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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y】论契约精神,4

小说: 2025-09-09 19:56 5hhhhh 3860 ℃

长崎爽世僵住,手中的笔差点滑落。她咬紧牙,告诫自己不要脸红,但耳根还是不争气地泛起一丝热意。椎名立希捕捉到她的窘态,拍手示意周围的工作人员继续忙碌,别盯着她们的导演看热闹。然而椎名立希自己依旧不依不饶,在工作汇报到一半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和千早爱音谁在上面?”

长崎爽世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淡淡回应:“你猜。”她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逃到片场也无济于事。千早爱音的身影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那张带着虎牙的笑脸、修长的手指、轻柔的触碰,五天的亲密让这个原本符号化的明星变得鲜活而炽热,占据了她的每一寸思绪,长崎爽世只能将这少女情调般的魂牵梦萦归于视觉残留原理。

下午,长崎爽世回到公寓。推开门,千早爱音正窝在沙发上,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短裤,粉色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捧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碗,里面装着杂七杂八的麦片和半盒牛奶,勺子在她嘴里进进出出,脸颊上还沾着几粒麦片渣跟胡茬似的。她抬头朝长崎爽世笑了笑,模样像个刚从午睡中醒来的大学生,慵懒而不失可爱,“回来了?”

长崎爽世简单应了一声,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枕头、被子和床单都不见了。她转身看向还在沙发上的千早爱音,满腔的疑问:“我的东西呢?”

千早爱音抬起头,放下碗,擦了擦嘴角:“我拿去洗了,晚上帮你弄好。”嘴角的奶渍让她显得有些傻乎乎。长崎爽世没再追问,只是微微点头,转身走进书房。

晚饭时,千早爱音端出几道简单的家常菜,香气扑鼻。长崎爽世坐下,静静地品尝。尽管味道不算惊艳,但考虑到千早爱音的明星身份和忙碌日程,这份用心已属不易。长崎爽世默默吃着,脑海闪过小时候母亲准备晚餐的画面,在家里开饭的场景对她来说已经是久远的记忆了。

晚餐后,长崎爽世照例走进书房,挑了两本新拆封的小说,准备作为今晚的睡前读物。她每天睡前都一定要在床头看一会儿书,诗集,古典名著,或者现代心理学,畅销悬疑小说,长崎爽世看书的品味虽然挑剔,但涉及的层面非常广,所以总是有读不完的书。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看着那间被搬得空空如也的次卧,长崎爽世才想起来千早爱音今天给她收拾东西,眉头微皱,拿着书走向千早爱音的房间。

千早爱音已经洗漱完毕,穿着轻薄的睡衣,正躺在床头玩着手机。她抬起头,冲长崎爽世一笑,拍了拍身边空出的半边床:“床还没收拾好,今晚……睡这儿吧?”长崎爽世的被子整齐叠放在她身旁,书架不知何时也被搬到了这个房间。暖黄的床头灯洒下柔和光线,长崎爽世本想拒绝,但看到千早爱音眼底那抹恳切的期待,话最终咽了回去。她默默走过去,放下书,坐在床的另一侧。

时间悄然流逝,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和手机屏幕的微光。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时,长崎爽世才意识到千早爱音已经睡熟了,床头灯只剩一盏亮着,微光勾勒出安静的睡颜。长崎爽世关掉灯,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黑暗中,千早爱音似乎被轻微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她的肩膀,轻轻一拉,将她揽进怀里。略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是熟悉的柔软。

“你对每个对象都这样?”长崎爽世低声问,想挣脱,却又舍不得完全推开。

“不。”千早爱音的声音因为困倦而有些模糊,“我只对恋人这样。”话闭,把长崎爽世抱得更紧。

但我不是你的恋人。长崎爽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终究没有出声。她知道自己和千早爱音的关系复杂而微妙。千早爱音的感情生活向来稳定,她对每段关系都投入真心,温柔以待。而长崎爽世不同,她的感情总是短暂而克制,来去匆匆,真正走进她内心的寥寥无几。她不愿承认,此刻躺在千早爱音的怀抱里,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定与放松。黑暗中,天使在头上拍打着翅膀,那些振幅如此轻柔,以至于世界从剧烈的震动中站稳,停止了摇晃。

接下来的几天,千早爱音和长崎爽世的生活节奏略显松散。千早爱音偶尔外出接拍广告或参加活动,长崎爽世则留在家中翻阅书籍,沉浸在文字与思考中。这个周末的电影颁奖礼即将来临,标志着长崎爽世难得的长假期即将结束,新片的开机工作也将让她的生活重回正轨。千早爱音同样忙碌,下一部戏的拍摄安排已经排上日程。

长崎爽世坐在书房,目光偶尔扫过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心中却有些怅然。这段假期并非她最初的计划,而是与千早爱音的同居生活:从澳大利亚海滩的短暂度假,到回到公寓继续朝夕相处。尽管与她的预期大相径庭,但长崎爽世发现,与千早爱音的同居远没有想象中难以忍受。相反,她开始习惯这种生活带来的微妙平衡。

千早爱音依然保持着她的热情与活力。只要她没有工作安排,长崎爽世总能享受到精心准备的三餐。千早爱音早睡的习惯也让长崎爽世得以在夜晚安静地阅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们偶尔一起出门,像普通情侣那样在超市采购。有一次,千早爱音兴致勃勃地将一对儿童泰迪熊放进购物车——一只白色、一只黑色,系着红色和棕色的丝带。结账时,长崎爽世无奈地拎着这两只略显幼稚的毛绒玩具,感慨千早爱音的天真少女心。

这两只小熊如今摆在她们的床头。假期接近尾声的那个夜晚,长崎爽世凝视它们,轻轻捏了捏白熊的肚皮,借此缓解内心的复杂情绪。随后,她走进试衣间,换上椎名立希送来的定制晚礼服。千早爱音已从片场返回,在车内等她一同前往颁奖礼。

红毯活动总是让长崎爽世感到不适。每年数次的镁光灯与快门声,观众的欢呼与注视,都让她本能地想逃离。她习惯以最快的速度走过红毯,礼貌地微笑却从不停留,以至于摄影师们往往只能捕捉到她模糊的背影。然而这次,她无法再独自“逃跑”。长崎爽世获得了最佳导演提名,而千早爱音则是最佳女演员的候选人。作为焦点人物,她们必须携手面对媒体的镜头,增加曝光度。

下车前,长崎爽世轻叹了一口气。千早爱音侧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说:“放松点,我们一起面对。”她率先推开车门,牵起长崎爽世的手,带着她踏上红毯。

千早爱音的手掌温暖而坚定,她们以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行,镁光灯的闪烁不再那么刺眼。千早爱音始终牵着她的手,偶尔侧头与她低语,当她们终于走过媒体区进入会场时,长崎爽世发现自己竟没有以往的疲惫感。她们的座位紧挨着,千早爱音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长崎爽世对这次提名充满信心,最佳导演奖势在必得。千早爱音的情况则不同。她的影片是一部商业化的爆米花电影,剧情缺乏深度,在偏向艺术的颁奖礼上显得竞争力不足。提名片段播放时,千早爱音的表现虽然亮眼,但显然无法与艺术片中的深刻演绎相比。结果不出所料,她与奖项擦肩而过。

千早爱音并未显露太多失落。她专心注视着最佳导演奖的颁奖环节,眼中满是期待。长崎爽世本想安慰她几句,但看到她全神贯注的神情,便选择了沉默。

很快,聚光灯在会场中扫过,最终定格在长崎爽世身上。嘉宾宣读了她的名字,场内掌声雷动。千早爱音激动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就知道是你!”

长崎爽世起身,上台接过沉甸甸的水晶奖杯,发表了一段简短而得体的获奖感言,回到了千早爱音的身旁。

千早爱音大步走过来抱住她,目光炯炯像海上的星星:“我为你骄傲。”她的笑容如此的明亮动人,仿佛获奖的是她自己。长崎爽世被她的情绪感染,握着奖杯倾身吻上千早爱音,耳边充满了钟声般的持续嗡鸣,聚光灯再次扫过,才让她们意识到自己还站在会场中央。

长崎爽世轻轻推开千早爱音,耳根微红地坐下。灯光移开后,千早爱音悄悄握住长崎爽世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指尖。长崎爽世没有抗拒,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你来我往的小动作在暗处延续,直到颁奖礼结束。

回到车内,她们迫不及待地拉下隔板,陷入热烈的拥吻。奖杯被长崎爽世随意放在座位上,千早爱音扯着她的衣领,吻得越来越深。回到家时,长崎爽世几乎有些站不稳,千早爱音扶着她的腰,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正准备互相褪去身上繁复的礼服,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八幡海铃打来电话,告知千早爱音之前的影片需要补拍几个镜头,拍摄地在美国,需要往返三四天。

长崎爽世靠在床头,静静听着。千早爱音离开三四天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她可以调整自己的拍摄计划,没什么大不了的。

千早爱音挂断电话,转身看向长崎爽世,撒娇说:“我明早出发,周二才能回来。”

长崎爽世点点头,说:“那今晚要好好补偿我。”千早爱音笑了起来,俯身吻上她,情欲吹燃血液,就像炸药被吹向光。她们像月色下狂欢的野兽滚做一团,欲望混淆着喘息,混淆着爱,将所有感官滚进深渊。那颗鲜红的心脏一层层剥落,坠入蔚蓝的大海,从月亮碎裂到太阳崩溃,请一遍一遍,亲吻我,拥抱我,占有我。

千早爱音离开后,长崎爽世正式投入新片的拍摄工作。她一丝不苟地协调剧组事务,从演员安排到布景检查,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尽管椎名立希的统筹能力无可挑剔,长崎爽世依然习惯掌控全局。周末的忙碌让她感到充实,但每晚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她总会感到有些落寞。没有合理搭配的家常晚餐,没有睡前身侧热烘烘的陪伴,长崎爽世感慨,已经习惯了某人的热情体贴,甚至偶尔的独断专行。

周一是片子正式开拍的日子,晚上,椎名立希组织好了剧组的开机宴。长崎爽世作为导演,举着酒杯愉悦地和各位演员及工作人员攀谈,时间从六点走到八点,这场宴会虽然热闹,但为了明天的正式工作,长崎爽世一直掌控着自己的酒量,生怕再发生上次一样的傻事,然而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来到晚宴时,长崎爽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喝大了产生了幻觉。

千早爱音拖着行李,穿着简单的衬衣和休闲裤,一身风尘仆仆的疲惫,站在那里与侍者交谈。她的装扮与宴会的正式氛围格格不入,但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格外耀眼。

千早爱音明明应该周二才回来。长崎爽世心脏突然用力跳动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千早爱音放下行李朝她跑来,拿起桌上的香槟与她碰杯:“我提前搞定了补拍,好险啊,差点错过开机宴!”

长崎爽世先是抿着嘴,但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人傻里傻气的笑容,皱巴巴的衬衣领口,要掩盖她心中的快乐实在是强人所难,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千早爱音搂住她的腰,轻轻吻了她的脸颊,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果硬糖,塞进长崎爽世嘴里:“机场买的,怎么样,好吃吧?”

长崎爽世嚼着糖,甜腻的果香在口中散开,淡淡地说:“还行。”千早爱音笑得更开心了,眼中只有满足。

其他剧组成员很快注意到女主角的到来,纷纷围过来寒暄。千早爱音接过长崎爽世的酒杯,替她挡下几杯敬酒。她的酒量虽好,但连夜赶戏与飞行的疲惫让她很快感到不适。

“我们走吧,”千早爱音侧头靠在长崎爽世的肩膀上,小声地嘟囔着,“快点回家。”

长崎爽世帮她整理了有些皱乱的衣领,提议:“要不要先看看给你准备的房车?”这辆房车是她与八幡海铃共同布置的,专为千早爱音设计,同时也考虑了她们共同生活的需求。

千早爱音眼睛一亮,立刻点点头。她们悄悄离开宴会,拖着行李步行到剧组住宿区。房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尺寸远超其他车辆。长崎爽世打开车门,灯光亮起,露出一间精致而实用的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双人床,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床侧是一个迷你吧台和冰箱兼酒柜,吧台对面是一张带着小型书柜的办公桌,上面的书籍大都是长崎爽世看的,文件整齐地叠在一旁,书柜隔壁是个便携衣橱,和车头座位隔开的挡板上挂着电视和音响设备,电视下面的矮柜充当了双层收纳架,一张简洁的棕色双人沙发正在电视对面。

千早爱音环顾四周,惊叹道:“这太棒了!”她知道八幡海铃负责了基础布置,但无处不在的生活习惯细节显然是长崎爽世的手笔。她转过身,一把抱住长崎爽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我们一起住这里,对吧?”

长崎爽世任由自己被紧紧搂着,平静地说:“当然。”她知道,千早爱音肯定会喜欢的。

千早爱音的下巴抵在长崎爽世的颈窝上,充满惊喜和快乐的笑声充斥在耳边,拉着她在房车里四处转悠,最后直接扑到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试试这张床!”

长崎爽世一脸嫌弃地把千早爱音从床上拉起来:“你一身汗味,先去洗澡。”千早爱音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尴尬地笑笑,快速收拾好洗漱用品冲向洗浴间。不一会儿,一声尖叫从里面传来:“怎么没有热水!”

长崎爽世躺在床头,一边懒懒地回应:“我怎么知道你今晚突然回来了?”一边心中暗自庆幸昨晚把这里布置好了,静静等待千早爱音归来。

洗澡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肌肤上的橙子味令人想起那些夏日好时光。推开门,水气立刻四散着逃窜,在片刻的光怪陆离中,长崎爽世坐在床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光撒耀于发丝上,熠熠生辉。

舌尖卷过她身上摇摇欲坠的水珠,感觉飘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色的海浪推挤着五脏六腑,带着咸味海风呼啸着穿过脑袋,目光触及海的尽头,是比海更蓝的天空。

她顺从地沉入那片蓝色。

千早爱音睡得极沉。前一晚的通宵拍摄、长途飞行、开机宴的喧闹,以及抵死缠绵的夜晚,让她彻底耗尽了精力。醒来时,阳光已透过房车的反光窗帘洒进室内。长崎爽世早已起身,坐在迷你吧台旁,手中端着一杯刚冲泡的咖啡。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清香和早餐的温暖味道。千早爱音的胃轻咕了一声,她揉着眼睛,套上一件大号卫衣,懒洋洋地坐到吧台前的椅子上。

长崎爽世将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旁边放着一个装着早餐的纸袋。她自己显然已经吃过,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拍摄日程表。千早爱音打开纸袋,拿出一个还温热的芝士汉堡咬了一口。长崎爽世递上淡奶油和糖包,便不再多言,低头继续整理文件。千早爱音喝了一口咖啡,满足地眯起眼睛,餐车送来的早餐简单却可口,让她迅速恢复了精神。

“你的戏份三天后开拍。”长崎爽世头也不抬,将一份剧本递给她,“如果有其他事,可以先回去处理。”

“我没事,就留在这儿。”千早爱音咬了一嘴汉堡,另一只手翻开剧本,显然没有离开剧组的打算。

长崎爽世点点头,继续一板一眼地交代事项:“今天去服装组试戏服,尺寸已经按你的号做好了,确认下是否合身。之后去找化妆师,要给你定几次妆。明后天如果有空,可以去片场熟悉一下状态。”

千早爱音咽下汉堡,认真点头,喝着咖啡问:“你呢?”

“我现在去片场。”长崎爽世合上文件夹,起身准备离开。

千早爱音放下杯子,凑过去给了她一个早安吻。长崎爽世因为这个满是汉堡味的吻皱起眉头,但还是任由千早爱音亲了个遍,带了一杯咖啡往外走。千早爱音站在车门旁,朝渐行渐远的背影喊:“午饭见!”长崎爽世只是随意挥了挥手,步伐未停。

然而,午饭时间千早爱音并未等到长崎爽世。片场还在忙碌拍摄,她只好吃完简餐,按计划前往服装组。戏服基本无需调整,只有几件需要她试穿确认。服装助理帮她整理好一套医生制服——卡其色长裤搭配白色外套,口袋上别着医生铭牌和一支金色钢笔,粉色长发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自然垂在耳侧,搭配一副黑框眼镜。

千早爱音站在镜前,转身看向刚进门的长崎爽世,眼中带着几分期待:“怎么样?”

长崎爽世打量着她,点了点头:“很合适。”从医学院毕业的千早爱音确实挺适合这一身。上午的拍摄刚结束,长崎爽世马不停蹄地带着动作指导来找千早爱音,顺便吃了份迟来的午餐。

动作指导和完成定妆的千早爱音一起离开,教她调整步伐和姿态。这部戏的主角是一位沉稳的医生,与千早爱音以往的角色截然不同,她天性中的热情开朗需要注意收敛。动作指导耐心地纠正她活泼明快的走路方式和表情,千早爱音认真配合,一点一点跟着指导改变自己的言谈举止。

训练到七点才结束,夜间的凉意让走出片场的千早爱音打了一个哆嗦。她从餐车拿了晚餐,回到房车,坐在书桌前,一边吃着玉米沙拉,一边翻看长崎爽世为她整理出的一大沓厚实的戏份剧本。作为编剧兼导演,长崎爽世显然对她的戏份投入了大量心血。千早爱音看着剧本上细致工整的手写备注,心中泛起暖意,开始低声背诵台词。

八点,长崎爽世推门而入,看到千早爱音专注背台词的样子,她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千早爱音的后颈,千早爱音放松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她。

“背了多少?”长崎爽世脱下外套,挂在衣橱里,坐在床边,打算检查一下某人的作业完成情况。

“前几场戏都背熟了。”千早爱音合上剧本,自信地回答。她的记忆力向来出色,这得益于她过往的学业积累。

长崎爽世放松地倚在床头上,按了按太阳穴:“演一遍给我看。”

“现在?”千早爱音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里是她们的私人空间,突然要求她即兴表演未免有些尴尬。但长崎爽世的神情严肃,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千早爱音叹了口气,起身调整状态,试图进入角色,同时提醒自己不要被长崎爽世解开的衬衣领口分心。

“我给你对戏。”长崎爽世拿起另一份剧本,抬了抬下巴示意开始。

第二场戏进行到一半,长崎爽世停了下来。“有问题。”她放下剧本,盯着千早爱音皱眉道:“你改了几个地方,还加了语气词。”

千早爱音一怔,辩解道:“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入戏的时候自然就……”她停下来,意识到长崎爽世的不满。作为知名演员,她习惯在表演中加入个人风格,因为她每次都发挥得不错,多数导演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长崎爽世显然不同。

“你这是对剧本的不尊重。”长崎爽世的话语平静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每个词我都反复斟酌过。”

千早爱音低头,露出一个局促的微笑,诚恳地认错:“我明白了,我会一字不差地背。”

长崎爽世没再多说,起身换上睡衣,钻进被窝:“背不熟就别睡。”

千早爱音洗完澡爬上床,倚在长崎爽世身旁继续背诵,神情专注,憋着劲要证明自己。长崎爽世看着她,眼中的严肃渐渐被柔情取代。

一小时后,千早爱音的眼皮开始打架,背诵的台词也断断续续,长崎爽世终于忍不住,将她扯进被子里:“明天再背。”

千早爱音低声嘟囔了句“好”,依偎在长崎爽世身旁马上昏睡过去。长崎爽世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关掉了床头的灯。

千早爱音正式加入剧组后,拍摄进展颇为顺利。她的演技一直出色,但如今却多了些小瑕疵,原因是她的恋人,导演长崎爽世,总是坐在摄像机旁,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千早爱音得时刻注意保持精神高度集中。

感恩节假期临近,剧组的气氛逐渐轻松。长崎爽世向来务实,在她看来,与其举办一场奢华的剧组感恩节晚宴,不如直接放假来得实际。假期只有三天,工作不能停滞太久,她计划好利用这段时间整理拍摄记录,确保进度。

假期前夜,千早爱音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晃着腿问:“爽世,感恩节你有什么计划?”

长崎爽世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文件,头也没抬地答:“没什么特别的,留在这儿吃顿好的就行。”她父亲一之濑先生远在英国,三天时间不足以来回,她早已习惯独自度过节日。

千早爱音闻言,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们一起过节!”

长崎爽世微微一怔,抬眼看去:“你认真的?”这段关系因为千早爱音的得寸进尺,目前正在平稳地发展,但要发展到什么程度长崎爽世还没想好。

“当然是认真的!”千早爱音坐起身解释着,笑容灿烂:“我得回家一趟,你又没安排,我们一起回去多好!海铃已经订好机票了。”

长崎爽世微微眯眼,盯着眼前这个总是擅作主张的恋人,沉默以示抗议。她关掉灯,换上睡衣爬上床,打算结束这场对话。然而,千早爱音却不依不饶,凑过来轻吻她的唇角,低声诉说回家的种种好处。

长崎爽世本想保持冷静,但千早爱音亲昵地贴近她,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家的感恩节传统菜肴,从三文鱼沙拉到烤火鸡,滔滔不绝。长崎爽世忍无可忍,轻踢了她一脚,低声道:“我要睡觉,能不能安静点?”却换来千早爱音更热情的絮叨。当千早爱音一边舔着长崎爽世的腿根一边一脸憧憬地说起南瓜派的时候,长崎爽世无奈地捂住脸,叹息着答应了这次回家的行程。

登机前,长崎爽世再次确认:“确定不用带点礼物?”千早爱音摆摆手,轻松道:“家里什么都有,不用买。”

长崎爽世皱了皱眉,这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是礼节与心意。她早已查过千早爱音的家庭背景,千早家族的雄厚家财为千早爱音的成名之路添砖加瓦,明星路因而这么顺风顺水。相比之下,长崎爽世的经历则坎坷得多。虽说有着同样优渥的家境,她的导演事业却起步艰难,父亲一之濑先生始终不看好她选择的道路,一定要给她安排在银行的工作,长崎爽世偏偏逆流而上,凭借坚持与才华闯出一片天。如今的她,骨子里仍带着那段奋斗岁月的痕迹。

飞机上,长崎爽世看着千早爱音手机里的全家福,端庄稳重的父母,宽敞精致的宅邸,心中泛起不安的波澜,却被千早爱音的笑声打断:“别紧张,我爸妈很好相处的。”

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很快结束,千早家的司机已在机场等候。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行驶约半小时,终于抵达千早爱音的家,一幢坐落在山坡上的华美别墅。远处是辽阔的海景,宅邸三层高,花园郁郁葱葱,大理石雕像与精致花圃相映成趣,无不彰显主人的品味与财富。司机将她们送到门前,几位佣人接过行李,两位老人已在门口等候。

千早先生目光在女儿身上徘徊,父女间因忙碌的行程而聚少离多,不由得有点动容。千早夫人浅灰色的眼眸与千早爱音如出一辙,她笑容甜美地搂住女儿,在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欢迎回家。”随后,她转向长崎爽世,亲切地给了一个温暖的拥抱:“爽世,很高兴见到你。”

长崎爽世稍稍松了一口气,千早夫人的热情让她感到意外的轻松。她本以为这次拜访会有些尴尬,但这位母亲的真诚化解了她的局促。千早先生转身进了书房,得知女儿找了个女朋友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但看到两人十分甜蜜的各种画面,日久天长终于消化了女儿是同性恋的事实。千早夫人领她们入屋,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她们可以进行一场愉快的下午茶。茶桌上,千早夫人与长崎爽世聊起文学与书籍,话题投机,千早爱音反倒有点插不上话。

红茶续到第三杯时,千早夫人转向千早爱音,温和地问:“你们相处得如何?有考虑过结婚吗?”

长崎爽世抢先答道:“我们还没考虑过这个,结婚对我来说……不是很必要。”

千早夫人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你们还年轻,有很多时间。”她顿了顿,目光柔和地看向长崎爽世:“不过,爽世,我觉得你对爱音来说很特别。毕竟,她可是第一次带恋人回家过节。”

“第一次?”长崎爽世一愣,转头看向千早爱音。她原以为千早爱音这样外向开朗的性格,带恋人回家是常事,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

千早爱音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低声道:“妈妈别说了,爽世会害羞的。”长崎爽世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背脊一麻,耳根微红。

“妈妈,我带爽世去家里转转,晚餐前回来。”千早爱音站起身,拉着长崎爽世往外走。千早夫人朝她们点头,起身与佣人前往厨房准备晚餐。长崎爽世回头看了眼千早夫人,轻轻点头致谢。

大宅后院是个开放式的庭院,苹果树林被整齐划分,尽头是一个谷仓,旁边还有一间类似马厩的木屋。她们顺着花圃旁的石子路散步,栀子花的清甜香气是日光下交融,那是一首飘进肺里的诗歌。树木长势茂盛,枝叶繁密,虽不是开花结果的季节,却依然郁郁葱葱。两人漫步其中,周围静谧得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是第一次带人回家?”长崎爽世停下脚步,确认四周无人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之前那些男友都没来过?”

千早爱音挠了挠头,无奈地说:“我之前太忙,哪有时间带人回来?再说,那些所谓的‘男友’大多是媒体炒作,根本没到那一步。”她顿了顿,朝长崎爽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这次是觉得你一个人过节多无聊啊,所以就想带你一起回来。你别想太多。”

好吧,或许千早爱音的想法真的很单纯,长崎爽世眯着眼睛把对方审视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隐瞒的痕迹,稍稍放下戒备。她本想再追问几句,千早爱音却突然凑近,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温热的空气从喉咙渡到血管里,千早爱音的手牵住她的,十指相扣。

长崎爽世一惊,迅速推开她,低声斥道:“干嘛,这是在你家!”

“就是在我家才好啊。”千早爱音笑得肆意张扬,又拉起她的手,再度吻上长崎爽世。这个吻与情欲无关,是花瓣和花瓣的碰撞,是属于她们的追逐游戏,越过牙齿组成的小山,从容冲下那个湿润的山谷,每一根青草都闪烁着珠光,循着微风和露水,呼吸像灌木般在太阳下燃烧,眼睛闭上了,心脏仍然在感应。

“你们今晚就睡爱音以前的卧室吧。”晚餐结束后千早夫人吩咐到,长崎爽世和千早爱音一起点了点头。她们上了楼梯,来到了坐北朝南的那间卧室,这儿很宽敞,书柜,书桌都摆在床边,还是个高中生房间的模样。一些碟片和磁带放在书柜最下面一层,上面则是一些书籍和得奖证书。

  因为经常有佣人打扫,这儿并没有灰尘,还因为长期的日晒,空气中充满阳光的味道。长崎爽世走到书柜前,巡视着那几个运动类奖杯和几张医学证书,最头上带着金红色丝带的毕业证书引起了她的兴趣,长崎爽世伸手拿起,细致查看,“这么说,你一开始真的打算当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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