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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祥初】第八章-噬念,Ave Mujica【初祥初】-中短篇集

小说:Ave Mujica【初祥初】-中短篇集 2025-09-09 19:55 5hhhhh 3770 ℃

「......您父親已正式提出申請,希望將您調回小豆島安置。」

收容所小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只有天花板那盞慘白的日光白燈,冰冷無情毫無溫度。初音蜷縮在角落,將頭深深埋在雙臂之間不發一語。

執行官並未正面看著她,而是直挺挺著背著手站立,以側身面對初音的方向。

「三角小姐,您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與意願選擇要不要回去小豆島。」

初音沒有回應,只是更用力地將自己縮小,像要將整個人隱入牆角的陰影中。

那雙纖瘦的腿緊緊蜷縮成一團,幾乎將自己嵌入牆角的冷影裡。與此同時,執行官高大挺拔的身影直線般立於慘白燈光下的房間中央。

執行官藏在漆黑神獸獠牙面具下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心知肚明,三角初音是個極為稀有的特例。作為一名Fork,能長期維持高度自制,主動遵守管理規則,已經比許多正常Fork都更加冷靜。

作為同樣身為Fork、卻被任命為高級執行官的自己,也深深佩服這份過於反人類的毅力與自我控制。這樣的Fork到底是過怎樣的生活才造就現在的自己?

至於Fork邀請Cake入內?法律上無明令禁止,只要雙方未發生危險,根本稱不上違規。

執行官心中泛起一股反感,對那種試圖用私權介入公共治理的壓力網路。豐川家僅僅一晚上舉動都太過於積極、甚至不惜啟動對策管理暨教育局的最高等級通報機制,只為了讓這名少女身上扣上一個幾乎是莫須有的違規指控。

那是對三角初音的警告,這一點讓執行官難以接受地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強制性的調回,只是確認您的選擇。若不願意其實您父親也沒有權力的。」語氣依舊隱忍克制盡量以執行官角度拋出善意。

執行官視線稍微移動,看著那團沉默無言的縮影。

「那是您的姪女吧?」雖然語氣上維持著一貫冷靜的語調,但作為必須通知義務多了作為同類的遺憾與不捨無可奈何:「根據通報,您與那位少女的關係……顯得異常緊密。」

對於一位Fork而言那樣超越界線的親密感,執行官很明白這種感情是無法以制度邏輯簡單切割的東西。

蜷縮角落的少女終於動了一下,細微地顫抖著。

當三角初音緩緩抬起臉,露出那種如野獸守護獵物般、帶著獵食與血性本能的紫瞳時。眼神裡帶著佔有與排他氣息的強烈本能,一種誰再靠近便會撕裂對方的直覺護食欲望。

這樣的初音,不再是受馴服的個體,而是開始以自己的情緒主導本能的存在。

執行官沉默片刻,視線沒有移開。那股由內而發的鮮明意志,讓她不由得聯想到過去執行任務時,那些在深夜裡映入眼簾的危險氣息。她已經在對策管理局裡看過太多這種眼神,通常只會出現在那些失控的Fork,或真正咬下那口Cake後已不可回頭的Fork裡。

也許這樣的三角初音反而終於開始擁有了作為『人』的真正慾望。

「妳想對小祥做什麼......?」

兩個獵食者之間,年輕的Fork眼中燃起血性與保護的執念,露出藏不住的獠牙與尖爪向這位比自己更熟練的捕食者發出警告與挑戰。

「我曾嘗過蛋糕的味道。」隱藏沉甸甸的回憶,成年的Fork沒有選擇對抗,反而作為同類的遺憾與不捨無可奈何地抬手將那頂同樣象束縛與克制的黑底金獠牙面具輕輕摘下。

隨著面具落下,露出的是一道道銀白色的傷痕縱橫交錯在臉頰與下顎。

「欸......?」紫色的雙眸在這句話中微微鬆動了防線,初音的眼神浮現了一絲遲疑,一時不明白執行官提到祥子的名字又突然自白。

「妳對豐川小姐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想讓三角小姐明白,我從未有意染指您所守護的那個人。」成年的Fork已完全清楚地表示毫無戰意,害對面的年輕Fork尷尬地收起獠牙和尖爪。

「對於突然提到豐川小姐讓您動怒我感到十萬分抱歉,但我想跟三角小姐提醒,不是只有Fork異常對Cake執著,Cake也會對Fork執著。」

「Ca...Cake也會這樣嗎......?」初音困惑又驚異,滿臉懵然地好像看見了這世上的另一種可能。

「我的命,是Cake救的……即便我一生都抗拒成為會吃人的存在。」年長的Fork嘴角隱隱浮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意,作為同類的初音卻清楚地看見了那滄桑後依舊存留的痛楚。

那名成年的Fork究竟背負了多少段故事?為什麼明明同樣是Fork,卻能在對策管理暨教育局這樣的機關裡成為專門抓捕同類的執行官?更重要的是——她是如何下定決心,選擇品嚐了那塊禁忌的Cake?

那味道,會是怎樣的滋味?

年輕的Fork從未這麼近距離地凝視過一位同類,更為理性、更為成熟,更加危險的存在。

對方身著剪裁俐落的全黑制服,黑長風衣線條冷峻銳利。腰際斜斜掛著戰術皮帶與裝備艙,銀色徽章在慘白燈光下閃爍冰冷光芒,高跟軍靴與護膝無聲標誌著她的壓迫感,那柄長刃型鎮壓棍靜靜收納於在腰帶上。

面具是一張以獸骨與金屬交錯構成的黑底金邊金色獠牙面罩,身經歷了百戰的成熟獵補者,也是一位時時與自身獸性對抗的孤傲Fork。

散發著來自長年自律與孤獨淬鍊出的理性與克制。莫名地讓初音產生了一種熟悉與親近的感覺,很多很多想問的問題湧湧不絕澎砰砰地冒了出來。

對方早就知道對面想要問的問題太多了,但現階段還是拉回這一對尚未成熟、正直年華的少女吧,便說了:「豐川小姐一定會回來的,會回來找您的。」

「小...小祥會來找我......?」小獸仍牢牢咬住最後那一絲原始執念,話語裡卻夾著掩不住的遲疑與渴望。

「在她回來之前,這裡我會守著。」執行官輕聲說,並將那張象徵中立與理性的面具重新扣上臉龐。

-

「請問祖父大人,您怎能通報政府抓初華呢?」祥子質問著眼前的祖父大人,無法理解為何祖父要大動干戈抓初華。

「不要再跟初音見面了。」他終於開口毫無溫度的不留餘地劃斷了話題。

「她是初華,三角初華,不是初音。」祥子的聲音不自覺提高,語調裡溢出難以掩飾的顫動。

「她的名字是三角初音,不是初華。」豐川定治回敬,眼神裡掠過一絲不耐煩與施壓。

「她還是妳的……」那詞「小姨」在唇齒間迴盪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定治眼角微微一跳,像是被這句話逼至懸崖邊緣,瞬間喉頭緊縮強行地吞回那段吵期塵封的過去錯誤。

車廂內一片沉默,只剩引擎低鳴與懸浮在空氣中的壓力。

祥子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緊抓著膝上的裙褶,指節因緊張微微顫抖。聲音從喉頭壓抑而出:「初音是誰……為什麼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話語顫抖著懸在空氣中。

她心中浮現出一絲荒謬的懷疑——那個和自己組樂團、一起共度時光、曾將頭靠在她肩上的人,竟然會藏著一個與關於名字的祕密?如果她真是初音,那她為什麼會叫初華?為什麼自己完全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祥子猛然驚覺祖父大人的意圖不是混淆,而是故意缺漏,像被挖去的碎片無意地背無意地被攤開了。那份空缺可能從很久以前就存在著,卻一直沒有人告訴她,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好,為了打破這個疑問,祥子內心燃起一股接近執念的探求欲。祖父對那名理當陌生的Fork少女,為何展現如此沉重甚至決斷式的敵意?這已經不像是出於保護Cake孫女的本能,甚至願意用祥子自身作為Cake的秘密作籌碼來劃清與初音的界線,而更像是來自某段個人記憶的否定——一種帶著痛感與恨意交織的排斥。

「祖父大人……您到底在怕什麼?怕她靠近我,會讓我知道什麼?」

到底是為了什麼?感覺到了祖父那種超乎理性刻意的社會性抹消與封鎖。

祥子感覺自己已經貼近某些還從未知中交錯的界線,那是從未被允許踏足的祕密之地,而那裡藏著的不只是祥子不該知道的過去,還有那位少女真正是誰的答案。

豐川定治轉過臉,聲線依舊沉穩,卻多了幾分無奈與制度化的冷意:「那位Fork,無論她平日多麼自律,看起來多麼乖巧與安分,從體制的角度來看,依然被判定為高風險個體。這不是我個人的選擇,也不是我能夠單方面翻轉的結論,而是整個管理局所根據既定標準所作出的判斷。」

祖父大人,這種模糊繞遠的回答,難道就是您對我的誠實?問題的核心從來不是Fork與Cake的分類,而是您對那位少女的極端態度、那種超乎邏輯的敵意。

思緒如浪湧上,她的心臟跳動過快,像被扼住了呼吸。她已經感覺到,這場對峙的本質從來不是關於Fork與Cake的倫理,而是關於被掩埋的真相與被遺忘的角力。

「接下來妳將被安排前往瑞士進修,學校那邊我會做安排。」

祥子沉默著,腦中響起了另一個假設:您不是在害怕她會吃人,而是在害怕我知道她是誰。

低頭望著自己的手,那雙曾試圖拉住初華的手,如今卻像是封存在透明琉璃中的虛影,只能無力地回憶那份溫度。

指節僵硬地掐緊裙擺,越用力,手心卻越冰冷。祥子緩緩轉過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心中反覆重播著那些她以為能永遠保有的平凡片段──與初音的相處、樂團的練習、還有那段在肩膀上停留的重量。

「這是命令嗎?」聲音低到近乎自言自語,卻清楚傳入車內每個角落。

豐川定治不語地點頭。

「妳總是太聰明了。」他像是補刀般地說,「應該早該知道,妳和初音本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她抬眼直視對方,那雙眼仍如狐狸般狡黠。但她卻勾起嘴角,苦澀地一笑──笑的是自己,從頭到尾竟然真相信過那些溫柔是可以長久的。

她緩緩開口:「但您從來沒有真正了解我,也從沒問過我想守護誰。」

定治微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我的世界不只由您定義,我也有我想守護的東西。」不只是Ave Mujica的大家,還有明明那麼溫柔,卻被這世界逼得幾乎無處可逃的初音。

「妳還想玩過家家的戲碼,可以去瑞士繼續做夢。」豐川定治語氣冷硬,卻難掩語尾那一絲惱怒。

先到這裡就好,至少祥子看清了自己在祖父的眼中,她始終是那個乖順、無知、溫室中被保護得太好的大小姐。她必須要先扮演好這個祖父對於她自己印象的落差感,才能逼近真相的邊緣,不被察覺地撬開沉默的封印。

車內繼續將沉默持續下去。祥子默默地盤算著另一個企劃。

-

豐川家的黑色座車緩緩駛進機場貴賓通道,車窗外是漸亮的天空與逐漸甦醒的機場跑道。

祥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一切看似平靜有序,在祥子心中掀起難以抑制的波濤。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真的要把我送到瑞士嗎?

祥子明白了。祖父是真的瘋了想要把自己和初音之間的所有連結,徹底切斷。

這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彷彿初音那個人、那段時光、那些交織出的溫柔與傷痛,全都只是個不該存在的錯誤。

祥子的手死死地捏緊了雙手,不願表現出任何服從的姿態。

祖父還是那樣,從頭到尾都認為自己有權利安排別人的人生,把別人當成棋盤上的子、當成可以隨意調度的角色。就連「保護」這個詞,都帶著令人作嘔的控制意味。

祥子低下頭,冷笑一聲。

愛與秩序為名,行的實是支配與威壓。實在是令人作嘔、噁心死了。

如果想要奪回三角初音,奪回自己的選擇權,就必須要等到能從這個安排好的航線跳脫的那一刻。

祥子的目光掃過車外停車區早已等候的傭人們與管家,他們神情恭謹,站得筆直,好像豐川祥子還是那個總會端著骨瓷茶杯、乖巧地跟在祖父身後的大小姐。

可惜,豐川祥子早已不是以前那個還在宅邸裡豐川祥子了。

在跟父親離家幾個月再度與這些熟面孔重逢。

一共五人,管家是最資深的,但腿不好,跑不了步,自己就算跌倒了她也抓不到自己;其他傭人多半對自己沒有防備,司機需要載著豐川定治所以需要待在駕駛座。

沉穩地走出車門,掀起裙角一小段,禮貌地欠身:「管家小姐,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

語氣仍是大小姐該有的溫柔教養,但眼神已悄然轉入試探。

洗手間門合上的瞬間,祥子背靠著門深吸一口氣。那股屬於機場的空調味掠過鼻腔,帶著些許消毒水與人潮擦身的焦躁氣息,讓神經繃緊到了極點。

打開隨身包,還好自己還是有隨身帶著手機的習慣。

確認手機好手機的電量預估使用量,再去設定將訊號鎖定切成手動搜尋,避免被系統自動定位;然後關掉Wi-Fi與藍牙,同步也關閉,確保沒有多餘訊號會暴露行蹤。

將手機開啟一瞬間、發出一則僅對初音可見的訊息:「等我,我去找妳。」

訊息一送出即刪除,手機再度關機。

望著鏡中的自己,祥子將標誌性的雙股辮長髮給解開,重新紮上高馬尾。

「對不起了,祖父大人。」低聲呢喃著。

祥子拉開洗手間另一側的緊急維修門,在前往洗手間路上早就偷看過牆上的路線設計圖,這裡直通職員走道,只要閃過幾個監視器、混入早班工作人員人流中,就有機會躲進電梯直直下去,只要再躲過一關,就能到達機場外圍的電車口了。

只要在幾步就好了!再幾步就能重獲自由了!

低頭快步前行著,瀏海壓低遮住大半張臉。正當要轉入走道時,一名剛開始巡班的清潔工作人員忽然朝祥子喊道:「欸!妳是新來的嗎?」

祥子腳步一頓,沒有立刻回頭。

「妳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穿得跟哪家千金似的,這區是內勤通道耶,貴賓通道在那邊啦。」

轉過頭來的是一位戴著口罩的早班清潔人員,大約五十來歲的年紀,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指著遠方的電扶梯方向,眼神懷疑。

「不好意思,我是受訓中的引導員,被臨時派來協助處理失物區的文件。因為動線不熟才走錯路,對不起打擾了。」祥子垂下眼神,盡量壓低著嗓音,故意讓語氣弄緊張與抱歉。

對方的眼神還是盯了幾秒,特別是那條剪裁精緻的洋裝與束髮的高馬尾,怎麼看都不像是機場制服的一部分。

「好吧,妳這臉我沒見過,不過要是迷路了下次記得問人,不然會被航警當成可疑人處理,知道沒?」

祥子再次鞠躬:「了解了,謝謝您提醒。」

等對方拖著水桶離開,鞋底的膠輪聲慢慢遠去,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那句「穿得跟哪家千金似的」讓她短暫地沉默了幾秒。

先不管這個了,好歹先蒙混了這一關,眼角餘光還能感覺到那名清潔員投來的狐疑視線。

職員專用電梯終於出現在眼前,她快步走上前,連呼吸都被自己壓得幾乎要停止了。指尖迅速地按下那個往下的箭頭。

拜託,拜託……千萬不要有人。

叮!

門打開的瞬間,她渾身一僵。

空無一人。

那一刻差點膝蓋一軟。緊繃的身體像是被瞬間放開的齒輪。立刻閃身進去,用幾乎發抖的手指瘋狂連按關門鍵,直到門合上的那一刻,才猛然吐出一口長氣,幾乎要癱掉這個電梯裡了。

電梯門打開那一刻,祥子迅速掃視了外圍,迅速走出預估的路線,還有一關是需要使用職員的感應卡才能走出去。這是祥子現階段需要思考的煩惱。

先站在感應門不遠,假裝專注地翻著手中那個臨時拼湊出來的文件夾,實際上眼角餘光死死盯著幾公尺外的兩位職員。那兩人正在聊什麼深夜班的班表調動,聊得忘我,連聲音都壓不太住。

機會來了。

捏了捏緊指尖,調整呼吸。

就在感應門被職員刷開的瞬間,她腳步跟上迅速地貼近,像是本來就屬於這裡的一員。

其中一人察覺身後有人,猛一回頭。

祥子沒有一絲遲疑,只點點頭,語氣弄得像真的非常熟這裡的路:「東三倉那邊剛補了清潔備品,我拿完就回去。」

眼神鎮靜直視著,語速恰到好處,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又轉身繼續聊起剛才的話題。門緩緩關上。

終於穿過了那道卡控線,背後緊繃的肌肉像忽然被鬆開的拉鍊,整個人快要脫力。

-

一踏進電車,便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機。只開著WiFi連線,連上電車裡的公共熱點。

搜尋框上敲下關鍵詞:「日本Fork對策管理暨教育局」地圖上立刻跳出數個結果,她眼神如雷達掃描,快速比對時間與位置。

早上在初華家樓下,那群穿制服、態度冷硬的政府人員......肯定就是對策局的。哪一個可能在她們家樓下行動?哪一個與祖父電話聯繫後最快能調派人員?

視線滑過路線圖、調閱轉乘節點。

手指再次飛快輸入:「最近的車站」「轉乘點」「直達」全部一一利用腦子飛快地記好,再關機。

手機黑下的瞬間,她才像洩氣的氣球一般靠進椅背。額角冒出細汗,心臟仍狂跳不已,呼吸不自覺加快。

終於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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