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本小节BGM：《Almost Like Being In Love》/Red Garland）

“我和蕾薇雅女士交流过了，她的教学方式并不适合你，” 所属原批的女餍街事务所内，戴着眼镜的万千鹤将伸缩教鞭捋直，抽打在了白板上，“她还有些失落呢。”

“真的吗？”伽梨子一想到蕾薇雅总是板着的冷脸居然会失落，不由得端正了坐姿，“我只是希望不要再被揍了。”

“就连她都说伽梨子你的耐打程度相当吓人啊，”万千鹤背对伽梨子在白板上涂写，语气中不乏调侃之意，“目前来看是变身后的防御力更低一些呢？”

“啊，这个，”伽梨子不知怎的心里出现了同一个梗一直玩就没意思了的感想，但还是说了，“难不成是因为变身后是新生包皮所以比较娇嫩……？”

“？”

“啊——啊啊！我什么都没说，略过略过！”

伽梨子顿时满头大汗，方着嘴摆手否认，似乎是在扇走嘴前面的话语。

“嗯……”万千鹤也刚好画完了示意图，开始讲解，“虽然这些内容楼老师也可以讲给你，不过这部分比起下午的课实在是有些简单，就由我代劳了。”

万千鹤敲了敲黑板上的小人。

“这个就是现在的伽梨子，推断应该是变化系偏强化系，全身皮肤特化了防御能力，而这个，”教鞭横移至另一个穿裙子的小人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前一个小人做了变性手术，“是变身后的伽梨子，应该是变化系偏放出系。”

“其实昨天蕾薇雅女士的训练还有一个目的是确认你是否有自保的能力，虽然被打得完全还不了手，但我也是第一次见被她揍完当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人。”

万千鹤手中教鞭隔空点了点感到不好意思而挠头的伽梨子。

“主系是变化系的话，还是和我学习会比较合适，”说到这里，万千鹤小有得意似的推了推眼镜，同时结合板书开始讲解“上三系各有特点也互相存在联系。强化系的能力一般是很单纯的运动及感官能力强化；放出系特色的是耐久、援助方面的能力；而想要磨练好变化系的能力，最重要的则是想象力。”

“想象力……吗？”

“是的，其实你还挺有天分的呢！在对战美人蜂批的时候，你不是把光弹的形状变成了刀刃吗，”与蜂批的战斗，伽梨子在往返原批基地的车程中已经绘声绘色地和万千鹤讲述过了，“虽然还比较基础，但这正是脑筋柔韧性的体现啊。”

“哇，真的吗！没想到我还挺聪明的！”

伽梨子被夸就会很开心，如果是被她所仰望的人夸奖就更开心了，可惜她没长尾巴，不然现在得摇得能飞起来了。

“是啊，不过要想最大化发挥变化系的能力，再怎么说基础的物理知识也是必要的哦。”

“啊哈哈我物理完全不行啊！”

伽梨子的开心劲儿还没过去，本来这种话她应该哭丧着脸说才对。

“说起来伽梨子还是高中生。”

“诶？”

伽梨子察觉到气氛不对，万千鹤的额头上似乎多了几条森蓝色的粗横线。

“物理，我来教你不就好了？每天都会布置作业给你，一定要完成哦。”

“不要啊啊啊啊！！！！”

南无三！以为不登校就可以逃脱物理的魔爪了吗，难波伽梨子，实际天真！

——————少女补习中——————

②

“真没想到要从牛顿三定律开始教起啊……”万千鹤笑得很灿烂，看似很有成就感，擦了擦汗，也是少见的面色红润了起来。而伽梨子就只能趴在自己的腿上吐魂了，“哼哼，其实我也想过当老师呢。”

“对了，那千鹤先生为什么在这里工作呢？”

“这个嘛，”万千鹤背对过伽梨子，理开挡在眼前刘海的同时抚了一下额头，他从矮桌上堆砌的杂乱中拿出了两张画板，画板有些旧了，看起来经历了相当长的使用时间，“下半节是写生课，我们出发吧，路上讲。”

“嗯，好啊！”

伽梨子腾的一下站起来，大脑暂时的缺血反倒让被牛顿折磨的混沌减轻不少。

“哦对，昨晚不好意思啦，伽梨子，真是麻烦你了，醒来才发现自己从车上转移到床上了。”

“啊，哈哈，”伽梨子面色一变，还好万千鹤正埋头整理行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小，小问题啦，千鹤先生您才需要多吃点吧！我完全能轻松搬动你耶”

——昨晚，她没能从咖喱那里得到为什么自己对万千鹤产生食欲的答案，被子中的味道、温度、温柔的气流与急促的心跳，一切让她感到熟悉而恐慌。

“我经历过吗？这种情景，在哪里，和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伽梨子觉得脑中的疑问与身体中的冲动愈发危险，于是她悄悄地逃跑了，直到夜幕彻底降临后，在宵禁的街道上徘徊了许久至饥饿感消失，才回到了事务所。四月的八勾市还没有回暖，更不要说这个时代的冬季比两百年前更长更冷，但伽梨子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盖着被子入眠。

“哈哈，由伽梨子来说多吃点也太奇怪了吧，你明明就什么都不吃。”

下楼时走在前面的万千鹤矮了伽梨子半头，伽梨子神游了下，想象自己万一脚滑了跌下去会不会把他压死。

“这倒是也很奇怪啦……”

难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吃批变成的糖了吗？伽梨子的心咯噔了一下，关于美好的食物的记忆，总是能让她联系到李双瓴和母亲，但不管是可丽饼、奶茶、蛋炒饭、芝士虾球、浇上黄油的M7牛排的味道，明明没有过去多久，她似乎已经回想不起。

登上自己开过一次的小型货车，伽梨子的身体陷入座椅，思考也同时沉了下去。

“伽梨子，八勾市其实很小，常住人口不过二十多万，所以你们上城区居民会过得非常富足，可能在你这个年纪也不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吧，”万千鹤放下手刹脚踩离合，娴熟地换档倒车，“我有一个哥哥，他就不满足于待在八勾市，去过这世界上很多地方。其实在百余年前，全球旅行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紧接三战后的批湿奴后末日战争中，所有的地球卫星坠落，伴生及次生的自然灾害让人类文明差点全灭，曾经的世界村再度被分割出了大陆程度的区别，这是历史课本里没有教到过的吧？”

“……天哪，我只知道三战而已。”

其实伽梨子甚至没有听得太清楚，信息量属实有些大了。

“三战确实是很重要的历史事件，但两百多年长度的历史要这么概括实在太粗略了，不过，我也能理解八勾市为什么搞这种模糊甚至虚无化历史的操作，只是这样的教育体系，我实在不愿意参与进去……说回我哥哥，他其实也只是想出去看看这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世界罢了，我和他很像，现在不过也只是想要帮助眼下被批湿奴事件困扰的人们。呼，好在这家伙运气也不错，居然真的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以后可以给你也讲讲他旅行的见闻，比如，呃，被原先世界最高的山填平的海，变成了沙漠……”

“哇……那千鹤先生的哥哥现在在哪里？”

问出口的霎那间，伽梨子的目光好像穿透了万千鹤一般被向后行驶的街景带走，高楼的影子罩住了货车，也让万千鹤侧脸的微笑变得凉爽而迷蒙。手还握着方向盘，他用右手的食指点了点自己被白发盖住的额头。

“在这里，我还记得他。”

“……”

伽梨子不语，好像在万千鹤脸上看到了自己沉默时想到李双瓴的表情，她并没有在这种时候照过镜子，但应该和现在的万千鹤一样，是微笑着，带有一点旁人眼里不确定的哀伤吧。但对现在的她而言，怀念并不是其最想进行的思考活动。即使是她还没有完全长好的青春期脑袋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怀念应该排在接受现实之后。

③

——批历25年4月18日 索桑底克公园

位于八勾市南部的公园地势较高，园内因百年前挖掘人工湖而堆成的小山包上建了直达山顶的电梯，登顶就可以把大半八勾市收于眼底。

“当然你也可以背向八勾市画些自然景观，”万千鹤已经在观景台处展开画架并安好画板，“虽然菠萝批的影响压得很好，但今天这里也没什么人嘛。”

“嗯，本来我这会儿也是在上学的……”

伽梨子也走到画板前，一手拿着铅笔，眺望寻找着自己的家和学校所在的方向。

写生进行中，两人没有什么交流，只是感受着没有批和战斗的八勾市之风和日丽，直到近两小时后，万千鹤收起画材拿出午饭，才看到伽梨子已经把城市画得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收入纸上了。

“咦，天才？”

万千鹤不由得脱口而出，眼睛也看直了。

“啊啊，都是午饭时间了？”，伽梨子恍过神来，因万千鹤凑近画错一笔，“啊——唉，算了，我妈是医生嘛，我小学她就让我学解剖书，我实在记不住那些名词，倒是画了不少人体啊骨头啥的，给她气坏了。”

她转转铅笔，想着说出来的情景不禁笑出两声。

“哈哈，上课的时候我也总是在书上画各种东西呢，不过对画画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啊，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好无聊一人啊……”

万千鹤听了出来，很明显，难波伽梨子比起母亲的事，远更加关心自己。这究竟是出于母女关系不和还是性格使然，他决定暂时放下不问。

“别这么说嘛，画得还真是不错，可惜没带颜料。”

“不会上色，求放过。”

万千鹤摘下伽梨子的画板举在眼前，对照着真实的八勾市，心里还止不住赞叹着。

“真是有灵性啊……远比我当初画得好，”伽梨子所画的完成度尚且比不过万千鹤，“总而言之，掌握绘画的能力是对你掌握能力帮助很大的，今天我的课程就到这里吧，收拾收拾走，伽梨子，送你去楼老师那里。”

今天他们并没有去往原批基地，而是在八勾市立图书馆——作为原批的批湿奴对策顾问，楼莒茼也会在假期到市立图书馆淘书取经。

“市图书馆的书籍一律不许借出，所以我只能在这里抄写，原批图书室里其实有将近一半是我的手抄本呢。”

红发盲眼的女士左掌抚摸书页并翻页，七指的右手则同时操控两根笔凭左手得来的触觉信息誊抄书籍，有条不紊地笔走龙蛇着，若细看也能发现狂放的写法下字体却相当工整。这种一手两行的写法让伽梨子想起了当年自己被罚抄时将两支笔绑在一起提高效率的法子，但楼莒茼的操作明显复杂地多，她是同时抄写两行不一样的句段，因此即使是楼莒茼也只能在抄写时抄写而不能做到阅读理解，这种劳心费力程度，足可谓是苦修！

“伽梨子，你下午的任务就是把这本《批的拓扑学》抄下来，要求字迹工整清晰，用纸不超过200张哦。”

花10分钟抄完一本书后，楼莒茼便下达了指令，似乎语气比平时强硬许多。

“哦哦……啊？！”伽梨子好不容易在达人级别的抄写技巧前尽力压低了赞叹的声音，还是被下达的任务惊得没绷住。她望向四周，才发现万千鹤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离开了图书馆。

“你可以先抄一页试试看，字体之类照着原本写就可以，就是字号得压缩下……”

就这样，伽梨子不得不开始了自小学后就再没经历过的抄书工作，这原属很无聊的任务，特别是抄写内容是八勾市核心价值观时。但今次不同，《批的拓扑学》——该书的内容让伽梨子觉得相当有趣，作者用诙谐且易于理解的笔法对不同种批湿奴之间的联系大加论述，不仅有着验证奇思的实验，还有更加天马行空的推论，然而此书作者辞世已久，内容也再无下文了。

“呼，好累……”

当伽梨子废弃并重抄完因书写不及格而废弃的书页后，八勾市已被吸入了深夜中。

“……伽梨子，你喜欢读书吗？”

“不喜欢，经历这种抄写就更不喜欢了。”

楼莒茼整理好手抄本，轻轻笑了声。

“是吗，可是我好几次摸到你憋笑导致的桌椅颤动哦。”

“那，那是我抖腿啦，坏习惯！”伽梨子还在嘴硬，但她确实不怎么喜欢读书，“所以为什么要让我抄书啊，莒茼姐。”

“嗯嗯，和接下来要让伽梨子看的‘磨术’有关呢，先让我卖个关子吧。”

说到“磨术”，楼莒茼又有些不禁兴奋，将手抄本交给向来冷面一张的图书管理员装订后，她便牵起伽梨子的手来到了图书馆的露天读书庭。

“伽梨子，你看，”她从袍子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装有压缩气体的金属密封试管，一个是看上去内部在燃烧的黑色球状晶体“爆批龙的爆批气，烧批的阴核。”

“抄写和绘画，其实都包含了对指法的练习，属于磨术的三要素中‘手淫’的前置训练。很普通对吧，但说到底磨术就是这样的东西，即使没有湿批因子适性的人类也可以使用磨术。只要得到了施法材料、学会了手淫和淫唱，集齐了这三要素也就是‘磨之法’，谁都能运用这磨批之术。”

庭院里的气氛改变了。

或许是因为阴核的出现——实际上阴核是活着的，是批湿奴“不能活动、再生但稳固存在”的形式——烧批的阴核在吸收着周围的热量。楼莒茼的右手结起了“太阳的手淫”，将烧批的阴核夹在了拇指和第二无名指形成的弹性势能夹缝中，并瞄准了正上方的天空。而后楼莒茼陶醉在了自己的淫唱之中。

“舔舐与被舔舐者，为火辣的批眼哀嚎，”

“呼吸与深呼吸者，为易燃的批气迷倒，”

“摩擦与反摩擦者，为批壁之间的闪耀，”

“猥亵与遭猥亵者，为征伐爆发的前兆！”

“…………”

楼莒茼口中冗长的淫语被逐渐快速的淫唱压缩成了伽梨子难以辨认的噪音，而随着淫唱的进行，伽梨子看到装有压缩气体的试管飘到了楼莒茼结起的手淫之前，也就是正对着天空。

“因此我放逐你，子宫中焚尽的卵胞”

“所以我嗅闻你，指交中燎焦的阴毛，”

“正如我赞美你，屄缝中喷涌的焰潮！”

——磨术·批火球术

火焰的双蛇从楼莒茼的手中释放，纠缠着飞上了八勾市的天空，最后相撞炸开了一朵绚烂的赤色烟花。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所以八勾市民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束奇怪的烟花，好在它也很快就消失了。

“虽说是最基本的火球术，果然还是因为施放者不同而略有差异么，形态很不稳定，看来欠缺放出系的天赋还是不够平衡……”楼莒茼喃喃着，差点忘了伽梨子的存在，“哦！伽梨子，看到了吧，这就是磨术了，批火球术，相当经典，不过和我的相性较差，我总是施放不出稳定的火球。”

她帮伽梨子合上了下巴，之后交给了她与刚刚同样的一份施法材料，并打消了伽梨子的不好意思收下之意：“烧批的阴核还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施法材料，比较好入手，我也很期待伽梨子会释放出什么样的批火球呢！可以……”

蒂蒂超人 第九回 可以磨磨你的吗？

伽梨子看着手里的阴核，心情有些复杂。

“很帅，很帅呀！但是要我说那么一大段的……淫，淫唱……”

伽梨子有苦难言。

看来伽梨子似乎是当不成磨法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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