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明，一个扔进人堆里瞬间消失的名字，在高三（七）班扮演着完美的背景板。成绩中不溜秋，性格沉闷无趣，没有耀眼的特长，也没有吸引人的能力。平庸，是我最准确的标签。但在这片平庸之下，却蛰伏着一个无人知晓、甚至让我自己都感到羞耻的秘密——我有一个极其古怪的癖好。

它无关乎性，至少最初不是。它更像是一种病态的审美追求，一种对女生身体上某个特定区域的、深入骨髓的迷恋。那是胸脯之下、胯骨之上，一片平坦或微隆的区域，是生命温暖与柔韧力量交汇的所在，是我眼中青春最纯净、最神秘的内核。它不该被臃肿亵渎，也不该被嶙峋的骨架破坏。它承载着一种无声的、内敛的吸引力，像一个包裹着秘密的柔软容器。是的，我痴迷的，就是女生的肚子。

起初，我无比确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怀有如此怪异、如此难以启齿的偏好。这份孤独感，如同沉重的枷锁，却也让我在深夜独自面对那些“珍藏”时，滋生出一种病态的、独占秘密般的快感。我本以为，我是这世上唯一的异类。

我对这份迷恋，有着近乎偏执的审美标准。第一铁律：这个肚子的主人，必须是我主观上认为长得足够漂亮的女生。脸蛋是敲门砖，不入眼，肚子再完美也毫无意义。其次，才是肚子本身。肤色不能太黑，小麦色还算合格，而称得上优秀的自然是那种白皙细腻的，如果同时还晕染着一抹健康的、少女特有的粉嫩，那便是上品。松垮下垂的赘肉令人作呕，而过度锻炼形成的、如岩石般棱角分明的壁垒则失却了生命的柔软与神秘。我渴望的是那片微微隆起、肉感均匀分布、紧致而富有弹性、线条流畅地收束进纤细腰肢的肚子，饱满圆润，指尖轻触便能感受到其下蕴藏的蓬勃生命力和惊人的Q弹。

至于肚脐，更是我审美体系的核心。浅平、几乎和肚子齐平的肚脐，一眼就能望到底，甚至有些突出来的，毫无神秘感可言，绝对不合格。深陷的肚脐是基本门槛，它像一个通往神秘领域的幽深门户。形状上，完美的椭圆形如同精雕的玉扣，深邃圆润，是最高追求；次一等的是细长线条型，带着一种含蓄的优雅。其他如圆形、横形，甚至所谓的T型肚脐，在我眼中都失了格调，无法触动心弦。那小小的凹陷里，仿佛蕴藏着关于生命、关于女性身体最核心的秘密，让我着魔般想要探索。

第一次清晰的悸动是8岁那年，来自一本时尚杂志。一位笑容甜美、面容姣好的模特姐姐，穿着白色的辣妹露脐T恤。那T恤短得恰到好处，下缘精准地卡在肋骨下方，将整个腹部区域完美袒露，平坦光滑、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摄影棚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最致命的是那个小巧的、深陷的完美细长肚脐，如同镶嵌在这片无瑕平原上的神秘宝石。就在那一刻，一股陌生的、滚烫的热流猛地冲撞着我的大脑，心跳擂鼓般在胸腔里炸开。我专门把肚子的部分单独撕下来，虔诚地贴在床头最隐蔽的角落，成了我最初的启蒙。

影视作品也成了我隐秘的狩猎场。依稀记得，有一部节奏紧凑的警匪片，情节紧张刺激。女主是一位容貌清秀、气质干练的女警察，在一个和凶狠的反派在狭窄的后巷展开近身搏斗的桥段里，有那么极其短暂的一瞬，女主因为剧烈的动作拉扯，衣服下摆被猛地向上掀起，那洁白的肚子，如同惊鸿一瞥，清晰地暴露在镜头下！充满力量感和生命活力的腹部景象，混合着生死搏杀的紧张气氛，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带有禁忌感的冲击力。我疯狂地按下遥控器的倒退键，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短暂却无比珍贵的袒露。每一次回放，都让那股灼热的悸动更加汹涌。

甚至，当新闻里报道某个年轻女孩腹部受伤的事件时，我都会格外关注。记者描述伤口的位置、深度，我的脑中会不受控制地勾勒那片被破坏的、我渴望的“圣地”——光滑的皮肤被撕裂，露出下面的肌理……如果新闻中不幸附带了伤者的照片或视频片段，哪怕只是模糊的、一闪而过的的腹部轮廓，都会让我心跳加速，一种混合着惋惜和更深层、更阴暗刺激的战栗会悄然升起。这并非幸灾乐祸，而是一种病态的、对那片区域所有状态的过度关注，仿佛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都能撩拨我那根异常敏感的神经。

现实中，每一个我认为漂亮的女生，我都曾千方百计、或幸运或偶然地，窥见过那片“神迹”。小学同桌，那个梳着八字刘海、眼睛亮晶晶的可爱女孩，在运动会女子短跑比赛时，冲刺时带出的强风猛地掀起了她单薄的上衣下摆！那瞬间袒露的、带着晶莹汗珠的、微微起伏的稚嫩小腹，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心房。初中时代，我的那位年轻漂亮、气质温婉的美女班主任，也是我青春期幻想的启蒙者之一。一次上课，她为了提高自己讲课时的音量，上课前特意在身上佩戴了一个“小蜜蜂”扩音器。就是这个抬手把带子绕过脑袋的动作，导致那件修身的雪纺衬衫下摆被不经意地向上带起！惊心动魄地露出光滑白皙的肚子，以及深陷的肚脐！那惊鸿一瞥带来的隐秘悸动，让我整整一节课都魂不守舍。

时光在焦渴中流到了高三。高考的铡刀悬在头顶，但真正让我恐慌的是即将刘雨蝶彻底分道扬镳。刘雨蝶，我们的班长，完全占据了我对“漂亮女生”定义的最高点。她拥有着毫无争议的、符合我审美体系中最高标准的精致脸蛋——五官小巧玲珑，皮肤白皙透亮，尤其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带着融化人心的纯净温度。气质清新脱俗，如同带着露珠的百合。她是班上公认的甜妹，更是我心中最完美、最理想型的具象化身。正因她如此完美地契合了我对“漂亮”的第一铁律，她自然也被纳入了我那个隐秘癖好最核心、最渴望的“狩猎”目标。高中三年，宽大的蓝白校服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无法攻克的堡垒，将我的渴望死死挡在外面，所以，她的社交账号是我探寻“神迹”的另一个途径，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刘雨蝶在穿搭上是个相当保守的女孩。她的主页充斥着明亮温暖的笑容、书桌上的咖啡杯、与朋友的搞怪自拍、书本和奶茶、偶尔的风景照，而她的穿搭，几乎清一色的朴素、保守或甜妹风，或是长及脚踝的碎花连衣裙，或宽松舒适的连帽卫衣，或包裹严实的长款针织衫、简洁的T恤配长裤……长裙占据了相当比例，那些飘逸的裙摆温柔地覆盖到小腿甚至脚踝，如同最坚固的屏障，将腰腹区域保护得密不透风，杜绝了一切可能窥视的角度。但是，在这片无趣的“茫茫大海”中，还是被我成功挖掘出了两次奇迹的显现。

第一次出现两年前一张她和亲姐姐在某海滨城市的合影。照片里的刘雨蝶，难得地没有穿各种慵懒的长衣或无聊的长裙，而是一身清凉的浅蓝色JK制服——水手服上衣配着短短的百褶裙，化着淡妆，披散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白色的发夹。背景是蓝天碧海，姐妹俩笑容灿烂，青春洋溢，但吸引我的不是风景，也不是笑容，而是她的动作——她侧身对着镜头，调皮地抬起右手比了个“耶”的手势。就在她抬手的瞬间！那件本就偏短的JK制服上衣，被手臂抬起的动作向上牵扯，衣摆微微离开了腰际！一道极其狭窄、却无比清晰的、白皙柔韧的腰侧肌肤，在深蓝色百褶裙的映衬下，惊心动魄地暴露出来！那肌肤光滑紧致，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泛着细腻健康的光泽。虽然只有窄窄的一线，甚至不到两指宽，也完全看不到肚脐，但那道流畅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腰线弧度和紧致的肌肤质感，完美契合了我对“漂亮肚子”边缘区域的幻想，足以让我瞬间窒息！我颤抖着手指，疯狂地放大图片，截图，再放大，贪婪地捕捉着那抹惊鸿一瞥的白皙。这张截图立刻被我珍藏进手机最隐秘的角落，上了三重密码锁。

第二次则带着更强的偶然性和致命的诱惑。那是一张她户外运动时的自拍。背景是一个露天羽毛球场，绿意盎然。照片里的刘雨蝶，脸颊泛着运动后的自然红晕，洋溢着健康活力。她穿着简单的黄色纯棉长袖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小臂，而这张照片的奇迹，同样来源于她那一刻的动作——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正高高抬起，在后脑勺的位置扎着凌乱的高马尾。就是这个双手上举、身体自然舒展的动作！那件质地柔软的粉色长袖衬衫下摆被向上牵扯，而角度和衣料的褶皱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如同命运恩赐般的遮挡：衬衫的下摆大部分依然垂落，遮住了腰腹，但就在她衬衫最下面的那颗纽扣之下，衬衫的衣角向两边张开，与她的裤腰形成了一个三角缝隙！而就在这道狭小的缝隙里——她的半个肚脐，以及紧邻着肚脐上方的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被手机镜头连同她那一刻的身影一同记录了下来！

那半个深邃的肚脐，边缘光滑的弧线清晰可见，如同隐藏在神秘洞穴入口上方的穹顶！虽然只窥见冰山一角，但那深邃的轮廓和上方那一小片完美肌肤的质感，已经足够点燃我狂热的想象！我几乎是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跳如擂鼓！仅凭这惊鸿一瞥的局部，我脑中便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勾勒出她整个肚脐那完美的椭圆形深陷形态，以及那片被衣物严密保护、未曾得见的、光滑紧致、微微隆起的小腹全貌！这比看到一片完整的腰腹更具冲击力！因为它带着致命的想象空间和神秘感，直接撞入我的视线！我反复确认保存，将它同样加密珍藏。这张局部特写，成了我幻想中最核心的燃料，无数次在深夜的想象中被我拼凑、完善成完整的、光滑紧致、微微隆起的肚子。

然而这两次吝啬的施舍，如同隔靴搔痒，非但没有缓解我的渴望，反而将那份焦渴煎熬得更加炽烈难耐。一想到毕业在即，从此与刘雨蝶天各一方，毕生无法亲眼目睹、亲手触碰那被校服严密守护、被我无数次想象却从未在现实中得见的、属于这个完美理想型女生的“神迹”，一种灭顶的恐慌便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攫住了我。这将成为我生命里最大的、无法填补的遗憾！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日夜啃噬着我的神经。

事发的前一天傍晚，模拟考失利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试卷上刺眼的红叉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老师的叹息、父母失望的眼神，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我背着沉重的书包，拖着灌铅般的双腿，一级一级地爬着我家那栋破旧老楼的楼梯。水泥台阶布满裂纹和经年累月的污渍，扶手锈迹斑斑，楼道里弥漫着陈年的油烟、潮湿的霉味和劣质杀虫剂混合的古怪气息。我家在十三楼，一个能把人爬得眼冒金星的高度。爬到四楼转角，我发现402的房门大敞着。

我依稀记得，这户住着一位清纯漂亮的大学生姐姐。去年夏天那个能把人烤化的午后，就是在这里，我目睹了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里让我魂牵梦萦的一幕。

当时，热浪扭曲了空气，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我满头大汗地爬楼，正撞见她开门出来。她长得很清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那眼镜非但没给颜值减分，反而添了种俏皮的可爱感，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她上身穿着一件超短白色T恤外搭一件粉色的格子衬衫，衬衫衣角随意地打了个结，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那结打得位置妙到毫巅——从肋骨下缘即上腹部那柔和的曲线开始，向下延伸，中间展现着那片微微隆起、紧致光滑的小腹直至肚脐下方那片微妙的平坦地带戛然而止。整个肚子，从上腹部到肚脐下腹部上缘，不多不少，完美无遗地暴露在空气中！那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中如此之近的距离看到一个那么完美、完全符合我所有苛刻标准的漂亮肚子！皮肤是细腻的象牙白，在灼热的光线下仿佛自带柔光，甚至透着一丝健康的粉晕。肉感均匀，紧致而富有弹性，线条流畅得如同最上等的瓷器般收束进纤细的腰肢。最致命的是那个小巧的、深陷的完美椭圆形肚脐！像一枚精雕的玉扣镶嵌其中，而且没有碍事的脐钉遮挡，几乎是完美到了极点。

我心脏狂跳如擂鼓，瞬间低下头，慌乱地抬起手腕假装看手表，眼角的余光却贪婪地、死死地锁定在那片“神迹”上。她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先回身仔细关好了门，然后，她站在门口，拿出手机，低头快速地打字，似乎在和朋友发着消息。这短短的十几秒，对我而言如同天赐恩典，我仔细端详着她肚子的一举一动，我注意到，她的肚子正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属实是充满生机。那象牙般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那个深陷的椭圆形肚脐如同漩涡般牢牢吸住了我的视线，使得我有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掏出手机，偷偷拍下这完美的景象！我的手开始慢慢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但巨大的恐惧——被发现的风险、被当作变态的羞耻感——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冲动。最终，我像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只能更加贪婪地用目光吞噬、刻印这完美的画面。她发完消息，把手机塞回口袋，这才转身准备下楼。

我立刻放下“看表”的手，身体微微转向墙壁，假装在口袋里翻找钥匙，目光却像被强力胶粘住一样，贪婪地追随着她裸露的腰腹。她迈步走下楼梯，那完美的小腹随着步伐轻轻律动，腰肢的线条在动作中更显柔韧有力。我屏住呼吸，全身感官都集中在视觉上，如同一个贪婪的盗贼，试图将每一寸光影都据为己有，一直等到她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才敢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股混合着巨大惊艳、无法言喻的羞耻、错失良机的懊恼和独占秘密般的强烈刺激感，让我在之后的好几天都心神不宁，那完美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刻，402那扇洞开的门，像一个幽深的、不祥的洞穴，里面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从楼道窗户渗入，勉强勾勒出客厅里家具歪斜的轮廓。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异味飘散出来，混杂在楼道的浊气中，隐隐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就在我脚步迟疑、心跳因这熟悉的环境和回忆而莫名加速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完全变了调的惨叫猛地撕裂了楼道的寂静！那声音充满了非人的痛苦和濒死的绝望，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直刺大脑深处！是那个大学生姐姐的声音！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水浇头，但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难以言喻的兴奋电流也瞬间窜遍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几乎是踉跄着、不受控制地撞开了402那扇虚掩的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一张廉价的塑料凳子翻倒在地，碎了一个角，碎片飞溅。一个玻璃水杯摔在水泥地上，彻底粉碎，水渍和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我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发出轻微的“咔嚓”碎裂声。我下意识地低头，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昏暗光线，看到了一副碎裂的黑框眼镜镜片——镜片从中间裂开，金属镜框扭曲变形。正是去年夏天那位姐姐戴的那副！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起，直冲头顶。

我的视线无法控制地穿过客厅敞开的里间门，我慢慢走过去把门推开，卧室的景象像一幅活生生的地狱图景，硬生生地、粗暴地塞进我的眼眶，冲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那个清纯漂亮、笑容甜美的大学生姐姐，此刻仰面倒在凌乱的床上。她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染血的枕头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泛着青紫。她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涣散，空洞地望着布满灰尘的天花板，眼神里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痛苦。嘴角不断涌出浓稠的、暗红色的血沫，顺着苍白的脸颊和脖颈蜿蜒流下，染红了枕头和一大片床单，那暗红的色泽还在不断地扩大、加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棉质睡衣睡裤，此刻沾满了大片大片深褐色、近乎发黑的污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最让我血液瞬间凝固、心脏几乎停跳的是她的腹部——上衣被极其粗暴地掀到了胸口下方！那片去年夏天曾让我魂牵梦萦、完美无瑕、符合我一切苛刻审美的小腹，此刻被彻底、暴力地撕开了！

一道巨大、狰狞、皮开肉绽的裂口横亘在她曾经完美平坦的小腹上！切口边缘的皮肉可怕地外翻着，如同被野兽的利爪强行撕裂的破布，露出下面暗红发紫、还在微微抽搐痉挛的肌肉组织和黄白色的、油腻的脂肪层。鲜血如同决堤的、粘稠的暗红色洪流，正汩汩地从这道恐怖的裂口中汹涌而出，浸透了身下的床单、棉絮，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不断扩大的、粘稠暗红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脏器特有的、带着生命余温的甜腥气，如同实质的、带有温度的粘稠毒雾，瞬间堵塞了我的鼻腔和喉咙，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身形异常粗壮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弯着腰，像一头沉浸在血腥盛宴中的野兽。他那双戴着沾满厚厚血污、脂肪碎末和不明粘稠黄白色物质的橡胶手套的手，正深深地探进了那道裂口里！我清晰地看到，他正粗暴地、用尽全力地往外掏着……肠子！是大学生姐姐那滑腻的、粉白色的肠子，一段一段，如同巨大而肮脏的蚯蚓，缠绕在他粗壮的手臂上，被他像扯一团湿滑沉重的绳索般，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彻底发麻、牙根发酸的“噗嗤、哗啦”的湿滑声响，野蛮地向外拖拽！那些肠子还在极其微弱地、无意识地蠕动着，冒着丝丝诡异的热气，表面覆盖着亮晶晶的浆液、暗红的血块和黄色的脂肪颗粒。

时间仿佛被这粘稠的血液、刺鼻的气味和地狱景象彻底凝固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视觉和嗅觉接收到的、极度冲击的信息在疯狂轰炸、撕扯我的理智。这恐怖的景象……这血淋淋的内脏暴露……竟与我无数次在黑暗幻想中勾勒的、关于某个漂亮女生被开膛破肚的禁忌画面，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高度重合！幻想中的血腥与残忍，此刻如此真实、如此浓烈、如此具象地、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眼前！巨大的震撼和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印证感，瞬间淹没了最初的恐惧！

男人似乎听到了我闯入的动静和踩碎眼镜的刺耳声响，拖拽肠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转过头来。帽子压得很低，阴影几乎完全吞噬了他的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下颌宽大、此刻沾着几点飞溅暗红血点的下巴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那双藏在帽檐浓重阴影里的眼睛，像两点冰冷、毫无人性的寒星，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充满了暴戾和审视。一股纯粹的、源于生物本能的、面对顶级掠食者的死亡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捏爆、挤碎！我的小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牙齿咯咯作响，本能地想要后退，脚跟却再次踩在身后那堆碎裂的眼镜片上，发出更加刺耳的“嘎吱”声。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到极点的恐怖和强烈的死亡威胁下，我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无法控制地、近乎贪婪地扫过男人手中那截还在微微搏动、沾满污秽、象征着生命被亵渎的粉白色肠子，又猛地钉在床上——钉在那曾经完美无瑕、象牙般光滑、如今却被暴力撕裂开、血污覆盖、脏器狰狞外露的小腹上！那巨大的裂口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一种扭曲的、病态的连接感，一种“同类”般的诡异认知，在我脑中疯狂滋生、膨胀！就在男人那只沾满血污和内脏粘液、如同恶魔之爪般的手缓缓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幽蓝寒光、刃口沾着新鲜血迹的尖刀，刀尖稳稳地、带着死亡气息正对着我的心脏，蓄势待发准备灭口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完全不合时宜、荒谬绝伦到极点的问题，像不受控制的、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毒蛇，猛地从我因极度恐惧而僵硬的喉咙里嘶嘶挤出，声音抖得破碎不堪：

“大…大叔…”我死死盯着他手上那截滑腻的肠子和床上的姐姐那被彻底亵渎、破坏、沦为废墟的小腹，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一种莫名的兴奋而扭曲变形，“你…你也喜欢…女生的肚子吗？”

空气死寂。只有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嗒…嗒…嗒…清晰得刺耳。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男人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个，他松开了抓着肠子的手。阴影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眯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我的脸，试图分辨这是不是一种拙劣的求生把戏。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一个低沉、沙哑、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从他那沾着血点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是的。”

“是的。”这两个字，如同两颗烧红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我濒临崩溃的意识外壳。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眩晕的狂喜和豁然开朗！原来我不是唯一的怪物！在这污秽血腥的房间里，我竟然找到了同类！一种扭曲的认同感和巨大的兴奋感瞬间压倒了濒死的恐惧，甚至冲淡了眼前这地狱景象带来的生理性不适。我的目光再次扫过床上那具被剖开的、曾经美丽的躯体，扫过那暴露在空气中、还在微微颤动的内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被点燃的、病态的渴望——一种渴望被理解，甚至渴望参与的黑暗欲望，以及一个疯狂念头不可抑制的滋生。

男人那只沾满血污和内脏粘液的手已经抬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尖刀依旧指着我。灭口的意图并未完全消除。

就在他眼神微动，似乎要再次动作的瞬间，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尖锐变形：“等等！别杀我！我…我能给你钱！很多钱！求你…求你帮我个忙！”

男人的动作再次顿住。刀尖微微下垂了一寸。阴影里的眼睛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属于野兽看到猎物挣扎时的玩味。

“帮忙？”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把你的肚子也剖开吗？抱歉，我对男人的肚子可不感兴趣。”

“不！不是这样的！”我急促地喘息着，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那个盘踞已久的、阴暗的念头终于冲口而出，清晰无比，“是一个女生！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我想看她的肚子…完整的肚子！你能帮我吗？你要多少钱都行！” 我急切地补充，生怕他下一秒就改变主意，“我爸妈有钱！我爷爷奶奶也有！我…我都能弄来！” 此刻，刘雨蝶美丽的身影，她社交账号上那惊鸿一瞥的腰线和神秘的半个肚脐眼，无比清晰地占据了我的脑海。高考的倒计时、即将永别的恐惧、毕生遗憾的焦虑，在此刻被眼前这个血腥的“同类”无限放大，扭曲成一个疯狂可行的计划！

男人沉默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在阴影里审视着我，像屠夫在掂量一块砧板上的肉的价值。时间再次凝固，只有血腥味在无声地弥漫。几秒后，他缓缓地、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百五十万。”

这个天文数字像一记重锤砸下，但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种豁出去的疯狂支撑着我：“好！我给你！我给你两百万！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 两百万！这个数字脱口而出，仿佛只是随口说出的一个游戏币数值。只要能填补那个巨大的、关于刘雨蝶腹部的梦想，倾家荡产又如何？

男人似乎也愣了一下，帽檐下冷硬的下巴线条似乎动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痛快甚至加价。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在确认我是否神志清醒。最终，他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明天，这个时间，郊区树林。”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我，转身重新面向床上大学生姐姐的尸体，继续掏着那尚未掏空的、令人作呕的肠子，仿佛刚才的交易只是顺手接了个订单。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出了402那扇地狱之门，甚至不敢再看一眼地上那副被我踩碎的黑框眼镜。楼道里昏暗的光线此刻显得如此不真实。我没有回家，而是像幽魂一样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坐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不是后怕，而是巨大的兴奋和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扭曲的激动在冲刷着我的神经。两百万！那几乎是我家全部的积蓄！父母的工资卡，爷爷奶奶省吃俭用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金存折…但此刻，这些数字在我脑中没有任何实感，它们只是我通往“神迹”的门票，是购买“终极艺术品”的代价。我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我因兴奋而扭曲的脸。手指在通讯录里疯狂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舅舅，父母曾托他帮我办过一张银行卡，绑定的是我偷偷记下的父亲的手机号。这张卡，是我通往梦想的钥匙。我颤抖着手指，点开了手机银行APP。

那一夜，家成了一个空壳。我像个技艺高超的窃贼，在父母疲惫的鼾声中行动。客厅里，父亲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钱包就在内侧口袋。银行卡的密码？我太了解他们了，我的生日。主卧的门虚掩着，母亲轻微的鼾声传来。我屏住呼吸，像影子一样溜进他们的房间。床头柜第二个抽屉，奶奶那个印着牡丹花的旧式存折就躺在几件叠好的旧毛衣下面。密码？根本不需要猜，依旧是我的生日，多么简单的数字，多么可笑的信任。

转账操作在手机冰冷的荧光下完成。屏幕的光映着我因紧张和亢奋而扭曲的脸。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击。一笔，父亲的工资卡，余额清零。再一笔，母亲的储蓄，清空。最后，爷爷奶奶那笔象征着晚年保障的养老金数字，在确认转账的按钮按下后，瞬间归零。一笔笔天文数字悄无声息地流向了那个男人提供的、如同深渊入口般的银行账户。当最后一笔交易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被冷汗浸透，心脏却像被点燃的引擎，轰鸣着驶向那个既定的、血腥的终点。窗外的天空，泛起了死鱼肚皮般的灰白。明天，刘雨蝶的肚子…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第二天，阳光刺眼得虚伪。教室里弥漫着高考前特有的焦灼和沉闷。粉笔灰在光束中飞舞，老师的讲解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牢牢地拴在前排那个身影上——刘雨蝶。她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试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侧，随着她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宽大的校服掩盖了一切曲线，却让我的想象更加疯狂地燃烧。一想到几小时后，那层碍眼的布料将被彻底掀开，那片梦寐以求的“圣地”将毫无保留地袒露在我眼前，甚至…我的指尖就抑制不住地微微痉挛，一股股燥热在小腹乱窜。

放学铃响得像丧钟。我第一个冲出教室，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没有回家，我像幽灵一样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废弃工厂围墙外游荡，焦躁地踱步。手机在口袋里沉默着，像一个冰冷的计时炸弹。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就在夕阳的余晖即将被城市的高楼彻底吞噬时，那个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终于闪烁起来。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树林东侧。”

我拔腿就跑，书包被我随手扔在路边。晚风呼啸着刮过耳边，肺部火烧火燎。城郊那片野生的杨树林，在暮色四合中如同一片巨大的、摇曳的墨绿色阴影。我喘着粗气冲进去，沿着踩踏出来的小径狂奔。光线越来越暗，腐烂树叶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很快，我听到了声音——一种被强力压抑着的、充满恐惧的呜咽声，还有粗重的、令人心悸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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