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收容井出口 · 2003年11月27日 · 上午8:17

钢铁闸门在液压系统的轰鸣中缓缓升起，久违的天光从缝隙中渗入，刺得众人眯起眼。布鲁斯第一个踏出收容井，军靴踩在龟裂的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终于出来了……"他掀起防毒面具的护目镜，深吸一口气，"空气里还是那股腐烂的海腥味。"

莫里森跟在他身后，战术红外线扫过四周："至少无人机把路清出来了，不然我们得在垃圾堆里游泳。"

高岸镇的景象宛如被巨兽啃噬过的残骸——曾经奢华的别墅群如今只剩下骨架，外墙剥落，露出锈蚀的钢筋。干枯的棕榈树像扭曲的鬼影，枝干上挂着褪色的奢侈品广告牌："私人游艇，尊享人生"，字迹已被盐蚀得模糊不清。

"这地方以前住的都是塞耶的狗腿子，"崔肯踢翻一个镶着金边的门牌，"现在连狗都不来了。"

突然，街角传来窸窣声。

一个丧尸摇摇晃晃地走出阴影——它的头颅被替换成了老式探照灯，随着步伐一明一灭，脖颈处裸露的电线噼啪作响。

"搞什么行为艺术？"金云盛抬起步枪。

"砰！"

探照灯脑袋应声炸裂，火花四溅。丧尸踉跄几步，竟从胸腔里撕开一道裂口，伸出三条带着公文包"头部"的触须——每个公文包上都印着"紧急会议"的烫金字样。

"这他妈是什么职场噩梦？！"凯文边后退边开枪，子弹在公文包上打出一个个血洞。

爱丽丝一个侧翻避开袭来的触须，高跟鞋精准踹在某个公文包的锁扣上："我打赌里面装的肯定是没完没了的PPT！"

公文包"头部"应声爆开，喷出漫天飞舞的纸张——每张都写着"绩效未达标"。

"太刻薄了！"克莱尔大笑，霰弹枪轰碎了最后一个公文包，"连丧尸都要KPI？"

战斗间隙，亚历克斯突然冷笑一声，举起手机："威斯克发来贺电。"

屏幕上显示着南极基地的实时画面——威斯克正悠闲地躺在悬浮基地的沙发上，背后是塞耶总统府的清扫现场，激光炮精准点射着残余的畸变体。

信息：

威斯克： 塞耶付了三倍价钱，你们加油。

"这个见钱眼开的混蛋儿子！"斯宾塞气得差点摔了枪。

艾达王优雅地给手枪换弹："至少他没撒谎。"

"下辈子我要当军火商，"莫里森嘟囔着，"躺着收钱。"

西格玛收容井 · 监控室 · 同期：

巨大的全息屏幕分割成十几个画面，实时传输着地表小队的一举一动。主教夫妇坐在前排，老主教双手交握抵在额头前，嘴唇无声地蠕动着祈祷。主教夫人则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畸变体的变异方向明显受到生前职业影响，这为意识残留理论提供了新证据。"

当探照灯头丧尸出现时，米兰达突然捂住塞巴斯蒂安的眼睛："宝贝别看！那东西会出现在噩梦里！"——却忘了自己正在直播的美容频道观众也能看到画面。弹幕立刻刷过一片"求同款噩梦精华液！"

"哎呀，布鲁斯先生的动作太粗鲁了！"凯文母亲用丝绸手帕轻拭眼角，镶钻的美甲在控制台上敲出清脆声响，"这些家具都是意大利进口的，现在全毁了..."

她丈夫则盯着无人机拍到的半塌游艇俱乐部，痛心疾首："我那艘定制Ferretti啊...早知道就该买保险..."

莫里森夫妇的表现稍微"亲民"些。"加油啊儿子！"莫里森父亲对着屏幕挥舞镀金咖啡杯，"打中一个丧尸奖励十万信用点！"他夫人立刻补充："打中戴劳力士的丧尸翻倍！"

达洪迟松子正忙着给每个畸变体截图："这些设计太前卫了...等通讯恢复我要发给东京总部..."

小塞巴斯蒂安整张脸都贴在屏幕上，突然指着公文包头丧尸大喊："那个包！是曼海姆博士的同款！"

曼海姆的电动踏板车猛地打滑："胡说什么！我那是真皮定制...不对！那不是我！"

地表 · 橘子镇边缘：

小队继续推进，穿过高岸镇残破的奢侈品店和高尔夫球场，来到橘子镇边缘。这里的景象更加荒诞——农田里飘荡着水母状畸变体，它们通体漆黑，伞盖下却闪烁着星尘般的紫红幽光，像一场诡异的极光秀。

"农业频道的末日特辑？"高姐吐槽。

"砰！"

艾达王一枪打爆了某个手袋头丧尸的"头部"，香奈儿标志的金属链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限量版..."高姐心疼地咂嘴，"比我那款还新..."

"注意三点钟方向！"亚历克斯突然警告。

三只通体漆黑的水母怪从枯树林里飘出，伞盖下密密麻麻的紫色光点像无数只眼睛。其中一只突然收缩伞盖，"噗"地喷出腐蚀性孢子——

"卧倒！"

孢子云在克莱尔原本站立的位置炸开，融化出一个滋滋作响的深坑。

"漂亮！"收容井里爆发出欢呼。莫里森父亲激动地拍大腿："这闪避值百万信用点！"

"主教爷爷，"小塞巴斯蒂安拽主教袖子，"为什么丧尸都拿着包包啊？"

老主教还没开口，曼海姆就抢答："因为它们生前是..."

"——是购物中心VIP客户。"主教夫人淡定接话，同时给丈夫递了个"别乱说话会说错话"的眼神。

地表上，小队正与最后几只水母怪周旋。当布鲁斯的燃烧弹点燃最大的那只时，紫色光眼在火焰中疯狂闪烁，竟发出类似尖叫的电磁噪音。

"难听死了！"米兰达在直播间抱怨，"比我前夫喝醉时唱歌还难听！"

随着最后一个畸变体倒下，无人机传来曼海姆做作的祝贺："太精彩了！塞耶总统刚发来嘉奖令！"

"嘉奖令？"布鲁斯扯下面具冷笑，"不如折现。"

监控室里，凯文母亲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在橘子镇买有套度假屋？"

她丈夫看着屏幕上冒着黑烟的废墟："现在改成露天概念房了..."

夕阳西下时，小队在橘子镇中心升起篝火。无人机的嗡鸣从头顶掠过，投下补给箱——里面除了弹药，还有曼海姆手写的便签：

"明日任务：护送克隆牛羊群至安全区。PS：别让它们吃变异杂草，上次产出的牛奶会爆炸。"

布鲁斯把便签扔进火堆："我怀念末日前的安静生活。"

"什么安静生活？"莫里森掰开罐头，"不就是天天被上司骂，被房贷追着跑？"

火堆旁爆发出一阵苦笑。夜风卷着灰烬升向星空，远处，威斯克的浮空基地像颗冷漠的星星，闪烁着昂贵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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