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军事学院·麦克阿瑟办公室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深褐色的实木地板上切割出整齐的光栅。赤霄和其他六名队员站成一排，靴跟并拢，背脊笔直。出乎意料的是，麦克阿瑟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桌子怒吼，而是背对着他们，凝视着墙上巨大的战术地图。

"昨晚的表现，"麦克阿瑟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很糟糕。"

他转过身，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但不是毫无价值。"

队员们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次克隆人部队的战术是心理战，"麦克阿瑟拿起一个全息投影仪，激活后显示出昨晚训练的数据，"他们利用你们的信任、记忆、甚至是..."他的视线在赤霄身上短暂停留，"情感弱点。"

凯拉不安地动了动脚尖。亚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每人写一份2000字的个人体会交上来。"麦克阿瑟敲了敲桌面，"现在解散。"

赤霄却出乎意料地留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看着麦克阿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老旧的金属烟盒。

"你有话要问？"麦克阿瑟叼着未点燃的雪茄，"你那张脸上写满了疑问。"

赤霄深吸一口气："教官，克隆人的易容技术...在实战中真的存在吗？"

麦克阿瑟的动作顿了一下："情报显示雪国确实有研究一种异常物用来易容。"他拉开抽屉，扔给赤霄一份加密文件，"两个月前拿到的信息，第14页。"

赤霄快速浏览着文件——【代号"千面"：异常物-7号，接触型活体组织...】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但五月花没有这种技术。"麦克阿瑟突然凑近，"你真正想问的是，训练系统能不能读心？"

赤霄的指节发白，“教官，您看得出来？”

"哈！"麦克阿瑟突然大笑，拍得桌上的咖啡杯直晃，"天知道那群科技疯子又往模拟器里塞了什么！但正式回答是——没有。"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至少现在没有。"

窗外，一架运输机轰鸣着掠过天空。

"听着，孩子。"麦克阿瑟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星尘世界连丧尸和会种东西的蘑菇都能冒出来，谁知道明天又会蹦出什么鬼东西？"他指了指赤霄的胸口，"但你昨晚看到的，90%是你自己的大脑在高压下的产物——医学上叫'战斗应激记忆闪回'。"

赤霄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解决方法很简单。"麦克阿瑟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洪水般涌入，"第一，把那些杂念锁进保险箱；第二，"他转身，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下次对着'初恋女友'的脸——"

"——扣扳机要像打靶练习一样干脆。"赤霄突然接话。

麦克阿瑟的嘴角微微上扬："滚吧，优等生。"

赤霄敬礼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打火机的咔嚓声，以及一句飘散在烟雾中的低语："...别忘了保险箱钥匙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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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联邦·暖阳大学图书馆外

冬日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懒洋洋地涂抹在图书馆的灰白色台阶上。赤云抱着一摞厚重的法律典籍推开玻璃门，冷风立刻卷着碎雪扑上他的脸颊。他眯起眼睛，看到不远处的篮球场上，一群穿着短袖运动服的少年正呼着白气奔跑。

其中那个小麦色皮肤的身影格外显眼——阳跃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防守，反手上篮得分，引来队友一阵欢呼。他撩起衣摆擦汗时，恰好看到台阶上的赤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赤云哥！”

阳跃像只撒欢的小狗般跑来，运动鞋在雪地上踩出一串急促的脚印。他的黑发被汗水打湿，有几绺黏在额头上，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团团散开。

“这么冷的天还打球？”赤云笑着摇头，伸手拂去阳跃肩头的雪粒，“不怕感冒？”

“运动起来就热啦！”阳跃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他好奇地瞄了眼赤云怀里的书，《国际海洋法案例分析》的烫金标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哇，赤云哥又在看这么厉害的书！”

赤云失笑：“哪有你厉害？零下五度还能穿着背心满场跑。”他故意用书脊轻敲阳跃的脑袋，“该不会真是星尘体质的影响吧？”

“说不定哦！”阳跃凑近一步，身上蒸腾着热气，“就像赤云哥的脑子，绝对是被星尘加强过的！”

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阳跃的篮球在指尖转个不停，却始终偷瞄着赤云的侧脸。

“那个……赤云哥毕业后真的要做法律相关的工作？”阳跃终于忍不住问。

“嗯，可能往国际法或者刑侦方向发展。”赤云抬头看向远处海港的轮廓，“虽然爸爸们希望我进军队，但我觉得……”

“但现在是战争年代啊！”阳跃突然站定，篮球从手中滚落，“雪国那些混蛋还在虎视眈眈，我们东海需要更多——”

“需要更多坐下来谈判的人。”赤云弯腰捡起篮球，指尖在皮革纹路上摩挲，“炮弹解决不了根源问题。就像以前渔民冲突，最后不还是靠调解缓和的？”

阳跃张了张嘴，却在对上赤云眼睛时突然失语。冬阳透过光秃的枝桠，在赤云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那里面盛着的坚定让他心脏漏跳一拍。

“阳跃？”

“啊！哦……”阳跃猛地回神，耳根发烫。远处队友的呼喊声适时传来：“跃哥！还打不打了？！”

赤云把篮球塞回他怀里，忍俊不禁：“快回去吧，你的小粉丝们要等急了。”

“那、那晚上！”阳跃倒退着往后跑，差点被雪堆绊倒，“波光镇夜市新开了家铁板鱿鱼！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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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联邦·阳跃家中·晚餐时刻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餐桌，红蝶刚端上最后一道菜——香煎三文鱼配柠檬酱，油脂还在滋滋作响。阳跃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米饭，只夹了两筷子青菜，眼睛时不时瞟向墙上的挂钟。

"阳跃，"红蝶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你这是在数米粒还是喂金鱼？"

阳跃差点被饭粒呛到，赶紧喝了口水：“啊？没有啊，就是……不太饿。”

李欧嚼着鲜肉咖喱饭，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哦？晚上有安排？”

阳跃的耳尖瞬间红了，筷子在碗里戳了戳：“……嗯，待会儿跟赤云哥去波光镇夜市。”

红蝶和李欧无语地对视一眼，许久后，嘴角同时扬起。

“哎呀——”红蝶托着腮，眼睛亮晶晶的，“从小到大，你就爱黏着赤云，现在都高三了还这样？”

李欧豪爽地灌了口啤酒，笑道：“他俩感情好呗！像我跟蜉蝣、威当年似的，过命的交情！”

红蝶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儿子，你跟妈说实话……你该不会对赤云……？”

阳跃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妈！你说什么呢！”

餐桌上一片寂静，只有炖锅还在咕嘟冒泡。

几秒后，李欧突然一拍大腿：“这有什么！人家蜉蝣和威不也过得好好的？”他咧嘴一笑，“现在还有星尘改造的生育箱，俩男的也能有孩子——”

“李欧！”红蝶抄起餐巾砸过去，“你能不能别满脑子繁殖？孩子幸福不就行了！”

阳跃呆若木鸡，眼睛瞪得溜圆。

红蝶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下来：“其实……赤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阳跃猛地抬头：“啊？”

“东海联邦成立前，我们这群人就像流浪家族。”红蝶的指尖轻轻描着碗沿的花纹，“人少，抱团取暖，互相称呼亲戚……蜉蝣、威、我们，都是这样。”

李欧点头：“所以赤云和赤霄叫你‘小姨’‘姨丈’，纯粹是习惯。”他忽然挤眉弄眼，“怎么样，儿子？现在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阳跃的脑子嗡嗡作响，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他赶紧低头扒饭掩饰表情，但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红蝶笑着摇头：“哎，难怪你这小子，婴儿时期只要赤云抱就不哭。不过……蜉蝣那边……”

“我找时间去说！”李欧拍胸脯，“那家伙本来就不待见雪国那小子，我更讨厌雪国！”他的表情突然阴沉，“当年他们处决我们据点老大时，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红蝶握住丈夫的手，轻声打断：“孩子还小，别讲这些。”她转向阳跃，眨眨眼，“快去换衣服吧，你爸的审美虽然土，但挑约会装备还挺有一套。”

李欧已经跳起来翻衣柜：“儿子！试试这件皮夹克，绝对比那雪国小子帅十倍！”

阳跃哭笑不得地被老爸推进房间，身后传来红蝶的喊声：“记得买水果饼！赤云喜欢！”

（镜头切向窗外，暮色中的波光镇夜市亮起星星点点的彩灯，而阳跃的房间里，李欧正举着两件外套在他身上比划，镜中的少年笑得像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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