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實現願望的委託

楔子

　　夕陽落下，最後一聲下課鈴響起，老師收拾課件走出教室，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而我坐在教室最後一排角落，一個人默默收拾書包，沒有人搭理我，我自然也不會去和他們說話。

　　放學路上，其他同學或是聚在小吃攤前，或是八卦別班的訊息，這都和一旁走在街邊角落的我沒什麼關係，好像一條分界線，劃開兩類陌路人。

　　回到家門口，敲敲門，媽媽裹著飯裙，開完門又急匆匆趕回廚房，隔著客廳也能聞到飯菜香。

　　我是休一，一名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普通高等學校的學生，雖然我個人成績還算不錯，也考進了市裡的名校，但一點都不開心，彷彿都是家裡的安排，一趟趟的課外學業補習，各種家教課，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別的同學週末在打電動，和家裡人一起出去野餐的時候，我卻在堆成小山的練習題冊裡昏昏欲睡。

　　為此，父親特此出了遠門找了一份高薪的工作，掙錢補貼各種家用，而母親也盡職盡責辭掉了工作，在家裡做起全職太太，除了採購和偶爾做些臨時工，大多時間都待在家裡，心思撲在監督我的學業上，可以說他們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不知道多少次，我心裡熬不住煎熬，想和媽媽求求情，渴求能休息幾天，可一看到媽媽的眼睛，就想起遠在外努力工作的爸爸，心裡這點玩樂心思又默默的憋了回去。

　　晚飯，和平時一樣，媽媽不耽誤我吃飯，詢問完我一天學校裡上課進度，自己去檢查書包裡的課本作業前一天的批閱成績。每次晚飯，飯桌上總是沉寂的，除了不時有雙筷子往悶頭扒飯的我碗裡夾菜的碗筷聲，不會再有別的聲音了。每每這時，我的視線都不禁會順著媽媽的手偷偷看向她，這也是一天為數不多我能看她的時候。

　　說實話，媽媽很漂亮，也很懂得打扮自己，雖然隨著我的讀書，升學，她漸漸不再有我兒時青春的笑顏，但也慢慢從一個年輕少女變成了一個溫柔人妻，年輕時如瀑布般亮麗的黑髮現在用髮簪挽起，衣裝也一件件換成了太太裝，唯有那雙清澈的眼睛一點也沒有被時光抹去顏色，依舊溫柔如故，每每我不耐或者被同學欺負，總是由這雙清眸給予我重新站起來的勇氣。而她，縱使關注我學業再忙，每週也總要抽出些時間和鄰裡太太們喝茶聊天，這也是我唯一可以悄悄看電視的時刻。

　　晚上，寫完功課，媽媽等我熄燈睡覺後離開房間，床頭櫃邊上的時鐘“咔嚓咔嚓”走著，確認門外沒有走路的動靜後，我伸手，從牀板裡掏出手機，這是某次學校的競賽得冠的獎品，一直藏著沒告訴媽媽。

　　每天只有此刻，纔是真正屬於我自己的時間。速速滑動螢幕，看看有沒有什麼狗血新聞，耳邊聽到門外的聲音，趕快把螢幕熄滅，沒幾秒鐘，門縫外探進一個人影，一小會後門縫又合上了，每晚媽媽睡前都會在查房再看我一眼，哎，想要看手機，只能這樣和媽媽鬥智鬥勇。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走著，離我睡覺的時間也不遠了，滑指間，視野停在一個司空見慣的狗皮廣告上。

　　‘一直苦於身邊的煩惱？想享受片刻安寧，或是讓ta從此改變對你百依百順？快點點擊進入吧！’

　　明明只是無聊到不能再無聊的廣告，可目光卻遲遲不能離開，如果真的能讓媽媽變得對我的學習監督更寬鬆些呢？

　　心裡一冒出念想，就像破了繭的觸手，瞬間就纏上了心頭，怎麼也擺脫不掉，總是已經關掉頁面，腦海裡也一直在幻想種種假設。

　　是不是騙人的，多半是噱頭吧，肯定是忽悠人的，我如是想著安慰自己，手卻一頁頁翻回頁面，點開廣告。

　　打開鏈接閃了閃，很快就下好了一個軟件，看著這個奇怪的圖標，躲在被窩裡的我有些缺血，砰砰的心跳如滴答滴答的時鐘催促著我快點做決定。

　　反正也就試試，不行馬上就卸載，那隻顫抖的手最終按在了圖標上，恍惚間感覺我的命運從此發生了改變。

　　深色的介面出乎意料的簡潔，沒有眼花繚亂的廣告和胡亂的指引，整頁也就只有個人介面，簽到，委託這三個按鈕。習慣性的點下籤到拿到少許積分，感覺和其他的軟體也沒什麼區別。在個人介面，簡單註冊好之後，便顯示了一份使用者協議，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想當做垃圾軟體隨便看一看了事的我這次看的格外仔細，也真是因為這份仔細，在之後的異變中幫了我避開了許多坑。

　　掃過一遍後，大概對這個軟體有了點瞭解，首先，他們平臺聲稱可以幫助有需要的人解決任何煩惱，只是這些委託都需要報酬，而所謂報酬，無非也就是錢。而加碼並沒有明碼標價，而是需要和客服詳談，也就是私聊。

　　可對於像我這種學生來說，像這種委託看起來就代價不菲，和我多半是無緣的，所以也有另外一種方式，也就是每日簽到領取積分，收集一定數量之後可以當做抵扣券，代為報酬支付。

　　這倒是讓我心動了許多，除了有免費的方式外，個人還有會員等級，每次委託成功後都會累計一定的經驗，等級越高，折扣越發，另外還能解鎖新的委託內容，不過可惜，我還是零級，很多內容看不了，據說該走特殊內容，真讓人好奇，不會是那個什麼的吧。

　　想到這裡，十幾年沒碰過女生手的我不免呼吸有些急促。該是不管這些了，將協議滑到最後一頁，底下，一行加粗的紅字格外醒目。

　　‘不遵守協議的用戶，該平臺不能保證委託完成後委託人的精神狀態，遇到麻煩一切後果自負’

　　果然還是不正常的平臺，在這種地方還是怪怪遵守協議比較好，不要選擇那些自己付不起的委託，按時給客服委託費比較安全。

　　心裡已然有數，我試著點開委託，進入了一個聊天框，聊天對象顯示為我匹配一位客服。

　　客服:親，你好呀～

　　我:你好，我想問一下，該怎麼向您提出委託？

　　客服:誒呀呀！是新人呀！你好，其實流程很簡單，只要親把你的住址，需要委託改變的人寫出來，最後把需要對象變成什麼樣告訴我們就好啦。當然如果想要服務周到一點的話，也可以告訴我們親你的名字和委託對象的名字哦～

　　客服:當然這不是必須項，我門也是很遵守協議，保障用戶隱私的。

　　我心想家庭住址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隱私不隱私的，不過出於守規矩，這想法沒有說出口，反正大概最慘不過就是以後門口的信箱會被各種廣告紙條塞滿吧。

　　我想了想，還是把地址，媽媽和我的名字都一一寫了上去，還附儘管知道不對，有點對不起媽媽，但心中隱隱叛逆的興奮感壓過了我的良知。

　　客服:好的呢，對象是你媽媽，明美對嗎？

　我:沒錯，然後還需要我做些什麼嗎，我剛簽到有點積分，不知道夠不夠。

　我:如果不夠的話萬分抱歉，因為我第一次不知道委託費有多貴，我還是學生，如果因為已經寫了委託內容，沒法撤回委託的話，我之後會每天簽到用積分慢慢還清的，請放過我！

　想到這裏，我才發覺自己還是太單純了，在這種考慮不明的軟體，委託價格還沒有具體價格，完全只能任由對方開霸王條款，自己一點退路都沒有，手心不禁生出冷汗。

　不過對方客服只是停頓了幾秒，繼續回復我的問題。

　客服:哈哈，親，不要緊張啦，你有用戶協議，我們也有委託協議，不可能做你想象的那些越界的事，況且，有禮貌守規矩的好學生和好客戶，誰不喜歡呢？

　客服:順便提醒你一個好訊息哦，新人可以免費得到一次普通委託申請機會哦，雖然零級的會員本來能申請委託的內容就不多，也算是當做初次體驗一下，畢竟我們很難拉新啦(哭哭)。另外新人前三次委託也有委託折扣哦～

　客服:已經收到親的委託啦～，是想讓你的母親對你溫柔一點對嗎？請問你要用在什麼時候呢？

　我:要不就現在吧。我有點好奇。

　剛才檢視了一下個人介面，確實有張新人免費委託券，看來那個客服沒有忽悠我，便答應下來，心裡激動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疑惑，媽媽明明都睡了，還怎麼對我溫柔呢？難道讓我做美夢嗎？

　我再滑動手機，客服已經不再回應了，戳了幾下也沒有用，感覺被騙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讓人改變性格的方法嘛，多半肯定還是騙人資訊的吧，可惡。

　正當我懊悔漫無目的額，滑動手機，無望的祈求客服回復時，門外猝不及防的傳來腳步聲，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息屏，門就開了。

　難道是媽媽半夜上廁所，順路來看我嗎？眼下我只能把手機藏進被窩裡，希望媽媽沒有看到剛才的亮光。

　我緊閉著眼，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來到我床邊，屏息凝神間，在黑暗裡聽到媽媽一聲輕笑，一雙溫暖的手拂過我的額頭，替我擦去滲出緊張的汗，隨後坐在床邊。

　如果讓媽媽發現我背著她私藏手機的事情，大概明天以後我就完蛋了，估計媽媽會對我這個一直以來裝的好孩子徹底失望吧，爸爸大概也會很生氣，在電話裡斥責我.....原本希望媽媽能多陪陪我，現在卻無比希望媽媽能坐會就立馬離開，我為什麼要一根筋現在發佈委託啊，還是說我自始至終打心底沒有相信這個廣告是真的。

　“嘬”

　額頭上熱乎乎的，媽媽唇間濕氣從吻間流出，吹拂過我的額麵，碎落的髮絲黏連在我的汗液裡，瘙癢無比，眉間下意識抬了抬，感覺身邊的床墊往一側凹陷，被窩好像貼到了媽媽的腿，緊接著，耳邊也傳來媽媽的熱氣。

　“寶貝，這麼晚還沒睡著嗎？”

　耳朵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聽到女生的聲音，完全軟點了，層層音波傳入腦中，反射般刺激著臉頰，微微有些發酸，心裡默默希望媽媽別在說話了。

　“這麼晚不睡，明天早上可是起不來的哦～”

　耳邊的氣息一股股傳入耳中，耳朵直接繳械投降，酸酸軟軟的感覺讓我直接哼出聲，這下只能和媽媽坦白了。

　“睡不著嗎？是有心事？讓媽媽聽聽？”

　“唔...就是睡不著....學校明天...英文課要隨即抽查背誦。”

　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既然不是默寫的話，明天媽媽也沒法查我的成績吧。不過媽媽只是輕笑一聲，撫摸著我的額，衣袖間的香味拂過鼻間，好好聞。

　“是擔心明天被老師批評嗎？媽媽不會怪你的，來～朝媽媽這來。”

　感覺枕邊下陷，媽媽一起躺了下來，柔聲喚我轉身。

　我翻個身，趁機把手機捲到另一側，慢慢睜眼，看見媽媽躺在枕頭另一邊，身上穿著我睡前看到的淡藍睡衣，衣釦完整的係到領子，一雙眼睛透過我身後窗外的月光，明亮的眨著眼，彎彎笑意宛如一輪明月。

　霎時間，我心裡不知哪裡咯噔一下，好像幽暗的隧道深處，一道鐵門的鏽鎖脫落了。奇怪的感覺從心間攀爬而出。已經多久沒有看到媽媽笑的這麼開心了，上一次事什麼時候，是小學？記憶如同模糊的鏡子，分辨不清。

　“休一既然睡不著，那媽媽陪你一起睡可好？”

　“我... 唔？”

　我剛想開口推脫拒絕，就被媽媽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噓～媽媽好久沒有和小伊像這樣一起聊天了，小伊長大後一直忙著學業，很辛苦，哪哪都看在眼裡。”

　“所以，今晚就任性一點，和媽媽一起睡，好嗎？”

　媽媽側頭笑著，柔聲呼喚著我的乳名，輕聲勸告，語氣到最後甚至帶著一些希翳，話說到這裡，我的心早就軟了，已經多久沒聽到媽媽喊我小伊了，自從中學忙於學業，爸爸出差以後，媽媽留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家務，我也明白要盡快長大成為懂事的大人，不能再隨便和媽媽撒嬌了。

　恍惚回憶間，媽媽已經摟過肩，擁我入懷，腦袋緊挨著暖乎乎的胸口，濃厚的玫瑰香充盈在懷裡，彷彿落入了幻想鄉。

　“哼～哼～哼～小～伊～乖～”耳邊回響起媽媽兒時的哼唱的童謠，來不及多想，漸漸的意識模糊了。

　一小會，察覺到懷中的孩子漸漸安靜下來，母親哼唱聲越來越低，直至消失。聽著床頭的時鐘機械咔嚓咔嚓，母親抬起頭，視線望向窗外，微風輕拂吹動紗簾，她嘴角彎起輕笑一聲，只是這次笑聲中多了些輕浮。

　“小懶蟲～小懶蟲～醒醒。”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

　“再不起床上學就要遲到了喲～”

　聽到上學兩個字，朦朧間腦袋裡好像被扎進一根釘子，鼻腔間的酸脹一下把我從睡夢拉回現實，猛的做起床，下意識的看向床邊的時鐘，才發覺媽媽站在一旁，正輕輕推搡我身下的被褥，見我醒來，微笑道，“早，休一，今天也要努力學習呢。”

　原來媽媽昨晚陪我睡後，早上關掉了刺耳的鬧鐘，親自叫我起來，久違的身邊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

　等等，我手機呢，想到昨晚的下載的神秘app和申請的委託，我這纔想起媽媽突然變得比平時更加體貼的根源，那個不知生沒生效的委託。

　和媽媽打個馬虎眼等她走後，翻開被褥，看見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床單上，這才心裡安定下來，不過現在還不是開手機的時候。

　草草洗漱完來到客廳，媽媽和往常一樣早就做完早餐坐在餐桌邊等我。 不過今天早餐有些不同往日，沒有我喜歡吃的熱乎乎的燕麥粥，白煮蛋和熱可可。光潔的盤裡只是簡簡單單當著一塊前幾日買的黃油起司，一小瓶罐裝生牛奶。

　不過我也沒多想，大概是因為媽媽爲了等我醒來，沒時間再去熱早餐了吧，便抓起麪包匆匆吃起來，一旁的媽媽沒有像平時那般拿著英文書考我單詞，只是把書放在一邊，手肘架在桌子上，託臉靜靜的看著我，眉下的眼裏笑眯眯的。搞得我不知道為什麼臉莫名有點熱熱的，只好低頭吃的更快些，希望早點結束早餐。

　呼，麪包總算塞完了，過牛奶的時候，腳邊感覺碰到什麼東西，低頭看去，一直粉色棉鞋靠上我的託著，正巧鞋頂碰到我的襪子，我反射般收回腳，眼神偷偷瞟向她，媽媽依舊只是微笑的看著我，罐頭喝到一半，感覺那隻棉鞋又靠過來了，腳趾隔著襪子抵著棉布，感覺好像撓癢癢一樣對面棉布裡的腳趾靈活的捲動著，隔著布料磨蹭著我的襪子，不一會我右腳就發軟了，索性牛奶喝的差不多了，趕忙起身拿起書包。

　“誒？不要急著走呀，便當忘拿啦。”媽媽急匆匆跑進廚房端出一個鐵盒子，放到我手上，走到門口替我推開門。

　“路上小心，休一。”臨走前，媽媽貼著我的額親了口，站在門口目送我進電梯，直到走出樓棟，媽媽還在廚房窗邊朝我招手，直到我徹底看不到她。

　走在上學路上，直到方纔出門上學前的記憶恍若隔世，彷彿直到踩在砂石路前，都陷入了不知名幻境，是如此的不真實，可口袋裏的手機卻清清楚楚的記錄了昨晚深夜十分的見不得人的的陰暗小心思。

　踩在砂石路上，思緒卻在反復回想著，到底哪裡覺得有些奇怪呢，雖然媽媽的溫柔看起來嚴絲合縫，但總覺得哪裡有些違和。

　忽然，腦袋裡閃過一絲靈光，對哦！昨天夜裡，我和客服對話的時候，根據他所說，委託對象的生活細節提供的越具體，對象的轉變就會越完美，處於這點考慮，我索性把媽媽早上送我上學的細節都告訴了他，最後那個客服還特地問了我家裡早飯一般放在哪裡。

　只是有一點忘記寫了，就是做早飯的時候，媽媽一般都會換上居家服和飯裙，那件睡衣只有晚上睡前才會穿，可今早的媽媽無論是做飯，還是陪我吃早飯，身上一直都穿著昨晚和我一起睡覺的那件藍色睡裙，雖然這件睡裙也是媽媽平時的常裝，但她從來不會早上穿。

　這麼想著，我不免有些細思極恐，我提到的每一點細節，在提交委託後媽媽似乎都完美的照做了，夜晚偶爾的查房，早晨定點的鬧鐘，從冰箱裡找到來應付早飯，還有隔一天就準備好的便當，似乎一些都完美的契合了。可沒提到的點，媽媽就好像完全忘掉了原來的習慣，完全違背了她的常識一樣。現在想起來，早飯的時候，雖然說叫我起床可能會浪費些時間，可一向知道我喜歡喝熱飲的她，怎麼會就這麼潦草的端上一瓶從冰箱拿出來還沒完全解凍的冰牛奶呢？

　感覺...就好像一個陌生人長著媽媽的模樣，照著我寫的媽媽的喜歡刻意扮演她一樣，想到這衣襟開始冒出冷汗，總覺得有些可怕呢，果然這個軟件很邪門，還是早點卸掉吧....？可一想到昨天的客服的介紹，還有尚未完成的新人委託，還有媽媽180度的態度變化，不安的心裡又泛起隱隱興奮，如果能夠委託的更多些....想到這裡腦子趕快打住這不該有的念想，又趕快壓下這股不詳的悸動。

　一切還是等到待會回復客服再說吧。

　課上，老師昏昏欲睡的講課一如既往的無聊，不過今天我並未想平時一樣強撐著眼皮迷迷糊糊的做筆記。而在左右張望確認四周同學沒人關注後，悄悄的從課板書頁的夾層中拿出手機，點開了昨晚下載的那個軟件。

　我:你好，請問還在嗎？

　---

　3秒後

　---

　客服:在的哦～親

　我:昨天的那個委託...

　客服:嗯呢嗯呢！新人想問委託如何結束對吧？唔，這個委託時長如果委託人沒有具體要求的話，是沒有固定時間的哦，一般以一個總“事件”結束作為委託結束的判斷

　....

　客服:就比如，到今天你媽媽明美和代送你上學為止算作委託正是結束哦。怎麼樣，親對咱們的服務還滿意嗎？

　我:嗯....總的來說還是挺滿意的，媽媽昨晚難得的和我一起睡覺，早上也沒再提起背書的事情.....就是

　壞了，這個軟件對話是沒法撤回的，該不會讓對方生氣吧。

　客服:嗯，非常感謝親的認可！有些時候，可能委託對象的行為確實會存在一些與委託不同的瑕疵，多半實在一些小細節上，也請原諒，畢竟小本生意，辛苦錢,不好做嘛(鞠躬表情.jpg)

　客服:這次因為是新人福利，不收委托費哦，就當給親體驗一次我們平台的服務，歡迎下次再發委託哦，說實話，這次的委託無論是委託人，還是委託對象，整個過程我也非常滿意呢，又有禮貌，有守規矩，希望以後也能和親多多合作，那麼下次再會～祝您生活愉快！

　(本次委託已結束，發送的消息對方不會再回復)

　愣愣的看著沉寂的委託窗口，我迟迟沒有緩過來，明明事情到這裡我就應該卸載軟件的，可心裡卻已經開始默默期待下次委託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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