤着脚站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乌黑的秀发下是一张明艳动人的笑颜，此刻二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周身似有微风拂过，彩蝶环绕，两人对视，目光中满是对对方的思念和情意。

“学姐。”

“演出还顺利么？”

“嗯，”在学姐看来再平常不过的关心却让雨婷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情绪，眼角已然含泪，“我好想你。”

学姐缓步走向前，张开臂弯将雨婷揽入怀中。

“你呀，明明看上去长大了，心里却还是以前那个脆弱的小朋友，可惜不能亲自抱抱你了～”学姐的语气中未参杂丝毫悲伤的情绪，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仿佛无形的力量带给雨婷安慰。

“快了，还差最后几个地方，我就能治好你，我们就能再见面了，真正的见面。”

正如雨婷只能依靠想象幻想学姐的触碰，此刻雨婷看到的学姐只是由身后的机器将学姐的思维投射出来所形成的全息影像，研发团队称他们的研究为「思维转接系统（CTS）」，当前的版本还只能将处于意识清醒状态的学姐投射到现实世界，他们现在的研究方向是通过将多个学科的成果结合汇集到CTS上，最终实现将意识完好地上传到一具人造的躯体上。

至于学姐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还要追溯到六年前，皮物的制作已经基本完工，只需经过测试便能正式上市，身为研究的主要发起人，雨婷的学姐楚晚吟主动提出担任志愿者，然而就在一次普通到不起眼的测试中，皮物的体温调节系统出现了故障，内部温度骤降至零下四十摄氏度，当时楚晚吟穿戴的防护服并不足以应对如此极端的低温，尽管抢救及时，最终这场意外还是不幸导致下半身截肢，全身神经严重损伤，成了植物人。

虽然被雨婷习惯性地称呼为学姐，实际上她们是同龄人，两人相识于大学校园，楚晚吟是当时出了名的天才少女，十六岁考上重点大学，二十岁便取得生物化学硕士学位，雨婷是她同院的学妹，因为共同的爱好成为了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相处时间一长感情逐渐升温变质，而后确立了恋爱关系。

楚晚吟是一名重度恋物癖，从她无意间在书中得知皮物的存在起就梦想着要把它变为现实，这也是让她坚定地选择了专业方向并努力朝着目标前进，雨婷在某种程度上是被她拉入坑的，正是这位财大气粗的大小姐的出现让她真正看到了梦想成真的曙光，她们豪掷千金，招贤纳士，成立了研究所，经过无数人多年的不懈努力，才取得今天的成就。

如果不是这场难以预料的灾难，或许她们二人会一起穿着共同的研究成果出现在聚光灯下，但不管现实如何残酷，这名曾怀揣着梦想的少女始终以乐观的态度对抗病魔，与她有过交集的科研工作者们也不忍眼睁睁看着一颗新星陨落，既是为她也是为美好的未来日以继夜地攻克重重难关，仿佛连上苍都有所垂怜，距离CTS的最终版本研发完成只有几步之遥了。

......

午夜，我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空调的冷风划过我的脊背，从我红润的面色可以大致推断先前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不远处的浴室里星雪正在卸下重重伪装准备沐浴。

『睡了吗？』消息栏弹出露比发来的简讯，我有些意外，立马点了进去。

『没呢宝宝，怎么了？』

『方便出来见一面吗，有件很重要的事想拜托你，地点在xx酒吧，xx路xxx号』

露比这么晚找我商量要事，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起身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后背拉链的肤色全包紧身衣套在身上，然后是一顶女性仿真硅胶面具，佩戴好假发，随意挑选了套JK制服穿上，用鸭舌帽和口罩盖住不太真实的面具脸，和还在浴室里换装的星雪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

我根据露比给的指示寻找她的踪迹，目光很快锁定，我走向她的位置，她转头从我的打扮确认了我的身份，目光迅速从她身上扫过，发尾挑染成红色的公主切，精致的五官上画着恰到好处的透露着典雅气质的妆容，暗红色美瞳中冷若冰霜的眼神好似奇幻剧中的吸血鬼女郎，一袭黑裙将她的身姿罩在其中，露出袖口那双纤细修长且节骨分明的玉手，一手扶着快要见底的酒杯一手扒着桌面，她侧过头，凤目微挑，打量了我一番，我像只刚出笼的小白兔一样被动地接受审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没有做任何伪装，莫名的局促感从心底升起。

“喝点什么？”她的声线带有细微的磁性，语气也比想象中的温柔很多。

“就...随便吧...”

“你好——给这位女士一杯「随便」。”

我抬头看了眼菜单不禁扶额，这家店还真有叫「随便」的酒，被露比突如其来的幽默打动，紧张的心情也有所缓和。

“那个...我不知道你是...本体...”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眼神不错，居然能看出来。”

“正式介绍下，我是雨婷，”她将右手伸向我与我握手，“你应该已经见过我妹妹了。”

“雨晴？是你的妹妹？”我的脑海里联想起那天在商场偶然结识的娃娃少女，没想到雨晴竟然不是网名，眼前这个外表高冷的姐系美女竟然和活泼开朗的人偶娃娃是姐妹，这件事的冲击力仅次于女子偶像组合的队长和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女生是同一个人，虽然这两件事中都有她的戏份。

“她小我6岁，不像也正常。”

“其实我是没想到雨婷姐本人和露比的反差会那么大，额...我的意思是雨婷姐你好漂亮...”

“谢谢，”这时酒保将制作完成的「随便」端了上来，雨婷将酒杯递到我这边，“别紧张，用我妹的话说，我只是有点面瘫。”

雨婷姐毫无征兆的冷幽默再度把我逗乐，我捂嘴偷笑，接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今晚她约我来这是有正事的，于是便问到：“话说雨婷姐，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是队伍里有什么紧急情况嘛？”

雨婷摇了摇头，随后将她和学姐的故事讲述与我，这个故事很长，长到足以让我内心触动，很难想象这些年她几乎失去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如何独自一人度过的，在这期间她却还扮演露比的角色把无限的光和热带给万千粉丝，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她的坚韧品格所折服。

“等所有工作准备就绪，我想请你作为首位志愿者测试最终的成品，”故事来到尾声，雨婷也将她今晚约我到这里的目的讲了出来，“你还有大约半年的时间考虑，这里面的风险你应该已经能猜到一些了，我不会强求你去为了我的私心冒这么大的险，所以你还有另外两种选择，代替我成为露比，或是直接拒绝。”

“为什么是我？”不论是测试「思维转接系统」还是成为「COLOR7」的队长，突然被选中要担此大任的我有些疑惑。

“因为你是我这些年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值得信任的朋友，我知道这多少有点不公平，你也可以...”

“我会帮你的，”我打断了雨婷姐后面要说的，“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嘛。”

雨婷姐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迅速，一时竟有些语塞，她的双眸如明烛般亮起一团火焰，她紧紧攥住我的手，我第一次在她本人的脸上看到喜色：“谢谢你小琪。”

......

（六个月后）

我遵照雨婷姐制定的清单每天规律饮食、锻炼、作息，如此保持了将近半年，期间还定期被带去研究所进行全面体检，也是有幸亲眼见识她们的皮物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向星雪讲述了我选择帮助雨婷姐的理由后，她非常尊重我的决定，这半年里也给了我很多物质以及精神上的支持。

两周前露比对外宣称抱病无法跟随队伍进行接下来的活动，只有我知道是CTS的研发到了最后阶段，雨婷需要将所有精力投入到研究当中，因而无暇顾及演艺事业。

某天下午雨婷给我打来电话，通知我测试会在第二天进行，第二天早上九点，我上了研究所派来的车，雨婷也在车上亲自来接我过去，身着白大褂的她透露着知性气质，面容憔悴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很多天没合眼了，我不禁为她感到心疼。

“紧张吗？”雨婷撑着疲惫的身体问到。

“活了这么久难得有一次当英雄的机会，反而有些激动呢，”我转头看向她，“倒是你呀，好几天没睡觉了吧？”

雨婷没有否认，但明显碍于面子也没有正面回答，我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抚她的脑袋，在她低声说到：“睡会吧，我们一定可以的，一定。”

雨婷起初还愣了两秒，顶着她这张脸一脸呆滞的样子在我眼中有些反差萌，不过好在她紧绷多日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一些，双目阖上久违地进入了睡眠模式。

到达目的地，我将怀中的雨婷唤醒，她和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将我一同带到了楼里，我提议在测试正式开始前先去亲眼探望下雨婷的学姐，在一间摆满仪器的实验室里我见到了雨婷心中的挚爱，失去了下半身的女孩在这狭小的容器中安详地躺着，我捂住嘴努力控制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雨婷姐拉着我的手轻轻触碰容器的器壁。

“学姐，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里面的女孩像是感受到雨婷的到来一样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模样，我的内心又坚定了几分。

接着一名金发的西方女子递给我一份协议，大致内容就是一些之前雨婷姐已经叮嘱过许多次的注意事项，还有如果我在过程中发生什么不测我的亲属会得到一笔巨额赔偿之类的条款，我粗略地将这大几十页只浏览了一遍，在最后一页签下了姓名，然后就和雨婷一起进到了测试场地。

里面的景象与我多次在梦中见到的有几分相似，一尘不染的偌大空间被一堆我见都没见过的高科技设备填满，雨婷姐带我来到了一间与外界完全隔离的房间，墙上是只能从外部观察的单向玻璃，一个形状酷似胶囊的仪器伫立在一侧，前半部分是透明的，下面的大量管子和电线大概是与外面的那些设备相连。

在它的正对面是一台与之造型相近的仪器，一名黑发少女仿佛没有灵魂般安然躺在其中，这应该就是我将要进入的身体，心想如果成功便能成为如此历史性时刻的亲历者，体内的肾上腺素不自觉上升。

空胶囊的盖子被打开，雨婷姐让我躺到上面，一个人形的凹陷与我的体型完全贴合将我固定，随后她将一个像是烫头时用到的罩子罩在了我的脑袋上，稍稍俯身与我对视。

“放轻松，集中注意力，测试开始后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会采取紧急措施把你拉回来。”

我注视着雨婷姐的双眸，将她最后的吩咐一一记下，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双眼。

我不知道测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甚至连自己先前身处何方缘何至此都悉数遗忘，失重感铺面而来，仿佛陷落于无尽深渊里不断下坠，二十几年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逐帧闪过，直到周围只剩下虚无，就连永恒的时间都不复存在。

一双手打破黑暗将我拉住阻止我继续坠落，那双手纤瘦却有力，我被她拉了上来，仿佛只过了一瞬，又好像经历了万年，我来到一处四周全是白色的房间，但这白色似乎并不存在边界，我看到了那个把我从虚无中带到这里的人，我一眼便认出她是方才有过一面之缘的晚吟学姐，只是不似在维生仓里的那个她那般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她的存在让我一时间我无法确定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还是外头的机器构建出了这样一片天地。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的出现伴随着一阵春风，吹起她洁白的丝裙，弯起笑眼朝我微笑。

“你做得很好，”她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又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微微侧过身，一道门在她身后显形，从我进入这里到现在我都未曾注意到门的存在，仿佛是在她侧身的那一刻凭空出现的，“现在，通过这道门，你就能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去我想去的地方。”

我低声重复了她的最后一句话，跟随她的指引朝那道门走去，先前在虚空中被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此行的目的也明朗起来，我望向远方的那道门，步伐开始加快，加快，向前方冲刺。

刺眼的亮光让我一时间无法睁眼，等到这束光消失时我已经回到了实验室，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对面垂直躺在仪器里的我自己，一句“我靠”脱口而出，因为我瞬间意识到这不是面镜子，仪器里的「我」双目紧闭神态安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人给紧紧抱住了，我抬眼看向脸上写满激动的雨婷，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过，我用不属于我的嗓音说到：“雨婷姐，我们成功了！”

根据雨婷姐的指示，我活动了下现在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仿佛这具身体与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具没有任何差别。

「试验者各项指标正常。」

「替身各项指标正常。」

「......」

我察觉到雨婷姐冰山美人的外表下发生的细微变化，我的意识顺利转移到这具全新的躯体上意味着晚吟学姐也同样可以，这对苦命鸯鸯终于能再如曾经那般亲身体会到对方的温度。

与此同时，实验室外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无数人在这里倾注了多少心血，终于在今天摘得胜果。

“辛苦你了小琪，现在可以把你的意识传回你自己的身体里了。”

“雨婷姐，”发觉自己现在毫无破绽地变成了另一个人，我突发奇想地又有了新的点子，“我是不是想在这个身体里待多久都可以呀？”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雨婷显然没看出我的心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毕竟是首次测试，很多条件都还没考虑，我知道你想多体验下新身体，但最好还是不要离开实验室的环境。”

“是这样的...”我把嘴附到雨婷耳边，说出了我的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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