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们一个人跳舞

酒吧还是这么的吵闹，金名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来了，但有时还是想来，好像在这里自己至少可以喘息一点。

晃眼的灯光，迷乱的眼神，金名没有什么章法地在舞池里跳动，脚步凌乱，没有固定的动作，只是像在蹦床上弹跳。

思绪纷乱，但是金名不想去想，在加尔家，有加尔的照顾，他很感谢加尔，也许也很爱他，但自己曾经掏出的心，加尔没有接住，而现在自己再也无法把心掏出来。

金名觉得自己丧失了一部分恋爱的能力，但是他并不想改变什么，这些都是自己身上的伤疤，他就想让它们在那里。

加尔很好，但有时金名就是想逃开一下，加尔没做错什么，只是自己可能不那么好。

加尔是不是太好了？愿意回头来找到自己，爱自己，即使自己无法把心交出来，还是在身边抱着自己。

金名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又跳出来告诉自己，加尔抛弃过自己，他曾是那些伤疤里的一道。

白虎站在一边，似乎对跳舞和音乐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撑在酒桌上，用那双静脉血般暗红的眼睛看着金名，看不出来一丝情感。

金名终于跳累了，他跑到秋冥面前，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然后又被辣的龇牙咧嘴。

“白虎哥哥，来一起跳吧，不需要会跳舞，只需要跟着音乐就好。”

他又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请求。

白虎觉得这样的表情让自己身子总是颤抖，他也见过多少祈求自己把他带去地狱的眼神。

但都不像这样，这样的无助，这样的没有安全感，似乎如果自己拒绝就会万劫不复。

白虎伸手摸了摸金名的耳朵，“好呀，名狗。”

“这是什么称呼，哥哥。”金名有点喝晕了，嬉笑地调戏白虎，隔着衣服用手捏了捏对方的乳头。

金名拉着白虎，从人群里挤到舞池中央，人们好像自觉的留出一个位置，金名和秋冥就这样在舞池里胡乱地舞动。

一开始秋冥完全不会动，只是呆滞的矗在地上，金名紧紧的抱着他，随着音乐上下蹭着秋冥的胸口。

秋冥也逐渐感受到的音乐的节奏，也开始有节奏的抖动身子。

但也许自己从没有接触过兽人的世界，所以动作是如此的笨拙，僵硬。

金名很努力的想要对方跟上节奏，但是似乎这很难，白虎的身子像是一块石头。

就像在床上的时候一样，只有某种本能。

白虎总是无法正确的给出回应，金名叹了口气。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金名抬起头看着秋冥的眼睛。

“什么人？”

“一个从不回应我的人，一个从不承认我的人。”金名动作慢下来，一直到停下来，低着头，气氛降到的冰点。

“从不承认的人吗？”秋冥又闻到金名身上的柠檬味了，他看不清，眼前都被黑雾阻隔，黑雾里白色的身影若影若现，又和金名重合在一起。

秋冥把金名用力的抱起来，束缚着对方的身体，低头，用力地撬开金名的嘴，亲吻上去。

汲取着似有似无的味道。

他们在舞池中央，亲吻，拥抱，触摸侵犯那些地方，直到喘着粗气停下。

秋冥感受到什么液体滴在自己的胸口，金名的眼睛里挤出滴滴的泪水，不是难过，不是太快乐，不是太激动，只是太空洞，太无助。

“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金名只是小声的回应，然后继续索吻。

秋冥没有说话，他张开嘴，好像用力，但又轻柔的咬在金名的脖子和肩膀上，留下口水和牙印。

他读不懂金名的情绪，但是却实在的感受到一种情绪，开始蔓延开来。

金名会流泪，会笑，会发呆，即使他这样的矛盾和破碎，但是他的心还在跳动着，他还会一遍遍的去靠近，去爱。

但自己有心吗，有那种能跳动的器官吗，能爱能恨吗。

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有东西，有中胚层细胞在分化发育，直到感到刺痛。。。。

他们就这样拥抱着，却也分隔开来，跳着自己的舞，直到天明。。。。。

5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金名跟着秋冥去了他的出租屋。屋里除了沙发，床，和电视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干净的像是没住过兽。

秋冥说不用换鞋，可以直接进来，因为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恶魔也得租房，算了也不重要。

金名坐在沙发上，一整晚没睡，但是好像自己已经睡不着了，只是坐着歇息片刻，不同于酒吧的吵闹，这里安静，清冷，没有别人的气息，但是却也安心。

他就这样在秋冥家里住下了，没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自己不能一直粘着加尔，或者自己的内心需要另一个容器。

他没有太多解释，只是说：最近住在朋友家，你照顾好自己。

加尔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只是每天依旧给金名发自己表演的照片，射灯下的肌肉狼，被多少人喜欢和抚摸。有时候是厨房里一锅乱炖晚餐。

有时候，加尔会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几张高中时候还是金名老师的时候，他们一起拍的合照。

照片里金名在办公桌上写作业，加尔撑着下巴，看着金名。

金名会回每一条消息，然后把照片保存下来放到叫做：

”大白狗“的相册里。

吃完早饭，实在睡不着，金名提议他们可以看电影，翻来找去，金名选了《蓝宇》。

电影很老，而且资源不好找，画质不好，颜色昏黄。

金名躺在秋冥怀里，盯着屏幕，屏幕的画面投射在金名的眼睛里，蓝宇也倒映在金名眼睛里。

“他死的时候，我以为我也死了。”金名淡淡的说，眼睛却已经泛红。

“蓝宇唱的那首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很好听，雪地里的他我觉得很美。”秋冥难得说了这么多字的一句话，但是却似乎非常肯定和确信。

“是呀，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金名蜷缩起来，他按下了暂停键，他觉得自己无法再看下去。

“你想和我说点什么吗？”白虎居然主动提问。

金名坐起身子，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掏出来，他都没有和加尔说过这些故事，不过其实他知道加尔作为恶魔应该是知道的。

小学五年级，自己跟随父亲工作转学到城里。

陌生的环境，不熟悉的同学。

金名很紧张，乡下来的孩子。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自我介绍的，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到空座位上。

他只记得同桌那只海豹兽人好奇地打量着他，金名不好意思的抬头。

“你好，我是金名，你的。。。。新同桌。”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

“你好，我是沈涛，我喜欢军事！喜欢玩lol，喜欢锻炼身体。”海豹兽人一连串说了一堆，金名却刻在心里。

“啊，好，沈同学，以后多关照。”金名咬着嘴唇，但是却不敢看对方。

沈涛的身形很壮，难怪他说喜欢锻炼呢，而且可以闻到淡淡汗味。”金名不讨厌，只是有点害羞。

后来他们就经常一起上课，一起放学，有时候沈涛会来金名爸爸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和金名一起玩，金名总是趁着对方不注意，打游戏专注的时候，轻轻地蹭着对方。

直到那天。

六月的天，气温很高，没有空调的南方，室内也是那样的炎热难耐。

金名又和沈涛在金名家打爪机游戏，父亲工作总是很忙，所以给金名买了爪机方便联系。

沈涛不能带爪机来学校，所以他喜欢来找金名。

天气太热，沈涛脱的只剩下内裤，金名有点害羞，不好意思脱，即使已经热得不行。

他今天都不敢靠沈涛太近，害怕真的碰到对方赤裸的身体。

但沈涛玩的激动的时候总是大力的拍金名，然后还用身子撞他。

金名低着头，浑身发热，这只海豹一碰到他，他就脸红到滴水。

沈涛玩闹的拍打着金名的腹部，却在某个瞬间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挺立在柴犬胯下。

空气都凝固了，金名抱着头埋在腿里，沈涛却从尴尬，逐渐变成震惊的表情。

“卧槽，金名，你。。。。”沈涛伸手把金名的脸抬起来，却看到金名眼睛已经红了。

沈涛突然把自己仅剩的内裤也脱掉了，在金名的注视下，露出那根属于海豹的肉棒。

不大，但是却粗粗的。

“哈哈，金名，给你看看我的，就扯平了。”海豹笑的很灿烂。

但是金名却颤抖起来，从看到那个东西开始，他就疯狂的吞咽口水。

有什么力量驱使着，金名往前探了探，在沈涛还在插着腰表现自己的时候，金名一口含了上去。

海豹明显被吓了一跳，推着金名的头想挣脱开，但是金名却死死吸住那个地方。

“卧槽，金名，你干什么，快松开，那里脏，尿尿的！”但却在感受到金名口腔的温暖湿润触感之后身子一软，再也使不上劲推开金名。

金名不停的吮吸和吞吐着海豹的肉棒，直到海豹发出一声嘶吼，然后把精液倾泻在金名嘴里。

“好爽啊，金名，我们以前怎么从来没试过。”沈涛已经在翻白眼，瘫在床上，金名默默把精液吞了下去。

这天后，沈涛每次来找金名，金名都会给他口，一次又一次，从一开始的被动享受，到后来主动地像刚学会用火的兽人一样，本能的用力插进金名的嘴里，射在最深处，呛的金名咳嗽，又俯下身来和金名道歉，给他倒水。

逐渐的，沈涛觉得不够满足，他喜欢金名跪在他身下，吮吸着自己尿尿的肉棒的神态，像是小狗，而自己可以掌控他，占有他，侵犯他。

下课后，在学校卫生间里，沈涛一如既往的抽插着金名的嘴，金名跪在地上，金名已经习惯，他也喜欢对方释放后露出的满足的神情，以及给他倒水和道歉时的关心。

“小色狗，昨天不是才吃过我的肉棒，怎么今天还要吃。”沈涛邪恶的对着金名的耳朵小声的低吟，说完又用力的插入。

金名无法说话，只能小声的呜咽，隔间外人来人往，但是又有谁能想到学校的卫生间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沈涛又射了，但是却没有立刻拔出来，金名还在吞咽精液的时候，一股暖流伴随着一股骚味涌入口腔里。

金名睁大眼睛，但是却被沈涛按着脑袋。

“色狗，给你喝我的尿，这样你就是我的狗了。”沈涛一脸陶醉。

为了不被呛到，金名只能忍着气味，吞咽着对方的尿液，但还是有尿从嘴角流下，滴在卫生间地上。

金名表情扭曲，对方不怎么喝水，骚味直冲脑门，让他恶心想吐。

但是自己却硬的不行，甚至放弃了挣扎。

终于对方尿完了，金名咽完最后一口，沈涛把肉棒退了出去。

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我有点上头，看到你这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弄了。”

金名抬头盯着沈涛，“我喜欢，你的我都喜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金名害羞地低下头。

再后来，沈涛让金名给他在卫生间舔精液，喝尿，又把自己鞋脱下，踩在金名满是精液和尿液的脸上。

而金名总是慢慢的舔，舔干净每一个角落。

金名不讨厌，甚至喜欢。因为除了这些事，沈涛愿意和他用情侣头像，会给自己带吃的，会一起打电话，会在别人欺负自己时挡在身前：“我的小狗，你们不准碰。”

金名信了，相信了一切，即使没人说出口，但是他觉得他们是情侣。

他会主动去锻炼，想要和沈涛一起，会主动提出自己也可以陪他打游戏，但是每次都会因为太菜，然后被沈涛压在身下，射在脸上当作惩罚。

直到有一天，他们毕业了，他们选择了不同的初中。

父亲不会去走关系，金名只上了一个附近的普通初中，而沈涛则靠关系去了县里重点初中。

金名以为他们还能继续，还会聊天，还会被沈涛射在嘴里，还是他的小狗。

但距离和环境的限制让他们越走越远。

“我们是情侣吗？但是两个雄性怎么能当情侣呢？”沈涛问了金名。

“我们。。。。是。。。。。好朋友，只是你的小狗。。。。”金名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承认这段感情，他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

后来，沈涛换掉了情侣头像，并告诉金名，“我有女朋友了。”

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祝你幸福。”这是金名说的最后一句话，但是却无法再连成句子。

金名在沙发上，声音颤抖。

双手抓住秋冥的双手。

秋冥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握着金名的爪子。

脑海里却浮现出地狱里那些夜晚。

任务结束后，他和加尔总是躺在黑暗的洞穴里，地面焦黑，墙壁鲜红，流动着魔法的力量。

他们身上带着任务的伤，和那些被引诱的崩溃者结束生命时溅上的血污。

”你没事吧？”加尔的声音不大。

“你关心我？”秋冥冷冷看着他。

加尔没说话。

秋冥靠过来，伸手把加尔压在身下，亲吻落下，混合着血腥和灼烧。

他们经常这样，在伤口里交合。没有情话，没有前戏，用力插入，把身体和内心撕开。

秋冥总是咬住加尔的脖子，低吼着顶撞，野蛮凶狠。

坐到天亮，然后继续执行任务。

从不说”我爱你”。

只是借着彼此的身体，释放那些无法出去的欲望。

地狱就是这样，身体颤抖，灵魂溃散。

有一次加尔高潮时喊了一句名字——但不是秋冥。

秋冥没问，只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直到加尔离开地狱。

不知道谁按到了遥控，电影继续播放，但其实也已经结束了。

金名没有再颤抖，秋冥也回到现实。只有片尾曲播放着。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金名抬头看着秋冥，

“为什么我没死呢，也许我死在那个时候他就会回来。”

“我觉得他也在害怕，害怕你承认，所以他变的正常了。”

电影里京北的冬天冷的让人发抖。

即使现在是夏天，金名还是感到一阵阵凉意袭来。

“我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坏掉了？”

“也许只是你太早体会到了那个如此危险的东西。”秋冥不知道自己如何说出这句话。

只是终于伸出手，把金名抱在怀里，可能是可怜同情，他分不清眼前人是加尔还是金名，还是过去的自己，但也可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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