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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 Ep.6,至死不渝

小说:至死不渝 2025-09-10 08:11 5hhhhh 6830 ℃

战事进展地很顺利。

重新被上锁以及好好塞入肛塞的血角带领霜裔军团很快就将战线从白刃城前线扩展到了远处,一路深入王国的腹地,直抵作为仅存信仰中心的祝焰修道院。由于失去了费雷顿斯等精锐力量,王国此时已经没有太多有生力量能够抵挡血角的步伐,不出半年,血角就派军队攻陷了修道院最外围的聚落,只是更深入的地方则会受到圣光的无情制裁。如果此时祝焰修道院倾覆的话,亡者的胜利便会奠定。

因此,是时候进行此地终章的第一步了。

黑冰王座高踞幽深王宫之巅,四周环绕着沉眠不醒的战魂与永不熄灭的青蓝鬼火。巫妖瓦尔祖尔身披亡骨法袍,立于王座前的祭纹圆台上,身后黑冰裂裂隙不断冒出寒雾。

他没有呼吸,只有意志——强大到足以撕裂灵魂的意志。

“去吧。”

那声音低沉如极北深渊之底,如冰层之下流淌的千年死水,却一寸寸灌入远在天边的血角脑海,冷得几乎炽热。

“率领霜裔军团。让祝焰修道院……跪下。”

那一刻,正在擦拭巨刃的血角像石化一般静止。祝焰修道院,那是他曾信仰的家族所在,那是他两个弟弟仍守望的最后圣光堡垒,是格姆拉克·血鬃年幼时的圣地,是他们兄弟在光明神索拉瑞恩脚下宣誓的所在,是他们一起哭过、笑过、流血的地狱与乐园。

如今,它即将迎来屠刀。而刽子手,正是格姆拉克堕落后的名字——血角。

“遵命,我的主人…贱奴会尽全力的…”血角跟着跪地,口中默默念到,双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集结军队,一日后出发。”巫妖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血角沉默地点了点头便去工作,仿佛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他的主人依旧能够看到他。

一日之后,一如和血角约定好的,瓦尔祖尔的骨手缓缓抬起,枯指指向王座背后的虚空。凌冽的空气扭曲得如同布匹燃烧,数道死灵符文于其上浮现、崩裂、再重组,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震荡山谷的低鸣。

很快,漆黑的传送门在虚空中展开、穿透到现实之中,如同某种不可逆的伤口,连接着白刃城以及最靠近修道院的战争前线。而下一刻,亡灵大军便跟着血角的指挥从门中鱼贯而出。

首先是身披破败盔甲的死灵步兵,眼中蓝光闪烁,几乎只剩下枯骨;接着是骑乘尸马的普通死亡骑士,甲胄斑驳,却在霜风中静若雕像;然后是那些浮夸的巫妖,披着破旧的斗篷、手执魔杖,踏着不属于人世的节奏前行。随后,是渥瑟尔和费雷顿斯——作为战场上实际的二把手,这两人血角的心腹自然得到了排位上的尊重,每个死灵都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怒号,。

一具具尸体被复生,一声声战号震荡虚空,宛若死亡本身在呼吸。而近在咫尺的人类村落早已被屠灭,只剩下隐修院还在抵抗

血角迈步前来,盔甲重响,符文之刃挂于背后,那柄由主人赐予的巨剑仍低语不止。而在他出现的一刹,全军跪伏——数以百计的死灵战士,包括渥瑟尔和费雷顿斯在被异常寒冰覆盖的土地上齐齐跪地,将头低至地面,为这支军团的主帅献上他们死后不灭的忠诚。

血角站在高处,仿佛神祇一般注视着他的军队,目光得意地在他的战士间徘徊,随后眯着眼,锁定在了远处半山腰上的祝焰修道院。

没等血角多想半分,巫妖领主的声音自王座之巅再度响起,隔着千山万水传进了血角的脑海里,仿佛与这世界本身融合:“血角,出征吧。将祝焰修道院——夷为废墟。”

“我会给予你亲手彻底埋葬自己过去的机会。”

而这道声音,如刃划破他所有的记忆:他曾在那片修道院前立誓,以自己全部的生命信奉光明。如今,他将率军归来,以死亡与寒霜之名,践踏曾经的神明与誓言。

“是的,主人…贱奴感激不尽…”血角缓缓站起,如同死亡赋形而起的巨影。

银黑色的霜铸战铠覆盖着他庞大的红毛身躯,盔甲之中寒气吞吐,胸甲中央那头被锁链束缚的公牛图腾泛着冷光。每一根锁链的晃动,每一枚穿环的碰撞,仿佛都在宣告他的堕落与高傲:

他不再是格姆拉克·血鬃。

他是血角。是瓦尔祖尔麾下,最锋利的堕落之刃。

接着,在结束与主人的对话之后,血角回到了军前,拔出背后的巨剑。

冰蓝色符文在刃身上瞬间点燃,如极夜中坠落的繁星。寒风裹挟着死灵气息,随刃呼啸。

他高高举起巨剑,对堕暗的忠诚让他仰头怒吼:

“今日——我们必将让生灵涂炭!!”

他的声音如雷霆一般横贯冰原,覆盖其上的黑雪随之一震,亡者之魂为之沸腾!

整支霜裔军团发出野兽般的呐喊,梦魇嘶鸣,瘟疫之雾在献祭与咏唱中升腾,旗帜于寒风中猎猎作响。

俯视着眼前悸动的军队,血角迈出第一步,结结实实地留下了作为军团之主的宣战之印。他的军队紧随其后,朝着那崇山峻岭进发

军团动了,亡灵之潮滚滚而来,像一条由骸骨、死气和寒霜织成的长龙,穿越死寂的森林与湖泊。血角行于最前,他的双眼不再是圣焰的余烬,而是两团死灵寒焰。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践踏在过往记忆之上,每一次动作都震得铠甲叮当作响,响彻天地,与身后的不死军队合奏出死亡的乐章,只有鼻环上那寒冷的闪光依稀表明着他下贱的战奴身份。

如主人所吩咐,他的目标,是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山岭——祝焰山之上的那座那座白墙红顶、被阳光祝福的修道院。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接受圣光洗礼之所。他的兄弟们,曾在那墙下与他并肩作战、嬉戏、祈祷,而如今,他将在那墙下,用死者之刃斩断血缘,焚尽无用的信仰。

征服的渴望,毁灭所爱之物的欲望,如暗潮涌动。堕落者的荣耀,在每一声鼓点中淬炼、膨胀,吞噬掉了他往日所有的牵挂

不过,在抵达祝焰山之前,血角的军队依旧需要击败几处要塞,清理出几个关键的隘口。

虽然他们的突袭很奏效,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作为军事重镇的祝焰山平时就维持着武装。换做正常进攻的话,这些防御措施足够拖到其他王国的援军到来。不过好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前进没多久,他们就毁灭了几个处于山脉脚部的哨站。

随着渐渐深入山区腹地,军团不得不调整阵型沿着狭隘的道路前进,三位身影骑乘着马并行在队伍的前列。

血角穿着厚重且寒气四溢的铠甲安静地走在中间,轻车熟路地带领着军队与山间穿行——毕竟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他的巨剑挂于背后,刻印在盔甲和血肉上的符文时刻照亮着光芒,以对一切突发的战斗做出应对。

他的左侧是费雷顿斯,这位昔日的兄弟,如今的副官正身披鲜血铸就的黑铠,正侧眼看着中间的血角。他那从死灵之池中复生的发达身躯,每一寸肌肉都因灵液之力而紧绷,眼中不再有凡人之光,取而代之的是深红的亡灵之焰。他感恩血角赐予他真实的堕落真相。

他的右侧则是渥瑟尔,黑狼族死亡骑士,自白刃城一战以来依旧沉默寡言。不同于其他两位副官的豪放与赤裸,他始终披着厚重而灰黑的战袍,尤其是如今这个时点——他知道这场战争对血角的意义,也知道圣光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埋伏他们,因此他断不可大意。这是对他的将军最好的交代。

而且,尽管他从未说出口,他早已将那两个死灵骑士当作他的主与……伴侣。

当血角感到有些无聊时,便会派出斥候探路,而他们便并肩巡视大军。三人间的默契不言而喻。即使智慧亡灵,也偶尔会被长途跋涉的枯燥所略微困扰——不如说只有那些没有心智的死物才完全不会感到乏味吧?

有时费雷顿斯会在途中打趣地靠近血角,指着雪地上一头因为死灵行军所带来的寒冷环境而冻僵的动物尸体打趣说到:“呵,比我复生前看起来还体面些。”

停顿了一两秒后,血角接着用巨大的手掌将他肩膀拍个踉跄,然后轻声咒骂:“别乱说,我当时让死灵师缝你的时连你屁眼都缝得比这个精致。”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后面还塞了个东西。”

两人一同笑出声。

渥瑟尔骑在另一边,只是望着那两道笑影,低垂着眼睑,微微笑着。他不嫉妒——不至于,但他心中某些期待,如盔甲缝隙中的寒霜,默默堆积。

不过血角也不是瞎子。有时夜间行军暂歇,他会招手让两人过来,一起围坐在冷焰篝火旁一边商讨着作战计划、汇报着斥候的情报,一边聊着闲话。他还特地让渥瑟尔坐近了一点,用胳膊揽住了他的肩膀,使他像个小兄弟一样颤颤巍巍地缩在血角的怀里。

在这种私人场合,费雷顿斯喜欢靠在血角身上,把脑袋枕在他腿上,一边懒洋洋地让亡灵师从清理自己铠甲下的污垢;而渥瑟尔则始终努力想装得一脸正经地坐在血角旁边,说着军事上的正事,一点也没打岔的意思,即使血角的身体已经和他贴的很近了,脑袋就在他耳边——黑狼的内心早就小鹿乱撞了,仅仅是用着职业习惯维持表面的体面罢了。

看出了渥瑟尔的窘境后,费雷顿斯急忙打岔,让这只黑狼有点喘息时间的同时指着天边稀薄的星光问:“你说,那群人……你的兄弟,还在守望那片圣地么?”

血角没回答,他只是望向远方,那是祝焰山的方向,皑皑雪顶早已可见。

“我曾以为我会在那片雪地上终老。”血角轻轻说到,“但现在我知道——我注定要回去,只不过是以审判者的姿态。”

费雷顿斯咧嘴笑了笑:“审判者?你不是更喜欢奴将这个词吗?”

血角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到:“不论是审判,还是堕落,我只为我的军团,我的主人而战。”

而渥瑟尔坐在血角身旁,一时语塞,低着脑袋,仿佛那已经没有温度的头都要有红晕了。血角看在眼里,随后呵呵一声把黑狼朝自己怀里拉近了一点,俯视着这个身材比他小了一圈的死亡骑士。

“别紧张…我不会丢下你的,渥瑟尔。”血角笑着说到,“战场需要你…我需要你这个副官的帮助,即使这会是我的死地。”

“将军…”渥瑟尔小心地抬起头,“好…如果您会在这里死去,我会让您带着荣耀回归主人的怀抱。”

“那便再好不过了。”

行军继续。途中,霜裔军团碾过曾经的绿野,鲜活的生命在亡灵的铁蹄下发出凄厉哀嚎。那些散落的村落、逃离不及的农人、拦路乞怜的孩童全部被冰封与撕裂。

那是一场场冷酷至极的屠杀扫荡,没有余地,没有解释。

每次冰霜箭雨划破长空,深渊的惩戒变降临在凡世,空气被撕碎的声音盖过了活人的惨叫,每一个凡人的肢体在箭雨中碎裂、扭曲,绝望的双眼中倒映着那位高踞骸骨战骑上的将军——威严,恐怖,只是他的鼻环与锁链在寒霜中晃动,仿佛是主人的枷锁,也是战奴的荣耀。

而在那无情屠戮中,血角心跳却逐渐缓慢,如丧钟一样沉稳,灵魂如死水一般只有微微波澜。

他不再有悔意,不再犹豫,这样的杀戮根本无法让他兴奋…但他依然记得。

记得那些个孩童时躲在祝焰修道院回廊下,被兄长拉进营地里取暖的夜晚。

记得那座祭坛前,兄弟三人举剑立下的誓言

记得父亲在寒冬中死去时,那座修道院的钟声与兄弟们低泣的声音。

记得那墙壁的色泽,石柱的裂纹,记得两位兄弟在圣堂前替他遮雨的身影,那尊圣光之神的雕像。

而如今,那些声音,那些光景,几乎已无法再被听见、看见、触动。

他渴望将那神像一剑劈碎,渴望将那座光明堡垒变成寒霜之地,渴望亲手踩碎他们存在的意义。死亡骑士的职责不过如此。

他能感受到体内死灵之力汹涌澎湃,每一滴鲜血的飞溅都在滋养他胸腔中的那颗被亵渎的心脏。符文巨剑不再是武器,而是他本人的一部分。每一滴生命的消散,都在灌注它以力量。而那枚被塞入后穴的肛塞——虽然偶尔还能提供一些刺激,如今已经完全被他忽视了,就好像他就该永生永世地佩戴着这玩意。

随着向着修道院的杀伐一路前进,他的身体也在变得越来越沉重——不是肉体的疲惫,而是那种向毁灭靠近的沉醉感,一种只属于堕落者的、把自己也完全献祭给黑暗的荣耀。

军团终于行至那座山脚,而祝焰修道院,正矗立于山巅与圣焰之上。

它还是那样熟悉——白色的高耸外墙上布满箭道,燃烧的圣焰在塔楼顶端摇曳,象征着索拉瑞恩荣耀的阳光徽记依旧镌刻在正门中央,镌刻着虚假殉道者的遗言。

在血角冰蓝色的视野中,圣焰就像风中残烛,搖曳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这是主人赐予的机会。

“我回来了。”血角喃喃说到,做了个手势后缓缓下马,独自向那大门走去。

他没有让军团率先进攻,而是守在他身后,只身向前——他要让他们看清。

看清那个曾经与他们并肩祈祷的圣武士,是如何一步步,走成了这头地狱爬出的堕落之兽;一个披着霜铸战甲,承载着格姆拉克鲜红毛发的怪物将如何亵渎他的遗产。

很快,血角停在门前,仰头眺望的同时举起那柄铭刻着霜之符文的巨剑,直指修道院天穹,

用带着堕落与死灵式嘶哑的声音发出了雷霆般的怒吼:

“站出来,懦夫们!!有胆量的,就来和我单挑!!…还是说,你们只敢躲在即将熄灭的光芒之后苟且偷生?!”

他的怒吼在山谷中回响。成千上万的修士与圣武士在石墙上紧握武器,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亡者大军以及他们的将领,而没过多久有人认出了那面容下的血色之人——

“这不可能…是他……是格姆拉克……血鬃……”

“什么?!他不是…牺牲了…”

“不…不…该死…那个巫妖!..”

谩骂,诅咒,怜悯和恐惧在城墙上弥漫,门前之人那是他们曾信任的兄长、前辈、挚友——如今却成了手持死亡之剑、向家园咆哮的堕落骑士。

血角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气氛的变化,揭露身份时的恐惧,背叛和迷茫宛如食粮,让堕落的灵魂感到了些许满足,。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我等着你们被我砍下脑袋时,又会露出什么表情。”

作为打破骚乱的回应,血角继续大声吼到:“是,是我,我回来了。但不是为了和解,不是为了祷告——是为了让你们……感受失去。”

“还有,记住。我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圣武士了,主人赐予了新的名字——血角。”

“好好铭记吧,这可能是你们死之前能听到的最后一个名号了。”

血角比了个收拾,紧接着在他身后,霜裔军团悄然列阵,亡者不安分地嚎哭了起来,费雷顿斯、渥瑟尔也双双跨骑于他身后,他们是这头死亡之兽的左翼与右翼。

“叫人出来。你们知道应该叫谁…当然,如果你们不愿的话,我也不介意现在就让大军踏平你们。”血角继续喊道。

超自然的大雪开始在这盛夏时节飘落。

不出意料,没过一会,从祝焰修道院的厚重白石大门后,步出两道耀眼的金影。

一高一矮,步伐沉稳,宛如自光辉中走出的审判之神,金黄色镶边的盔甲庄严沉重。血角很是熟悉

萨格兰·血鬃和卡尔格林·血鬃,格姆拉克生前的哥哥和弟弟,是他曾敬重、也曾嫉妒的存在。

较为高大的萨格兰持握着一柄巨大无比的圣焰战锤,焚烧的炎火连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几分,卡尔格林则装备着一只黄金色的长矛,流线型的尖锐缝刃即使在无光的夜晚也格外显眼。

一个格姆拉克的被追随着和追随者,如今,他的面庞写满了痛苦与愤怒,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背叛的痛苦,仿佛一切理想在血角面前崩塌。

血角站在死灵与寒霜的边缘,如一尊堕落的雕像,红色的肌肤上满是符文烙印与战斗伤痕,鼻环垂在嘴尖,冰蓝的目光于寒光中映出超然的冷冽,那柄无尽寒冬符文巨剑,像被他延长的意志般斜拖在地,刃口尚带着屠戮的无辜鲜血。

三兄弟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凝固如冰霜与火焰的冲撞。

血角率先开口,歪着脑袋一边仔细打量着两人的着装和武器一边邪笑着说到:“啊...我们又见面了。你们的装备还是那么老陈。”

萨格兰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和愤怒抽搐着脸说到:“……格姆拉克……不。你这个怪物不是我的兄弟了。”

卡尔格林则在一边低吼:“把‘我们’从你那肮脏的嘴里拿开,死亡骑士!!今天——我会亲手赐你解脱!!”

“好啊?”血角舔了舔嘴角,一滴冰冷的血挂在唇边,他咧嘴笑了,语气平缓地陈述到:

“你们的哥哥……死在那个冬夜了……死在祝焰不愿接纳失败者的那一夜。”

接着,他缓缓举起巨剑,盯着他们的双眼:“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血角,是瓦尔祖尔麾下的死亡骑士,是你们未曾能杀死的过往。”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情绪大幅波动,似乎是旧梦断裂的预演:“我本可以和你们并肩而战……但你们把我赶入深渊...如今,就让我从深渊中,带走你们的荣耀!”

风雪在下一秒停滞。血角知道这不是战场上的偶遇——这是命运的清算,是一头堕落的战奴,向家族发起的复仇宣言。

紧接着,圣焰与霜寒骤然相撞!卡尔格林怒吼着率先冲出,长矛如流星一般朝着血角心脏直刺,血角则迅速巨剑横挡,黑暗的冰冻之力在刀刃上凝结,瞬间与圣能产生爆裂般的反应。

——砰!!!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激烈爆炸,炸出数道冲击波,将地面上的白石都震裂了好几块。卡尔格林立刻踉跄后退,但还未站稳,萨格兰已持战锤如雷霆般砸下!

血角抬剑格挡,但立马轰的一声,血角直接被击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盔甲与石块碰撞摩擦产生了相当刺耳的叮当响,

“咳咳...不错...”血角半跪在地,嘴角淌出黑色的血液,寒气随伤口不断涌出。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压倒性的圣光——他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充盈的光明力量,不论生前还是死后,萨格兰也从未向他展示过。而这时的血角,居然在心底生出了一丝久违的……羞耻?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他咬紧牙,挣扎起身,怒吼中带着疯癫的自问,仿佛在对内心喊话。但他强迫自己将这感觉压下去,以冷酷的力量再度举起巨剑。

“不能犹豫...主人的安排是对的...”随着冰霜风暴再次卷起,血角怒斩而出!

然而,那两位兄弟并肩前行,经过几轮交锋之后,两人逐渐摸清了血角的战斗方式,通过调整策略和信念,圣焰之力在他们之间形成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

血角的冰风被一点点地蒸发,寒霜巨力被弹开,巨剑反震而回,令血角的虎口疼痛不已。

“吼!!”他仰天咆哮,再次冲锋!

但萨格兰早已等候,在卡尔格林与之交缠的空当,燃烧的战锤重重砸下。随后咔的一声,血角的右膝被击中,发出碎裂般的巨响,整个人被强迫跪倒。

眨眼间,卡尔格林的长矛刺入肩胛,一阵彻骨的灼烧感扩散全身,仿佛圣焰要将血角体内死灵血液彻底净化!

“咳咳...”血角只能感觉到左臂麻痹,冰冷的鲜血从伤口中喷出,冻结在地,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霜裂痕。他咬牙低吼,撑着残破的身躯,盔甲破碎,巨剑脱手,仿佛讥讽着你身为奴将的堕落地位。原先对屠杀至亲的堕落欢愉彻底消散,如今只剩下失败的空虚以及屈辱的悔恨。

随着萨格兰一脚踢在了小腿上,血角跪倒在地——第一次,作为瓦尔祖尔的战奴,他被打败了。

眼看着血角没有继续战斗的意图,修道士们在后方欢呼,仿佛圣焰的胜利已成定局。

可血角却感受不到羞辱。他只在乎主人的命令——空虚,不甘和痛苦便是他此刻的惩罚。

“主人....贱奴做错了什么...”血角瞪大眼睛,喘着地上的粗气低声祈求到,近乎悲痛的虔诚凝聚在他黑色的眼眸之中,仿佛想洞穿冰面之下的真相,双爪挂着冰冷的石头,直到萨格兰走近才让他抬起头。

他惊觉自己还可以为主人做最后一件事,作为一个将军,他不能这么窝囊。

曾经的大哥低声问道:“格姆拉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血角抬起头,看着他金焰之中的面庞,然后,慢慢地咧开嘴角:“……我只是想……被注视……”

然后,他笑了,笑中满是疯狂,满是堕落:“你们看到了吗?现在……全世界都在看我了。”

随后,他身旁的冰霜再起,死灵的低语开始重新回荡,巫妖在他身上施加的奴印此刻开始与军团共鸣。

他还没输,还没到终章,霜裔团,仍在后方等待着最后的屠戮。是时候让他们替自己复仇了。

“不...停下,格姆拉克。帮帮我,弟,去阻止其他死亡骑士...”萨格兰踏步向前说到,而一旁的卡尔格林点了点头,纵身一跃率先拦在了最先冲过来的渥瑟尔和费雷顿斯面前。

而在血角面前,厚重的圣焰战锤在他兄长手中仿佛不再是武器,而是某种沉重的仪式道具——它所承载的,不只是圣光的怒火,更是长子沉痛的决断。

他的双眼凝视着你,那双曾在童年中给予你慰藉的眼,如今却没有愤怒,没有复仇,只有…悲悯。

“格姆拉克……我的兄弟……”萨格兰双手握紧那柄燃烧的巨锤,身体颤抖,呼吸粗重。他并非因恐惧而颤抖,而是挣扎——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在信仰与血缘之间痛苦拉扯。

但这只会有一个选择。

“愿索拉瑞恩引导你的灵魂回归……”他的声音沙哑,垂下的双目飘忽不定,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依旧还是那群在晨光钟声中礼拜的孩童。

盔甲破碎的血角抬头望向他,身下流淌的黑色鲜血涂出了一个亵渎的祭场,那双曾经明亮如晨星的蓝眼,如今已是冰蓝的死水,似乎看出了萨格兰的犹豫。

血角张口,咳出一口暗红色的冻血,咧嘴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说到:

“那就……动手吧。亡者大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语调中没有一丝颤抖,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疯癫的嘲弄。

“格姆拉克,早在白刃城陨落那天……就死了。“

“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血角。“

“哈哈……你们也不过如此....“

“圣焰?荣耀?家族?....终将被我们碾碎....连同你们这可笑的光明一起。”

这些话语不是仅对他们说的,更像是血角对过去的格姆拉克下的最后通牒——那个曾仰望兄长、牵着弟弟、祈求赞许的小战士,已经死了。死在白刃城,死在他堕落于冰霜王座的那一夜。只要萨格兰越生气,血角就越高兴,兄弟手刃兄弟是主人下给他的敕令,即使死的人是他也在所不辞。

“....罢了,住口。”萨格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再争论。现在的血角在他看来不是可以对话的兄弟。他也清楚,再多的眼泪与痛苦,也换不回你昔日的荣耀。

萨格兰高举圣焰战锤,烈焰从他臂甲中腾起,凝聚为流星般的火球!

血角笑着看他们冲来,没有挪动一丝一毫,甚至张开双臂,仿佛迎接那一击,仿佛在邀请他们亲手将你的存在终结。堕落的灵魂在此刻终于通过对自我的终极嘲讽完成了最终的献祭。

而远方,费雷顿斯与渥瑟尔,终于撕开了卡尔格林等随行战士的阻拦。

费雷顿斯怒吼着,变异的利爪撕碎了一个盾墙骑士的喉咙,巨斧拍起两个修道士撞向石柱,污秽随他的步伐翻卷,目光中尽是暴戾与担忧

渥瑟尔则像一道闪电,身披残破的轻甲,双刃染血地冲了过来。他一边挥舞武器,一边高喊:“血角!!坚持住!!我们来了!!!”

但他们太远了,实在太远了,来不及了。

费雷顿斯一斧砍烂一名教团执法者的头颅,血肉四溅,他焦躁地对着萨格兰怒到吼:

“混蛋!你胆敢碰他!!别碰我的……!!”

他们看得清楚,他们看见你在笑,那种绝望中疯癫的笑容。因此他们知道,你准备迎接死亡了。

然而,就在那两道圣光即将砸落的瞬间,轰地一声,血角破碎的铠甲上,忽然亮起了无数交错的冰蓝色符文。

它们像是被唤醒的秘语,如水蛇般游走肌肤表面,一道接一道,编织出一个强大的咒法阵列,抵挡住了萨格兰的圣光。而紧接着,血角脚下的白石地板骤然震动,一圈漆黑的扭曲之门,在他脚下炸裂而开。

随着他的身体坠入深渊,血角周围所有的一切火焰、光芒和声音都在那一瞬被冰封、撕裂、消失在那逐渐缩小的黑暗裂缝入口处。

“还不行。你,仍属于我。”

瓦尔祖尔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裂隙之中,巫妖意志穿透空间,强行将血角拉回到了他的王座之上。

萨格兰的锤自然也是落了个空,砸在了地面上。

血角消失了,整个战场唐突寂静,只剩下一块深深的、如陨石砸下般的冰痕,镌刻在祝焰修道院大门前的广场中央。

就在兄弟二人还在疑惑的时候,他们看见先前还暴戾无比的费雷顿斯和渥瑟尔突然夹起了尾巴,灰溜溜地撤回了军中,整个霜裔军团接着立刻向后行军,但并未走多远,驻扎在了山脚不远的某处。

[霜裔军团,向后撤军至安全处。在血角回归之前,由费雷顿斯代为执行将军令。]

...

在遥远的某处高塔内,沃弗尔霍特阅读到了斥候传来的急报,手指轻巧地勾起了死灵酒杯,嘴角微微扬起。

“嗯~~果然是这样的啊,看来那老家伙意识到了,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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