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这个鬼地方本来就清冷得很，加上操场旁的断壁残垣，再望向远处教学楼那一星半点的白炽灯光。旷古观感一圈圈卷曲再绵延，枯老音律每回回扩散又回响。

只好暂时坐在鲜有钢筋的石座子上，享受一下这不可多得的清静。再说起进展，倒是还有一些，除了肖敬先和那个晏平栋加上独立组的人还摸不太清楚外，其它倒没什么了，更多的，就只能以身入局，再作进一步调查。不过有一点，既然要搞这种非法活动，总不会大摇大摆。那么，他们的据点会在哪里？就算是晚上，我也不敢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随便瞎逛，那只好就，再麻烦一下小鬣狗了。

"你们老巢在哪？"我

这次没有秒回，看来在忙啊。

"旧教学楼，宿舍楼后面。＂杜

"好嘟饱饱❤️❤️❤️"我

"发什么癫颠"杜

"。"我

现在，我大致能摸清楚学校的布局（见上一张）.这对我有一点好处的是广阔的绿化和废墟，让我的行踪更加隐蔽。处于操场上方的废墟，从食堂路段走就以。当然，那里几乎没有绿化带，只需要贴着墙走就可以，不过在那里被发现好交代，光明正大走就好，最后绕行到旧教就可以。

一路畅通无阻，我翻越旧教旁的一大片废墟，那栋破旧的教学楼只有一扇窗户灯光摇曳，那里正好有棵楼高的苍天槐树。既然大摇大摆走进内会的据点很冒昧，那我只好偷偷摸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看了眼巨槐，枝干惊人的粗，运气还是和平常一样好。顺势往上爬，三下五除二就荡到了最佳观影点，现在我觉得在这里睡一觉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我用来御寒的长毛期已经过了，就是说，现在我的短绒毛厚如东北冬季的雪层。我就这样仰躺在这根粗壮的枝条上，伺机偷听。

但听声音，猜的没错的话，是杜潜和肖敬先，但是风太大加上不敢靠太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并且这个位置很舒服，无聊的呢喃声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再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晨雾刚散去，身上的毛沾染上一股湿气。打开纯银的怀表，还算早，短银针指向"6"。突然想起，那个房间没有关窗帘，当时还亮着灯，没敢去看，现在估计要不没睡醒要不没人了。五层楼高着实危险，我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手和腿上，很好，稳稳当当爬过去。然后，就可以抬头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抬头。

忙抓紧身下的树枝。金色瞳孔镜中我，狼狈疏张，槐枝上下颤抖，窗口的红龙则继续拿着搪瓷杯，欣赏着眼前美丽怪诞的晨景，仿佛感慨万千。

稍微稳住点阵脚，想要悻悻离开，只见他惬意的神色一蹙眉，"咔嚓"一声。他的暴呵打破今早的第一份宁静："抓住我的手！"

没有想太多，求生的本能暂时掌控了我的身体，我紧拽住了他的手，又一次。我被他拉了上来，倒是满足了我想看看里面的愿望，里面被铺满了木板，光从里面看，倒像一间木屋。我们则坐落在形似炕的地方，除了浓厚的雨岩（雨后地面的味道）味还带着淡淡的青草味，一边的案台笔墨纸砚样样齐全，另一边则是茶具。温暖宽敞。

"有什么就直接问，别爬树了，这个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肖

"什么时候看到我的。"我

"刚刚"肖

"哦"我

"那你和杜潜在干嘛。"我

"你不是躺上面一晚上了？"肖

"我又没听到。"我

"那可不赖我。"肖

"..."

"喝茶吗，刚泡的。"红龙递过搪瓷杯。肖

我接过："什么茶，这么大清早还喝茶。"

"桂花。"肖

"噗，"我迅速转过脸去。"咳咳，怎么这么苦。"

后边的龙眼睛都笑眯了起来："谁让您这么大一口喝。"

我白了他一眼，细酌了一口。还是苦，只是不久后桂香从舌苔倒翻上来，倒也醒神。

"听杜潜说了没，我想进原生组。"我

"进呗，我支持你。"肖

"什么意思"杨

"你不会以为是我说了算吧？"肖

"那谁说了算。＂我

"那看你自己了。"肖

"那我能不能靠你？"我

"今天没把你跌死，还敢靠哪里?"肖

"....死了得了"我

"七点过了。"杨

"七点一刻。"红龙抬头瞄了眼钟，眨了下眼。"走了。"

"带上这个。"红龙朝我扔来两包蒸蛋糕。

"谢了"我

我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了操场。

"哟，看来不用热身了。"教练

"现在开始测试吧教练。"我

"好好好，来，就喜欢你这样的。"教练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同龄狼就这个水平吗？

"哟差点破纪录。"教练

好吧，差点，毕竟训练也不只拼身体，反正我以后又不搞体育，，，（枝里可练了我了十年）

"怎么说。"我

"ok的，我反正教不了你什么，动作很标准，成绩至少能打遍我们这个小县城，走吧走吧。"教练

刚准备走："那教练我就..."

"就是，有时间能抽空帮我指点一下我带的这帮废物吗？"教练

"钱到位就行。"我

"....那我不收你学费成不。"教练

"成交，有要用到的地方提前发信息。"我

"okok，去忙你的吧"教练

"走了，教练。"我

我就像爽文男主一杨，迎着所有体育生的红眼，插着兜，哼着小曲，离开了操场。

好饿。从枝里过来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饭桶了。

"滴滴滴滴"手机发出提示音

"人呢，哪去了"杜

"路上，等着。"我

"我c死你的妈，快点"杜

"哦。"我

早餐我来了。

走廊边一只小鬣狗不耐烦地玩着手机腿抖个没停。我只好跑过去，真给他搞生气了就不好了。

"这是什么？看起来还行。"我

他阴阳怪气地学我说了一遍。

"好吃好吃。我真不知道。"我

"肠粉。老大叫我马上带你过去，原生组到齐了。＂杜

"等下，总得先吃饱吧。"我

肖敬先没骗我，昨晚他的确不知道我在，至少…不能确定是我。

我有一计。

我掏出手机，给肖敬先发了个消息。

"哪个班的！在外面干什么，现在是早读时间！"从楼梯拐角来了个臭老头。

"老师他是杜潜我是肖敬先。"我

"你是天王老子都不顶用，回班上去！"主任

"等下进去，先吃个早餐。"我

……

"肖会长好。"我

"好啊。"肖

环视了一周，确实都是彪汉混子，除了那只

小矮鬣狗，多数人想是被强制叫来的，看乐子的也不占少数，有点后悔当这个小丑了。

"这样狼崽子，我先和杜潜说点事，你的事情我们晚点定夺。"肖

"行，麻烦会长了。"我

我们对眼一笑，肖与杜则进了房里。

我掏出杜潜帮我买的华子，走到其中一只打满眉钉的猎豹跟前，低声下气道："来一根吧哥们。"

引来一阵嗤笑。

"算你识相，新来的"豹

"应该的哥。"我帮他点上烟。

"诶？我呢？"其他

"对啊，我还有我的呢？"其他

"给我也..."其他

我给他们一个点上烟，唯独落下一人。

"嗯？这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不语转魔方的老虎见势出声，笑脸自然流露。

众人噤声。

"啊，晏组长，抱歉没看到。"我

"没关系，我不爱抽。"老虎和气道。

"马上我们就是一个组的兄弟了，都是一家人，放开点。"晏

"组长说的是。"看来这是我第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肖敬先和杜潜从房里出来。

红龙双手抱胸，闭眼靠在墙上，笑着道："这位杨道扉小兄弟想直接进组，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交给你们投票表决了，全票我们就算过。＂

"我同意"。晏平栎第一个出声。

几乎没过几秒，全员差不多跟票了。

"我反对。"老虎眉毛动了动，手里的魔方也卡了下壳。(不是晏说的)

所有人看向鬣狗。

鬣狗的眼睛则死盯着我不放："我没法信任这种人，更不会让这种畜牲跑进我们组来瞎搞。"

众人又看起了乐子，肖敬先和晏平栎保持着他们原来的态度，我无辜又疑惑。

"怎么说？"其他

"没错啊，总得说说怎么个事吧。"其他

"那我就告诉你们，没人不知道学校装了屏敝器吧？这逼养的也足够智障，光明正大地给我发消息。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屏敝器的白名单在老大那里，加没加，老大心里明镜一样，那他拿什么逆天信号给我发消息，我怀疑他就是有人存心派来搞我们的，狗娘养的！"

"没...不是...听我..."我委屈道。

结结巴巴的话又被打断："还有一个东西。"

杜潜拿出一张蓝色的文件："大家来看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晏平栎瞄了一眼，有点弊不住笑。

"上次被这个狗东西劫持了，想看看这个死了妈的想干什么，当时就想笑，拿捉玩具枪出来搞人招不招笑。妈了个逼的逼老子签了个卖身契，老忍到蠢就蠢在这个傻狗没有自己留着，狗奸细，玩死了吧。"

"不是，卖身契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张破蓝纸吗？"其他

"对啊，一张破纸顶什么鬼用？"其他

"hhhh，看清楚了，这可是政府的协定纸。"杜

"...."

"政府的协定纸？那不是绿的吗？”鳄鱼用手机查了一下，出示给脸绿的狗看。

鬣狗踢了踢鱼骂鱼的腿，嘟囔了一两声："还卖我...."

"咳咳，那屏敝器你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我哪知道什么屏敝器。"杨道扉委曲道。

"hhh，解释不了是吧，行啊，我们把他抓起来，拷问一下不就出来了。"鬣狗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是我真不知道，这是我的手机，你们自己看嘛，我真不是奸细啊杜哥。"我

鬣狗把手机一把夺了来，老虎的表情则更加微妙了。

"还装你妈呢，我拿去给晏组长看两眼就知道你的逼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杜

"不要拿给我看了蠢狗，这不是国产手机，信号不一样没办法屏蔽。"晏

鳄鱼一脸无耐地看了看脸黑成浆糊的杜狗子，拍了拍他背，向众人说道："我们先去护送晚今天的货了兄弟们，失陪，"鳄鱼又把手放在我的肩，"欢迎入组，杨兄弟。"

自此我顺利进入原生组。

……

"我有东西给你，算报酬吧。"我

"...."鬣狗继续坐在操场看台玩着手机，没有理我。

"接好！"我摘下右手中指的戒指扔了上去。掉在他手机上。

＂纸上的虽然没有法力效力，但是我还是会履行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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