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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喵】千早爱音手冲日记,【爱喵】网黄主播和女高中生,1

小说:【爱喵】网黄主播和女高中生 2025-09-10 08:12 5hhhhh 6430 ℃

  

  

  

  漆黑的房间里唯一亮起的光来自于手机屏幕,有些刺眼,就这样照得脸上一片白。防蓝光的框架眼镜被千早爱音撂在了书桌上,和课本放在一起。短暂的夜晚时间里她只想尽可能与现实切断联系,学校也好、社会也罢。

  千早爱音溺在被褥里,划动着屏幕。花白的肉体与主流媒体上不会露出的人类性征交叠出现,几乎不用点进去就能听见掐着嗓子的浪叫与粗吼,水声过分黏腻,只能品出粗制滥造的意味。对于人类这种自诩高等动物的生物来说性快感已经成为“原始”的代名词,它们鄙夷这样野蛮粗俗的行为,但又无法脱离自己唾弃的低级趣味。

  明明性与食欲是一样的。

  不进食作为个体会死亡,而不做爱作为种族会灭绝。死亡和灭绝的原因似乎并不直接与本体的欲求相关联,但不满足这些必将迎来终焉。

  或许就是因为需要这样的欲望,自然选择才会留下更多持有强烈欲求的个体的后代?

  千早爱音无从得知,她只是无聊地翻着列表,挑了个勉强钟意的封面点进去。

  画面里的女人她不认识,应该是个素人,连脸都没有露出。身材丰腴,嗓音也还算好听,重要的是很会喘,一下子就把千早爱音带进状态——她用中指指尖揉搓阴蒂,然后无名指也一起压上去,两指指腹连着外阴一同抚慰了。涌出的液体黏而滑,千早爱音无暇思考,在一次又一次的上下摩擦中把指头抵进阴道里,收缩的软肉挤压她自己的手指,水液流满了掌心,被抹得整个下体都是。

  千早爱音伴着女人娇喘的节奏抽插自己的小穴,拇指勾捻着阴蒂,快抵达高潮时娇喘转变为呻吟,入耳的不再是快感,而是一种近乎于痛苦的乞求,但人类的本能还是让她们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女人凌乱的声音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雨,她高潮了——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在床上深呼吸,一个黑幕衔接的剪辑后接的是她半披着浴袍请求观众点点关注和推荐的片段,声音还很虚弱,非常能勾起人的怜悯之心。

  千早爱音不想过多地思考人类的低劣本性,只是厌倦了这样猎物与猎人之间的拉扯游戏,她只是一个路过的看客。

  毕竟她还没有高潮。

  烦躁地下滑,却不是熟悉的视频界面。

  好像是……直播?

  千早爱音对于直播一向敬而远之,对着真实的、活生生能给出回应的人类打还是超出她的底线了,情色视频的意义于她而言是提供幻想素材并留出想象空间。

  刚准备划走,她撞进一双漂亮的粉色眼睛。

  

  

  

  千早爱音在国外留学了一个学期。

  去的是英国,被称之为雾都的梦中城市。但留学生涯并不像梦中那样美好,伦敦的空气让她像溺死的鱼一般狼狈,还有陌生的语言环境与不算友善的本地人,每一样都在折磨着她。

  千早爱音的运气也很糟糕,学校的班级里只有她一个日本人。事实上班里的留学生不少,大概是学校把她们都“安置”在了一起,但英语母语者们很快就互相混熟,千早爱音成为被剩下的那个。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事情是,她的性瘾加重了。

  

  

  

  早于学校开设的生理课,千早爱音的性启蒙来源于网页的弹窗小广告。或许是年纪过于幼小,又或许千早爱音从小听话乖巧,家人只是告诉她遇到陌生人的注意事项和对应方法,并没有说清那些所谓的“変質者”真正的目的。她自然也不会明白男人与女人身体构造上的不同象征着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低俗的违规广告怎么也关不掉,幼年的千早爱音本能地厌恶画框里的场面——循环播放的视频像定格动画,聚焦于勃起状态的男性生殖器如何插进女人的下体,一顿一顿的停滞十分诡异,过分夸张的拟声字符和千早爱音看不懂的汉字挨挨挤挤堆在人体以外的地方,她甚至有几分心慌,连续叩了好几下鼠标才关掉弹窗。但千早爱音还没来得及吐出郁气,满屏幕红红粉粉的图标和不同角度女人花白的肉体出现在她的眼前。

  千早爱音呆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摸上鼠标小心翼翼把这个页面关掉。她皱着眉,闷闷地把那个弹出小广告的网页也关闭。

  她应该是讨厌这些东西的。

  但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透过窗子洒进来的半束月光。忘记为什么没有拉好窗帘,但她现在被这半束光折磨得睡不着。

  翻来覆去,紧闭双眼,用被子蒙住整个脑袋,却没有想过下床去把那窗帘拉好。千早爱音攥紧被子眼皮用力,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快点睡着,但脑子里的羊儿一下跳起,越过的不是栏杆而是女人的乳头,落在柔软的、山坡一样的乳肉上,顺着平坦的腹部下滑,至肚脐、至下腹……

  她分不清哪里是腹股沟而什么又是胯骨,但那块名叫耻骨的骨头紧紧勾着她的眼睛,千早爱音理解了为什么这块骨头被这样命名,她羞赧地想挪开视线,但怎么也没法把意念从女人泛红的穴口上剥下。

  脑海里的羊儿还在咩咩地叫唤,浸润在透明的液体里,它反着水光,羊儿圆滚滚的身体与女人圆润饱满的穴肉形成一种呼应,千早爱音不觉得这画面下流,但因此燥热的自己是下流的。

  千早爱音想起网页上女人抚摸自己身体的模样,于是学着将手放在胸口与胯下。宽松的睡衣很容易就伸进去,乳尖被触碰并没有得到太多反馈,但手刚从短裤裤脚伸进去、指头沿着内裤边缘往里钻,她就本能地收紧了腰腹,将两腿夹在了一起。

  连发育期都没到的女孩懵懂地经历了第一次自慰,虽然没能顺利将手指插进去,却再也忘不了这样特别的感受。千早爱音不能说自己喜欢这样,但身体总是渴望的。

  千早爱音想象过把手指插进内里,快感亦是有的,但脑海里总是浮现女人被插入时的反应——痛苦或娇羞,泛红的脸颊与关节格外诱人,温暖的肉体紧紧贴着自己,而更温暖潮湿的地方正吮着自己的手指……这更让她兴奋。转念,她想到如果进入自己的是另一个女人呢?

  下腹缩了缩,千早爱音大概明白自己应该是喜欢女人的。

  她对女人有性欲。

  

  有意识后,自慰成了一种义务。

  近乎于强制,千早爱音在还没发育时就保持着一定频率的自慰行为——她在那些网页上学到了这个词。但她又晚身旁的众人几年,一直到中学二年级才迎来了初潮。

  身体机能的逐渐完整带来的不止血淋淋的成熟,千早爱音跑得更快了、长得更高了、连不甚敏感的前胸都受激素影响微微隆起。她去摸,摸到发胀的硬块,好痛。

  激素带来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从身体到心灵,千早爱音一面哭泣一面隔着内裤和卫生巾揉弄下体,腿根被磨得好痛、眼角也被烫得好痛、小腹坠痛、胸口胀痛,连大脑都半边麻痹半边像被人扯着撕出一条一条血肉地痛。性就这样没由来地和痛苦关联,但千早爱音自知她已经是自己的巴普洛夫,早就没办法停下了。

  与其他孩子夜间的生长痛不同,从肌肉与骨节里蔓延出的痛可以放声哭泣,而激素是“真正”的天使——人们认知里是那么光明美好,而神话却记载它们扭曲畸形。千早爱音不幸地成为了被选中的孩子。但亲眼见过天使的信徒闭口不言,她没法改变人们的长久以来的认知,千早爱音的精神在双重施压下崩溃。

  这只是个比喻,但千早爱音想,如果真的有天使的话,应该和经血很像吧——蜿蜒的血肉扭出翅膀,不过所谓神的使者更多一样东西罢了。

  凝视的眼睛。

  

  

  

  教会女子学院,许多故事里都提到过这个伊甸园一样的存在。千早爱音所处的学校就是,据说还有着非常深厚的历史。但大英哪里都这样,街边随便一块砖可能就有二三百年历史了,她对此持保留意见。

  千早爱音分不清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她要做的就是在统一用餐时和大家一起祷告感谢圣主赐予的食物,在周末参加礼拜,以及遵守学校里一系列严苛的规章制度。

  仔细想想似乎和普通的学校只是文化氛围上有所不同而已。

  千早爱音住的是双人寝,同寝的女孩子人很好,她曾经喜欢过。

  千早爱音其实很奇怪,明明自己已经这么清楚自身对女性的性欲,但喜欢上近在咫尺的人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敢想了。

  她在寝室里自慰,经常是还穿着制服、一回来就埋进被子里,不开灯不见光,把手伸进裙子里也不管会不会压皱。做着做着喘不上气,刚想把脑袋伸出被子就听见舍友进门的声音。

  千早爱音蜷缩在被子里发抖,突然感觉到床铺稍稍下沉了些——她坐到千早爱音的床边,隔着被子顺毛一样抚摸。

  “Ann,你在哭吗?”

  兴许是漏出的呻吟被听见,但所幸她误会了。

  少女的纯真与温柔刺激着她,千早爱音的手还没有从小穴里抽出来,晃神的瞬间不知怎么就高潮了,蜂蜜蛋糕一样轻飘飘的感觉,但带着发酵醉人的气味,浑身还打着颤,听见少女继续开口。

  “我可以抱抱你吗?我也很想家,但是没关系,学校里也很好,有大家……”

  她说着些琐碎的日常,千早爱音趁机把手抽出来,在床单上抹了两下才敢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少女看到千早爱音湿润的眼角和涨红的脸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一把把人搂进怀里。

  千早爱音还在发懵,温暖的气味带着花果香,她像六月阳光灿烂的庭院,包容又富有生命力。她搂着千早爱音,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大概是哭了,轻轻啜泣时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也滴在千早爱音的制服上。千早爱音也哭了,她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黏腻,被人抱住时胯下又吐出一股水液——这样卑劣的人怎么配得到关怀?

  她对自己感到恶心。

  千早爱音就这样湿漉漉地在学校度过每一天。

  

  

  

  隔着屏幕被一双粉色眼睛勾走了魂魄,千早爱音停了好久,终于决心点进这个直播间。

  瀑布流视频的推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数据觉得“你”会对什么感兴趣,千早爱音在其中就算是特别好猜的。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与心情,坦诚得像个孩子,即使心智再成熟,她也依旧如此——这是本性,被弄脏了、搅混了也无法改变的清澈。

  喵梦的直播间只有寥寥数人,千早爱音刚按下进入直播间几秒钟,刚刚还在同弹幕聊天的声音一转,迎接起了她的到来。

  “欢迎ANさん进入直播间,晚上好~”

  ID被叫出时久违的麻痹感从后颈漾开,千早爱音听得出来这个小主播的嗓音有多刻意,但她恰好无法拒绝。留在直播间和小主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屏幕对面的人在主动说话和引导话题,千早爱音抽空看了一眼她的账号,注册时间不久、主页也只有两个视频,应该是新人。

  千早爱音不说在小网站浸淫多年,但也算个资深用户,她很快搞清了这位“喵梦亲”的定位——只是想赚点外快的素人。

  普通记录式的素人博主不会开直播,而开直播的职业博主大多会露脸。看得出来这位喵梦亲的视频应该也是花了功夫的,至少不是随手拍下来这样简单。

  一通视奸加分析,千早爱音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直播间,画面一角的小字清楚地列着些看似普通的项目,虽然她对直播确实不曾涉猎,但这个网站的付费内容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隔着黑色口罩,千早爱音甚至能透过小主播稍显劣质的麦克风听见她的呼吸声,手已经输入完了金额,付款前她又犹豫了。

  千早爱音并不缺这点零花钱,但她想,不打招呼直接投钱点单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没有人能告诉她小主播们巴不得多遇到一点这样的金主,于是千早爱音退回到弹幕框,删删减减终于敲定一行她自认为不那么刻意的问题。

  【AN:背景写的1000円跳一段舞是什么内容?】

  千早爱音发送完才觉得忐忑,她没由来地开始慌张,万一对面觉得她不怀好意怎么办?这样问会不会太猥琐?

  9:16的画框里,粉色眼睛的小主播很快看见了这一条内容,她轻笑一声,千早爱音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弯起双眸,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想知道的话可以试试。

  千早爱音忏悔,她的脑子里已经充斥着各种各样冒犯的想法。她非常迫切地想看对方的身体,想听她娇喘,想啃噬她的肩颈与指关节。

  她甚至想和她做爱。

  千早爱音冒出了人生十六年来对女性最冒犯的一个想法:她在勾引自己。

  心口发酸,阻塞感蔓延开来让她的脑子宕机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劲,千早爱音隔着屏幕、隔着小主播低头看弹幕时垂下的细碎刘海、隔着她的眼睑与睫毛,再一次对上那双粉色的眼睛。

  鲜明又诱人的亮粉色,与自己几近浅灰的粉发不同,这样一双眼睛对于和千早爱音一样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千早爱音就像扑火的鳞翅目昆虫。

  一万日元打得很直接,小主播似乎被吓到了,特意提醒千早爱音数字不对,但千早爱音不在乎,她只想快点看到那段已经无关紧要的舞蹈。

  千早爱音已经把手指插进了小穴,她听着那个鲜活的人毫无色情意味的声音,一抖一抖地挺起腰,她分明没有给自己任何刺激,但千早爱音的精神却几近麻痹,又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卡着重鼓点的流行音乐和擦边舞蹈并不新奇,千早爱音恨不得将那幅画面刻进眼睛里。她多想那个人是在自己的身上或身下顶胯、扭腰,她更想亲手脱下那些贴身得无异于裸体的衣物,她想和眼前的人交缠在一起互换体液,想把自己的小穴贴在她的大腿根摩擦……

  千早爱音想和她做爱。

  

  千早爱音一场不落地追着一个网黄主播的直播,除开白天上学错过的突击,其余场次她都会保持高度的活跃,并留下不菲的打赏金额。小主播主页的视频千早爱音更不会错过,她总会细细地将每个视频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从画面到声音到剧本编排与剪辑,千早爱音从每一个角度品鉴着这些黄色视频。

  每一次都是边自慰着边看的。

  千早爱音把她当成最好的手淫素材,在失去一切理性和道德观念的罅隙里尽情幻想着那个陌生女人的身体,千早爱音对着她发情,任由那些不堪入目的性幻想占据大脑。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悲伤。

  千早爱音总是边哭着边高潮,看着那双粉色的眼睛,她摸着自己下面是湿漉漉的一片,脸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千早爱音想起另一双眼睛。

  留学时,隔壁寝室的一个女孩引起了千早爱音的注意,她有着一双和千早爱音一样的灰色眼睛。

  她和千早爱音很相似,好像是在英国长大的日裔,恰好被分在了千早爱音隔壁班隔壁寝,千早爱音理应和她有所交际的,但除去擦肩而过,她们毫无交集。

  千早爱音隐约觉得自己对那个女孩有些想法,但她搞不清。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室友萌动的欢喜,但这份感情可能更为复杂。

  或许是暗恋,或许是自恋。

  

  女校的茶会举行得还算频繁,只是千早爱音不常来。她是喜欢这样的场合的,热闹又有趣,但如果宴会的中心不是她,那热情就大打折扣了——更何况在这里,这似乎是一种求偶仪式。

  冒出这个想法时千早爱音愣住,她好像用了个很不礼貌的词,但除开过于直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女校有自己的小型社会与生存法则,而千早爱音也不能拒绝每一次邀请。坐在偏僻的角落看少女们牵手、拥抱、舞蹈,最后亲吻在一起,千早爱音格外的冷静。

  她已经习惯这些,脑子里还在想今早室友起床时垂得过分的领口,大片雪白的肌肤占领了大脑中原本属于理性的区域。

  千早爱音用视线去寻找室友的身影,最终捕捉到她和另一个人一同走向花园。

  她起身,想跟上去。

  花园角落的小凉亭,两位少女拥吻在一起,本该是十分浪漫的景象,但千早爱音倚着墙角看那个陌生的亚麻色短发女孩,脑子一阵阵发懵。她的头发微微卷起,翘到对面少女的脸上掩住了两人的眼睛。这也给了千早爱音窜逃的机会,她们没有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在拐角,千早爱音撞到了人。

  那个灰色眼睛的女孩,她看着千早爱音,又看看后面的花园。明明眼底那么平静,但她还是勾着嘴角问千早爱音:

  你也想吻那个女孩子吗?

  千早爱音本能地摇头。

  那你想吻我吗?

  那个女孩俯身问她。

  或许是地域原因,她长得很高,稍稍俯身,嘴唇几乎要碰到千早爱音的脸颊,一歪脑袋她们或许就能将舌头缠在一起。

  千早爱音捂着嘴逃跑了。

  

  她逃回了寝室,一路上脑海里纷纭复杂,唯一明确的念头是潮水一样涌来的呕吐感,但扯上门把,千早爱音没有走向近在咫尺的卫生间,直直地往里,瘫倒在了床上。

  千早爱音又一次窝在被子里自慰,边做边流下眼泪,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情色意味,但强烈的痛苦让她本能地把自己瑟缩在一起,手也是极其自然地向下伸去。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性瘾”二字,倒没有太多惊疑,只像是认了命,给自己按下了判决。

  被褥里弥出雨雾之都少有的阳光气味,与古朴的木制家具与地板一起被析得很淡很淡,千早爱音恍惚了一瞬,才确认了这是自己的床铺没错。

  她还没有变态到躺在其他人的床上自慰的程度。

  更何况这个“其他人”还是千早爱音朝夕相处的暗恋对象。

  千早爱音说不上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室友的,只是在日常的点滴相处里、在异国他乡的孤独里、在灰色与白色构成的教会女校里,她很难不喜欢上这一抹触手可及的阳光。

  脑海中闪过许多回忆,千早爱音只疑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这就开始放走马灯了。如果现在死去的话也太逊了吧……她这样自嘲地想着,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思绪穿梭在阳光灿烂的美好记忆里,女孩的发丝和她的脸颊一起抵在千早爱音的肩头,挠得人心痒,午后的空气暖烘烘的,像身在烤箱里一样,她叫着千早爱音的昵称,唇齿分离,发出“A”一个单音后又哼出下一个“nn”的尾音。

  千早爱音回神,她想说自己不叫“Ann”。

  身体继续被痛苦侵占,无论是手指抽插还是摩擦阴蒂都难以高潮,千早爱音记不清自己做了多久,连昏睡过去的记忆都没有,只记得四周一点点变暗,夕阳映在墙上好像都是灰色。

  再看见光已经是晚上。

  室友回来时打开了房间的灯,过分刺眼直接晃醒了千早爱音。

  她看着千早爱音难受的模样道了歉,说对不起没有注意到她今天不舒服还拉着她去茶会,也没有好好照顾她。千早爱音摇摇头。

  她把被子捏得紧紧的,一点儿不敢放松。

  因为被褥下,千早爱音的下半身一丝不挂,湿漉漉的,或许还有些红肿——她感觉到那里还留有一些痛意。

  在那个瞬间,她真的很想就这样死去。

  

  

  

  千早爱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阴角,若是只看平日里的表现,完全说得上阳光普照。但总会有光无法抵达的地方,就像二十面骰里永远不会缺少的那个“1”。

  在二十分之一的时间里,千早爱音的身上下着雨。

  她从不会把这场雨带给旁人,独自淋得湿透,然后在阳光洒下时甩干发梢的水珠,重新换上灿烂的、无可匹敌的笑容去面对世界。

  

  遇到喵梦,就是在这二十分之一的时间里。

  在这个被称为“大失败”的可能性里,只会见到人最狼狈的模样。千早爱音不想那么狼狈,于是她把自己伪装成另外那十九分的模样。

  面对和夜晚融为一体的黑灰色聊天框,千早爱音努力提起精神,开朗地和对面聊着天。她不是蠢人,看得出喵梦言语里的讨好与试探,她需要自己的钱,而千早爱音也需要她的视线,这是一项互惠互利的的活动。

  但或许还是虚荣或虚伪,千早爱音依然独自淋着雨。她唾弃自己这样的行为——一边和小主播聊天,一边自慰。

  分明视线都模糊了,却还是编辑好了俏皮可爱的话语发送,面对逐渐赤裸的话题,依然要装得纯情,哪怕这就是她的本意,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的欲望已经那么堂而皇之,却还希望无人发现,就像一头鸵鸟。

  于是上天降下神罚,千早爱音的高潮很少降临。

  

  

  

  离开英国的前夕,千早爱音把最后的衣物塞进行李箱,已经躺在床上的室友探出身子问她,要不要再带一些英国的特产回去。

  千早爱音愣了愣,说,会带的。

  她不想带都没办法吧?

  千早爱音的世界早就染上了伦敦的雨雾,哪怕只是最鲜为人知的一个角落。

  

  千早爱音回国那天很冷,冬天就是这样,上机时机场外飘着淡淡的雨丝,她有些担心这个天气会不会影响航班,但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得到延误的消息,于是飞机穿过大片大片灰色的云雾,在平流层上飞回日本。

  落地时日本也在下雨,体感上没什么差别,她愣愣地拖着行李箱下机,在出口扑进了家人怀中。在国外待久了千早爱音都已经忘记自己在国内还算高的那一档,她抱住妈妈时还需要弯一点腰,她的心脏又在颤抖,和此前的颤抖不同,没有痛与苦,只是还想哭。

  她有些狼狈地吸着鼻涕,边叫“妈妈”边把眼泪往人身上抹,妈妈的表情无奈又嫌弃,但还是含着笑,拎着千早爱音的衣领把人带回了家。

  千早爱音感到久违的安心。

  

  回国后在家躺了一个假期,然后换上了羽丘灰色的西装校服。其实千早爱音更喜欢水手服——毕竟看起来真的很可爱!但是综合下来还是去了羽丘,西装也不差吧,很有精英范。

  她还为此买了新的黑框眼镜,被家人问和前一副有什么区别时,她这样回答:“这副看起来更显得我聪明!”

  她们都没憋住笑。

  千早爱音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她知道妈妈她们笑是因为什么,但她不在乎。只是因为妈妈知道她的可爱和开朗,所以才会对这样浅显的表面因素不在乎!如果是不了解她的人的话,看到黑框眼镜就会有“成绩很好”这类的刻板印象,这是难免的。

  毕竟人就是会根据自己看到的东西去猜测、推断,先入为主的概念很重要!这给了像千早爱音这样的人主动建立自己形象的机会。当然,在后续的相处中这些形象会进一步加固还是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就很难说了。

  

  

  

  千早爱音很少思考“喜欢”与“爱”的定义。她没有出生在什么缺爱的环境,自身条件的优越也让她在成长过程中从来不缺少鲜花与掌声。千早爱音会在节日给父母买礼物,也会和朋友们一起给寿星策划生日惊喜,她坦率又赤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千早爱音是长大了的孩子。她明白自己的特质是宝贵的。

  只是命运的骰子落下,听着清脆的碰撞声,千早爱音在阴影里思考,她这是喜欢上了喵梦亲吗?

  长大带来的烦恼远不止于此。

  问题在阴暗的角落像蘑菇一样冒出,连绵的菌丝缠住了千早爱音。

  她又想: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与恋相连的喜欢和与性相连的喜欢又有什么不同呢?

  大概……就像文字与图像的区别吧。恋是细细咀嚼的文字,而性是一眼惊艳的画作。你当然能慢慢分析自己为何喜爱,但第一眼带来的悸动是超越了理智的本能。

  

  千早爱音喜欢喵梦的眼睛,也喜欢她的声音,哪怕是平日里也爱在耳机里放着直播的录像做事,仿佛被她陪伴着。心思软得一塌糊涂,愈听便愈是喜欢。

  但她也终于是不用思考恋与性的区别,因为千早爱音大抵是也恋上了喵梦。

  又一次单恋。但不像从前那样折磨,或许千早爱音还是喜欢日本的天气——热得直率、冷得刺骨。

  而日本的夏季也叠着千早爱音越来越长的观看时间到来。

  

  

  

  虽然千早爱音在奇怪的时间转进班里,但很快就凭着开朗的性格很快受到了大家的欢迎,认识了不少新的朋友。她在学校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只是常常独来独往,偶尔在课间休息时消失。

  在这段时间里,她做着好学生不应该做的事。

  洗手间的隔间、体育馆角落的器械仓库,甚至在上课时把手伸进裙底……然后举手找借口去保健室。

  难以消解的欲望缠在她身上,总是冷不丁地来一次突袭。而性瘾最大的麻烦是,它是病。

  欲望可以抑制,发病不行。

  千早爱音觉得自己应该去看医生,但找不到一个体面的理由。确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体面的病。

  精神类疾病都有一个特点——发病时很少有人觉得你是个病人,只觉得你“不正常”,像个疯子。所以精神病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和“疯人院”划等号,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如果说其他人是在高潮后陷入所谓的“贤者模式”的话,那千早爱音的“贤者模式”覆盖了整个过程。

  思维迷幻地飘荡在空中——或许成瘾性的事物都会给人这样的体验——眼睛好像不加载信息。人类是视觉动物,但在性事上,视觉以外的感官冲击会更加强烈。

  听觉、嗅觉、味觉……细碎的声音被成倍放大,荷尔蒙与汗液一起分泌带来了奇异的气味,渗进嘴角、用舌尖舔掉,一阵一阵的水波荡漾开,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却不甚敏感。

  触觉变得很钝很钝。

  千早爱音幻想有人触摸自己的身体,那人垂下头,灰紫色的发丝掠过千早爱音的脸颊,惹得一阵搔痒。指尖只是划过千早爱音的手臂脊柱就会发颤,甚至喘不上气、想要干呕,乳头都发麻,但滚烫的血液又流向下腹。

  只有性器的触觉变得很钝很钝。

  没有快感,摩擦只是摩擦。连覆了一层薄茧的指腹都麻痹,更何况脆弱的下体。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充血变红还是被磨的红,这样没有意义的强迫性行为夺去千早爱音许多时间。

  所以千早爱音的睡眠时间总是不够。

  她肯定睡不好的,每一次都是在重复的麻木中昏睡过去,然后迷迷糊糊地在半夜醒来,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手就往下探,又把自己做得晕过去。

  倘若是没有邀约的休息日,可能一整天都会陷入这种循环。

  

  

  

  网黄主播总是要设计许多新鲜的事物和场景吸引观众,而一向传统的千早爱音也跟着学到了很多。

  虽然带着口罩,但千早爱音觉得她应该是笑着的,因为喵梦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像猫儿一样。用这样的表情介绍情趣用品是犯规的,千早爱音组织不起语言,可屏幕上的画面和声音一点儿不讲道理地赶走了她的理智,难道不犯规吗?

  如同她亮粉色的眼睛,明艳又勾人,视频里的喵梦愉快地介绍着手中的小物件,千早爱音燥得无地自处,修剪得很短的指甲在掌心刮蹭,全身筋脉紧绷。

  溺水一样喘不上气,眼睛还紧紧跟随着屏幕里白皙的肉体。

  千早爱音突然觉得很饿。

  就像,想吃掉她一样。

  

  有时直播结束,她们在小窗私聊时喵梦会询问她有没有什么想看的题材。

  简直就像点菜一样。这是金钱带来的特权。

  千早爱音这么想着,心底有些刺挠,赌气似的把这个比喻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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