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沉船，在冰冷粘稠的黑色深海里缓慢上浮。每一次试图挣脱那无边的混沌，都带来剧烈的眩晕和针刺般的头痛。牧黎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又浸透的破布，神魂支离破碎，勉强被一些陌生的、甜腻的丝线缝合着。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甜香率先钻入鼻腔。

不是洞府里清冽的寒玉气息，也不是朽璃身上那种清雅的幽兰花香。这是一种……混合了蜜糖、香草、某种浓烈花卉，甚至还有一丝奶味的、极具侵略性的甜腻香气，如同粘稠的糖浆，霸道地堵塞着他的呼吸。紧随其后的，是身下传来的、异常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像整个人陷进了一大团蓬松的云朵里。

眼皮沉重得像被胶水黏住。牧黎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

视野被一片刺目的、饱和度极高的粉红色填满。

粉色的纱幔从头顶垂落，层层叠叠，被精致的银色钩子挽起，如同巨大的、绽放的粉色花朵。光线透过纱幔滤进来，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层梦幻而暧昧的玫瑰色光晕。他转动干涩的眼珠，看到自己身下是一张巨大无比的床榻，铺着厚厚的、同样是粉白色的天鹅绒软垫，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偶——长耳朵的兔子、圆滚滚的小熊、穿着蕾丝裙的猫咪……它们睁着乌溜溜的纽扣眼睛，沉默地包围着他。而他身上盖着的薄被，触感丝滑冰凉，边缘缀满了层层叠叠的白色蕾丝荷叶边，一直拖曳到铺着厚厚绒毛地毯的地面。

这是哪里？！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冲散了残留的眩晕。牧黎猛地想坐起，身体却虚弱得不听使唤，只勉强撑起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一阵细微的、清脆的“叮铃”声响起。

他僵硬地低下头。

自己身上……依旧穿着那套噩梦般的粉色洛丽塔裙。繁复的蕾丝和缎带包裹着他小小的身体。更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他纤细的脖颈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了一条纤细的银链，链子末端缀着一颗小小的、同样粉色的铃铛。刚才那清脆的声音，正是它发出的！而在他裸露的、穿着纯白丝袜的脚踝上，竟然也各自系着一条更细的银链，同样缀着两粒小小的、米粒般的粉色铃铛！

这……这简直像给宠物戴的项圈和脚环！

“唔……！”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再次喷涌，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扯断脖子上的铃铛链。

“哎呀~洛璃小师妹醒了？♡”一个甜得发腻、带着无限愉悦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门口响起。

牧黎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缩回手，整个人僵在原地，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

朽璃倚在雕花的粉色门框上，依旧穿着那身鹅黄色的云纹罗裙，脸上挂着灿烂得晃眼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如同孩童得到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贪婪地在牧黎身上逡巡，从那双因惊恐而睁大的琉璃色眼眸，到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纤细的锁骨，再到裙摆下裸露的、系着铃铛的脚踝，最后落回那枚在他颈间随着他颤抖而微微晃动的粉色铃铛上。

“看来休息得不错呢♡~”朽璃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裙摆摇曳，如同踏着无形的舞步。她径直走到床边，无视牧黎惊恐僵硬的表情，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牧黎颈间的铃铛，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叮铃声。“喜欢吗？师姐特意为你挑的哦，和你的新裙子很配呢♡~”她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牧黎颈侧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牧黎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尖叫和咒骂。他强迫自己低下头，银白色的双马尾垂落，巨大的蕾丝蝴蝶结几乎要蹭到朽璃的手背。不能反抗……那枚留影石……他承受不起暴露的代价……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朽璃似乎很满意他的“温顺”，收回手，像变戏法似的，又从她腰间的储物锦囊里取出几样东西，随意地丢在牧黎面前堆满玩偶的柔软被子上。

那是一件小小的、式样极其可爱的棉质吊带睡裙，柔嫩的鹅黄色，胸前绣着一颗鲜红的草莓，边缘同样缀着细细的蕾丝花边。

一条同色系的、同样绣着小草莓的……三角小裤裤。

还有一双毛茸茸的、带着兔子耳朵的粉色拖鞋。

“喏，”朽璃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命令，“既然醒了，就把这身‘战袍’换下来吧，穿着睡觉多不舒服呀。换上这个，舒服又可爱♡~”她的目光扫过洛丽塔裙上那些繁复的缎带和蕾丝，意有所指。

牧黎的身体猛地一颤！看着那件带着小草莓图案的、充满了童稚气息却又暗示着贴身私密的吊带睡裙，一股比刚才更甚的、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呕吐感汹涌袭来！让他脱下这身耻辱的洛丽塔，换上另一套……更加私密的、同样充满女性化符号的睡衣？！这简直是从一个地狱，跳进另一个更深的、更私密的地狱！

“不……”他几乎是本能地抗拒，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我……我穿自己的……”他下意识地想去寻找自己那件宽大的素白里衣，哪怕它早已被朽璃撕破。

“自己的？”朽璃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丝冰冷的危险气息弥漫开来。她俯下身，那张甜美却极具压迫感的脸庞凑近牧黎，距离近得牧黎能清晰地数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洛璃小师妹，你哪里还有‘自己’的衣服呢？♡”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洛璃’，是我朽璃最疼爱、最可爱的小师妹哦♡~”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牧黎颈间那枚冰冷的粉色铃铛。

“叮铃……”

清脆的铃声，在此刻寂静甜腻的房间里，如同死亡的丧钟。

牧黎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看着朽璃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冰冷光芒，又看向被子上那件刺眼的鹅黄色草莓睡裙，巨大的绝望如同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枚留影石的画面——他被剥开里衣、胸前暴露、甚至被触碰的瞬间——如同最恐怖的梦魇，清晰地在他脑海中闪现、放大。

反抗……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曝光……那比死亡更可怕万倍！

屈辱的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死死地攥紧了身下柔软的天鹅绒被面，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喉咙里堵满了血腥味和破碎的呜咽。最终，在朽璃那冰冷而耐心的注视下，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提线木偶，僵硬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动作微小得几乎看不见，却耗尽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尊严。

“乖~♡这才是我听话的好师妹嘛！”朽璃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重新绽放出甜腻得令人作呕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幻觉。她甚至伸出手，奖励似的揉了揉牧黎头顶那巨大的蕾丝蝴蝶结。“来，师姐帮你把外面这层‘铠甲’脱掉，换上舒服的睡衣♡~”

“不……我自己来！”牧黎猛地向后缩去，如同被毒蛇靠近，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锐变调。让朽璃帮他换睡衣？！那比让他再穿一次洛丽塔还要可怕百倍！

朽璃的动作顿住，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随即又弯成了月牙。“哎呀呀，洛璃小师妹害羞了呢♡~好吧好吧，师姐尊重你的小秘密。”她直起身，笑盈盈地退开一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牧黎，“那你自己换吧？师姐就在这里等你哦，顺便……监督一下，看看我们洛璃小师妹的‘少女更衣术’练得怎么样了呢？♡”

监督？！

牧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自己换……却要在朽璃那灼热、探究、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注视下？！这和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羽毛扔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朽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下，被细细审视、把玩。

“不……请你……出去……”牧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卑微的乞求。

“出去？”朽璃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掩着嘴轻笑起来，“噗~洛璃小师妹在说什么傻话呢？这里是我的房间哦♡~而且，师姐要保护你的安全嘛，万一你笨手笨脚摔倒了怎么办？或者……”她拖长了尾音，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牧黎颈间的铃铛和手腕脚踝上同样的小铃铛，“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想偷走我最珍贵的‘小铃铛’怎么办？♡”

“小铃铛”三个字，被她念得百转千回，充满了露骨的占有欲和戏谑。

牧黎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明白了，朽璃根本不会给他任何隐私和尊严。在这个粉色的牢笼里，他的一切都暴露在她的掌控之下，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几乎将他撕裂。他死死地闭上眼，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蝶翼。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汹涌滑落，浸湿了脸颊上残留的蜜桃色腮红。他颤抖着伸出手，摸索到洛丽塔裙背后那个巨大而繁复的蝴蝶结绑带。手指因为极度的羞耻和恐惧而冰冷僵硬，根本不听使唤。他笨拙地拉扯着缎带，却因为看不见背后，怎么也解不开那个被朽璃系得异常牢固的结。

时间在死寂的甜腻空气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对牧黎来说都是凌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朽璃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触手，在他笨拙的动作上、在他因用力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纤细脖颈和锁骨上……反复流连、舔舐。那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玩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病态的满足感。

“啧，看来我们的洛璃小师妹需要一点帮助呢♡~”朽璃甜腻的声音带着一丝假惺惺的遗憾响起。

“不……不用！我能行！”牧黎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的嘶哑。他更加用力地拉扯着背后的绑带，手指被坚韧的缎带勒得生疼，手腕上的小铃铛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发出急促清脆的“叮铃”声，像是在为他绝望的挣扎伴奏。

然而，越急越乱。那蝴蝶结不仅没解开，反而被他扯得更紧，甚至打成了死结！

一股绝望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牧黎几乎要不管不顾地直接将这该死的裙子撕碎！但仅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他——撕碎了又能怎样？朽璃会立刻拿出另一套，然后亲自“帮忙”换上！那只会带来更深的羞辱！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解的困境逼疯时，一双冰凉的手，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覆上了他正在和死结搏斗的手背。

“呀！”牧黎如同被烙铁烫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触电般想缩回手，却被那双手牢牢按住。

“别动哦，小笨蛋♡~”朽璃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温热的吐息拂过牧黎敏感的耳廓。她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牧黎身后，身体几乎紧贴着他小小的后背。牧黎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曲线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的温热压力！

“让师姐来帮你解开这个调皮的小结吧♡~”朽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她的手指灵巧地拨弄着牧黎僵冷的手指，轻易地接管了他背后的“战场”。冰冷而灵巧的指尖在那些复杂的缎带间穿梭，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牧黎浑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朽璃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背脊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衬裙布料带来一阵阵战栗。她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后颈和耳根，那里是他极其敏感的区域，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羽毛搔刮，激起一片片细小的鸡皮疙瘩。更可怕的是，朽璃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他的背上，那属于少女的、温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带着幽兰花香的气息，如同最甜蜜的毒药，将他整个包裹、渗透。一种强烈的、源自这具萝莉身体的、完全陌生的燥热感，再次不受控制地从下腹窜起，混合着极致的羞耻和恐惧，几乎要将他逼疯！

“唔……”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牧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他死死地闭着眼，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正在被这个恶魔一点点地剥开翅膀，露出最脆弱的内里。

“好了哦♡~”朽璃带着满足的轻叹响起。随着她指尖最后灵巧的一勾，背后那紧紧束缚的力道骤然消失。巨大的蝴蝶结缎带如同失去了生命的藤蔓，软软地垂落下来。

紧接着，不等牧黎有任何反应，朽璃的双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冰凉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一拨——

“哗啦……”

那件华丽而沉重的粉白色洛丽塔裙，如同被剥落的华丽甲壳，顺着牧黎纤细的身体滑落，堆叠在他穿着纯白丝袜的脚边，发出一声轻响。瞬间，他只感觉身上一凉，束缚感消失了大半，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的恐惧！

他现在身上，只剩下那件纯白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小背心，和同样纯白的三角小裤裤！大片大片雪白得晃眼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纤细的腰肢，平坦的腹部，圆润小巧的肩头，还有那被小背心紧紧包裹住的、属于幼女的、微微起伏的青涩轮廓……全都暴露无遗！更要命的是，朽璃就在他身后！近在咫尺！她的目光……

牧黎猛地环抱住双臂，试图遮挡自己暴露的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般想要蜷缩起来。然而，朽璃的手却更快一步，如同铁钳般牢牢扣住了他纤细的双臂！

“别动哦，洛璃♡~”朽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甜腻，从背后传来。她的双手如同冰冷的镣铐，将牧黎的双臂强行拉开、固定在他的身侧！牧黎那小小的、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身体，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被迫地展现在她面前！

“啊——！放开我！”牧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挣扎扭动起来！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他不能！绝对不能被这样对待！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万倍！

“啧，真是不乖呢♡~”朽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手臂微微用力，如同拎小鸡般轻易地将挣扎不休的牧黎提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面朝下，重重地按倒在柔软得如同陷阱的天鹅绒被面上！

“呜哇——！”牧黎的脸颊深深陷入柔软的玩偶堆里，窒息感和灭顶的屈辱感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双手被朽璃单手反剪在背后，小小的身体被完全压制，动弹不得！双腿徒劳地踢蹬着，脚踝上的小铃铛发出急促而杂乱的“叮铃”脆响，如同绝望的悲鸣。

“看来，洛璃小师妹需要一点小小的‘惩罚’来学会听话呢♡~”朽璃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从头顶传来。

紧接着，牧黎只感觉后腰和臀部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是朽璃空出的那只手！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拍击声，在寂静甜腻的房间里炸响！

臀部传来的、混合着疼痛和极致羞耻的尖锐触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牧黎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煮熟的虾米，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大脑一片空白！他……他竟然被朽璃……像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打了屁股？！

前所未有的巨大屈辱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轰然爆发！他可是牧黎！是穿越者！是仙剑门首席大弟子！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快三十年！如今却被自己曾经视若亲妹的小师妹，像对待一个顽劣的幼童般，按在床上打屁股？！

“啊——！朽璃！我要杀了你！！”牧黎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疯狂挣扎，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开，巨大的蕾丝蝴蝶结歪斜到一边，眼泪鼻涕糊满了被泪水浸湿的小脸。屈辱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啪！啪！”

回应他的是更加清脆、更加用力的两下拍打！力道精准地落在他臀部最饱满、最容易感到疼痛的位置。

“呜——！”牧黎的嘶吼瞬间变成了凄惨的呜咽，剧烈的疼痛混合着灭顶的羞耻感，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反抗意志。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玩偶堆里，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绝望的啜泣。每一次啜泣都带动着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那被拍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更是如同烙印般提醒着他此刻的屈辱处境。

“这才乖嘛♡~”朽璃似乎很满意牧黎终于停止了挣扎。她松开了钳制牧黎手臂的手，但那冰冷的手指却并未离开，反而沿着牧黎因啜泣而微微起伏的脊背，如同毒蛇般缓缓向下游弋。

牧黎浑身僵硬，连啜泣都瞬间停滞了。他惊恐地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鉴赏物品般的触感，轻轻抚过他被打得发烫的臀尖，甚至还恶意地在那片柔软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嗯……手感不错呢♡~”朽璃带着满足的喟叹响起，“看来以后要‘教育’我们洛璃小师妹的时候，还是得选对地方呢♡~”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牧黎千疮百孔的心脏！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将所有的悲鸣和屈辱都咽了回去，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

朽璃似乎终于欣赏够了牧黎崩溃的姿态。她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拿起那件鹅黄色的、带着小草莓图案的吊带睡裙，语气恢复了那种甜腻的命令：“现在，可以乖乖换上了吗？我的洛璃小师妹？还是说……需要师姐再‘帮’你一次？♡”

“帮”字被她刻意咬得很重，充满了危险的暗示。

牧黎趴在柔软的玩偶堆里，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玩偶柔软的绒毛。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半晌，他才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字：

“……我……自己……换……”

声音轻若蚊呐，却仿佛耗尽了生命。

“这才对嘛♡~”朽璃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她将睡裙放在牧黎手边，然后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退后两步，重新倚回门框，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猎物挣扎的兴奋光芒，牢牢地锁定在牧黎身上。

牧黎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从玩偶堆里撑起身体。他背对着朽璃，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如同芒刺在背的目光。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抓住那件鹅黄色的小吊带睡裙。布料柔软的触感此刻却如同烧红的烙铁。他咬着牙，以最快的速度、最笨拙的动作，将那件睡裙套上自己小小的身体。

冰凉光滑的丝绸内衬贴上肌肤，吊带滑过肩头。胸前那颗鲜红的草莓图案，正对着心脏的位置，仿佛一个耻辱的烙印。他手忙脚乱地将睡裙拉好，遮住那件纯白的小背心，然后几乎是立刻抱紧了双臂，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道令人作呕的视线。

“还有呢？♡”朽璃甜腻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响起。

牧黎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低下头，看着被子上那条同样绣着小草莓的、小小的三角布料，如同看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巨大的羞耻感再次汹涌而来。他颤抖着伸出手，如同慢动作般拿起那条小裤裤，然后猛地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连同那条小裤裤一起，严严实实地盖住！在被子的掩护下，他如同进行着世界上最艰难的战斗，笨拙而迅速地完成了最后的更换。

当他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蜷缩在床角，身上穿着那套鹅黄色的、带着小草莓图案的睡衣时，整个人已经如同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和微微的颤抖。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巨大的蕾丝蝴蝶结歪在一边，琉璃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光彩，如同蒙尘的宝石，空洞地望着铺满绒毛地毯的地面。颈间和脚踝上的粉色小铃铛，随着他细微的颤抖，发出微弱而可怜的“叮铃”声。

朽璃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彻底“改造”过的小人儿，如同欣赏一件终于完工的艺术品。她走上前，拿起那双毛茸茸的、带着兔子耳朵的粉色拖鞋，不容分说地抓住牧黎纤细的脚踝，将拖鞋套在了他同样穿着白色短袜（之前洛丽塔配套的）的小脚上。

“完美！♡”朽璃的笑容灿烂无比，“我的洛璃小师妹，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人想一口吃掉呢♡~”她伸出手，这次没有揉头发，而是轻轻捏了捏牧黎苍白冰凉、毫无表情的小脸蛋。

牧黎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任由她摆布，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已经将他彻底淹没，只剩下麻木的空壳。

“好了，小可爱，别这么沮丧嘛♡~”朽璃似乎心情极好，她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粉色的房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哦。喜欢吗？师姐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布置的呢♡~”她指着那些蕾丝纱幔、满床的玩偶、精致的梳妆台，“看看这梳妆台，多漂亮！以后每天，师姐都会亲自帮你梳妆打扮的哦♡~”

牧黎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那是更深沉的恐惧。

“不过呢，”朽璃话锋一转，声音依旧甜腻，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光有可爱的外表还不够哦。想要在仙剑门好好生活下去，不被任何人怀疑我们洛璃小师妹的身份……”她微微俯身，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看进牧黎空洞的眼底，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还需要学习……如何真正地‘扮演’一个女孩子。♡”

“从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微笑的样子……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朽璃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牧黎耳边清晰地响起，“都要学。学得……惟妙惟肖。学得……天衣无缝。♡”

她直起身，脸上重新挂上那副甜美的笑容，仿佛在宣布一个有趣的游戏。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就从……最简单的‘坐姿’和‘微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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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光滑的镜面，清晰地映照出一个小小的、穿着鹅黄色草莓睡衣的身影。

牧黎僵硬地坐在一张铺着厚厚软垫的粉色矮凳上，后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那双包裹在白色短袜和毛茸茸兔子拖鞋里的小脚，极其不自然地并拢着，脚趾紧张地蜷缩起来，几乎要在鞋子里抠出一个洞。他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并拢的膝盖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琉璃色的眼眸空洞地望着镜子，或者说，穿透了镜子，望向了某个虚无的深渊。

朽璃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最严厉的考官，锐利地审视着镜中牧黎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不对哦，洛璃♡~”朽璃的声音带着甜腻的责备，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镜中牧黎挺得过分僵直的后背，“太僵硬了！像根木头一样！女孩子坐的时候，腰背要自然放松，微微含一点胸，肩膀要放平，不要耸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突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铁尺，猛地按在牧黎紧绷的后肩胛骨上，用力向下压去！

“呃！”牧黎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被迫塌陷了一点腰背，肩膀也垮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别扭、更加羞耻的感觉——微微含胸的动作，让他胸前那被薄薄睡衣包裹住的、属于幼女的微微起伏轮廓，在镜中变得更加清晰可见！一股燥热瞬间涌上他的脸颊。

“对！就是这样！♡”朽璃却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并未离开，反而顺着牧黎的脊椎骨缓缓向下滑去，带来一阵阵冰冷刺骨的战栗，“保持住！记住这个感觉！腰背放松，但不要驼背！要有一种……嗯，像初春嫩柳般的柔美感！♡”

她的手指最终停留在牧黎纤细的腰侧，指尖带着一种探究般的力道，轻轻按了按。“还有腿！膝盖并拢！脚……脚尖不要内八也不要外八！要自然地、微微向内侧收一点，这样才显得矜持又可爱！♡”她的脚尖轻轻踢了一下牧黎穿着兔子拖鞋的脚踝外侧，强迫他调整脚的位置。

牧黎如同一个被强行摆弄姿势的木偶，在朽璃冰冷手指的操控下，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每一次调整，都伴随着巨大的别扭感和强烈的羞耻感。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拆解开来、重新组装成陌生形状的机器，每一个零件都格格不入，发出痛苦的呻吟。镜中那个被迫含胸、并拢双腿、脚尖微收的身影，陌生得让他心头发寒。

“嗯……勉强及格吧♡~”朽璃终于收回了手，抱着手臂，挑剔地打量着镜中的牧黎，“下面，练习微笑。”

牧黎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抗拒和恐惧。

“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朽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来。不用太多，一点点就好。眼睛……要弯起来一点点，像月牙那样。想象一下，你看到了最喜欢的小点心？或者……最可爱的布偶？♡”

牧黎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苍白、死寂、写满屈辱的小脸。嘴角僵硬得像两块冻硬的石头，无论他如何努力地想要牵动，都纹丝不动。眼睛更是如同两潭死水，空洞无神。喜欢的小点心？可爱的布偶？他现在只想砸碎这面镜子！

“笑啊！♡”朽璃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连最简单的微笑都做不到吗？洛璃小师妹，你这样……让师姐很失望呢♡~”

牧黎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死死地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去牵动嘴角的肌肉。镜中的小脸，眉头却因为用力而紧紧皱起，嘴角极其勉强地、极其不自然地向上扯动了一点点，形成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扭曲的弧度。眼神里非但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充满了痛苦的挣扎和更深的绝望。

“噗——”朽璃看着镜中那副堪称“狰狞”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愉悦，“哈哈哈……洛璃小师妹，你这哪是微笑啊？简直像……嗯，像便秘一样痛苦呢♡~”

“……”牧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巨大的羞愤！他猛地低下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遮挡住他扭曲的表情和屈辱的泪水。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而微微颤抖。

“抬起头来！”朽璃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命令，手指再次毫不留情地捏住牧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面对镜子，“微笑是发自内心的！要甜！要软！要像融化的蜜糖！♡看看师姐怎么做的！”

朽璃对着镜子，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极其标准、极具欺骗性的甜美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琥珀色的眼眸弯成了两道盛满蜜糖的月牙，眼波流转间，仿佛带着无限的天真和善意。那笑容极具感染力，足以融化最坚硬的寒冰。

“看到没有？就这样！♡”朽璃松开牧黎的下巴，指着镜中自己的笑容，“来，跟着学！嘴角上扬……眼睛弯起来……心里想着开心的事情……对，就这样……♡”

牧黎被迫看着镜中朽璃那完美的笑容，又看看自己镜中那张苍白、僵硬、写满痛苦的小脸。巨大的反差如同尖刀，狠狠剜着他的心。开心的事情？他现在满心只有屈辱、恐惧和毁灭一切的冲动！他再次尝试着去模仿朽璃的笑容，镜中的嘴角却如同失控的提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神空洞麻木，看起来更加诡异。

“啧，真是笨死了。”朽璃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烦躁。她盯着牧黎那抽搐的嘴角，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她突然伸出手，冰冷的食指和拇指如同铁钳般，猛地捏住了牧黎两边脸颊的软肉！

“呃啊！”牧黎痛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朽璃的手指极其用力，捏得他脸颊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泪水瞬间被逼了出来！

“笑不出来？那师姐就帮你‘捏’一个笑容出来！♡”朽璃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恶意，手指用力向上、向两边拉扯牧黎脸颊的软肉！

剧痛袭来！牧黎感觉自己的脸颊仿佛要被撕裂！他被迫张开了嘴，整个面部肌肉在朽璃蛮力的拉扯下，扭曲成一个极其怪诞、极其痛苦的“笑容”——嘴角被强行扯开，露出牙齿，眼睛却因为剧痛而瞪得溜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那根本不是笑容，而是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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