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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仙子的凡间淫秘46~50,洛月仙子的凡间淫秘,1

小说:洛月仙子的凡间淫秘 2025-09-10 08:11 5hhhhh 5270 ℃

四十六章

第二日清晨,旭日初升,晨雾尚未散去,府衙内已是一片忙碌。李溥早早坐在堂上,看着顾恒接过署理佐判的任命文书,面上恭谨受命,不卑不亢。

堂下数十庄丁排成一列,顾恒略一欠身,声音低沉道:“下官才疏学浅,承蒙大人抬爱,必不敢懈怠。此番带来庄丁数十,恳请大人裁夺。”

李溥神情淡淡,只轻点下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才道:“可留十余人衙内听用,其余先行回庄,整备物资。衙中规矩森严,望你看牢了人,莫坏了府衙清名。”

“下官明白。”顾恒垂首应声,面上恭顺,眸底却暗暗闪过一抹思绪。

李溥眉头微蹙,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游移。他压低声音,对姜洛璃道:“顾恒底子虽被你挑得干净,可这人能忍能藏,心思极深。如今他留下一批庄丁,恐怕不只是听命衙里差遣,八成还要替他探看动静。”

他说着,眼神掠向那些庄丁,目光冷淡,似在衡量该拿哪几人先开刀。

姜洛璃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眼底狡黠流转,柔声道:“他能翻出什么风浪?留在府衙里,就是进了咱们的笼子。大人是一府之主,手握刑杖人丁、文书印信,要收拾几个庄丁,不过一句话的事。只要大人从旁敲打几下,再挑几个胆小怕死的,给点甜头、吓上一吓,他们自然得乖乖听用。到时候,想叫他们做什么,还是叫他们反过来咬回去,全凭大人一句话定夺。”

她声音轻软,落在李溥耳边,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李溥静静看着她,眼底幽深,半晌才低声道:“你向来鬼点子多,此事就交给你来办,为夫放心。”

姜洛璃淡淡回了句:“府衙人事任免,小女子不便参与,还望大人亲自定夺。”语气带着疏离。

李溥微微眯眼:“你左一个大人、右一个大人,又在闹什么脾气?叫夫君!”

姜洛璃挑眉,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淡淡道:“昨夜大人说去拿药,结果一去不回,留我空等了一夜,有这种做夫君的吗?”

李溥老脸微红,低声咳了声:“为夫昨夜临时出了急事要处理……今晚补偿你。”

姜洛璃看破不说破,只冷声道:“大人公务繁忙,自要保重身体。最近都别碰我。”话音落下,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后院。

昨夜被放了鸽子,今早又被叫来做事,她已经很给面子了。她姜洛璃,也是有脾气的人。

底下的庄丁们似是有人看出了堂上两人不对劲,纷纷低头不语,拉扯着身旁的人,小声嘀咕几句。

唯有一少年模样的男子,皮肤黝黑,眼底带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与燥热。他直愣愣地盯着姜洛璃离开的背影,不管旁人如何拽他衣袖,仍旧像头呆滞又饥饿的野狗般死死盯着。幸好他个头矮,又缩在第二排,没被李溥注意。

李溥清了清嗓子,从堂下挑出十来个看着老实本分的,又加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作为衙门以后用差的班底。

老牙吏领着新差役们去值房更衣,那少年也混在其中,换上了一身皂袍,衣服有些肥大,袖口几乎遮住半只手。

一群新任衙役刚换上公服,不思公事、不谈前程,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姜洛璃,仿佛他们来此都是为了这位府中宠妾。

“啧,她那腰细得跟柳条似的,要是搂在怀里,手一合就能握住,那得多软和啊……娘的,我真想看她在床上哭,听说这种仙女似的娘们儿,越哭越销魂……”

“哈哈哈哈!你小子就做梦吧!我倒想趴她裙底下,亲自尝尝她是什么味儿……要真能摸一把她的大腿,我半条命都赔得起!”

“她眼睛水灵灵的,看谁都冷冰冰,我要真能把她按住,看她又羞又怕地叫唤……我他妈死也甘心!咱们这穷地方,这么个狐媚娘儿能落进衙里,算她祖宗保佑!”

“你说那只狗……天天让她摸得那叫一个亲热,我真想给它剁了,自己钻进去……哈哈,她要真摸我脑袋,我做梦都能笑醒!”

老牙吏看见队伍里混着一个瘦小少年,眉头一皱,问:“你是干甚的?知州大人点了你?”

少年眼神闪烁,点了点头。有人在旁哄笑:“二狗子,大人哪有挑你?你是自己钻进来的吧!”

又有人笑道:“二狗子,你毛还没长齐,再过几年再来吧。这又不是徐家庄,当年要不是你娘死皮赖脸跪了三天三夜,谁肯留你!”

有人劝道:“绥宁衙役可不是好当的,改日犬戎再攻进来,就先摘了你的脑袋,回去吧!”

老牙吏脸色一沉:“叫什么名字?”

少年硬声道:“王二喜!”

老牙吏低头看手中册子,冷笑:“果然没你的名头。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王二喜涨红了脸,急道:“我力气可大了!”说着还撸起袖子,露出纤细的胳膊。

老牙吏不耐烦:“你说甚都没用,大人没点你,你就不能留下!把他拖出去!”

立刻有两三个机灵差役上前,扯住他胳膊。少年拼命挣扎,大喊:“我不走!”他猛地一扯,挣脱开,冲向堂上。

老牙吏大惊,喝道:“拦住他!”众役一哄而上。

此时李溥正与顾恒谈及要紧公事,忽见一少年狼狈冲到堂下跪地,衣服大得在他身上如沐猴而冠,极是滑稽。

那少年猛磕三个响头,喊道:“大人!小的求您收留!不怕吃苦,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李溥面色顿时沉如水,冷声喝道:“大堂之上喧哗乱序,成何体统!”

众衙役见状,连忙跪倒高呼:“大人恕罪!”

顾恒低声道:“快将人拖下去。”

李溥瞥了他一眼

顾恒忙恭敬道:“下官僭越,请大人示下

李溥森然道:“来人,将此子乱棍打出,乱闹公堂者自领五仗!”

“遵命!”众役连声答应,吓得面色煞白。

三人扑上去拉王二喜,却被他猛地甩开,他又扑通磕头:“大人!我爹为国捐躯,兄长残废,娘亲重病缠身,望大人怜悯!”

李溥一愣,抚须道:“忠义门第?家中生活可还过得去?”

王二喜哭道:“兄长与娘日日要用药,下地困难,家中穷得揭不开锅。”

李溥心里冷哼:这些军户小卒死活向来没人理会。但堂上众役看着,他正要收拢人心,于是缓声道:“本府自会照拂,尔等若家中也有此困苦,俱报上来,本官一并料理!”

顾恒拱手道:“大人仁德!”

众役也呼:“大人仁德!”

李溥看王二喜:“家中还有何人?”

王二喜道:“没了。”

李溥点头:“回去吧,所有所需本官派人送到你家。”

王二喜脸色变了,暗道不好,忙支支吾吾:“大人……小的……方才胡说,我娘虽有病……但还能下地……小的只是一心想跟随大人……”

李溥面色一寒:“欺瞒本官,该当何罪?”

王二喜连连磕头:“小的该死!小的只是一片赤心……大人天恩浩荡,绥宁青天一片,除却徐惟敬这恶贼……大人是唯一明公……”

李溥闻言神色缓和,暗觉舒畅,淡淡一笑:“罢了,本官看你孺子可教。便留下,从杂役做起,洒扫奔走之事先练熟。若敢再生乱,杖责不饶!”

王二喜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大人恩典!”

李溥心情大好,立刻对顾恒道:“随本官来书房。”又冷声对老牙吏道:“把这帮人带到堂上演练排衙,务必明日人人熟练!再有差错,加倍责罚!”

众役颤声应:“遵命!”

李溥带着顾恒走进内院,路过时正见绮儿迎面,忙行礼福身。李溥不等她开口,便问:“璃儿在何处?”

绮儿回道:“姨娘出门遛狗了。”

李溥闻言,心情顿时晴朗不少——出去遛狗,总比摔碗掀桌强。他点了点头:“你去忙吧。”随即准备与顾恒一同往书房去。

刚走几步,他忽而一顿,叫住绮儿:“中午膳桌上添几样补身子的菜,鹿筋、虎鞭、海参、鸽蛋、羊腰子都来点。”

绮儿愣了一下,答应着退下。李溥则一边迈步一边在心中打起小算盘:今晚怕是要通宵奋战,得先补补。磕药?哼,本官春秋鼎盛,何须那等下作物,丢人!今晚必须直入正题,不能再叫她光动嘴……

正想着,差点撞上房门,多亏顾恒一声提醒,才回神过来。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携顾恒入书房,两人一直商议至正午,直至绮儿前来唤膳。

李溥起身带顾恒往东暖斋而去,仍如昨夜一样各自落座。他吩咐传膳后,绮儿刚想说话,便被他一抬手打断,满脸不自在地道:“把那几样补菜都放我面前,再夹一些放我碗里,别再喂狗了。”

顾恒闻言侧头装聋,全当没听见。李溥自觉安排妥帖,这才心安理得地坐下等人。

等左等右不见姜洛璃来,李溥皱眉,转头问:“璃儿怎还不来?叫了她没有?”

绮儿小心答道:“姨娘说她在节食,让大人自个儿吃。”

李溥脸色瞬间黑下来:“你怎不早说?”

绮儿委屈道:“奴本想说,可老爷一直叫奴夹菜盛汤……我以为老爷已知道。”

李溥冷哼一声:“天天节食,她是想成仙不成?去,把她唤来——等等,她人在哪?”

绮儿连忙道:“方才在花厅。”

李溥站起身正要动身,忽又回头:“本官亲自去。”

顾恒忙道:“下官陪同。”

李溥瞥他一眼,点头:“也好。”

绮儿急忙走在前头,又唤了个小婢去花厅探路。

三人抵达花厅,只见姜洛璃正坐在廊下,懒洋洋逗着阿黄。杏儿随侍一旁,李溥板着脸道:“璃儿,怎得又节食?莫饿坏了身子,随为夫去用膳。”

姜洛璃头也不回,语气阴阳怪气:“民女哪敢与大人同桌?还请大人叫我张姜氏。”

李溥面色僵了僵,干笑道:“你说这都什么话?坐本官边上。”

姜洛璃慢条斯理地撸着狗毛:“不了。民女觉得,还是阿黄更有情义。”

李溥听得尴尬,靠过去压低声音哄道:“璃儿,为夫昨晚鲁莽,特来道歉,咱们去吃饭,好不好?”说着欲拉她的手。

哪知她一手反甩,冷冷道:“大人知道错了?那便该罚。”

李溥苦笑:“好好好,你说,如何罚?”

姜洛璃眼神里闪着一抹促狭,压低嗓音却一本正经:“爹爹得编新词,今晚好唱。”

李溥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青:“换一个成不?”

姜洛璃憋笑:“也成——要不让晴儿和菱儿拖你去绣楼住一晚?大人自选。”

李溥被气得拂袖而起:“简直混账!恃宠而骄!”

姜洛璃悠悠道:“随大人怎么说。大人不选,那便唱词吧。民女今晚还打算帮大人回忆一下‘乡野情趣’。”

李溥只觉汗毛倒竖,这女人虽说姿色堪绝,确实让人销魂蚀骨,可也太要命了!不仅是肉体….还有精神。

一旁的绮儿隐约听到了几人的对话,眼神一闪,若有所思。原来老爷深夜唱戏的癖好,是因为姜姨娘?是惹她生气后的赔罪?

她记得老爷第一次在衙中开嗓,好像正是姨娘刚到那日,夫人收义女的日子,若是日后夫人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李溥走出几步,随口吩咐:“端些菜到书房去,本官和顾佐判在那儿用膳。”

话音落地,却无人应声。他微皱眉,回头一看——绮儿正呆呆地站在姜洛璃身边,目光飘远,似乎还停留在那‘深夜唱戏’四字里头。

李溥一阵胸口郁结,他重重地吐了口气,低声一叹:“罢了……继续节食吧。”

顾恒站在一旁,眼神里却带了点莫名的无辜和疲惫: 两次留饭,两次没吃上。

四十七章

姜洛璃和杏儿陪着阿黄在花厅中晒着冬日的暖阳。一派悠闲。回过神的绮儿,自知自己犯了错早早离去,如今却又匆匆折返,低着头立在她面前,小心道:

“姨娘,老爷请了城中最好的裁缝来给您量尺寸,说是要为您多做几套新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也都备了不少,不满意可以换。老爷还说——满城女红,皆归姨娘一人挑选。”

姜洛璃眼皮都未抬一下,心里却冷哂:说得好听,什么“满城女红皆是我挑”——可这绥宁城里,哪来的女红?七八个干巴巴的老婆子,连眼都花了,还想做绣活?当她三岁小儿哄着玩呢。

见她毫无动静,绮儿低头补了一句,似是早知她反应:“老爷还说,让姨娘先挑着,后头……还有惊喜。”

姜洛璃这才微微抬眸,极为好奇的对上了绮儿的眼睛:“是嘛?…..快偷偷告诉我……是什么惊喜”

“奴婢不知”绮儿摇头。

被勾起兴趣的她伸手摸了摸阿黄的脑袋,懒洋洋地站起身,衣摆扫过案几,坏笑道:“阿黄,咱们走,去看看大人这是在搞什么鬼。”

绮儿连忙拦住,道:“姨娘稍等,老爷还吩咐了……让杏儿先带阿黄去修爪子,说……它太长了,怕伤着姨娘。老爷也一并请了修爪的师傅过来。”

姜洛璃听完,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声音清脆如铃铛,眼角弯成了月牙儿。

“也好啊,”她笑得几乎停不下来“昨夜…..闹得是有点狠…..哈哈….它这爪子是该修修了…..免得下回…..抓得更深……叫人吃不消。”

说罢,她对杏儿叮嘱了一声:“看紧那师傅,可别修坏了。”一脸笑意的跟着绮儿去了偏厅。

随着府衙重新成为绥宁的权力中枢,一切渐入正轨,问题也随之暴露,内宅人手不足,杂务堆积如山。

原本闲置的房间要一一打理,正在使用的也也需重新布置,许多下人一人顶三人用,终究还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只得松了几分礼教禁令,放任庄丁与新招衙役出入内院帮忙。

男人一进内院,便如狼入羊群。混乱随之而来,嬉笑、叫嚷、奔走如市。明里是帮忙,暗里是揩油摸边。棉褐一晃,便有婢女衣襟微乱。禁忌一破,便似闸门决堤,哪怕最守本分的庄丁,如今眼神也多了几分发光的野性。

唯有王二喜杖着一副矮小少年身形,一口一个“姐姐”,唤得人心都软了几分。活计抢着做,手脚麻利,嘴还甜得发腻。几个婢女越看越欢喜,悄悄塞了点吃食,他也只是笑盈盈地谢过,不多话,不乱看。

可笑的是,内宅混乱也分轻重缓急——姜洛璃若在那处,哪怕只是坐着喝茶,也总有人“路过”得异常勤快。她刚转至偏房不久,那门口立时就成了货物搬运的重地,皮毛、布匹、首饰、箱笼,来来回回,摩肩接踵,几欲将门槛踏断。

也不是他们忘了早上的警告,实在是太缺女人了。再规矩的男人,如今也磨出了狼牙。七年五知州又早没了敬畏。

他们有的假装跌倒,有的故意走错了地界,就想往姜洛璃身上贴。她时而身子一闪,巧妙避开,小脚一伸,咔地一下就把人绊个狗吃屎;时而又装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眉眼飞飞,忽地从箱子里抓起几支簪子、金钗之类的尖利物件,朝人脸上乱丢,玩得不亦乐乎。

也有人摔倒后干脆不起来了,悄悄挪动身体想往她裙下拱,口中念叨“好香好香”。她眼一瞪,忽地尖叫:“呀!有老鼠!”一脚飞踹,把人脸都踹歪了。

随即蹲下身来,神情一转,一脸焦急柔情地扶着对方的脸:“你没事吧?哎呀我吓坏了……要不要紧?疼不疼?”

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脸上写满“无辜”二字,那人却已被她踹得眼冒金星,口齿不清,只剩一句:“你……你可真美…….”

接着她又不避人耳目,让那裁缝婆婆直接拿着软尺在她身上比划勾勒,手指时而掠过她盈盈细腰、时而轻点在锁骨间停留。她偏过头,娇嗔一声:“呀——你们怎么还没走,这真是羞死人了.…”

说完她又故意挺了挺胸,那几个眼珠子快黏在她身上的庄丁、衙役,呼吸渐重,哪还有什么避嫌的模样,一个个像泥塑般呆在原地,有的喉结微动,有的手心攥紧,甚至有人腿都迈出去半步,竟似实在忍不住,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前去。

幸好绮儿眼疾手快,一声尖喝,唤来几个婢女拿着扫帚火钳冲上前,将姜洛璃护在中间,像打狗似的把那群色胆包天的下人乱赶一通。

绮儿喝骂声不断,众人才如梦初醒,红着脸灰溜溜地散去。

“奴婢失礼了……”绮儿跪地请罪。

姜洛璃却似还有些意犹未尽,慢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被裁缝拨乱的衣襟,轻轻一摆手:“无事。你急什么,他们还敢真扑上来不成。”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怨气,又带着点懒洋洋的得意。

意犹未尽的她本想往外走,边走边道:“首饰衣裳也没什么意思,我出去看看风景去。”

绮儿连忙拦下她:“姨娘还没看款式呢。”

姜洛璃蹙眉:“不喜欢,看了也烦。”

绮儿小声道:“奴婢让人换,换套新的。”

姜洛璃打了个呵欠:“不用了,搬来搬去太麻烦。”正说着,那裁缝老婆婆也在一旁劝道:“姑娘,您衣服样式也没定,绣纹也得您挑才成。”

她不耐烦地撇了撇,心想:“还留在绥宁的,哪个不是苦命人…..罢了。”

她转身返回,随手拿起一块料子,懒洋洋地翻看起来,嘴里却淡淡吩咐:“那就挑个好看的别费太多针线,过几日我要穿。”

老婆婆应下,她和婆婆商量花样细节,时不时还要打断一句:“绣这个,难不难?别太土气——哎,那个蝴蝶的眼睛别这么大,看着跟癞蛤蟆似的。”

“嗯……颜色要嫩一点,像桃子刚熟那种粉,要软软的,叫人一看就想咬一口。”

“还有这金线,是不是很费工夫?那要不只绣个边儿就好,剩下的换成素纹的,省得你们绣得累,我穿着也轻巧。”

老婆婆听了,感动得不行,连连点头:“姑娘心细,想着周全极了。”

姜洛璃笑盈盈的,扬起下巴:“我又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人呢。穿在身上嘛,不求多贵重,只求欢喜。”

说着,她轻轻拿起一匹浅青的绫罗贴在颈边比了比,低头打量,又自顾自呢喃:“这个颜色真好,像冬日清晨薄霜上透出的第一抹青光,冷冷的,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穿出去,风一吹,好像能跟着雪花一起舞动。”

她说得入了神,眼角微弯,眼里像落了星光,嘴角的笑一点点漾开,藏着点不自觉的小得意。声音不大,却软软地飘着,像说给自己听。绮儿满眼都是羡慕。

姜洛璃又看向面前各色的料子,忽而灵光一闪,道:“把这几块拿出来做男装。”

绮儿一愣,小心问:“是给……老爷的?”

“还能有谁?”姜洛璃抖开一块嫩鹅黄的缎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色泽多好,软软嫩嫩的,走到廊下去,活脱脱一颗熟透了的黄杏,让人看了都想……轻轻捏一下~”

绮儿嘴角一抖,忍着没笑:“这……不太庄重罢?”

“他平日也不庄重啊,板着个脸也藏不住那点傻气。”

她忽地一指那匹青灰夹棉,“这块也不错,拿来做冬袍,袖口给他绣两只小猫爪,藏在袍子底下,平日里谁也瞧不见”

她边说边忍俊不禁,“要是哪天他又气急了拂袖而去,露出两只可爱的小爪子来……啧,岂不妙极?”

老婆婆在旁小声提醒:“姑娘,这样子,可真别秀了”

姜洛璃手一摆:“怎的不能?我瞧着,挺配他气质。”

说着又挑了块粉里透紫的织锦,眼睛一亮:“这个用来做小衣,里衣最妙,外头看不出来,在衣摆内衬上绣‘绥宁第一美男’几个字。”

绮儿听得眨眼:“姨娘,您这是…….打算夸老爷?”

“当然是夸他。”姜洛璃点点头,嘴角一勾,“夸得他一穿就想脱。”

她一边翻布一边嘟囔着:“唔,再找点细绒,给他做个围脖也不错。缝两个绒球,一黑一白,挂在前头晃来晃去,里面塞两个大铃铛,走两步都带响儿的。”

绮儿低头捂嘴直笑,老婆婆额角都冒汗了,偏姜洛璃一脸“我行我有理”的神情,嘴里还念念有词:“回头送过去,看他敢不穿!”

姜洛璃又看向一旁还有不少的绫罗绸缎,忽地一拍手,道:“绮儿,你也挑几件。”

绮儿忙连连摆手:“奴婢不需要,哪能用这么好的布料”

姜洛璃哪里肯听,拽着她便往布堆前拉:“别替大人省钱,不光是你,府里的姐妹们人人都有份!一人三件,不,五件!不够再加!”

绮儿几乎都快哭了,忙不迭摆手:“太多了……奴婢怎敢……”

老婆婆在一旁看着,只连连点头,忍不住道:“姑娘真是心善。”

姜洛璃被夸得脸上都发烫,咕哝一句:“反正不用也白不用。”

她又吩咐绮儿一个个把婢女们唤来量尺寸,让她们自己挑,意见随便提。偏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婢女进门,脸上满是忐忑,听了姜洛璃一番话,竟都哭得一塌糊涂,有几个更是长跪不起,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还是姜洛璃苦口婆心地劝,又佯作生气,这才把她们拉了起来。

尤其是晴儿,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绫罗,色彩鲜亮、质地上乘,是她们这些低等婢女从未奢望过的东西。

她们一年到头只能穿粗布棉麻,颜色清灰浅褐,朴实到几乎融进墙角泥尘。

如今就算是赏给她们,也根本不敢穿,只有等哪日得了夫人或姨娘开恩放出府去,才敢把这些衣裳当做压箱底的嫁妆,挑个重大的日子穿一次,然后再交给下一代,代代珍藏。

夕阳慢慢西沉,屋里还余着绚丽霞光。姜洛璃看着还未散尽的人群,忽然道:“还有谁没来?”

绮儿心中一跳,低声支吾:“还……还有岚儿……和……杏……杏儿……”

“杏儿!”姜洛璃一怔,“带阿黄去修个爪子,能修一下午?”

她眉心微蹙,隐隐觉得不对,神识一动,瞬间感知府中动静——门外几个男子藏在角落鬼鬼祟祟,正对着偏厅评头论足,满是对自己的意淫话语;岚儿则躲在一处阴影中,身旁站着个少年,怀里堆着大堆公文,似在监视着这里。整个府里,竟没有杏儿与阿黄的气息,连李溥也不在。

神识再扩散,城里也没有他们的气息。

她目光一转,看着绮儿神情一沉,冷声道:“说,你在瞒着什么!杏儿跟阿黄呢。”

绮儿一慌,立刻跪下,低着头道:“是老爷……老爷说他要亲自去徐家庄查看物资清点,所以带了顾佐判一起走了……还带走了杏儿和阿黄”

“什么时候走的?”姜洛璃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不知,应是姨娘来了偏厅不久后……”

“他为什么要带走阿黄?”

“老爷说姨娘对他提过怀念乡野情趣,大概是指阿黄在府里憋坏了,便顺便带去庄子上玩几天。”

“哈——”姜洛璃气笑了,嘴角冷冷一勾,“合着,这就是他给我准备的惊喜?”

她继续冷笑道:“这可太惊喜了……大人是出息了,会跟女人玩手段了。”一时间房内的温度骤降,寒冷刺骨。

她本已消气了的,今日还为他选了几匹衣料,稍微作弄他一下就算了,现在倒好,他竟学会“以退为进”了,自己成傻子了。

与此同时,前往徐家庄的乡道之上,一队家丁护着两辆马车缓缓前行。

一辆马车中,李溥忽然打了个冷颤。他隐约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他今日为了应对姜洛璃,做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顾恒的建议。

当时顾恒对他说:“女人啊,你惹她生气了,就给她送东西,送的越多她越开心,这是通则。”

他便依言快速唤人去备好那一堆礼物,他当时觉得那小狐狸见了他的心意,气也该消了。

但李溥总觉得不稳。这主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抛弃的男人出的,能信?

顾恒当时看他照做, 心下满意,能听取意见的上司,人品再卑劣但至少能成事。

可很快他就在李溥脸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怀疑表情,他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要不是姜洛璃那晚展示的实力太过逆天,气愤的他当场就想把李溥宰了,拿他的人头尝试着能不能有机会再叛犬戎。

李溥最终思索后决定两个方案一起用,第二个方案是他自创的———冷处理。

“你不是要发火?那我就走,带上你的狗相公一起走,看你如何撒泼发泄。”

这招对刘氏管用极了。以前用过几次,后来他们就能举案齐眉地过日子,二十年安稳如水。

虽然一月才……一次,但好歹安生。

可惜眼前那人不是刘氏,是姜洛璃。

诱人是极诱人,就是实在太折腾,一夜五次不带重样,就这样还不满足,还要他去磕药..……

他是真扛不住。

这回两个“作案工具”都不在,就看谁先慌。

他想着想着,露出了笑容,正构思着“以后隔三日一次还是隔五日一次”计划,两人都做过了还能不念床上恩情?

旁边的顾恒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忽然就露出极其古怪的笑容。实在是气的想抽他……..昨晚到现在了,饭是一口没吃上……还要被这傻缺嘲讽……..待会估计还得恭维他“大人英明………大人妙计安小妾…… 下官自愧不如…”

四十八章

“夫人——”岚儿见姜洛璃出了偏厅,急急迎上来,微喘着气行礼,“老爷有急事赶赴徐家庄,临行前吩咐奴婢将这些公文交予夫人,其中几项明日便须施行。”

她话音一落,便侧身一示意,身后王二喜立刻上前,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书,低头躬身递上。少女身上传来一缕幽香,扑鼻而至,王二喜心头一跳,险些走神,只得强自镇定,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

“夫人,这是老爷亲自嘱托奴婢带来的,说是明日需由您代府衙之名,前往西郊施粥送米,探视鳏寡孤老,事关民心,望您过目。”

姜洛璃并未伸手接,只是目光落在最上方那页文书上。字迹略显仓促潦草,显然是临时书就。

她抬眼,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岚儿脸上,语气平平却透着压抑:“大人离府,也不吭一声,只把你推来传话,真有这么急吗?”

岚儿忙低头俯身:“奴婢不敢欺瞒,老爷说事发突然,实在来不及与夫人道别,故令奴婢转达,并让夫人宽心。老爷言明,待事务了结,定亲自向您赔礼,还备了礼物以作补偿。您可依夫人之名,主持府中事务。”

“夫人?”姜洛璃轻轻一笑,却笑意未达眼底,“你以为,我在乎这称谓?”

她话音不重,却仿佛寒意渗骨,一字一句,刺人心肺。

岚儿咬牙硬着头皮赔笑:“夫人息怒,老爷此番离府确是公务在身,不便细言,才留下这些善举之策,是盼您以夫人之位,为府衙分忧、收笼民心”

她话音恭敬,语气伏低,但她眼帘低垂,心底却微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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