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

“下次再敢往袜子里放东西…”

“我就把你绑起来…”

“挠你脚心…”

“…也挠到你尿出来为止。”

林小小：“！！！”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颊爆红！刚想抗议，李壮却已经低下头，用一个带着薄荷味的湿漉漉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小小的浴室里，只剩下水流声和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最后一丝黏腻，氤氲的蒸汽在狭小的浴室里弥漫，模糊了镜面，也柔化了方才狂风骤雨般的激烈轮廓。李壮关了花洒，扯过一条宽大蓬松的浴巾，将怀里依旧软绵绵挂在他身上的林小小整个裹了起来，像包一只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糯米团子。

“唔…” 林小小舒服地喟叹一声，脸颊在他还滴着水珠的胸膛上蹭了蹭，残留的麻痒感在水流的安抚和此刻的温暖包裹下，终于偃旗息鼓，只剩下一种慵懒到骨子里的酸软。

李壮抱着她走出浴室，湿漉漉的脚印在地板上留下一串痕迹。他没去卧室，而是径直走向客厅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夕阳已经变得柔和，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将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林小小放在沙发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两人的身体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一起。

“坐着，别动。”

李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他起身，很快拿来了吹风机。

“嗡嗡嗡——” 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盖过了窗外渐弱的蝉鸣。林小小背对着他坐到了地毯上，靠着他屈起的大腿。他一手拢起她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吹风机，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让温热的风流缓缓拂过她的发丝。

他的动作很笨拙，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怕烫到她。手指偶尔穿过她的发间，带着一种生涩的温柔，轻轻梳理着打结的发梢。温热的暖风，他指尖轻柔的触碰，还有他近在咫尺的、沉稳的呼吸声…这一切都像最有效的安抚剂，让林小小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只被顺毛撸得昏昏欲睡的猫，身体一点点放松，最后几乎完全靠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去卧室拿来了一身干净的衣物。不是她那些带着蕾丝花边的性感睡衣，而是一件他洗得发旧的、宽大柔软的T恤，还有一条同样属于他的、松紧腰的灰色运动短裤。

“穿这个。”

林小小看着那件能把她整个人罩住的T恤，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那种被阳光晒过的气息，心里像被温热的蜂蜜填满。她乖乖地、慢吞吞地套上那件宽大的T恤，衣摆一直垂到大腿，袖子长得盖过了小臂。运动短裤的松紧腰对她来说也过于宽松，需要把裤腰卷上好几圈才勉强挂住。

她站在沙发前，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局促地扯了扯过长的衣摆，抬头看向李壮。李壮也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正抱着手臂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饿了？” 他问。

林小小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刚才那场耗费巨大体力的“战争”后，饥饿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她用力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饿！”

“等着。” 李壮转身走向开放式的小厨房。

林小小像条小尾巴一样跟了过去，蜷腿坐在厨房门口的吧台凳上，下巴搁在冰凉的吧台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在灶台前忙碌的高大背影。

李壮的动作很利落。他打开冰箱，拿出鸡蛋、牛奶、吐司，还有一小盒鲜红的草莓。他系上一条…嗯，印着卡通小熊的围裙，那充满违和感的画面让林小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李壮回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他点火，热锅，倒油。动作间，围裙的带子在他劲瘦的腰后系成一个结，勾勒出宽阔的背肌线条。煎蛋在锅里发出“滋滋”的悦耳声响，蛋液迅速凝固成金黄的太阳蛋，边缘带着诱人的焦脆。

他又拿出一个小奶锅，倒入牛奶，加入几勺可可粉，用勺子慢慢搅动。浓郁的奶香混合着可可的甜香，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最后，他将洗干净的草莓切成小块，点缀在烤得焦黄酥脆的吐司上。

食物的香气像一只温柔的手，彻底抚平了所有的疲惫和残留的情绪。林小小看着李壮将煎蛋、吐司草莓塔和两杯冒着热气的可可奶端到吧台上，眼睛亮得像星星。

“吃吧。” 李壮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将其中一杯可可奶推到她面前。

林小小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块沾着金黄蛋液的吐司送进嘴里。酥脆、香甜、带着蛋香和草莓的微酸，完美地熨帖了饥饿的胃。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嗯…好吃！壮哥你最好啦！”

李壮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那份，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身边那个两颊鼓鼓像小仓鼠的林小小身上。看着她被宽大T恤包裹的纤细肩膀，看着她因为满足而微微晃动的脑袋，看着她嘴角沾上的一点可可奶沫…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平静和满足感，如同温热的潮水，缓缓漫过他的心田。所有的怒火、剧痒、失控的欲望，都在这一刻被这最平凡的烟火气温柔地消融。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让他又气又爱、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

林小小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正好撞进他那双深邃沉静、此刻却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的眼眸里。她心头一跳，脸颊微微发热，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掉了嘴角的奶沫。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李壮的心尖上。

他放下叉子，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温柔地擦过她另一边的嘴角，抹去那并不存在的痕迹。他的指尖带着温热，停留在她细腻的脸颊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慢点吃。”

他低沉的声音在食物的香气里响起

“没人跟你抢。”

林小小被他指尖的温度和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心跳加速，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可可奶，甜腻的滋味一直蔓延到心底。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洒在两人身上，在吧台上投下依偎的剪影。

吃饱喝足，倦意如同温柔的潮汐般涌来。林小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她懒洋洋地蹭到李壮身边，把脑袋靠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身体软软地依偎着他。

李壮放下杯子，很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整个揽进怀里，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还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发顶，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背脊。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阳光的温度正好，空气里还残留着可可奶的甜香。林小小在他温暖安稳的怀抱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那些恶作剧的得意、被惩罚的恐惧、事后的愧疚…所有激烈动荡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这无声的温存彻底抚平，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安心的归属感。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壮哥…下次…以后再也不给你用痒痒粉了…”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睡意。

李壮低头，看着怀里那张陷入沉睡、毫无防备的恬静小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他无声地笑了笑，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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