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維哥，如果病人沒醒，全身又都是改造物

這個藥到底該口服還是注射啊？

【維克】

妳那位朋友也還不至於到全身100%都是改造裝置吧？

找到她沒改造過的部分用注射的就可以了

沒、沒改造過的地方⋯⋯V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頌鳥，她未改造過的地方就只剩下腿部了啊⋯⋯

但⋯⋯但到底該怎麼做啊⋯⋯？

V看向頌鳥那件緊身皮褲，總不可能脫⋯⋯

把人家硬抓來自己家、逼著人家躺上床、扒人家褲子⋯⋯V覺得要不自己直接走去NCPD自首算了，這聽起來根本就是100%的犯罪吧⋯⋯

就在V還在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強尼這時跑了出來，一副『我到底為什麼會住在這個白癡的大腦裡』的臉

"妳智障喔？V，大腿不行不是還有小腿嗎？但妳如果有種脫她褲子，我倒也覺得沒有不行啦，代表妳總算長大了"

「閉嘴啦強尼！！！」V羞的整張臉脹紅，朝著強尼比了根中指「我知道小腿啦！」

V將頌鳥其中一腳的褲管推高，將一管氣動注射液朝著頌鳥的小腿注射了下去，頌鳥眉頭微皺，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V用指尖撫平了頌鳥眉間的那抹皺摺

「沒事了，我在這裡」

維克調配的藥果然有效，頌鳥的臉色看起來好一點點了，希望這能為她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V背靠著床坐下，靜靜守在頌鳥的身邊，看著外頭的天空從凌晨的微光到太陽升起的湛藍，些許刺眼的陽光穿過捲簾透了進來

幸好歌舞伎市集離這裡沒有太遠，V將房門的門鎖鎖好之後，立刻衝往市集打算買些早餐，V以前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把沙德威斯坦用在這種事情上

V買了可頌跟咖啡之後就立刻衝回了安全屋，前前後後只花了半小時左右

當V回到安全屋時，頌鳥正好醒了過來，但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頌鳥一時之間沒認出進門的人是誰，警覺的從床上起身，是V輕聲安撫過後，頌鳥才眨了眨眼，認出了眼前的V

「V⋯⋯？」

「昭彌，嘿，別擔心，妳好好的，沒有人能抓走妳，我保證」V隨手將早餐放在床頭櫃，蹲下身安撫著頌鳥

V輕輕梳理著頌鳥還有些凌亂的髮絲，也許是出於對V的依賴，又或許是單純的還沒睡醒，頌鳥沒了平時的冷冽，反而輕輕的蹭了蹭V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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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的心跳急遽加速，甚至被頌鳥的行為給嚇到縮回了手

V慌慌張張的打開裝了早餐的袋子，將一個可頌跟一杯黑咖啡塞到了頌鳥的手中

雖然腦子還沒清醒，但聞到咖啡香的頌鳥下意識喝著手中的黑咖啡

有了咖啡提神的頌鳥總算清醒了過來，雙眼恢復了焦距，慶幸的是，頌鳥似乎不記得她剛剛那親暱的舉動了

清醒後的頌鳥第一時間先確認了自己的狀況，她覺得自己比起昨晚好多了，雖然睡一覺確實會有幫助，但應該不只這樣

「V，妳做了什麼嗎？我覺得我⋯⋯好一點了」

「我請我信得過的神機醫幫妳調了點藥」V將藥丸跟氣動注射液都交給了頌鳥「但這只能幫妳拖時間而已，妳那個離開夜城的方法什麼時候能搞定？」

頌鳥小口小口的咬著可頌「我不確定，可能要個兩三天吧？」

「妳說的那個地下診所到底在哪裡啊？航班這麼難搞定嗎？」

頌鳥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靜靜的低著頭，就在V打算說『不想說也沒關係』時，頌鳥終於開口了

「診所在月球，有人會幫我安排航班」

月球！？

「哇，厲害」

「厲害個頭，這是我的背水一戰」頌鳥輕輕敲了一下V的頭「沒意外的話，過去之後我就是他們的白老鼠，他們會抓出神經矩陣裡的AI，為我們設計出雛形療法，只要等他們準備完成我就通知妳，我發誓」

「好，我到時候等妳通知」V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她在說謊，V能肯定

雖然V跟頌鳥本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頌鳥本人有一個行為是她的投影所沒有的，那就是頌鳥在某些時候，眼睛會不自覺飄移，那並非一般心虛時的移開視線，更像是頌鳥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眼球反應

當時在宴會上第一次實際見到頌鳥時，V就有發現了，當頌鳥遇到她不太想回答的問題或說謊時，她的眼球就會不自覺的轉動，那個動作很小、時間又短，所以恐怕連李德甚至是頌鳥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只有V這個死盯著頌鳥看的傢伙會發現這種小動作吧

雖然對頌鳥依舊選擇對自己撒謊而感到傷心，但V早就下了決心，哪怕自己無法得救，也要幫這隻垂死掙扎的小鳥逃出生天，讓她展翅高飛，飛到FIA跟新美國都碰不到她的月球上

「妳有件事忘了告訴我，這航班是誰幫妳安排的？妳總不會告訴我是妳自己駭進環球航太的訂票系統吧？」

「好笑的是，我不知道」頌鳥將最後一口可頌吞下，然後喝了一口咖啡「有個代理人跑來找我，平凡無奇可是讓我印象深刻的企業人士，他穿著低調的高級西裝，一頭深色頭髮，眼睛是藍的⋯⋯他問了我幾個問題⋯⋯全世界只有我有答案的問題」

聽著頌鳥的描述，V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看過跟這段描述很符合的人，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太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看過

「跟黑牆有關的事？」

「嗯⋯⋯還有別的，可是我不想談」頌鳥直言「妳⋯⋯不要批判我，可以嗎⋯⋯？」

看著頌鳥哀傷的眼神，V沒有怪她，反而輕輕握住頌鳥的手安慰她

「昭彌，我懂，連理由我都懂，妳這樣很不容易了」

「以一個極度自私的人來說嗎？」頌鳥皺緊了眉頭，語氣裡滿是痛苦

「Forget about it」V輕輕撫過頌鳥的臉龐

V知道頌鳥在怪她自己，跟韓森的交易導致太空軍一號的機組員全數罹難，最後又耍了兩位老朋友獨自逃走，V甚至都懷疑，即使頌鳥治好了身體，她的心靈也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才能痊癒

面對V的溫柔安撫，頌鳥輕輕將額頭靠上V的肩，似乎V是她現在唯一能倚靠的避風港了

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維持著這有些距離又有些親密的姿勢，彷彿外頭的吵雜喧囂、風風雨雨都與她們無關

之後的整個白天，頌鳥都在忙著計畫逃離夜城，雖然已經有人幫她安排通往月球的航天票，但要怎麼搭上那艘太空梭，就全看頌鳥自己的本事了

V看著頌鳥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的敲擊著鍵盤，大大小小的螢幕上滿是環球航太跟太空港的相關資料

雖然V很想叫頌鳥休息，但這畢竟關係到頌鳥能不能趕在身體衰敗到無法復原前逃離夜城，左右為難的V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照顧頌鳥，每當頌鳥的咖啡快見底時，V就會為她添上一杯新的，桌邊隨時擺著能量補充食品或小點心

由於頌鳥接管了安全屋的系統，自然也能掌控周邊的監視系統，V就能稍微放心離開到比較遠的地方了，至於為什麼要去比較遠的地方呢？可以說是V想給頌鳥一點小驚喜吧

V之前曾經幫忙救下了和歌子手裡的一位愛將，那是一位叫南昌勳的竄網使，和頌鳥一樣，他也是韓國人，有次南昌勳為了報答V之前出手相助的恩情，邀請V一起到他住處樓上的餐館吃飯，雖然南昌勳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家餐館的食物沒錯，但也抱怨夜城就是沒有正宗的韓國料理，他只好想辦法到處蒐集材料自己做，當時還順手將食譜送給了V，表示V如果有空也可以試試看，保證她一定會喜歡

V真的很少自己做飯，幾乎都是隨便找個路邊攤解決，不然就是買個披薩回家吃，所以當初南昌勳給的那份食譜，V一次都還沒試過，今天是第一次嘗試

食譜上寫說醬料可以從南昌勳帶自己去的那家餐館買到，蔬菜⋯⋯得找阿德卡多族的車隊或是問達珂塔，嗯⋯⋯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太不實際了，這部分只好跳過，肉的話，V記得冰箱裡還有一些合成牛肉，雖然食譜上是寫要用合成豬肉，但反正都是合成肉，吃起來都差不多所以沒差吧？

V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茱蒂的訊息，兩人雖經歷了分手，卻也還是維持著友誼，對她們來說，交往的那段日子如今剩下的都是快樂的回憶，那些曾經的傷痛都已經放下，即使走向了不同的未來，她們依舊是彼此信賴的朋友

茱蒂傳來的是一張奧勒岡的沙灘照片，照片中的奧勒岡風光明媚，看來茱蒂在外公外婆那裡過得很開心

【茱蒂】

送上來自超舒服奧勒岡的問候！！

夜城怎麼樣？妳還好嗎？

【V】

老樣子，都好

不過真羨慕妳那裡有沙灘

【茱蒂】

等妳把聖物處理好了，就來奧勒岡找我玩吧

別忘了帶上她

我跟她一定很有話聊

我可以跟她說妳的壞話說上一整夜xP

看著訊息，V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隨即笑容又漸漸的消失

V大概猜出了頌鳥在隱瞞什麼，大概頌鳥這一趟去月球後就沒打算回來了吧

這樣也好⋯⋯

FIA的魔爪不僅遍及全美，甚至能伸到海外，那頌鳥待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安全，留在月球才是最安全的選擇，不回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只是可惜沒辦法讓茱蒂對著頌鳥盡情訴說自己的壞話了

V抬頭看向了剛出現在夜空上的月亮，不禁發出一聲輕嘆，她絕對不會在這時候退縮或後悔，但內心的那份不捨與痛苦依舊讓V試圖說服自己，頌鳥可能還是會回來的，即使自己根本不信這番自我催眠的謊言

南昌勳給的那份韓式炸醬麵食譜確實有起到作用，此前坐在電腦前完全沒移動過的頌鳥終於難得轉頭一次，問V那是什麼味道

當聽到V為自己做了家鄉菜時，頌鳥難得在食物上表現出了動搖，理性上她應該要繼續規劃計畫才行，但感性上她又不想錯過V為她煮的這一餐

看著頌鳥一臉想吃但又百般猶豫，V索性直接把頌鳥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頌鳥忍不住驚呼一聲，手緊緊抓著V的衣服，想掙脫卻又怕掉下來的樣子讓V忍不住笑了

V把頌鳥輕輕放到沙發上，也不管頌鳥還氣的死瞪著自己，V就將那碗炸醬麵端到頌鳥面前

「我不餓⋯⋯」頌鳥偏過頭小聲嘟噥

「少來了，妳中午沒吃，晚上不能再不吃了」

「我的身體器官都替換成了機械，只要補充一定的能量就能維持運轉，沒必要非吃食物不可，我吃能量棒那些東西就好」頌鳥還是不肯看向那碗麵，但她不停吞口水的樣子還是被V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妳是嫌我的廚藝太差不肯吃那我就認了，但想靠能量棒撐到妳離開夜城？小心我待會把那些東西都丟到外面的垃圾桶再放把火燒了」

然而頌鳥還是固執的不肯接過那碗麵

「還是妳是真的怕我做的很難吃？好吧⋯⋯我承認我做的應該是真的沒多好吃啦⋯⋯」

眼看V一臉沮喪的準備轉身離開，頌鳥趕緊抓住V衣服的下襬

「不要浪費食物⋯⋯給我」頌鳥偏著頭不敢看向V，但手已經伸了出來

看著頌鳥一口一口的吃著面，V笑了笑「如何？還行吧？」

「還差的遠呢，正統的韓式榨醬麵味道才不是這樣」頌鳥吞下口中的食物後才說

「哇嗚，真嚴格，我承認我是少了一些材料沒錯，但這好歹是我第一次挑戰這麼複雜的料理欸」V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笑得一臉開懷

「這已經是最簡單的料理了好嗎⋯⋯」

然而頌鳥嘴上雖然挑剔，卻還是把那碗麵吃的一乾二淨

V接過空碗，起身去洗碗時說了一句「那等妳回來，就做一碗正統的給我吃吧」

身後的頌鳥沒有回應，V也知道她為何沉默，這看似簡單的願望，恐怕永遠都無法實現了吧⋯⋯

晚上，V正在武器庫裡整理武器跟彈藥，她可不覺得FIA會就這樣放棄，直到頌鳥搭上太空梭離開地球之前都還不能放鬆戒心

「V⋯⋯」頌鳥喊了一聲「能幫我個忙嗎？」

V聞聲走了過去，只見頌鳥站在浴室前一臉相當困擾的樣子

「怎麼了？」

「我⋯⋯解不開」

解不開？V歪了歪頭，不知道頌鳥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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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V沒意會到自己的意思，頌鳥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上升了幾度，非得要她講的那麼清楚嗎？

「我的衣服⋯⋯扣在我背部的骨架上，但我現在⋯⋯沒力氣扳開它們」

由於頌鳥背上全是散熱裝置跟電線，因此頌鳥平時穿的衣服都有經過特製，背部沒有衣物遮蓋以便散熱，僅僅只有身體正面有布料遮擋，而固定布料的方式就是用卡扣固定在後肩骨架上

為了避免『意外』脫落，卡扣的設計相當緊，平時以頌鳥那雙金屬義手的力量要扳開當然不是問題，但如今的她全身軟綿，根本沒有力氣

頌鳥慶幸自己的頭髮蓋住了臉頰，否則一定會被V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

這下V總算聽懂了，整個人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甚至手還抖到連簡單的解開卡扣都做不好

「妳、妳、妳⋯⋯慢慢洗！」幫頌鳥解開衣服兩側的卡扣後，V就逃也似的衝出了浴室

一開始V是坐在沙發上試圖冷靜，但當浴室的淋浴聲響起時，V就想起了這裡的浴室跟房間中間只有一個簡單的門簾隔著，而且還是那種一片一片亮片串拼湊而成的門簾而已

V這下子馬上逃進了武器庫，然後又痛恨武器庫跟房間也只有一片塑膠布隔著而已，她在這裡還是能清楚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

為什麼我要選這間安全屋！？V崩潰的想揍死昨天的自己

即使V剛剛都只站在頌鳥身後，但當看到頌鳥衣服滑落的那瞬間，大腦還是忍不住擅自想像了

V隨便抽了幾張面紙揉成條狀之後就往耳朵裡塞，然後把架上的槍通通都拿下來擦一遍，努力轉移注意力，想把腦子裡那不太適合在這種逃亡時刻浮現的畫面通通趕出去

「冷靜⋯⋯冷靜，V，妳要冷靜，現在不是想像那些的時候⋯⋯Fuck⋯⋯」

過了不知道多久，V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的身後，V一開始還不敢回頭，現在的自己腦子還在不停浮現那些兒少不宜的畫面，V哪有臉面對頌鳥

然而頌鳥卻直接抓住了V的肩膀，強迫傭兵轉過來看她

只見頌鳥的髮尾還滴著水珠，上半身穿著一件綠色的運動內衣，那是V唯一一件稍微能符合頌鳥散熱需求的衣服了，下半身則是一件黑色運動短褲

然而此時的頌鳥卻緊皺著眉頭，看對方臉色不對，V這才把塞在耳朵裡的東西都拿出來

「怎、怎麼了⋯⋯？」

「V⋯⋯妳瞞著我什麼嗎？」頌鳥雙手抱胸，看起來十分不滿

我瞞了什麼⋯⋯？是、是指什麼？V內心開始慌張，難道真的要坦承自己剛剛妄想了頌鳥的裸體嗎？還是覺得現在的頌鳥有多誘人？

眼看V還是半個字都沒說，頌鳥直接伸手將V的衣擺拉起，V這才知道頌鳥原來指的是這個，只見頌鳥直盯盯的瞪著V腹部那道傷口看，雖然V已經有簡單包紮，但傷口還在不停滲血，血色在慘白的繃帶上逐漸擴散開來

「如果我不問⋯⋯妳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呃⋯⋯妳是怎麼⋯⋯」

頌鳥瞪了一眼，對V的答非所問感到生氣「我在浴室的角落看到了血跡，妳自己大概沒發現吧」

V縮了縮脖子，試圖把衣擺從頌鳥手中拉回來「我受傷習慣了，這沒什麼的」

頌鳥只是輕輕眨了眨眼，然後說了句「妳過來」

V只好愣愣的跟在頌鳥身後，然後按照她的指示乖乖坐在沙發上

只見頌鳥拿來了醫藥箱，坐在V的身邊「衣服拉高」

看頌鳥冷靜的將染血的繃帶拆下，然後從醫藥箱裡拿出新的棉棒、藥水與繃帶，整個過程頌鳥沒罵半句話

「妳⋯⋯不生氣？」

頌鳥瞪了V一眼「我當然生氣，妳把我照顧的好好的，可是妳自己呢？」

「我⋯⋯」

「我知道妳受傷是家常便飯，我也知道妳這次受傷是因為護著我逃出狗命鎮」頌鳥將棉棒沾上藥水，然後輕輕照料V的傷口「我不是生氣妳受傷，V，我是在氣⋯⋯妳沒有把自己放在優先順位上」

對我來說妳更重要，V沒有把這句話講出來，她只是靜靜的讓頌鳥幫忙上藥，看著頌鳥眼裡的不忍與專注，V突然覺得這傷口一點都不痛了

然而頌鳥全身軟綿無力，拿著棉棒的手還有些不穩，每一下擦拭都帶著細微顫抖，常常一個不小心就把藥擦到V的衣服上

看著頌鳥有些笨拙的動作，V忍不住笑出聲，果不其然換得頌鳥一記眼刀，外加棉棒狠戳攻擊

「痛痛痛⋯⋯！哈哈哈，要不是知道妳現在沒什麼力氣，我還真以為我的衣服受了什麼重傷呢」V打趣的說著

「閉嘴⋯⋯」頌鳥也懶得瞪那個笨蛋傭兵了，只是繼續專心手上的工作

頌鳥專注的將繃帶一圈一圈的繞著V的肚子，最後固定好，大功告成

然而當頌鳥抬頭時，卻撞進了V那雙溫柔的綠色雙眸中，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彼此溫熱的氣息，當頌鳥看見V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她只是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就在兩人的唇即將貼合之時，頌鳥卻又突然偏頭閃躲，紫色的短髮遮蓋了她的臉，讓人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V在頌鳥那雙棕色雙眼中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情感，但頌鳥的更為複雜，除了愛，還有壓抑跟愧疚

V知道頌鳥的閃躲源於她到現在還不肯說明的謊言，V當然氣，氣這女人總是躲在謊言裡，但更多的是心疼，為什麼頌鳥寧願靠著謊話活，也不願坦然被愛，也不願全然的相信自己

但V不怪頌鳥，V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頌鳥的痛苦，被黑牆侵蝕到千瘡百孔的身心靈與記憶，化為焦炭的老家，如影隨形的逼迫⋯⋯這些種種都讓頌鳥變得無法再相信人，選擇用謊言來保護自己

V只怪上天沒給她們多一點時間相處，沒能讓V有時間用愛與溫柔去融化那道由謊言築起的高牆

她的謊言可能是放任妳去死，妳不在乎嗎？

說實在的，V還真的不在乎，反正救命方法落空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現在V早就不是以那個為前提救頌鳥了，V只是真心希望頌鳥能夠展翅高飛，健康而自由的飛翔

但⋯⋯至少現在這個吻，V不想不在乎

V伸手，輕輕把昭彌的臉扳了回來，不是強硬的力道，而是一種近乎安撫的溫柔

V吻上頌鳥的唇，那是一個溫柔而輕柔的吻，帶著包容與確認，彷彿在向頌鳥訴說：妳給我的承諾是謊言沒關係，我會愛全部的妳

頌鳥眼眶一瞬間紅了，雖然沒有回吻，但也沒有再逃開，手輕輕的抓著V的衣擺

對V而言，這樣就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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