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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大商斗奴传,第二章,孑立短篇小说集

小说:孑立短篇小说集 2025-09-09 19:57 5hhhhh 1070 ℃

第二章

又过了两年,朝歌最大的帝辛角斗场,全场十万人座无虚席。

“今日胜者,将获‘血凰’头衔!赏千金!”

角斗司仪的声音在万人沸腾的欢呼中炸响。青铜号角声在大角斗场穹顶下回荡。

幽暗的甬道深处传来金属拖地的声响,阿云的身影渐渐在火光中显现。她全身赤裸,每走一步,一百斤重的三层脚镣就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那三副脚镣层层相叠,将她的脚踝乃至一小节小腿包裹得严严实实:最下方一副是四十斤重的青铜环,内壁衬着柔软的麂皮,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这是身份的象征——只有价值千金的顶级斗奴才配得上如此精致的镣铐。这也是阿云平日里常戴的脚镣。

中间一副是三十斤的黑铁镣环,通体黝黑发亮。

最上方一副是三十斤的铸铁重镣,外侧布满狰狞的三角形尖刺。这些尖刺被特意打磨得钝而不利,既不会真的伤到奴隶的皮肉,又能在移动时不断提醒她受制的处境。

三副脚镣合计一百斤,由三条精铁短链相连。短链的长度经过精心计算,刚好允许她迈出半步的距离,却又让她永远无法健步如飞。每当她移动时,三层金属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金属交击声,在石地上拖出深深的刮痕。

她的双臂被五副铸铁手铐牢牢禁锢:一副铐住手腕,将双手死死锁在背后;两副铐住肘部,迫使手臂呈完全反剪的姿势;最后两副连接着大臂和肩胛,让整个上半身不得不保持挺直的姿态。

手铐边缘已经磨得发亮,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覆盖了整个脖颈的黑铁项圈,足有十斤重。项圈前部镶嵌着一块青铜铭牌,刻着"犀勇营甲等"的字样。四条精铁打造的锁链从项圈四角延伸出去,分别握在四名健壮的女力奴手中。

这些力奴个个肌肉虬结,手臂比寻常男子的小腿还粗。她们赤着上身,腰间只系着块亚麻布,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四人呈X字型散开,铁链绷得笔直,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显然已经用尽力气。

阿云走得也并不轻松。她小麦色的肌肤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明显比平时粗重。但她的步伐依然稳健,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脚镣和力奴虽然限制着她的移动速度,却无法阻止她前进。

当走到接近角斗场中央时,她停下脚步,项圈上的铁链顿时绷得更紧。四名力奴同时闷哼一声,脚下不约而同地往前滑了半步。这场无声的角力持续了数个呼吸,最终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压倒谁。

"跪!"

随着监场官一声令下,阿云缓缓屈膝。这不是因为力奴的拉扯,而是遵守斗场的礼仪。她的膝盖重重落在沙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即便跪着,她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剑。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常年训练造就的背肌如同展开的翅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腰腹间的伤疤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每一道都是生死搏杀的见证。

看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有贵族少女红着脸用团扇遮面,却又忍不住从缝隙中偷看。几个老兵模样的自由民已经开始下注,铜钱在石栏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传闻中连赢十九场的“惊雷”?”

"听说上个月她徒手扭断了一头西域狮的脖子..."

议论声在看台上蔓延,而阿云只是静静地跪着,目光如炬地望向对面甬道——那里,她一生的对手正在登场。

台上的嘈杂声忽然一滞。

对面的甬道里,传来了同样的金属拖曳声——沉重、缓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阿穗出现了。

她同样赤裸着身躯,皮肤比阿云稍白一些,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肌肉线条如刀削般凌厉。她的双臂被同样严厉的五副铸铁手铐禁锢——手腕、肘部、肩胛,每一处关节都被锁死,迫使她的上半身挺直如剑,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她的脖颈上,沉重的黑铁项圈闪烁着冷光,四条锁链紧绷着,由四名肌肉虬结的女力奴牢牢牵制。她们的手臂因用力而暴起青筋,脚下微微打滑,显然阿穗的力量同样让她们难以完全压制。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踝上的三层脚镣——和阿云的一模一样,青铜、黑铁、尖刺铸铁只是装饰略有不同,合计一百斤的重量,在地面上拖出深深的痕迹。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膝盖微微弯曲,承受着镣铐带来的巨大负担,却丝毫没有踉跄。

终于,她在距离阿云十米的位置停下,缓缓跪下,跟阿云一起向观众表示谦卑。毕竟就算是掌握了“气”,拥有了以一敌百的力量,她们也还是奴隶。

监场官的金杖重重敲击地面,浑厚的声音在斗兽场内回荡:

“今日之战,胜者封‘血凰’,享千金之赏,败者或死,或永世为奴!”

他的手臂猛地一挥,指向跪伏于沙场东侧的阿云:

“东边为出身犀勇营,使用单手战斧加圆盾,连胜十九场的‘惊雷’阿云!”

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阿云的名字在无数张口中被呼喊、被嘶吼,像一道滚雷般席卷整个斗兽场。她的战绩早已成为朝歌街头巷尾的传说——那双能徒手折断青铜剑的手腕,那具能在最惨烈的厮杀中屹立不倒的身躯,以及她最令人胆寒的杀招:惊雷!

监场官的金杖随即转向西侧,指向同样跪伏于地的阿穗:

“西边为同样出身犀勇营,使用单手曲剑加圆盾,连胜十七场的‘绯闪’阿穗!”

欢呼声再度炸裂,但这一次,声音里夹杂着类似的狂热与期待。阿穗的名号同样响彻朝歌,她的战斗风格与阿云截然不同——诡谲、迅捷、致命。她的每一次出手,都如闪电般快捷且难以捕捉。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仿佛有火星迸溅。

青梅竹马、师出同门、相濡以沫,却又…形同陌路

今天,她们将压上一切决出个结果。

胜者,将获得“血凰”封号,成为朝歌最炙手可热的斗奴,未来基本上都会获得自由。败者,要么死,要么沦为对方的贱奴——作为奴隶的奴隶,连名字都不配再拥有,并且永远无法赎身或晋身。

"铿!铿!铿!"

随着最后一道锁链落地,两具完美的战斗躯体终于摆脱束缚。助手们快步上前,将闪着寒光的精钢武器递到她们手中。

阿云五指扣住战斧柄部,斧面映出她凌厉的眉眼。这柄单手战斧通体由西域高价买来的大食精钢打造,斧刃处流转着奇异的光纹——那是"气"的具象化表现。当她握紧斧柄时,斧面上的光纹突然暴涨,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她的小臂。

十步外,阿穗的曲剑同样泛起绯色光晕。这柄剑的弧度比常规曲剑更为夸张,剑脊上刻着细密的导气纹路。当她手腕轻抖时,剑尖竟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

监场官后退一步,猛地挥下金杖:

“血凰之争——”

“开始!”

“咚!"

王鼓第一声响起时,两人同时俯身。阿云的圆盾斜挡胸前,战斧收于腰侧;阿穗的盾牌则微微前倾,曲剑藏在盾后如同毒蛇的信子。

"咚!"

第二声鼓响,斗兽场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观众们惊恐地发现,两人周身的沙粒开始违反常理地悬浮——这是"气"外溢造成的异象。

"咚!!!"

第三声鼓槌还未离开鼓面,两道身影已化作残影对冲。

"轰!!!"

两面相距十米的精钢盾牌狠狠对撞。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碰撞点炸开,将最近的沙尘吹成放射状。盾面接触处的钢纹在巨力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臂骨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噌——"

战斧与曲剑在盾牌分开的刹那交击。斧刃上的"气"纹与剑身上的光晕剧烈摩擦,爆出一串湛蓝色的火星。兵器相持的中心点,空气因高温扭曲变形,金属交鸣声化作实质化的音波向四周扩散。

看台最前排的观众不得不捂住耳朵。有位贵族少女的玉簪竟被声波震断,青丝如瀑散落也浑然不觉。

势均力敌的角力持续了整整三个呼吸。当两人终于后撤分开时,沙地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滑痕——那是她们的赤足在卸力时犁出的沟壑。

阿云的战斧仍在嗡鸣,斧面上多了道细小的缺口;阿穗的曲剑则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像是被高温灼烧过。

喘息片刻后,阿穗的曲剑突然一沉,剑尖划过地面,卷起一道沙尘暴般的黄雾。

"砰!"

阿云的圆盾稳稳挡住飞溅的砂石,但视野已被遮蔽。

——就是现在!

阿穗的双腿猛然发力,全身的"气"骤然凝聚于盾牌,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撞向阿云!

"轰——!"

精钢盾面结结实实撞上阿云的防御,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但阿云终究失了先机,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战斧脱手飞出。

阿穗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双腿分开骑坐在阿云身上,右手曲剑高高举起,随即如毒蛇般刺下——

“嗖——"

曲剑破空而下,阿云在千钧一发之际偏头闪避。锋利的剑刃擦过她的耳廓,深深扎进大地,剑身因冲击而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金属哀鸣。

阿穗毫不犹豫地松开剑柄,左手从盾后闪电般抽出一把短匕。匕首上缠绕着凝实的"气",刃尖泛着冷冽的寒光。她手腕高高举起,准备再次狠狠下刺——顶级斗奴都有气护身,若不用大幅度的蓄力攻击,难以造成足够的伤害。

"砰!"

阿云猛然抬身,前额如铁锤般撞向阿穗的鼻梁。骨肉相撞的闷响中,鲜血顿时从阿穗鼻腔喷涌而出。这一记头槌力道极重,撞得阿穗眼前发黑,不得不踉跄后退。

抓住这瞬息的机会,阿云迅速起身,冲向战斧落地的方向——

"嗤!"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

阿穗在后退途中大力掷出的匕首,精准地钉入阿云左腿外侧。附加了"气"的刃锋撕裂了同样“气”的防御,没入皮肉大约五厘米,鲜血立刻顺着刀槽涌出,在麦色肌肤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阿云的身形猛地一顿,左腿肌肉因匕首的撕裂而剧烈痉挛,竟是一时间无法站立。鲜血顺着刀锋的血槽汩汩涌出,在沙地上滴落成一道断续的红线。但她的眼神依然凌厉如刀,一把拔出匕首丢开,拖着伤腿一路跪爬,五指深深抠进沙土,每一次挪动都在让伤口疼到痉挛,却仍执拗地朝着战斧的方向爬去。

阿云的手指终于触到战斧冰冷的斧柄。

她咬紧牙关,强忍左腿钻心的剧痛,借着一股狠劲猛地站起。斧刃刚抬起,一道绯色寒光已破空袭来——阿穗竟已弃了盾牌,持曲剑全力斩来!

"锵!"

"铛!"

"铮!"

两柄兵器在电光火石间交锋三次。火星四溅中,阿云右臂的肌肉剧烈颤抖——她的气劲已开始紊乱,每一击都让受伤的左腿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

第四记斩击到来时,绯色剑光突然暴涨,速度瞬间暴增,如一道曲折的闪电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下往上撩中了阿云的右臂。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彻斗兽场。阿云的右臂不自然地弯折,战斧再次脱手,落在身前不远处——斗奴所使用的主武器均未开锋,加上以“气”护体,令她的右臂还有被治愈的机会。

阿云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左腿的伤口仍在滴血,右臂软软垂落,整个人被剧痛和失血折磨得面色惨白,看上去是胜负已分。

阿穗的剑尖微微颤抖。

她急促地喘息着,体内"气"的枯竭让视线都有些模糊。汗水混着血水从下巴滴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

恍惚间,她看见的不是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对手,而是——

——夏日麦浪里,两个小女孩追逐打闹的身影。阿云总是跑在前面,回头对她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

——被马贼掳走那夜,阿云紧紧抱着发抖的她,在运奴车角落哼着家乡的童谣。

——训练场上,她们第一次学会"气"时,兴奋得紧紧拥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阿穗突然发现自己的剑变得重若千钧。她本该趁机恢复,给予对手最后一击,可握剑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松了力道。

"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看着阿云同样被汗水浸透的脸庞,那上面除了血迹,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泪痕。

另一边,记忆的碎片同样在阿云脑海中炸开——但作为弱者,她想起的却是:

黑人女教官黝黑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捡起来!"沾血的青铜剑在沙地上闪着寒光,"剑比斗奴的命更宝贵!有剑才有命!"

她原本支撑跪着身体的左手无意识地握住了战斧,手臂突然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竟将战斧柄部的皮革包裹捏得咯吱作响。

阿穗双手所持的曲剑已然高举,剑背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这一击若是落下,定然会将阿云击晕,便能结束这场煎熬——

"轰!!!"

平地炸起惊雷。

阿云左臂的肌肉突然膨胀一圈,战斧上的"气"纹如活物般疯狂游动。在阿穗剑背落下的刹那,一道银光自下而上撕裂空气,斧刃划出完美的半月弧——

"咔嚓!"

"咔嚓!"

两声脆响几乎同时爆发。阿穗的双腿突然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她精致的面容因剧痛而扭曲。曲剑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数圈后斜插在沙地上。

"哗——"

整个斗兽场瞬间沸腾。

"惊雷!惊雷!"前排的贵族青年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杯砸落在地。

"十九连胜的绝杀技!"另一个观众扯着嗓子尖叫。

沙尘缓缓散去,阿云保持着左手挥斧的终结姿态,斧刃上缠绕的"气"正化作缕缕青烟。她的身影在烈日下投出长长的阴影,恰好笼罩住阿穗倒下的身躯。

裁判官的铜锣僵在半空,连他都为这逆转的一击所震慑。整个朝歌斗兽场的历史上,从未有人在右臂骨折、左腿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使出如此完美的逆转攻击。

斗兽场的穹顶下,声浪如潮水般翻涌。

贵族区的老爷们激动地探出身子,金丝袖口下竖起的大拇指森然如林。少数人将拇指狠狠向下压着,嘶吼着"杀!"的喊声淹没在更洪亮的声浪里——更多的人则平举大拇指,整齐划一地呐喊着:"奴!奴!奴!"。这表示他们认可了这场精彩的角斗,认为阿穗有活下去的价值——但按照规矩,她得永世成为阿云的奴隶。

戴着青铜面具判官缓缓举起象征赦免的金色令牌。

阿云拖着血肉模糊的左腿,在沙地上犁出一道蜿蜒的血痕。她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阿穗的头颅托起,搁在自己尚且完好的右腿上。黏稠的鲜血立刻浸透了两人的肌肤。

"刚才..."阿云的声音嘶哑得像是沙砾摩擦,"你刚才的剑犹豫了吧?"

阿穗苍白的眼皮轻轻颤了颤,没有回答。但她们都心知肚明——压制时的第一次刺击,阿云本不能躲开的。

阿云的手指深深陷进阿穗染血的发丝,滚烫的泪水砸在对方惨白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像个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般哀求:"陪我走下去...行么?"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从未示人的脆弱:"求你了...别死..."

阿穗涣散的瞳孔微微转动。她看见阿云被血糊住的睫毛,看见她皲裂的嘴唇,看见了她如同小时候一样的眼神,如今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沾满沙粒的手指动了动,在血泊中划出浅浅的沟痕。阿穗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额头抵上阿云染血的膝盖。

一个微不可察的点头。

像是麦穗在风中低垂的弧度。

阿云缓缓直起身,拖着伤腿在沙地上爬行,每挪动一寸都留下暗红的印记。那把短匕静静躺在盾牌旁,刃口还带着她的血。

看台上的喧嚣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这场成奴仪式的完成。按照传统,“血凰”战的败者,会被胜者当着数万观众的面亲手割掉十根手指,象征着败者永世为奴,再也不能握剑。

刀刃贴上食指根部时,阿穗的肌肉瞬间绷紧,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并且没有了“气”的防御。匕首缓缓切入,皮肤、肌肉、肌腱依次分离。血珠顺着银亮的刃口滚落,在当成案板的盾牌上溅开一朵朵红梅。阿穗的额头渗出冷汗,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却只从鼻腔里发出闷哼。

"喀嚓——"

第一根断指落入铜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阿穗的瞳孔剧烈收缩,胸口急促起伏。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抓挠着沙地,指甲尽数崩裂。当匕首移向中指时,她的整个右臂都在痉挛,却依然固执地将手掌摊开在盾牌上。

第二刀更深更慢。阿云的手稳得可怕,刀刃精准地找到指骨关节的缝隙。阿穗突然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脖颈青筋暴起,像条搁浅的鱼,可她被切割的右手却非常稳。

"很快...很快就..."阿云的呢喃破碎在风里。

当中指落下时,阿穗终于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她的脊背弓起,断掌在空中无助地抓握,喷涌的鲜血在沙地上画出诡异的弧线。剧痛让她的视线模糊,却仍死死盯着阿穗的眼睛——就像她们儿时玩"谁先眨眼"的游戏。

下面的两刀是对意志的凌迟。阿云不得不用膝盖压住阿穗抽搐的手臂。切断拇指的瞬间,阿穗的喉咙深处终于溢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但随即又被她咽了回去。她的牙齿深深陷入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裸露的胸骨上。

当十根断指整齐排列在铜盘里时,阿穗已经意识模糊。她的瞳孔涣散,却依然用断指处轻轻碰了碰阿云的脸颊——温热的血在惨白的脸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结束了..."阿云的声音破碎在风里,她将阿穗的头颅深深埋入自己染血的硕大胸脯中。滚烫的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阿穗惨白的脸上,冲开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斗兽场的沙地突然卷起奇异的风旋,九尾狐纹的旌旗猎猎作响。一队身着雪白狐裘的巫医踏着奇异的步伐进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发出空灵的声响。

"让开。"为首的巫医声音清冷,她掀开狐裘兜帽,露出额间鲜艳的狐火纹。纤细的手指从袖中抽出一卷泛着青光的竹简——那是传说中妲己皇后亲传的《青丘秘术》。

巫医跪坐在血泊中,将一枚晶莹的狐形玉印按在阿穗的断腿处。玉印触血的瞬间,竟发出凄厉的狐啸声,数道青光从印纽中窜出,如活物般缠绕住阿穗的伤口。

"忍着。"巫医突然掐住阿穗的下巴,将一管猩红的药剂灌入她口中。阿穗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如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那是用青丘狐血炼制的秘药,能救命,却要承受焚心之痛。

另一名巫医为阿云处理伤势。她手中银针飞舞,在阿云左腿的伤口周围刺出诡异的狐尾图案。每落一针,就有淤血从匕首伤口激射而出。

"抬走。"巫医首领挥手。八名赤膊的力奴抬着两张青铜担架快步上前,她们古铜色的肌肉上同样刺着狐首纹身——这是专门侍奉巫医的哑奴。

当担架被抬起时,阿云死死抓着阿穗的手腕。巫医们对此视若无睹,只是摇动着手中的青铜铃铛,吟唱着古老的咒文。铃声中,担架上的血迹竟渐渐凝结成片片狐尾状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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