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水枳镜的身影，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淬了冰，“看来你的组织，压根没告诉你这怪物的真正来历，还有灰河城这场灾难的‘真相’。”

水枳镜的睫毛猛地地颤动了一下，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几乎就要淹没了她的意识，但“空庭”和“真相”这两个词，像两根冰冷的针扎进混沌的意识，让她勉强聚焦涣散的视线，死死盯住夜枭。

夜枭那低沉冰冷的嗓音，如同毒蛇吐信，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精准地刺向水枳镜内心最深的疑虑：“灰河城城主——利安·菲尔，他的另一个身份你肯定想不到，正是你们空庭的成员。”

“一个月前，”夜枭的目光扫过水枳镜那毫无血色的脸，像是在欣赏她瞳孔里的震动，“这个男人，在空庭的秘密指令下，在这坐矿山里，对神魄结晶的力量展开了研究。”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实验中，被用作‘素材’的魔物，在神魄结晶力量的影响下，无一例外地变成了形态扭曲、力量狂暴、充满毁灭欲望的异形怪物，没一个能幸免。”

“利安也不是傻子，在看到那些与这世上任何已知的魔物都截然不同的怪物后，他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

“他想踩住刹车，终止这场可怕的实验。”夜枭的声音陡然转冷，“但你猜你的组织会不会让他停下？哈哈，他们利用了安最大的软肋——他那在天剑学院就读的妹妹，莉丝缇娅·菲尔，用她的生命安全作为筹码！逼迫他继续进行这场可怕的实验。”

夜枭的目光瞥向蜷缩在污秽中、因失血和巨大打击而昏迷不醒的莉丝缇娅。

“一个多月前，在一次实验中，那枚结晶的力量终于失控了，它在一瞬间扭曲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城主利安他自己，血肉、骨骼、灵魂……全被强行搅碎、融合。”夜枭用鞋尖轻轻踢了踢一块嵌着人脸的焦黑肉块，“最后，就变成了你们刚刚拼了老命才‘杀死’的那个怪物。”

“那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是城主的秘书艾顿。为了不让这头怪物把灰河城变成废墟，利安最后那点残存的意识，让艾顿发布了‘讨伐令’，然后……他自己驱使着这头怪物，主动退到这矿洞最底下，把自己关在这里，等着最后的了断。”

就在夜枭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血狼已经大步流星地跨过满地狼藉，走到那颗停止跳动的赤红之卵旁。他“呸”地啐出一口浓痰，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因兴奋而扭曲，那柄巨大如门板的斩马刀被他从背后抽出，厚重的刀身映着洞顶幽光，刃口寒芒刺眼。

“嗤啦——！”

斩马刀狠狠劈入那颗已经萎缩干瘪的赤红之卵，粘稠的、如同腐败血浆般的物质四溅开来。血狼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搅、一剜！

一颗拳头大小、通体剔透的金黄色八面体晶石，被他硬生生从血肉残渣中挖了出来。

那金色八面体晶石上散发的光芒纯净得刺眼，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气息，与周遭地狱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任谁都想不到，拿东西竟是导致灰河城这场灾难与悲剧的根源。

血狼一把抄起那枚金色晶石，几步走回到夜枭身旁，把晶石交到夜枭手中。

随后，血狼转过身，将那柄沾满秽物的斩马刀扛在肩上，刀刃上粘连的肉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盯着水枳镜三人，一步步逼近。

“好了，故事讲完了。”血狼狞笑着，巨大的斩马刀高高举起，沉重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致命的光泽，“也该送你们上路了，你们说，我该先从谁开始呢？”

他的刀尖精准地指向水枳镜：“就你吧，谁让你是你们几个里面最能打的，不过别担心，你的好姐妹们很快就会一起下去陪你的。”。

泠月和茜缨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等一下。”

夜枭平静的声音像按下了暂停键。他随手将那枚金色结晶揣进风衣内侧口袋，动作从容不迫。

“灰河城，现在恐怕早已布满了空庭的眼线，要离开可不容易。”他的视线转向水枳镜，“水枳镜小姐，不如我们谈笔交易？”

“用你的能力，带我和血狼，还有这颗晶石，离开灰河城。作为交换……”他抬手指了指泠月、茜缨和昏迷的莉丝缇娅，“我可以放过她们三个，至于你之后会怎么样，就得看我们组织怎么发落了。不过，最差的情况也是一命换三命，很划算，不是吗？”

夜枭的话音刚落，水枳镜尚未开口，一声凄厉的尖叫便响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茜缨拖着那条剧痛的右腿，踉跄着扑到水枳镜身前，剧痛让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小镜身体有组织植入的‘锥心锁’，组织不可能让她带着神魄结晶离开的！”

泠月虽未出声，但她仅能活动的左臂已将太刀指向血狼，刀尖因虚弱和用力而微微颤抖。

茜缨的声音因恐惧而发颤：“那是血罗刹大人亲自在她身体里种下的‘枷锁’！组织随时能定位她！只要她带着神魄结晶离开，就等同于背叛！组织就会立刻启动……会杀了她的！”

水枳镜比谁都清楚，答应夜枭，几乎等同于宣判自己的死刑。

空庭的手段，她比谁都明白。

“锥心锁？”夜枭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茜缨只是在抱怨天气不好，“那我可管不着。”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人，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总之，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全部死在这里。二……”他盯着水枳镜，“你，带我们走。”

眼下真的还有其他选择吗？水枳镜的视线从茜缨那张被泪水和泥土弄花的脸上移开，又落在泠月苍白的侧脸上，最后停在不远处昏迷不醒的莉丝缇娅身上。

【分支一：Bad End】

和夜枭这种人谈交易？

这个男人，刚刚才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利安城主和莉丝缇娅的悲剧当成一个故事娓娓道来，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告知，而是为了欣赏她在真相面前崩溃、绝望的模样。

指望这样的人会信守承诺放过泠月和茜缨么？

恐怕这不是在给自己选择，他只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享受猎物在虚假希望中做出选择，然后被现实无情碾碎的快感。

就算他有微小的概率真的放过了她们，但没能回收神魄结晶，组织的惩罚也是泠月和茜缨无法承受的。

既然横竖都是死……

水枳镜的视线，缓缓扫过挡在身前的茜缨。少女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那双哭红的眼睛里，没有哀求，只有决绝。

她的视线又转向不远处的泠月，泠月仅剩的左臂稳稳地握着沉星，哪怕虎口已经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滑落，她的刀尖，依然坚定地指向敌人。

她们，早就用行动做出了选择。无需任何言语，仅仅一个眼神，便能瞬间传达自己的决心，这是她们几人无数次在死亡的绝境中养成的默契。

——动手！目标，夜枭！

没有丝毫犹豫，水枳镜的决断通过一个眼神传递给了另外两人。泠月将所剩无几的力量全部灌注于左臂，手中的“沉星”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一道凝练的银色刀光，没有劈向近在咫尺的血狼，而是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直取站在后方、看似毫无防备的夜枭！

“找死！”

血狼勃然大怒，他感觉自己被这几个濒死的蝼蚁给戏耍了。他那巨大的斩马刀带起一阵腥风，后发先至，横扫向泠月的腰间。这一击若是砍实了，泠月会被当场斩成两段。

可泠月对此不闻不问，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夜枭！

另一边，茜缨咬紧牙关，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挣扎着伸出手，茜缨挣扎着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团微弱的火球，狠狠地砸向血狼的后背！

“砰！”

火球在血狼宽厚的背肌上炸开，但剩下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微弱，除了让他的衣服多了一个焦黑的破洞外，连让他晃动一下都做不到。

“臭娘们！等下有你好看的！”

血狼没有回头看攻击自己的茜缨，手中斩马刀的轨迹没有丝毫偏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跪在地上，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水枳镜，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血狼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极度危险的预感窜上脊背，可他的动作已经来不及改变。

下一瞬间，水枳镜出现在泠月身旁，她的武器早已在先前的战斗中彻底损毁，能用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她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连同胸中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尽数汇于右拳之上。

“噗！！”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传来。水枳镜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血狼的侧腹。

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度的错愕。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接触点爆发，他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岩壁上，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手中的斩马刀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血狼滑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深深凹陷下去一块。

与此同时，泠月的身影也凭空消失。

夜枭的视线从被一拳轰飞的血狼身上移开，又看了看泠月和水枳镜消失的位置，最后落回到自己面前的空地上。他灰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咂了咂嘴。

“啧！还真是棘手。”

夜枭那声“啧”的尾音尚未消散，泠月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夜枭身前一米处！她仅能活动的左臂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沉星化作一道凄冷的银色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向夜枭的心脏！

刀尖轻易地刺破了夜枭那看似普通的黑色风衣，冰冷的锋刃瞬间没入！

“得手了！干的漂亮！”看到泠月这击成功命中，茜缨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下一秒，茜缨嘴角刚刚扬起的一丝弧度却彻底僵住了。

嗡！一阵怪异的血色烟雾，以夜枭被刺中的胸口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被刺中胸膛的夜枭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浮现出一丝近乎嘲弄的微笑。他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呃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泠月的口中爆发出来！

“噗嗤！”

在泠月左胸心脏的位置，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了一个与“沉星”刀尖大小完全一致的恐怖血洞！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破碎的衣衫。她刺出的刀势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太刀“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地。

“泠月——！！！”茜缨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去，但重伤的右腿让她重重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倒在血泊中，生命的气息急速流逝。

这恐怖的一幕，让刚刚勉强轰飞血狼、几乎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水枳镜目眦欲裂！绝望如同毒蛇般缠紧了她的心脏，但求生的本能和对同伴的保护意志，让她压榨出身体里最后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力量。

空间移动！

水枳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那柄沉重如门板的斩马刀旁。她不顾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上传来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猛地握住那冰冷沉重的刀柄。

水枳镜的身影再次消失！这一次，她带着血狼那柄充满暴戾气息的斩马刀，瞬移至夜枭侧上方！沉重的刀身被重力赋予了巨大的力量，再加上水枳镜全身力量的下压，刀刃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朝着举枪瞄准茜缨的夜枭，狠狠劈下！

这是绝境中的孤注一掷！

“铛——！！！”

刀锋，精准地命中了目标！斩马刀砍中了夜枭举着枪的手臂！

然而，和刚才的情况一样，血红的雾气从夜枭手臂被砍中的位置扩散开来。

“噗嗤！噗嗤！”

两声令人头皮炸裂的、血肉骨骼被硬生生切断的闷响，同时在水枳镜的双臂上响起！

水枳镜的双眼猛地瞪圆，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手臂，从小臂中段的位置，被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整齐地切断！

断臂带着喷溅的鲜血，无力地握着那沉重的斩马刀，一同向下坠落。而她残存的上臂断口处，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般疯狂喷涌。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枳镜失去了所有力量，像一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痛和失血让她眼前一片漆黑。

夜枭缓缓转过身，甚至连风衣都没有丝毫破损。他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失去双臂的水枳镜，又看了看远处气息微弱的泠月。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柄还握着斩马刀的水枳镜断臂，“多么美丽的一条手臂，真是遗憾。”

“不——！！！小镜！！！泠月！！！”茜缨目睹这地狱般的景象，精神彻底崩溃。她发出野兽般的哀嚎，泪水混合着血污模糊了视线。

茜缨像是忘记自己早已经油尽灯枯，她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夜枭所在的方向。

“臭娘们！老子撕了你！！！”

一声暴怒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

那个被水枳镜一拳轰飞、撞在岩壁上的血狼，此刻竟然摇晃着站了起来！他嘴角还淌着一抹猩红，腹部的凹陷清晰可见，但那双眼睛却因暴怒而变得赤红如血，如同真正的嗜血狂狼！

血狼的愤怒完全转移到了茜缨身上，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后发先至！他一只布满青筋、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带着狂暴的力量，抓向对他来说娇小得就像是一个玩具娃娃一样的茜缨。

滔天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后发先至！

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手，带着撕裂一切的狂怒，精准地扣住了茜缨的脖子！

“呃——！”

血狼的手臂肌肉暴涨，他将茜缨如同拎小鸡仔般高高举起！茜缨双手徒劳地抓挠着掐住自己的那条粗壮手臂，双脚无力地蹬踢着，喉咙里挤出破碎的窒息声，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给老子去死吧！！臭婊子！！！”

血狼脸上的疤痕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他手臂爆发出全部力量，如同摔打一个破水袋般，将茜缨那娇小的身体，朝着坚硬的地面，狂暴、残忍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声音响彻洞窟，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茜缨那娇小的身体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重重地砸进了地里，迸出大量碎石和尘土……还有扎眼的血沫。

还没完！

“砰——！！！”

沉闷的巨响再次响起，仿佛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砰——！！砰——！！砰——！！！”

茜缨的尖叫和挣扎戛然而止。她娇小的身躯被血狼那只钢铁般的大手抓着脖子，像一个破烂的玩偶，被反复地、狂暴地砸向地面。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骇人的骨骼碎裂声。

“臭婊子！给老子死！死啊！！！”

血狼的怒火与暴虐，此刻尽数倾泻在这个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身上。他抓着茜缨的头发，将她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脑袋，一次又一次地撞向早已经被鲜鲜血染红的地面。

清脆的骨裂声，混合着血肉被拍烂的粘腻闷响，在死寂的洞窟里回荡。

“不……”

“不要——！！！”

失去双臂的水枳镜，视线早已被血与泪模糊。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那令人发疯的撞击声，和脑海里，茜缨最后的、微弱的呼救。她想要爬过去，想要挡在茜缨身前，可她没有了手臂，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终于，在最后一次狂暴的撞击下，茜缨的眼球从碎裂的眼眶中挤压出来，带着一丝血线，滚落到一旁的尘土里，空洞地凝视着这片“地狱”。

血狼这才停手，随手将那具已经不成人形、全身都以诡异角度变形、扭曲的双马尾少女的尸体扔到一边，就像是随手丢弃一包垃圾。

他粗重地喘息着，腹部的伤依然在隐隐作痛，但这虐杀的快感，让他脸上的狞笑愈发扭曲和狰狞。

血狼的目光，随即转向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泠月。虐杀的快感并未完全冲散他腹部的剧痛，反而让他的呼吸更加粗重，胸膛起伏间带着野兽般的嘶吼。

站在一旁的夜枭正在用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皮鞋上的一点血污，他甚至没看血狼一眼。

泠月的气息已是游丝，胸口那个恐怖的血洞不再喷涌鲜血，但生命力正不可逆转地从那伤口中流逝。她苍白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死寂的平静，涣散的瞳孔倒映着洞顶昏暗的光。当血狼巨大的阴影笼罩她时，她那碧绿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将这个凶手的模样刻进灵魂。

血狼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眼中的凶光更盛。他俯身，捡起自己那柄巨大的斩马刀，刀锋上还粘着水枳镜断臂上温热的血肉。他伸出拇指，在那块血肉上缓缓抹过，感受着那份粘稠的触感，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巨汉拖着刀，沉重的刀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痕迹，最终停在了泠月的身前。

巨大的阴影将泠月完全笼罩。泠月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胸口的空洞也停止了流血，世界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一片逐渐扩散的冰冷。她涣散的瞳孔中，映出那个俯视着自己的、如同死神般的身影。

血狼粗暴地伸出大手，一把抓住泠月肩头的破烂衣物，将她那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从血泊中硬生生提了起来。

不远处的水枳镜视线已经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狂乱的跳动和血液流失带来的嗡鸣。她想冲过去，却连发现再也挤不出哪怕一丝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举起屠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沉重的刀锋带着破空声，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没有丝毫阻滞，如同重斧砍断脆弱的小树，黑发少女脸上那死寂的表情在这一刻被永远定格，一颗美丽的头颅伴随着喷涌的鲜血，在空中翻滚了两圈。

“咚。”

头颅滚落在地，沾满了尘土与血污，最终停在不远处。那双不甘和绝望的碧绿瞳孔大大的瞪着，恰好正对着水枳镜的方向。

而那无头的躯体在神经反射下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做完这一切，血狼扛着滴血的斩马刀，终于将他那充满欲望和暴虐的目光，投向了这三个女人中，他最期待也最渴望的目标——水枳镜。

水枳镜失去了双臂，倒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断臂处传来的、足以将人逼疯的剧痛。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她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疯狂摇摆。

虽然水枳镜早已经做好随时死亡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的到来，面对死亡那种绝望和无力感，还是让水枳镜的心如同坠入冰窖，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该你了，最后的小美人儿……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像她们俩那样死得这么轻松。”血狼一步步逼近，脸上的狞笑逐渐转变为淫笑。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夜枭开口了：“等等……”

他缓步走到水枳镜身边，蹲下身，无视水枳镜眼中那混杂着仇恨、绝望与痛苦的目光。他从风衣内袋里取出一个闪烁着诡异符文的金属项圈。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可不能大意，我不反对你和她玩玩，不过也得做好‘安全措施’。”夜枭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他伸手，粗暴地拨开水枳镜被血污粘住的头发，将那冰冷的【项圈】“咔哒”一声，锁在了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项圈上的符文亮起一瞬，随即隐没。水枳镜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力量瞬间贯穿全身，体内那所剩无几的、与空间连接的异能被彻底封死，仿佛被关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她最后的抵抗手段，也被剥夺了。

“好了，血狼。”夜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现在，她可以让你玩了。”

“嘿嘿嘿嘿嘿……”血狼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他扔掉斩马刀，走到水枳镜身后，那双贪婪的眼睛在她因失血和痛苦而曲线毕露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扫视着。

他一把抓住水枳镜的头发，将她从血泊中粗暴地拖拽起来，让她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跪伏在地。

“呃啊……”剧痛让水枳镜发出一声闷哼。

血狼毫不怜惜地撕开她身后那早已破损不堪的衣物，露出大片因战斗和摔倒而布满擦伤与淤青的雪白肌肤。她那粗糙的手掌带着灼人的热度，在她光洁的背脊上粗暴地抚摸着，从脖颈一路滑到挺翘的臀部，最后用力地捏了一把，引得水枳镜身体一阵僵硬。

水枳镜已经明白男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其实她已经接受了死亡的结局，只是没想到……死前还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妈的，这屁股，真他妈翘。老子TM早就想操你了！”血狼一边用污言秽语嘲讽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从背后“刺啦”一声，毫不留情的把水枳镜最后的遮蔽彻底撕烂。

看着水枳镜那微微张开的粉嫩蜜穴，血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满是狰狞的欲望。释放出那根早已硬如烙铁的狰狞肉棒，青筋虬结，顶端胀得发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他一手抓住水枳镜的臀部，强行掰开她那浑圆紧致的臀瓣，让那粉嫩的肉穴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面前。

水枳镜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屈辱、愤怒和绝望交织成一团乱麻。她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体内的异能被项圈封死，断臂的剧痛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血狼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眼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淫欲。他一手死死按住水枳镜的脑袋，将她的脸压向满是砂砾和血污的地面，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抓住少女浑圆的臀瓣，将自己那早已硬如烙铁、狰狞可怖的丑陋肉棒，对准了白发少女的蜜穴。

砂石磨破了水枳镜的脸颊，鲜血和从眼角留下的泪水混杂在一起，顺着精致的下颌滴落。水枳镜那不知道被多少人垂涎的肉体，如今被迫以屈辱的姿势跪伏在地，臀部高高翘起，如同一只献祭给野兽的“祭品”。

“给老子……好好尝尝大鸡巴的滋味吧！臭婊子！”血狼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腰部猛地向前一挺！那根粗大滚烫的肉棒，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丝毫怜惜，唯有带着撕裂一切的暴虐力量，野蛮地撞开了她紧致的肉穴，直捣最深处！

“呃——啊啊啊啊啊！！！！”

水枳镜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撕开，柔嫩的内壁被那粗暴的肉茎碾压、撕裂。断臂的伤口摩擦着地面，鲜血、泪水与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身体因为这极致的痛苦而剧烈地抽搐着。她本能地想要蜷缩、想要逃离，但按在她后颈上的那只铁钳般的大手让她的一切挣扎都变得徒劳无功。

“哈啊……操，这小婊子都不是处女了，还这么紧！爽死了，爽到头皮发麻！”水枳镜蜜穴那紧致湿热的包裹感让血狼几乎失去理智，他完全不顾水枳镜的痛苦，一手死死的摁住水枳镜的脑袋，腰部像打桩机般，疯狂而又残暴的冲撞着水枳镜的臀部。

水枳镜的脑袋被死死地按在地上，粗糙的砂石磨破了水枳镜脸颊的皮肤，痛苦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嘶哑的低吟，双眼翻白，唾液混合着血液从嘴里淌出，视线因为失血而变得越来越模糊。身后的男人却毫无怜悯，像一头狂暴的公兽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深入，都顶到最深处，每一次抽出，都几乎完全离开，然后再用尽全力地、狠狠地撞回去。沉闷的、湿滑的“啪啪”声在寂静的矿洞里显得格外刺耳，伴随着男人野兽般的喘息和伴随着水枳镜那已经嘶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哀鸣。

水枳镜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钉在地上、任人发泄欲望的破烂玩偶。

夜枭捡起了黑发少女的头颅，缓步走到水枳镜面前，将那颗头颅“咚”的一声，扔在了她的正前方，正对着她的眼睛。少女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就这么近，这么清晰地“注视”着她正在被残暴侵犯的模样。

“看到了吗？水枳镜小姐。”夜枭一脚踩着泠月的脑袋，那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嘲弄，“看看你的同伴，再看看现在的你。这就是你那可笑的‘觉悟’换来的结果。如果你选择合作，她不会死，而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像条下贱的母狗一样被人操得死去活来。”

挚友死不瞑目的头颅，敌人诛心的话语，以及身后那毫不停歇的、撕裂般的侵犯……这三重打击，像三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刺穿了水枳镜最后的精神防线。她想死，想让这一切立刻结束，但身体却在痛苦中本能地痉挛，肉穴不受控制的收紧，给身后的男人带来更强烈的快感。

“哦……哦操！妈的！这骚货穴越来越紧了！！太TM爽了！真他妈是个天生的贱货！”身后正在施暴的血狼，被这突如其来的、销魂蚀骨的紧缩感刺激得双眼赤红，他发出一声更加兴奋的咆哮，身下的动作变得更加凶狠、更加不留余地！他像是要将水枳镜整个人都撞碎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给老子……把老子的种……全都接下来！臭婊子！！！”

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一股滚烫、腥臊的洪流，带着征服的恶臭，带着征服的欲望和暴虐的快感，凶猛地、毫无保留地灌满了水枳镜身体最深处。

血狼大口喘着粗气，从她体内退了出来。他看着身下那瘫软如泥、一片狼藉，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水枳镜，眼中的欲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处决了……

血狼站起身，舔了舔嘴唇。他捡起旁边的斩马刀，一手抓住水枳镜的脖子，像拎垃圾一样，将水枳镜那残破不堪的身体整个提了起来。

水枳镜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满身的伤、断臂的剧痛、体内的撕裂感让她意识模糊，喉咙里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唰！”

斩马刀的刀锋精准地从水枳镜的大腿中段切过，骨骼断裂的脆响和血肉撕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白发少女那修长的双腿，被齐齐斩断！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骨茬和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水枳镜的身体猛地一震，沾满鲜血的小脑袋高高仰起，喉咙里挤出一声低沉而嘶哑的惨叫。

“对不起……泠月……茜缨……”在水枳镜模糊的视线中，那把致命的刀刃再次高高举起，血狼的笑声愈发疯狂。

“唰！”

刀锋再次挥下，这一次，锋利的刀刃从水枳镜的腰部横向斩过。伴随着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她的残躯从腹部被一分为二。随后，粉红色的、温热的内脏混杂着鲜血，从被斩开的腹腔中滑落出来，散落一地，散发着温热的腥气。

水枳镜的上半身残躯被血狼提在手中，少女那双紫色的眼瞳中最后的光彩彻底消散，只剩下空洞……

【分支二：接下一章剧情】

水枳镜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最终归于平静。她抬起头，迎上夜枭探究的目光。

“好，我答应你的交易。”

“小镜！不要……”茜缨还想说什么，少女的嘴唇因失血而变得有些发紫，身体微微颤抖。

“没事的……相信我……”

这几个字，水枳镜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小镜！”泠月难以置信地回头。

夜枭说得没错，她自己身受重伤，已是强弩之末。泠月和茜缨同样伤势不轻，反抗的话，结局……大概率就是四个人一起，被眼前这两个怪物残忍地杀死在这片污秽的血肉之中。

用自己那早就肮脏不堪的烂命，换取泠月、茜缨，还有那个无辜被卷进来的莉丝缇娅的生存机会……这个交易，不亏……

水枳镜强撑着身体站起身，努力抬头直视着夜枭：“我会带你们离开灰河城。但是你必须遵守承诺，放了她们。”

“明智的选择。”夜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不是微笑。他从风衣的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两个造型奇特的金属项圈。项圈呈暗银色，表面刻画着某种复杂的纹路，中间嵌着一颗黯淡的晶石。

“这是‘绝灵环’，你们应该不陌生，专门用来封禁异能者的异能，放心，等到灵素结晶的能量耗尽，取下来很容易。”夜枭掂了掂手里的项圈，然后将它们抛给血狼，“给她们戴上。”

血狼似乎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接过了项圈，大步走向泠月和茜缨。

泠月没有反抗，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水枳镜一眼，眼神复杂，有不甘，有担忧，但最终还是化为一片沉寂。她默默地低下头，任由血狼将那冰冷的枷锁扣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

小说相关章节：镜的苦难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