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本该是紫气东来、吐纳生息的绝佳时辰。可牧黎的意识，却像是从万丈深渊的冰冷泥沼里挣扎着浮起，每一寸神魂都裹挟着撕裂般的剧痛与令人窒息的虚脱。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反复碾轧过千百遍，四肢百骸空空荡荡，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那奔腾如江河、足以劈山断岳的磅礴灵力。丹田气海，那个曾经蕴藏着他傲视同辈、睥睨仙剑门上下无数弟子的力量源泉，此刻竟寂灭如死灰，只余下一片混沌的、冰冷的虚无。

“嗬……”一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抽气从他喉咙里艰难挤出，带着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清脆稚嫩。这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牧黎浑噩的意识。不对！这绝不是他牧黎，那个身长八尺、肩宽背阔、剑气凌云，令魔道宵小闻风丧胆的仙剑门首席大弟子应有的声音！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他拼尽全力掀开一丝缝隙。

视野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晃荡的水波。头顶是熟悉的他住了数十年的洞府穹顶，那些嵌着微弱荧光石的古老符文依旧流转着幽光。然而，视角……视角为何如此之低？低得仿佛整个人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狭小的壳里，连那张自己惯用的、由千年寒玉打磨而成的宽大云床，此刻都显得像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平原。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那单薄的胸膛。牧黎猛地抬起手——一只极其娇小、纤细得不可思议的手，五指如初春最嫩的笋尖，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隐隐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细小脉络。指甲是浅浅的粉色，圆润可爱，却带着一种病态的脆弱感。这绝不是他那只骨节分明、布满练剑老茧、曾握碎过无数魔兵的手！

“不……不可能……”他试图开口，发出的却是更加清晰、更加稚嫩、如同玉珠滚落银盘般脆生生的童音。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钝刀，狠狠剐蹭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恐慌如滔天巨浪将他彻底淹没。牧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那巨大的“平原”上挣扎下来，小小的身体笨拙地摔在冰冷坚硬的洞府地面上，激起一片细微的尘埃。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扑向角落里那面巨大的、打磨得光可鉴人的玄冰壁。那是他平日练剑后整理仪容所用。

光滑如镜的玄冰壁面上，清晰地映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一头如初雪般纯净、又似月光般流淌的及腰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精致得不似凡尘中人。肌肤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眉毛细长而秀气，颜色是极淡的银灰。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大得惊人，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其罕见的、剔透如冰晶的浅琉璃色，此刻却盈满了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长长的、同样是银白色的睫毛正剧烈地颤抖着。小巧的鼻尖下，是一张失去血色、微微张开的、形状完美的樱唇。

矮小，纤细，穿着他那件宽大得离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的素白里衣，衣襟滑落一边，露出半边圆润小巧得可怜的肩头，还有一段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锁骨。

镜中人，也在用那双盛满惊惶的琉璃色眼眸，死死地“回望”着他。

“啊——！”一声短促尖锐、带着极致崩溃的童音尖叫不受控制地从牧黎喉中迸发出来。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镜中那个小小的、脆弱的身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小手死死地按在那张小小的、软糯的唇上。不是幻象！不是心魔！这具小小的、陌生的、散发着淡淡清甜奶香的身体……就是他！

牧黎浑身冰冷，如同被扔进了万载玄冰窟的最底层，连骨髓都冻结了。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小小的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一阵阵寒意直冲头顶。修炼《九劫戮天剑典》至紧要关头时，那股狂暴无匹、几乎要将神魂都彻底焚毁的异种真元失控冲撞的记忆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脑海。走火入魔……修为尽废……还有这……这匪夷所思的返老还童？！不，这甚至不是返老还童！这根本就是……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白毛小丫头！

前世身为蓝星普通男高中生的记忆碎片，与这一世叱咤风云的仙门大师兄的记忆猛烈碰撞，搅得他头痛欲裂。两世为人，加起来快三十年的男性灵魂，此刻却被塞进了这样一具……一具幼女的身体里！荒谬！耻辱！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脆弱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窒息。他该怎么办？这副模样若被宗门任何人看到……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的丧钟，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洞府外响起，敲碎了牧黎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

“大师兄？你在里面吗？我是朽璃。”门外传来一个清甜娇脆，如同山涧清泉叮咚流淌的女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担忧，“昨夜你洞府方向灵力波动异常剧烈，气息紊乱得吓人，朽璃实在放心不下，特意熬了碗固本培元的‘紫参养心羹’过来。师兄，你还好吗？能应我一声吗？”

朽璃！是他那个入门最晚、天赋卓绝、平日里总是乖巧甜美、眼神清澈得如同小鹿、最得他信任和爱护的小师妹！

牧黎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直冲头顶。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琉璃色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会是她？偏偏是她！在这个要命的时刻！

他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猛地弹跳起来，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那件过于宽大的里衣裹紧，遮住这具让他羞耻欲绝的身体。然而那衣服实在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拉扯，衣摆依旧拖在地上，滑落的领口怎么也提不上来，反而显得更加狼狈不堪。环顾四周，洞府空旷，连个能暂时藏身的柜子都没有！那扇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他最后一丝逃跑的希望。

“大师兄？你……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门外的朽璃声音里的担忧更浓了，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我……我进来了哦？” 石门上的禁制符文微微亮起，那是朽璃被赋予的、可以随时进入大师兄洞府的权限印记。

不！不能让她进来！绝对不行！

情急之下，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混乱。牧黎猛地扑到门后，小小的身体死死抵住那冰冷的石门，用尽全身力气，用那副甜脆得能滴出蜜糖的嗓子，模仿着记忆中那些娇滴滴小师妹的语气，急促地喊道：“别！别进来！师姐……师姐请留步！”

门外的推门动作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牧黎的心脏狂跳如擂鼓，几乎要从那小小的胸腔里蹦出来，耳膜里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他死死咬住下唇，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几乎要从那小小的胸腔里蹦出来，耳膜里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他死死咬住下唇，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几乎要瘫软下去。完了……这声音……这称呼……太刻意了！太假了！朽璃那么聪明……

门外沉默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息都如同钝刀割肉。牧黎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终于，朽璃那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刻意放缓的柔和：“咦？师姐？里面……不是大师兄吗？你是谁呀？声音……真好听呢。” 那语调里，似乎还隐隐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牧黎的大脑一片空白。谎言已经出口，再无退路！他强迫自己冷静，用尽两辈子积攒的演技，拼命回忆着前世看过的动漫里那些软萌萝莉说话的语气，急促而小声地编造，每一个字都带着心虚的颤音：

“我……我是大师兄昨天晚上……嗯……带回来的！对，带回来的！在山下……山下遇到的！看我孤苦无依……就……就暂时收留我在这里住一晚！大师兄他……他……他有急事！天还没亮就出去了！他……他吩咐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不许乱跑！也不许……不许给任何人开门！师姐……师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语无伦次，漏洞百出！牧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孤苦无依？什么山下遇到？仙剑门山门禁制森严，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带进来的？更何况是带到首席大弟子的私人洞府！而且大师兄出门怎么可能不交代一声？这谎话幼稚得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然而，门外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牧黎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地等待着审判的降临。他甚至能想象出朽璃那张甜美小脸上此刻必定挂满了冰霜和怀疑，下一秒就会强行破门而入，然后……

“哦——♡”一声恍然大悟般、拖长了尾音的轻叹响起，那语调里的甜腻几乎能拉出丝来，非但没有丝毫愠怒，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原来是这样啊♡~大师兄带回来的……小师妹呀？”

石门上的禁制光芒悄然隐去。朽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仿佛哄孩子般的温柔：“小师妹别怕，姐姐不是坏人♡~我是你朽璃师姐哦。大师兄不在呀？那真是辛苦小师妹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洞府里了，一定很害怕吧？师姐可以进来陪陪你吗？师姐还带了甜甜的羹汤哦，很好喝的♡~”

那一声声“小师妹”，一句句“姐姐”，还有那刻意拖长的、带着诡异甜腻符号“♡”尾音，像无数根细小的羽毛，搔刮着牧黎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后脑勺！不对劲！朽璃的反应……太不对劲了！她非但没有质疑，反而……顺水推舟？她到底想干什么？！

拒绝？用什么理由拒绝？一个“孤苦无依被大师兄收留”的小丫头片子，面对一个带着食物、语气温柔亲切的“师姐”的关怀，有什么理由拒绝？强行拒绝只会显得更加可疑！

牧黎的脑子里乱成一锅沸腾的浆糊。前世身为普通人的怯懦和这一世身为强者的骄傲激烈冲突，最终，对暴露身份的极端恐惧和对眼前诡异局面的茫然无措，暂时压倒了一切。他颤抖着，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好的，师姐……请……请进。”

“吱呀——”

沉重的石门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推开。

门外天光倾泻而入，勾勒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影。

朽璃穿着仙剑门内门弟子标准的鹅黄色云纹罗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初绽的迎春花。乌黑如瀑的长发挽成两个精致的环髻，点缀着几颗细小的珍珠，显得既活泼又不失端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白皙细腻，眉眼弯弯，琼鼻樱唇，组合成一张极其甜美、极具欺骗性的面容。尤其是那双眼睛，大而圆润，眼瞳是清澈的琥珀色，此刻正微微弯着，如同两泓盛满了蜜糖的月牙泉，闪烁着一种……异常明亮、异常专注、甚至带着点灼热的光芒。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就锁定了门后那个小小的、穿着宽大不合体里衣的白发身影。

“啊啦~♡”朽璃发出一声短促而甜美的惊叹，琥珀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某种压抑已久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度。她快步走了进来，反手轻轻合上了石门，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果然……好小！好可爱！♡”朽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毫不掩饰的赞叹，她微微俯下身，那张甜美的脸蛋凑近牧黎，距离近得牧黎几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额前，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兰花香。“这头发……像雪一样白呢！眼睛……像最纯净的琉璃！♡”她的视线如同有实质的触手，贪婪地在牧黎的白发、小脸、纤细的脖颈、圆润的肩头……还有那件因为慌乱而更加凌乱的宽大里衣下隐约透出的、属于幼女的青涩轮廓上，反复流连、舔舐。

那目光……绝不是看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小师妹应有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新奇、审视、玩味，还有一种……让牧黎毛骨悚然的、仿佛猎人终于捕获了心仪猎物般的兴奋和占有欲！

牧黎浑身僵硬，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瑟缩，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那宽大的里衣衣襟因为他后退的动作又往下滑落了一小截，露出了更多雪白得晃眼的肌肤和半边精致的锁骨。他甚至能感觉到朽璃的目光像小虫子一样，黏腻地爬过那片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呜……”一声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牧黎喉咙里溢出。羞耻！恐惧！愤怒！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小小的胸腔里翻滚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死死地低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遮挡住他惨白的小脸和那双盛满屈辱水光的琉璃色眼眸。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衣襟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哎呀呀，小师妹怎么发抖了？是冷吗？还是害怕呀？♡”朽璃的声音甜得发腻，她伸出手，那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涂着淡淡的粉色蔻丹。她的目标，却是牧黎死死攥着衣襟的小手！

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覆上了牧黎紧握成拳的小手。

“呀！” 牧黎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颤，触电般想要缩回手，却被朽璃看似轻柔实则如铁钳般的手指牢牢扣住。那属于少女的、温软的指腹，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在他冰冷僵硬的手背上缓缓摩挲了一下。

“别怕嘛，小师妹~♡”朽璃的声音带着诱哄的魔力，另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挑开了牧黎紧抓的衣襟边缘！宽大的素白里衣，如同失去了最后的屏障，顺着那圆润小巧得可怜的肩头，毫无阻碍地向下滑落“不要——！”牧黎发出一声凄厉的、变调的尖叫，那是属于孩童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绝望的哭喊！他猛地闭上眼睛，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挣扎扭动起来，像一条离水的鱼。

然而，预想中暴露无遗的羞辱并未立刻降临。

里衣只滑落到臂弯处，堪堪卡住。但已经足够。

朽璃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瞬间凝固在牧黎暴露出的上半身。那是一片属于幼女的、刚刚开始发育的、平坦而青涩的胸膛，肌肤细腻如最上等的白瓷，在洞府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柔润的光泽。两枚小小的、如同初绽花苞般稚嫩的粉樱点缀其上，色泽是极其浅淡的樱花粉，此刻正因为主人的极度恐惧和寒冷，而微微挺立着，周围细小的颗粒清晰可见。锁骨纤细精致，延伸向同样单薄得令人心颤的肩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牧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如同战鼓，敲击着他脆弱的耳膜。血液全部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倒流回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眩晕和麻木。他死死闭着眼，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完了……全完了……他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遮羞布，也被无情地撕开了！暴露在朽璃——他曾经最信任、最爱护的小师妹——那诡异灼热的目光之下！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将他彻底淹没、吞噬。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羽毛的鸟，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无处遁形，任人宰割。

“…………”朽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道黏腻、滚烫、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叹与贪婪的视线，却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牧黎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肌肤。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细细地描摹着他胸前那两枚因恐惧而挺立的、脆弱至极的粉樱，舔舐过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锁骨，流连于那圆润小巧得可怜的肩头……每一寸都不放过，每一寸都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牧黎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最深的恐惧和屈辱。他能感觉到朽璃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急促，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裸露的肩颈皮肤，激起一阵阵恶寒的战栗。

“呵……”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满足喟叹的轻笑，终于从朽璃的唇齿间逸出。那笑声如同羽毛搔过心尖，却让牧黎浑身汗毛倒竖！

紧接着，他感觉朽璃的手指动了。那冰凉的手指并没有立刻拉起滑落的衣物，反而……反而轻轻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试探和好奇，用指尖的侧面，极其缓慢地、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他左边胸前那枚微微凸起的、樱花色的小小蓓蕾！

“咿呀——！！！” 如同被最毒的蝎子狠狠蜇中！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羞耻、惊恐和电流般诡异刺激的尖锐感觉，瞬间从被触碰的那一点炸开，沿着脊椎疯狂窜向四肢百骸！牧黎猛地睁开眼，琉璃色的瞳孔因极致的刺激而放大失焦，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小小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向后弹开！

砰！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撞得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但他根本顾不上疼痛，两只小手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死死地环抱在胸前，将自己暴露的部分严严实实地遮挡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惊魂未定、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屈辱，死死地瞪着眼前依旧带着甜美笑容的朽璃，声音破碎而嘶哑：

“你……你干什么？！！”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朽璃似乎被牧黎如此剧烈的反应小小地惊了一下，随即，她脸上那种甜腻的、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琥珀色的眼眸弯成了两道月牙，里面跳动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病态的光芒。她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还意犹未尽地轻轻捻了捻，仿佛在回味刚才那短暂而奇妙的触感。

“哎呀呀，小师妹反应好大呢♡~”朽璃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种无辜的嗔怪，“师姐只是看你衣服滑下来了，想帮你拉好嘛。谁知道你这么敏感呀？♡”她向前逼近一步，裙摆摇曳，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再说了，大家都是女孩子，小师妹这么害羞做什么？♡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对吧？师姐也是关心你呀，怕你着凉了呢~”

“女孩子”三个字，像三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牧黎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嘲讽，将他两世为男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碾碎！那故作无辜的甜腻语气，更是火上浇油！一股混杂着滔天怒火和极致委屈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住口！！”牧黎猛地抬起头，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盈满泪水的琉璃色眼眸死死地瞪着朽璃，里面燃烧着屈辱的火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颤抖，甚至带上了一丝属于“大师兄”的凌厉，“我不是什么小师妹！朽璃！你看清楚了！我是牧黎！是你大师兄！！”

积压的恐惧和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再也顾不得伪装，只想撕碎眼前这张虚伪甜美的假面！

洞府内，死一般的寂静。

朽璃脸上的笑容，在牧黎吼出“我是牧黎”的瞬间，如同投入沸水的薄冰，飞快地消融、凝固。那双琥珀色的月牙眼，缓缓地、缓缓地睁大了。里面流转的甜腻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审视。她微微歪着头，目光如同手术刀般，一寸寸刮过牧黎那张因愤怒和羞耻而涨得通红、泪痕交错的小脸，那剧烈起伏的、被小手死死护住的单薄胸膛，还有那头如月光流泻的凌乱银发。

那目光，不再带有丝毫的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洞悉一切的冰冷和玩味。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牧黎吼出那句话后，浑身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闷响。他看着朽璃脸上那变幻莫测、最终归于冰冷的审视，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完了……冲动了……彻底暴露了……

就在牧黎几乎要被这死寂的压迫感逼疯时，朽璃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清晰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

那不是甜美无害的笑容。

那是一个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而冰冷的弧度。如同终于撕下羊皮的狐狸，露出了它尖利的獠牙。

“呵……”一声轻飘飘的、带着无尽戏谑的嗤笑从朽璃唇间溢出。她缓缓抬起手，用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光洁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猎人终于将猎物逼入绝境的光芒。

“大师兄？”她慢悠悠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语调拖得长长的，每一个音节都像裹了蜜糖的毒针，“嗯……仔细看看，这双眼睛……这倔强的眼神……♡”她的视线如同冰冷的蛇信，在牧黎惊恐的小脸上舔舐，“还有这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的样子……确实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味道呢♡~”

她向前一步，逼近牧黎，强大的气场完全笼罩住那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不过呀……”朽璃的尾音陡然转冷，甜腻褪尽，只剩下冰碴般的锋利，“大师兄，你现在的样子……说出去，谁会信呢？嗯？一个八尺男儿，仙剑门未来的掌教至尊，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白毛小丫头？♡”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牧黎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朽璃说的，是血淋淋的事实！谁会信？谁敢信？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而且……”朽璃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恶魔低语般的蛊惑和冰冷的威胁，“大师兄，你刚才……是在对我吼叫吗？嗯？用这副……小奶猫一样的身子？♡”她微微俯身，那张甜美却冰冷的脸庞凑近牧黎，琥珀色的瞳孔深处清晰地映出他惊恐绝望的倒影。“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现在就走出这扇门，然后用最惊慌失措、最难以置信的语气，告诉大家……”

朽璃的声音陡然拔高，模仿着惊恐的语调，惟妙惟肖：“不好了！不好了！大师兄的洞府里……大师兄的洞府里藏着一个没穿衣服的、不知从哪里来的白毛小妖怪！她还……她还自称是大师兄！大师兄他……他是不是被这妖物给害了呀？！！”

那尖利夸张的语调，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刺穿了牧黎的耳膜，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场景：整个仙剑门被惊动！长老震怒！弟子哗然！无数道惊疑、鄙夷、探究、甚至带着猥亵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他这具小小的、耻辱的身体！他将被当成妖物、怪物、异端！被审视！被嘲笑！被钉死在仙门最大的耻辱柱上！从此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不……不要……！”牧黎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小小的身体抖得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头，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动作凌乱地贴在泪湿的小脸上，脆弱得如同即将破碎的琉璃人偶。所有的愤怒、骄傲、尊严，在铺天盖地的恐惧和那无法承受的可怕后果面前，被碾得粉碎。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看着牧黎彻底崩溃的模样，朽璃脸上的冰冷和戏谑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挂上了那种甜得发腻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笑容。她伸出手，这次没有去碰牧黎的身体，而是轻轻拂开他脸上被泪水黏住的几缕银发，动作温柔得近乎诡异。

“乖啦，别哭嘛♡~”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哄骗的魔力，“师姐怎么舍得让大师兄……哦不，是让这么可爱的小师妹，陷入那种可怕的境地呢？♡”

她直起身，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里面闪烁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光芒。

“师姐这里呢，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哦♡~”她慢悠悠地说着，如同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般，从自己腰间的储物锦囊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鸡蛋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留影石！

牧黎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只见朽璃指尖微动，一丝灵力注入。留影石光滑的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清晰地投射出一幅活动的画面——

画面中央，正是牧黎！是他变成白毛萝莉后的样子！

镜头精准地捕捉了他最不堪入目的瞬间：宽大的素白里衣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白得晃眼的肌肤和那单薄得可怜的、属于幼女的胸膛！那双因惊恐而瞪大的琉璃色眼眸盈满泪水，小脸上写满了绝望和屈辱！更可怕的是，画面还清晰地定格了朽璃的手指……触碰他胸前那枚脆弱粉樱的瞬间！角度刁钻得令人发指，充满了暗示性的猥亵感！

“轰——！！！”

牧黎的脑子里仿佛有一颗惊雷炸开！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颜色！只剩下那块悬浮在半空、不断循环播放着他最不堪、最羞耻、最致命瞬间的留影石！那画面像最恶毒的诅咒，深深烙印进他的视网膜，刻进他的灵魂！每一帧都是对他男性尊严最彻底的践踏和凌迟！

“你……你……”牧黎浑身冰冷，如同坠入无底冰窟，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羞耻将他彻底淹没，他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怎么样？很清晰吧？♡”朽璃欣赏着牧黎崩溃的表情，如同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晃了晃手中的留影石，笑容甜美如蜜糖，吐出的却是最致命的毒液，“大师兄……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嗯，叫什么好呢？有了！就叫你……洛璃小师妹吧！好不好听？♡”

她微微歪着头，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洛璃小师妹，你也不想……让整个仙剑门上下，都看到这段‘精彩绝伦’的留影吧？♡想想看，执法堂那些古板的老头子们看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还有那些平日里对你又敬又怕的师弟们？还有……山下那些仰慕仙剑门大师兄风采的万千修士？嗯？♡”

每一个“嗯？”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在牧黎的心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道鄙夷、嘲笑、贪婪、下流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般黏在他身上，将他彻底吞噬。那画面比死亡更可怕！

“所以呢……”朽璃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如同命运宣判般的威压，“在师兄……哦不，在洛璃小师妹你……恢复原状之前，或者说，在我……玩腻了之前……”

她俯下身，凑到牧黎耳边，温热的吐息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耳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重逾千钧：

“乖乖地，扮演好‘朽璃师姐的小师妹——洛璃’这个角色。明白吗？♡”

绝对的、不容反抗的命令。

牧黎的眼前阵阵发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尊严，在那段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留影面前，被碾得粉碎。他就像一只被蛛网牢牢黏住、毒液麻痹了全身的飞虫，除了绝望的颤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屈辱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浸湿了衣襟。巨大的悲愤和不甘在胸腔里冲撞、咆哮，几乎要将这具小小的身体撕裂！他是牧黎！是穿越者！是仙剑门大师兄！如今却要像一个提线木偶般，被自己曾经最爱护的小师妹，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操控、玩弄！还要被迫扮演一个……一个耻辱的“小师妹”？！

可是……他还有选择吗？

仙门的声誉，他两世为人的骄傲，那足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留影……如同三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脊梁上，将他压向无底的深渊。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朽璃耐心地等待着，脸上始终挂着那抹甜美而冰冷的微笑，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终于，牧黎那剧烈颤抖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地……停止了挣扎。紧绷的脊背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般，无力地垮塌下去。他死死地低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彻底遮挡住那张写满屈辱和绝望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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