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了植发机构的推销电话后，意识仍旧混沌的赵向明终于从床上挣扎起身。

头还是有点胀痛。

宿醉实在算不上一种美妙的体验，更何况赵向明平时基本也滴酒不沾。昨晚是公司老板小孙子的满月酒，向来不胜酒力的他在席间氛围推动下也喝了点，但这三四杯白酒已经是他自己的极限了。谢天谢地，最后赵向明居然还能自己摸回这间小小的合租屋。

说老实话，赵向明的老板在福利上扣是扣点，可也绝对算不上周扒皮。昨天的满月酒，头顶锃光瓦亮的老板提前打了招呼说了不要员工的红包和礼品，还在席间宣布第二天放假和这个月多发一次激励奖金——虽然一共也就多二百块钱。

赵向明拉开窗帘，让阳光得以穿透到这间狭小逼仄、可用面积不到六平米的出租屋，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眯已经六百度近视的眼睛。宿醉、轻微低血糖和残留的起床气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心头又郁结成了莫名其妙的emo情绪。又打了个哈欠，赵向明强提起精神，端起脸盆拿上牙膏牙刷，走进合租共用的厕所开始洗漱。

今天是星期五，一个正常的工作日。其他房间的租客们——几个同样为了生活奔波的糙老爷们——想必都已汇入早高峰的人潮，所以没人同他抢厕所 。

赵向明不喜欢照镜子。长相一般的他在直男心理作祟下嘴硬不承认有容貌焦虑，但遗传而来的高发际线和总洗不掉的痤疮让他没法不感到自卑。赵向明手贱点击过几次植发相关的广告，手术价格又实在让他感到肉疼，结果就是这几次广告导致赵向明被大数据盯上，植发机构的推销电话隔三差五就来一个，简直屏都屏蔽不过来——就像刚刚被他挂掉的那个一样。

明明他才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才不到一年，这真让人感到沮丧。

不知道第多少回，面对镜子中这个无精打采的自己，赵向明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经开始腐烂。

甩了甩脑袋，他勉强从精神内耗中抽回注意力，又洗了个冷水脸刺激一下精神。

“算了，再洗个澡放松放松吧，顺便还能撸一管。”

说起撸管，就谈到性生活这方面，母胎单身的赵向明压根没有发言权。他从来没什么异性缘，在离开学校后更是如此。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同龄女性朋友倒有几个，但家庭和相貌都不太突出的他显然非常有自知之明，自然也枉论什么性伴侣；嫖娼也算一条路子，但赵向明一怕得病，二又是心中束缚着他的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道德感。总而言之，他到现在还是个撸瑟小处男。

在一系列洗澡前的准备工作后，赵向明左手拿着手机浏览平日积攒的色图，右手掌心挤上一点点沐浴露做润滑，开始撸动勃起的肉棒。

12厘米，国内男性勃起后的平均正常水平。

几分钟后，感觉来了的赵向明终于射了出来，精液混合着从淋浴喷头中喷出的洗澡水一起淌过他的身体，流进厕所地漏之中。

熟悉的空虚和虚无感再一次包裹住了他。

贤者模式的赵向明刚准备继续悲春伤秋，正当他又要开始思考宇宙和人生的意义时，异变突生。

一个清脆的电子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适格者在10秒钟前完成了第一千次射精，满足性爱奖励系统绑定的基础要求。请问是否绑定？”

“啥玩意儿？！”

赵向明觉得自己疯了。是幻听？还是宿醉的后遗症？系统这种小说主角才有的待遇，怎么会找上自己这种人？而且听这名字，怎么还有点不正经呢？”再次询问适格者，请问是否绑定本系统？”

“再次询问适格者，请问是否绑定本系统？”

声音再度响起，真实得不容置疑。赵向明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攥紧了拳头，一个念头在脑中成型：管他是不是疯了，今天放假，明后天又是周末，有足足三天时间，大不了就去医院看看！

“绑定！傻子才不绑定呢！” 他在心中怒吼，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

“正在绑定……已绑定成功，恭喜适格者成为本系统宿主！

“系统基础功能正在加载中……加载失败！警报：宿主缺失与他人的性行为经历，暂无法正常激活系统商店、强化模块等基础功能！

“跳过系统其它依赖项，尝试激活成就模块……激活完成，正在检索宿主过往经历……

“检测到宿主已累计完成一千次手淫并依旧保留处男身份，达成隐藏成就：‘单机游戏’！奖励一千系统点数、A级艳遇卡一张。

“请宿主在短期内尽快开启一次正常的性爱，否则系统功能无法正常使用！”

妈的，成就”单机游戏”是什么鬼啊啊啊！而且系统激活还能失败的？跟电脑驱动掉了导致报蓝屏一个意思是吧！我就是个大撸瑟怎么了，撸瑟吃你系统家大米了？！

赵向明简直气抖冷。他迅速冲完澡，胡乱擦干身子，像一阵风似的刮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他一头栽在床上，意识沉入脑海，一个类似游戏UI的半透明界面便悬浮在视野中。

界面设计得相当……朴素。或者说，简陋。主色调是那种最基础的蓝白渐变，某个遍地反贼的问答APP的UI画风就长这样。界面上只有寥寥几个泛着白光的模块图标，界面顶端是几个模块标签，从左到右依次是【个人状态】、【系统商店】、【强化模块】、【成就模块】以及一个【奖励背包】，只有角落里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图标【成就模块】是亮着的 。

赵向明意念一动，点开了【系统商店】标签页，结果整个页面是灰色的，中间一行大字无情地宣告着现实：”【系统商店】功能未激活。警报：宿主缺失与他人的性行为经历，暂无法正常激活系统商店、强化模块等基础功能！”

他又点开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强化模块”的标签，结果还是一样：“【强化模块】功能未激活。警报：宿主缺失与他人的性行为经历，暂无法正常激活系统商店、强化模块等基础功能！”

“我真是谢谢你啊！”赵向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不就是那个经典的悖论吗？“我需要一份工作来获得工作经验，但我需要工作经验才能找到一份工作。”现在轮到他了：“我需要性爱来解锁系统，但我需要系统来帮我体验性爱！”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个奖杯图标上。

成就系统的页面中，孤零零地出现了一个已经点亮的成就徽章。徽章的图案是一个像素风的小人，正坐在电脑前奋力地摇动着鼠标。徽章下面一行大字，正是那让他羞愤欲绝的五个字——“单机游戏” 。

【成就名称】：单机游戏

【达成条件】：累计完成一千次手淫并依旧保留处男身份。

【成就描述】：你，是孤高的独行侠，是寂寞的孤勇者。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你没有选择向世界妥协，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探索着生命的奥秘。这种持之以恒的毅力，值得一份小小的鼓励。

【成就奖励】：一千系统点数、A级艳遇卡一张 。

“毅力你奶奶个腿儿！”赵向明在心里咆哮。这评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他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上。“独行侠？独行侠？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呗！”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羞耻感和被系统公开处刑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骂归骂，身体却很诚实。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一千系统点数”和”A级艳遇卡”给吸引了过去。

前者很好理解，就是虚拟货币。而后者……

他强忍着羞耻退出了成就界面，点开了最后的【奖励背包】。背包界面是一个简单的物品栏方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一个是显示着“100”的金色硬币图标，想必就是系统点数了。另一个则是一张流光溢彩的卡片，卡面背景是变幻的星云，中间用骚气的艺术字体写着三个大字——艳遇卡。

【A级艳遇卡】

【类型】：功能卡

【等级】：A

【效果】：激活后的24小时内，系统将为你安排一次A级的“艳遇”。你将遇到一位与你有着极高相互吸引力的异性，并获得一个绝佳的开启亲密关系的机会。

【说明】：本卡只负责创造机遇，不保证最终结果。请宿主把握良机，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毕竟，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备注】：目标人物将从宿主当前社交圈之外随机匹配，保证惊喜。

赵向明的心跳又一次不争气地加速了。

A级！艳遇卡！

这不就是瞌睡了送枕头，不对，是旱了二十三年的土地终于等来了人工降雨吗？系统无法激活的问题，这张卡不就是最优解？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一个声音在高喊：“用啊！还等什么！用了这张卡，你就能摆脱处男的身份，就能解锁系统，就能大肏特肏，摆脱incel身份了！”

但另一个声音立刻泼来一盆冷水：“别傻了赵向明。看看你自己，一米七五的身高，六百度的近视 ，常年不消的痤疮 ，还有那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就算真有天仙下凡，看到你这尊容，怕是也得吓得立马申请调回天庭吧？A级艳遇？别最后变成A级仙人跳就谢天谢地啦！”

这该死的精神内耗又开始了。赵向明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叫“冲动”，一个叫“自卑”，两个小人打得难分难解，把他本就因宿醉而胀痛的脑袋搅成了一锅粥。

“妈的，拼了！”赵向明猛地从床上一挺身，双眼熬得通红。他想起了镜中自己无精打采的倒影，想起了那不到六平米的出租屋，想起了那二百块钱的激励奖金，腐烂的人生似乎又开始具象化了。

烂透了，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还能比现在更糟吗？大不了就是被骗钱，可他全身上下加起来也就一点点存款；大不了就是被噶腰子，可他常年熬夜撸管，腰子好不好还两说呢！

“富贵险中求，脱处天注定！系统，给老子用掉这张卡！”他在心中发出了改变命运的怒吼。

随着他意念一动，背包里的【A级艳遇卡】瞬间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涌入他的脑海。同时，那个清脆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A级艳遇卡已激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倒计时23小时59分59秒。祝您好运，宿主。”

赵向明视野的右上角，多出了一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要开始准备了！

所谓“准备”，对于一个毫无经验的直男来说，是一项艰巨的系统性工程。

第一步，个人卫生。他冲回厕所，对着镜子，用掉了半管洗面奶，试图消灭那些顽固的痤疮，结果只是把脸搓得通红。他又从行李箱底翻出了一瓶不知道猴年马月买的爽肤水，胡乱地拍在脸上，黏腻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

第二步，服装搭配。他打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格子衬衫、印着动漫LOGO的T恤和几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哪里是衣柜，这简直是”异性缘绝缘体”的军火库。他挑了半天，选出了一件自认为最”成熟”的纯黑色T恤，和一条看起来没那么多褶的裤子。穿上身后，他对着手机黑屏照了照，感觉自己像个要去参加追悼会的精神小伙。

第三步，演练。他站在镜子前，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帅气的微笑，结果嘴角抽搐，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他尝试练习搭讪的开场白：“嗨，美女，你是一个人吗？”“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你的发质真好，用的什么洗发水？”……每说一句，他自己都先起一身鸡皮疙瘩。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赵向明累得像条死狗，瘫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右上角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22小时34分12秒。

“不行，守株待兔是等不来艳遇的。”他一个鲤鱼打挺，再次起身。卡片说明里写的是“创造机遇”，这意味着他必须走出去，走进人群，增加与“机遇”碰撞的概率。

他戴上隐形眼镜，抓了抓依旧不怎么有型的头发，深吸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合租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赵向明来说，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他先是去了附近最大的购物中心。商场里人来人往，美女如云。他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扫描，每当看到一个符合他审美的女性，他的心就开始狂跳，手心冒汗，大脑里反复排演着搭讪的N种方式。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他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裙女孩，气质温婉。他鼓足勇气，刚准备上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两人笑着走进了电影院。——“警告，目标已有主。”赵向明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又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酷姐姐，正在化妆品专柜试口红。他觉得这种独立女性或许不介意认识新朋友。他假装路过，在旁边磨蹭了五分钟，终于下定决心，结果酷姐姐接了个电话，开口就是：“宝贝儿，我快弄好了，你到地库等我吧。”——警告，该目标疑似也已经名花有主。

一下午的时间，赵向明把商场逛了三遍，腿都快走断了，倒计时滴滴答答地流逝，所谓的“艳遇”却连个影子都没有。他的自信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磨殆尽。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loser气场过于强大，形成了一个半径五米内的“桃花结界”，把A级艳遇卡的能量都给屏蔽了。

傍晚时分，他又转战到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他想，年轻的学生思想更开放，或许机会更大。他买了一串烤鱿鱼，边吃边装作不经意地观察着来往的年轻女孩。

突然，一个穿着JK制服的可爱女生在他旁边的奶茶店门口停下，好像在等人。赵向明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是她吗？是系统安排的命运之人吗？她看起来有点焦急，不停地看手机。机会来了！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

他迅速吃掉最后一口鱿鱼，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衣领，迈着自以为潇洒的步伐走了过去。

“同学，你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帮忙吗？”他开口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我……我就是看你好像很着急，就想问问……”赵向明的大脑开始宕机。

“我等我男朋友，他去停车了，关你什么事？”女孩皱着眉，后退了两步，像看人贩子一样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女孩：“宝宝，久等了！”然后警惕地瞪了赵向明一眼。

赵向明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比被人扇了两个耳光还难受。他落荒而逃，身后仿佛传来了那对情侣的嘲笑声。

夜幕降临，倒计时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赵向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他把自己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绝望。

“什么A级艳遇卡，狗屁！就是个骗子系统！”他愤怒地咒骂着，“我就知道，我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艳遇？烂泥扶不上墙，咸鱼翻不了身，这就是我的命！算了，明天还是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吧……”

emo情绪再次席卷而来。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又找出前几天没吃完的一包花生米，决定借酒消愁。

两罐啤酒下肚，宿醉的头痛还没完全消散，新的醉意又涌了上来。他感觉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倒计时还在无情地跳动着，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去他妈的艳遇！老子就算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再对那个破系统抱有任何幻想了！”

他越想越郁闷，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想找个地方吐。厕所被室友占了，他只好冲下楼，准备去楼下小巷的垃圾桶解决。

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稍微吹散了他的一些酒气。他扶着墙，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往上冒。

就在他难受得直不起腰的时候，一个清脆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

“喂，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叫救护车吗？”

赵向明茫然抬起头。

借着昏暗的路灯，他看到一个女人。她靠在巷口的墙边，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吊带短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一条手臂上纹着蔷薇花藤，一直蔓延到锁骨。她的妆容很精致，眼线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侵略性的美。

赵向明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她真好看。

“看傻了？”女人轻笑一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你这酒品可不怎么样啊。”

“我……我没事，就是喝多了点。”赵向明下意识地回答，脸红得像猴屁股。

“哦？我还以为你是失恋了，在这儿演午夜伤心人呢。”女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有趣的商品，“看你这副样子，T恤穿反了都不知道。”

赵向明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衣服胸口的那个小标签正明晃晃地贴在他胸前。他下午匆忙换衣服，居然都没发现。一时间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算了，看你挺可怜的。”女人掐灭了烟，朝他走了过来。一股混合着烟草和香水的好闻味道钻进赵向明的鼻腔，让他心神一荡。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直接戳了戳他的胸口：“喂，小处男。”

“轰——”

赵向明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掀开了。她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会读心术？还是说自己脸上就写着“我是处男”四个大字？

女人看着他惊恐万状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别那么紧张，我猜的。你这种男生，我见得不多，但一猜一个准。那种眼神，那种反应，青涩得像个没熟透的柿子。”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过呢，姐姐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正好对你这种‘限定款’的柿子有点兴趣。有没有胆子，跟我去尝尝‘成熟’的滋味？”

赵向明彻底石化了。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耳廓上，痒痒的，麻麻的，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艳遇……卡？”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难道……这就是系统安排的A级艳遇？在这种他最狼狈、最不堪、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这……这也太柳暗花明，太他妈的惊喜了吧！

“叮~”脑海中的系统音适时响起，“检测到‘A级艳遇卡’目标人物已出现。人物评估：B+级外貌，A级身材，剩余参数待解锁。综合评价：A-。请宿主抓住机遇，系统检测到目标人物对你的初始好感度为85（极高）。”

85的好感度？！这是百分制还是千分制的？！赵向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眼前这个媚眼如丝的尤物，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副怂样，他完全无法理解这85的好感度是怎么来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他们才刚见面啊！

“怎么？吓傻了？”女人直起身子，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不敢就算了，当我没说。”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我敢！”

赵向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救命稻草就在眼前，他可不能让这个机会溜走！

女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行啊，有点胆色。跟我来。”

她带着赵向明，拐了几个弯，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快捷酒店。在前台开房的时候，赵向明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全程都是女人在从容地办理手续。

进入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赵向明的心跳声响得像在打鼓。

女人脱掉高跟鞋，随手将包包扔在沙发上，然后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像解开一个礼物包装一样，帮他把那件穿反了的T恤脱了下来。

“好了，小柿子，”她舔了舔嘴唇，眼神迷离，“接下来，是姐姐的品尝时间了。”

女人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拥抱了过来，搂住了已经赤裸出上身、此时仍呆若木鸡的赵向明。因为两人之间的间隔就只有那一层吊带裙的薄薄布料，他当然能感觉到，从这个女子身体上传来的温度与柔软的触感……天可怜见，赵向明连这个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滚上床单了！

女人显然不是一个拥抱就能打发的。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带着些许情动的迷离注视着赵向明的眼睛：“处男就算了，你恋爱也没谈过吗？”

听到女人如此开口发问，脑袋仍一片混沌的赵向明下意识回答：“当然没有啊，主要是没机会……”

“那，也就是说初吻还在咯，那姐姐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啾……”

猝不及防之间，赵向明的嘴角被女人的两片红唇蜻蜓点水似的一啄，本就处于卡顿状态的赵向明也彻底宕机。然后，她的舌头也轻轻地、试探性地撬开了赵向明因为紧张而紧闭的牙关，与赵向明的舌头搅在了一起。

一上来就是纯正法式的湿吻，这让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赵向明身体猛地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甜蜜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赵向明再也无法思考，似乎是一种原始的男性本能接管了身体，他主动地将怀中女人搂得更紧。她的香水味、她肌肤的温度、以及她口中那种淡淡的烟草气息，所有的一切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毒药，帮助精虫去俘获赵向明的大脑。

良久，唇分。两人显然都有些意犹未尽。但女人接下来的话更是彻底摧毁了赵向明的最后理智。

“等等，我拿个套，在我的包包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归于平静，赵向明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床上，感觉灵魂都出窍了。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极致的快乐，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加熟悉的空虚感 。

女人已经起身，正在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练和自然，仿佛刚才那场翻云覆雨的激烈战斗只是一场普通的饭后消遣。

“表现不错嘛，小处男。”她穿好裙子，回头冲他一笑，“虽然没什么技巧，但体力还行。恭喜你，你的‘邮票’，姐姐我收下了。”

“邮票？”赵向明有气无力地问。

“对啊，”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补妆，漫不经心地说，“我喜欢收集不同类型的男人，就像集邮一样。高冷的、奶狗的、肌肉的、文艺的……每种都想试试。你嘛，就算是‘青涩限定款’吧。今天总算集齐了，感觉人生圆满了呢。”

赵向明这才明白，自己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集邮女”。虽然过程有点奇怪，但……起码，他脱离处男身份了。

女人补好妆，拿起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哦，对了。看在你让我这么开心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你底子不差，就是太不自信，太邋遢了。男人啊，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拜拜咯，我的‘首日封’先生。”

门咔嗒一声关上了。房间里又只剩下赵向明一个人。

他呆呆地躺着，脑海里一片混乱。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像做梦一样。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潮水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首次与他人的性行为！”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破瓜之战’！奖励：系统点数300，D级精力增强卡一张！”

“警报解除！系统基础功能正在解锁……”

“【系统商店】已激活！”

“【强化模块】已激活！”

“检测到宿主初次性爱对象身份特殊，达成隐藏成就：‘邮票首日封’！”

“【成就描述】：作为一张从未被盖过邮戳的珍贵邮票，你的第一次，被一位资深收藏家收入囊中。这既是你的幸运，也是她的荣幸。记住这次独特的经历吧，它会让你对人性的复杂有更深的理解。”

“【成就奖励】：系统点数100，技能书：《老司机之眼》。技能描述：可查看目标对象包括三围在内的更详细参数，具体用法请自行探索。”

赵向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视野中疯狂刷新的提示，整个人都懵了。

“首日封……老司机之眼……”他喃喃自语，哭笑不得。

这个破系统，吐槽起来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啊！得花点时间好好研究一下了具体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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