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那些的我，就像一本带图案的便签，你不知道撕下的那一张后面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还有就是，在你经历明天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及，蝴蝶也不知道它的翅膀能干些什么。

　　亲历了一场短暂的搅拌之后，我终于还是平稳地落地了。看来只是虚惊一场，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

　　暂时松了一口气，也让我有了一丝空闲的时间可以看看周围。然而也没什么变化，这种感觉有点难以描述——就像你在录音中听见自己声音。

　　在这里的其他人都糟透了，她们时时刻刻面对着墙，总是思考着生与死的哲学难题。这些晦涩的，耗费脑子的问题让这里死气沉沉的。在这片死寂里我也只好木然靠着墙坐下，趁着这里还没有消失，我还有点闲工夫纠结衣服合不合身，领子有没有牵抻的问题。

　　随着那些裹着灰尘的气流，我又回到了一段时间之前。

　　当我们还饶有兴致的聚在一起时。左边说：“门口有什么东西探头探脑向这边偷看了一眼。”所以是什么呢？当我看到他时，我才知道那其实消失的是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要随时打断我呢？不存在的东西老老实实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好了，无论是什么，追随着我的余光而来的，往往都让我陷入的是困扰，无论是什么，恐惧？还是什么，久而久之，恨？和愤怒一样，都是在这里培养出来的，而非一日之成。这就不得不让人往生与死的方向走了，但是这并不是一条阳光大道，阴恻恻的，让人看着心里发毛，就像随时去死的送行路。

　　而右边又说：“莎士比亚对我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别人看。我想着，被撕毁的艺术品会不会更美？看来也不一定非要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断臂的维纳斯，和蒙娜丽莎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这种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很重要，完整和美好又有什么错呢？追求悲剧的结果，悲剧的代价是否是人们能够承受的呢？艺术的悲剧一定是现实的悲剧吗？他们从来不是，也不该是同样的。哦，那架钢琴奋力敲着，激流一样的乐音从那里喷涌而出。看吧，有些东西本来就该是美好的，正如同我们不该改变他们的样貌，我们也不该折断鸟儿的翅膀，不是吗？”

　　他们说的都对，但是我的罪恶的液体，那边缘透明中间乳白的液体，逐渐在她的嘴边流下。摸起来是粘的，但是过一段时间又会开始流动。就像什么，就像春天解冻的河水。过去发生了什么不重要了，只是我置身于此，而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愤怒的原因。所以我掐住了眼前那个女孩的脖子，这只是我宣泄怒火的方式。

　　理智始终没有脱离我的身体，但是确实无法重新获得控住他的权力。我只能一遍遍默念：“原谅我吧……”

　　而在这无数遍的恳求中，我逐渐能够睁开眼睛。而她也一遍遍重复着“原谅我吧”，尽管她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在暴力之下，仍然重复着违心的话语。

　　痛苦席卷了我的身体，连我的内心也不放过。无数遍的言语，一切都压在了我的神经上，很快它们就要断裂了。

　　雨伞被风吹着到处乱飞，也是我哭笑不得的原因。之后他们安静了下来——不，从未，城市依旧喧嚣。

　　我也看清楚了那女孩是谁……她的黄色的头发，仿佛是儿童蜡笔画中的太阳，或许是绿茵上的黄色花朵。她的白色蝴蝶结本该说淡雅端庄的，可处于这样的地步却又显得像是葬礼上胸前佩戴的菊花。啊呀，原来是镜音铃。她被我掐得翻着白眼，口中已然无法吐出模糊不清的求饶词语。可是为什么呢？她本不该是存在于此的吧。不过也来不及多想了。

　　松开手后，她终于又可以发出她的甜美的声音了。缓了缓之后，她一只手摸着咽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盯着我看。我们之间之后没有对话，气氛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状况。她的呼吸声，以及睡着时轻柔的鼾声。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无从得知关于现实的一切？

　　思索片刻，我开口询问：“你好？こんにちは?こんばんは?ハォ?Did you know what thing happen this?”然而，然而，也没能够得到回应。

　　“Miss Kagamine Rin，forgive me.i jerked off to you.”

　　我知道恐惧笼罩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包括但不限于你和我。然后镜音铃小姐终于抬起头来，可是却也只是说着：“对不起……”

　　但是，你妈了原来你能说中文啊。我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帮她擦拭了嘴角的精液。“镜音铃小姐？很抱歉对你展现了暴力，但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请小姐你帮我还原一下。”

　　说的也是，如果他们再次出现，那可能就是死期，不是我的，而是他们的。那些由我产生的东西，死，则是唯一的道路。恐惧不再是抵在身上的刀，而是愤怒的催化剂。

　　镜音铃小姐蜷着身子，有意无意远离我。她说：“我也不知道，没有那之前的记忆了。”

　　天花板上的灯常亮，永不落下的烈阳，流不到尽头的河，一眼望不到头的路。现在却很焦灼，无论是哪边。

　　这里是有门的吗？如果有，那我们可以打开它。是这样的，于是我邀请：“镜音铃小姐，我们应该出去看看。”

　　他妈的，为什么我们的对话这么干巴。老子从始至终就是在没话找话。你妈的，我还能说些什么，什么都没得说。

　　我没有得到回应，我也不在乎了。

小说相关章节：请原谅我与她们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