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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红色的

小说: 2025-09-09 19:55 5hhhhh 9980 ℃

肚子又饿了。

雪花不知飞去哪里,但人类又没能手握掌管每分每秒气象的神力,导致这一年的冬天总是在下雨。与清凉夏季的雨水不同,自冬日天空落下的水珠砸在地面上,会敲出一片片透亮光滑的脆壳,包裹住每一寸来不及清理干净的路面。

跌倒,划伤,冒着冷气的路面,血珠比雨水坠落的时间慢上几毫秒。这几幕无聊的滑稽剧在今年冬日上演得尤其频繁。如果硬是在这部剧中随便抓出一位主角,几句假模假样的安慰过后硬要她将摔破膝盖的理由娓娓道来的话,也不过是些由于肢体不协调和失神所闹出笑话。

无聊。

一点也不好笑。

至少,对现在正暴露在惨败日光下的二人是这样的。

混进掌纹中的细长伤口缓缓睁开眼睛,它在痛,痛到流出鲜红色的泪。血泪顺着掌纹蜿蜒蠕动,填满每一条掌心纹路。

没人渴求这场伴随火辣辣痛楚的血色甘霖。

像正在燃烧的盐。

“很痛吧。”

血液顺从地听命于重力落至冰面上。

啪嗒。

啪嗒。

啪嗒。

第三滴声音消散,千早爱音这才从失神中挣脱出来。她透过痛到发抖的指缝望向凶手,那突出的尖锐冰碴上印着自己扭曲的身形,硬拉出狞笑的模样。

不知是否该感恩对方没有直接切断自己的颈动脉,还是该憎恨没有给自己一个痛快。

不对,大家,作为人类的话还是要热爱生命啊。

数学老师在课上的发言兀地钻进千早爱音的脑子里。她不理解,每天盯着已然不会改变的公式定理之人,为什么还会对既定轨迹的生命抱有如此热爱情绪呢?

“呼……真的很痛哇,Soyorin。”

“而且我刚才摔得很狼狈吧?”

觍起啤酒肚的数学老师已被抛之脑后,眼前正呼出冷气团的栗色长发恋人似乎更值得她去拿出全部心思关注。

“还是希望你忘掉刚才的我……”

最后一句话音微不可闻。

眼前泛着星光的黑暗来得太突然,在跌倒的瞬间,可怜的粉发少女甚至连惊呼都没吐出就径直跪在地上,四肢末端带来的震颤传遍全身。

这种情况,连叫出声都做不到,更别说要顾及是否摔得足够风度翩翩。

千早爱音狼狈地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撑着膝盖,全身发力试图起身。只是长时间地半跪不仅令她双腿发麻,迟钝的血液也来得缓慢。在完全站起来的瞬间,黑暗如烟雾般藕断丝连地再次扩散至她两眼前。

大事不妙。

好在长崎素世及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视觉被剥夺的千早爱音没有再次倒下。

“还晕吗?”

同时说道。

“好多了。谢谢Soyorin。”

对恋人眨了眨眼,回应道。

千早爱音完全恢复视力的第一秒,看到的便是长崎素世和天空一样的眼睛。干冷的空气,令她呼出的气团凝成水珠压在睫毛上,也同样把情绪压在眼眸中。

“抬起手,我看一下。”

听起来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我可以相信那双波澜不惊的蓝色眼睛下会包含“心疼我”的情绪吗。

有些不甘心。

是不是直接划破颈动脉会更好?最起码她会流泪。

眼泪代表在意,摔倒还是太普通了。

“天好冷。”

但千早爱音还是听话地将自己的手递给长崎素世,同时小声吐出这句话。

似乎昨夜还不是如此,却在一夜之间变得地冻天寒。黑色的路灯杆在冷风里发抖,路边店铺的玻璃窗上也结满白色的水汽。

会不会是流泪的人太多,空气湿度变高才造成这来自深夜的温度变化。但这与泪水又有什么关系,天上降下来的是雨。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揉自己冻到发红的鼻尖和耳朵。做完这一切后,千早爱音开始耐心地展平自己的衣角。

大概是因为她的眼角在闪烁泪水,所以自己才会这么想吧。长崎素世舔了舔唇,握紧恋人发冷的手,轻轻踮起脚,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雨水不是咸的,同样,泪水也不是咸的。

“……Soyorin?”

离得太近了,长崎素世在恍惚间以为对方呼出的氤氲气团,是自伤口冒出的热汽。

可为什么自己的手掌也正随着血液的脉动规律隐隐作痛。

她稍低头看向自己掌心方向,那里印有三道月牙形状的指甲印。

冬日的周末,不少情侣都会选择窝在家里。将被子盖过头顶,二人缩进被窝里互相咬耳朵,或者靠在沙发上,选一款喜欢的游戏极限通关。连天气预报员都会好言相劝不要出门的日子,这种宅家更有心安理得的味道。

更没人会选择出现在冻雨肆虐后的街道上。

同样的,马路上也几乎没什么汽车驶过。

除了现在。

一辆白色的汽车喷着黑烟,携带引擎轰鸣声开过二人身边。巨大的声响直接盖过了千早爱音唇齿间吐出的字句。长崎素世只看见她笑着对自己说了什么,而那句话恰巧又被恼人的噪音盖过。

几秒钟的喧嚣后,世界又陷入沉默。

“爱音,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泪的味道不会骗人,血的味道更是。幼年时牙刷上的粉红色泡沫,大口咀嚼时不小心被犬齿咬伤的舌头。或是上个月,上上个月,和对方接吻争夺氧气时咬破的唇。

红色的味道不会变,也同样不会消失。

千早爱音听见恋人问话没有抬头,也没有重复一遍自己方才被其他声音盖过的话。她早就被手掌心洇出的猩红一片所吸引。不需要任何深思熟虑与心理负担,只消伸出舌头,缓慢地,固执地,反复舔舐掌心中的血。

这是她能想到的,为自己执行死刑的最佳方式。

血不该是水的味道,因为水是承载为零的味道。只是零也是味道的一种,可悲的不是零也不是水,而是舌尖舔起的血连零的味道都失去了。

你认为血是甜腥味,还是铁锈味。

这句被汽车声响盖过的话也不需要对长崎素世再讲上一遍。

千早爱音抬起头,用手腕抹了一把眼角再次不自觉挤出的泪水,舌尖轻点一下,却是同样的空虚滋味。

血和眼泪,哪个更咸?千早爱音搞不清楚,也再没有机会搞清楚了。

“……爱音?”

实打实的鲜血染红了嘴边一周,连鼻尖都挑上一抹暗红色。长崎素世的心中竟生出莫名的怜悯情绪。她像看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嘴角挂着自己亲人的血与皮毛,一瘸一拐地走在皑皑白雪中。

然后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对自己说。

“我的血没有令人难以下咽的腥味。”

你可以放心吃掉我。

“好消息,Soyorin,我终于能断定自己已彻底失去了味觉。”

或许是天太冷,千早爱音的嘴唇都褪了血色,身体也在无意识地颤抖。多亏血小板不会擅自罢工,掌心中的伤口现在已不再流血。

自手腕滑落,长崎素世攥紧恋人的手试图温暖发白的指尖,但嘴上却仍旧冷静地说。

“其实在餐馆的时候,你就发现了吧。”

不,或许更早,从第一叉食物放入口中开始,你便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尝不出味道的味蕾,和现在仍旧饿得发酸的胃。

“于是你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导致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又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千早爱音断定长崎素世确实没有那么在意自己。至少在自己失去味觉这件事上。

“嗯……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

受伤的少女将自己的眉毛压低一分,同时回答道。一阵静默与风声后,她弯腰拾起滚落在四周的罐装气泡酒。有几罐的铝皮被磕碰出了几处凹陷,估计内里已膨胀至极限,只要轻轻拉开拉环就能见证喷出一尺高雪白泡沫的奇观。

一罐,又一罐。这是乳酸菌味,这是桃子味,重新装进购物袋里,塑料摩擦出的刺耳声音在冬日街头显得额外突兀。

——哗啦哗啦

为什么下午时分的太阳会这么寂寥。长崎素世身上那件低饱和度颜色的大衣掺杂着过分耀眼的雪白光线,刺着千早爱音的眼睛,令她忍不住又要淌出生理性泪水。

早知道今天让她穿另一件大衣了。

“这些你拿去吧。”

她不看也不理长崎素世黯淡下的眸光,兀自将袋子塞进后者手中。

“现在的我喝下它们也只是暴殄天物。”

轻飘飘地笑着说道。其实这些酒是她为了掩饰方才归家途中有几分钟的味觉恢复,强压住心头激动故意扯了个胡乱庆祝的借口,借此想小心翼翼地与长崎素世分享这一口不能说的喜悦。

现在想想,那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要怪就怪冻雨吧,毕竟人总要把情绪寄托在什么上才活得下去。

如果没摔倒,自己也不会去舔掌心的血,也就不会意识到彻底尝不到任何味道这无法更改的客观事实。

都怪结冰的地面。好丢脸,摔倒好丢脸。幸亏只有长崎素世一位观众,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千早爱音还能够扯开嘴角,绽放一秒钟的笑。

并在心里刻下对冬天与雨,那不讲理的恨。

呼出一团白气。长崎素世记得千早爱音对她说过。

——一般Fork似乎会有一位属于她的Cake。

——这样。真是有种命定之死的无力感啊。

——那可说不准。

心跳突然加速,害怕又期待的浓稠情绪牵扯长崎素世抬起自己的手,颤抖着的将爬满青紫色血管的白皙手腕递到千早爱音嘴边。

送过去了吗?

咬下去了吗?

我会是命中注定的悲剧吗。

只是这些念想仅仅活跃于大脑皮层,身体并没有作出任何实际反应。所以在千早爱音眼中,长崎素世仍旧抱着双臂,脸上挂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站在下雨异常的冬天。

“我就先回家了。本来想和你一起喝这些的,现在也没必要了。”

接受现实总比反抗虚无来得更憔悴和苦涩,万幸的是流泪的冲动也同样感到没劲,从而偃旗息鼓。千早爱音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休息,睡觉。睡醒后肚子饿,那就先吃掉包裹棉絮的柔软枕头,再将被子床垫床板切块塞入口中,反正都是果腹,吃什么都没差。

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长崎素世先注意到对方的灰色双眸难得一亮。

“对了。”

“我对你没有强烈的进食欲望。太好了呢!Soyorin。”

你不是磁铁的另一极。

悬在头上的剑终于落了下来,干脆地闸断脖颈,脑袋滚到一边。

宁静的瞬间死亡似乎比每日提心吊胆要好受不少,起码千早爱音会认为在脑袋掉落的瞬间去死比留在腐烂的世界要幸福。就像现在,她确定自己已经死亡毫无转机,所以可以故作轻松地笑着说。

“再见了。”

然后朝长崎素世挥挥手。

“哦……”

动作在空中顿住,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那只还在受伤的手翻过来看了一眼。掌心的伤口结出凹凸不平的血痂。千早爱音对它讪讪地笑了笑,换成另一只手做着再见的动作。

“啧。”

也没有恰好到就在自家楼下附近,但绝对不该让她就这么回去。长崎素世在看到粉色头发甩动的一瞬间,情急之下编出了一个两个三个蹩脚的理由。但是编得太多,那些字句全部挤在喉咙吐不出来。

总之不许再见。

谁允许你又自己躲在角落缩成一团。

长崎素世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千早爱音的手腕。后者身体一震,被拽得踉跄却没有挣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有关你味觉的事?”

自卑,痛苦,好复杂的苦涩味道。

“味觉消失不是一瞬间的事吧?”

褪色。

“现在你又要自己逃到哪里去?”

千早爱音舔舔嘴唇,她确定长崎素世现在不再是波澜不惊的情绪。只能呆呆地望着那张好看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这样做恋人的?”

又一辆白色的汽车呼啸而过。

——————剪切线——————

外套被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千早爱音无力地倚靠着长崎素世家的沙发背。精神早被冷气掏空,干涸到连流眼泪都没有力气。在方才转身离去的瞬间,表面上为了弥补跌倒时的狼狈而故作云淡风轻,内心却尖啸着质问世界究竟有谁能来拉自己一把。

所以当长崎素世扣住千早爱音的手腕时,对方一抛来的一连串质问,她一个字也答不上。心虚是一方面,更多得是那时的她正在虔诚地感谢那位偷听了自己心声的神。

指甲轻挠手掌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千早爱音望着长崎素世踏着拖鞋走来走去的背影,没有开口,却仍旧笑着,好像她只剩下咧开嘴角对世界笑的能力。

笑,开心可以笑,难过可以笑,生气也可以笑。想嘲讽可以笑,想认输还可以笑。多么万能的面具啊,只要抽抽嘴角就能戴上,还不会惹人烦……

“别笑了。”

长崎素世有些烦。

“欸?”

这个家的主人端着茶杯,盯着恋人瞧了一会儿,那人始终挂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知道在云游想些什么,实在是叫人受不了。于是长崎素世厌倦地皱皱眉,一步步向坐在沙发,一脸惊愕的千早爱音靠近。

将茶杯放在一旁。伸出手,轻轻抚平早就角度扭曲的唇角。

千早爱音吞咽下一团空气,顺势将身体前倾,环住长崎素世的腰,将脸贴在对方胸口处。身体的温度和心跳的频率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依旧是熟悉得教人心尖发痒,只是没了独属于长崎素世的香味,这令她感到不安和可惜。

“神又派你来拯救我吗?”

千早爱音用毛茸茸的粉色脑袋蹭了两下,彻底将脸埋了进去,声音变得闷闷的。

“没有神,这里只有我。”

没有推开千早爱音埋在自己胸口的喃喃自语。长崎素世回应道。

“但是神没让你变成我的食物,我很感谢祂。”

这样就不必上演自然界最古老野蛮的捕食戏码,不必将牙齿嵌进自己皮肉中来克制茹毛饮血的本能。二人依旧可以作为这世上最“普通”的恋人而生存。一方失去味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只是会遗憾,遗憾自己尝不出长崎素世亲手做出的饭菜味道,没办法给她及时又热烈的正反馈。

“……可以学。”

长崎素世的声音重新自头顶传来。千早爱音抬起头,发现她双手空空,正低头注视着自己。

“学什么?”

一瞬间反应不过这话来究竟是什么意味。

“味道。”

味道?

这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吗?

长崎素世没有继续回答,呼吸的颤抖声音连同她的唇,一并轻柔地贴近千早爱音。

重新去学食物在口腔中化开,温热的糊状物裹着空气滑过咽部时的呼吸频率。稍硬一些食物会教人胀痛一下,但结局均为穿过食道,落进胃里。去学着吞咽,学着接受。感受电光火石间那,被抛之脑后的砖红色酸痛感觉。胃也不再抽痛,脑袋也变得清醒。就连干柴般易燃的火爆脾气,也会瞬间软下几分。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但是身体好兴奋,兵分两路的血一部分给大脑供养,另一部分聚集在下身唤醒盘踞于此的欲望。

真没出息啊,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一双手抚过后颈,紧接着环圈收紧。长崎素世用还留有被茶杯柄压出的短暂凹痕的手指,划过千早爱音包裹薄汗的肌肤,沿途点燃一串串火花。

“爱音……。”

“唔。”

千早爱音颤抖地闭上眼,喉咙发干。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唇舌都僵住了。

“跪在这里。”

——————剪切线——————

刚刚拖洗干净的地板,微微低头还能通过冰冷光滑的地面看见自己紧张的面容。曾被大家夸赞过的裙子,正经由自己的手指一寸寸自长崎素世的肉体剥离开来。

有些烦,为什么这么难脱下。

不枉费额头冒出一层汗的努力,裙子终于被解散丢在一旁。千早爱音用手指勾住最后一道衣物的边缘,洁白的布料包裹住微微凸起的性器官。她吞下口水,昂头向上望去。只能看见长崎素世被薄薄一圈柔软肌肤,再向上看是平坦腹部的和高耸的胸部,一切都一览无余,除了她此刻的表情。

哆嗦的嘴唇出卖了内心的紧张,千早爱音在慌乱中重新低下头。奇怪,也不是第一次和她做爱,血液为何不听使唤疯狂涌入自己的下体,涨得发烫,烫得呼吸急促。长崎素世将手覆上千早爱音正挂在自己内裤边缘的手,也被她的体温烫得吃了一惊。

“爱音。”

千早爱音动动喉头,鼻子舌头的感知细胞依旧沉睡,但大脑早已被长崎素世的肉体摄走魂魄。她像是只刚被驯服的猛禽,不知所措地等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来尝尝我是什么味道。”

握住她的手褪去自己最后一件衣物。湿润的布料扯出几道银丝,被粗暴地扔在一旁。

长崎素世光洁白皙的肉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不是用你的味蕾。”

而是用能推我向高潮的舌头,手指,一切的一切。越过味觉细胞,仅仅通过呼吸频率和乱拍的心跳,去用身体记住我的味道。

主人摸了摸千早爱音的头发,用煮沸过的糖浆拉出粘稠的气声,缠绕蛊惑跪在自己双腿间的人。手指搭上千早爱音烧红的耳廓,此般甜蜜的温柔乡早令后者忘记长时间跪地带来的膝盖痛楚,早已忘记落地窗外冬日的寒冷。

已经不需要去动脑筋思考对错是非,思考爆炸星辰的余波会不会改变尘世间的某些因果善缘,思考冬天为什么会下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是千里万里亿里挑一的不幸儿。

不需要思考荒谬的现实该向谁去报仇,她只需要跨过生死循环生命周期,去品尝时间划过的这一刻。

微张嘴,低声喘了一口气。

“哈。”

美味的食物当然舍不得一口气吃光。她只是舔舐,小心翼翼地舔舐,像在舔自己掌心的血一般。鼻尖深浅不一地刮蹭过长崎素世的勃起的阴蒂,惹得她双腿一阵过电般的震颤。

身体攀升的温度逐渐让千早爱音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她甚至能品尝到自己口齿间属于长崎素世的甜咸味道,同时带有肥皂与沐浴露的清淡气息。

“嗯……哈啊…”

牙齿轻轻刮蹭带来对方身体颤抖,兴奋绕过味觉直接与大脑对接,这比任何程度的吞咽咀嚼都满足一百倍。

好饿,想要更多,想吃得更多。

温热的暧昧搅得千早爱音头昏目眩,明明被口交服务的不是自己,味蕾也变成哑巴无法诉说味道的意义,渴求的心跳和大脑却强行掰开自己的嘴舔食长崎素世两腿间流下的清液。

划过口腔,在食管留下滚烫烙印,落入胃里。

她闭着眼,听着自己的呼吸和肉体摩擦的声音。还有长崎素世那一边吞咽暧昧喘息一边挤出的模糊不清话语声。

“记住这种感觉了吗?”

“……是只属于你的…和我的…”

舌头死了,神经在叫嚣。

“甜。”

甜食吃多会上瘾。

粉红色的软肉是轻颤和柔软的浪潮,身体极度渴求的味道是甜。如同新生儿启蒙与开智的第一课,她第一次用嘴唇认出母亲的气息。

甜,跪在长崎素世双腿之间满足她的欲望是甜,现在心跳加速的长崎素世是令人心悸的甜,被性快感冲击到双腿发抖的长崎素世是甜,栗色是甜,蓝色也是甜。

舌头发酸,鼻尖与嘴唇都黏满清液,看不穿的颜色自然没有味道。但是跃跃欲试的大脑不依不饶地发号施令,尝一下,再尝一下。

甜味刺激多巴胺分泌,明知上瘾的风险也停不下对她的依赖。

千早爱音的手摸索着环上了长崎素世的腰,再向下游移。由于力气过深,在对方的白皙臀肉上留下了一片片红色印记。长崎素世同样看不见跪在自己身前取悦自己的,那人的脸,只能手插进千早爱音的粉发中,混杂着舔舐的水声和自己喉间溢出的喑哑呻吟,逐渐用力扣紧她的头。

求她快点。

“哈啊……哈啊……”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在即将被烧化的一刻,千早爱音舔了舔嘴唇,撑住床沿缓缓起身。差一步就被快感浪潮吞噬的长崎素世睁开朦胧泪眼,看见一双同样湿润的,带着雾气的眼睛。

“哈啊……你在做什么?”

被泪光洗亮的蓝色眼睛散发出没力度的恼怒情绪,长崎素世攥紧千早爱音的手腕哑着嗓子质问她。

“我想尝尝别的味道。”

“什么意思?……!”

裸露的脊背接触到柔软被褥的一刻,微不可见的细小绒毛应声而起。天旋地转,同时自胸口传来崩断的痛和悸动的兴奋。

长崎素世被粗暴地按进千早爱音为她指定的柔软与光亮之中。

将唇贴上少女锁骨处的肌肤,那里如微凉的白巧克力,裹着水雾和滑腻下清爽的甜。她利用犬齿轻咬几下餐前甜品后,便伸出舌尖一路向下直达正餐。

柔软的乳晕如掺杂可可粉的冰冷褐色奶油,入口即化的感觉令人上瘾。而乳尖早已做好被对方取悦的姿态,挺立到适合被吸吮啃咬的程度。

从心尖到指尖,长崎素世睁着眼,喉间滚动却紧咬着唇。她的双手扣住那位正把膝盖顶进自己双腿之间,不怀好意摩擦的,恋人的肩。同时抓住即将消散的精神力,不住地将暧昧的喘息声音吞回。

千早爱音抬起头,本意是想强行掰开长崎素世的口腔,令她喘出自己满意的性爱吐息。只是抬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暖色调油画令她瞬间忘记了自己粗暴地本意是什么。

橙色光芒安分地融化在长崎素世的头发和脸上,身下摊开的栗色长发散发着羽化光芒的神圣意味。无意识地抬起手,千早爱音轻轻拨开她脸颊两侧粘着的发丝,然后捧起她的下巴,向左扭动几厘米,调整到一个正好能被傍晚阳光温柔包裹住的角度。

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从未注意过长崎素世的头发能多到怀抱她们两人,为什么也未曾在意那颜色竟有此般摄魂的诱惑力。

失神地端详了很久。

有多久?

久到千早爱音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并拢的中指与无名指在湿滑的甬道中抽送了多久,手腕何时开始发酸使不上力。身下的人睁着迷失的泪眼,咬着唇不服气地看向她,喉咙里挤出一阵阵被取悦和愠恼的声音。

“你的头发好漂亮。”

喉头滑动,千早爱音这次是真的想把长崎素世咬碎吞进身体里。

“……这个时候就只在意我的头发吗?“

或许是傍晚的橙光与街头未喝尽的啤酒,这两样懒洋洋的舒适与长崎素世的头发颜色相近,混合的迷幻色彩搞得千早爱音此刻头昏脑胀,口干舌燥。

不要指望一位宿醉的人能同时控制好灵魂与肉体。

长崎素世闭上眼将脸别过去,啤酒倒入玻璃杯时漾出的泡沫一闪即逝。

“……对不起,Soyorin。

我会更专心操你的。

从头发一路吻到躲闪的眼。蓝色,这或许是独属长崎素世的第二种代表色。

两双眼睛对视,让精神比肉体优先接吻。

不觉得你的眼睛也很有魅力吗。

是灰色的阴雨云还是雨过天晴的蓝?

啄着鼻梁,再向下,千早爱音终于咬住身下人湿润的唇瓣,用舌尖轻轻摩挲柔软的轮廓,用行动祈求着对方能放自己进入,舌尖交融,激烈的吻。

手指抽送的频率加快,床板逐渐被摇出细微的声响。

“哈啊……唔。”

“求求你,我好难受……”

“不。我要……”

甜蜜致死的酒精麻痹了二人的灵魂,无人在高潮的瞬间将我爱你诉之于口。

“哈啊……。”

如自海底探出头的急促呼吸,破碎又滚烫的气息灼伤了千早爱音裸露在外肩膀。长崎素世在高潮瞬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脆弱纤细的脖颈扬起,流畅的线条暴露在嗜血的犬齿之下。千早爱音只是遵循着原始的狩猎本能,没有任何温柔的征询,张口对准那微微鼓动的青色血管就咬了下去。

味觉对千早爱音而言早已死去,舌头感受不到那些微妙的甜腻,苦涩,咸香。

但她的大脑在叫嚣。

叫嚣着让红色的血液来见我!用舌头去卷起更多的潮红和热气!作为报酬,我会提供给你比吞咽食物更加满足百倍的快感。

“哈……好痛。”

长崎素世只是安抚般地抚摸千早爱音那绷紧发抖的脊背,同时默许她的犬齿在自己最脆弱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色痕迹。

红色血液也是甜。

无人在乎甜食吃太多是否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剪切线——————

挂满霓虹灯的夜晚,千早爱音拽着长崎素世的袖口来到街角新开的一家甜品店。推门,响铃,将还残留着彼此呼吸味道的围巾放在一旁,点单,上菜,一气呵成。

“Soyorin,你来尝尝这个。是什么味道?”

精致小巧的粉色糕点,是这家店的招牌。

“唔……”

长崎素世尝了一口,睫毛颤了颤,细细咀嚼一阵后她说道。

“甜的。”

“哦!那我也要吃这个!”

“随你便。”

窗外月光混着路灯灯光洒在长崎素世的发梢与手中的叉子之上。

当然,二人谁也没注意到,在长崎素世说出这蛋糕是甜味那一刻,站在柜台后的服务生皱起眉头,向她投来的那记疑惑目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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