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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梦之渊03

小说: 2025-09-09 12:04 5hhhhh 8190 ℃

塔尔的身体沉在丰饶之壤那柔软得令人窒息的厚垫里,意识却被拖拽着,坠入一个永无止境的、粘稠滚烫的噩梦泥沼。

不再是赤砂裂谷灼热的阳光,只有一片无边无际、弥漫着硫磺味和孩童甜腻体味的昏黄雾气。无数双赤脚,白胖、圆润、脚趾如饱满的莲子,从浓雾深处踏来。没有面孔,只有模糊的、咯咯作响的欢快笑声,和铺天盖地的脚掌阴影。

“看,基础直蹬!”

“落点要准!”

“踩住这里…最稳!”

稚嫩而清晰的解说声,如同冰冷的魔咒,在雾气中反复回荡。伴随着每一个音节,都有一只巨大的、带着温热血气的胖脚,从刁钻至极的角度轰然踏下!塔尔在梦中嘶吼、翻滚、格挡,每一次凝聚力量的沙暴绝技都被那些慢悠悠、却总能精准出现在致命破绽处的胖脚轻松瓦解。

砰!一记“慢动作”的侧踹,脚背狠狠印在他的颧骨上,骨头发出呻吟!

噗!一只圆润的脚趾,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点在他腰眼,力量瞬间溃散!

最后,视野永远被巨大的、带着汗湿纹路的脚底板彻底覆盖!缓慢的、带着碾磨谷物般节奏的碾压感,从面门直抵灵魂深处!窒息!耻辱!绝望!

塔尔猛地从厚垫上弹坐起来,如同溺水者被捞出水面,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剧烈的抽气声。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粘腻地贴在布满新旧疤痕的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带来尖锐的刺痛。窗外,丰饶之壤特有的、带着谷物甜香的暖风拂过,却只让他感到一阵阵冰冷的恶心。脸上残留的梦魇触感如此清晰——那温热的、沉重的、缓慢碾磨的脚掌。

他粗重地喘息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昏暗的石室里茫然扫视。角落里,放着丰饶之子提供的、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膏。那药膏能迅速愈合他的皮肉和断骨,却永远无法愈合他灵魂深处那被反复践踏的伤口。每一次愈合,都只是为下一次更彻底的粉碎做准备。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深褐色老茧和狰狞疤痕的赤脚,指节因过度用力紧握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沙暴战士的脚,本该踏碎敌人,如今却只能在噩梦中徒劳地挣扎。

他需要发泄。需要一场战斗,哪怕结局早已注定。需要让真实的痛楚,覆盖掉那梦魇中挥之不去的碾压感。

塔尔像一具被执念驱动的行尸,踉跄着冲出石室,冲入被巨大石柱支撑的、空荡而沉寂的部落广场。月光透过高处的拱窗,在地面铺着的厚垫上投下冰冷的、扭曲的光斑。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波波。噩梦的根源。

那个庞大圆润的身体正背对着他,坐在一个巨大的、装满某种乳白色粘稠液体的石臼旁。他赤着那双塔尔刻骨铭心的白胖脚丫,脚趾正百无聊赖地搅动着石臼里温热的液体,发出“咕嘟咕嘟”的轻响。月光落在他圆润的肩膀和光滑的后颈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吃饱喝足后的慵懒和无害。

塔尔胸腔里那股混杂着恐惧、憎恨和绝望的岩浆,瞬间被点燃、沸腾!没有任何思考,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驱动!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月影的黑色狂飙,朝着波波毫无防备的后心猛扑过去!左脚脚趾深陷厚垫,右腿如同蓄满仇恨的攻城弩炮,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凝聚了他此刻能压榨出的每一分力量、每一丝愤怒、每一滴屈辱,一记凝聚毕生所学的“尘刃”雏形,无声地凝聚在绷直的脚尖前方,直刺波波的后腰命门!这是偷袭,是搏命,是困兽最后的、不顾一切的撕咬!

就在塔尔的脚尖即将触及波波那柔软布料的瞬间——

波波那搅动着液体的胖脚,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脚边一粒尘埃般,向侧面轻轻一拨。

动作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有风声,没有劲气。

然而,塔尔却感觉自己狂暴前冲的势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柔韧到极致的弹性墙壁!一股沛然莫御、完全无法理解的巨大力量,并非硬碰硬地阻挡,而是如同流水般裹挟、牵引着他凝聚的所有力量和冲势,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极其狼狈地向前方飞扑出去!

“噗通!”

塔尔以一个极其难看的狗啃泥姿势,重重地摔在波波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啃了一嘴厚垫上粗糙的纤维。凝聚在脚尖的微弱气刃无声溃散,连波波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巨大的挫败感和羞辱感如同冰水,瞬间浇熄了他疯狂的怒火,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茫然。

波波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月光照亮了他那张圆润、天真、此刻却让塔尔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脸。他眨巴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塔尔,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丝被打扰了玩乐的、孩子气的不耐烦。

“塔尔?”波波的声音依旧软糯,带着浓重的睡意,“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玩摔跤吗?”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那双沾着乳白色液体的胖脚丫从石臼里提了出来,随意地在旁边的厚垫上蹭了蹭,留下几个湿漉漉的印子。

塔尔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尝试都牵动着被摔得生疼的筋骨。他抬起头,对上波波那双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不解和……一点点无聊。

这种纯粹的无视和天真,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塔尔感到崩溃。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沙暴战士的骄傲,复仇的火焰,在这双眼睛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彻底消融,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的虚无。

波波看着塔尔眼中那死寂的灰败,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圆润的脸上那点不耐烦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他歪了歪头,像是在观察一只行为反常的沙蜥。

“你…”波波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软糯的语调里似乎掺杂了点别的东西,“…看起来好难过哦。”他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抬起自己那只刚蹭干净的、还带着点湿气和奇异油脂香气的胖脚。

塔尔瞳孔骤缩!噩梦中的碾压感瞬间席卷全身!他想躲,想逃,身体却像被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波波那只抬起的胖脚,带着一种近乎“安慰”的意味,没有像往常那样迅猛地践踏,而是以一种缓慢得令人心碎的、带着试探性的轻柔动作,慢慢地、慢慢地落了下来。

肥厚、温热、带着湿气的脚掌,如同巨大的、沉重的印章,先是轻轻覆盖在塔尔沾满厚垫纤维和口水的额头上。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带着一种奇异的、碾磨般的压力,顺着塔尔高挺却布满旧伤疤痕的鼻梁,向下缓缓滑动。圆润饱满的脚趾肚,挤压着他碎裂又愈合的颧骨;温热的脚掌心,碾压着他紧咬的牙关;那带着奇异油脂香气的脚底纹路,清晰无比地烙印在塔尔每一寸被覆盖的皮肤上。

“别难过了嘛…”波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孩童特有的、试图安抚的笨拙温柔,与他脚下那缓慢碾磨的动作形成地狱般的反差。他的脚趾甚至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带来更清晰的压迫感。“虽然你老是输…老是躺在地上让我踩…”

脚掌碾过塔尔紧抿的嘴唇,将未出口的嘶吼堵了回去,带来一种窒息的羞辱。

“…但是!”波波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带着一种发现新奇事物般的、纯粹的赞叹,“你是我踩过的所有人里面…最耐揍的一个哦!”

最耐揍的一个!

这五个字,如同五把烧红的钢锥,狠狠扎进塔尔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将他仅存的、作为战士的最后一点尊严和骄傲,彻底碾得粉碎!沙暴部落的不败骄阳?赤足之子?在丰饶之子的眼中,他存在的唯一价值,竟然只是——最耐揍的沙包!

“你看,”波波的脚掌还在缓慢地碾磨着,从塔尔的下巴滑到他的侧脸,将他整张脸挤压得变形,声音依旧天真无邪,甚至带着一丝哄劝,“被我踩了那么多次,骨头都没碎完呢!脸也没完全扁掉!真的好厉害!比我们部落那些练功用的皮袋都结实!真的!”

波波的语气是真诚的赞叹,如同在夸奖一件特别结实耐用的玩具。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他脚掌的碾动,清晰地传入塔尔被挤压变形的耳朵里,比最恶毒的诅咒更加刺耳。

“所以啊…别难过了…”波波的胖脚终于停止了碾磨,却依旧像一座肉山,沉甸甸地、完整地覆盖在塔尔被泪水、汗水、屈辱彻底濡湿的脸上。脚趾甚至还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塔尔扭曲的脸颊,带来令人崩溃的触感。“下次…我还找你玩…好不好?”

“玩”?

轰——!

塔尔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名为忍耐、名为最后一丝尊严的弦,彻底崩断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极致屈辱、无边绝望、被彻底否定存在的卑微、以及对这荒谬现实最歇斯底里控诉的洪流,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从他灵魂最深处、从他被反复践踏碾磨的骨髓里,轰然爆发出来!

“呜……哇啊啊啊啊——!!!”

不再是战士受伤的闷哼,不再是困兽愤怒的咆哮。那是撕心裂肺的、如同初生婴儿般毫无掩饰的、彻底崩溃的嚎啕大哭!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泪水混合着鼻涕、口水,还有口鼻在巨大情绪冲击下再次渗出的血丝,疯狂地涌流出来!沾湿了波波覆盖在他脸上的、温热肥厚的脚底板!

塔尔的身体在厚垫上剧烈地抽搐、颤抖,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每一次剧烈的抽泣都仿佛要将他整个胸腔撕裂开!他不再试图反抗,不再试图维持任何战士的姿态,只是蜷缩着,任由那滔天的耻辱和绝望,通过这最原始、最卑微的嚎哭,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哭声在空旷死寂的广场上回荡,凄厉得如同夜枭的哀鸣,刺破了丰饶之壤那令人窒息的甜腻和平静。

波波覆盖在塔尔脸上的胖脚,明显僵了一下。他似乎被脚下这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泪水和崩溃的嚎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困惑和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收回脚,但塔尔那崩溃的、毫无保留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似乎又让他觉得“安慰”还没到位。

“诶?你…你别哭啊…”波波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点着急,脚趾有些无措地在塔尔湿漉漉、扭曲的脸上又轻轻蹭了蹭,试图“擦掉”那些汹涌的泪水,却只带来更多的湿滑和更强烈的刺激。“我说你耐揍…是夸你啊…真的…你别哭嘛…喂…”

塔尔的哭声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汹涌澎湃。巨大的情绪冲击如同海啸,彻底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嚎哭声中,他身体猛地一僵,剧烈抽搐了几下,翻涌的泪水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彻底瘫软下去,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证明着生命的存在,但意识已然被那无边的黑暗和屈辱彻底吞噬。

“塔尔?”波波试探性地用脚趾戳了戳塔尔毫无反应的脸颊,软软的,温热的,不再有丝毫颤抖或回应。

波波那双天真的大眼睛里,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惊慌。他猛地收回脚,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与他体型不符的敏捷蹲了下来,伸出白胖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探塔尔的鼻息。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指上,虽然微弱,但很平稳。

“睡着了?”波波困惑地歪了歪头,看着塔尔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血污和自己留下的、清晰的脚掌印痕。那张曾经倔强不屈的脸,此刻只剩下孩童般崩溃后的脆弱和一片狼藉的死寂。月光下,这一幕显得格外怪异和……刺眼。

波波犹豫了一下,圆润的脸上那点惊慌慢慢被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责任感和“玩具弄坏了需要修理”的单纯念头取代。他伸出白胖粗壮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塔尔瘫软的身体从冰冷的地面上捞了起来。塔尔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要沉重、精悍,肌肉在昏迷中依旧紧绷如铁,但此刻却毫无生气地垂落着。

波波像抱着一件易碎又沉重的包裹,笨拙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塔尔沾满泪水和血污的脸靠在自己厚实柔软的肩膀上。他迈开那双赤脚,踩着厚垫,一步一步,朝着部落深处那间散发着药草清香的医疗石室走去。脚步沉重而缓慢,白胖的脚掌在月光下的厚垫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医疗石室的门被波波用肩膀轻轻顶开。里面点着几盏昏黄的油脂灯,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草木清香。一个年长的丰饶之子妇人正坐在石臼旁捣药,看到波波抱着昏迷不醒、满脸狼藉的塔尔进来,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愕。

“波波?这…塔尔他…”

“他哭了,”波波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困惑,他小心地将塔尔平放在铺着干净厚垫的石台上,“哭得好大声…然后就睡着了。”他指了指塔尔脸上那清晰的、带着泪痕的脚掌印和尚未干涸的血污,“我…我没用力啊…真的…”

老妇人看着石台上塔尔那张即使在昏迷中也透出无边绝望和脆弱的脸,再看看波波那张写满无辜和困惑的圆脸,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熟练地拿起药罐和干净的布巾,走向塔尔。清凉的药膏气味在石室中弥漫开来。

波波没有离开。他拖过一个石凳,坐在石台边,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小半个石室的空间。他双手托着自己圆润的下巴,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台上昏迷的塔尔,眼神里充满了孩子气的困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月光从高处的石窗斜斜地照进来,一半落在塔尔布满新旧伤痕、此刻却显得异常安静和苍白的脸上,另一半落在波波那圆润、天真、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谜团的侧脸上。药膏的清冽气味,孩童困惑的目光,战士无声的崩溃,在这间小小的石室里,无声地发酵。塔尔那崩溃的嚎哭和脸上清晰的脚掌印痕,如同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问号,烙印在丰饶之壤甜腻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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