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微的变化让见子瞬间僵住，动作完全停止。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它……它又要……？）

公园小径那滚烫洪流灌入身体深处的恐怖记忆瞬间清晰回闪，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她惊恐地想要抬起身体逃离，但长时间的维持姿势让她的手臂和支撑腿酸软无力，身体只是徒劳地晃动了一下，反而让那已经有些变化的顶端更深地抵入了入口一点点。

“呜……” 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她绝望地看向那片无形的阴影，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哀求。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像他要求的那样“伺候好”。这生涩的、痛苦的摩擦已经是她屈辱的极限。

滚烫的洪流，带着一种粘稠而沉重的质感，再次蛮横地灌满了身体最深处那隐秘的腔室。四谷见子的身体猛地向上反弓，如同被无形的线骤然提起，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彻底堵住的、短促的抽气声。小腹深处传来剧烈的、不受控制的痉挛，那饱胀到几乎炸裂的填充感，混合着被强行撑开到底的余痛，让她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光淹没。她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如同献祭般的骑乘姿势，赤裸的脊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布满细密的汗珠，在从破窗透入的、逐渐西斜的光线下泛着微光。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她破碎的喘息和身体内部那滚烫的、缓慢流淌的异物感是真实的。

（又……射进来了……好烫……好涨……）

这个认知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熟悉感滑过她空洞的意识。口腔里残留的腥膻，大腿内侧干涸的冰凉粘腻，与此刻体内新注入的滚烫形成了残酷的对比。她维持着那个姿势，身体因为内部的冲击和长时间维持动作的脱力而细微地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叶子。支撑在冰冷弹簧上的双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指甲缝里嵌满了铁锈的碎屑。

废弃房屋的死寂重新包裹了他们。灰尘在光柱中无声地飞舞，见证着这场沉默交易的最终章。就在见子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即将彻底断裂，身体即将从这屈辱的姿势上瘫软滑落时，那个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慵懒的满意，直接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响起：

「小姑娘，伺候的不错。」

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欣赏她的狼狈和体内残留的“成果”。

「我今后就当你的守护灵了。」

语调变得随意，甚至带上了一点戏谑的意味。

「多多指教了。」

守护灵。

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终于插入了她意识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巨大的恐惧、被碾碎的尊严、深入骨髓的屈辱……所有这些几乎将她撕裂的情绪，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仿佛找到了一个扭曲的、黑暗的出口。一种混杂着巨大疲惫和病态解脱的麻木感，如同潮水般迅速淹没了她。

（契约……达成了……？）

这个念头带着自我毁灭般的重量，沉甸甸地压了下来。百合川华身边那些巨大扭曲的影子、深夜窗外窥视的惨白眼球、公园小径上那猝不及防的侵犯……所有恐怖的画面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一种极其诡异的、近乎平静的感觉，开始在冰冷的绝望废墟上滋生。代价已经支付了，无论这代价多么肮脏和沉重。现在，她得到承诺了。这个念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一根将溺毙者拉向未知深渊的稻草。

她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身体内部的饱胀感和隐隐的钝痛依旧清晰。她没有回应，只是极其缓慢地、脱力般地松开了抓着弹簧的手。身体失去了支撑点，瞬间向后软倒，重重地摔在冰冷肮脏的破布和弹簧骨架上。腐朽的灰尘被再次扬起，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身体随着咳嗽而剧烈地起伏，牵扯着小腹深处的不适。

她侧躺在那里，赤裸的身体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点虚幻的温暖。视线茫然地落在不远处一只爬过地面的蜘蛛上。没有眼泪，没有恐惧的颤抖，只有一种被彻底抽干后的、深重的虚脱。口腔里的腥味、体内滚烫的异物感、皮肤上灰尘的粗糙触感……所有这些不适都还在，但都被那层厚重的麻木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它”——不，现在或许该称为“他”——靠近了。那股冰冷的存在感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和……具体？一种无形的力量，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轻轻地拂过她赤裸的脊背，停留在她凌乱披散着黑发的后颈上。那感觉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带上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实质”感？

（……实体？）

这个念头像投入死水的微澜。她能“看见”他，这从未改变。但现在，除了视觉上的“存在感”，似乎连“触感”都变得更加清晰了？她不敢动，也不敢深想，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冰冷的破布里。

「起来。」那意念再次传来，不再是命令，更像是平静的告知。「穿上衣服，该走了。」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还是说，你想一直躺在这里？」

见子的身体细微地僵了一下。走？去哪里？她茫然地想着。学校？家？这两个词此刻显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但留在这里？这个念头带来的只有更深的冰冷。她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动作牵扯到小腹深处，带来一阵闷痛和内部液体的晃动感，让她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她的校服衬衫和裙子被胡乱地扔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沾满了灰尘。她一点点挪过去，动作迟缓得像一个生锈的机器。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布料时，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甚至没有试图去拍掉上面的灰，只是机械地将衬衫套回身上。扣纽扣的动作因为手指的僵硬和无力而显得格外笨拙，好几次都扣错了位置。当她终于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时，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

裙子也被拉了上来，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那片曾经冰凉粘腻的地方，此刻被布料覆盖，带来一种粗糙的摩擦感。她没有去整理凌乱的长发，任由它们披散着，遮住大半张苍白的脸。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冰冷的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和凌乱的黑发。

「走吧。」那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环绕在她身边，带着一种催促的气息。

见子沉默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空洞的目光扫过这间充满腐朽气息的破败房间，扫过那张只剩下弹簧骨架的“床”，最后茫然地投向那扇歪斜的、通往外面未知世界的门。她扶着旁边一个倾倒的、布满蛛网的木柜，极其费力地站了起来。双腿因为之前的姿势和内部的不适而发软，她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她迈开了脚步。一步。脚步虚浮，踩在布满碎屑和灰尘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两步。身体内部的沉重感随着移动更加清晰。她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脚下几寸远的地面，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把握的方向。凌乱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遮挡住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穿过凌乱的障碍物，那扇歪斜的门就在眼前。门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如同垂死者的呻吟。外面，已是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余晖透过破败的窗框和门缝斜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光影。这暖色调的光线，与她体内残留的冰冷滚烫，与她此刻麻木空洞的心境，形成了最荒诞、最残酷的对比。

她站在门口，刺目的夕阳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抬手挡了一下。微凉的晚风吹拂着她汗湿的额发，带来一丝草木的气息，冲淡了屋内腐朽的味道。她深深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肺里所有的污浊都置换出去。然后，她迈出了门槛。

废弃房屋外，是一片荒芜的空地，杂草丛生，远处是模糊的、笼罩在暮色中的城市轮廓。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家？学校？她甚至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间。

「跟上。」那冰冷的意念在她身边响起，如同一个无形的引导者，带着她走向一条杂草相对稀少的小径。

见子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跟在那个只有她能“看见”的存在身后。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荒芜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单薄而孤寂。晚风吹起她校服裙的裙摆，拂过她冰凉的小腿。身体内部那饱胀的异物感和隐隐的钝痛，随着每一步的移动，都清晰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用巨大屈辱换来的、名为“守护灵”的契约。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子在杂草中移动。夕阳的暖意无法穿透她内心的冰冷。她只是走着，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走向一个未知的、或许更加黑暗的明天。身后，那座废弃的房屋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墓碑，渐渐隐没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之中。

暮色彻底吞没了城市边缘的荒芜。四谷见子沉默地走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身后是那座如同巨大阴影的废弃房屋。晚风吹过她汗湿的额发，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身体内部那沉甸甸的、带着余温的饱胀感，以及口腔里若有似无的腥膻。每一步都牵扯着小腹深处隐隐的钝痛，让她行走的姿态显得格外滞涩，像一台关节生锈的机器。她低着头，视线死死锁在脚下几寸远被踩倒的草叶上，凌乱的黑发垂落，遮住了她所有可能的表情。

那股冰冷的、无形的存在感——她强迫自己用“守护灵”这个称呼去定义它——如影随形地飘荡在她身侧。没有言语，没有触碰，只有一种沉默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压迫感笼罩着她。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麻木地跟着那股引导她的意念移动。荒草渐渐稀疏，脚下出现了被踩实的泥土路，再往前，是铺着柏油的人行道边缘。远处，城市的灯火在渐深的暮色中星星点点地亮起，勾勒出熟悉的街巷轮廓。

（是回家的路……？）

这个念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麻木的意识里激起微弱的涟漪，旋即沉没。回家？带着这样的身体，这样的……“东西”？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该如何面对母亲。

就在她即将踏上人行道边缘的刹那，一股截然不同的阴冷气息，毫无预兆地从旁边一条昏暗小巷的深处弥漫出来。那气息带着腐朽和恶意，瞬间激起了见子身体本能的恐惧警报。她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脊背瞬间绷紧，瞳孔在发丝遮掩下骤然收缩。

（恶灵！）

不需要刻意去看，那东西的形态已经强行挤入她的“视野”——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枯枝和烂泥勉强拼凑的人形，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点幽绿的光，正贴着墙壁，以一种非人的、关节反向扭曲的姿势，悄无声息地向她“滑”来。它伸出的“手”如同腐烂的藤蔓，带着粘稠的、滴落着黑色液体的恶意，目标明确地抓向她纤细的脚踝！

恐惧瞬间扼住了见子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她本能地想后退，想尖叫，但长久以来铸就的“无视”铁律和此刻身体的极度虚脱，让她只能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腐烂的“藤蔓”带着刺骨的寒意逼近。就在那冰冷粘腻的触感即将触及她皮肤的前一瞬——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空气被撕裂的轻响。

一道无形的、带着凛冽寒意的“刃”，毫无征兆地从她身侧的虚空中斩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轨迹残影。那伸向她的腐烂“藤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在接触到那“刃”的瞬间，从尖端开始无声地消融、瓦解，化为缕缕散发着恶臭的黑烟。紧接着，那道“刃”去势不减，精准地没入小巷深处那个扭曲人形的“躯干”。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凄厉的嘶吼。

那恶灵的动作瞬间凝固，幽绿的眼窝光芒骤然熄灭。它的整个形体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被击中的地方开始，寸寸崩解、湮灭，化作更多的、迅速消散在空气中的黑烟。整个过程迅疾、安静，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高效。小巷深处那股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也随之消失无踪。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见子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是如此真实，那恶灵的形态和恶意是如此清晰。然而，更让她震惊的，是那无形之“刃”的威力，以及那干脆利落的抹杀方式。

（消……消失了？）

她茫然地看着那条重新恢复昏暗、空无一物的小巷，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只是她过度惊吓产生的幻觉。但空气中残留的、若有似无的焦糊恶臭，以及身体尚未平息的战栗，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真实。

那股冰冷的意念在她脑海中响起，平淡无波，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碍眼的东西。」

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炫耀的意味，纯粹是陈述一个事实。

见子没有回应，只是极其缓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她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侧过头，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身侧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那里，是刚才那道无形之“刃”发出的地方。眼神里不再是全然的麻木和空洞，第一次，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

（他……真的……在“守护”？）

这个认知带着巨大的荒谬感，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无法否认的事实基础。那恶灵确实在靠近她的瞬间被抹除了。不是为了戏弄她，不是为了施虐，似乎仅仅是因为它“碍眼”，因为它试图靠近她。这与公园小径和废弃房屋里的经历，形成了某种尖锐而混乱的对比。

她没有再停留，低下头，继续迈开脚步。只是这一次，她的步伐似乎比刚才更沉了一些，那层厚重的麻木外壳，被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幕，凿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恐惧依旧盘踞，绝望并未消散，但在这之下，一种极其复杂、连她自己都无法厘清的微弱波澜，悄然滋生。是对力量的畏惧？是对“契约”有效性的震惊？还是……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保护的……短暂错觉？

归途的后半段，类似的“意外”又发生了两次。

一次是在一个废弃的自动售货机旁。一个如同巨大水滴般的、半透明的幽魂，身体内部翻滚着无数痛苦哀嚎的人脸，它吸附在售货机的铁皮上，当见子经过时，那些扭曲的人脸齐刷刷地转向她，发出无声的尖啸，一股强大的吸力试图拉扯她的灵魂。同样是那道无形的“刃”，无声无息地掠过，那巨大的水滴幽魂如同破裂的气泡，“啵”的一声轻响后彻底消散。

另一次是在一个路灯坏掉的十字路口。地面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凝聚成一个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到耳根巨口的黑影，它贴着地面，如同毒蛇般急速窜向见子的影子，试图将其吞噬。结果毫无悬念，黑影在距离她影子还有半米的地方，就被无形的力量撕成了碎片，消散在路灯无法照亮的黑暗里。

每一次，都是在她感受到威胁、恐惧升腾的瞬间，那冰冷的力量便精准而高效地出现，将威胁彻底抹除。每一次，都伴随着那平淡无波的意念：

「垃圾。」

「吵死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能量的浪费，只有纯粹的、对“障碍物”的清除。见子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沉默观察。她注意到，阳消灭这些恶灵的方式干净利落，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冷漠。他并非在“保护”她，更像是在执行某种“清理”任务，而她，似乎是这个任务的核心区域。

这种认知，让那刚刚升起的一丝微弱波澜又迅速冷却下来。不是守护，是清除妨碍物的本能？还是为了确保“所有物”不受干扰？无论如何，这力量是真实的，效率是可怕的。它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安全感，反而加深了对身边这个“存在”本质的恐惧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扭曲的依赖感。至少，在这一刻，那些无处不在的恐怖，暂时被隔绝在了这道无形的屏障之外。

她沉默地走着，身体内部的沉重感和不适依旧清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彻底沉入地平线，路灯次第亮起，将行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周围的建筑渐渐熟悉起来，便利店、小餐馆、居民楼……她离家越来越近了。

终于，她在一栋普通的公寓楼前停下脚步。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建筑，外墙有些斑驳，但打理得还算干净。三楼的一扇窗户亮着温暖的灯光——那是她的家。

站在公寓楼入口的阴影里，见子第一次真正感到了踌躇。钥匙就放在书包侧袋里，但她的手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体里残留的痕迹，口腔里的味道，还有身边这个如影随形的、看不见的“契约者”……她要如何带着这一切，走进那扇门，面对毫不知情的母亲？

就在这时，那股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不再是之前的平淡，而是带上了一丝清晰的、不容置疑的索求感，直接钻入她的脑海：

「路上那些垃圾，消耗了不少。」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带着一种刻意的强调。

「现在，我需要补充能量。」

「色鬼的能量。」

「你知道该怎么做。」

补充……能量？

色鬼的能量？

这几个词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见子刚刚因归家而稍稍活络了一点的意识。她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强烈的抗拒和……一丝崩溃边缘的绝望。

（又要……？）

公园小径的窒息感，废弃房屋里的冰冷与滚烫，骑乘时的屈辱和剧痛……所有不堪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以为“契约”达成后，至少能获得片刻喘息。却没想到，这不过是另一场交易的开始，而代价，依旧是她仅存的、早已被践踏得粉碎的尊严和身体。

她站在公寓楼入口的阴影里，暖黄的灯光从楼道的窗户透出来，照亮了她脚下的一小片地面，却无法照亮她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暗。晚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钥匙在书包侧袋里，冰冷坚硬，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没有动。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凌乱的黑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像在凌迟她紧绷的神经。

那股冰冷的意念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环绕着她，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耐心，等待着她最终的屈服。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剧烈挣扎，那翻涌的恐惧、屈辱和绝望，对他而言，或许本身就是一种能量的“前菜”。

终于，在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见子那一直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脱力般的沉重，松开了。

她没有看身侧那片虚空，只是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破碎地、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好。”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说完这个字，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冰冷的公寓楼外墙。

那股冰冷的意念似乎满意了。没有回应，但那种无形的、带着索求意味的压迫感，变得更加清晰和……具体？仿佛在无声地引导她，离开这栋亮着温暖灯光的公寓楼，去寻找一个能“补充能量”的、阴暗的角落。

见子扶着墙壁，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她没有走向公寓楼的入口，而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公寓楼侧面那条更加狭窄、更加昏暗的小巷深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之上。家，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在她身后渐渐远去，最终被建筑物的阴影彻底吞没。

小巷里没有路灯，只有远处马路上的灯光勉强勾勒出垃圾桶和杂物堆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发酵的酸腐气。这里，远离了家的温暖和庇护，只剩下冰冷的墙壁和更深的黑暗。

她走到小巷深处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停了下来。身体内部的沉重感在此刻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即将到来的新一轮“侍奉”。她抬起头，空洞的目光茫然地投向巷口那一线微弱的光亮，仿佛那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缝隙。

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跪下。」

冰冷粗糙的墙面硌着四谷见子的脊背，巷子深处弥漫的潮湿霉味混合着垃圾酸腐气，沉甸甸地压在鼻腔里。路灯的光线在巷口被切割成模糊的亮边，无法触及这个阴暗角落。阳的指令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脑海：

「跪下。」

她垂着眼睑，视线黏在脚下污水浸染的水泥地上，几片枯叶黏在湿漉漉的污渍里。没有迟疑，没有反抗的余力，膝盖缓慢地弯折，校服裙摆扫过地面脏污的水迹，最终触到冰冷坚硬的地面。尘土和细小的碎石立刻硌进了薄薄的裙料。她维持着跪姿，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着，像两片凋零的叶子。凌乱的黑发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只有肩胛骨在单薄衬衫下细微地起伏，泄露着一丝气息。

那股冰冷的存在感贴近了，带着不容错辨的索求。无形的压力落在她低垂的头上，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迫使她的头颅微微抬起，下颌被迫离开胸口一点距离。紧接着，那熟悉的、带着非人弹性和冰冷质感的硬物，不容抗拒地抵在了她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瓣上。

（又要……开始了……）

这个念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连涟漪都未曾激起。口腔里残留的腥膻味道似乎又浓郁了一些，混合着巷子里的腐败气味，让她胃部本能地抽搐。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昏暗光线下投下微弱的阴影，在脸颊上颤动。牙关在巨大的抗拒本能下死死咬紧，抵抗着那冰冷的入侵。

「张嘴。」意念冰冷，毫无转圜。

唇瓣在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中，极其艰难地分开了一条缝隙。缝隙极小，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脆弱感。那冰冷的顶端立刻挤了进来，强硬地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冰冷的触感瞬间侵占了温热的口腔前庭，抵在上颚。一股浓郁的、属于阳的独特腥膻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强烈。

见子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被扼住的呜咽。环抱自己的手臂下意识地想抬起推开，却在半途硬生生停住，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片刚才被墙壁蹭出的红痕里。酸涩的泪意涌上眼眶，又被她死死憋了回去，只有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动着。

「舔。」命令再次下达，带着催促的意味。

她放弃了。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感受。将所有的意识都抽离，只剩下一个冰冷的指令在驱动着麻木的躯壳。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无法掩饰的生疏和抗拒，探了出来。那一点湿润的、粉嫩的舌尖，如同受惊的蜗牛触角，带着细微的战栗，轻轻地、敷衍地触碰了一下抵在口腔前端的、冰冷的冠状沟边缘。

冰冷的、光滑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弹性质感……这种触感清晰地传递到神经末梢，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她几乎是触电般地想缩回舌头。

「继续。」意念带着压力，如同无形的鞭子。

她颤抖着，再次探出舌尖。这一次，动作稍微连贯了一些，但依旧僵硬而笨拙。她模仿着记忆中模糊的、可能在被迫经历中留下的一鳞半爪，用舌尖极其轻微地、快速地在那光滑的柱体表面扫过。从顶端，沿着柱身向下一点，再向上。每一次舔舐，那冰冷光滑的触感和浓郁的腥膻气味都冲击着她的感官，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强烈恶心和战栗。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积聚在口腔里，带来粘腻的不适感。她不敢吞咽，只能任由那令人作呕的液体在口腔中积聚。

（快点……结束吧……）

无声的祈祷在心底回荡。舔舐的动作因为内心的煎熬而变得更加急促，却也更显凌乱和无措。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哽咽。巷子外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声音，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阳似乎并不急于结束。那冰冷的柱体在她生涩的、带着强烈抗拒的舔舐下，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温度似乎升高了一点点？表面似乎更加光滑湿润？这种认知让她感到一种更深层次的恐惧和恶心。她能感觉到那东西似乎在她敷衍的动作下，产生了一种……反应？这种被强迫侍奉却又引发对方变化的认知，让她屈辱得几乎窒息。

时间在缓慢而残酷地流逝。小巷的阴影越来越浓重。见子维持着跪姿，膝盖早已被冰冷坚硬的地面和碎石硌得麻木生疼，小腿也因长时间弯曲而酸胀不已。赤裸的脚踝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冻得有些发青。口腔里的动作越来越机械，越来越麻木，仿佛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酷刑。

终于，在她舌尖又一次生硬地扫过顶端时，一股熟悉的、带着粘稠质感的滚烫液体，毫无预兆地、猛烈地喷射而出，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

“唔——！”

见子猝不及防，身体剧烈地弓起，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强烈的窒息感和汹涌的呕意瞬间冲上喉头。那腥膻滚烫的液体量很大，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直冲喉咙深处。她下意识地想扭头躲避，想吐出来，但身体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在原地，头颅被固定着无法动弹。她只能被迫承受，喉咙剧烈地收缩着，发出破碎的呛咳声，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未干的污迹和嘴角溢出的粘稠白浊，狼狈不堪。

（吞下去……）

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屈辱和绝望，死死地压着她。她闭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做出吞咽的动作。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伴随着喉管的痉挛和胃部的翻江倒海。口腔里、舌根、甚至鼻腔里，都充斥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膻气息，浓郁得化不开。

喷射持续了几秒才渐渐停歇。见子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碎的哽咽和浓重的鼻音。她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指尖深深抠进污浊的泥土里，身体无法控制地细微抽搐。口腔里残留的粘腻感和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让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最污秽的泥沼。

巷子里只剩下她压抑的、破碎的喘息声。

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餍足，仿佛只是享用完了一顿便餐：

「好了。」

声音顿了顿，平淡无波。

「带我回家。」

「今天，玩够了。」

回家。

这两个字像投入死水的石子，终于在她空洞的意识里激起了一点微澜。她茫然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嘴角还残留着狼狈的痕迹。视线越过巷口微弱的光线，投向不远处那栋熟悉的公寓楼。三楼的那扇窗户，依旧亮着温暖的灯光，像黑暗中唯一可见的灯塔。

（妈妈……）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尖锐的刺痛，瞬间刺穿了麻木的外壳。她要带着满身的狼狈，带着口腔里这无法清洗的味道，带着身后这个如影随形的、看不见的……“东西”，回到那个温暖干净的家？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自厌感几乎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想象到母亲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种无法言说的煎熬。

但她没有选择。

那股无形的力量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见子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用麻木的手臂支撑起身体。膝盖传来针刺般的麻痛，让她站立不稳，晃了一下才勉强扶住冰冷的墙壁。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污的裙摆和双手，眼神空洞。

（要……清理一下……）

几乎是本能的求生反应。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跄地走向巷口那个半坏掉、水流细小的公共水龙头。冰凉的、带着铁锈味的水流冲刷着她沾满污泥的手掌和手臂。她用力地搓洗着，指甲刮过皮肤，留下道道红痕，仿佛要搓掉一层皮。她又掬起冷水，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漱口，冰冷的水刺激着口腔粘膜，带来刺痛感。她拼命地漱，直到口腔发麻，直到那股腥膻味似乎被冷水暂时压下去了一些，只剩下铁锈和泥土的味道。

她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污迹，又胡乱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校服衬衫、裙子。做完这一切，她站在水龙头边，看着水流冲刷着地面肮脏的污渍，沉默了几秒。镜子里映不出她此刻的狼狈，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苍白和眼神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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