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将军只说了一个字。

但这一个字，对小石头来说，比世界上所有的封赏加起来都更重要。

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缓慢而清晰，像是在做最后的总结陈词：

“你没有辜负我。你没有停留在我的言语表面，而是真正领悟了‘忠诚’的本质。”

他看着那具无头裸尸，继续说道：“所谓守护，不是去防备一千种危险，而是去根除危险的源头。你做到了。”

“所谓贴身，不是身体的靠近，而是意志的征服与抹除。你也做到了。”

“你没有让我失望。”将军最后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那力道很重，像是一种权力的交接，又像是一种最终的认可，“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说完，将军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屋子，仿佛他来此，就只是为了检阅这个结果。

他没有问那颗头颅在哪里，也没有问府中的其他事情。那些，都不再重要。

房门，被重新关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小石头和他的“作品”。

将军的每一句评语，都化作一股暖流，在他四肢百骸中流淌。他得到了肯定，他得到了赞赏，他的人生，在这一刻，达到了圆满。

他所有的行为，所有的疯狂，所有的血腥，都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意义。

他抱着怀中那具没有生命的温热肉块，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安详的、近乎圣洁的微笑。

从此，再也没有将军的命令需要他去揣摩。

他已经达到了“忠诚”的终点。

他将永远地、抱着这具残骸，停留在这片由他亲手创造的、绝对宁静的、永恒的“贴身”之中。

他，就是她。

她，就是他。

他是最完美的护卫，也是最完美的囚徒。

他得到了所有，也失去了一切。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抱着她，轻轻地摇晃着，像是在哄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婴儿。

世界，与他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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