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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炼的,写着写着有点灰色幽默了

小说: 2025-09-09 12:05 5hhhhh 6450 ℃

南屿海滨酒肆,咸腥海风裹着浓重鱼腥味,黏腻地灌入窗隙。

“如今这南屿地界,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坐于正中的焦须老者捋着胡须,慢呷了一口酒。

旁桌赤膊大汉正拨弄碗中小菜,欲再痛饮,闻言“哐啷”一声将酒碗砸在油腻桌面上,震得碗碟乱颤:“老匹夫休要卖弄关子!莫非又是那‘罪恶坑’追剿叛逃的亡命徒?这个月都第几回了,次次都让人走脱?”

老者与大汉皆是野路子出身的江湖客,此番现身南屿,不过是趁中原豪杰齐聚风云碑,围观慕藏霞与癫不同争夺拳掌第一的空档,想来此寻些机缘——毕竟梦泽学宫覆灭未及半载,难保没有高深武学遗落。

老者嘿嘿冷笑,枯指点向大汉,浊目中精光乍现:“罪恶坑?那帮阴沟里的鼠辈,整日追咬扑杀,何足道哉!”他倏然前倾,焦黄须尖几欲沾上桌沿油渍:“老朽所言之事,可比那鸡零狗碎大上百倍。尔可听闻……梦泽学宫失落的《衍天三册》?”大汉猛抓油亮胸膛,满面茫然:“《衍天三册》?啥劳什子?听着像算命神棍的勾当!”

“孤陋寡闻!”老者翻个白眼,啜酒慢言:“此乃真正的道门绝顶心法!分天、地、人三卷,每卷暗藏三变玄机,习得其中一变便有造化通神之能!可惜百年来得此功者,无不经脉逆乱、性情癫狂,江湖早当它是个凶邪传说……”他忽地收声,浊目扫过满堂酒客,声线压得如蚊蚋低鸣:“可就在三日前,风声骤起——南屿地界,现了《衍天三册》人卷中的一变!你说,这够不够掀翻武林?”

“什么?!”大汉瞳仁暴睁,醉意尽散。他急扫四周,喉结滚动着凑近:“老鬼……此话当真?这、这可是能让咱们草莽一步登天的通天梯啊!”他舔着干裂嘴唇,眼前已浮现神功盖世、称霸一方的灼热幻景。

“噤声!”老者枯掌急按桌面,震得碗碟一跳:“老夫岂会诓你?眼下这南屿,暗流比西武林的扶摇山凶险更甚!明里暗里,多少豺狼盯着这块肥肉……”他浑浊眼珠忽地斜睨,余光如钩,悄然飘向角落。

锦衣少年独坐暗处,自斟自饮。任周遭如何暗潮汹涌,他指间杯盏起落如常,那身与嘈杂酒肆格格不入的孤绝气度,刺得人眼疼。

老者浑浊的目光在角落里的锦衣少年身上一触即走,仿佛只是无意间扫过,但他含在喉间的后半句话,却似一根无形丝线,悄然牵动了酒肆里几道隐晦视线,或明或暗地向少年飘来。周遭的嘈杂仿佛被抽去几缕筋骨,虽多数酒客仍在划拳喧哗,空气里却已绷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紧张。赤膊大汉喉结滚动,铜铃般的眼珠在锦衣少侠与老者间来回逡巡,贪婪与忌惮在眼底翻涌,显然已将锦衣少侠这身格格不入的行头,视作某种烫手的身份烙印。

锦衣少侠对这些目光恍若未觉,修长手指依旧稳稳捏着青瓷酒杯。杯中清冽酒液微漾,映出他淡漠清俊的侧影。他徐徐将残酒饮尽,杯底落桌,发出一声清泠的叩响。

这声轻响,在暗流涌动的寂静里,格外惊心。

“小二,结账。”

一个机灵店小二闻声小跑而至,脸上堆满谄媚:“客官,您共三十文!”少侠随手从袖中拈出几枚铜钱,信手抛在油腻桌面上,铜钱叮铃当啷脆响着弹跳数下,方才归于沉寂。

锦衣少侠起身欲走。赤膊大汉眼中精光一闪,壮硕身躯如猛兽蓄势般微微前倾,将要跟着起身——混迹江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来头不小,必是寻访梦泽学宫遗产的名门子弟,盘算着尾随其后伺机捡漏。然焦须老者经验老辣,唯恐直勾勾跟踪立时暴露,桌下枯瘦脚踝如铁钳般卡住他靴面,眼神如刀,勒令按兵不动。

大汉动作一僵,终究按捺下来,眼睁睁看着那袭锦衣身影从容走向门口。

门帘晃动的阴影掠过锦衣少侠素净的衣袍,他身形一闪便融入了门外湿热的暮色里,只留下一缕极淡的清冽气息,瞬间被酒肆内浑浊的鱼腥酒气吞没。门帘落回原处,犹自微微晃荡。

酒肆里那根无形的弦,仿佛被这骤然消失的身影猛地拨断。压抑的寂静轰然碎裂,划拳声、笑骂声、杯盏碰撞声重新喧嚣起来,比先前更响、更乱,带着一种急于掩饰什么的浮躁。焦须老者浑浊的眼珠里精光彻底敛去,慢悠悠地呷着残酒,枯指在油腻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赤膊大汉却按捺不住,急吼吼地凑近,压低的嗓音里是压不住的急切:“老鬼,方才为何拦我?那少侠哥儿,瞧着就来头不小,咱们跟上去,说不定能摸到些门道!”

老者眼皮未抬,鼻腔里迸出一声哼笑,浊音透着疲惫:“蠢材!瞧——”他枯指隐秘地朝暗处虚点,气声道:“那小子一走,暗里眼睛都动了。你这会儿跟出去,不是给人当靶子、替人趟道?沉住气!这浑水轮不到你先蹚。”

大汉脊背一寒,急切被摁下,悻悻坐回。他眼珠扫过门口和酒肆里模糊的面孔,尤其那几个暗角。锦衣少侠空位如磁石,引得暗处目光悄然交汇又散开,留下粘稠的猜忌。

暮色渐浓,锦衣少侠步履从容走在湿滑的南屿巷中。

暮色渐浓,锦衣少侠穿行于南屿湿滑的巷弄。咸腥海风裹着浓重的渔网腐臭,几乎掩盖了所有追踪的气息。他身姿挺拔,素净锦袍拂过积水却纤尘不染,步履间带着初入江湖者特有的刻意从容。他来倒不全为寻那曾收藏于梦泽学宫的《衍天三册》,只因师门故旧探明梦泽学宫当年覆灭的线索。

酒肆内,焦须老者枯指敲击桌面的笃笃声突然停了。浑浊的眼珠扫过门帘方向,他啜饮的动作变得极慢,像是在品咂骤然绷紧的空气。对面的赤膊大汉焦躁地抓挠着胸膛。老者放下酒碗,枯指蘸了点残酒,在油腻发亮的桌面上随意划了几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招呼小二结账,佝偻着背消失在门外暮色里。

眼看老者走了,赤膊大汉心头的贪念和好奇再也按捺不住。他假意灌了口酒,猛地起身撞得条凳哐当一响,嘴里嘟囔着“解手”,便一头扎进浓重的暮色。他蹑手蹑脚摸向巷子深处,缩在一堆破旧渔篓后屏息窥探:只见那锦衣少年正孤身静立在高墙围拢的空地中央,身形笔挺,衣袍在微凉夜风中纹丝不动。少年虽初涉江湖,功夫还未到顶尖,但已稳居二流上游,对付罪恶坑的寻常杀手绰绰有余。

此刻,他正冰冷逼视着前方——两名面覆狰狞鬼脸面具的“问死官”如毒蛇般盘踞前路,手中淬毒的短刃吞吐着幽蓝寒光。脚边那具黑衣尸体尚带余温,分明就在方才半刻间,亡命的杀手已用性命偿付了代价。

暮色似浓墨,彻底吞没了南屿曲折的巷弄。锦衣少侠静立空地中央,夜风裹挟咸涩湿气掠过,他素净的衣袂却如铁铸般凝定。眼前两名“问死官”鬼脸面具下的目光,如同淬毒蛇信在幽暗中伸缩,刃锋上流转的蓝芒随呼吸明灭不定。那具倒伏的黑衣尸骸,正以未散的体温诉说着瞬息前的生死交锋。

“罪恶坑的人?”锦衣少侠心头微凛,初入江湖便有人买自己的命?疑惑归疑惑,一瞬迟疑不下杀手,死的便是自己,这道理他懂。

左侧问死官喉间发出怪异嘶鸣,身形骤然化作模糊黑影,毒刃直刺少侠咽喉!几乎同时,右侧问死官足尖点地,人已如鬼魅贴地掠近,毒刃刁钻抹向少侠腰腹,封死退路!

千钧一发!

锦衣少侠眸光骤凝!只听“铮”一声清越龙吟,一道如秋水寒星般的剑光骤然撕裂昏暗!他身形不退反进,悍然撞入两道毒刃之间!剑光流转,非是直刺,带着奇特如流云舒卷的弧线,瞬间缠上左侧毒刃。剑身轻颤,一股黏连缠绕的柔韧劲力迸发,竟将那雷霆直刺引得一偏!问死官只觉手腕一麻,毒刃险险擦着少侠鬓角掠过。

引偏左侧攻势刹那,少侠剑势陡变!流云柔韧瞬间转为星坠般迅疾!寒星一点,直刺右侧问死官抹向腰腹的手腕!这一剑快得只余一线流光!那问死官腕骨剧痛,“当啷”一声毒刃坠地。未及惨呼,少侠手腕一抖,剑尖顺势上撩,精准没入其咽喉!鲜血喷溅,问死官捂着喉咙嗬嗬倒地。

瞬息毙杀一人!左侧问死官惊怒交加,毒刃回旋,带着凄厉破空声横扫少侠脖颈!少侠身形微侧避过锋芒,手中长剑却如附骨之疽,贴着毒刃刃脊顺势滑削,直削对方五指!问死官被迫撤手,少侠手腕再翻,剑身划出冷月弧光,自下而上斜撩!嗤啦!剑气撕裂皮甲,从问死官肋下直贯心脏!问死官身形剧震,面具下喷出血沫,轰然倒地。

锦衣少侠手腕轻振,甩落剑锋血珠,清越嗡鸣。他呼吸略促,清俊面容上刻意维持的从容卸下几分,显出一丝紧绷后的松弛。目光扫过地上尸体,确认再无威胁,紧绷心弦微微一懈。下意识还剑归鞘,动作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利落优雅。

就在心神稍懈的刹那!

一道比夜色更浓的黑影毫无征兆自少侠身后丈许高屋檐倒垂而下,如鬼如魅!下坠之势快得撕裂空气,枯瘦如鸟爪的五指张开,精准狠辣扣向锦衣少侠毫无防备的后颈!

少侠悚然一惊,汗毛倒竖!刚历激斗,气息未平,心神松懈!这无声无息的致命偷袭来得太过刁钻阴毒!猛拧腰身试图闪避,那枯爪却如影随形,带着刺骨阴风,“喀嚓”一声脆响,铁箍般死死锁住咽喉!

喉骨碎裂的闷响在死寂空地异常清晰。锦衣少侠挺拔身躯骤然僵直,清俊瞳孔瞬间放大,映着凝固的、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死寂。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喉间嗬嗬的血沫涌动。一身素净锦袍在夜风中微颤,随即失去所有支撑,如断线木偶般向前软倒,重重砸在湿冷的泥水里,溅起几点暗红的泥浆。

不知缘由,也不必知晓缘由;杀人人杀,亦只是这江湖寻常景象。

梦泽学宫半载前惨遭血洗,师生尽殁,血流漂杵。南屿靖安司曾火速遣掌司亲临勘验,多方搜证,然此案数月间仍迷雾重重,悬而未决。所幸学宫所藏典籍十之七八得以保全,除却焚毁部分,趁乱劫掠者实属有限。而今半载已过,江湖暗流未息,正值中原风云碑启,群雄竞逐刀剑拳掌魁首之际,南屿再起波澜——蹊跷在于血案发生时无人提及《天衍三册》,偏在此时风声骤起,似有潜藏势力暗中勾连,欲伺机而动。

少年侠客横尸小巷,立时惊动了靖安司。报案人正是那大汉。这汉子虽是个老江湖,却自认绝非判死官敌手,遂屏息凝神、待黑衣人尽数离去,方才抽身退走。离巷后忽又转念——此地终是三教治下,更有靖安司坐镇,若就此遁去,反倒平白惹嫌,遂决意报案。

这案子一报上去就掀起轩然大波,死者身份竟是九江儒林掌阁的远房子侄,虽非近亲,但终究沾亲带故,压力如潮水般涌到了南屿下的雷州靖安司,严令三日内擒获真凶。

本地靖安司的司卫皆是老江湖,验伤辨武自有手段,死因经过还原得分毫不差。可这杀人动机呢?一个初入江湖的儒门子弟,何以引得罪恶坑精锐截杀?日前听闻有罪恶坑叛逃者流窜雷州,莫非与此有关?想到这里,司正顿觉额角突突直跳——日前才向下属交代,罪恶坑的判死官在外,多半只搜捕叛逃者,走个过场便是。待其擒杀叛徒,自会回罪恶坑复命。谁曾想,竟真有大人物的亲眷殒命在自己辖区!眼下非但要查案,更得严令手下三缄其口。

左思右想,还是当先擒住凶犯,押送三教法宗!司正心念电转——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据查,那焦须老者与赤膊大汉当与此案无涉,判死官亦无灭口目击者的先例,若强行羁押,反易落人口实,被江湖同道讥为杀良冒功……而罪恶坑的判死官,向来一击即遁,如鬼似魅,踪迹难寻。更棘手的是九江儒林:死者虽仅是远房子侄,然儒门最重颜面,若不能速速给出交代,雷州靖安司上下恐难辞其咎。擒凶归案,无论生死,将其掷入三教法宗,让那些高踞云端的大人物去斡旋这背后的滔天波澜,才是眼下唯一的生路!至于《衍天三册》的风声、梦泽学宫的旧案,无论是否与此案勾连,此刻皆成灼手烈焰,碰不得,沾不得!当务之急,是堵住九江儒林之口,先将这泼天的大祸从雷州地界上撇清!他目光扫过案头那柄象征司正权柄的短刀,冰冷的刀鞘,映出眉宇间一丝挥之不去的焦灼与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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