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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idsummer Night Dream,十年

小说:十年 2025-09-09 19:56 5hhhhh 7970 ℃

在那個安靜的黃昏裡,她親手寫下承載著願望的繪馬,再小心翼翼地掛好。

那是為世人所不容的願望,卻是她無數目標中必然要實現的一個。

或者說,是最重要的一個。

時間已近黃昏,逢魔時刻的小小神社裡已經不見什麼訪客,只有白衣紅褲的年邁巫女在繼續勤勤懇懇工作,將乾淨的地磚掃了一遍又一遍。唰啦唰啦,掃帚接觸地面時傳來的聲音緩慢而規律,聽得站在繪馬架前的豐川祥子有幾分出神。

她許久沒來過神社了,學業與工作總是霸佔了生活中的絕大部分時間,參拜祈願什麼的都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次來也算是彌補往日的繁忙疏忽。

眼見時間不早,手機上的數字也跳到了五點半,最後望了一眼繪馬架的豐川祥子將之前抽到的簽文放回校服口袋,轉身走向來時的那條路。

訪客極少的神社坐落在半山腰上,無論進入還是離開都需要經過一條石階的參道。參道不長也不陡,台階表面更是被打掃得纖塵不染,別說是雜草了,連常見的青苔都沒見一處。豐川祥子背對著逐漸西沉的斜陽慢慢走下平緩階梯,心裡琢磨著興許今天能比同居人更早些到家,那樣的話又應該準備什麼晚餐比較好呢?

長輩們總說要走路時看路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豐川大小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分明還在下樓梯,心裡卻想著另外的事情,結果哪裡知道腳下一滑,人直接往那近在咫尺的鳥居入口摔了去。

事發得太突然,向來沉穩冷靜的金色眼眸都在瞬間瞪大了,一隻手本能地想抓住鳥居的木柱。可惜還是差了一些,指尖擦過褪去些顏色的柱子,沒有能阻止身體繼續往前的趨勢。

「等等,什…!」

「唔…!…疼!」

應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呢?

腳下不穩的豐川祥子確實摔倒了,不過她並沒有摔到地上,而是摔進了人的懷裡。

突如其來的懷抱雖然單薄,卻也相當溫暖,縈繞在鼻尖的某種熟悉味道更是將這份溫暖變為十足的安全感。因此豐川祥子才沒有排斥,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茫然中揉了揉撞到的額頭,然後抬起臉,想起應當向對方道謝。

結果她怔住了。

——比起在驚慌之中失去思考能力的意識,她的身體更早知道了將自己救下的人是誰。

充當肉墊的人有一張俊美的臉龐,那是豐川祥子一生不會忘記的長相。那人正一手摟在她的肩背上,以防嬌小的身體摔出去,一手則撐在地上,將自己當作了救生墊,微微皺起的眉峰下是無論過去多久都必將牢記的眼睛。

遺傳自祖父豐川定治,卻比祖父更溫柔更瑰麗的薄色眼眸。

「…初、音…?」

「唔呃,祥ちゃん…?」

漂亮的薄色眼睛在疼痛與呢喃中睜大。摔在石階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豐川祥子的人露出了同樣的神情。

驚訝的,難以置信的,以為是神明在惡作劇的神情。

多麼眼熟的表情,就連帶著驚疑情緒的信息素都是豐川祥子聞過幾年的味道。

濃烈且苦澀的咖啡香氣。

可是眼前的人並非自己認得的那位。

她的主唱不應該是比自己年長成熟這麼多的成年人。

跨越時間的洪流,獨自來到自己全然不熟悉的年代。這樣的事情無論對誰來說都是難以理解與解釋的,要是鬧大了,搞不好會被拉去當小白鼠。當然,還得看有沒有人相信。

幸好豐川祥子在未來的時間點裡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的主唱。

風姿更勝從前的大明星對於現在的情況同樣感到茫然無措,畢竟誰都沒有預想過在路邊撿到自己未成年時的同居人,那滿臉的困惑更是說明她完全無法理解現狀,並且全無辦法。就算這樣,她依然提出理性的建議供豐川祥子作為參考:不管如何,先隨她回家,等到家後再好好整理一下思緒,理清整件事情的脈絡。驚慌無用,唯有鎮定下來才能解決問題。

提著書包,十八歲的豐川祥子抬頭看著自稱二十六歲的大明星。還是那張臉,不過成熟許多。還是那雙眼睛,但是依然專注而溫柔。

眼前的人有她熟悉與不熟悉的地方,卻是現在她唯一能夠毫無保留託付一切的人。

——三角初音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之外唯一會全心全意對待她的人。

掏出手機,再看看上面顯示的數字:是自己離開神社時的時間,沒有分毫的誤差。豐川祥子見狀無奈地歎息,終於接受自己穿越時間洪流的荒唐現實。

「…那麼,接下來麻煩初音了。」

她努力保持得體的微笑,讓自己不那麼緊張與慌張,微弱的疏離感環繞在兩個人之間。

衣裝筆挺,梳著一條馬尾的大明星並未介意這份淡淡疏離。她在豐川祥子面前彎起精緻眉眼,同時側身抬手為大小姐指明方向,說自己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裡。等遲疑的少女終於邁開了腳步,她立刻跟了上去,走到未成年同居人的外側。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唯有路燈為她們照亮前路,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回家之前,年長的大明星提議先在外面用餐,說這會兒回去公寓也找不到什麼能吃的。豐川祥子原本想拒絕,她現在哪裡吃得下東西呢,心裡只想盡快弄清楚所有情況,好早些回自己的時間點。

她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也有人在等她回家。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可是當豐川祥子側臉望向在開車的那個人時,心裡的果斷拒絕很快變為猶豫,最後軟化為了妥協。說到底這個人也是三角初音,而她從來不想讓三角初音時時刻刻擔心自己。

大明星選擇的餐廳在市區中心地帶,停下以後有專人泊車。豐川祥子不著痕跡地打量,發現這裡確實很陌生,心裡想著應當是後面幾年才開設的餐廳。等她帶著偽裝的帽子隨金髮主唱走進餐廳,立刻意外又不意外地目睹到了大明星受歡迎的程度:有侍應生熱切而恭敬地上前接待,開口說出她名字的同時不忘興奮誇讚,然後徑直引領她們走向私密的包廂。用餐之後,還有人會藉著結賬的空當來求取簽名,眼裡的熱情比餐廳吊頂的燈光更加炙熱。

再次坐上副駕駛,拿下帽子的豐川祥子對大明星露出欣慰的笑。

「初音比過去更受人歡迎了呢。」

「那祥ちゃん呢?」發動車子的大明星抽空看向她,「祥ちゃん喜歡現在的我嗎?」

「…喜歡。」答案有一秒遲疑,語氣卻非常堅定。仿佛擔心大明星會不相信,豐川祥子在幾秒後又重複了一遍,「我很喜歡初音現在的樣子。」

足夠自信,也足夠淡然,曾經的光彩照人不再僅限於外表,連靈魂都煥發出全新生機。

這說明在未來,在現在的自己不知道的未來時間,三角初音過得很好。

——又或者說,是有人將她養得很好。

豐川祥子垂下眼瞼,將心裡湧現出的寬慰與焦慮一同忽略。

她不準備詢問更多,因為這裡並非她熟悉的時間,就連眼前的大明星,都不是完全屬於她的三角初音。

短暫的對話結束後,沉默再次回歸二人之間。這一次,在到家前,她們誰都沒再開口。

回去的「家」還是那幢公寓樓,甚至在進門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景象都與今早離開以前別無二致。

可是當豐川祥子走進客廳以後,某些更換過的家具和已然空蕩蕩的閣樓還是證明了一些事情。

因為淡淡焦慮而懸起來的心沉了下去。

——那是一種恐懼,仿佛明白了重要之物即將被剝離心臟,除了隱隱的疼痛之外,還有無法忽視的痙攣與抽搐。

平緩的嘴角有一刻輕顫,而後迅速移開視線,不再關注小小閣樓。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這樣說服自己的豐川祥子與跟隨進來的大明星一同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們開始復盤今日黃昏時發生的事情。

豐川祥子知道不能隱瞞,於是將自己前往神社的事情告知了對方,並且詳細說明了自己在鳥居入口險些摔倒的經過。再想想自古就有逢魔時刻與鳥居是前往神明領域的說法,豐川祥子不禁懷疑起來,難道是因為自己在黃昏時分穿越鳥居,所以才在逢魔時刻來到了錯誤的時間?

這未免太魔幻,別說豐川祥子自己了,連坐在身旁的大明星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但是沉默片刻之後,她表示也不是不可能,並且提議最好明日再去那間神社瞧瞧。

係鈴之地也必然就是解鈴之地。

敲定了明日的行程之後,接下來就是安排休息的位置。

「…祥ちゃん,住臥室可以嗎?」

當站起來的大明星這樣詢問時,豐川祥子卻再次望向閣樓。

那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與自己入住前一模一樣。

琥珀金的眼眸微微瞇起,她轉頭看向正在等待自己回答的大明星。

「閣樓可以嗎?」

「欸?」

「反正都已經空出來了不是嗎?」

十八歲的豐川大小姐緊盯著二十六歲的三角初音,聚精會神的目光似乎意圖從那張俊美的臉上窺見某些猜想中的神情。

可惜並沒有。

溫柔的大明星只是在微楞一秒後笑起來,笑容恬淡溫和,如同仲夏夜的晚風。

「欸,是空出來了。祥ちゃん不介意的話當然能住那裡。」

說著,大明星去臥室裡找出了備用的床褥與被子,替豐川祥子將休息的地方整理出來。

一番忙碌後,二人決定休息一會兒。意外寡言卻仍然溫柔的年長大明星泡來了一壺茶,聞味道應當是昂貴的伯爵紅茶,

是她最喜歡的飲品。

「……謝謝,初音。」

「沒什麼的,本來就是為了祥ちゃん準備的。」

本來…

豐川祥子的眉峰微微皺起,這次她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問起關於未來的事情。

「……如果我現在問起關於未來的問題,初音能回答嗎?」

「祥ちゃん想要知道什麼?」端著茶杯,後腰倚靠料理台的大明星含笑反問。

她似乎並不抗拒豐川祥子詢問這方面的事情。

「那,先說說樂隊怎麼樣?」

「欸,好的。」

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年長的大明星開始向尚未成年的樂隊總指揮說起她的傑作。

樂隊發展得很不錯,雖然總會有些矛盾,還吵吵鬧鬧的,可是再也沒有鬧過解散危機。不過最近樂隊的現場活動都暫停了,因為祥ちゃ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簡單地說完樂隊後,大明星又逐一提起樂隊的每位成員。

海鈴ちゃん很忙的,最近天天在Livehouse忙進忙出,有時候很難見到人。睦ちゃん在樂隊暫停活動後就專注於自己別墅後面的花園,聽說又種出些奇奇怪怪的瓜果;至於若麥ちゃん已經是演員了喔,放心,她就算拉下演技也不會拉下樂隊練習,噢,她還常常幫著睦ちゃん整理花園,最近一次出現在樂隊群聊裡是抱怨說要炸掉睦ちゃん的小花園。

說到了這裡,二十六歲的三角初音停下話頭,薄色的眼眸倒映出少女圓潤可愛的臉龐。

「祥ちゃん想要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十八歲的豐川祥子因為這個問題而有了片刻沉默,接著微微搖頭。

「不,我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這樣嗎……」

「比起自己,我更想知道初音現在的情況呢。」

這次大明星有了剎那呆愣,連一直以來的從容都被十六歲時常見的不安與拘謹所取代。

好在這樣的情況不長,她很快又笑起來。

「那麼,祥ちゃん想要知道我的什麼事情呢?」

「Sumimi怎麼樣了?」

「Sumimi情況很好,沒有解散。不過真奈ちゃん現在更多的是關注演技,她主要是在演藝圈活動。」

「之前在餐廳發現了,初音比以前還要受歡迎呢。」

「是大家抬愛了,我現在只是樂隊的主唱與普通歌手呢。」

「大街小巷全是放妳的歌的普通歌手嗎?」

「欸…?原來祥ちゃん看見了啊。」

「那麼大的屏幕,只有瞎子才不會注意。…祖父大人呢,還有找妳麻煩嗎?」

豐川祥子與三角初音之間從來不避諱談論那男人。那是她們繞不開的磨難,唯有直面才能解決問題。

好在大明星的回答讓她安心了些。

「是有,還挺多次的。不過放心,祥ちゃん都處理好了。要是真解決不了,我大概早就無法在東京待了。」

看來自己未來還不錯,至少能幫助初音解決祖父的問題。在心裡給未來的自己打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分數以後,豐川祥子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初音,未來的我為什麼會搬出這間公寓呢?」

這間公寓是三角初音在東京的家,是她在孤立無援還死命倔強時收留自己的地方,也是她後來住了兩年的家。

是屬於她們的家。

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搬走的。就算要離開,也不應該將三角初音一個人留下。

——發生了什麼?這與她的預想和計劃都不一樣。

這次的大明星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她喝下一口紅茶,再抬頭看上一眼閣樓,薄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些微的遺憾,卻並無更多強烈的情緒波動。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悠悠地給出了答案。

「祥ちゃん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對,如果她只是Ave Mujica的神明,只是單純的豐川祥子這個人,那麼她就會永遠留在這間公寓、住在那小小的閣樓上。但是祥ちゃん並不只是她自己而已。她還是豐川家的豐川祥子,她有需要承擔的責任和必須拿回的東西。」

啊,原來是這樣。

十八歲的豐川祥子聽後不意外地點頭。或者應該說,在她發現閣樓變得空空如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未來的自己究竟去了哪裡。她唯一不敢相信的是,未來的自己竟然將眼前的這個人獨自留在了這裡,哪怕那雙琉璃般的眼眸中不見絲毫怨懟與傷心。

——分明說過,會承擔起她的人生啊…

興許是覺得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大明星放下茶杯,走到電視櫃前,從下方的抽屜裡面翻出一本相冊。相冊的封面是樂隊名字的花體字,大明星告訴豐川祥子,這種相冊樂隊裡的每個成員都有,裡面記錄著這些年的回憶,要是有興趣的話就看看。自己則在放下相冊之後去了浴室,說是幫忙放水,待會方便洗澡。

豐川祥子並沒有拒絕,接下相冊後目送大明星走出客廳。等到真的只剩自己時,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環境,來自過去的豐川祥子翻開了未來的回憶。

這是一本頗厚的相冊,做工精細,相片也多,裡面的每一張都有樂隊的成員們。

在後台的,在樂屋的,還有在舞台上演出的,甚至連慶功宴與外出團建的都有。每一張照片都被好好地整理歸納,下方甚至還細心地標註上了時間與地點。

豐川祥子一頁頁翻過,發現其中居然沒有一張是單人的。就算是最後一頁的最後一張,也依然是身穿演出服的五個人的合影。看看時間,竟然還是近期的。這個應該就是二十六歲的三角初音口中的最後一次現場Live,之後樂隊就暫停了現場活動。

視線下移,發現這張照片並沒有標註上地點,反而多了一句話。

『當虛幻的樂園再次開啟…』

那字跡很熟悉,卻多了些剛強與果決,筆觸更是銳利得似刀鋒一般。

豐川祥子看著那句話,眨眨眼睛,伸手將照片拿了出來。結果誰知道在這張五人的合影後面,居然還藏了一張單人照。

——照片裡的女人姿容始終俊美,金髮柔順,乍看之下像極了精緻的人偶。她躺在窗台邊的沙發椅上小憩,翻開的書本正安靜壓在胸前,旁邊的鋼琴還沒有合上琴蓋,漂亮靈動的真正人偶則坐在鋼琴上看著她。

鎏金的眼眸在這一刻瞪大,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這個地方,這架鋼琴,這個人偶,這本書與這個人…

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想法與心情,目露驚訝之色的豐川祥子將手裡的單人照翻了過來。下個瞬間,熟悉的字跡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歡迎妳回家,初音。』

等大明星回到客廳時,豐川祥子已經將相冊全部整理好。她向公寓的主人禮貌地道謝,然後抱起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洗完澡後就登上了閣樓。

這一晚她們再無更多交流。

清晨來臨,過去的豐川祥子與未來的三角初音同時出現在客廳的餐桌前。她們如同曾經的每一天一樣,一同坐在餐桌前用餐,就連馬克杯裡的飲品都是相同的咖啡。

用過早餐,檢查是否有遺落之物。在確認沒有之後,大明星就驅車載著昨日的訪客前往那間小小神社。

神社依然屹立於半山腰,褪色的鳥居同樣八風不動,整體看起來沒有任何異狀。大明星正準備陪豐川祥子穿越鳥居,結果被拉住了衣襬。

十八歲的少女微微搖頭,她說不必陪伴,自己一個人就行。

整件事情過於離奇詭異,大明星哪裡能夠讓豐川祥子一個人面對。可是當她想要勸說的時候,身旁的少女卻對她露出了軟糯清甜的微笑。

「…初音,妳現在覺得幸福嗎?」

二十六歲的主唱大人聽後一怔,眼裡浮現些許疑惑。

就算這樣,她依然回以十六歲那年曾經對豐川祥子露出過的笑容。

「欸,很幸福。因為我的夢想已經實現了啊,一直。」

「那就好。」

豐川祥子不再多言,揮手說了一句再見之後,就獨自穿越了鳥居,登上了參道,向來時的路走去。

這次,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健。

還是黃昏時分,站在鳥居前的豐川祥子拿出了手機。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六點整,秒數還在不停前進。她眨眨眼睛,掃去所有恍惚迷茫,提著書包小跑起來。

得趕快了,有人在等她回家呢。

目送十八歲少女消失在石階參道的盡頭,盡職盡責的大明星卻沒有立刻就離開。

她在鳥居前等待了半日,從太陽初升再到日照當空,直至一通電話打來,她才念念不捨地轉身離開了。

車子在一小時後開進了豐川大宅的院落,前來迎接的管家面色頗為嚴肅,看得三角初音惴惴難安。好在年邁的老管家只是簡單地提醒了她幾句,沒有將那些嚴厲的碎碎唸全部砸在她的臉上。

脫下外套,走上了二樓,三角初音來到自己很少進入的書房門前。

叩叩。兩聲叩門後,妻子的聲音傳出來。

「…進來。」

推開書房大門,大明星不意外地看見妻子正在工作的身影。

而妻子在發現是她回來了以後,平光眼鏡後的金眸裡也浮現出淺淺笑意。

「一整晚沒有回來,是跑去哪裡玩了嗎?」

「才沒有。」金髮主唱走上前,倚靠在桌邊握起妻子放下了簽字筆的手,「我昨晚只是在幫助一隻迷路的小貓找家。」

「迷路的小貓是嗎…」微妙的短暫沉默後,豐川祥子瞇起眼睛,「那麼請問幫助小貓咪找家的狗狗,有記得幫我買需要的零嘴嗎?」

「…欸?欸——!!等等,我…」從容一擊即碎,風姿翩翩的主唱大人在妻子面前露出驚慌的表情,「祥ちゃん妳聽我說…」

「看起來是沒有呢。那麼現在請再為妳的妻子跑一趟吧,豐川さん。」

將被握住的手收回,豐川祥子抬手指向書房大門。她依然在笑,顯然並未真正的生氣。

被下了逐客令的大明星只得慌慌張張跑向了門口,邊跑還邊說自己很快就回來。

噠。書房的大門被關上了,一切恢復安靜。

不多時,窗外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坐在書房裡的豐川祥子眉目含笑,伸手拉開書桌一側的抽屜,從層層疊疊的文件檔案下翻出了一張精心保存的簽文。

「…迷路的小貓呢,嗯哼…」

指腹摩挲簽文,豐川董事長輕輕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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