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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痛吻我,遊戲

小说:遊戲 2025-09-09 19:54 5hhhhh 1250 ℃

化驗單從KSP指間滑落,飄到病房地板上。

白細胞計數那一欄的數字像刀片,刮得她視網膜生疼。

三年前在醫學院課堂上學過的知識此刻變得無比具體,每一個異常指標都在講述SEKi身體里正在發生的戰爭。

護士推著藥車經過時貼心地幫她撿起來,說了句

「汐小姐今天氣色好多了」

仿佛這種謊言能減輕消毒水的氣味帶來的窒息感。

SEKi靠在床頭玩switch,紫色馬尾辮歪在一邊,寬大的病號服領口露出鎖骨下那只很小的海鷗,翅膀尖蘸著淡藍色墨水,像是隨時要飛向某處。

「站著幹嘛?我又不是標本。」

SEKi頭也不擡地說,手指在遊戲機上快速操作著。屏幕上的賽車呼嘯而過,引擎聲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KSP走近病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她注意到SEKi的手腕比上次見面又細了一圈,腕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膚。

「你至少需要兩周的抗生素治療。」

KSP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肺部感染對腎病患者來說很危險。」

三天前她在酒吧吐血昏倒時,服務生按她手機里的緊急聯系人打給了KSP。

「醫生說再晚半小時送醫就——」

「虧喜告訴你了?」

SEKi突然打斷,眼睛仍盯著遊戲屏幕,

「關於配型的事。」

KSP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掌心的嫩肉。

「腎功能只剩下15%,需要透析維持生命,而腎移植是唯一的長期解決方案。」

屏幕上的賽車撞上護欄,爆出一團像素火焰。

SEKi放下遊戲機,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礦泉水,但顫抖的手指擰不開瓶蓋。

KSP接過瓶子時觸到她指尖,冰涼得像蘇黎世冬夜的雪。

「去年聖誕夜我在你宿舍樓下站了四個小時。」

「看見你和同學抱著資料回來,每個人都笑得那麼開心。」

「那是我最後一次嘗試。」

她終於看向KSP,嘴角掛著那種讓人心碎的微笑,

「看到你過得很好,我就想,幸好當初放你走了。」

窗外開始下雨。KSP想起那個聖誕夜,她確實和課題組的同學熬夜趕完期末報告,如果當時擡頭看一眼窗外...這個念頭像根刺紮進心臟。

她擰開瓶蓋遞回去,故意讓指尖擦過SEKi幹燥的嘴唇。

「所以那些禮物,」

KSP聲音發緊,

「每月1號準時寄出。」

SEKi小口啜著水,

「虧喜說我矯情,但我想著...萬一你在圖書館通宵時餓了...」

「我在蘇黎世三年,」

KSP打斷她,

「收到21件匿名禮物,卻從沒收到過一張寫著[我想你]的明信片。」

雨點砸在窗上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響。

SEKi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右手無意識地摸向藏在枕頭下的煙盒,里面早就換成戒煙糖了。

KSP注意到她手腕內側的留置針周圍泛著青紫,像朵雕謝的花。

「上周透析時護士找不到血管。」

SEKi順著她的視線說,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天氣,

「紮了七針才成功。」

她突然掀開被子,露出瘦得驚人的小腿,上面布滿淤青,

「這些是肝素鈉的副作用。好看嗎?像不像被家暴了?」

KSP抓住她細弱的腳踝。曾經那里戴著條銀鏈子,走路時會叮當作響,現在只剩一道蒼白的印子。

她低頭把嘴唇貼在那塊皮膚上,嘗到淡淡的藥味和SEKi特有的氣息。

「疼嗎?」

「比想你的時候好一點。」

SEKi用腳趾蹭她鎖骨,突然皺眉,

「你瘦了。」

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

KSP還沒反應過來,SEKi已經彎下腰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血絲。

她撲向呼叫鈴時打翻了水杯,玻璃碎裂的聲音混著SEKi壓抑的呻吟刺進耳膜。

醫護人員沖進來時,KSP被擠到墻角,看著SEKi在白色制服包圍中蜷成蝦米,紫色馬尾辮散開像一灘潑墨。

「肺部感染引發咯血!」

醫生掀開SEKi的病號服,露出貼滿電極片的胸膛,

「血氧掉到85了!」

SEKi在混亂中伸出一只手,五指張開又攥緊,像要抓住什麼。

KSP沖過去握住,發現她手心全是冷汗。

「煙...盒...」

SEKi的嘴唇因缺氧泛紫,

「口袋...」

護士推來氧氣面罩時,KSP從掛在床尾的外套里摸出那個鐵皮煙盒。

里面沒有煙,只有張對折的紙條,上面是SEKi潦草的字跡

[如果這次沒挺過去,記得把我ins賬號注銷,密碼是你生日加Fumus0628]。

當醫生宣布要立即轉入ICU時,KSP把那張紙條塞進自己內衣口袋,紙片邊緣刮過心臟的位置。

她站在隔離玻璃外,看著鎮靜劑緩緩推入SEKi的靜脈,那具瘦弱的身體終於不再抽搐。

監護儀上的綠線規律跳動,像首無聲的詩。

虧喜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她第一次發病是在你走後的第三個月。」

他把咖啡遞給KSP,

「騎車去淡水看日落,暈倒在老街口。」

KSP盯著咖啡,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那家夥以死相逼。」

虧喜的喉結動了動,

「說要是敢聯繫你,就拔了自己的透析管。」

雨越下越大,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KSP突然想起大二那年,SEKi騎機車載她沖進突如其來的暴雨,兩人躲在便利商店屋檐下分食一包軟糖。

SEKi把綠色的都挑給她,說這叫資源優化配置,學渣把聰明才智都留給學霸。

「有個問題我憋了三年。」

虧喜突然轉向她,

「當年她到底用什麼理由分的手?」

KSP的咖啡杯停在半空。那天晚上的記憶像被雨水泡發的膠片——SEKi滿身酒氣摔進她公寓,脖子上帶著陌生人的吻痕,說我們到此為止吧我膩了。而此刻ICU里的SEKi安靜得像具標本,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那個驕傲的靈魂還在燃燒。

「她說...」

KSP的嗓音沙啞,

「她不曾愛過我。」

虧喜突然把咖啡砸向垃圾桶,塑料杯撞出沈悶的回響。

「放屁!你離開的第二天她在家哭到脫水。」

雨聲忽然變得很遠。

KSP的世界在那一刻靜止,所有碎片突然拼合,SEKi的變心,那些匿名禮物,她偷偷站在雪地里看KSP的背影...都是謊言,一個為了讓她毫無牽掛遠走高飛的殘忍謊言。

「她查了那病的預後。」

虧喜抹了把臉,

「五年存活率不到60%...」

監護儀突然發出長鳴。

KSP轉身看見醫護人員沖進ICU,有人大喊「室顫!」。

透過紛亂的白大褂縫隙,她看見SEKi被電擊彈起的身體,像條擱淺的魚。

那一刻整個世界收縮成心電圖上瘋狂的鋸齒,而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滲出來滴在地上,和雨水混在一起。

當主治醫生走出來說「暫時穩定了」,但需要盡快移植時,KSP正在護士站偷看SEKi的病歷。

泛黃的紙張顯示三年前就有尿毒癥早期癥狀,而最近的血檢報告上,肌酐值後面跟著三個觸目驚心的紅色加號。

「其實...」

護士猶豫著遞給她一張紙,

「汐小姐上周簽了放棄搶救同意書。」

紙張在KSP手中簌簌作響。

簽名欄上是SEKi一貫的狂草,而日期正是她畢業回國那天。

KSP突然明白為什麼虧喜會突然聯繫她,那不是偶然,是SEKi精心設計的告別。

暴雨持續到深夜。KSP蜷在ICU外的長椅上,夢見蘇黎世下雪的火車站。

SEKi穿著單薄的皮衣站在月台盡頭,雪花落進她衣領化成水珠。

當KSP在夢里奔向她的瞬間,現實中的呼叫鈴突然響起。

SEKi醒了。

玻璃那側,她虛弱地擡起手,在霧氣蒙蒙的窗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KSP隔著玻璃把掌心貼上去,發現SEKi的指尖在畫什麼,是張機票的輪廓,日期欄寫著[隨時]。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KSP抽了管血做配型檢查。針頭刺入血管的瞬間,她想起SEKi手腕上那些淤青,突然理解了什麼叫「以痛吻我」。

檢驗師說結果要等三天,她點點頭走向洗手間,在隔間里終於哭出聲,淚水砸在SEKi那張紙條上,暈開了"Fumus0628"的字樣。

那是她們初遇的日子,一個同樣下著暴雨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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