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鬼的造访

平静的日子，温暖而不灼热的阳光洒在草地上。张正盘腿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身旁是他从现代世界带来的两位同伴——张凯和刘博龙。不远处，几匹马悠闲地啃食着鲜嫩的青草，偶尔发出满足的喷鼻声。

“说真的，有时候我还是会想念原来的世界，”张正摘下一朵野花，在指间把玩着，“想念互联网，想念空调，想念各种美食。”

张凯大笑起来，他那张原本斯文的面孔此刻带着几分粗犷的气息：“兄弟，你在这儿待久了就会发现，这儿的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

他仰头喝了一口羊乳酒，继续道：“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和小乌图、哈达克还有他老子图尔根一起玩。你想都想不到有多爽，前几天我还把图尔根老头的屁眼操得合不拢，算是报了当初他把我操得下不了床的仇！”

“啧啧，你这家伙，”刘博龙摇头笑道，“还是那么狂野。”

张凯得意地咧嘴一笑：“对了，小乌图那小子，鸡巴长得越来越好了，都快赶上成年人的尺寸。而且这小鬼简直就是个小色魔，男女通吃。昨天我还看见他在河边撩拨一个小姑娘，手法娴熟得很呢。我看他将来肯定不愁没后代。”

刘博龙在一旁显得有些害羞，但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彩：“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满足。我和图鲁格一起学乐器、唱歌，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他是个安静的孩子，性格有点像你，张正。”

张正微笑着看向这位曾经在现代世界里沉默寡言的同学：“看来我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啊。”

“是啊，”刘博龙的声音轻柔，“我和图鲁格几乎形影不离，他真的很贴心。老实说，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正当三人谈笑风生之际，阿勒坦的身影出现在山坡上。他矫健地跃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表情。

“怎么了，亲爱的？”张正关切地问道，立刻注意到了恋人异常的神色。

阿勒坦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父亲要我通知你们，有个紧急会议。血鹰部的使者今早到了，说是有要事商议。”

“血鹰部？”张凯皱眉，“就是那个图赫台的部落？”

阿勒坦点点头：“是的，而且…”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阿勒坦神色一变：“这是集合信号，我们必须马上回去。”

张正迅速站起来，眉头紧锁：“走吧，看来有麻烦了。”

四人匆忙收拾了一下，牵起各自的马匹，向着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远处的山丘上，几个黑点正缓缓移动，那是血鹰部的侦查兵，已经悄然包围了这片区域…

阿勒坦心中暗暗担忧，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会面对部落意味着什么，但他唯一确定的是，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张正和其他朋友们的安全。

一行人在返回部落的路上，张凯策马靠近阿勒坦，低声说道：“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哈达克不是驯养了一只超级快的猎鹰吗？我记得他曾经说过，那可是整个草原上速度最快的鹰。”

阿勒坦摇了摇头：“即便如此，也来不及了。血鹰部落距离这里只有半天路程，而察哈尔吉王爷的驻地至少有五天路程。”

“但如果是鹰…”张凯坚持道。

阿勒坦叹了口气：“即使是最快的鹰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到达。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就算那只鹰真的能及时送到消息，我们也无法确保它不会被拦截。”

“为什么？”刘博龙不解地问。

“因为血鹰部落本身就是以驯鹰闻名的，”阿勒坦解释道，“他们不仅擅长骑射，驯鹰技术更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我们在空中的优势，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张正思索片刻：“难道闪电也不行？”

他指的是他和阿勒坦共同饲养的那只海东青，被誉为“万鹰之神”的猛禽。

“即使是对闪电来说也太远了，”阿勒坦摇摇头，“更何况，血鹰部的人精通捕捉各种猛禽的技术，如果他们在半路设伏，我们的信使必败无疑。”

“该死，”张凯咒骂了一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阿勒坦面露忧色：“父亲已经在议事帐篷了，我们最好尽快赶回去。但无论如何，察哈尔吉王爷是我们的盟友，或许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前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黑点，正在快速接近。随着距离缩短，众人看清了那是什么——一群训练有素的猎鹰，领头的那只体型巨大，羽毛呈现出血一般的红色。

“血鹰！”阿勒坦惊呼一声，“是图赫台的猎鹰队！”

几乎是同一时刻，地面上传来了马蹄声。一支整齐的骑兵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甲、手持长矛的武士。

“他们派出了信使和鹰队一起来迎接我们，”阿勒坦苦笑着说，“看来无论我们做什么尝试都是徒劳的。”

张正握紧了拳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监视。”

“很明显，”阿勒坦点头，“血鹰部不想给我们任何寻求外援的机会。那些猎鹰会在我们的营地周围盘旋，监控每一个动静，如果有鹰飞出去，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截获。”

张凯不甘心地嘀咕：“所以我们就束手无策了？”

阿勒坦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中透出坚毅：“不，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机会。”他看向张正：“记得我们讨论过的那个狼神的故事吗？前几天你也看到过传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让狼神…”

张正立刻明白了恋人的意思，但他摇头拒绝：“现在还不用。也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让我先听听图赫台到底想干什么再说。”

阿勒坦深深地看了张正一眼，知道对方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信任他，而不是因为轻率。他点了点头：“好吧，但我们必须格外警惕。”

此时，血鹰部落的骑兵已经抵达他们面前。为首的那个武士恭敬地行礼：“尊敬的塔尔罕首领的第一勇士，图赫台大王派我来护送您和各位贵客回营地。他特别嘱咐，今天的会议关系到多个部落的未来，请务必准时出席。”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客气，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阿勒坦面不改色：“非常感谢图赫台大王的关心，我们会准时参加。”

骑兵队长微微一笑：“此外，大王还特意安排了几位精通礼仪的侍从来协助会议准备工作。他们已经在您的帐篷外等候了，据说是为了确保一切符合血鹰部的传统规格。”

所有人都听出了这番话背后的含义——这不是帮助，而是监视。血鹰部已经开始往他们的营地派遣人员，提前掌控局面。骑兵队长提高嗓门宣布：“太阳快要西斜了，请允许我带领各位迅速返回营地。大王吩咐，路上不准耽搁，否则错过会议的责任谁也担不起。”

他故意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弯刀，那锋利的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阿勒坦深吸一口气，对伙伴们做了个手势：“走吧，我们不能让客人久等。”

五匹骏马并排奔驰在草原上，身后跟着十几名血鹰部的骑兵。天空中，那些猎鹰仍在盘旋，就像一个个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的行动自由。

张正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这一切太过刻意，太过明显，就像是图赫台在炫耀他的力量，展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干涉他们的生活。

“如果有机会，”他小声对阿勒坦说，“我想试试用闪电传递消息。”

阿勒坦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要耐心些。先看看图赫台到底提出什么条件，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随着夜幕降临，他们远远望见了部落的篝火。但今晚，那些温暖的火焰却显得格外冷漠。部落上方的天空中，几只血红色的猎鹰仍在无声地盘旋，宛如不祥的幽灵…

当他们进入营地时，发现已经有几十名血鹰部的士兵进驻，他们站在各个关键位置，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手中的兵器却明晃晃地提醒着所有人：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会面。

塔尔罕的营帐内，空气凝滞得可怕。巨大的牛油蜡烛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映射出不同的表情——惊讶、愤怒、忧虑，以及难以掩饰的恐惧。

图赫台端坐在客位上，一身华丽的黑色狐皮大氅，镶满宝石的腰带上悬挂着一把精美的银柄弯刀。在他右侧，站着那位传闻中的女儿——身材魁梧、面容粗糙的扎拉娜，她夸张的妆容和珠宝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奇怪的偶像雕塑。

阿勒坦和张正等人刚刚进入营帐，还未站稳，图赫台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塔尔罕首领，我这次来访是带着诚意和善意的。”他得意地挥了挥手，指向自己身边，“我的女儿扎拉娜对您的勇士阿勒坦仰慕已久。”

扎拉娜向前一步，肥硕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半个空间，她毫不遮掩地盯着阿勒坦，目光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塔尔罕面色阴沉，但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大王抬举了，阿勒坦只是我们部落的一员勇士。”

“不仅如此，”图赫台继续道，“我听说他身边的朋友张正医术高明，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这样的人才理应有更好的前途，我也想一同邀请过去。”

他顿了顿，直视塔尔罕：“因此，我希望阿勒坦能跟随我们回到血鹰部，成为我女儿的丈夫。这是我送给贵部落的一份厚礼。”

阿勒坦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尊敬的图赫台大王，我感激您的厚爱，但我必须婉拒。我的心早已属于张正，无法再容纳他人。”

张正紧随其后，站在阿勒坦身旁：“是的，我们早已结为伴侣，恳请您理解。”

图赫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平静：“阿勒坦勇士，爱情固然美好，但有时必须为更大的利益让步。”

“什么利益值得牺牲一个人的感情和尊严？”张正质问道。

图赫台猛地站起，他的动作吓得周围的侍从纷纷退后：“听着，我本想以礼相待，但既然你们不知好歹…”他环顾四周，声音陡然升高，“如果不答应，我就血拼到底！这不是威胁，而是承诺！”

营帐内一片哗然。塔尔罕的部下们本能地把手放在了武器上，但很快又犹豫地看了看人数众多的血鹰部护卫。

图赫台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凭这点人能抵抗吗？我带来了五千精锐骑兵，就在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如果你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三天之内，你们的部落将从草原上彻底消失！”

扎拉娜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父王说得对极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要见到阿勒坦和这张正乖乖跟我走。至于其他人，识相的话就不要插手，免得脏了我的手，听话的话还能给你们一些赏赐，不然的话。”

“你…你怎么敢！”张凯愤怒地喊道，但立刻被两名血鹰部的武士按住。

图赫台傲慢地挥了挥手：“不用着急，我可以等。但三天一过，如果看不到结果…”他摸了摸自己的弯刀，“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记住，一只鸟都别想从这里飞出去。我在周围布置了最好的猎手，任何试图传递消息的行为都会立刻终止。”

张正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你这样做，就不怕察哈尔吉王爷知道了会…”

“哈哈哈哈！”图赫台大笑起来，“你以为我做事不考虑后果吗？察哈尔吉那老头子现在忙着应付中原的那些大臣，哪有闲工夫管这边的事。何况，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我们绝不可能屈服于这样的威胁！”阿勒坦咬牙切齿，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哪怕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离开张正，更不会让我们的部落遭受屠杀！”

图赫台轻蔑地笑了笑，示意手下将他和扎拉娜围在中间：“年轻人总是这么冲动，真是可惜啊。”

塔尔罕首领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图赫台老兄你实在放肆嚣张，甚至不顾及与中原皇朝交好的察哈尔吉王爷。察哈尔吉王爷是我们草原与中原桥梁，你刚刚如此不敬，莫非是要早饭。”

“对，不管图赫台内心有什么想法，都不会改变我们的决心！”张正坚定地说，紧紧握住阿勒坦的手。

就在此时，塔尔罕首领突然神情一变。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白玉，面露惊讶：“这块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炙热？”

张正认得那块玉，是塔尔罕首领几年前从中原带回的珍品，据说是皇家工匠打造，蕴含特殊能量。

塔尔罕首领盯着玉佩，神色复杂：“这玉与我远嫁汉人国度的女儿相连…它变烫意味着她感知到了危险。”他抬头看向众人，“莫非…中原那边已经察觉到了图赫台的异常举动？”

“即使如此，也无济于事，”图赫台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那个女儿现在只不过是汉族将军一个女眷，人微言轻。况且，李将军虽然骁勇善战，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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