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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劫起漱玉坊,月陨夜影残(上),绝武大殷,1

小说:绝武大殷 2025-09-09 12:04 5hhhhh 3760 ℃

安澜虽非康省首府,却比首府颐康要繁华几分。只因安澜城外三十里,正是漱玉坊的山门所在。

漱玉坊虽非号称正道四魁的栖云观、清濛山庄、璇玑阁、织霞宫之一,但在准一流的宗门中却执牛耳之位。门中弟子数千,除掌门“映玉仙子”以外,大长老“笛中仙”在近日亦突破照幽。一门两照幽,一时间漱玉坊声名无两,更有好事者,将其称为“正道第五魁”,一时间煌煌正道,五魁并世的称呼甚嚣尘上。

谢麈亦在此时来到了安澜城,对于复仇种种,内心并无甚计划。只得希望早日突破辟海,也算一方高手,那时报仇会轻松许多。

只是《天尸炼魂录》修炼进境极慢,月余时间匆匆而过,谢麈竟感知不到气海扩张分毫,一度以为是自己修炼出了岔子。

索性安澜城内有武侠人士自主成立的“地下坊市”,谢麈身无长物,只好在坊市接些任务,以换取些银钱。这些委托人以漱玉坊的弟子为主。往往漱玉坊下发一些任务,又不会复核时,若弟子犯懒,或是觉得难度过高,便会找一些“江湖散客”代为完成。

谢麈第一次委托去泥滩斩杀一只鼍龙,那里泥水四溢,那名女弟子可能嫌环境恶劣,故而委托给了谢麈。在谢麈斩杀恶鼍时,竟意外发现自己洗尘初期的实力,竟然与寻常洗尘后期相差无几,更是确定了《天尸炼魂录》乃为一本奇功。

半年一晃而过,但凡谢麈所做的任务,无一失败。谢麈在坊市中也小有名气,只是每次谢麈接任务的时候,都会用《天尸炼魂录》中的易容术加以伪装,因而至今无人见过其真面目。

……

漱玉坊内,比武高台。

“师姐,我输了!”男弟子狼狈的倒在擂台上,一柄流韵含光的剑锋抵在男弟子的胸口。

“承让。”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语气波澜不惊,每个音节都像是被寒泉洗练,脆而不媚,仿若玉琴冰弦,透着一股清冽与疏离。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穿透寂静的力量,让人下意识的倾听。

“多谢安师姐手下留情。”男弟子狼狈的滚下擂台,而台上的“安师姐”将手中剑“裁月”归鞘,也不再言语,只是对着那名男弟子拱手一礼后,如蜻蜓点水般飘逸的跃下高台。

“不愧是安师姐啊,要是能一亲芳泽,就算少活十年我也愿意。”看着那抹浅绿色的身影已经完全离开,一名男弟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桃花。

“切,美死你了,我要能牵牵师姐的小手,就算死了都行。”另一名男弟子出言反驳,目光却仍留在倩影消失的地方。

“你卷你妈呢!”

“别吵别吵,沈师姐上台了。”

随着一名女弟子的话,刚刚围绕“安师姐”的话题瞬间停止,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台上的新出现的一道倩影。

比武台上的“沈师姐”看着约莫二十出头,身穿蜜合色对襟立领琵琶袖短袄,领口、襟边、袖口以浅粉和淡绿丝线绣着细密的折枝玉兰花纹。光泽柔和的软缎上,勾勒着几缕金线,看上去宛若一朵盛放的百合。

下身则是一条鹅黄色八幅马面裙,裙门用稍深的杏黄缎料,彩色丝线绣以彩蝶戏春图式。

这套衣服并无外搭,因为比武缘故,这样穿着反而轻便些许。腕上戴一只通透的粉晶镯子。双足踩着是绣缠枝纹的麂皮短靴,在裙摆扬起时,能窥见双腿穿着的浅白色丝袜。

对面的女弟子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和“沈师姐”相比则相形见绌。“沈师姐”手中一柄三尺软剑,似是灵蛇出洞,瞬息便指向了女弟子的几处周身大穴。

女弟子疲于招架,终是久守必失,被刺中手臂,跌落高台之下。

“多谢沈师姐手下留情。”那女弟子倒也不含糊,当即拱手认输。高台上的佳人抿唇而笑,宛若春风化冻,一张芙蓉面,两弯新月眉,将少女衬得极为明艳。如初熟蜜桃的双颊,总泛着暖玉般的红晕。小巧的琼鼻下方,是鲜妍欲滴的樱唇,唇珠精致的缀在上唇处,唇角天然上翘,更是显得少女炽烈的美,和刚刚“安师姐”的反差鲜明。

“罗师妹进境飞快,只是那招乳燕归巢尚欠几分火候,若是能剑势下压,师姐未必能胜的如此轻易。”相比于惜字如金的“安师姐”,这位“沈师姐”倒是平易近人了许多,在得胜后亦不忘指点一番师妹的不足。

此二女正是被称为“漱玉双骄”的“裁月客”安玉翎,和“灼夜流影”沈玉京,乃为漱玉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漱玉坊两峰十六门,安玉翎所在孤月峰,沈玉京则在坠星峰。此番孤月峰与坠星峰内部比武,便是要选出峰内第一人。

漱玉坊大长老“笛中仙”跨入照幽境后,要在两峰中择一人为关门弟子,漱玉坊也借大长老收徒一事宣布,优胜者便为漱玉坊下任掌门。

其实弟子们心知肚明,这小掌门的名号,多半是沈玉京和安玉翎二人之一,毕竟她二人皆已跨入辟海境,其余弟子多数还卡在炼玉,便是洗尘者也不过数十人。

此次掌门候选的任务并非武斗,而是前往安澜城内刺杀一人。

康省六府三十八县,安澜城作为安澜府治所所在,自然府衙设在此地,除府衙以外,县衙亦在城内。俗话说,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显然,这位安澜县令前生便是作恶之人,即便今生亦非良善,在任期间阿附上官,欺压百姓,民怨载道。而此县令为了让县城税收光烫些,竟然将主意打在了漱玉坊的佃田上,即便漱玉坊以捐赠的名义输送了五百石粮食,但县令咬死要征收税银两千两,这足够买近六千石粮食了。

这下算是捋了虎须,虽然县令此举背后必然有知府,藩台衙门,乃至朝廷的放任。但漱玉坊此时风头正劲,自不允许如此挑衅。

此番便是让安玉翎和沈玉京刺杀安澜县令,也算是告诉朝廷漱玉坊的态度。之所以让弟子而非长老掌门等要职出手,便是留有转圜的余地。县令死后,这两千两税收还是要给的,毕竟面子上要过得去,但下任县令怕不敢再收税了。

一颗人头,两个人分显然是不够的,沈玉京回到桃庐住所之后,斜倚在铺着软垫的雕花木椅上。蜜合色的短袄衬得她肤光胜雪,鹅黄马面裙下,踩着麂皮短靴的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面。她指尖把玩着一枚赤金点翠的小蜻蜓耳坠,暗忖着此次任务。

自己未与安玉翎交过手,但在方才看比武时,便感觉她比自己强上半筹,若是不试探一二,恐怕小掌门之位便于自己无缘了。一念至此,沈玉京从椅子上站起,直奔孤月峰而去。

安玉翎所住“听竹小筑”即便在孤月峰中也算偏僻,竹林掩映下一间木屋隐于其中,十分符合安玉翎清冷的形象。

“安师姐,玉京特来拜访。”

几息之后,房门打开,安玉翎缓步而出。松绿色的宽袖长衫以带有天然竹节纹理的细苎麻布裁就,质地清透舒爽,颜色沉静得如同雨后山林深处凝聚的松针翠色,带着一股隔绝尘嚣的凉意。交领右衽的领口严谨地贴合着纤秀的脖颈,除却腰间松松系住的一根本色素麻带外,通身再无半分冗余的镶滚与刺绣,干净利落得如同她的剑招。宽大的袖口宛若两片舒卷的碧云,在身侧铺展开流畅的弧线,露出内里一截素白如雪的阔腿绸裤。

那阔腿绸裤的裤管极为宽松,行动间如同流泻的月光,却在脚踝处被利落地收束于一双浅灰色、质地坚韧的软皮短靴之内。这一收一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足踝的伶仃线条。微风掠过,长衫下摆与宽大的绸裤裤脚一同轻扬,那松霜绿与素白的交织,如同山涧旁一株孤竹映着潺潺流水,清寂、疏离。整个人如一柄藏于古朴剑鞘中的绝世名剑,锋芒内敛,寒气自生。

即便对自己容貌极为有信心的沈玉京,在近距离观察安玉翎的样貌时,也升起了一丝嫉妒之情。一张完美的鹅蛋脸轮廓清晰,线条利落得如同远山峰线,天然蕴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肌肤是冷调的白,细腻莹润如同上好的定窑白瓷,常年浸润孤月峰的山岚竹露,更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净澈。

在这张完美的脸型上,更是造物主竭力的雕琢,细长而锋利的远山黛眉,天然浓密,无需修饰。眉梢如寒鸦振翅般微微上扬,于那冷寂的底色上平添三分锐不可当的英气与孤高。眉下的凤眸上挑,此刻正敛着比试后的微芒,如寒潭般的琥珀色瞳孔澄澈清亮,如静渊般无半分涟漪。眸光流转间,隐去了一抹锋锐,多了一丝沉静与清雅。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让人忍不住沉溺于这双星眸之中。

琼鼻自山根至鼻尖如同雪峰孤悬,毫无瑕疵,为这张脸平添一份雕塑般的凛然。下颌线条亦是清晰而略显冷硬,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与坚韧,仿佛磐石般不可动摇。青丝如墨,光亮顺滑,此刻仅以一根素簪在脑后紧紧束起,一丝不乱,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有事?”安玉翎的话语依旧清冷而简洁,丝毫没有寒暄与客套。

“玉京忝为坠星峰首席,却一直未与师姐切磋。今日擂台之上未能尽兴,所以冒昧请师姐指点一二。”

“哦?”安玉翎似是有些惊讶,眉峰上挑,那冷硬的线条因这细微的动作竟奇异地透出一丝惊心动魄的、冰雪初融般的媚态。素手轻扬,动作快得近乎虚幻,一道清冽如月华的光弧闪过,裁月剑已然出鞘,剑尖斜指地面,凝而不发。

“请。”

沈玉京见安玉翎如此疏离,也不再废话,蜜合色短袄下的身影骤然启动。麂皮短靴在地上轻巧一点,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手中那柄名为夜影的软剑嗡鸣一声,剑身瞬间绷得笔直,在空中划过一条刁钻而优美的弧线,如同夜色中乍现的毒蛇吐信,直刺安玉翎肩井穴!剑势迅捷,带着灼热的风声。

安玉翎身形未动,仿佛脚下生根。直到那灼热的剑风几乎触及衣襟,她才动了。不是闪避,而是迎着那抹流光,裁月剑由下而上,看似极缓实则快如闪电地一撩!剑身震颤,发出清越的嗡鸣,精准无比地磕在夜影剑脊七寸之处,正是其力道流转的节点!

“叮——!”

一声清脆悠长的金铁交鸣在空旷处炸响,火星四溅。

沈玉京只觉一股冰冷凝练、沛然莫御的巨力自剑身传来,虎口微麻,那刁钻的刺击轨迹竟被硬生生荡开,夜影软剑如灵蛇受惊般向上弹起。她心下微凛,师姐果然名不虚传!但沈玉京性子如火,遇强更强。她腰肢一拧,借势旋身,夜影在空中划出一个浑圆的光圈,剑势由刺转削,流霞漫天!无数道虚实难辨的剑影如同铺天盖地的晚霞,带着灼人的热意,将安玉翎周身笼罩。

安玉翎眸中深潭般的琥珀色不起波澜。面对这炫目而危险的剑网,她脚步微错,身形如风中劲竹,摇曳生姿间竟从剑影最薄弱处滑了进去。裁月剑不再硬撼,剑尖化作一点寒星,寒梅点雪!剑光凝练到了极致,无声无息,却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直点沈玉京因旋身而露出的肋下空门。剑未至,那刺骨的寒意已让沈玉京肌肤生栗!

沈玉京娇叱一声,强行止住旋身之势,足尖连点,身影如穿花蝴蝶般向后飘退,同时夜影软剑如同活物般卷回,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赤色光幕,试图绞断那点致命的寒星。

密集如雨打芭蕉的细碎碰撞声响起。裁月的剑尖如同拥有灵性,在赤红光幕上急速点动,每一次点刺都精准地落在夜影剑势转换的间隙,冰冷凝练的剑气不断侵蚀着那灼热的防御。沈玉京只觉一股股寒意透过剑身直透经脉,动作竟不由得微微一滞。

安玉翎岂会放过这转瞬即逝的破绽?她清冷的身影骤然前欺,裁月剑由点化削,一道清冷的月弧乍现。剑光如同九天月华流淌,看似柔和,却蕴含着冻结万物的森然剑意,直削沈玉京持剑的手腕!

沈玉京瞳孔微缩,危急关头,她展现出惊人的应变与韧性。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夜影软剑如同灵蛇回巢,剑柄倒撞向裁月剑脊,同时左掌灌注灼热内力,一式焚心掌,带着炽热掌风拍向安玉翎紫宫穴。

安玉翎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她剑势不变,手腕却微微一沉,裁月剑如同有生命般划出一道微妙的弧线,避开剑柄撞击,剑锋依旧削向沈玉京手腕,只是角度更刁。同时,她空闲的左手并指如剑,凝冰指!指尖凝聚一点极寒之气,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沈玉京拍来的焚心掌掌心劳宫穴!

“砰!”“嗤!”

掌指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气劲碰撞声。灼热与冰寒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瞬间对冲、爆开!气浪将两人衣袖鼓荡而起。

沈玉京闷哼一声,只觉一股钻心刺骨的寒意自掌心劳宫穴狂涌而入,瞬间冻结了半条手臂的经脉,与此同时,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锐利的触感——裁月剑冰冷的剑锋已然贴在了她右腕的肌肤之上,剑气吞吐,只需轻轻一送,便能废了她这只手!

胜负已分。

安玉翎的剑稳稳地停在那里,没有更进一步。她清冷的目光落在沈玉京因内力反冲和寒意侵袭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以及那被剑锋贴着、微微颤抖的手腕。

“承让。”

安玉翎饱满的酥胸快速起伏,鼻翼旁也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这场比试对她的消耗也颇为巨大。但安玉翎仍旧是清冷之态,收剑归鞘后对着沈玉京拱手抱拳。

相比于安玉翎,沈玉京此时的状态更加不堪,云鬓散乱,气息紊杂,蜜合色的袖口被裁月剑斩下一角,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藕臂。

“玉京学艺不精,多谢师姐手下留情。”沈玉京勉力逼迫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向着安玉翎略一拱手,不再停留,跌跌撞撞的下山而去。

回到桃庐之后,沈玉京内心波澜汹涌。在刚刚的切磋之中,她虽然只差半招,但已然是竭尽全力,最后几招更是搏命的打法,紫宫穴正在胸口,若是拍实,安玉翎非死即残。但安玉翎最后能及时收招,显然还留有余裕,若是生死相搏,沈玉京估算自己胜机只有三成不到。

沈玉京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晦涩,这次的掌门候选她不能输。“笛中仙”除了大长老以外,还兼任着坠星峰主。若是自家峰主收了孤月峰的弟子,那坠星一脉恐怕再也抬不起头。况且以安玉翎的性子,如何担任漱玉坊下任掌门。

既然正面实力不够,那也只能用些自己不齿的手段了。

……

安澜城,黑市。

如今在黑市上,谢麈也算是小有名气。以极高的任务完成度,在黑市上的口碑还算不错。在积累了一些资产后,谢麈也开始卖起了东西,一些不常见的禁药,或是销赃的武器之类。虽不比“珍宝阁”种类齐全,但胜在便宜。

此时谢麈面前站着一名女子,虽然穿着黑色的窄袖紧身衣,头戴斗笠,但仍能看出女子玲珑婀娜的曲线。想必在斗笠的黑纱下,应该是一副绝色的面孔。

“你要滞气散?”

“嗯。”

看着眼前的女子,谢麈挑了挑眉。《天尸炼魂录》中有一门灵目法门,能让谢麈看穿面纱之类的遮掩,故而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漱玉双骄之一的沈玉京。只是沈玉京要滞气散做什么。

滞气散算是毒药,也可以不算,看怎么用了。最早滞气散是由“阳罗子”所创的一种奇药。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若是运功行脉,催动真气,那么便会真气逆流,让人行动迟滞。

根据催动的真气程度,迟滞的力度也随之上升,若是毫无保留的催动真气,那么在反噬之下,可能会四肢瘫痪个一两日。但若只是这些功效,滞气散自然是毒药无疑,然在服下滞气散催动真气后,再生出的真气会比之前精纯不少,故而一些苦行者或进境无望之人,会常服用滞气散,让自己真气更加雄浑。

“滞气散不算禁药,怎么不去珍宝阁?”

“黑市诛邪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废话少说,到底卖不卖。”

诛邪,是谢麈在黑市上的代号,取自己名字颠倒后的谐音。

面对谢麈的问题,沈玉京没有正面回答,反而一副不耐烦的额样子。去珍宝阁?珍宝阁家大业大,如果给安玉翎下药的事情爆雷,一番调查之下很容易锁定自己。相反,诛邪这样的“黑市散客”则很难调查自己身份。

之所以来诛邪的摊位,则是他的口碑,相比于其他黑市摊主掺杂些假冒伪劣产品,诛邪卖出的东西至少保真。沈玉京可不想买一份掺了假的滞气散,到时候功亏一篑。

“承惠六两。”

谢麈在摊位上拿起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一般珍宝阁卖滞气散的价格是六两五钱,其他黑市摊主则要便宜一两,谢麈则要比其他黑市摊主贵上些许,毕竟他从不卖假货。

沈玉京从香囊中摸出六两银子,放在桌上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而谢麈看着沈玉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很快也收了摊,来到了黑市中的翠香楼。

翠香楼是黑市最大的妓院,谢麈的目光逡巡一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王令。

王令是漱玉坊的内门弟子,修为不高不低,炼玉后期,距洗尘不过半步。但就是这半步,他已经卡了四年了。

谢麈与王令在一次委托任务中相识,王令好色、贪财、消息灵通。最关键的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在谢麈一番示好下,王令很快把谢麈当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而谢麈从王令口中也没少得知漱玉坊的秘密。

“王兄!”

“诛邪,是你小子,可有段时间没看见了。”

王令看到谢麈显得异常兴奋,他知道自己这顿花酒钱又有着落了。果不其然,谢麈一上来就摆出了一锭银子。

“好久不见,这顿我请了。”

“诛邪老哥就是大气,兄弟我也不差事儿,这次想问什么?”

“我也是瞎问,毕竟漱玉坊威名在外,随便抖出点消息都够兄弟吃上半年的。最近漱玉坊又有什么大动作?”

听到谢麈的问题,王令虚起眼睛:“兄弟,这事儿我可就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别往外传……”

这种开场白谢麈听了不下五十次,当即表示自己绝不外传。王令这才喝了一口酒后侃侃而谈。

“兄弟,最近你可别去县衙……”

半个时辰后,谢麈从翠香楼出来,眯起眼睛整合情报。漱玉坊竟然要派沈玉京和安玉翎刺杀县令,来决定谁是下任掌门。沈玉京在昨日前往安玉翎的“听竹小筑”不知道干了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气息不稳。沈玉京还从自己这儿买走了滞气散……

很快,谢麈便找到了真相:沈玉京应该是找安玉翎比试了一番,而且输了。毕竟沈玉京的性子谢麈也听过一些,要是沈玉京胜了,怕是漱玉坊内早就人尽皆知了。自知不敌的沈玉京从自己这里买走了滞气散,估计是要给安玉翎下药,好让自己获胜。

沈玉京……安玉翎……

谢麈念叨着两个名字,自己的报仇计划若是先从“漱玉双骄”下手,也算是给武林一些小小的震撼。一念之间,谢麈心中早已有了定计。

三日后,一对佳人双双自安澜城而入,虽然都是轻纱罩面,但玲珑的身姿仍然引来诸多人行注目礼。此二女正是来做任务的安玉翎与沈玉京。

而路人的目光也成功的让二人忽视了夹在在其中的一道注视,正是谢麈。谢麈一路尾随二女,两人来到了乐逸客栈。

此客栈地处偏僻,应该是便于二女在行刺县令后安然撤离,由于地处偏僻,自然生意不算很好。

安玉翎和沈玉京分别住在天字房中,谢麈则开了一间地字房,正位于安玉翎房间之下。很快日头西沉,沈玉京抑制住有些不安的心神,端着饭菜来到安玉翎的房间之中。

“师姐,今晚动手之前你我先吃一顿,预祝师姐旗开得胜。”

“哦?”安玉翎看着沈玉京端来的饭菜,心中有些意外。本想开口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刚在比试中赢了沈玉京一筹,若此时在拒绝,便更显得不近人情了。由于片刻后,安玉翎还是同意下来。

沈玉京为安玉翎斟满一杯清茶:“师姐,那我就以茶代酒,预祝凯旋。”

茶中早就被沈玉京放入了滞气散,而自己则提前服用了解药。看着安玉翎素手轻扬,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沈玉京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以安玉翎的天赋,在饮下茶后便觉得体内真气滞涩,尝试运转真气突破,却不料如行泥沼。此时安玉翎哪里不明白,正是沈师妹给自己下了药。

“为何?”安玉翎内心虽然愤怒,但话语却仍旧平淡,只是压抑的声线细微的有些颤抖。

沈玉京不敢直视安玉翎如冰雪般的眸子:“我自知与师姐有所差距,只能出此下策,得罪了。”

说完后,沈玉京不等安玉翎回话,快步离开,只留安玉翎一人在房间。见沈玉京离去,安玉翎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也可以说是武痴,就算让她当下任掌门,八成也是会拒绝的。

此番沈玉京如此着急表现,也可由得她去。等她回来后,再向她提出要求,无非是与“笛中仙”请教些功法瓶颈,想来自己的“好师妹”应当不会拒绝。安玉翎索性盘坐在床上,炼化滞气散的药效,就当是打熬真气了。

楼下的谢麈一直在听楼上的动静,天尸炼魂录中有一门神魂离体的法门,方才房间发生的事情,已被谢麈尽收眼底。确定沈玉京离开后,方才收回法门,蹑手蹑脚的上楼。

既已确定安玉翎服下滞气散,谢麈自不会再有顾及,当下推开房门,迎接谢麈的却是一道凝结如寒霜般的匹练。谢麈大惊之下连忙抽剑格挡,却仍被击飞于房间之外,胸前印下了一道血痕。

拔剑的的确是安玉翎,这也怪谢麈自恃安玉翎服下滞气散,忖她无反抗能力,这才丝毫未遮掩身上的杀机。

而敏锐的安玉翎在感知到杀气的瞬间,便强迫自己调动为数不多的真气挥出裁月。这也是安玉翎的最后一击了,在滞气散的反噬下,安玉翎此时无力的跌坐床侧,手中的裁月剑也落在一旁。

此刻的安玉翎莫说握剑,便是连叫嚷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到被击飞的男人并无大碍,一颗心直线下沉。

“不愧为漱玉坊高徒,中了滞气散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谢麈从地上爬起,这次却不敢大意分毫,十指连点,封住了安玉翎的额几处周身大穴,这才放心夸赞道。

面对眼前的男人,安玉翎索性阖眸不看,费力的将螓首扭向一侧,一副杀剐随意的模样。面对安玉翎如此态度,谢麈自然不会客气什么。在天尸炼魂录中记载有一种吸人内力的法门,不过只可在交合中使用。

安玉翎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偏又生的欺霜赛雪,沉鱼落雁。谢麈自然是按捺不住心中情欲,当即将安玉翎抱上芙蓉榻,仔细的打量起来。此番安玉翎行刺杀之事,之前那套装扮自不合适。

此时安玉翎上身穿着一件靛青近墨的窄袖短褐,绵绸紧裹着玲珑的娇躯,将安玉翎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盈盈一握的纤腰处扎着锦缎以固定。下身则是同色的束口长裤,一双登云靴紧紧贴合着少女的小腿弧度。

外搭则是一件玄黑色的无袖比甲,在肩线处用墨绿色丝线绣着极简的竹叶暗纹,若非仔细观察几不可察。

墨色的长发束于头顶,盘成一个圆髻,以两三根乌木长簪做固定之用。俏颜上未施粉黛,但莹白的肌肤看上去仍是吹弹可破。

谢麈先是伸出手在少女丰挺的胸脯上抓了一把,没想到安玉翎的反应极大。像是触电般向后缩去,原本闭合的星眸骤然大睁,仿若含着水雾般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听说裁月剑冰肌玉骨,今次我倒要品尝一番。”

面对男人的污言秽语,安玉翎已然知道接下来她要经历什么了。但无奈此时身中滞气散,还被男人点了哑穴,竟是连呼叫也做不到。一双美眸早已蓄满了水汽,饶是安玉翎向来清冷,但面对如此情况也难免绝望。

谢麈并不关心此时安玉翎的内心活动,自顾自的抬起安玉翎的一条玉腿,将登云靴缓缓褪去,露出了一只穿着罗袜的玉足。雪白的罗袜紧贴着脚踝,谢麈将袜口的束带扯开,紧接着便将这只罗袜脱了下来。

在玉足足底轻挠了几下后,五根若玲珑贝母般的玉趾便骤然蜷缩起来,已经脱力的娇躯也在轻微的颤动。

“女侠竟然怕痒吗?”

谢麈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似乎是发现了新奇的物什,在安玉翎的足心又轻挠了几下。云榻上的安玉翎感觉足心一阵难耐的搔痒,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饱满的酥胸也跟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宛若白璧的俏颜上,也因为谢麈的挠痒而泛起了一抹淡红,一直延伸到玉颈处。

看着安玉翎的窘态,谢麈轻笑一声:“这就耐不住了?你的好师妹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谢麈说罢,便脱下少女的裤子,将亵裤一并脱去后,里面的景象却让谢麈大为开眼。只见嫩白的蛤肉两侧寸草不生,这位冰清玉洁的裁月剑竟然是天生的白虎。两瓣花唇羞怯的并在一起,让谢麈再也按捺不住。

男人快速脱去裤子,露出早已挺立的男根。安玉翎见到男人露出那丑物,心中羞怒不已,若是自己未中滞气散,怕是早就用裁月将之一剑而断。但此时女侠只能全力的扭动娇躯,但大穴被封,却也只能像一只青虫般轻微蠕动,根本无法逃脱男人的掌控。

谢麈自然不会对眼前的猎物讲究什么,略过了调情之类的无用步骤,直接将女侠的双腿扛在肩上。挺立的男根对准两片肉唇,略一用力便直刺进入。

“呜……”

身下的女侠发出一声略带颤音的哀鸣,伴随着谢麈粗暴的挺入,也宣告安玉翎保存了二十三年的贞洁彻底葬送。

男人的阳物轻易便穿透了那道阻碍,顺利的挺入花径深处。安玉翎的蜜壶将男人的阳根死死吸住,随着男人开始抽插,不消片刻便已经蜜水横流。因而虽然安玉翎的花径极为紧窄,但在蜜液的润滑下,让男人抽插的异常爽快。

“看不出女侠的身子这么敏感,倒是便宜了我。”

安玉翎身上的夜行衣被男人扯开,露出里面的亵衣,将这条裹胸布祛除后,失去了束缚的雪峰便跃然而出。谢麈将手攀上这对椒乳,不顾安玉翎宛若杀人的目光,轻轻揉捻着顶端的蓓蕾。

在谢麈的刺激下,安玉翎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本就是敏感的身子,肉欲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大脑。在交媾的过程中,安玉翎螓首上扬,玉颊绯红。然而安玉翎硬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以意志对抗肉体的刺激。

谢麈看在眼中,内心却大为惊奇,安玉翎体质如此敏感,蜜壶早已淫水四溢,却还咬牙坚持。既然如此,谢麈将阳物抽出,在蛤肉缝隙中轻蹭。以伞柄刺激蜜核,在下体空虚的安玉翎娇躯不安的扭动,想让什么物什将下体填满。

牝户传来的快感让安玉翎近乎难以自持,贝齿紧咬下唇,桃色的樱唇上沁出几缕血滴,想以疼痛来缓解躯体上的空虚。见时机已到,谢麈将胯下阳物猛地顶入安玉翎的花径深处。破瓜之痛与快美高潮交织,直冲入安玉翎的脑海。

“呜……啊”

安玉翎终是从鼻腔中嘤咛出声,满足后的谢麈继续在女侠的牝户中肆意抽插着,仿若已经沉沦于情欲之中。安玉翎虽难以反抗,但仍忍耐着情欲的骚动,调动为数不多的真气冲击周身大穴。

涓滴真气汇聚于丹田,周身窍穴已有松动的趋势。此时安玉翎竟也开始迎合起男人的动作,牝户紧紧箍住男人的阳具,层叠的肉褶像是主动吸吮一般,安玉翎如此配合,无非是准备趁男人无备的时候偷袭。

眼见窍穴已经被尽数冲开,此时的安玉翎将双手环抱上男人的脖颈,看上去宛若挂在男人身上,沉迷于这场肉欲之中,实则准备调动内力捏碎男人的喉骨。

然而此时异变陡生,在安玉翎调动真气的瞬间,却发现体内真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如开闸流水般涌入牝户所在,随即男人插在自己体内的阳具传来巨大的吸力,将自己辛苦修炼的真气尽数化用。

安玉翎难以置信的睁大美眸,她所有的谋划一朝落空,一身修为也为他人做了嫁衣。但对安玉翎来说,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愧是漱玉双骄,竟然助我离辟海只有一步之遥。”男人一边在安玉翎体内肆意抽插着,一边继续说道,“多谢安女侠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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