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属于“七濑”的脸，在她手中就像一个柔软而有弹性的面具。她将它取下后，露出了头颅本来的样貌——一个和我头上的“露娜”类似的、光滑的头壳。但她的头壳没有任何涂装，是纯粹的乳白色，表面细腻，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的描绘，只有一个符合人体工学的平滑轮廓。

她的双手捧着那张“脸”，手指依然陷在柔软的硅胶材质里。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脸”，然后把它翻转过来。我看到“脸”的内侧是复杂的结构，有用于贴合和固定的卡扣，还有一些微型的、我无法理解的电子元件。

她将那张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紧挨着她没喝完的红茶。她放置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放一件珍贵的瓷器。

然后，她开始处理堆在腰间的“人皮”。她抓着那层皮的边缘，灵巧地将它从腿上完整地褪了下来。整个过程流畅而安静，最后，一整张完整的“人皮”被她提在手中，像一件连体的、肉色的柔软外套。她一丝不苟地将它折叠起来，先叠好四肢，再对折身体部分，最后叠成一个方方正正的、A4纸大小的皮块。她把这个皮块也整齐地放在了茶几上，就放在那张“脸”的旁边。

做完这一切，她那具纯白光滑的、拥有完美女性曲线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房间昏暗的光线里。球形的关节在活动时悄然无声，身体表面反射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泛着冷白色的微光。

她朝我走了过来。

纯白的脚掌踩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来到我的面前，停下脚步。因为我穿着“露娜”的服装，比她要高大一些。她微微抬起头，“凝视”着我。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但我能感觉到，她正在看着我。

接着，她伸出那只光滑的、纯白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胸口上——也就是“露娜”那饱满的胸部。她的手指冰凉，隔着一层胶衣，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形状和传来的压力。

她的手指在我胸前轻轻地画着圆圈。然后，她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她自己，最后，她将两只手的食指并排放在了一起。

她向我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态。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