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海底乐场

“咔嚓咔嚓~撕拉撕拉~”混沌的旋转涡流在一把剑锋的冲击之下缓缓停下，而在一阵恍惚之间，卡提希娅的身形便踩踏到了一篇绵软软的海陆之上，周身萦绕的微风为卡提希娅创造了一片不受干扰的环境，让圣女小姐的凉鞋轻掷海床。

“嗯唔？这里是....?海底的高塔？拉古那的海下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在卡提希娅的眼前，一座高高的尖塔赫然屹立在了眼前，其中微微闪动着的光芒与散发的力量，向着这片深渊宣誓着它的存在。

一道道混杂着不同音色的频率从高塔的顶峰之上传来，让卡提希娅不由得感到疑惑的是，那其中不仅仅有着鸣式的频率，岁主英白拉多的频率也同样在其中涌现。

“岁主的频率，看来必须要潜入到这塔中看一看了，唔.....唔嗯？脚边...有什么嘻嘻？呀唔....有点痒痒唔？”正当卡提希娅感受并且努力分辨着那其中的频率之时，双脚之下一阵有些奇妙的触感将她的思维与动作打断，凝目向着下方看去，只见在她的脚边，几颗贝壳在少女的侧边打开自己的口子，些许软软的嫩肉顺着圣女小姐鞋子与足弓之间的缝隙，探入到了那绵软的嫩肉之间轻轻蠕动起来，引得卡提希娅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娇笑。

“唔...真是的，可真是调皮的小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珍珠藏在里面呢~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陪你们玩闹啦~”有些娇羞的抬起自己的双脚，轻轻将那些贝壳甩开，脑海中莫名的回想起那在修会之中有些尴尬的莫名酥痒，不由得有些脸红。卡提希娅借着浮力飘动起自己的身体，向着那海中的高塔而去。

"吱吱吱~吱吱~”海底之下的贝壳海床之上，一阵阵黑暗的雾气飘动而出，只见一块块贝壳从个体转向了融合与并拢，其中的一块块柔软的壳肉在其中肆意的蠕动着，外壳在奋力与重组之间膨胀与重合，逐渐融合成一个大大的个体。

分离与融合的力量，源自......

——————

哐当~

一阵清脆的响动在高塔中部的一处排风口中出现，身为一位冰雪聪慧而勇敢过人的骑士，在这片可以任意漂浮而起的海洋之中，自然不需要傻乎乎的按照高塔的入口进入，随着一个带着剑锋的灵动身形悄然跃入，这片被尘封许久的古老高塔之中，带来了一丝新的律动。

“嗯？这里是？？小丑的马戏团吗？”无论卡提希娅有过怎样的遐想与预设，她也未曾想过，自己来到的第一个地方，会是这样一个五颜六色的戏台之上。

说是马戏团也并不十分准确，相比较马戏团中繁杂多样，五颜六色的玩法与品类，这里似乎更像是一个小丑的乐园，大大小小的小丑面具有些杂乱的放置在了或高或低的戏台与玩具之上，高挂在空中，倒悬在吊环，瘫倒在木马，怪异的光影为其增添了一份更为诡异的色彩。

而更让这一处马戏团感到怪异的是，在周围的一圈的弧形墙面之上，不仅仅有着怪异繁杂的色彩，还有一段段的刻满了音符与曲调的乐章，如果定睛看向那旋律，便可以发现那是一首首音律的变奏，就好像是不断对同一个音调进行尝试，失败之后又选择另一个旋律再次尝试一般。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唔嗯...有....不对劲的气息？嗯？乐声？”

如同一曲自嘲的协奏曲一般，构成一副诡异的光景，让卡提希娅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而当她细细品味起那一个个小丑之中流转的气息之时，一阵跃动的乐曲在深邃悠远的塔底传来，随着那频率的跃动，那一个个沉寂在马戏台之上的小丑缓缓蠕动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纷纷站起身来向着卡提希娅靠近而来。

“残像的气息？这位小丑都是...声骸？不会错了，鸣式的频率在操控着它们，嘿呀！”就当一个身着绷带的诡异小丑靠近到圣女小姐身体的一瞬间，一阵呼啸的强风在卡提希娅的身边流转徘徊，长剑随着骑士的呼唤落入她的手指之间，随后便是剑锋与残像之间的迅捷拼次。

“嘿呀~！高天沉垂！！”卡提希娅纵身跃起，长剑立在了自己的身前，转身吟唱，随着一阵剑气在卡提希娅的背后涌起，最后的一个残像化作金色的声骸，那一个个小丑的头套都在冲击之下崩坏，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房间。

“呼...呼嗯...解决掉了....额唔...这些声骸之中的声音，好...无助...绝望...憎恨...?这到底是什么？”金色的光芒随着卡提希娅额头的声痕而跃动，同时也伴随着那其中的蕴藏的情感。

那是一个不断求索着，尝试着的声音，一个个小丑仿佛同一个体的不同声部，却是几乎一样的声音。

“失败，失败，同样的频率与变奏重复了成千上万次，但得到的只有混沌与迷乱！”

好似一声声的轰鸣在卡提希娅的脑海之中或呢喃或嘶吼，圣女小姐不由得靠着墙体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这才从那频率的共鸣之中缓过神来。

“这些残像怎么会....这些声音又是....？”身为高塔之上的圣女，卡提希娅也曾为阿维扭林神学院多次清理残像与暗潮的回声，但还从未有过哪一次，有过如此清晰而一致的声音传来，让少女不由得更加疑惑与好奇起来。

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双脚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停下，刚刚动用了力量，无论是自身的频率还是发出的声响，都一定会引起塔中鸣式力量的注意，卡提希娅纵身打开房门，向着那高塔黑暗的下方，乐声的来源健步而去。

————————

“又是一处无妄的毁灭，我的信徒，那个马戏团中留存有你的不少回忆与努力吧，真是可惜呢~”只见在一片黑暗的圆形祭坛之中，七个泛着黑白色光影的音符绕着中心的岁主神像旋转起来，那头戴着小丑面具的少女，手中的指挥棒摇动挥舞着，仿佛向着海洋与深渊演奏着自己无声的愤怒。

“嘻嘻哼哈~不过只是些徒劳的挣扎与尝试罢了，就让那鸣式的化身，随着我的过去一起斩断吧，还请岁主大人，亲眼见证这一塑炼！！”狂笑从【弄臣】的嘴角边流露而出，音律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向着高塔之上而去！

——————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