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魔王城

　　崑西正在自我反省。

　　就算是久違的舊地重遊，他也沒想到自己深埋多年的情緖會這麼輕易就被挑起，甚至還讓小鬼擔心起自己。

　　離開山中湖後，崑西表現得就像是什麼都沒說過般，小伊得也沒纏著他問，畢竟幾年的朝夕相處，看崑西面無表情就知道現在問什麼都會被無視。

　　雖然他很好奇，但也不急著知道。

　　在崑西刻意加快的腳程之下，他們已經離開森林的家很遠很遠了，遠到原本只是故事中才會出現的魔王城，現在已經佇立在他們面前。

　　雖然跟伊得想的有點不一樣。

　　他原以為魔王城會一片漆黑，但看起來卻好像有一層薄薄的白光籠罩著，宛如在保護城堡似的，而且這個感覺……跟崑西張在家裡附近的結界很像。

　　正轉頭看向崑西，崑西就舉起手來摸向白色光壁，瞬間，白光消失，只剩淡淡的黑霧環繞。

　　「走吧。」

　　踏入城門後崑西便將抱著的伊得放下，「你跟小傢伙去玩吧，這裡沒有人，隨便你們探險。」

　　「真的！？」聞言，伊得眼睛一亮，「托帕托帕！那我們來比賽誰先找到好吃的東西！」便帶著托帕往前衝去。

　　到底誰會覺得荒廢多年的城裡會有還能吃的東西？崑西搖了搖頭，隨小鬼去。

　　只見伊得一下沿著城牆敲，一下跑到大街的屋台旁一台台看。

　　「這攤是賣肉的！這攤是賣水果！那攤賣酒！」伊得指著不同的攤車說道。「怎麼就沒有賣糖果的呢？」

　　真不知小鬼是怎麼判斷的，明明每台攤車都是空的。

　　崑西隔著一段距離跟著，看著伊得跟托帕四處穿梭，一下小傢伙帶路，一下小鬼領先，一人一隻到處跑，玩得不亦樂乎。

　　果然還是小孩子。

　　崑西見他們往花園方向跑便不再跟著，他轉身踏上主城的黑色石階，推開沉重的鐵門，當光照射進謁見廳時，飄散在廳內的微塵隨著光芒旋轉折射，宛如跳著迎賓舞般。

　　崑西緩慢的、緩慢的走著。

　　他抬頭仔細環視四周，這裡的時間彷彿停留在了那一天，什麼都沒有改變……雖然城堡因為魔王死了而廢棄，但固有的魔力及結界仍保護著城堡。

　　崑西走向王座，指尖輕柔地沿著扶手划至椅背，再不捨般的垂下手。

　　「……」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崑西暗嘆口氣。他這趟來是想找看看有沒有關於魔族變異的記載，免得之後小鬼又有什麼突發狀況。

　　別再想了。崑西搖了搖頭，往後方的垂簾走去，他記得城裡有座書庫，雖然不清楚具體位子，反正把每間房門打開總是會找到的。

　　開到第四間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小鬼的咳嗽聲。

　　「咳！咳咳！好暗喔！咳！『 ҉ 』！」

　　崑西尋聲跑到伊得所在處──位於地下室的廚房。

　　「……？」

　　本應一片黑暗的地下此刻燈火通明，牆壁上安置的魔法石全數亮著，四周甚至飄浮著點點光源。

　　「咳咳！咳！咳！」

　　見小鬼咳的厲害，崑西回過神，連忙從揹包中拿出水袋讓伊得喝下，等伊得氣順了之後，崑西才問：「你怎麼在這？」

　　伊得再多灌了兩口水後才回答崑西：「我跟托帕在玩捉迷藏，想說躲到城裡托帕肯定找不到！哪知道從地道出來時踢到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灰塵嗆得好難過。」抹去因激咳而流出的淚水，伊得嘟嘴繼續抱怨：「出來的時候又黑又暗什麼都看不見，害我差點跌……？」抬頭看著滿室光明，開心的拍了手朝崑西笑：「是崑西用魔法點燈的嗎？剛剛真的很暗對吧！」

　　崑西皺起眉，他過來的時候早已滿室光亮，而且如果他沒聽錯聲音的話，剛剛說出光亮咒語的人應該是伊得，但他從未教過小鬼如何使用魔法，而且此刻他彷彿不記得是自己點亮的，是在對他隱瞞什麼嗎？可小鬼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異常……

　　「崑西？」小伊得歪頭。

　　崑西拉起伊得站起身，拍了拍他身上沾到的粉塵，「出去吧。」

　　「嘰──！」

　　正當兩人走出地下室，就見托帕自走廊飛奔而來，直直撲向伊得。

　　「嘰！！嘰嘰！嘰嘰！」托帕抓著伊得的頭髮直搖，黑豆大的小眼淚光閃爍，感覺找不到伊得嚇壞了。

　　「咦？可是剛又沒說不能躲到、啊！好痛！好痛！」

　　托帕從擔心轉為生氣，搖晃的力道加劇，「嘰嘰嘰！！」

　　「好痛！托帕！」

　　「小傢伙。」崑西將托帕抱起，順毛安撫，「小鬼要被你抓傷了。」

　　被崑西抱離後托帕才冷靜下來，看到伊得疼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瞬間垂下尾巴，「嘰……」

　　「伊得。」揉了揉伊得被抓痛的位置舒緩，「該跟托帕說什麼？」

　　「……對不起。」伊得做錯事的低下頭，「讓你擔心了。」

　　「嗯。」把托帕遞到伊得面前，「合好？」

　　「嘰！」

　　「托帕！」

　　一人一隻相擁而泣──不到三秒，伊得舉起托帕說那我們改在城堡裡探險！就抱著托帕往走廊另一頭跑走，瞬間走道只剩下由近漸遠的嘻鬧聲終至消失。

　　小孩子真的是……說風是雨。

　　崑西搖搖頭，跟上身影消失的方向，畢竟他還是有點在意小鬼的狀況，先看著一陣子好了，沒異狀再回頭找書庫就行。

　　長手長腳很快追上小孩子的腳步，崑西隔著一段距離觀察著，小鬼跟小傢伙玩起了開箱遊戲，猜房裡有什麼東西似乎讓他們覺得很好玩，在儲物室不小心弄髒手還知道要去洗。

　　……？

　　跟在後面走的崑西突然有股說不上來的異樣感。

　　托帕看起來並沒有特別跟伊得說該去哪裡洗手，而且伊得猜房間裡有什麼的命中率也太高了……？

　　雖然一人一隻玩得正開心，崑西也無意打斷，但看小鬼玩的愈開心他臉色就愈沉，這孩子太熟悉城堡的結構，宛如本來就知道哪邊有什麼，完全沒有迷路。

　　這麼說起來，原本在城堡外玩的他，又是從哪裡進到城裡來的？連他都只知道大門進出的路，小鬼卻知道從花園進城的密道？

　　……不要期望。

　　崑西強迫自己壓下浮上心頭的念想。

　　也許只是魔族與生俱來的本能，也許魔族就是能感知魔王城裡的事物。

　　崑西神色複雜的跟在伊得後面看他到處玩，直到他噠噠地跑回自己面前。

　　「崑西～我們今天會住在這邊嗎？」跟托帕跑來跑去也有點累了，他想休息了。

　　「嗯。」原本就打算在這邊待上幾天，就算順利找到書庫，要從書堆裡找到他要的資料也需要時間。

　　「那我可以先去那間房間睡一下嗎？」指著走道盡頭的方向。

　　崑西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一拍。

　　「哪間？」

　　「走到底那邊！」

　　以為崑西不知道他在講哪間，伊得拉著崑西就往前走，走到底後，不疑有他的打開左手邊的房門，果然是間臥室！而且跟其他房間一樣都整理的很乾淨。

　　說也奇怪，就他聽到的傳聞來說，勇者打敗魔王都數十年前的事了，但城堡不僅未見腐壞，他剛剛開的每間房間狀況都維持的很好，看不出任何時間的累積。

　　但不管了，他好累，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覺得眼皮好重，好想睡覺。他累壞一般趴到床沿脫下鞋襪就想爬上床。

　　「崑西不進來嗎？」

　　崑西站在門口看著已爬上床坐著的伊得，皺緊眉頭。這間房間他比誰都要熟悉，這是他當年住過的地方，他原先也是打算這幾天睡這裡沒錯，但是──

　　突然間，在城裡飄散的魔力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往房裡聚了起來！崑西驚覺不對衝進去想把小鬼帶出來的時候──坐在床上的伊得卻朝著他開心的笑了。

　　 「崑西，好久不見。」

　　再度長出了魔族象徵的小伊得，卻露出了他曾經很熟悉，但以為再也看不到的笑容。

　　還來不及碰到伊得，房裡的魔力便迅速將伊得團團包覆起來形成了蛹般的魔力壁，崑西握緊拳頭，感覺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臟正瘋狂跳動。

　　他一方面告訴自己不要抱有期望，一方面卻又無法停止期望，就連在做過的無數夢境之中時尚且如此，何況現在不是夢……？

　　等到魔力壁再度如霧氣般四散開來時，在崑西眼前的伊得，已經是他曾無比熟悉的青年姿態──或者說，魔王的姿態。

　　「嗯～～」魔王做了一些伸展筋骨的動作，尾巴愉快的扭動。「總算回來了。」

　　他抬眼笑看旁邊定格般的男人，「崑西？應該還記得唔哇啊啊！」

　　被難以招架的力道撲倒，魔王伊得被崑西整個人壓到床上。

　　「等下，好重！崑、唔嗯嗯！嗯！」

　　還來不及說話，急竄進嘴裡的舌頭早已取代語言索取自己想要的答案。崑西兩手捧著魔王的雙頰，如雨落下的親吻彷彿要將所有的思念倒入，宛如沙漠失水的旅人在枯竭之前終遇綠洲般，單純的雙唇交疊已無法化解此刻翻滾的情緒，他撬開伊得的唇，飢渴的探尋口中的蜜津，他吸吮著伊得的軟舌，舔舐他口腔每個角落。

　　而伊得順著崑西的意圖，勾住崑西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他們都等了太久的重逢，他放任崑西的探尋，也回吮對方的氣息，崑西彷彿要將伊得拆吞入腹般啃著伊得的唇瓣，直到出紅發腫也不見放緩，直到來不及嚥下的津液沿著嘴角流下。

　　哈啊……哈啊……

　　兩人略微拉開距離喘息，又很快的再次交疊、纏繞，氣息彷彿融為一體，無法克制而釋放出的魔力早已融合在空氣中，難以辨別是誰的魔力。

　　崑西急迫地拉開伊得的衣服，埋頭輕啃伊得白皙的頸脖，他沿著身體曲線下滑，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紅點，帶著厚繭的手指揉捻著伊得的乳粒，久違的感官刺激被快速喚醒。

　　「唔嗯……」伊得難抑的扭身，崑西一邊對著突起的圓點伸舌畫圈，一邊輕咬吸吮，另一邊的乳首則被略重的力道拉扯按壓，逼得伊得不住地呻吟。

　　忘了哪本書裡曾留有紀錄，當處在魔力高漲的空間時，理智會變得薄弱，本能將支配身體，魔力愈強的人變化會愈明顯，遇到時最好盡快逃離。

　　伊得迷矇地起來這件事，但，他不想逃，也來不及逃。他弓起身，用下半身磨蹭著崑西的下腹，渴望得到更多刺激。

　　要說急切，他也一樣。

　　雖然他一開始是想先解釋的，但現在的崑西怎麼樣都不像聽得進去的樣子，那麼做完再說也是一樣的，他也一樣等了很久，想念對方的不是只有崑西。

　　伊得伸手脫去崑西的上衣，拉扯他的褲子，與記憶中一致的健壯體態顯示崑西並沒有疏於鍛鍊，除了這頭黑髮不是他記憶中閃耀的樣子之外。

　　伊得伸手撫摸著崑西的黑髮、傷疤，有點新奇，有點難過。他不用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也能想像，伊得拉起崑西的手掌親吻，不自覺的流下淚水。

　　他蹭著崑西的手，直到崑西抹去他所有的眼淚。

　　伊得拉下崑西的頭，在他的前額、眼尾、鼻頭、傷痕處落下心疼的輕吻，崑西為他背負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明明是勇者，明明殺了魔王就好的，真傻。

　　而崑西在模糊的意識之中，只覺得一切像是夢。

　　他做過無數次的夢。

　　他褪去伊得的褲子，低頭含住伊得半勃的性器，藉由口水及鈴口流出的汁液沾濕手指作為潤滑，在伊得開闔的後穴畫圈、刺探。

　　「嗬呃──」

　　在加快吞吐伊得硬起的陰莖同時，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客氣的探入甬道，一根、兩根，來回按壓著柔軟的腸壁探索。

　　「兩邊、太……唔嗯！」伊得難耐的扭腰，伸手拉著崑西的手腕，不知是想制止，或是想幫忙。

　　崑西低聲輕笑，拉起伊得的大腿根部壓向自己，在伊得驚呼之際改用自己的粗舌填入花穴，舔舐那因被侵入而陣陣收縮的內壁。

　　「嗯啊……崑西……」

　　過於舒服的快感只能讓人發出軟語，確定伊得的柱身完全硬起後，崑西握住伊得的莖柱來回快速摩擦。

　　「噎！」崑西一邊操辦他的半身，一邊又改回手指擠弄起他的後穴，「這樣、很快就、嗯啊！」

　　來不及制止，久違的強烈刺激讓伊得噴洩出白液，掛在崑西肩上的大腿正不停發顫，他尚在發矇時感受到穴口好像正被拉扯著。

　　「……？」

　　伊得看向崑西，卻在看清動作後清醒過來，「我還在、」來不及說完，崑西就將他巨大的肉刃硬擠入伊得痙攣中的甬道，將言語切的破碎。

　　「嗬啊──！」過激的快感逼得伊得只能抬頭後仰，仍高潮中的腸壁急速收縮，卻只是讓體內的巨大更加貼合。

　　「呃哼……」崑西悶哼，伊得緊絞得太強，逼得他只能先停下來忍住差點繳械的衝動。

　　「哈啊、哈啊……」在崑西停下動作之後伊得大口喘氣，這才稍微恢復意識。

　　但崑西無意暫停太久，他握住伊得的腰下壓的同時一個深搗，將肉柱奮力沒入伊得的穴心，開始用力抽送，每一次聳胯都肏得深入又兇狠，淫糜的肉體撞擊聲瞬間充斥整個房間。

　　「啊嗯、啊……呃嗯──」

　　崑西每每將莖柱上提到像要退出伊得體內的同時，又會再用力撞回穴內，毫不留情的大力開幹，像要讓伊得好好感受自己似的。

　　「嗬嗯！啊、太強…了、不…慢一……啊、啊！」

　　破碎的哭音與肩上緊抓的力道沒能讓崑西放慢速度，反而讓崑西更加執著的深入撞擊，直到碰到甬道的盡頭。

　　受到阻力的崑西頓了一下，他扣住伊得肩，放慢動作卻執著的，將自己的分身一步步更加擠入。

　　察覺到崑西的意圖，伊得下意識抵著崑西的胸口猛搖頭，「不、不行，會壞掉……」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承受了過多刺激，不能繼續加深了。

　　然而崑西只是輕輕的親著他的耳鬢安撫，他抱著伊得，在抽送親吻之間將自己的陰莖毫不留情地繼續推進，直到突破原有的阻力！

　　「嗬──！」伊得抽了口氣，過強的快感伴隨著疼痛交織，他眼冒白光，無法自己的顫抖，疲軟的分身不知在這過程中被操射了幾次。

　　「嗯……！」被貫穿的結腸口反射性的直絞，過強的收縮逼得崑西克制不住的射出大量濁液。

　　感受到崑西的熱液後，伊得眼淚狂掉，他緊抱著崑西，似乎是在這一刻，才終於真正感受到崑西的體溫，有了重逢的實感。

　　「崑西…崑西……！」

　　稍微恢復理智的崑西伸手抹去伊得的淚水，露出了許久不見的、伊得所熟悉的過往笑容。

　　只是當屋內魔力回歸平穩之際，崑西還來不及再開口說些什麼，就倒在了伊得身上。

　　等崑西悠悠醒轉時已是隔日。

　　他緩緩眨眼，看著天花板有些迷矇，久違的一夜好眠讓他反應遲頓。

　　等到昨日的記憶竄進腦海時，他倏地坐起，急忙拉開棉被想詢問枕邊人究竟怎麼回事──然而棉被底下熟睡著的，卻是小孩子模樣的伊得。

　　……崑西覺得自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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