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北工區的夜晚安靜的像是被夜城遺忘，夜城市區那不曾熄滅的霓虹燈光、大半夜飆車的引擎轟鳴聲，在這裡都不存在，這對經歷了槍火與追捕的逃亡者而言是難得的安穩

V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手上正把玩著那柄她之前從狗命鎮黑市買來的短刀，那是一把日式短刀，手感極好、刀刃鋒利，當時賣這把武器的老闆告訴V，說這把小刀原本的主人是荒坂三郎，那位曾經君臨夜城的皇帝

老闆說他有『特殊渠道』可以拿到這些曾屬於別人的武器，他可不希望這些好東西被當成陪葬品，拿來賣不但能給需要的人使用，他自己還能大賺一筆，簡直一箭雙鵰

V看著這把曾屬於荒坂三郎的小刀，想著反正這黑鍋如今也甩不掉了，倒不如就買下這把小刀當紀念品

不過老闆的開價倒是差點讓V傾家蕩產，還說什麼已經有首購優惠了，狗屁東西⋯⋯

V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小刀，一邊瞥向一旁的雙人床，頌鳥正背對著自己躺著，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她也還沒睡，V能肯定

那張床明明是雙人床，但V沒有跟著睡上去

明明只要V開口，頌鳥還是會答應讓她一起躺上床，但V沒有

V不是不想，事實上，她現在就想走過去，想將那飽受摧殘的身體擁入懷裡，當頌鳥做噩夢發出不安的囈語時就能輕拍她的背，撫去她內心所受到的創傷與長年累積下來的恐懼

但V不會逼迫她接受，如今的頌鳥連V的溫柔都會害怕，像是覺得自己不配、不值得被愛，害怕在接受了之後會迎來更深的傷害

V明白，頌鳥在FIA的經歷不是如今V輕輕一句『我愛妳』就能撫去的

在FIA的那十二年讓頌鳥的人生充滿了逼迫與算計，讓她把原本擁有的情感鎖進內心深處，轉而用冷漠與謊言來自保、來與人接觸，甚至連V的愛，都變成了渴望卻又害怕觸碰的存在

在兩人的吻結束時，V在頌鳥沉默的眼神裡看到厭惡，那不是針對V，而是針對頌鳥她自己

那種『我不配』、『我不值得』的情緒侵蝕著頌鳥，讓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避

V不怪她，只是靜靜的陪著頌鳥，並且退一步為她留下空間

V可以等，等到頌鳥願意放下自我懷疑、願意轉身、願意不再忽視自己的內心，而且不是出於對V的愧疚才接受，而是發自內心想要與V並肩前行的那一天

即使V可能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也沒關係

V將小刀收好，輕輕閉上眼，想著剛才的那個吻，頌鳥沒有拒絕，這對V來說就已經是最欣慰的回答了

飛往月球的航班似乎搞定了，她們現在只要前往太空港：夜城運輸站，頌鳥離自由就差這一步了

然而頌鳥的狀況在短短不到一天內急遽惡化，連維克的藥都難以再支撐她，如果她們這次失敗，頌鳥將沒有所謂的下一次機會

幫頌鳥安排航班的人似乎幫她們搞到了一部車，V一打開房門，就見到中央的停車場停了一輛黑色廂型車

到底怎麼有辦法繞過這麼多監視系統把車開到這裡的⋯⋯

但如今V也沒有時間去細查了，反而要感謝那位不知名人士的神通廣大，否則V和頌鳥兩人的積蓄加起來恐怕連一張航天票的邊邊角角都買不起

V將全身無力的頌鳥穩穩抱起，走下樓梯，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上廂型車的後座

此時V的通訊突然來了一通電話，V將後車門關起，走到離車子遠一點的地方後才接起電話

「李德，你想怎樣？」

「妳讓人非常失望，V，妳辜負我，也對不起小宋，我們明明可以一起幫她」李德臉色難看，顯然十分生氣

「這是她的選擇，老索」

「妳協助的叛徒，企圖謀害新美國總統的生命安全」

「拜託，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昭彌當初根本沒想要讓邁爾斯出事，是韓森擅自用飛彈把飛機打下來」

李德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頌鳥的痛和不得已呢？

「昭彌只是想重獲自由，Fly free」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V不懂，到底為什麼李德就不能放手呢？「你放過她，我保證悲劇到此為止」

「V，妳根本沒弄清楚情況」

「我很清楚，我既然做了選擇，就不會變卦」

「不，妳不懂，這件事已經超出妳我，頌鳥已向自己的國家宣戰，而妳協助她，妳們兩個如今已是新美國的公敵」

「Come on，李德，你非要把事情說成這樣？那你怎麼不去跟邁爾斯說她違反國際法的行為是向全世界宣戰？你怎麼不說亂搞黑牆的邁爾斯是全人類的公敵？」V憤怒的踱步「你離昭彌遠一點，少來管我們」

「我們，我們聯情局，一定會找到妳們」李德依舊沒有動搖「妳們無處可逃，V」

這下V可真是氣到想直接揍李德一頓了，她曾視李德為朋友，相信李德跟自己一樣為頌鳥著想，但如今呢？

「你忘啦，我們已經跑了，你連車尾燈沒看到吧？你要是真的找得到我們，早就直接出現在我們面前，就不會打這通該死的電話了」

「確實，目前妳們的行蹤不在我的掌控中，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我篤定告訴妳，到時候，希望妳會改邪歸正」

「謝謝你喔，還警告我們」然而V的語氣裡只有滿滿的憤怒「你聽起來好拼命，你被FIA還是邁爾斯釘的滿頭包嗎？」

「其實，妳說的沒錯，我很拼命，所以妳最好想一想，被我找到妳會有什麼下場」李德威嚇說「還有，妳別忘了，現在起，頌鳥是妳的責任，等我們找到妳們的時候，沒人會承認妳們兩個自我安慰的協議」

「我會堅持到最後，李德，最後的最後」

「妳在紺碧廣場飯店也對威爾斯說了這句話嗎？」

這句話讓V當場理智斷線，但她不是大吼大叫，而是像深淵那般低沉而駭人

「別用你那張嘴提他的名字」

李德沒被V嚇倒，應該說這就是李德說那句話的用意：讓V失去理智

「妳該長大了，學會負責，就算不為妳自己，妳也該為別人承擔」

「那你他媽該長顆同理心了，學會放下你那自以為是的想法，不是什麼事都照著你的安排就叫做為別人好，不是只為你自己，也該學著去理解別人的想法」V將李德的話換個方式丟回去後就掛斷了電話

然而掛斷了電話後的V只覺得怒火中燒，她知道李德這是在激她，讓她無法理性思考、行動，但當聽到李德說出阿傑的名字時，V就是無法不被激怒

V彈出螳螂刀，將刀子狠狠插進一旁的水泥牆，狠狠在上頭劃出一道刮痕，嘴裡咆嘯出內心的憤怒

V垂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氣，她現在只想去毀掉什麼，去殺掉什麼，好釋放自己心中這股無處宣洩的怒火

當聽到頌鳥透過聖物呼喚自己那虛弱的聲音時，V這才恢復了神智，趕緊跑回後車廂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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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彌？妳還好嗎？」

「V⋯⋯唔⋯⋯我的知覺快不行了，視線⋯⋯有黑點，呼吸很困、困難」頌鳥迷茫的望著V，手不自覺抓著V衣服的下襬「妳剛剛去哪了？妳去幹嘛了？」

「抱歉讓妳等了這麼久⋯⋯」V輕輕握住頌鳥的手，替她撥開黏在額頭的髮絲

「我的頭真的痛到炸⋯⋯呃啊⋯⋯痛到度秒如年⋯⋯妳為什麼⋯⋯要離開這麼久？」

其實V離開去講電話的時間也才不到幾分鐘，但對頌鳥來說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那麼久，V不在身邊帶給她的恐慌遠比她自己意識到的嚴重

「好，嗯，我和李德小聊了一下」V覺得還是不要瞞著頌鳥比較好

「嗯，然後？」

「他真的是講不通的老人⋯⋯」

頌鳥輕輕笑了一下，像是不太意外V的回答「他相信滴水穿石⋯⋯他有說什麼嗎？」

「他說什麼根本不重要，不用管他」

頌鳥握緊了V的手，自己雖然現在視線模糊，但還是能感受到V那裡傳來的異樣情緒「告訴我吧，V」

「東一點說教，西一點來自FIA的威脅，最後再戳一下痛處⋯⋯那套妳懂」

「『教科書式談判』，局裡大家習慣這麼說」

「我不覺得他剛剛用了教科書式談判，不對，李德是直攻要害」

阿傑的死對V來說一直是心裡的痛，V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不感到愧疚，而李德清楚這點，V越是重視情感，李德的話就越有殺傷力

「他功力一流」頌鳥用大拇指輕輕摩擦著V的手背「我就知道他會想辦法去嚇妳，我也知道妳不會鳥他」

V抬頭看著頌鳥，只見頌鳥輕輕眨著眼睛回看著自己「我覺得⋯⋯李德是真心關心妳，只是方法不那麼對」

頌鳥搖搖頭「應該說他需要我吧⋯⋯但我只有一個功用：讓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他所做的事是有用的」

V輕輕笑了一聲「這麼小就這麼厭世⋯⋯」

頌鳥也回以一個笑容「微微型機器人怎麼好意思對毫微型機器人說『妳好小』」

等V將裝備也放上車，頌鳥便拉著V繼續待在後座並啟用這台車的自動駕駛，她已經將目的地設定好了

「妳狀況不太好，妳可以嗎？」

說實話，以頌鳥現在這個狀況要逃命？V可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主意，但無奈頌鳥已經沒有時間了，她的狀況已經糟到一刻都無法再耽擱了

「取決於妳，妳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我能不能順利搭上航班全看妳了」

「說到這個，我難道不能一起去嗎？」

「不行，V，沒辦法」頌鳥低著頭「這趟航班只有我一個人能上去，而且診所只等一個人，沒辦法讓妳討價還價」

好吧⋯⋯也不算太意外的答案，反正V也只是抱持著姑且問問看的心態，要是頌鳥回答『可以』反而還會嚇到V呢

「所以了，太空飛行代表我們要去太空港：夜城運輸站，要知道，我沒辦法光明正大走進去，我的狀態太引人注目」

雖然頌鳥已經換上了V給她的一件綠色外套，但還是能從綠色的塑膠薄膜中窺見她身上的改造裝置，就算真的全身都包緊緊好了，頌鳥那不穩到像喝酒醉的步伐也無法掩飾

「所以妳要光明正大走進去，然後到第谷航廈，找個小門讓我進去」

「那太空港的警備呢？」

「第谷航廈正在整修，所以現場的人不多，能躲的地方很多⋯⋯警備應該只有最基本的人力安排，這點還是要注意」

「整修？那妳還有辦法出發嗎？」

「我的航程⋯⋯來自跳脫既定規則的人」

「妳最近的搭檔運可不太好妳知道嗎？」

「還好最後遇到的是妳⋯⋯我們的合作還不錯」頌鳥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好吧，V承認自己很好搞定「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個人可以的，妳趁這段時間多休息」

頌鳥點點頭「不過需要我竄網的話，記得通知我」

看著落在車窗上的雨滴，聽著落在車頂的滴答聲，頌鳥突然低垂著頭，明明離自由只差最後一步了，她卻在這時想起了過去的種種

「這一切⋯⋯我承受不了⋯⋯媽的，V⋯⋯我害了那麼多人，傷了那麼多人⋯⋯我好想知道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們可以⋯⋯避免傷害別人嗎？」頌鳥雙眼泛淚，無助的看著V

「有幸獲得訂正錯誤的機會不容易，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就該盡力不再重蹈覆轍，這話題應該讓強尼分享，真可惜你們兩個不能對話」V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要不傷害到別人真的很難，而我只是⋯⋯拼命不去傷害那些我最關心、最愛的人，不想讓他們失望而已」

頌鳥原本想開口說些什麼，殘破的身體卻在此時全面抗議，自動駕駛功能也因此被中斷

「V⋯⋯！注射器！我⋯⋯」

V趕緊抓起放在一旁的注射器，朝著頌鳥的小腿扎下去「放輕鬆，沒事了」

「李德⋯⋯」迷茫中的頌鳥突然哀號出李德的名字，等她稍稍緩過來後，才喊了V一聲

「嗯？」

「我不想死，我好後悔⋯⋯我只是⋯⋯幫我⋯⋯離開這裡⋯⋯」頌鳥斷斷續續的說著

V伸手輕輕撫著頌鳥的臉龐「藥效開始作用了，妳沒事，讓我幫妳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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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抽出自己的連接線接上頌鳥，然而檢測結果卻比之前V看到的更糟了，正如維克所說，這些藥最多只能減緩衰敗速度

「Shit⋯⋯這不對吧⋯⋯退化速度太快，沒有任何已知病原可以達到這種速度⋯⋯」眼看頌鳥沒有一處系統不發出錯誤警示，V只能趕緊跳進駕駛座，趕緊驅車前往太空港「妳休息，我來開」

看著頌鳥的檢測報告，V手心緊張的出汗，只能踩下油門朝著太空港駛去，希望能趕在一切都來不及挽回之前送她上月球治療

【診斷系統】

狀態：極度不明

病理：不明

神經成像：異常

預後：不佳

診斷：無法判定

錯誤碼：11

11

11

11

11

01

11

11

01

11

01

11

10

11

11

0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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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我們快到了」頌鳥出聲提醒

「我想起妳第一次和我聯絡的時候，我們真的經歷了不少⋯⋯」

頌鳥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

V將車子停靠在路旁，頌鳥吃力的爬到了副駕駛座，還得V伸手攙扶她才能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想當然，進去不能帶武器，這是太空港的標準安檢規範，武器留下來吧，我到時候會幫妳帶著，找妳碰頭」

「那我需要異容嗎？畢竟李德知道我的長相」

頌鳥搖搖頭「妳一通過安檢，FIA就會抓到裝置的訊號，那是他們的裝置，到哪他們都查的到」

Shit⋯⋯V甚至都想立刻把這張臉皮撕下來了

「那⋯⋯變成透明人偷偷移動的超級間諜大密技是什麼？麻煩前FIA特務給我點建議吧」

頌鳥輕笑一聲「正常一點，和其他旅客一樣，不要停下來聊天，不要和別人四目相交，不要逗留也不要不知所措，專心朝航廈和小門前進」

聽起來蠻困難的⋯⋯

V將武器都放到後座，身上沒有任何武器讓V不禁感到緊張「Fuck⋯⋯既視感超強，讓我想到紺碧廣場飯店的竊案」

「忘掉」頌鳥伸手揉了揉V的腦袋，額頭靠上V的「現在的妳更厲害，不管身上有沒有武器，妳都會成功」

「好」V依依不捨的後退「我們待會見」

V下車後，頌鳥就轉而坐上駕駛座，她搖下車窗喊了一聲還沒走遠的V「嘿，V？」

V疑惑的回頭「嗯？」

「祝妳好運」頌鳥露出溫柔的笑容

「謝謝，我會需要的」V走回駕駛座旁，伸手輕輕撫摸頌鳥的臉龐「嘿，昭彌，別擔心，我們會成功的」

太空港裡人聲鼎沸，不得不說，V真的很驚訝有這麼多人能付得起這些昂貴的交通方式，無論是去月球的第谷，還是軌道站上的水晶宮，哪邊都是只屬於菁英跟富貴人家的樂園

V依照頌鳥給的建議，快步走向了安檢門，裡頭的安檢人員面帶笑容，但V看得出他們眼神銳利，只要一有什麼小動作，這些安檢人員可能二話不說就會掏武器出來

「夜城國際暨地月運輸站歡迎您的蒞臨，讓我們起承轉合您每次的星內外旅行」安檢人員微笑著講著那些歡迎詞「未經授權植入物必須暫時關閉，請進行個人連線」

「等一下，未授權植入物？比如哪種？」

「您在購票時已同意本站服務條款詳列之說明」

"V！" 頌鳥在通訊中慌張的喊

好好好，我做就是了，但說真的，誰會真的認真看那些條款啊？誰不是直接拉到最底勾選『以上條款我已詳閱』然後點選『我同意』？

「好，沒問題」V抽出連接線接上安檢系統，然後聽到隔壁的安檢櫃台有人在抗議種馬先生不算武器所以不能關閉

看著自己的戰鬥裝置被逐一關閉，V不禁有些躁動不安，回歸普通人的感覺讓V難以適應

"保持冷靜，不要引起注意"

「植入物關閉完成，接下來進行生物身分驗證，請看鏡頭」

"等一下！先不要！" 頌鳥趕緊叫停V準備抬頭的動作 "幫我拖一下時間，我得先把妳的數據連上偽造身分"

「呃，鏡頭？你說哪個鏡頭？」V故意看向別的方向

「這個」安檢人員指向了他身後的一台掃描鏡頭

「嗯，然後你說我應該⋯⋯」V繼續低著頭

「麻煩看鏡頭，幾秒就好」

"搞定！妳驗證吧"

等頌鳥一搞定偽造驗證，V就乖乖的抬頭看向鏡頭

「掃描沒問題，環球航太感謝您的合作與支持」

V快步離開安檢櫃台，走進了航廈，V試著催動手臂內的螳螂刀，結果完全沒有半點反應，沙德威斯坦同樣無法啟動，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了

"好，妳現在要把我弄進去，第谷航廈，快去⋯⋯千萬不要引別人注意"

"強烈希望我不會轉頭就碰上FIA的人，我現在什麼戰鬥裝置都沒辦法用" V握緊拳頭又鬆開，開始計算自己這樣肉搏能打得贏多少FIA特務，雖然V有贏過夜城地下拳賽的冠軍，但拳賽跟賭命戰鬥可是兩回事

"他們是在自由城市執行任務的外國政府特務，完全違法，進了太空港一樣得當乖寶寶聽話"

"好吧，這讓我放心一點了" 只有一點，V還是不覺得當一堆FIA特務衝上來時，她這樣的狀況下一個人能打倒多少個特務

"我的幫手幫我們準備了一份禮物，東西在行李轉盤上，去拿吧"

"幫手？妳確定打開後我看到的不會是一顆炸彈嗎？" V一邊說一邊在行李提領系統上輸入頌鳥傳來的密碼

只見一個黃色的手提行李箱轉了出來，V望了一眼行李提領系統上的訊息

出發：RDO

抵達：NCX

航班號：無

RDO⋯⋯？V思來想去，RDO最有可能就是指出境管控辦公室，這人是直接將行李送進提領系統的，難怪沒有航班號⋯⋯！

V打開行李箱，裡頭是一件企業友幫的制服跟一張字條

"企業友幫制服？"

"沒錯，能讓環航警衛完全忽略妳"

V打開字條，裡面只有很簡短的幾句話

『鳥，我盡力了，這是我的風險極限，祝妳成功』

huh⋯⋯V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位『好心人』是什麼來頭？"

"不重要"

"前男友？這件衣服是他特別搞到的，還是就是他的？"

"⋯⋯不是，衣服來源也不重要"

"⋯⋯為什麼要遲疑？"

"V，妳需要那件衣服，去找個隱密的地方換上" 頌鳥不打算繼續跟V吵這件事，對她來說，和那人的關係早已經是過去式，一點都不懷念

V抓起那件衣服，氣呼呼的走向廁所 "妳現在簡直就是在說『我跟他真的沒什麼』，典型的含糊其辭"

"我確實跟他沒什麼"

V在廁所裡一邊套上衣服一邊鬧脾氣 "對啦，這位『沒什麼』先生混進太空港的出境辦公室，還搞到一套能避人耳目的衣服，風險這麼大，全都是為了妳"

"可是只有妳甘願冒著跟FIA、新美國起正面衝突的風險幫我，只有妳一直堅定不疑的陪在我身邊" 頌鳥語氣軟化了不少 "You're the best"

V罵自己真沒出息，她又這麼簡單的被這女人哄好了，活該自己被騙啦！

雖然不甘心，但這套制服真的很有用，V能輕輕鬆鬆進入到維修的第谷航廈，沒有半個人會攔她

"我到第谷航廈了，要去哪裡找妳的小門？"

"有點小狀況，小門計畫作廢，我們要擬新的" 頌鳥聽起來有些煩躁

"怎麼了？"

"我被迫轉移陣地，環球航太的警衛跑來車子附近巡邏"

"媽的⋯⋯" V忍不住罵了一聲

"好⋯⋯我們試試看屋頂，妳去找找有沒有電梯能上去"

"收到"

V往前走到一塊工地，雖然警衛確實不多，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巡邏機器人，頌鳥趕緊提醒V要小心，偽裝對機器人可不起作用，V得小心繞過它們

幸好巡邏機器人的路線都相對單調，工地的遮蔽物又多，V只要抓好時機就能輕鬆繞過它們

然而V卻在此時感受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視線，V抬頭一看，發現在上方的辦公區，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透過玻璃窗往下看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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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那雙散發著藍光的眼睛讓V全身起雞皮疙瘩

等等⋯⋯

那個人難道就是幫頌鳥安排航班的人嗎？

眼見男人轉身離去，V趕緊沿著樓梯衝上上方的辦公區，想找他把事情問清楚，月球上的診所真的能救得了頌鳥嗎？這趟治療之旅又要頌鳥付出什麼代價？

然而V沒在樓梯間遇到任何人，上去後，辦公區也沒看到半個人，而辦公區的電梯也靜靜停在這個樓層，顯然沒有任何人使用

那剛剛那個西裝藍眼睛男到底消失到哪去了⋯⋯？

V不禁抖了一下，原本想跟頌鳥討論，但V記得頌鳥表示連她也搞不清楚那男人的來歷

況且現在最好也不要把事情搞大，要是惹對方不爽，頌鳥的這趟航程有可能會付之一炬

V壓下了心中的不安，搭上電梯往屋頂前進

"好，現在要去哪？要做什麼？" V走到屋頂的邊緣，從這裡能看到不遠處有一艘準備中的太空梭，該不會那就是頌鳥等一下要搭乘的太空梭吧？

"現在我們臨場發揮，我現在在下層的屋頂，妳要幫我，讓我爬上去跟妳會合"

"我最愛沒計畫，給我幾分鐘" V笑了笑，不像頌鳥喜歡把事情規劃好，V最喜歡隨機應變了，畢竟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嘛

"我頂多給妳一分鐘"

真狠⋯⋯！

V開始在屋頂上尋找任何有用的工具

也許是因為頌鳥透過聖物協定只使用了通訊功能，又或許是現在的頌鳥對聖物的控制力已經沒那麼強，強尼竟然能跑出來趴趴走，V在努力找可用的工具，他悠閒的靠在欄杆上抽菸看風景

V雖然在屋頂上找到幾綑纜線，但⋯⋯「這哪有可能撐得住那種重量？」

"我聽得到喔，妳知道吧？" 頌鳥不滿的抗議，女士的體重是嚴格禁止討論的

V又找到了一架梯子，但⋯⋯「太短了」

"妳看就知道了嗎？哇好強喔" 強尼露出他那欠揍的笑容

「好好笑喔⋯⋯」V翻了個白眼，她現在才沒空理強尼的黃色笑話

V探頭往下看，能看到頌鳥人就蹲在下方的屋頂上，然而現在兩人的距離起碼還有六、七層樓那麼高，V得想辦法找到夠長夠堅韌的東西才行

V回頭一看，正好看到牆上的一組消防水帶，這東西正好符合需求！

「昭彌！我找到了！」V抽出消防水帶向下拋「接好！妳準備好就跟我說」

"我抓好了！"

「好！抓緊了！」V開始一點一點的將頌鳥拉上來「就快到了！」

然而就在只剩一點點就能將頌鳥拉上來時，聖物卻在此時發作，這次沒咳血沒頭痛，卻讓V全身沒了力氣，手中的消防水帶瞬間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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