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的粗糙感透过薄薄的衣物硌着皮肤，莉拉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我的后颈。天还没亮透，后厨油腻的小窗外是灰蒙蒙的晨光。我小心地挪开莉拉搭在我腰上的胳膊，坐起身。额角的硬物抵着空气，身后那条短尾巴随着动作在草堆里扫了一下，带起几根干草。

莉拉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小小的牛耳朵抖了抖。“龙裔大人…您起得好早。”

“嗯。”我应了一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试着去拎旁边一个装满的水桶，准备洗把脸。过去这种重量轻得像片羽毛，可现在——手臂的肌肉绷紧，水桶只勉强离地。我将水桶重重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水花溅湿了我的靴子。一阵熟悉的酸软感从手臂蔓延开。

力量又变弱了… 我皱着眉放下水桶。龙祭司那张总是带着温和教诲的脸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教我辨识草药时干燥温暖的手掌触感…那是什么时候？十五岁？还是更早？记忆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细节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种遥远的感觉。就连第一次独自猎杀亚龙时，那柄巨剑撕裂鳞甲、嵌入血肉的沉重感和反震力，也变得有些…飘渺。

“龙裔大人？您…没事吧？”莉拉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她正费力地抱起一摞脏盘子，小小的身体微微摇晃。

“没事。”我甩甩头，把那阵突如其来的迷茫感驱散，走过去帮她分担了一半的盘子。重量压得手臂又是一沉，我暗自咬牙。

后厨的活儿繁琐又累人。搬动沉重的木柴、刷洗油腻的锅具、倾倒污水…每一个动作都比记忆中更费力。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发，黏在刚硬的角根，痒痒的。莉拉倒是很熟练，小小的身影忙前忙后，只是偶尔停下来揉揉自己明显又胀大了一圈的胸口，眉头微蹙。

“莉拉，我走了。”我对她说，目光投向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我需要…看看另一种可能。

后院弥漫着牲口棚特有的、混合着干草、粪便和新鲜奶香的复杂气味。黛西已经在那里了，背对着我，跪在一堆干净的干草上。巴纳德老爷则坐在一张矮凳上，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黄铜挤奶器。

黛西赤裸着上半身，那对饱满得惊人的乳瓜沉甸甸地垂着，粉褐色的乳头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硬挺着。巴纳德粗糙的大手正不紧不慢地揉捏着左边那只乳房，手法娴熟，像是在揉捏一团上好的面团，让乳肉在他掌心变换着形状。

“嗯…老爷…轻点嘛…”黛西发出甜腻的哼唧，身体却像猫一样微微弓起，迎合着那揉捏的力道。她的尾巴在身后愉快地小幅度甩动着。

“轻了你能出奶？”巴纳德哼笑一声，手指故意刮过她挺立的乳头尖。

“啊~！”黛西短促地尖叫一声，随即是更绵长的叹息，“…痒…老爷坏…”

他拿起挤奶器，那黄铜的喇叭口在晨光下闪着光。他熟练地将开口紧紧扣在黛西右边乳房的乳晕上，确保密封。随着他拉动活塞手柄，一阵清晰的“噗嗤…噗嗤…”声响起。黛西的身体猛地绷紧，仰起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极致舒爽的呻吟：“啊~来了来了…好舒服…”洁白的乳汁被快速抽吸出来，顺着透明的软管流入下方的玻璃罐。

我站在门边，没有刻意隐藏。巴纳德很快发现了我，目光在我额头的金角和丰腴的胸口扫过，带着了然。黛西也扭过头，看到是我，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即使乳头被吸着，也不忘打招呼：“龙裔大人！早啊！你来看我挤奶？”

“嗯。”我走近了几步，目光落在巴纳德操作的手上。“怎么做的？”

巴纳德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黛西左边的乳房，那乳头正渗出点点乳白的汁液。黛西立刻会意，兴奋地说：“老爷！让龙裔大人试试嘛！教教她！”

巴纳德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和烟草味，目光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锐利，最终落在我额头的金角上。“手法不难，关键是对力道的把握。”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揉捏是为了刺激乳腺，让奶水充盈到乳头。吸力要均匀，不能太急，否则伤乳管，奶牛也疼。”他指了指黛西左边的乳房，“你试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学着巴纳德的样子，覆上黛西左边那只沉甸甸、温热滑腻的乳肉。触感饱满而富有弹性，皮肤下仿佛涌动着生命的汁液。我试着轻轻揉捏，黛西立刻“嗯~”了一声，身体微颤。

“太轻了，没感觉。”巴纳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用点力，像揉面团一样，要把里面的奶块揉开。”

我加大了点力度，模仿着他刚才的动作。黛西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乳头渗出更多的汁液。“啊…对…就是这样…龙裔大人…再…再用力点…”她闭着眼，脸上是享受的表情。

“吸奶器也一样，”巴纳德拿起那个黄铜器具，“扣上去要严丝合缝，不能漏气。”他把挤奶器递给我，“试试。”

我接过那冰冷的金属，学着巴纳德的样子，将喇叭口对准黛西左边乳头周围深色的乳晕，用力按下去，确保边缘贴合紧密。然后，我尝试拉动那个活塞手柄。

“噗嗤…”

随着第一声轻响，黛西的身体猛地一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啊~！就是这个感觉…”透明的软管里，乳白的汁液开始被缓缓抽出。一种奇异的、带着掌控感和生命脉动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不错，学得挺快。”巴纳德的声音带着赞许，但更多的是某种算计。他走到我身侧，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龙裔。你的角…很特别。怎么样，跟着我，不会亏待你。黛西有的，你都会有，比她更好。”他的手，带着试探，搭上了我的肩膀。

一股强烈的排斥感瞬间涌起，混合着龙裔的骄傲和对这种被“挑选”的厌恶。我猛地抽回放在黛西乳房上的手，同时肩膀一沉，甩开了他的手掌。动作有点猛，挤奶器的软管被扯动，黛西“哎哟”一声。

“不必。”我的声音冰冷，带着斩钉截铁的拒绝。金红色的眼眸直视着巴纳德，“我不是谁的财产。”

巴纳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眼神冷了几分。他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接手了黛西的挤奶工作，仿佛刚才的提议从未发生。黛西看看我，又看看巴纳德，脸上闪过担忧，但很快又被挤奶带来的快感淹没，重新沉浸其中。

我转身离开后院，那“噗嗤噗嗤”的声音和黛西的呻吟被关在门后。

我端着黛西的那杯奶，目光扫过初显嘈杂的大堂。一个穿着半旧锁甲、胡子拉碴的佣兵正独自坐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我手里的奶杯，喉结滚动。

我走过去，把杯子放在他油腻的木桌上。“换你的煎蛋。”

佣兵眼睛一亮，一把抓过奶杯，贪婪地嗅了嗅那浓郁的奶香。“嘿！龙裔大人就是爽快！”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眼神却不怀好意地在我胸口和额角打转，“不过嘛…这样可不够。这是黛西那骚蹄子的奶吧？说说，这杯奶…巴纳德老爷是怎么挤出来的？用的什么手法？那小蹄子叫得浪不浪？”

周围的喧嚣似乎瞬间远去，血液猛地冲上脸颊和耳朵尖，火辣辣的。我能感觉到额角的硬物都在发烫。佣兵那双充满戏谑和欲望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该死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盯着他，声音努力保持平稳，但脸颊的热度怎么也压不下去：“…用手揉…揉开奶块…再用…用那个铜器吸出来…”脑子里闪过巴纳德揉捏黛西乳房时乳肉变形的画面，还有那“噗嗤噗嗤”的声响，“…黛西她…叫得…很大声…说…很舒服…”

“哈哈哈！”佣兵爆发出得意的大笑，引来周围几道同样不怀好意的目光。他举起杯子，像品尝美酒一样，故意咂咂嘴，眼睛还黏在我脸上，“舒服？嘿嘿，那当然舒服！巴纳德老爷可是老手！下次要不要也让我…”

我没再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端起煎蛋盘，转身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背对着他坐下。煎蛋的味道很好，煎得边缘焦脆，里面嫩滑。但我食不知味，脑子里全是刚才被迫描述的羞耻画面和佣兵那恶心的笑声。额角和尾巴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

快速吃完煎蛋，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醉猎户。清晨的冷空气扑面而来，稍微驱散了脸上的燥热。阳光已经驱散了晨雾，雪漫城的街道开始苏醒。路过市场时，那栋挂着“乳牛管理所”木牌、门口有卫兵站岗的灰色石砌建筑映入眼帘。黛西的话和巴纳德的提议在脑中盘旋。

…管理…规则…法律…

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那扇沉重的橡木门。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陈旧羊皮纸、劣质墨水、尘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牲口棚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一个长长的木制柜台将空间隔开。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瘦削男人，正伏案书写着什么。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羊皮纸公告，字迹密密麻麻。

听到门响，老文书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浑浊但锐利的眼睛。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额头的金角、毛茸茸的耳朵和身后晃动的尾巴上停留了片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公事公办地问：“姓名？转化阶段？登记还是咨询？”

“咨询。”我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墙上的公告，“我想了解…成为乳牛后…相关的规则和法律。”

老文书放下羽毛笔，发出一声叹息，仿佛这个问题他已回答了千百遍。“规则？法律？”他慢吞吞地拉开一个抽屉，取出几卷用皮绳捆扎的厚厚卷宗，“哐当”一声放在柜台上，激起一片灰尘。“都在这里了，《天际省乳牛管理条例》、《乳牛权益保障与主人责任义务》、《乳牛转化阶段认定及社会福利标准》、《乳牛挂牌领养程序细则》…自己看？”

我看着那堆小山般的卷宗，眉头紧锁。“…太厚了。简单说说，最重要的。”

老文书又推了推眼镜，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最重要的？哼。首先，转化是不可逆的，管理所只负责登记和仲裁，不管治病。”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第二，四阶段开始，必须登记，否则视为无主野牛，任何人有权…处置。”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第三，五阶段，必须由一名符合资格的雄性公民在管理所进行正式挂牌领养，签署领养契约，刻上项圈。从此，你的生命、身体、财产…一切，归主人所有。主人需保障你的基本生存和安全，但如何‘使用’…是他的权利。”

“使用？”我捕捉到这个冰冷的词。

“挤奶，配种，劳作，或者…其他。”老文书的声音毫无波澜，“只要不造成永久性伤残或死亡，管理所一般不予干涉。当然，主人若虐待，你可以申诉，但…”他耸耸肩，指了指那堆卷宗，“举证很难。通常，找个‘好主人’，比指望这些条文管用。”

他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重新低下头，不再看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要登记吗…还是需要我们推荐主人？。”

『星期一-上午-雪漫城乳牛管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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