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克点点头，他不会魔法，和家族联系的事务全部由露娜丝代劳。

　　一日后，宁静的白鹫镇被老镇长的铜锣声敲醒，乐滋滋的老镇长揣着一大袋沉甸甸的金币带领着镇民热火朝天地开了工。再度干起老本行的东临人兴奋地拿起弓箭和镇中的猎人一起，在队长鲁达克的带领下乘着清晨的微光闯入了山林之中，想必不出多少时日，白鹫镇中也会涌现出和东临后裔们一般的上好猎手。

　　近乎5成的镇民都受到了新领主的雇佣，不是什么虚伪的讲话承诺，而是实诚的金币被塞到了手心中，镇民们爆发了极高的热情，不出两周，便有3块盐田被开垦出来。大海卷着汹涌的波涛，席卷而过，被盐田留下了大量的海水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下。镇民们拿着长木柄的器具不断拨动，随着水汽蒸腾，白花花的海盐开始显现。

　　在镇子的伐木场旁，一个4，5米高的火炉正在成型，动手的正是和艾伯关系极好的洛汗—铁锤大叔，他一米多的敦实身材在火炉旁毫不起眼，却能一锤一锤地将整个火炉敲打至完美。建造火炉的材料却不需要他寻找，山坡上耸立的城堡就是最好的建筑材料。早就想把城堡拆了的小杰克和洛汗—铁锤大叔达成了共识，这座10多年无人居住的城堡转眼便消失在了历史之中。离火炉建筑处不远的伐木场主人和小杰克签署了一份绝大数量的持续订单，每天都乐呵呵地喝着小酒，肚腩眼见得大了起来。

　　「慷慨帅气的领主大人和果决美丽的领主夫人」的称号在镇民间流传，在小镇新开的酒馆中，每一声赞美都要跟随一句对前领主的谩骂。不出一个月，小杰克和露娜丝便获得了全体镇民的优待。当然，艾伯的学者身份也深入人心，这个脸上挂着笑容的年轻人总能提出不少新奇的点子，使得小镇居民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一切，都朝着有条不紊的方向发展，小杰克拍了拍自己只剩下几枚银币的口袋，心中却满是欢喜。这个月的进账已然超过了2600金币，虽然因为施工等事几乎全部花完，但可以见的日后越发成型的利益。

　　　　　　　　　　　第二十四章：高原上的牧羊人

　　艾薇儿高原，平均海拔2500米，其中位于圣耶德峰顶端的教会圣城更是被誉为最接近神灵的居所。因其海拔高度，常年受到大陆另外一端的季风影响，和威尔逊山脉一侧的气候迥异。当山下的茅草金黄干枯之时，高原上正值青草茵茵，牛羊肥美的时候。在古契克语中，艾薇儿高原被尊称为喀契克尔，是诸神赐下祝福的地方

　　——《艾瑞亚大陆图录志》

　　2个月多的时间，漫步过圣福尔城外金黄色的麦田，也曾经踏足过古老的精灵家园，随着前方的道路不断抬升，金黄枯败的牧草尖上逐渐冒起了一点青葱。在荒芜人烟的野地上，穿着黄色斗篷的牧羊人晃动着权杖上的铃铛，优美的歌谣伴随着轻灵的微风在大地上穿行。在她身后是一群憨态可掬的绵羊，他们簇拥着，欢快地前行，前方的牧草永远更加可口，咩咩地附和着轻灵的铃音。

　　恩佐喘着粗气，慢慢地走在队伍最前端，努力和背后的蒂娜保持着相对的距离。他背负着一把一人多高的重剑，宽剑无锋，更像是一块纯铁的门板。这当然不是他的主要武器，如此巨大的重剑，锻炼用途远超实战意义，真要是遇到了什么危机，那随意撇在腰间的双手大剑才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恩佐的应用学科成绩十分好，早在进入高原之前便以知道他可能遇到的挑战。极高的海拔是高原上生灵的一道天然屏障，无论来自平原地区的人们武力高低，到这里都会被生生削弱一个等级。已经站在初级体能巅峰的恩佐，进入高原后差点无法背负自己的大剑！更别提挥动剑身防御，在这里每一口呼吸都十分地压抑，难以从中获取足够的力量。不比轻装上阵，主修神术的蒂娜，恩佐的实力在高原上很可能不如一个入门水准的高原战士。

　　「所以才要锻炼啊！」恩佐在内心中大吼，眼见得蒂娜的步伐追上了自己一步，他赶忙逼迫着自己前行。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蒂娜在他的身后，他就有着无尽的动力迈步向前。

　　相对于第一天的死拖硬拽，如今的恩佐虽然说不上健步如飞，但是也能称得上游刃有余。听着蒂娜轻灵的歌声，恩佐更是觉得享受多于苦难。

　　「恩佐，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有些累了～」蒂娜建议道，手中的光芒一闪而逝。她的歌声是被诸神祝福过的，释放神术起来悄无声息。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慢慢辅助着恩佐前行，这也是恩佐一站在蒂娜身前就动力无穷的原因之一。

　　「累了？那赶紧休息会儿吧。」恩佐重重地放下巨剑，巨剑无锋直直地插入地面，如一块大铁板有些违和地杠在这野地上。

　　恩佐拿起水壶，自然地结果蒂娜递给他的手帕。被这带着一股芳香的手帕轻柔地擦去汗水，恩佐从一开始的不自然到现在的潜心享受，不得不说习惯的惯性是无比可怕的。

　　接过被汗水浸湿的手帕，蒂娜微笑着释放了一个简单的净化神术，再度变得干净的手帕被她细细折叠，收纳进贴身的小包。

　　恩佐抬起头，高原的天空少有浮云，湛蓝色的天空层层叠叠不知有多高远，在他的鼻间游离着一股芳香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两人寻了块巨石，躲在阴影下乘凉，蒂娜双手相抱，以祷告的形式默默地恢复着自己消耗掉的神力。

　　「蒂娜，你每天祈祷，我都能看见一层光晕在你的身上缭绕，可是诸神回应了你的祈祷？」待到蒂娜祈祷结束，恩佐好奇地问道。

　　他的魔力适应值其实比小杰克好上不少，算不上艾伯或者露娜丝那样的佼佼者，但也中规中矩。只不过恩佐醉心于战士之道，无心学习魔法。

　　蒂娜的祈祷呼应着空气中的光元素向她聚集，亦有不少环绕在恩佐的周身。使得恩佐原本就十分英俊的脸庞带上了光辉，霎那间有了迷倒万千少女的资本。

　　「我没有选择成为某一位诸神专属的牧师，我的神力来源是诸神周身环绕的无量光芒。怎么说呢，我的祈祷更像是在和神国中的光辉一同高唱！我能感受道许多无比强大的存在屹立在神国之中，但或许我太渺小了，看不见也听不见……」蒂娜摇摇头，心情有些低落。作为一个被诸神祝福过的「牧羊人」，却难以聆听诸神的声音。

　　看见蒂娜心情稍稍有些失落，恩佐大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与你们同在，直到永远。」恩佐绞劲脑汁，总算还是想到了圣典中的一段话语，「我想……这就是诸神的回答，为的就是不让追随祂们荣光的人们失望吧？」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么？」蒂娜美目一眨，有些惊讶。虽然恩佐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是诸神说过的话不都是这样有些模糊，需要人们逐字品味的么？

　　「嗯，那你觉得教会成立以后，为什么要把圣城设立在艾薇儿高原的最高峰上呢？」经过恩佐这一打岔，蒂娜的心情再度变得开朗起来。她挪了挪身子，靠的离恩佐又近了些，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满是好奇和期待。

　　「这个嘛……」恩佐绷紧了身子，绝不让自己后退半步。观看过上百本歌剧小说，历史典故，恩佐怎会不知蒂娜的无意间动作代表着她对自己的信赖又更深一层？

　　「几乎，呼气几乎都吹到脸上了……」恩佐顿时有些醉了，蒂娜身上的气息如同清晨雀跃的百灵鸟，又像是花间的精灵，永远带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感觉。

　　「因为他们想显摆一下？最高处的山峰代表着他们教会独一无二的地位？亦或是想和旧时代的魔法师比比？一座圣峰永远比法师铸造的法师塔要来的高远？」恩佐冥思苦想，却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在教会的信徒面前诋毁教会？他恩佐可没这么傻！

　　「嗯……因为能够彰显诸神的光辉吧？」恩佐揉了揉自己淡金色的秀发，牵引着周围的光元素向上升腾，「在光元素最为富集的艾薇儿高原上，或许，只有这里才不会辱没诸神的光辉。」

　　「哈哈哈……」蒂娜扑哧一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抓起自己的手杖，晃晃铃儿呼唤着啃食青草的绵羊。「啊～～我休息够啦！我们继续上路吧！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

　　艾薇儿高原上没有路，所有的旅人一但分散便再难相遇在路途中。历史中，有虔诚的信徒一日一夜便踏足圣城；也有误入歧途的可怜人，徒步三年才成功到达。

　　「欸～～你笑什么？我说的答案很可笑么？」恩佐快步追上蒂娜，没有身后巨剑压迫，恩佐的步伐无比快捷灵巧。

　　「没有～～」蒂娜召回了羊群，捂着嘴偷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教会是瞎显摆呢！」

　　不得不说，有了恩佐陪伴，蒂娜的朝圣之旅完全不显得无聊，反而增添了许多乐趣。两天后，他们便走出了这片野地，一头扎进了漆黑的谷地。

　　完全不像是在高原之上，蒂娜苦着小脸默默赶路，一只小手死死抓着恩佐的衣服后摆。这里看不见高原上一望无际的蓝天，也没有平整坚实的土地，迎面而来的只有密集的树杈，以及更多的藤曼枝节。

　　「嘿哈！」恩佐使劲挥出手中的重剑，重剑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砸向了前方的密集处。「喀喀喀……」一阵嘈杂的树枝藤曼被划开的声响，这把负重用的重剑俨然是最好的开路工具，仅仅一击便劈开了一道半米左右的通道。

　　「蒂娜，你后退些，我把路开大点。」恩佐汗如雨下，他的身体还是未能完全适应高原的特殊状态，仅仅挥动这把大剑便让他几乎力竭。没奈何，腰间的双手大剑可是武器可不能因为砍伐枝杈磨损了剑刃。

　　「就这么走吧，恩佐。没事的，足够羊群通过了。」蒂娜看着恩佐的样子有些心疼，四周黑漆漆的枝桠乱藤的确令她心生恐惧，不大舒服，但相较于努力开路的恩佐，这点心里负担又算什么。她小心翼翼地侧身走过，小手拽着恩佐的衣服绝不放手。

　　恩佐无奈，不过也确是没有余力了。他一剑一剑地劈开前路，希望能在体力耗光前离开这片区域。

　　「你们是外面来的旅客么？还是教会的牧羊人？」突然，枝杈深处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他似乎还离得很远，声音飘忽不定，忽大忽小。

　　「我们是教会的牧羊人，敢问阁下是谁？」恩佐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巨剑，他看了蒂娜一眼，默默地抽出了腰间的双手大剑。蒂娜则将身形藏在恩佐的身躯之后，借由恩佐掩护，手中已然亮起了微微白光。

　　「神术？果然是教会的人！你们等等，我来接你们咯！」只听一声像是什么生物落地的声音，随即便是刀剑出鞘的呼声。

　　「好。」恩佐回答道，握着大剑的双手又紧了紧，一手在前，一手半垂着掩映在身后，摆出了一个很是自然的防御姿态。

　　「咔嚓！咔嚓！」是刀剑呼啸过树枝的声音！相比于恩佐那一剑又一剑的缓慢劈砍。来人的剑式飞快，凌厉，犹如狂风暴雨卷席而过！即使是如此昏暗的环境，恩佐还是能看见那像是被狂风吹散的枝桠，如子弹般射向四周！

　　「刷！」很快的，恩佐身前的枝杈被利索地砍成了三片，随后散落一地。烟尘中，一个半人多高的生物缓缓走来。

　　撑开烟雾，却是一个最多10岁多的小男孩。他戴着一顶样式有些滑稽的兜帽，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收回了腰间。

　　「我代表幽谷奇克家族，欢迎你们的到来。」

　　　　　　　　　第25章：新生与毁灭——普修斯的光辉

　　兽人，这并不是他们原来的名字。在艾瑞亚大陆的官方语中，将野兽的凶暴残忍嗜血和人的高智慧计谋文明结合起来，便是对这一种族的官方解释。歧视？偏见？肯定是有的。当古老陌生的战鼓声从海的另一边响起后；当大大小小领主哀嚎绝望后；当无数的平民流尽鲜血后。野蛮，凶狠，狡诈，足以淹没他们原来的名字。

　　——《艾瑞亚联邦执政官日志》

　　「齐克家族？可是300年前齐克公国的后裔？」恩佐的眼力一向很好，在小男孩的毡帽上分明别着教会职员的铜质十字勋章，想来也是和教会关系密切的一脉。

　　「哦？」小男孩露出惊讶的表情，「如今知道这段历史的人可不多了。」

　　他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将头上的毡帽取下半扣在胸前，行了一个有些古老的礼仪。

　　「古老的血裔已然归于尘土，站立在幽谷之中的既是往日的残光片影。」拗口的词句一板一眼地复述着，小男孩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点点骄傲和矜持。「在下尤忒尔—奇克。」

　　「我叫恩佐，恩佐—奇克斯。」恩佐不动声色地收起刀刃，将地上的重剑背负在身后。

　　「蒂娜，蒂娜—泽纳尔。」蒂娜轻轻晃动手杖上的铃铛，身后的羊群慢悠悠地从恩佐开辟的小道上追随而来。「我是来自圣福尔城的牧羊人，愿诸神祝福你。」

　　「愿诸神祝福你们。」接收了牧羊人的祝福，小男孩显得很是欢喜，蹦蹦跳跳地向前引路。这片幽谷中密密麻麻的枝杈藤蔓完全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没等恩佐动手，小男孩腰间寒光一闪，便斩出了一大片空间。

　　「好伶俐的剑法！」恩佐不由地赞叹道！单根的树枝脆弱不堪，可连成一片的密密麻麻的枝节藤蔓却可以轻松接下一个初级战士的全力斩击！少年的剑法伶俐，迅捷，只是在几个关键连结处微微一斩，便破坏了一整片密植的联合。如此强大伶俐的剑法，而少年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斗气的波动，真论起实力，怕是最高不超过初级战士中期。

　　「这是我们家传的剑法，只可惜我还远远没练到家呢！」小男孩被恩佐一夸，脸上露出了无比骄傲的神色，「如果我叔叔出剑的话，起码能保持这片空间几个星期呢！」

　　「保持？」恩佐和蒂娜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些许疑惑。他们回过头去，只见那些被砍成碎屑的枝桠藤蔓已经有不少半插入大地，翠绿色的树枝凝聚在创口，却不滴下，蕴含着无尽的活力。恐怕没过多久，这片空地又要被无尽的密林所填满。

　　幽谷深处，常年难以见到阳光，唯一能带来光亮的却是枝杈间环绕绵延的雾气，带着翠绿色微光碎粒。小男孩的皮肤透露着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娇嫩，唯一粗糙的地方则是虎口练剑后留下的剑茧。似乎是过了半个小时，又或是更久的时间，好似无尽的密林枝杈终于来到了尽头。

　　高大的火红色剑兰如同巨大的阔剑深深插在枝蔓区的边缘，足足有10多米高。其上环绕着奇特的斗气，每一根都拥有超过了初级高阶战士斗气的平均水平。似乎是威慑于荆棘墙的力量，在枝桠和荆棘之间自然形成了一条空白地带，落在此地的藤蔓枝杈很快变成了深褐色，失去了那种强大的生命活力。

　　「到家咯～」小男孩一阵欢呼，他挥挥手，向着建立在剑兰上的瞭望塔致敬，便有几个同样带着奇异毡帽的守卫从暗中现身，报以和煦的微笑。

　　没有什么守卫的大门，只是从火红色剑兰的阔叶间隙间的小路直行，便一路来到了奇克家族建立的小镇。小镇的民居顺着剑兰的边缘环绕，高高低低，井然有序。小镇的集市就建立在区域的最中心，环绕着一座装修精美的喷泉。喷泉旁，屹立着一座小小的教堂，白净细腻的大理石构建了教堂的主体，高高耸立着的十字架却是幽谷密林的材质，带着一副淡雅清新，富有活力的味道。

　　「愿普修斯的光辉祝福你，我的朋友。」迎接蒂娜的是一位火红色胡子的牧师，不同于他已经开始衰老的外表，他的双手白净细腻，闪烁着淡红色的光芒。

　　「火焰君主普修斯的追随者，向你致以诚挚的敬意。」蒂娜赶忙回礼。不同于追随诸神光辉的蒂娜，眼前的牧师却是掌控毁灭与新生的火焰君主普修斯的追随者。他手中的淡红色光辉能够施法毁灭一切的火海也能点燃已然逝去的生灵的生命之火。

　　蒂娜微微低下头，唯有手中的牧羊杖笔直挺立。一阵火红色的光辉从牧师手中释放，大半覆盖在了蒂娜身上，她身后的羊群，还有站在队伍一旁的恩佐也有一小份的光辉闪耀。恩佐只觉得一阵温暖的气息传递全身，洗净了他一路上的劳累。握握拳头，在这艾薇儿高原之上，恩佐的实力似乎不再受到高原的压制。

　　大半的淡红色光辉并没有被蒂娜直接吸收，而是被她细细收集。在蒂娜的体内有一团永恒闪耀的纯白色光辉，此刻缓缓敞开一个小口子，将属于普修斯的光辉包裹其中。

　　慢慢睁开眼，蒂娜的眼眸中一道淡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这座小小的教堂在她眼中立刻生动了起来，每一块砖石上都有普修斯的神力覆盖，轻灵神圣的歌谣在半空中回响，诉说着普修斯的史诗。

　　蕴含诸天万神的光辉之道，无需修炼专属神术，只要得到某一位神灵的专属追随者的祝福，就能释放和自身实力相媲美的专属神术。不得不说，每一位踏上此路的生灵，都是诸神的宠儿。

　　「幽谷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牧羊人前来了～」火焰牧师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叹道，「自从上一次到来的牧羊人之后，教堂的净池已经满了3回了。」

　　幽谷人口不多，大抵有近千人之数，年轻人大多数都在外面游历，每年出生的婴儿屈指可数。为初生婴儿洗礼的净池满溢3回，却是至少有了3年之久。

　　「或许是进谷的路途太过艰难，没有恩佐开路，我也几乎不可能突破密林枝杈的封锁。」蒂娜说道，和恩佐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像是璀璨的星空上挂上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哈哈哈～～那的确是充满吾神普修斯特色的考验。」火焰牧师大笑。密林的源头位于幽谷深处的一汪生命清泉，生命之泉那富有生机的泉水赋予了这些枝杈藤蔓难以想象的生命力！断而不死，朽而不僵，枝杈藤蔓落地不需要半天时间便能生根发芽，第二日便会再度长成密集的丛林。唯有普修斯神力的毁灭属性才能压制这种恐怖的再生能力。

　　「毁灭与新生是么？」恩佐若有所悟，斗气的诞生本就是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是极致淬炼肉体后的升华。对于普修斯神力的体悟对于他真正凝结自己的斗气有很大的启发。

　　「恩佐阁下，身为牧羊人的护持者，要不要挑战一下吾神的考验？」火焰牧师微微一笑，像他的年纪怎么看不出恩佐已经到了凝聚斗气的边缘，「吾神普修斯是慷慨的神灵，若是你能在半个月内靠自己走进幽谷最深处，取出一截『黑树』的原始根系，我就送你一份教会收藏的斗气心得如何？」

　　「这样好么？」恩佐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个陪同人员，并不是教会册封的护持者。」

　　「没关系的，恩佐阁下。在吾神眼中，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头衔，而是你在做什么，为何而奋斗。」火焰牧师的眼中似乎真的有火焰在燃烧，一眼便看进了恩佐的心底。

　　「行，那我试试！」恩佐不再犹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随着高原不再影响他的实力，自信再一次占据他那英俊的脸庞。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蒂娜的行程？」恩佐立刻向蒂娜报以询问的眼神，一般来说，每到一个教堂，牧羊人都会停留一段时间，有些交接询问的事程。

　　「不会的。」蒂娜微微一笑，对恩佐报以肯定的答复「我也需要时间多了解一些火焰君主—普修斯的光辉属性，两个月时间刚刚好的。」

　　「那么，欢迎下榻教堂中专门为牧羊人准备的房子。」火焰牧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很遗憾，奇克家族的族长此刻已经在圣山上筹备今年的祭典了。但今晚由领主夫人主持的晚宴还请两位务必赏光。」

　　火焰牧师微微点头，一旁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的尤忒尔连忙跑上前，手中早已准备好十分具有奇克家族特色的请柬。

　　「这是我们的荣幸。」恩佐和蒂娜对视一眼，满是期待地接过了请帖。

　　幽谷中的时间并不明确，当荧光的雾气显得更为闪亮时，便是外间夜晚的降临。

　　晚宴十分欢乐，全镇的民众几乎都来参加了。赶在那些带着标志性毡帽的奇克家族少女围绕上来之前，恩佐就被蒂娜笑眯眯地灌了三大杯幽谷特产的剑兰酒。酒量从来就不好的恩佐再度被当场放倒，遗憾地提前退出了晚宴的现场。

　　将恩佐扶回房间，蒂娜长舒了一口气。露娜丝教导的方法果然有效，极大规避了恩佐走上花花公子道路的可能。

　　抬起头，密林编制包裹的天空中只存在荧光闪耀的雾气，蒂娜双手捂在胸口：「也不知道露娜丝如何了，她和小杰克的封地是否批下来了？老叫我看紧一些，她倒是从不担心自己是否会表现得太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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