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无人废村

　　红温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挂在天上，烤的林间一片炙热。

　　背着一大一小鼓鼓囊囊两个背包，拿出羊皮纸地图，林霖装模作样扫了一眼，旋转眼光，移向一声不吭走在前的窈窕美人。

　　悄悄靠过去，他故作惊讶出声：“标识是因魔堕事件而教会废弃的无名小村庄，我们单枪匹马闯入，危险程度怕是不低。”

　　抬头挺胸的少女从鼻子里小小的冷哼一声，将头别向一边，不讲话。

　　知还生闷气，林霖也不恼，补救为解释。

　　“林某不是有意欺骗，以往的确学了点三脚猫招式，但除了用来保命其实也就会划拉一两下，多数打不过别人是真要你保护的。”

　　“看看这热的，小脸都晒红了，我们去那边树下遮遮，休息会儿顺便再商量商量计划。”

　　简简单单就被好言好语哄住了，阿拉蒂娅努力板着脸，稍稍挣扎两下后才任其动作，“不情不愿”地被他带着去到了附近阴影处。

　　少女坐在树上，少年立于树下。

　　凉飕飕的小风让叶尖轻轻摇曳，阿拉蒂娅一腿曲起坐在树干上，另一条腿随性地搭了下来，黄色眸子警戒着任何风吹草动。

　　她单手拿着水壶靠近红唇，小口喝着补充流失的水分，清新凉爽顺喉而下，让那口干舌燥缓解。

　　“我是魔女……”

　　忽然这么苦闷说。

　　声音清晰，能很好传达。

　　久久无声，一片风平浪静。

　　不理解他为何不为所动，阿拉蒂娅目光忍不住看过来，以为没听见，她强调着，“我是魔女！”

　　树下少年默不作声，似笑非笑凝视着树上的少女，紫色眸子温柔又平静。

　　“真是！”

　　“嗯。”

　　他应。

　　“是！！”

　　忍不住放大音量。

　　“嗯嗯，你是。”

　　他又应。

　　“没骗你，我真的！！！你看！”

　　见云淡风轻不当回事，阿拉蒂娅急于向证明，大胆地把裙摆往旁掀开，让看。

　　在那露出充满雪白柔软的肉肉大腿根部内侧私密处附近，有着红纹印刻在上，证明所言非虚。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魔女的天生纹章也是如此；或颜色或图案，或大小或位置，均有所差别。

　　阿拉蒂娅的纹章是火一样的赤红色，图案的话----弯弯半轮月牙，中间有星星被荆棘一样的植物两头直穿过，尖刺藤缠绕半月上。

　　大放福利也要提供证据的她不知道，林霖其实对那里的图案并不陌生，早已见过，甚至还好奇体验摸过究竟是什么手感，直接让酥软成一滩烂泥。

　　她给他看，他就好好看，可看着看着，她又不肯了。

　　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阿拉蒂娅肉眼可见红了脸，把衣裙重新拽下，死死盖住后手还又挡在上面，就像那里的纹章被看害羞了，想要跑出来一样。

　　“停，停，不许看了！”

　　遮完又整理后，她羞恼着轻咬贝齿，举起粉拳瞪一脸坦然的他。

　　被武力威胁了的林霖耸了耸肩，摊手，照办。

　　哪怕没有观众，在这树上依然不自在极了，脸上有些发热，而且这热又不绝的蔓延开去，即刻一径到耳根。

　　不理解的少女往下跳要下去，却没稳住一个踉跄差点摔，还是林霖上前给扶住。

　　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腰身那处的大手，脑子快成一团浆糊的阿莉蒂娅嚅嗫着支吾了好一会儿辩词，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在面前洋相百出。

　　“我…你…唔……树太滑了，意外！”

　　她嘴硬狡辩。

　　对于半掩在卷发下耳根都红成一片的阿莉蒂娅，林霖相当配合地发出了一声“原来如此！”，表情肃然，装作被骗过去。

　　然后他收回手，神色一正，说道：“我并不会对你魔女身份心生嫌隙，安心好。”

　　可林霖越这样，阿拉蒂娅反而越坚定不带他。

　　“与昨天的小打小闹不同，不止这次很危险，后面同样危机四伏，我不想你去。”

　　“以教会做派，一经发现，哪怕在魔女身边人也会被一同抓走，林霖跟着我只会白白受牵连，无妄之灾。”

　　“温蒂塔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其实是互帮互助;我帮了你你也救了我，大家谁也没欠谁，不用为此多上心。”

　　阿拉蒂娅自顾自碎碎念着，来回拿出一些食物与生存物资放到林霖包里，深吸了一口气，她背上自己瘪了的小布包就要走。

　　目送她独自茕茕地走掉，原地的林霖却没拦，若有所思。

　　“原来，阿拉蒂娅还有听人墙角小癖好？”

　　闻言，已走出几步远的少女撤回动作，小跑到跟前跟反驳：

　　“才没有！是尽说奇怪话的你们动静太吵，也没有听几句，而且后面我很快就睡着了！”

　　阿拉蒂娅那刚喝过水的嘴唇湿润润的，林霖观察向在那更上面的地方，在眼下发现有淡淡的黑眼圈。

　　他摇头又道：“昨天分别你还留我，现在我无处可去想跟你走你又不让，有点伤人。”

　　“可我只是想你安安全全的！”

　　直白说出藏心里话，阿拉蒂娅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面前蹲下身，不明白为什么林霖就是不领好意，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教会的残忍手段，历历在目。

　　村里的大家，父亲和姐姐都遭受了迫害，只有拖油瓶的自己躲在暗处看惨剧发生。

　　眼睁睁的无力感，再也不要！！！

　　林霖也蹲下来，看到她眼圈红得像小兔子一样，偏偏又极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他心底有不知名情绪暗涌。

　　不知道她反应为何那么大，林霖只能轻轻摸一摸少女的脑袋，安静地帮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

　　“其实阿拉蒂娅你不包含在那个多数里。”

　　他坦白了。

　　“听不懂。”

　　她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但倔强依旧。

　　“刚才说三脚猫武功，多数打不过别人那句话，阿拉蒂娅应当不在其中。”

　　原本安静乖巧让整理的阿拉蒂娅被后面话噎住，小脸绷着，她缓缓抬头。

　　近距离面对面望着那俊美的面容，阿拉蒂娅心脏不争气地猛跳几下，但旋即，少女强行将这莫名情绪压下。

　　眼神飘忽不定的阿拉蒂娅鼓嘴道：“别小看人，我很强的！”

　　数年如一日的修行，各种魔女术掌握驾驭信手拈来，魔女身份更是温蒂塔亲证优秀合格。

　　不敢有丝毫懈怠自满，中途顺带学起了武艺与一同修行提升，一个简单的踢腿动作可能重复上百次才能达到标准，复杂的套路更是无数次的演练与修正‌，如此魔武双修两手抓，自觉稳妥准备后这才最近出山，准备向教会开启复仇。

　　自己昨天首战是表现欠佳，可也不能以那为标准，蛐蛐林霖，胆敢小瞧人！？

　　念此，她莞尔一笑，起身。

　　打算让知道什么叫魔女，什么叫苦修过的魔女，什么叫阿拉蒂娅大人！

　　轰隆！！！

　　一声晴天霹雳，打断了刚要暴起的某女。

　　仰头一看，却见天空风起云涌，眨眼间乌云密布，掩盖住了原本还明晃得耀眼的烈日。

　　先是疑惑，随后是迷茫。

　　跃跃欲试的阿拉蒂娅看到裹挟气浪而凝聚出的东西愣住了，灼热的心冷却下来。

　　大脑失去思考，耳边是呼啸的狂风，喉咙里努力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时间被停止，一切成了永恒。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头朝上悬停空中，百米巨剑撑天拄地，气势磅礴如云。

　　沐浴雷光赞礼的巨剑傲然俯瞰着大地，下方的小黑点显得如此渺小，像蚂蚁，不细看都难注意到。

　　山一样的剑身修长厚重，表面光滑反射出锐利寒芒，两侧有雷属性龙形纹章环绕，剑柄部分装饰复杂，镶嵌有发光的紫色晶体，不断散发出紫色的放电效果。

　　其笼罩着的杀伐之气仿佛能将天幕压塌，如潮水刹那席卷万米不止，原本林间应有的虫鸣鸟叫竟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滴—哒—”

　　大风呼呼地刮着，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头上，胳膊上。

　　然后，“唰”的一声！

　　雨，如有谁从空中直接倒水一般，来得猝不及防，瞬间就要将人淋了个通透。

　　茶色的纸伞恰适宜遮住视线，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上面，响起沉闷又短促的声响。

　　“驭雷之剑……”

　　回眸，阿拉蒂娅仰视着撑伞的林霖，对这招并不陌生的她一字一句念出了招式的名。

　　对于温蒂塔的海量藏书，不同于来者不拒的林霖，阿拉蒂娅在硬着头皮挑选一番后，也是给侧重战斗的那些给看完了，自然是认得。

　　『御雷之剑』

　　仅在魔女间流传的高级秘术，能召唤巨大纹章剑并引发落雷。

　　纹章剑在出现数秒后会自动发动雷击向敌意目标，攻击命中敌人后会蓄力，进而增加后续落雷的数量和威力。

　　这是连她都只勉强掌握皮毛的高深魔女术，虽威力惊人但消耗颇大，只使出几次就会魔力枯竭耗尽，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的压箱底绝招。

　　“它，怎么会这么……？”

　　阿拉蒂娅忍不住向追问，似觉单凭口说不足表达，说着还摆出姿势凝聚体内魔力，也朝前方空地吟唱释放出一招御雷之剑。

　　一柄模样相同，却只有两三米长的大剑出现。

　　没有目标而悬在原地，其内部雷元素不稳定地剧烈跳动，剑柄处发光的紫色魔力结晶很快不受控解体成数道闷雷，噼啪作响劈向下方。

　　有倒霉的巨大树干被一道游离落雷波及，雷电产生的高温和强大电流导致内部的液体瞬间汽化，产生蒸汽膨胀导致爆炸性破裂，树皮飞溅，木屑横飞，平白遭了此劫的古树被生生劈成两半，露出内部焦黑的纹理。

　　空气中弥漫着的焦糊气味被雨水无情冲刷，阿拉蒂娅喘息着，酥胸起伏。

　　成功使出后，任谁都能看出显著的对比。

　　除了模样，完全迷你版，威势更是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

　　来得快去的也快，乌云下映现的稳定雷剑重构分解消失，只残留下不见停歇的雨幕。

　　林霖闹了乌龙。

　　“还真有细微不同，比大点。”

　　没料到刚学第一次使的异世界招式是特供版，而谦虚话也让阿拉蒂娅气笑了。

　　“林霖……”

　　阿拉蒂娅微眯眼，不动声色手伸向撑伞的少年腰间，喊他。

　　“嗯？”

　　注意到积水的漫延，用空着的手提住两包背带正想往伞底塞，林霖听到后漫不经心看过来。

　　她冲呲龇牙笑，玉手揪住他腰间的肉拧了拧，硬邦邦的，还挺费劲。

　　“你个大骗子~”

　　“唔…”

　　在头顶传出一声闷哼。

　　抓住这不可多得的时机干了坏事，阿拉蒂娅笑吟吟冲进雨里，待将受害者那难得表情收入眼中，她转头就跑。

　　碍事的背囊突然消失不见，才得以空下手来的林霖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腰侧。

　　“这虎妞。”

　　他望着那时不时回头，狡黠看自己有没有追过去还傻笑的少女身影，轻啧了一声。

　　而后，慢悠悠朝那方向伸出手。

　　『-----』

　　湿漉漉的身子入怀，一袭衣裙紧贴诱人曲线，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被逮回来的阿拉蒂娅满脸纯然无辜，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面颊，发梢还不断的滴下串串水珠。

　　“错了……”

　　审时度势的她干脆又利索。

　　…………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细密的雨丝如银针般刺穿空气，在石砌房屋前织出一张潮湿的网。

　　村子建筑由深灰色石块垒成，墙缝间苔藓斑驳，木制大门紧闭，有粗犷的交叉木条封在上面，两侧狭小的窗户黑漆漆，见不到里面丝毫动静，只偶尔有怪异阴影一闪而过过。

　　石板小径被雨水浸得发亮，一男一女打伞结伴而行，向走来。

　　“堵上门了还，你们这对容忍度这么高？”

　　林霖远远就瞧见村口那数只外貌形似稻草人的名为案山子怪物在徘徊巡视领地，戴着草帽的它们稻草脸内部跟塞了盏油灯一样在发黄光，他诧异着这里怪物的大胆。

　　“我去解决它们！”

　　同样发现魔堕怪物的阿拉蒂娅不放过现成练手机会，她说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冲了过去。

　　急风忽然撕开雨帘，裙袂猎猎作响，空间魔法阵的光芒骤然亮了一瞬，魔女大剑受唤而出，少女全程碾压，砍瓜切菜般撂倒了群敌。

　　收回伞的林霖走近。

　　他无视浑身没有丁点血肉全由稻草构成穿着人类衣服的案山子残尸，踢了踢了它身后绑背着的已经四分五裂的『木』字型束缚架子跟木枷锁，最后只把那手中长叉子捡了起来。

　　“武器的话，我还有多余。”

　　目光扫去，以为他缺趁手武器，阿拉蒂娅将早准备好的长剑召唤递过来，但被林霖摆手拒绝。

　　先颠了颠草叉子，五指分开力求发力均匀，林霖脚踏地面，侧身、扭腰、垫步、发力。

　　一气呵成动作下，投掷出的草叉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看清！

　　“嗷呜！”

　　百米开外，有东西被命中，发出高亢而尖锐的难听叫声。

　　“一次性投掷品。”

　　看到躲藏旧房顶烟囱旁窥视这里脑袋被贯穿的小怪物掉落后，林霖才对戒备向那里的阿拉蒂娅解释，带着往那去。

　　“这……什么恶心东西。”

　　过去本想再补两刀的阿拉蒂娅，看了一眼具有明显非人类特征的侏儒怪，面带嫌恶放弃，不想玷污爱剑。

　　皮肤呈深绿色，面部有尖锐的牙齿，血红眼睛突出，凌乱竖立的灰白色扫帚发，上身赤着下体只穿简单遮体的暗色布裤，手腕和脚踝处有简单的布带装饰。

　　在附近还一远一近发现有两把骨质弯刀，刀身长且锋利，应当是它的武器。

　　“魔堕怪物图鉴第五页，狡猾小鬼，有智商，喜欢用陷阱对敌，不心有防范的话冷不丁就中招了。”

　　做足功课的林霖为讲解，没忘记让多注意，偏科少女阿拉蒂娅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会对小心。

　　小插曲后，两人开始继续清扫村街道。

　　林霖拿着新到手怪武走在前方，厚薄适中的骨刀一把拿着，一把在手中无聊抛丢循环着，身后阿拉蒂娅四处张望负责警戒。

　　一路上相安无事，但不见一人。

　　“是集体迁走还是……”

　　阿拉蒂娅内心奇怪这反常现象，她记得情报上只说这里被教会放弃，而不是人跑光了。

　　魔堕出现的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哪里会又爆发出来，这里好歹被清剿过，至少比别处安全，怎么会没人呢？

　　就这样带着困惑又走了一会儿。

　　前面的林霖忽然脚步停下，阿拉蒂娅不明所以，在示意下朝某处看过去。

　　她呆住，知道刚才答案。

　　那里的屋檐悬挂着异物——

　　那是一袋装着重物的麻布袋，底部厚厚脏污，诡异地悬在风雨中。

　　口朝上被麻绳死死系住，袋布勒进里面东西的肌理，在雨水中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不止一个，从这里开始后面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另一个新挂着的麻袋，视线尽头，不计其数……

　　这个大小，考虑到肆虐在村口的怪物以及无人村子，里面是什么并不难猜，不言而喻。

　　……

　　风从大敞的烂门闯进，挂着的麻袋全被两人解下，整整齐齐摆在破屋。

　　“单凭案山子跟小鬼的实力，没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后面要有劲敌了。”

　　门外，耐心洗去手心的血渍，与阿拉蒂娅一同在积水边洗净浓郁腥味的林霖分析。

　　据书中了解，魔堕怪物虽然是人类魔堕转变过来的，但大部分留存智商不高，多数独自四散游走，能造成危险程度一般。

　　对付这种魔堕怪物，普通人单打独斗或许不行，但如果能一拥而上，怎么也给乱棒打死了。

　　眼下这种屠村情况，只可能是有强大个体近期将它们纳入麾下，才会纷纷集群于此，听从号令攻陷了村落，让毫无抵抗能力。

　　“劲敌吗……”

　　听这么说，还以为后面要遇上能媲美林霖的可怕BOSS，刚见识过那神秘莫测手段的阿拉蒂娅脸色一白，神情纠结。

　　本以为天下少有敌手，没想到现实像一记重锤，一锤又一锤！

　　“……”

　　林霖知她好像误会什么，但也没解释，让打算做决定。

　　目前为止都是小打小闹，没遇到过什么高手，可供评测目标还是不够，无法得知现在自身在异世界强度。

　　自己主要续航还不足，保驾护航带跑路行，到处打生打死就太强人所难了。

　　“难不成让教会退兵的缘由就是它？”

　　犹豫要不要绕道的阿拉蒂娅，忽然串联信息。

　　这里曾被讨伐过，却又不知名原因被放弃，现在貌似发现有着强大个体在统领，二者很难不联系起来。

　　“我要去看看。”

　　阿拉蒂娅决定，哪怕可能会被锤得头破血流。

　　她是要打败教会复仇为目标的，就先从让教会都败退的这个对手开始，要是打不过就暂退等实力够，这种边远小镇想跑还是很方便的，不傻。

　　“可以。”林霖应道，同意。

　　自参悟透异世界法则修出了专属术法，对蛮好奇的还，一直想找个能实战的东西看看威力而不是单放出来吓人，眼下既有机会那何乐而不为。

　　商讨处理完的两人启程，在身后，幼小火舌舔舐着，烧的赤红，阵阵“噼啪”声，烧焦皮肉的刺鼻气味久久不散。

　　----

　　“唔嗯！”

　　使出好多遍清洁术法的阿拉蒂娅依然很烦恼，对自己衣领口嗅了嗅，又换打湿挂落下来的发辫，最后是小臂，小巧的琼鼻轻皱，苦着脸又给自己来了一次。

　　这些该死的小鬼，杀了人还要绑在高处羞辱炫耀显摆，等会再遇到定然一个不留！！！

　　她恨恨想，怨上加怨。

　　无形的冰冷杀意弥漫，林霖没敢说话，原本抛玩的怪武弯刀紧紧拿手里，默默埋头走。

　　说实话他是没闻到什么腥臭味，净洁术法很管用，阿拉蒂娅闻到的异味或许只是不存在莫须有的自我心理暗示。

　　接下来怪物们可要遭殃咯~

　　“嗯？”

　　脚步微缓，好像发现了什么的林霖眸子有光闪过，放大范围的感知穿过层层阻碍，向前方飞速探去。

　　那毫无遗漏的视野如已亲临。

　　已经熄灭的火堆附近，撕破的衣裙凌乱散落一地，鞋东一只西一只，地上有衣物主人挣扎时留下的深浅不一抓痕，以及，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的明显野蛮拖拽痕迹。

　　在不远处，不堪入目……

　　“对不……对不起……饶了……我吧。”

　　“嗯噗！……嗯咕！啊唔……咕嗷嗷！”

　　“唔…已经……差不多……可以了……吗……不想再去了……”

　　“唔…啊…呼…唔…”

　　粗纺衣裳被上下部分撕扯掉只剩盈盈一握腰间还有所残留，抽泣哭喊的两道赤裸倩影双腿高高抬起，脚踝与手腕同被绑束在脑袋上方，那里有钉在腐朽怪异木板里的铁质环形铐锁，让一动不得动。

　　左边高挑女孩披肩紫长发，黑布蒙眼，香舌吐出，在摆出屈辱姿势而门户大开的身下，是一朵巨大红玫瑰。

　　但没那么简单。

　　充满了妖异感的血色玫瑰里绽放开的不是花蕊，而是前端能分裂还带有吸盘的三根灵巧触手，两根稍小触手像两只小手一左一右紧紧吸抓住紫发蒙眼女肉臀臀瓣给固定，嫰穴里有中间最粗的那主根杵入撑大缝隙，全力在进进出出，汁水横飞。

　　在紫发蒙眼女右侧，白色短发娇小女孩遭遇也大差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因她身旁边还比多了一朵小玫瑰，玫瑰触手一手抓那初具规模粉奶，一手抵吸白嫩小腿肚，主根不断侵犯着口腔，与下面贪婪吮吸体液的大玫瑰一同发力，让呻吟被堵住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满脸泪水呜呜乱哼。

　　近处，罪魁祸首的几只小鬼团团围住她们，红眼珠凸出，痴态留着诞水，撸动胯下，欣赏刺激淫宴。

　　“……”

　　将远处发生事尽收眼底，原地的林霖沉默。

　　战败预兆里导致自己不见踪影的缘由……

　　这应该，就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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