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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绯璃篇:高高在上的幕后黑手被反过来雷普,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2

小说: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 2025-09-09 19:54 5hhhhh 4880 ℃

她不能…她不能在这里倒下!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冲动而陷入万劫不复!

妃咲用尽全身力气,强忍着剧痛和呕吐感,双手撑地,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爬了起来。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她低着头,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无比狼狈地,朝着包间的门口挪去。每一步都牵扯着腰腹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这是她此刻唯一能维持的尊严。

身后,传来绯璃毫不掩饰的、带着胜利和嘲弄的轻笑声,以及她对着脚下男人发出的、如同女王般的命令:“喂,废物,我的酒没了,还不快倒?”

沉重的包间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奢靡与恶意。妃咲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腰间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但更痛的是心,是被迫吞下屈辱、眼睁睁看着仇人嚣张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妃咲没办法,伊甸园的势力太大,她想报复无异于以卵击石,现在只能从长计议复仇的事情。在此之前,她想看看我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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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医院,想看望我的恢复情况。

腰腹间的剧痛还在持续地、钝重地提醒着妃咲在酒吧遭遇的屈辱和无力,但当她推开病房门,看到病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被强行压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努力维持的、带着温柔笑意的面具。

“哥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努力让它听起来轻快,“我来了。”

病床上,他正半靠着,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比之前清亮了许多,看到妃咲,他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妃咲…你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妃咲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 妃咲连忙摇头,快步走到床边,自然地握住他微凉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心中一阵酸楚,却强撑着笑容,“你呢?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好多了,真的。”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力一些,甚至带着点调侃,“你看,至少…这里,” 他有些尴尬地、极其隐晦地示意了一下自己盖着薄被的下半身,“…比之前好多了。医生说,撕裂的地方恢复得还行,虽然…嗯…现在基本只能收缩到…大概半个拳头大小?” 他比划了一下,笑容里带着苦涩的无奈,“不再是之前那种…完全敞开的状态了,算是个进步吧。”

“半个拳头…” 妃咲的心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和随之而来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懊悔和自责,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才没让哽咽声溢出来。

“不过现在还得靠管子…” 他指了指床边一个不起眼的、连接着引流袋的细管,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羞耻感,“…把里面的东西吸出来…稍微…有点尴尬呢…”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难堪,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

“别说了…哥哥…” 妃咲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手背上,肩膀微微颤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不…不是你的错…” 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轻轻抚摸着妃咲的头发,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而且…那天…情况特殊……别哭,妃咲…看到你哭…我更难受…”

他笨拙地、一遍遍地安慰着她,仿佛受伤更重、承受着巨大痛苦和羞耻的人不是他自己。这份无条件的包容和爱意,像最温暖的泉水,却也像最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妃咲的心。她抬起头,胡乱擦掉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我不哭…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希望:“等你出院了…我们…我们去约会!把住院这段时间错过的…都补回来!去你一直想去的那个山顶公园看日落,去吃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好不好?”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真切的、带着憧憬的笑意:“好…说定了…”

就在这时,妃咲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紫苑”的名字。

妃咲的心没来由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看了一眼病床上带着期待的他,强压下心悸,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是紫苑,我接一下。”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病床,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边。

“喂?紫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熟悉到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声音!

“呵…去和爱人见面了?真是感人呢,妃咲姐姐。” 绯璃那毫无起伏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线,清晰地穿透听筒,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妃咲的耳膜,“…不过,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你另一位‘好朋友’的安危呢?”

妃咲的身体瞬间僵硬!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他,他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妃咲立刻转回头,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绯璃!你把紫苑怎么了?!”

“见面礼而已。” 绯璃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随意,“…谁让她…那么‘热心’地,拼命想挖出点不该挖的东西呢?”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阴森刺骨,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还敢不知死活地探查什么,或者让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绯璃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刃,一字一句,清晰地切割着妃咲的神经:

“…那么,下一次的‘见面礼’…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哦?想想你的‘哥哥’…想想…紫苑医生…嗯?”

“嘟…嘟…嘟…”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忙音如同丧钟般在妃咲耳边回响!

妃咲僵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灭顶的恐惧!紫苑…紫苑出事了!因为帮她分析药物残留,被绯璃发现了!绯璃的威胁如同实质的枷锁,死死套住了她的喉咙!

“妃咲?怎么了?紫苑说什么了?” 病床上传来他担忧的询问。

妃咲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颤抖。她转过身,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极其勉强的、带着慌乱和歉意的表情:“没…没什么!哥哥,紫苑…紫苑她那边有点急事!好像…好像是她实验室出了点状况,很紧急!我得马上去帮她一下!”

她的语速极快,带着明显的慌乱,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探究的目光。

“很急吗?你脸色好差…”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眼神里的担忧更甚。

“没事!真的没事!” 妃咲几乎是扑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和强装的镇定,“就是…就是一点小麻烦,我去处理一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我晚点再来看你!答应我,好好休息,别担心!”

她匆匆说完,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自己崩溃的情绪彻底暴露。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抓起自己的包,踉跄着冲出了病房门,将他的呼唤和担忧关在了身后。

走廊里,妃咲再也无法维持那强装的镇定。恐惧、愤怒、对紫苑的担忧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她捂着剧痛的腰侧,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手指颤抖地疯狂按着下行键。

“紫苑…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心中疯狂地呐喊,冲出医院大门,不顾一切地扑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腰间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发动引擎,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紫苑公寓的方向疾驰而去!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妃咲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滔天的怒火——绯璃!如果紫苑少了一根头发…我发誓…我发誓要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妃咲的车几乎是撞停在紫苑公寓楼下的。她甚至来不及熄火,推开车门,捂着依旧剧痛的腰侧,踉跄着冲向单元门。电梯缓慢上升的每一秒都如同酷刑,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她的心脏。

紫苑独居的公寓门,果然虚掩着!

“紫苑——!” 妃咲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猛地撞开门!

眼前的景象,如同最残酷的地狱画卷,瞬间将妃咲所有的理智和力气抽空!她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般的、绝望的呜咽!

客厅中央,那台紫苑平时用来练习手术姿势、熟悉器械的、冰冷的金属手术台,此刻却成了她受难的刑架!

紫苑一丝不挂,四肢被牢固的皮带紧紧束缚在手术台的四个角上,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其痛苦和扭曲的弓形。她全身都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被电流灼烧过的红痕和青紫,尤其是大腿内侧、小腿、腹部这些敏感区域,连接着数根闪烁着幽蓝电弧的电极贴片!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正是电流持续通过她身体的声音!

她的下体更是惨不忍睹!一个粗大的、不断高速震动的金属棒,被残忍地深深插入她的小穴,根部同样连接着电极,每一次震动都带出浑浊的爱液和尿液,混合着流下,将手术台下方大片的地板彻底浸湿,散发出刺鼻的腥臊气味。

然而,最令人灵魂战栗的,是她的口部和后庭!

一个冰冷的金属开口器,如同刑具般,强行撑开了紫苑的嘴巴,让她无法闭合,口水混合着白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一根粗长的、沾满污秽的软橡胶管,一端深深插入她的肛门,另一端…竟然被强行塞进了她被迫张开的喉咙深处!

而这,仅仅是这个地狱循环装置的一部分!

在手术台旁边,一个类似医院挂瓶的支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容量至少两升的透明袋子,里面是浑浊的灌肠液!一根细长的输液管,正源源不断地将袋子里冰冷的液体,通过另一根插入紫苑肛门的细管,强行灌入她早已不堪重负的肠道!

更令人发指的是,那根连接着紫苑肛门和口腔的粗长软管,此刻正如同一条恶毒的毒蛇,在完成着最亵渎、最非人的循环!

由于肠道被强行灌入大量液体,剧烈的便意和肠痉挛迫使排泄物从肛门涌出,通过那根粗管,被强行推送向她的喉咙深处!强烈的异物感和恶臭引发了紫苑本能的、剧烈的呕吐反射!然而,呕吐物却被那根深入喉咙的管子堵住,无法顺畅吐出,反而在呕吐的压力下,被反向推挤回粗管,再次涌向肛门方向!

排泄物与呕吐物在这根罪恶的管道里混合、翻滚、互相推挤!形成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污秽的、永无止境的地狱循环!每一次肠道的痉挛和呕吐的冲动,都在加剧着这个循环的恐怖!

紫苑的身体在电流的刺激和这非人的折磨下,已经达到了极限。她的痉挛变得微弱而无力,喉咙里只能发出极其微弱、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嗬…嗬…”声。她的双眼空洞地大睁着,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即使妃咲冲进来,跪倒在地发出绝望的呼喊,她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聚焦和反应。她的意识,显然已经在极致的痛苦和羞辱中,彻底崩溃、消散了。只剩下这具被束缚的、仍在承受着机械性酷刑的躯壳。

“不——!!!紫苑——!!!”

妃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愤怒和绝望的尖叫!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手术台边,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她首先发疯般地撕扯掉紫苑身上所有还在闪烁蓝光的电极贴片!电流的滋滋声终于停止。

接着,她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去拔掉那根深深插入紫苑小穴的震动棒!金属棒被卡得很紧,她几乎是用蛮力才将它扯了出来,带出一股浑浊的液体。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根如同毒蛇般连接着紫苑口肛的粗长软管上!这是最核心的酷刑装置!妃咲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怒火,她抓住那根管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外一扯!

“噗嗤——!”

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声响,沾满污秽的软管被强行从紫苑的喉咙和肛门中拔了出来!大量的、混合着黄褐色粪便、灌肠液、呕吐物的污秽物,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从紫苑的口中和肛门同时喷涌而出!瞬间将手术台和她身下的地面染得一片狼藉,恶臭冲天!

妃咲顾不上这些,她手忙脚乱地去解紫苑手腕和脚踝上的束缚带。皮带扣因为紫苑之前的剧烈挣扎而有些变形,妃咲的手指被勒得生疼,但她不管不顾,终于“咔哒”几声,束缚被解开。

失去了束缚,紫苑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布偶,软软地从手术台上滑落下来。妃咲连忙用尽力气抱住她冰冷、沾满污秽、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

“紫苑!紫苑!醒醒!看着我!是我!妃咲!” 妃咲用力拍打着紫苑冰冷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呼唤。

紫苑的身体在她怀里微微动了一下,涣散的瞳孔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聚焦,但随即又迅速散开,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软了下去。

“紫苑!撑住!我送你去医院!撑住啊!” 妃咲泪流满面,试图将紫苑抱起来,但由于妃咲自己腰间的剧痛,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妃咲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客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闪着微弱红光的摄像头!那绝对不是紫苑家的东西!

几乎是同时,那个摄像头旁边一个微型扬声器里,传出了绯璃那冰冷、毫无起伏、却带着极致恶毒和满足的声音:

“如何?妃咲姐姐…这份‘见面礼’…还满意吗?” 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在死寂的、弥漫着恶臭和绝望的房间里回荡,“…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哦。好好记住这份‘礼物’…也好好记住…我的警告。”

“下一次…就轮到你的‘哥哥’…来体验…更‘有趣’的玩法了…”

“嘟…”

声音戛然而止,摄像头的红光也瞬间熄灭。

妃咲抱着昏迷不醒、浑身污秽的紫苑,跪坐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听着绯璃最后那如同诅咒般的威胁,感受着怀中躯体微弱的生命气息,一股冰冷到骨髓、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的寒冰,将妃咲的心脏层层包裹。在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到来之前,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机器,机械地为昏迷的紫苑清理着满身的污秽,用尽力气擦拭着地板上那触目惊心的、混合着各种体液和排泄物的狼藉。恶臭仿佛渗入了她的皮肤,渗入了她的骨髓。当紫苑被抬上担架,救护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妃咲终于支撑不住,在空荡、被清理过却依然残留着无形血腥味的公寓里,抱着头缓缓蹲了下去。

眼泪呢?她麻木地想。为什么流不出来?是愤怒烧干了泪腺,还是悲伤早已超出了泪水的承载极限?大脑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一种自我保护般的麻木感笼罩着她,隔绝了那足以将她撕裂的痛苦。她甚至渴望能痛哭一场,用泪水来控诉自己的无能,控诉这该死的命运!但此刻,她连这一点点宣泄都做不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洞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太累了…她摇摇晃晃地走进紫苑家的浴室,打开花洒,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掉那无形的污秽和令人作呕的气味。水流打在皮肤上,带来一丝刺痛,却无法冲刷掉心底的寒意。她换上紫苑衣柜里一件干净的T恤,回到自己的车上,关上车门,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几乎是瞬间,沉重的黑暗便吞噬了她,她陷入了无梦的、死寂般的沉睡。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绯璃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场残酷的“见面礼”只是一场噩梦。但这死寂般的平静,反而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妃咲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只要她敢再有任何动作,下一次的报复,将会更加精准、更加残酷,并且,极有可能直接降临在她最珍视的“哥哥”身上。这份认知,像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的痛楚。

直到两天后,医院的电话将她从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中惊醒。

“妃咲小姐吗?紫苑医生醒了!”

妃咲几乎是弹射般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顾不上腰间的隐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她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病床上的人影。

“学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拔高的、努力显得轻快的语调。

紫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她却努力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甚至像往常一样,对着妃咲挥了挥没有输液的那只手。那根总是精神抖擞翘着的呆毛,此刻却萎靡地耷拉着,像被霜打过的草叶,无声地揭示着这份“活泼”背后是何等的勉强和脆弱。

妃咲的心猛地一沉。她太了解紫苑了。那强装的笑容,那刻意明亮的眼神,都掩盖不住她灵魂深处巨大的空洞和惊悸。浓重的黑眼圈和清晰的泪痕,无声地诉说着她醒来后独自承受的、无法言说的恐惧。

“紫苑…” 妃咲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快步走到床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没事啦学姐!就是…就是有点累。” 紫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妃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妃咲强压下心头的酸楚,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她转身,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精心挑选的、色彩鲜艳的水果篮,里面是紫苑平时最爱吃的草莓和葡萄。

“看,我给你带了点水果,补充点维生…”

妃咲的话音未落,变故陡生!

就在那鲜艳的水果映入紫苑眼帘的瞬间,她脸上那强撑的笑容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玻璃,瞬间崩塌!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里面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唔…呕——!呕呕呕——!!!”

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干呕声猛地爆发出来!紫苑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在病床上疯狂地痉挛、弹动!她猛地侧过身,大量的、半消化的、粘稠的营养流食混合着胃液,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溅满了被单和地面!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在极致的恐惧和痉挛下,紫苑的大小便完全失禁了!污秽物迅速浸透了病号服和床单。

“紫苑!紫苑!” 妃咲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果篮“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果滚落一地。她下意识地想上前扶住紫苑,却被她剧烈的痉挛和喷射的呕吐物逼退。

“医生!医生快来啊!” 妃咲的尖叫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医生脸色凝重,迅速指挥护士按住剧烈挣扎、仍在呕吐和失禁的紫苑,同时拿出镇静剂,熟练地注射进她的静脉。

“唔…不…不要…呕…” 紫苑的挣扎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微弱,眼神涣散,口中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呓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身体仍在无意识地抽搐。

护士们开始迅速清理污秽,更换床单。医生面色沉重地将呆立在原地、脸色惨白的妃咲拉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也无法掩盖刚才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医生看着妃咲,眉头紧锁,语气严肃而带着探究:“妃咲小姐,紫苑医生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她似乎对食物,或者说对‘摄入’这个概念本身,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任何与进食相关的视觉、嗅觉刺激,甚至仅仅是联想到‘食物’,都会立刻引发剧烈的生理排斥反应,伴随严重的失禁和痉挛。这…这绝不是普通的肠胃问题或心理不适。”

医生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着妃咲:“你知道她之前经历了什么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头绪吗?这很关键,关系到她后续的治疗方向。”

妃咲的身体猛地一颤。头绪?她当然有!那地狱般的循环装置,那强行灌入的污秽,那被强迫吞咽排泄物的极致羞辱…每一个画面都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紫苑的PTSD,正是那场非人酷刑最直接、最残酷的后遗症!

“我…” 妃咲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说出真相?说出绯璃?说出牧场?那只会将紫苑,将还躺在另一间病房里的“哥哥”,更快地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绯璃的警告如同毒蛇的嘶鸣,在她耳边回响。

看着妃咲惨白着脸,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重地叹了口气:“…看来你确实知道些什么。但如果你不能说…我们也只能尽力进行支持性治疗和创伤干预,但这会非常困难。她的情况…很严重。”

医生拍了拍妃咲的肩膀,转身回到了病房。

妃咲僵硬地站在原地,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护士们忙碌的身影,看着病床上那个蜷缩在干净被单下、因为镇静剂而陷入昏睡、却依旧眉头紧锁、身体偶尔无意识抽搐的紫苑。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悲伤和愧疚,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眼泪,终于在这一刻,迟来地、汹涌地决堤而出,无声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

对不起,紫苑…

对不起…

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是我把你卷进了这场灾难…

她抬起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那悲伤的泪水,在滑落的瞬间,仿佛被心底燃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所蒸发。

妃咲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紫苑,眼神中所有的软弱、犹豫、痛苦,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淬炼过的冰冷决绝所取代。

她转过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坚定地、无声地离开了医院走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接下来的路,她将一个人走。

复仇的火焰,将只由她一人点燃。

绯璃…还有她背后的伊甸园…

她要用她们自己的方式,让她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为了紫苑,为了“哥哥”,也为了…那个被彻底摧毁的、曾经还怀抱一丝天真的自己。

冰冷的恨意,如同最粘稠的原油,在妃咲的心底无声地蔓延、沉淀,最终凝固成一种坚硬、漆黑、足以吞噬一切光亮的物质。紫苑病房里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失禁的恶臭、以及医生沉重话语中隐含的绝望,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记忆,它们已化作最锋利的磨刀石,将妃咲灵魂深处最后一丝犹豫和软弱彻底磨去,只留下淬火后冰冷刺骨的锋芒。对绯璃的恐惧,早已被一种更纯粹、更决绝的东西取代——一种不惜同坠深渊也要将其彻底撕碎的疯狂执念。

她坐在昏暗房间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桌面,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薇蛾酒吧”那间奢靡又污秽的VIP包间。绯璃那娇小的身影,踩着男人屈辱的脊背,啜饮着琥珀色的酒液,眼神空洞而残忍,仿佛在欣赏一场由她亲手导演的、关于尊严毁灭的戏剧。“放纵…玩乐…玩弄男人…” 妃咲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拉,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扭曲快意的弧度,眼底深处,危险的光芒如同毒蛇的竖瞳般收缩,“…这就是你为自己掘下的坟墓,绯璃。”

绯璃太自负了。她沉溺于这种扭曲的权力快感,在酒精和施虐的漩涡中放纵沉沦,习惯了用牧场的阴影和千代的铁拳碾碎一切反抗。她视那些匍匐在她脚下的男人为无生命的玩物,肆意践踏,从未想过这些“猎物”的獠牙也可能在某个瞬间刺穿她脆弱的喉咙!她只想着如何将痛苦施加于人,却从未设想过自己也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这份致命的盲点,就是妃咲唯一能抓住的、通往复仇的缝隙。

一个邪恶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剧毒藤蔓,瞬间缠绕住妃咲的整个思维,冰冷而粘稠。媚药。但不是对女性的,而是对男性的。一种能瞬间点燃最原始兽欲,将理智焚烧殆尽,只剩下纯粹占有与破坏冲动的烈性催化剂。妃咲知道从哪里能弄到这种东西——紫苑曾经帮她分析过残留物的报告,那些晦涩的化学代号和隐秘的流通渠道,此刻成了她复仇蓝图上的第一个坐标。风险巨大,但这是撬动地狱之门的唯一杠杆。她需要的是药效猛烈、发作迅猛的品种,足以在瞬间将羔羊变成饿狼。

时机是第二个关键。千代!那个如同附骨之疽般守护在绯璃身边的影子杀手,是横亘在计划前最大的障碍。妃咲开始化身最耐心的幽灵,利用一切可能的伪装——送酒女郎、清洁工,或是酒吧角落里毫不起眼的醉客——在“薇蛾酒吧”的喧嚣中无声地游荡、观察。她需要捕捉千代离开的规律:是短暂外出处理事务?还是仅仅在门外守卫?离开的时间窗口有多长?频率如何?她必须等待那个万无一失的、千代不在场的真空时刻。

目标就是包间里那些被绯璃踩在脚下的男人。他们本身就是被扭曲欲望吸引而来的“祭品”,内心或许早已积压着屈辱和怨恨的干柴。妃咲不需要他们的清醒意志,只需要他们成为被药物点燃的、失去控制的野兽。她甚至无需亲自接触这些危险的燃料,只需要一个精妙的时机,将致命的催化剂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他们的酒水或食物中。

执行需要精准和混乱的完美结合。在千代离开的那个短暂窗口期,利用酒吧本身的喧嚣或制造一点小小的骚动作为掩护,将药物送入目标体内。然后,就是等待。等待药效如同野火般在他们血管里燃烧,等待那些被压抑的屈辱和兽性在烈性药物的催化下轰然爆发。当一群失去理智、只剩下原始冲动的野兽,红着眼睛扑向那个曾经将他们尊严踩得粉碎的“女王”时…那场景,光是想象,就让妃咲的指尖因一种扭曲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记录是勒紧绞索的最后一步。全程拍摄!清晰、高清、多角度、无可辩驳地记录下绯璃被侵犯、被凌辱、被彻底撕碎所有骄傲的每一个瞬间。这些影像,将成为悬在绯璃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为勒在她脖子上最致命的绞索!让她也尝尝被威胁、被掌控、生不如死的滋味!让她知道,她施加在紫苑身上的地狱,将以百倍千倍的烈度在她自己身上重演!

至于结局…妃咲的眼神幽深如寒潭。拿到录像后,是仅仅用它作为威胁的筹码,逼迫绯璃撤销对“哥哥”的威胁,为紫苑的遭遇付出代价,让她永远活在恐惧的阴影下?还是…做得更绝?利用录像制造绯璃“意外”身亡的假象?或者,在混乱达到顶峰时,由自己亲手…一劳永逸地终结这个祸害?这个带着血腥甜味的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妃咲冰冷的心脏,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悸动。她需要更周密的权衡,需要将每一步都推演到极致。

“绯璃…” 妃咲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唇齿间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淬炼过的、纯粹的杀意,“…你精心烹制的毒药,我会一滴不剩地…灌回你的喉咙。”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沉沉的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笼罩着城市。复仇的火焰在她眼中熊熊燃烧,驱散了所有属于过去的软弱光影。她不再是那个只能承受痛苦的妃咲了。她开始行动,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开始校准每一个复仇的齿轮。隐秘的渠道被小心翼翼地接触,每一次用现金和不记名通讯完成的交易都如同在深渊边缘行走;酒吧的观察持续而隐蔽,时间在霓虹闪烁中流逝,只为捕捉那个稍纵即逝的“窗口”;下药的方式在脑中反复推演,如同设计一场致命的化学实验;拍摄的角度和设备的选择被反复斟酌,力求捕捉到最完美的毁灭瞬间。每一个细节都在她冰冷的大脑中反复淬炼、完善。她将自己锻造成一件只为复仇而存在的冰冷武器。紫苑空洞的眼神,“哥哥”强颜欢笑的脸庞,是支撑这具冰冷躯壳走向地狱的唯一薪柴。复仇的齿轮,在黑暗中,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冷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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