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慧因大师病危的消息，从京城传到千里之外的西禅寺。

三德和尚担心大师的安危，想要进京看望。然而，他又怕是和珅放出的假消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他让陆阿财以购货为名，火速进京，去护国寺一探究竟。

等陆阿财赶到的时候，慧因大师已经奄奄一息。陆阿财一走进卧房，就闻到一股似精、似尿、又似便的腥臭气味。

原来，大师久卧于病榻之上，已经无法起身。尽管寺里的和尚精心照顾，一天之内会把大师的被褥和贴身内衣换上数次，还是无法避免大师身下不停泄漏各种污物，把身上、床铺上和屋子里都弄得乌烟瘴气。

慧因大师气若游丝。他望着陆阿财，艰难地说道：

“我中了穿肠断魂散的阴毒，虽然打赢了密宗高手，但是经过一场打斗，剧毒已经侵入三经六脉，没有立刻中毒暴毙，已经是我佛慈悲了。我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死前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武学秘籍，我们是否已经拿回来了？”

“大师放心，所有秘籍已经收藏在西禅寺里。”陆阿财答道，“只可惜……”

“可惜什么？”

陆阿财老实巴交地答道：“洪师兄在护送途中不幸牺牲，而三德师兄也中了敌人的淫毒，双目失明了。”

“阿弥陀佛。想不到，文定比我还早登极乐。”

“住持，你不要太难过了。”问能长老给陆阿财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以免进一步刺激慧因大师的情绪。

陆阿财安慰大师，说：“文定师兄为了保护少林基业，壮烈牺牲，也算死的有价值。”

过了将近一年，慧因大师才得知洪文定不幸遇害的消息。三德也惨遭毒手，被弄瞎了眼睛，无法再承担辅佐少林的重任。慧因大师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大师，我们和三德师兄一定会誓死保护少林秘籍。三德师兄虽然不能返回少林，但他在西禅寺广招贤徒，传扬少林武功，有朝一日一定能重振少林雄风！我相信，和珅这座大山，一定会被扳倒的！”

陆阿财回去之后不久，慧因大师就在护国寺圆寂了。

一代大师陨落，令全体少林弟子悲痛不已。

三德和尚判断，既然和珅敢对慧因大师下手，那么西禅寺恐怕也难逃一劫。于是，他加快速度收徒，以扩充西禅寺的实力，随时准备迎接不期而至的挑战。

除了陆阿财以外，三德又找来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帮他打理寺内事务。经过一年时间，他也培养出不少新的弟子。

其中有三个人令他最为满意。他们分别是严咏春、文靖德和梁世显。三人各有特色。严咏春天资聪颖，悟性极强，经常能想出令人称绝的妙招。文靖德武学造诣最深，最能将各种招法融会贯通、化为己用。而梁世显则是勤勤恳恳，刻苦练功的典型。他虽然从一张白纸开始，但是天赋异禀，在三人中进步最快。

这天，徒弟文靖德离开西禅寺，前去城里办事。

可他下山之后，却离城郭的方向越走越远。

文靖德来到一片荒野。他见四下无人，闪身钻进树林。他沿着林中小径走到一间隐蔽的木屋，在门口驻足，说道：

“你们两个还不出来？”

马琳和刘全早已埋伏好了。他们突然现身，向文靖德发起袭击。

文靖德身法轻快。他一闪身，用两根手指分别点中马、刘二人腹部穴位。两人身体僵硬，翻身摔在地上。

文靖德见他们躺着，迟迟不能起身，便帮他们解开了穴道。

“公子果然厉害，连我们两个都不是对手了。”刘全单膝跪地，抱拳对文靖德说。

“不过，我现在只练到五成功力。”

“五成功力已经这么厉害。少林的大力金刚指果然名不虚传。”马琳也单膝跪地，跟着拍文靖德的马屁。

原来，丰绅殷德已经潜入西禅寺，跟三德和尚偷学了少林武功。文靖德就是他伪装出来的身份。他之前受过刘全、马琳的训练，集合了武当、峨眉与少林三派的绝学。这次会面，马、刘二人特意出手试探他，发现他的功夫果然突飞猛进，比以前厉害了许多。

“呵，我这么辛苦上西禅寺学艺，总算没有白费。”

“是啊，公子。你这次叫我们见面，有什么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三德中毒之后，功力已不如从前。他虽然熬过了淫毒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但是元气大伤，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水平了。”

刘全一听，立刻说：“那我们事不宜迟，马上带人杀上西禅寺。把少林七十二绝学的秘籍抢回来。”

“对！”马琳也说，“以前我们还要提防三德。现在他成了瞎子，功力又不如从前，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丰绅殷德反而说：

“不，我们暂时还不必动手。对我来说，西禅寺已经不算什么威胁。三德现在很信任我，连七十二绝技都肯传授给我，又何必杀鸡取卵呢？”

“你的意思是，等你精通少林武功之后，再对付他们？”马琳问。

“呵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等我学完少林绝技，到时候偷秘籍也好，诛杀三德也好，简直易如反掌。”

“公子果然高见。”

丰绅殷德自鸣得意。他背着双手，胸有成竹地说：

“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的想法是，在动手之前，最好找一两个与少林寺有过节的帮手。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将来，西禅寺被铲平的消息传出去，我们也好找替罪羊，摆脱干系。”

“少爷果然心思缜密。我们这就去办。” 马琳又奉承道。

马、刘二人很快找到了帮凶。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喇嘛迦南法师，还有他的师叔般若法王。

迦南败走护国寺之后，一直留在中原养伤。后来，他收到马琳来信，说可以给他安排一个与中原高手重新比试的机会，一雪前耻。

迦南收到消息，又告诉了师叔般若法王。

法王认为，密宗的功夫没有理由输给少林。于是，他也应邀前来，准备挑战整个中原武林。

在马琳的挑拨下，法王一路上已经与几名中原高手过招。般若法王不仅将他们打败，还用致命招式将他们残忍杀害。当然，遇害者无一例外，都是对和珅心怀不满的人士。

“你们说中原高手如云。为什么我遇上的都这么没用？”法王一见到马、刘二人，就不耐烦地问道。

“那些人只是给法王练练手罢了。他们当然不是法王的对手。如果法王想找对手的话，在下有个提议。你可以向西禅寺挑战。”马琳说。

“西禅寺？”

“没错，西禅寺那伙人自称武林正宗，泰山北斗。我想，他们才是法王的对手。”刘全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既然上次打伤迦南的也是少林高手，那就马上替我安排去西禅寺。”

“好！”马琳应承道。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马琳和刘全来到西禅寺附近，再次与丰绅殷德会面。

丰绅殷德问：“怎么样？密宗高手已经请来了？”

“是，我已经安排好了，”马琳说，“两位法师随时可以上西禅寺，向三德和尚挑战。”

“有他们帮忙，我们就如虎添翼了。”刘全附和道。

“好，”丰绅殷德点了点头，说，“你们等我信号，随时准备动手。”

“不过，公子，这样一来，你就不能继续学习少林武功了。”

“算了。陆阿财偷偷调查了我的身世。我的身份恐怕很快就要被揭穿了。”

正如丰绅殷德预料的那样，陆阿财把搜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了三德。他指出，文靖德的身份存在许多疑点。

这天，三德把西禅寺的弟子全都叫到一起，当众对文靖德的身份提出质疑：

“文靖德，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三德和尚，你的死期就快到了。我也不妨把真实身份告诉你。我就是和珅的儿子丰绅殷德！”

“什么？”

“你们这群和尚真是愚蠢，过了这么久，才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三德，你果然瞎了眼了！哈哈哈……你做梦都想不到吧，用毒粉弄瞎你眼睛的人，就是我！”

“啊？你好狠毒！”

“哈哈哈……”文靖德幸灾乐祸，放声大笑。

三德和尚感到万分后悔。当时，文靖德口口声声说，他的父母妻儿全被和珅害死，导致他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除了投奔佛门以外，再无别的出路。三德和尚慈悲为怀。他听文靖德说得声泪俱下，便动了恻隐之心。文靖德表示，他学成少林功夫之后，一定要加入反抗和珅的大军，将和珅老贼绳之以法！

没想到，这都是丰绅殷德编造的谎言。这个反臣贼子，对父亲和珅都不积半点口德。三德被他毒瞎了眼睛，看不穿他的虚情假意、花言巧语，这才犯下致命错误，引狼入室。

潜入西禅寺后，丰绅殷德对少林武功非常痴迷。他勤于钻研，触类旁通，所以，三德才把七十二绝技里的大部分都教给了他。

“哼哼，三德和尚，我今天一不做二不休，还要揭穿你一件丑事。”

“你说什么？”

“三德，你敢不敢告诉在座的诸位，你身中淫毒，在陆家大宅待了七七四十九天，是怎么保住自己的狗命的？”

“你！——”

“哈哈哈，怎么，不敢承认了吗？如果不是陆阿财每天扒掉你的裤子，操你的屁眼，你早就散尽元阳而死了吧？”

在众人面前，丰绅殷德像疯狗一样，咬出了西禅寺住持三德和尚与师弟陆阿财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说，三德和尚当时在陆家养伤，五毒泄阳散的威力持续发作。自从那天晨练，不小心滑精之后，三德的耐力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最初，他只是梦遗。后来，就连白天也时不时勃起，毫无征兆地在裤子里滑精。随着滑精的次数越来越多，三德的阳气不足，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为三德和尚浆洗内衣的佣人，率先发现端倪，把情况告诉了陆阿财。他这才明白，三德师兄一直在忍受淫毒的折磨。

于是，陆阿财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身体给三德补充元阳。陆阿财学过少林功夫，知道二体相交、互补元阳的奥妙。

三德犹豫良久，还是接受了陆阿财的“好意”。起初，他还严格规定陆阿财可以行事的次数，以及每次的时长。后来，他自己也沉迷其中，被强烈的快感征服，变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淫荡，以至于不分昼夜，来者不拒，每每被操得屁眼红肿，腰膝酸软，放声淫叫。

到最后，不光是陆家的下人，就连陆阿财的妻妾也都知道，那位在厢房里“养伤”的和尚，实际上是她们的夫君包养的“相公”。

丰绅殷德的故事耸人听闻。诸位弟子怎么也没想到，师傅三德和陆师叔之间，还有这样一段不光彩的经历。

陆阿财气得满脸通红。他急忙站出来，争辩道：

“丰绅殷德，你不要在这儿胡编乱造，血口喷人！”

“哼，你老婆收了我三百两银元，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描述的许多细节，我在这佛堂之上都没好意思说呢，怕脏了佛祖的耳朵。哈哈哈……”

“你！你这个败类！”陆阿财骂道。他辩解说：

“过去那些事，都是为了救三德师兄，让他尽快恢复，好护送少林秘籍回西禅寺。只有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才会无中生有，把事情说得那么不堪！”

三德和尚当众受辱，却一言未发。直到陆阿财说完，他才开口道：“对这种卑鄙小人，不必多言。丰绅殷德，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两名喇嘛突然推门而入。和他们一起闯入西禅寺的，还有马琳、刘全，以及一大群不知名的打手。

众人一惊，纷纷把目光转向闯进来的喇嘛。

“这位是？”三德对着来人，伸开手掌，问道。

“哼哼，吾乃密宗般若法王，来自西域布达拉宫。你一定就是三德了。”般若法王环抱双臂，目中无人。说完，他和手下站到了丰绅殷德身旁。

般若法王长得满脸横肉，其貌不扬。他的眼眶深邃，眉毛粗重，一脸异人之相。他留着散乱的披肩长发，头戴金色发箍，上插一弯金色新月，显然不是佛门正宗。

他早就跟一群乌合之众埋伏在西禅寺外，准备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三德和尚临危不惧，神态自若。他双掌合十，行了个礼道：“善哉善哉。密宗原是佛门一支，法王也算是佛门子弟。”

随后，他突然提高嗓门，义正词严地说：

“佛家教人行善戒污，怎么法王这次会站在祸国殃民，无恶不作的奸贼那边？！”

“哈哈哈……”般若法王大笑道，“何谓善，何谓恶，皆由心生。你所谓的祸国殃民、无恶不作之人，在他人观来，又怎么不是安定天下，富国兴邦的大善之人呢？”

“住口！别用你的歪理邪说，混淆视听！”陆阿财正在气头上。他一听法王大放厥词，便抢在三德之前，脱口怼了回去。

陆阿财忍不住想要动手，被三德拦住。

般若法王轻蔑地一笑，嘲讽道：

“这位陆师傅，你与三德和尚之间的丑事，我们刚才在门外可都听见了。劝你好自为之。佛说，戒杀生，降慈悲。我知道你们少林弟子，每个都身负武功。你这么容易动怒，恐怕没少杀生吧？”

“阿弥陀佛。习武之道，原意是要人强身自卫。”三德辩道。

“强身‘自慰’？我不信光是‘自慰’这么简单。三德，如果‘自慰’有用，你为什么要与姓陆的媾和，完事之后还自欺欺人呢？”

般若法王故意和三德辩经。他用污言秽语，把辩论的矛头引向三德下身和羞于启齿的过去。

丰绅殷德和法王二人，围绕三德和尚的下身和德行，进行持续的攻击、羞辱，终于在三德稳如泰山的表象之下，叩开了一道裂痕。

三德忍不住勾起在陆家的回忆。黑色腰带下面，一条大根蠢蠢欲动，把洁白的布裤裆部顶了起来。

三德站在法王对面，被众人围观。他双目失明，看不见众人审视他的目光。但是反过来，所有人都看见他下身的反应。其中，既有他的徒弟，也有同辈，还有丰绅殷德这样的内奸，以及对他虎视眈眈的敌人。

三德深吸了一口气。危难关头，他必须集中精力。

般若法王张开双臂，将粗长的袖管甩到身旁。他在众人面前大秀肌肉，亮出结实的麒麟臂，袒露出雄厚强壮的胸肌。

“三德，我今天就要向你讨教几招！”

“请！”三德手掌一伸。他面无惧色，在庙堂上和法王切磋起来。

般若法王先出了几个虚招。三德眼不能见，差点被晃丢了重心。他急忙扎开马步，稳住下盘。僧袍下摆遮住白色的裤腿，帮他挡住了难堪的勃起。

法王一看，立刻暴露出他凶恶的本性。他抬腿去撩三德和尚下阴。三德伸手挡住，闪身一记回旋踢，将法王逼退。

经过苦炼，三德越来越适应在没有视力的情况下战斗。他的身体得到陆阿财“照顾”，摆脱了淫毒的影响。他虽然功力不复从前，但至少能在敌人面前放手一搏了。

般若法王的功夫也绝非小可。他将三德的拳头频频挡开。两人的战斗陷入焦灼。

般若法王穿着轻薄的米黄色布裤。他是西域之人，下身的尺寸比汉人更大。两腿之间，厚重的睾丸大如鸡卵，裆下的巨根更是尺寸非凡。只见那坨阳物随着一招一式，在布裤里猛烈甩动。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迦南喇嘛，突然对陆阿财出手。

陆阿财一惊，急忙出招应对。

“你们还不上？”丰绅殷德一声令下。马、刘二人和他们纠集的打手蜂拥而上，与西禅寺众人展开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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