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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生物攻略手册】(九州风起)中 - 1,【神话生物攻略手册】(九州风起)中,6

小说:【神话生物攻略手册】(九州风起)中 2025-09-09 12:07 5hhhhh 8310 ℃

  难得开个嗓,您这都怀疑我啊……楚门把头靠在艾拉薇儿的灿金发丝间轻嗅,嘿嘿道:「自然是第一个,毕竟殿下您就是我的单曲循环。」

  爽了!艾拉薇儿微微撅起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这恶徒的情话而展露愉悦,连忙像只小狮子一样威严道:

  「在联邦,巧言令色者都是要被拔去舌头的,楚门,你知道欺骗主天使可是大不敬的罪孽吗?」

  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殿下您开心就好……楚门哈哈一笑,语气和缓道:「自然没有欺骗殿下,不过我倒也很欢迎殿下来行刑哈,前提是用您的舌头来充当刑具。」

  「你这恶徒……」

  艾拉薇儿一时语塞,心想再也不跟这骚话一套一套的坏家伙比拼嘴上功夫了。

  楚门则是乘胜追击道:「殿下,您就好比这天空,博爱众生,又独宠着我,我呢虽然只有小小一点,但也会像这风筝一样一直飘摇在您的天空里。」

  所以殿下您就包容包容我吧……楚门下意识地又想PUA 起来,而艾拉薇儿则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落寞,微微叹道:「那又如何?这风筝也总会有坠落的时候……」

  「嘿,这可说不准!」

  楚门神秘兮兮,随之将手一甩,变魔术般掏出了兜里的永恒怀表,随即咔哒一声按下。

  滴答!

  这一刻,无论是九天的长风,还是飘荡的炼金风筝,亦或者是远处那为晚上花火大会预演的璀璨烟火,都被封入这晶莹剔透的琥珀里,这既是艾拉薇儿眼中的琥珀,同时也是名为「永恒」的琥珀。

  「殿下,这是我只为您画的画,现在您想让它飘多久,就飘多久,我可一直都在啊。」

  男人的声音落入艾拉薇儿的耳中,像是要把她心中的伊甸搅动得天翻地覆,她微微张着嘴,盯着那天之一角的琥珀,眼中潋滟,倏忽间不知为何落下了一点点清泪。

  他知道,她的爱人一直都知道……艾拉薇儿对永恒有所希冀也有所恐惧,她害怕他不能陪伴自己到永远,不能走到沧海桑田。

  但那又如何,正如他所说,这风筝不会落,他也会一直在她身边。

  艾拉薇儿小小地吸了吸鼻子,好在楚门在她身后,看不见这让人羞怯的一幕,否则她少不了又要找些借口来。

  心绪平复后,她又想到天上的永恒琥珀是用塞妮娅的怀表制作的,所以……

  哼,魔女又如何?他终究还是会拿你的东西来讨好我,又赢了!赢学大师艾拉薇儿如是想到,对于教廷取得的又一次伟大胜利而骄傲。

  ……

  「哇,天上有神仙!」

  尽管生在京都,但有孩童还从未见过这样一番景象,不由得惊呼出声,而与此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注意到了这徜徉在天空中的定格琥珀,一道道或惊讶或羡慕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相应的,有许多人也注意到了那片天空之下依偎着的两人,猜想着是不是某对强者夫妻,亦或是天庭的某项工程。

  「嗯……」

  以真身的姿态被人围观着的艾拉薇儿有些不适应,把身子与楚门贴紧,像只雏鸟一般,若是让联邦教徒知道这位羞怯的女孩就是他们高高在上又神圣超然的威严殿下,恐怕会直接三观崩塌转投深渊。

  嗯……到时候楚门得告诉他们,其实深渊那位也一样。

  楚门在此刻反而起了坏心眼,低头对艾拉薇儿故作委屈道:「殿下,我可是快燃尽了,不考虑给我点奖励吗?」

  「什么……奖励?」艾拉薇儿脸皮微红,眼帘微微垂下,纤长挺秀的睫毛盖住害羞的琥珀眸子,支支吾吾的问道。

  咱都老夫老妻了咋还这样不坦率?楚门思考了一会,在大庭广众下天使殿下始终还是会害羞,但也不至于连亲一口都不行吧?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到底还是得尊重自家姑奶奶的想法,不能得寸进尺,因此犹豫道:「殿下如果不想,我也不会强迫您。」

  「也不是不行,但是……但是要隐蔽……」

  艾拉薇儿转过身来,摘下了墨镜,她攥着拳头,声音低到尘埃里,眼神飘忽又躲闪,不敢直视楚门。

  「嗯?亲一下也需要隐蔽吗?」楚门大感诧异,心想要不就亲,要不就不亲,哪里有偷偷亲的说法?

  「啊……原来是这个。」

  艾拉薇儿燥红了脸,尴尬之余又有些小小失落,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想到了什么,而面对楚门略有怀疑和联想的眼神,她连忙微抬起小巧的下颌,故作淡漠道:「那你来吧,只准这一次。」

  尽管知道了只是接吻,但少女的脸庞到底还是薄,在众人围观下多少还是不自在。

  ——楚门并不知道,在圣典中有云,在众人面前的接吻,那就意味着此生不换的爱意,只有婚礼上才能如此。

  也就是说,对于艾拉薇儿来说,在这天高地阔,芳草萋萋的绿茵地上,这样的接吻更像是某种仪式?

                咚咚~

  男人和少女的心跳同频共振,都恰巧在这个时候漏了半拍,就像是短暂的脱离了现实,让他们落入到了情绪的万花筒里,紧张,恍惚与兴奋交织。

  楚门眨了眨眼,凑近艾拉薇儿的脸庞,笑道:「殿下,您的眼睛真漂亮。」

  他说的不错,那双琥珀眸子如万花筒,晶莹剔透又泛着光彩,里头藏着威严的狮子,也有羞涩的金丝雀。

  随着楚门的缓缓靠近,艾拉薇儿的脸也越发红润,她的感官放大到极致,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如针刺,扎的她浑身酥麻无比,呼吸急促,几乎要瘫软下来,一对修长的玉腿夹起,支撑着身子。

  五厘米……

  三厘米……

  艾拉薇儿的润唇已经微微抿起,结果明明只是相隔一厘米,但这个恶徒却始终不前进了!

  怎么了?

  灿金色发丝的少女纤薄的脸皮泛红,像是要渗血一样,羞涩又悸动,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下一刻她看见楚门眼中的坏笑就知道了答案,这是要让她完成这最后一步才行,但这怎么可以……

  她该是教廷的天使,是主的使徒,当守礼仪。

  但此刻她的腰际没有羽翼,头顶也没有光环……她不是审判天使,只是一位叫做艾拉薇儿的女孩。

  「呼呼~」

  艾拉薇儿处在虚幻之间的羽翼轻扬,让难以察觉的光在翎羽间流淌出来,就在这已经定格了的青冥苍穹间,她让一阵恰逢时宜的风吹动了风筝,拉动了她手中的轴线。

  「啪呲~」

  她的身形微微一晃,在这「外力」的颠簸下,艾拉薇儿终于轻轻吻住楚门的眉眼,又向下去,浅浅的啄了一下他的嘴唇,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吻。

  长风卷过青葱的野草,早春的蒲公英飞散间,楚门微微眯上眼,回应起来,口舌与之交缠。

  ——殿下呀殿下,所谓的「永恒」里又哪来无常的风,只有爱才是唯一的变量,您真是傻得可爱。

  ……

           第十三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

  就在楚门与艾拉薇儿你侬我侬地约会时,身在大后方的得力参谋兼元帅,苏幕遮终于等来了自己今日的贵客。

               啪嗒啪嗒~

  庭院外,那拐杖拄着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在天际奏响,又倏忽间来到门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苍老又枯竭的声音,一位身穿道袍的老妪推开岚居的大门,缓步走了进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苏幕遮起身,玉立在早春的风中,对着这位远来之客笑道:「敢问阁下来此何事?」

  这头老狐看向在石桌旁那位风华绝代的仙子,呵呵道:「老身来此,讨一杯茶喝。」

  依旧身穿玉皇冕服的苏幕遮抬眸,瞥了她一眼,巧笑嫣然:「讨茶自然是可以,不过需得拿东西来换。」

  姥姥面露疑惑,不解道:「不知玉皇所要何物?」

  「便随我聊聊如何?」苏幕遮一如既往地端出茶水,邀这位远道而来的故人坐下。

  老妪力虽衰,但好歹是颤颤巍巍地来到了石凳上,面对苏幕遮而坐,沉默了一会后,浑浊的眼中也透出了些许光亮。

  而也在此刻,苏幕遮终于又一次开口了:

  「师姐,四百年不见,别来无恙?」

  短短的一句话,足够石破天惊,若是传到外界,恐怕会让任何人震惊,未曾想到这一头妖庭的九尾老狐狸,竟然会是当今玉皇的师姐!

  这足以让各部天官怀疑人生!

  而那老妖狐却是含笑,似乎也是为这一声师姐而喜悦,她发出了苍老的笑声道:「一别经年,天地间风云转,也不知师妹沏的茶与当年相比,是否有退步?」

  难以想象,一头妖魔竟敢在玉皇面前如此神态自若,甚至还要她为自己沏茶,简直能用放肆来形容。

  然而苏幕遮却没有半点不悦的神情,而是一展宽袍大袖,取出了自己的良涧古茶叶,在紫陶壶里晕水化开,茶香浓郁。

  「师姐大可以细品一番,此茶叶五十年一熟,这回可不要再让我去山上摘茶叶了。」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时光真的倒流了,回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的道观时光。

  那时的苏幕遮尚且还是幼童,在道观里与师兄师姐们嬉笑,终日打杂,因少时调皮,喜欢躺叶堆,爬果树,因此不被师父所喜欢,但反倒是被师兄师姐们宠着。

  那时的她常常是端茶的角色,因茶老是泡得苦了,被师兄师姐们取笑人长得甜,茶却泡的苦。

  老狐狸伸出爪子半阖着盖子,轻抿一口清茶,微微吐出一口热气,满足道:「现在倒是泡的好喝了,不似当年那般苦涩,进步颇多啊。」

  楚门若是在这,必然要吐槽,这堪比中药的茶水也能比当年好喝,不敢想当初喝的人到底该是多么痛苦。

  「那是。」

  苏幕遮点了点头,眸光中有着看不懂的情绪,她展颜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就如师姐一别四百年,如今也完完全全是妖魔的做派了。」

  沉默……

  此言一出,就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庭院的枯叶不卷,露水不滴。

  妖狐缓缓收敛起笑意,叹道:「当人的时光不过三十载,当妖的岁月却足有数百年,终日被小妖称一句姥姥,倒是忘记了自己为人的模样。」

  苏幕遮袖子拢起茶具,将其收了进去:「你该早些来见我的,如今的你,老得如烧尽的干柴……」

  「我看还是晚点的好,再早些年,你我未必能以师姐妹相称,就不是相见欢了。」

  老妪衰老的脸庞上皱纹展开,难看的笑意展露出来,继续道:「现在再来叙旧,想来你也愿意同姥姥我谈谈。」

  苏幕遮也笑了,但那笑容却不带一丝的温度,冷的彻骨,她垂眸道:「师姐,我之所以还称你一句师姐,不是因为我念旧情,只是因为你尚且还长着我故人的脸……除此之外,你也不过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

  「更何况……」

  谪仙子倾身,直面这头洪荒妖魔,气势如上苍陷落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语气意味深长道:「你也心知肚明,你到快要老死了才敢来见我,不就是怕……」

  「——我会斩了你吗?」

  在巍峨的气势压迫下,这头九尾老狐瑟瑟发抖,浑身枯黄干涩的毛发根根竖起,九根尾巴也一样垂落,几乎控制不住要嚎叫出来,明明玉皇的声音轻得如早春的柳絮,但压在她身上却如同泰山!

  见到老妖失态,玄衣谪仙子轻叹了口气,重新抬起了身子,摇头道:「还是如当年一般贪生,半点没变。」

  「呵呵……」

  听到这句话,老狐狸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态显得有些癫狂,终于抛弃了一开始的道貌岸然,而是悲伤又愤恨道:「我又能如何?当年也只有你走出了路,找到了法,可我们呢?群魔环伺,更有那头真龙盘踞在青藏上,要保全人族,我别无他法!」

  她的声音像是枯木枝在砖头上滑动,刺耳又难听。

  她从来都是自认问心无愧,哪怕当年苏幕遮独身踏上青藏时,她也没有半点犹豫,悍然出手,只为博得那位帝王的目光,让自己能有足够的地位去留下一批人族,以供妖魔观赏。

  只是后来,很多事超乎了她的预料,比如苏幕遮的真的在那一场雷霆雨夜之中,同十三尊大妖厮杀,最终立地成圣了。

  比如她真像小时候同师兄师姐们打趣时说的那般,在广袤无垠的中土立下了旷世大教,让天庭统御了四海八荒。

  比如中土的人族也终于得以重返故土,反倒是亿万妖魔被屠杀了大半,逃往了北疆之外的洪荒大地。

  太多的不可预料让苏幕遮成为了镇压妖魔的天庭玉皇,也让她成为了世人眼中的丑角,成为了万民眼里的罪人。

  这让她不甘也不愿,最初逃亡到洪荒上时,心底甚至生出了一个她从来不愿承认的想法——若是又有一尊妖魔帝王降临,绝灭天庭,是不是就能证明自己才是对的了呢?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在洪荒大地上一日又一日地等待着,甚至在妖魔们的环伺下找到了一丝别样的归属感,不得不说很是讽刺。

  「古往今来不乏你这种人,图大事而惜身,有远志而贪利,遇强敌也甘愿俯首,唯独在冠冕堂皇一事上……」

  苏幕遮注视着这头脸色苍白的老妖魔,挑眉继续道:「做得最是爽利。」

  冠冕堂皇一词用得好,遥想当年,苏幕遮在周游乾坤,浴血搏杀妖魔时不见她,在建立桃源乡,耗尽心血护持百姓时不见她,在踏足青藏,斗杀群妖万魔时不见她,在立下天庭,重塑旧山河时不见她,而直到她快老死时,反倒是为了万千妖魔来见她。

  「我只是……只是想证明我是对的。」

  老妖开始咳嗽,似乎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燃烧,让她说不出话。她知道,这不是因为衰老或者病痛,而是因为自己的痛苦。

  嫉妒,恐惧,绝望,痛恨的情绪在这头老妖狐心里疯狂滋生,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能寻到法,为什么只有她能得到一切,为什么只有她能站在万万人前?天资,容颜,气运甚至连道德都在了苏幕遮那一边,而自己却只能以这样的丑陋不堪的姿态苟延残喘!

  但她也无法反驳,在那位帝者对她修行的法感兴趣,喝问她是否愿入龙门时,她本可以血战到死,但最终到底还是贪生怕死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起初,她只是披着妖皮,心却是人的血肉。而今,哪怕她穿回了当年的道袍,但内里却早就是头老妖了。

  「咳咳……」

  九尾狐狸的肺如破烂的风箱一样剧烈颤抖,显然是大限将至了,这让她再也顾不得争论,带着祈求的语气开口道:「我们的密谋,你早就已经发现了吧,求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求你……」

  这才是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不是叙旧,不是求生,而是为了妖魔们博出一条路,不得不说很是讽刺。

  「我们……」

  听到这个词,苏幕遮神情有些黯淡,看向了面前这位即将化道,枯瘦如树皮般的老妪——这是她在旧史中唯一的故人了,此刻终究也要离开……不,或许早就离开了。

  若是年岁度过的足够久,在红尘之中也不会有敌我之分,唯有故人而已。

  苏幕遮并没有回答老妖狐的问题,而是蓦然转身,踏着残雪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天衍五十,遁去其一,一线生机尚在,且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哈哈……」

  直到这时,那苦苦支撑的老狐才终于笑了出来,如呜咽的晚风,眼泪流过干枯的脸皮,蒸发在空气中。

  其中有释怀,也有安心,那化道的火光终于还是吞没了她,带给了她最为恐惧也最为解脱的死亡。

  玉皇并不愿意去听那释然的笑声,而是让风声掩埋了这一处庭院,只有她知道,那所谓的一线生机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她自己。

  她也不过是在争渡……

  ……

              第十四章 赦免

  ……

  尽管约会很开心,但奈何时间已经逐渐滑落向了预定的节点,就像是再好看的电影最后也总要放制作人员名单。

  放完风筝后,两人漫步在没过脚踝的草地上,看着逐渐升腾到天穹高点的太阳,楚门犹豫了一下,准备把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念出来:「殿下,那个……」

  然而在他身前脚步轻快的艾拉薇儿似乎也有所感应,顿住动作,转过来静静地看向他,轻声问道:「要结束了,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楚门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地洞里被太阳照到的土拨鼠,在女孩的目光里无所遁形,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殿下,您这都能猜出来,说明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艾拉薇儿蹙眉,眼中流露出些许落寞,但随即又将其清扫了出去,淡漠道:「你已经看了许多次时间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要去找她们了对吗?」

  得,好欺负的金丝雀退场了,冷酷的小狮子重新占领高地……楚门冷汗直冒,总感觉艾拉薇儿的段位在阅读了许多烂俗故事后飞速增长,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便摆弄了。

  他脑中思绪飞快转动,要找出别的借口,但却顿住了,他意识到这样的套路或许能逞得了一时,却骗不过一世,艾拉薇儿与他都是要谋求永恒的人,如果不能真心相待,又怎么到得了永远?

  对待情人可以玩套路,但对于家人却不行……恍惚间,楚门点了点头,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个字上都压着心脏的重量:「殿下您猜的可真准,我原来的确有这打算……但现在,小门子全听您发落。」

  他在这一瞬间,的确放弃了先前周密的计划,想着干脆就这样陪着殿下过一整天,倒也行。至于其他女孩那边,总归是有办法的……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是什么生气的质问,亦或者是委屈的倾诉,反而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艾拉薇儿玉立在他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灿金色的发丝随风飘荡,而那双琥珀眸子里情绪流转,看得不真切。

  楚门则是有些紧张,心脏突突跳动,战战兢兢道:「殿下,要不您还是给我来一巴掌解解气?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谁知道艾拉薇儿当真撩起了手腕,那凉衫外的纤白手腕很是精巧,抬起来的时候也着实让楚门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给楚门一巴掌,反倒是轻柔地为他撩起额前的碎发。

  艾拉薇儿终于被楚门慌张的神情逗笑了,心想这恶徒哪怕床上再逞凶,口舌功夫再厉害,终究还是怕物理制裁,她摇了摇拳头,哼哼道:「当我真会打你不成?」

  楚门感受到天使语气的变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正色道:「殿下教训花心的渣男是应该的,是我的福分。不光如此,咱还得撅起屁股让您打呢。」

  白金色发丝的少女摇了摇头,愤愤道:「光是打你,可改不了你的本性……」

  说着,她腰后那纤长的羽翼终于又一次得以显化出来,那被自我禁锢的力量被解放,在这一瞬间,艾拉薇儿又重新成为了那尊号称审判的天使。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那天际上永恒的琥珀,意念如金线,丝丝缕缕,将那片凝固的天空小心翼翼地拖入了自己的伊甸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向楚门,威严而又淡漠地讲述箴言:「十诫中说,除主之外,你不可再有别的神……神令人的爱该当是专一,彼此忠诚的,楚门,你觉得呢?」

  此刻的艾拉薇儿尊贵又绝美,不知道熔炼了多少光与火才能造就这样的存在,在远处的行人都纷纷惊异,他们只能看见一个奇异的符号跳动其中,而看不见任何的人影了。

  楚门垂着脑袋,像是被审判的罪人,轻声道:「殿下您说的对,所以……」

  他刚要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但却被艾拉薇儿所打断了。

  只见她又突然收拢起了羽翼,由高高在上的天使重新变回了那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孩,富有情绪道:「但主也曾经说,爱是恒久忍耐,是包容与宽恕……楚门,鉴于你今日的表现,我的裁决是——许给你小小的自由。」

  她捧起楚门的脸,眨了眨琥珀般的眼睛,语调微扬道。

  神性的天使宣读罪恶,但人性的艾拉薇儿却选择包容自己爱人的罪,他是恶徒又怎样?爱本身就是最大的赦免。

  楚门听见这句话,愣了好几秒,随即缓过神来,带着些许感动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笑道:

  「殿下,您不论是为自己找的借口,还是为我找的借口,都是一样的烂呢。」

  ……

  艾拉薇儿是傲娇,但楚门自己却也是一样,只是,他的傲娇比小天使还更深了一层,甚至就连自己也能被骗了过去。

  与其用傲娇来形容,倒不如说是荒唐,他的真心被包裹,但也记着一笔笔的恩典。

  男人整日口花花又不着调,说自己如何爱之深情之切,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维系美好生活的必要,还有对天使魔女等美人肉体的欲望……但有趣的是,就在他心底这堆肮脏又凋敝的废墟底下,又有着伴随春光绽放的野花。

  它们平日里懒散地沐浴着偶尔照射进来的阳光,直到有人想夺走这一切时,这些花儿就会炽烈地燃烧起来,榨出他骨髓里的意志和力量,死也要从对方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当然了,在没有遇见外在威胁时,楚门自己就是最大的麻烦。

  怀揣着幸福的楚门就这样抱住艾拉薇儿的娇躯,将大手不老实地从她的凉衫缝隙里伸进去,抓住粉腻的软肉就往绝对领域里钻,惹得小天使浑身娇颤,双腿也不由得夹紧了楚门的手,让楚门感受到一阵柔软。

  「你又硌到我了,就不能……就不能只是接吻吗?嗯啊!不可僭越!」

  「被动触发了,不好意思啊殿下!」

  一阵推搡声伴随着衣料摩擦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慌乱的话语:

  「晚上~晚上再说……」

  「那殿下可要洗白白等我啊。」

  「喔,今天……今天只许跟她们散散步,不可超过我。」

  「嘿,俺尽量……咳咳,殿下听说过先富带动后富嘛?」

  「楚↑门↓!我掐似你!」

  ……

            第十五章 世界的天平

  ……

  怀特有些焦虑。

  这位合盟的掌权人物,号称白塔之主的贤者从中央天阙出来后,便始终徘徊在瑶池旁,久久不愿离去。

  他就这样站在云陆之上,时而皱眉,时而叹气,那英挺又古奥的脸庞也显得有些晦暗了。

  怀特曾在此落下一子,但这也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盘外招罢了,远远不够成为他真正的助力。

  他看向天穹之外,在他眼中,那看似澄澈又旷远的天空之外,隐隐约约似乎能看见一道巨大的帷幕,虽然模糊,但也足够惊心动魄了。

  他是人类的贤者,是象征着智慧的白塔之主,而苏幕遮亦是人族的圣人,是风华绝代的中土仙子。他们二人是世间的神话列强中,唯二的以人身踏足那一领域的存在。

  其他的神话列强受困于自身的体系限制,一叶障目,无法勘破全貌,而只有本土的强者才能脱离坐井观天的视角。

  因此也只有他们能看得见天穹之外的帷幕,清晰地感知到那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那片世界在中土叫作方外,仙域,亦或是三十三重天,在联邦可以称作是深渊或天国,统合光暗。

  而在合盟,它被称作「以太领域」,也是一切炼金法则与奥术的终极来源,是万事万物原理的起点与终点。

  而他的路,正基于对这片领域的研究。

  不过哪怕他心目中臻至完美的仙子保持着沉默,甚至劝告他回头,但他并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神话者都有自己的骄傲,苏幕遮道心如铁,他又何尝不是?

  或者说,没有这份坚定,他也不可能从那片废墟下爬出,一步步在合盟上踏足列强。

  因此,他要去寻找一个人。

  ——哪怕这或许会触怒玉皇,但那人的价值,足够让他进行尝试。

  ……

  与此同时,京都鎏金长街外的琉璃广场上。

  依依不舍送走艾拉薇儿的楚门正靠在风味酒馆门口的椅子上,喝着侍者送来的小甜酒,一边感慨人生:「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谁说这约会老了?这约会可太棒了!无疑楚门此刻是开心的,毕竟感受到了小天使那逐渐松动的底线,虽然他免不了会心疼,但也明白总是需要这个过程的。

  而男人的终极梦想,自己即将达成!

  正当他美滋滋地等待着约定时分到来时,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在他的对面蓦然坐了下来,带着铁锈与贵金属的气息,让人感觉既沉重又轻灵,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楚门还以为是自己等待的那位到了,结果一抬头,发现居然是个灰色发丝,很是儒雅英俊的男子。

  他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头顶着高帽,浅淡眉毛下的眼睛深邃而明亮,蕴含着对万事万物的探究之情,像是熠熠生辉的晨星,几乎能让人沉醉其中。

  哪怕是楚门也不得不承认,这货确实有点帅,险些就赶上自己了,还好还好,就差一点。

  「额,帅哥你也在等人吗?」

  倒也不是楚门想主动搭话,主要是对面这灰头发的男子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专注而沉默,让楚门感觉很是不自在,总觉得他是不是被对方当做某款风味男同了。

  因此他只好开口,想着得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桃色氛围。

  而那灰发男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绅士般的笑容:「我在等你。」

  「……」

  现在轮到楚门沉默了,自己搁这吃着火锅唱着歌,咋还真碰上男同了?咱的屁股就只应该用来拉屎才对!

  正当他思考如果直接把酒泼到对方脸上的话,是不是太像某些偶像剧的开场时,那位灰发帅哥又一次开口了,语气温和,却也很是直接:

  「楚门阁下,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尚且还在丰都乞食,而今却成为了联邦的圣徒,兼任玉皇的弟子,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什么叫乞食,那叫出卖劳动力好嘛……而且这蔑视无产阶级的家伙居然还做了人口调查?楚门有些诧异,顿时觉得这家伙似乎不简单,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谁?」

  楚门神情疑惑起来,开口问道。

  「一个能让你看清世界真相的人。」

  那个灰发男子道,话语很是简短。

  楚门有些懵圈,只觉得今天遇见的神人还真是多,先是遇见了一个算命骗钱的老登,又碰见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帅哥。他放下了手中的小甜酒,思索道:「世界的真相?」

  「不错,楚门阁下,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奇自己体质的特殊,也会想知道地平线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这位陌生人的语气平淡,但却在楚门心中激起了浪涛,他居然知道自己万法不侵的体质?要知道哪怕是神话列强亲自探寻,如果不出手尝试,都几乎不可能发现他体质的异常才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但普天之下也只有几人才知道这个秘密,会是谁?是师尊吗?

  在楚门的头脑风暴之中,这位优雅的绅士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温和地笑道:

  「楚门阁下,或许你现在很震惊,但这往往是迈向真相的第一步。接下来,我将为你展示世界运转的逻辑。」

  在他的话语之中,楚门惊觉四周的空间似乎在微微发生扭曲,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正在熨烫钢筋,刹那间,天与地都离他那么遥远。

  你丫的真要强人锁男?!楚门开始觉得这位优雅的绅士仿佛正在说:「肘,跟我进屋~」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楚门在迷蒙间抬起头来,却看见了一副宏伟壮观的场面。

  ——在下方,那是一片昏黄色的大地,沟壑万千,有贵金与秘银化作的液体流淌在荒野间,沉重又致密,不断绵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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