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的战术目镜上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湿地沼泽的腐臭气息透过呼吸过滤器钻入鼻腔。二十米外，投影生成的巨蟒正盘踞在榕树气根之间，鳞片反射着诡异的荧光绿。

"热成像失效！"凯拉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响，"这鬼东西能调节体温！"

赤霄一个侧滚翻躲过横扫而来的蛇尾，泥浆溅满了半边装甲。他瞥见德克正试图用火焰喷射器开路，突然厉声喝止："别用明火！沼泽甲烷浓度——"

话音未落，爆炸的气浪就将三人掀飞。赤霄在坠落途中猛地抓住藤蔓，装甲手臂的液压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下方浑浊的水面突然裂开，第二条巨蟒的血盆大口破水而出。

"赤霄！"亚瑟的狙击枪蓝光贯穿蟒蛇上颚，黏液如暴雨般淋下。

"换冷冻弹！"赤霄蹬着树干荡向安全点，装甲靴底擦出火星，"瞄准七寸！"

（切换至熔岩城训练场）

热浪扭曲着空气，赤霄的散热系统发出超载警报。

"贪食者很多！散开！"马库斯刚喊完就被其中一只扑向右腿，装甲涂层冒出刺鼻的白烟。

赤霄拔出高频粒子刀跃起，刀刃在触须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全息投影生成的玛丽正倚在熔岩柱边，红唇轻启："小英雄，何必这么辛苦..."

"闭眼！"赤霄甩出震撼弹，在强光中听见队友的闷哼。等视野恢复时，玛丽的身影已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其中一只手臂正握着马库斯的配枪。

（切换至雪原训练场）

暴风雪撕扯着雪橇车的防滑链，赤霄紧握方向盘在冰裂隙间漂移。后座的凯拉被甩得撞上防护栏，头盔重重磕在炮台基座上。

"十点钟方向靶机！"赤霄大吼，同时猛打方向盘避开突然隆起的冰锥。凯拉吐着血沫架起磁轨炮，后坐力震得雪橇车几乎侧翻。

"命中！"欢呼声还未落下，冰面突然窜出机械雪狼群。赤霄急转时看见后视镜里，凯拉的装甲生命值正急速下降——她的肋骨肯定断了。

（五月花巷战场景）

克隆人士兵的残肢在巷口堆积成山，赤霄的装甲已遍布弹痕。他在拐角处撞见正在换弹匣的亚瑟，刚要开口，对方突然举枪瞄准他的眉心。

"你左肩的伤，"易容成亚瑟的克隆人露出诡异的笑，"是去年更衣室打架时我留的。"

赤霄的扳机手指微微颤抖。真的亚瑟从不提这件事——那是他们和解的秘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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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等生！战场上发呆的代价是脑浆涂地！"

赤霄喘息着靠墙滑坐，发现麦克阿瑟正把玩着一枚没有点燃的雪茄，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监控屏。当他的视线与郑丽芬相遇时，对方用书本轻轻点了点太阳穴位置，唇语道："情绪管理。"

训练结束的警报响起，所有投影瞬间冻结。赤霄摘下面罩时，发现掌心全是半月形的指甲印。凯拉被担架抬走前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而真正的亚瑟正一瘸一拐地走来，手里拿着两罐冰镇能量饮料。

"下次，"亚瑟把饮料贴在他淤青的颧骨上，"记得对我开枪。"

郑丽芬的书本"啪"地一放："心理评估报告今晚发您邮箱，莫里森将军。"他起身时影子扫过屏幕，恰好遮住赤霄仰头喝饮料的喉结特写。

麦克阿瑟突然对着空气说："那孩子今天躲过了三次心理陷阱。"

"四次。"郑丽芬头也不回地纠正，"有点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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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的垩峰山酒店·黄昏

空调出风口的金属网突然发出细微的震动。——————

赤霄悬在二十层楼高的玻璃幕墙外，指尖紧扣纳米吸附手套的触发钮。耳机里凯拉的呼吸声像绷紧的钢丝："通风系统警报已屏蔽，9秒窗口期——"

"不够。"亚瑟的嗓音从齿缝挤出。他像蜘蛛般倒挂在电梯井顶部，狙击枪管正对宴会厅水晶吊灯的承重链，"保镖新增热成像镜片。"

赤霄的战术目镜上，代表"小丑"的红色人形正举起香槟。全息投影生成的"玛丽"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夸张的假睫毛几乎扫到酒杯。

"Plan C。"赤霄喉结微动，"德克，现在。"

"轰——！"

爆破索炸碎西侧承重墙的瞬间，赤霄松开了吸附手套。

他随着混凝土碎块一同坠向宴会厅，下坠途中抽出大腿绑带上的麻醉镖。风声呼啸，他看见"小丑"惊愕抬起的脸——

钢丝断裂的锐响刺破空气。

德克惨叫着砸穿水晶吊灯，玻璃暴雨般倾泻。赤霄的麻醉镖擦着"小丑"耳际钉入油画，而真正的保镖早已拔枪瞄准了他的眉心。

"失败。"郑丽芬的声音从全场广播里渗出，"第五次重置开始。"

莫里森扯开门帘时，赤霄正往渗血的伤口缠绷带。

"知道为什么像娘们一样犹豫吗？"上将的皮靴碾过地上散落的假弹壳，投影仪在他眼镜下面的脸上投下跳动的尸斑状光块。他甩出一段全息录像，"看看以前那会真正的朽鞍镇。"

画面里，雪国士兵把哭嚎的男孩按在处决台上。枪响时镜头剧烈摇晃，拍摄者逃跑的脚步声和笑声混在一起——那笑声像极了"小丑"的扮演者。

"这是那年圣诞节拍的，雪国军队里特有的环节。"莫里森的手指突然掐住赤霄后颈，强迫他直视被钉在墙上的头颅特写，"这个可怜的小男孩，脑浆冻成了冰碴。"

赤霄的瞳孔剧烈收缩。

上将重新把某种冰凉的东西塞进他颤抖的掌心，"做你想做的，"莫里森的气息喷在他耳廓，"完成他。"

凯拉的黑客程序这次精准瘫痪了所有警报。亚瑟用陶瓷刀解决掉两名保镖时，血都没溅到他的制服领口。

"总统套房，十秒后突入。"德克的声音在耳机里沙沙作响。爆破贴片已经粘在浴室防弹玻璃上，"3、2——"

赤霄踹开主卧门的瞬间，扮演"小丑"的学员正对着镜子卸妆。油彩融化成紫色细流，顺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淌到锁骨。

"我投降！"男人举起卸妆棉，故作轻松地咧嘴，"按流程现在该给我戴——"

枪声震碎了浴室镜子。

达姆弹在"小丑"胸口炸开碗大的血洞，冲击力把他钉在装饰壁炉上。扮演者茫然低头看着自己爆开的血浆包，化妆棉还粘在指尖。

"你他妈疯了？！"德克一拳砸在赤霄肩甲上，"这是训练！"

赤霄的枪口冒着淡蓝色硝烟。目镜显示"任务完成"的绿色字符倒映在他虹膜上，像某种寄生生物。

"脑前额叶皮层异常放电。"她轻声念出检测结果，"莫里森给他看了什么？"

窗外，赤霄正跪在训练场边缘呕吐，月光把抽搐的背肌轮廓照得如同振翅的蝠鲼。

"赤霄，你以为战争是什么？规则？荣誉？正义？"

"看看他们，看看这些‘无辜’的人。你知道小丑怎么称呼他们吗？"

"你以为活捉他，谈判，就能改变什么？"

"不。他只会笑着签署下一道屠杀令。"

"真正的战士不需要仁慈，赤霄。仁慈是弱者的借口。"

"你体内流淌的是东海的血，可你知道东海真正的力量是什么吗？"

"你的家人，朋友，他想把你们全部都吊在树上！"

"不是和平，不是法律——是复仇。"

"下一次，当你瞄准他的时候……"

"别犹豫。"

"因为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只尊重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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