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野狗，追逐着别人不屑的东西，但那就是他们的生命。

1 熟悉的感觉

灯光忽明忽暗，射灯和香薰烟雾交织着，散在空气里。

音乐和鼓点有节奏的播放着，金名坐在酒吧的角落里，一点点地喝着只剩下杯底的酒。

没有很好喝。

头昏昏沉沉。

加尔今天依旧是舞台上最耀眼的那个gogo，已经比起第一次表演熟练了太多。

不再僵硬，奇怪，而是协调和性张力？也许吧。

不过今天加尔说表演结束后要和同事们去团建唱ktv和泡温泉。

加尔问过金名要不要一起来，但金名没有答应。一般他喜欢去凑热闹，但是今天总觉得心里有另一个声音，他说今晚想一个人待会。

加尔没有多问，拍了拍金名的后背，给金名递了一个眼神，蓝色眼睛里似乎在说：我会一直在。

金名休学后，已经在加尔家里生活了一个多月。

金名逐渐习惯这样的状况，即使他们也许并不是恋人，但也许他们是家人，一种从未被定义过的家人。

金名吸完最后一口酒，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轻轻的搅动杯子里的冰块。

冰块碰撞发出声响，金名看的入了迷。

身后传来走路的动静，像是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金名身后，他抽了把椅子，坐在金名旁边。

“小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那声音很冷静，甚至好像没有任何感情。

金名看着眼前的兽人，是一只白色的老虎，但身上的花纹却是暗红色的。

白虎抬头和酒保点了两杯一样的酒——街区。

金名有点醉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白虎，对方也很壮呢，胸和臀部都似乎比加尔更宽，只是比加尔矮一点。

金名鬼使神差地伸爪捏了捏对方的胸，实在是太突出了，控制不住自己。

白虎明显没想到金名会这样直接，拿酒的动作一愣。

金名捂着嘴笑了，“这么害羞，还来请我喝酒搭讪吗，白虎哥哥。”，金名的脸已经红的不行，说话也有点含糊不清。

“秋冥。”白虎简洁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没有多余的字。

“金名。”金名回答道。不过却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不过自己肯定没听过，但是就是觉得很耳熟，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那个地狱爬上来了。

秋冥把酒递给金名，金名拿起酒碰了杯，轻轻的靠在对方身上，喝了起来。

“我想和你做爱。”白虎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铺垫的说出这句话。

金名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酒喷出来。

“我们才刚认识，”金名把酒咽下去，但是却没有离开对方的肩膀。

“但我很喜欢你，你很可爱。”秋冥把酒一口就喝掉半杯，明明说着情话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去哪里？”金名问，他觉得对方说话像是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只是刚好连成一句话。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仅是说话方式还是对方说的内容，但是却不讨厌，金名蹭了蹭白虎。

“我可以去附近开房，走吗？”秋冥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转身看着金名。

“好吧，既然你说喜欢我，那走吧，秋冥哥哥。”金名喝的有点意识模糊了，但是还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白虎牵起金名的手，向酒吧外面走去。

金名拿出爪机，用最后一点力气，给加尔发了一条信息：今晚不回去了，紫色爱心。

等金名又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酒店的床上，秋冥把自己压在身下。

白虎的喉咙里传出低吼和喘息声。似乎一只野兽，疯狂的舔舐着金名的脖子和乳头。

金名挣扎了几下表示自己醒了。

秋冥和他对视了，金名看到白虎的眼神里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好奇，疑惑，也似乎有一些疯狂。

但现在，更多的是欲望。

秋冥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一点点脱去金名的衣裤，把自己的裤子也脱掉。

巨大的虎根暴露在空气里，白虎没有任何的前戏，在给金名涂上润滑之后，就直接猛地插入金名的体内。

金名的脸上露出撕裂的疼痛表情，但白虎并没有停止，而是在金名被操到流泪，疼痛的喊叫里不停冲锋，直到金名习惯了，只发出微弱的被虎根顶到时的娇喘。

秋冥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金名也似乎被操到无法动弹，但是还是不停的主动亲吻秋冥，一寸寸地抚摸秋冥暗红色的斑纹。

金名有时会在交合时小声的呼唤秋冥“爸爸”。

秋冥的动作充满了原始的欲望，没有技巧，只是在疯狂的进攻，不过酒精让金名想不了这么多了，只是好好享受就好。

直到金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意识。

第二天金名醒来的时候，秋冥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字条。

“下次再见，记得加我。”

金名掏出爪机，直接搜索并加了对方。

头像里，显示的是一团暗红的火焰，像是来自地狱。

隐约好像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2 地狱的老虎

气温骤降，黑色的烟雾伴随着暗红色的光芒闪烁，一团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酒吧的小巷角落里。

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暗红色的身影上逐渐出现了白色的毛发，一点点覆盖全身，形成白色与红色交织的纹路，像是灼伤的疤痕。

他不喜欢变成兽形，因为每次变换形态就意味着要工作了，不过这次也不是来工作，而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加尔，你究竟是为什么。。。。。”

加尔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地狱，作为自己的搭档，离职报告也是草草了事——个人原因。

秋冥想起加尔自从某次任务之后就变了，总是看着几张试卷发呆，做任务的时候分神。

有时他们正准备收割任务对象的生命时，加尔却迟迟不肯动手，直到秋冥提醒，加尔才咬了咬牙，想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把对方的灵魂带走。

“加尔，你到底怎么了。”秋冥有时一个人在地狱高塔上，看着远方，轻轻地叹息。

而后来加尔就离开了，明明对方努力的成为级别更高的恶魔，明明他跟自己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当恶魔搭档吧。”

秋冥还记得加尔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那个表情里有什么东西，奇怪的，不属于地狱的，让秋冥无法停止心脏跳动的眼神，如果他有心脏的话。

但加尔离开了，没有告别，没有解释，像是奔赴什么。

秋冥觉得自己被背叛，恶魔不该有感情，但他和加尔并不清白。

直到那天，秋冥在档案里发现了异常操作的痕迹，是需要高级恶魔才可以动用的能力，他只是触碰就知道是加尔的气息，但秋冥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金名。

这个名字像是一个裂缝，秋冥越调查，就越好奇。

“你究竟在保护什么？加尔。”

秋冥变成兽形，通过加尔残存的魔力追踪金名，直到他在酒吧里看到了那只黄色的柴犬。

——那只小狗就坐在吧台角落，默默地喝酒，眼睛里没有光。

但却会在看到自己靠近时微笑。

秋冥害怕被这样盯着看，他只在加尔的眼神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但也不像是眼前的柴犬一般，撕裂和痛苦，但是却还是挤出来笑容。

秋冥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炸裂开，他不清楚兽人的情感，但当金名摸在自己胸上，叫自己“白虎哥哥”的时候，秋冥却觉得自己不存在的心脏一直在震动着胸腔，几乎快要跳出来，活生生血淋淋的面对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他必须靠近。

他主动约金名做爱，他也在尽力的模仿者兽人的语言和感情，“我喜欢你。”即使他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而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寻求依偎，说出：“那走吧。”，又让他无法拒绝。

他们进了酒店。

秋冥不理解那些与“爱”相关的行为，他只是本能的插入又退出，舔咬又侵占。

但金名看起来却不是那个堕落的兽。

他只是迎合着自己，不停的索取亲吻和拥抱，不停的喘息和射精，柴犬娇小的身体似乎要从这样的关系里寻找一些慰藉。

金名总是在秋冥射进自己身体后大口的喘气，眼神里稍微恢复一些光芒。

金名甚至在夜晚梦里，轻声说：“你有点像他。”

秋冥知道那个他是谁，因为加尔曾经也在自己身下。

秋冥只会机械的不停的插入，猛攻，生殖器的快感让他们沉沦，秋冥一次次射在加尔身体里，但他们从不亲吻，甚至想从不看对方的眼睛。

之后又装作没事的继续执行任务。

像他吗？也许吧，我们曾经是一体。

金名会在夜里抱着他，在自己怀里浅浅的呼吸。

秋冥有点恍惚，加尔从来没有这样过，金名身上加尔的味道让他总是想起加尔，但是对方是金名。

白虎觉得柴犬像是一个无底洞，自己给予身体的确认，他就会贴上来，但似乎即使射在里面这么多次，金名依旧不会被填满。

在夜里能听到金名细小的呜咽声，“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爱过我吗？”，像是梦里有什么比地狱还要可怕的东西，泪水从金名的眼角落下，打湿了枕头。

也打湿了白虎的灰烬。

秋冥想起，有一次任务后，他和加尔躺在焦土上，身体上还沾着对方的精液。

“你怎么了，似乎不像是以前的你了。”秋冥问加尔。

“我无法再待在地狱了，我彻底变了。”加尔舔着自己的毛发，只是淡淡地回应。

秋冥还不明白，但是他被金名吸引了，他想要知道更多，想要亲手弄清楚加尔究竟为了什么。

留下字条，等着柴犬下次联系他，秋冥想他应该会联系吧。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怀着对加尔的执念，还是又生长出来了新的东西。

3 我们暂时这样

“金名，快醒醒，今天说好要去动物园的！”加尔在厨房里一边做三明治一边喊金名。

金名从睡梦里慢慢醒来，最近自己总是睡得很晚，三四点才睡着。

加尔酒吧的工作回来的也很晚，金名总是等着他回来才会睡，不是失眠，只是不想太早睡，他喜欢看到加尔回来见到他的时候眼神里突然冒出的光，以及喜欢看见加尔时自己不停摇动的尾巴。

所以中午金名总是要12点才醒的过来，不过反正不用上班了，随便吧。

金名猛地坐起来，弹跳着起床，洗漱。

动物园！

金名想去动物园很久了，虽然自己是兽人，但是还是喜欢去看那些动物，总觉得动物们都很可爱，很单纯不是吗？

而且不会说话。

“我们直接打车去吧，不然来不及惹。”金名一边刷牙一边和加尔说。

加尔熟练的准备好三明治，保鲜膜包好，放进午餐盒，“好，想让你多睡会就没叫你，你先打车，我把要带的东西带上。”，加尔把便当，驱蚊喷雾，遮阳伞，两瓶水放进包里，往后一甩，斜挎在肩上。

金名打上车，快速洗漱完成，穿上了自己最近喜欢的白衬衫和灰色短裤，把一个骨头样子的耳夹夹在耳朵上，耳朵抖了抖。

对着镜子咧了咧嘴。

“我好啦，车快到楼下了！”

加尔背着包，金名拉着加尔的爪子，开门朝楼下走去。

一个多月，金名觉得自己好像逐渐不再会被医院的那些回忆打扰，现在自己离得远远的。

走出小区，一阵风带着新鲜空气，吹进金名的狗鼻子里，是青草和远处的水汽。

“啊。。。。阿嚏。”金名打了个喷嚏，加尔从口袋里拿出纸给金名擦鼻子。

他们站在一起，高大和矮小，总是会被别人问是不是父子。

“物种都不一样好吗！”金名总是气鼓鼓的回应，但是却总是舔着舌头看向加尔。

“也许，也是吧。。。。”

金名和加尔上了车，靠在加尔身上，金名觉得也许生活还没有那么坏吧。

“你身上最近怎么老是有奇怪的味道？”加尔低头贴近金名，嗅了嗅，“自从上次之后我就总是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

“可能是酒吧约的兽的味道吧，你对气味好敏感哦，我怎么闻不到。”金名故意不说细节，他知道说出来加尔也不会出醋，但是也许这就是他需要的一点边界。

“晚上回去给你好好洗洗，这个味道闻起来像是燃烧后灰烬的味道一样，有点熟悉。“加尔吸了吸鼻子，又狠狠地揉了一把金名的头。

柴犬生气地捂住头，”不要弄乱我的发型！”，然后用手整理起来。

加尔在一旁轻轻地笑着，似乎在看孩子。

站在动物园门口，金名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在前面，他在检票处朝落在身后的加尔挥手。

“小朋友和爸爸来动物园吗？”身旁检票员的声音传来。

金名一脸黑线，“不是。。。。。呃。。。。是。。。。”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朝着远处的加尔大喊：“老爸，你快点！我要去看大老虎！”

加尔听到这句话身体都凝滞了一秒，不过又恢复往常的表情，玩味说：“等等爸爸，小狗！”

加尔小跑着走到检票口，在检票员的注视下亲了金名一口，亲在嘴上，然后一把把金名扛起在肩上。

然后在检票员呆滞的表情里走进了动物园。

真的就像爸爸一样吧。

动物园里动物好多，金名不停的拉着加尔到处跑。

用胡萝卜投喂小鹿，在白狼展区驻足，金名不停的看一会里面的白狼又看一会外面这只，直到加尔你了他的脸，“看够了吗？”

金名拿出爪机，一次次拍下加尔不屑，尴尬，微笑的表情。

“快点站过来，给你和里面的白狼合张影。”金名拉着加尔靠近展区的玻璃，加尔不情愿的直直的站在那里。

“茄子！”金名按下快门。

照片里加尔翻着白眼，和玻璃里面的白狼对视。

时间过的很快，金名看到了老虎，狮子，还有可爱的小熊猫。

金名蹭了蹭小熊猫，让加尔给他拍了一张合照。

加尔拿出相机，却不按下快门，他看着屏幕里面的金名有点恍惚。

好像金名变回那个高中的小狗了，总是在办公室对自己笑。

“别发呆，你拍了吗！老师！”金名急地跺脚，朝加尔大喊。

加尔才回过神来，按下拍照按键，拍下金名嘟起嘴生气的表情，和一旁吐出舌头的小熊猫形成鲜明的对比。

玩累了，就找了个地方吃三明治，金名总是不吃最后一口面包，然后塞进加尔嘴里。

加尔总是看着金名喝水时鼓动着的脖子。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们，但身体却在发抖。

晚上回到家，金名一张张筛选照片，一些发到朋友圈，一些打印出来贴在墙上。

洗完澡他们又坐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萨尔达传说》。

“看我盾反！”金名激动地操作手柄，使出技能，然后被怪物扇飞几米远。

“笨蛋。”加尔说。

“你行你上。”金名把手柄甩给加尔。

加尔一下子就打过了怪物。

金名气鼓鼓的，手别在怀里。

加尔俯身上前，压在金名身上。就这样吻在一起，舌头侵犯着金名的口腔。

金名用力捏了捏加尔的腰，又软下去，放任他的动作。

“来吗，金名。”

“好，爸爸。”

加尔又闻到隐隐约约的灰烬燃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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