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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订婚·旁听生

小说:乌哈兰吉诸事:卡罗克与亚特瓦 The Stories of Wharangi: Carolk And Attwa 2025-09-09 11:34 5hhhhh 2400 ℃

“我爸爸回来了?!”亚特瓦拉着伊鲁多的手激动地问。亚特瓦自从上了军校之后就只见过父亲一面,平时亚特瓦会写信给柯帕埃公爵,但鲜少收到回信。他对父亲的思念一点也不比对卡罗克的少,毕竟亚特瓦把他们当作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是的,我也是在公爵府的大门口看见他的,应该是刚从战时指挥部回来。”伊鲁多说,“不过看样子很快又要走了。”

“嗯,谢谢你,伊鲁多,我先回房间把东西放下,然后就过去见爸爸,”亚特瓦说着,“你先别走,我送送你。”

“嗯,好……”

亚特瓦小跑着上楼,哼着小曲推开自己房间门,顺手抖开布包,甩开礼服,想让卡罗克好好看看自己忙活了几个月的心血。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卡洛?”亚特瓦往四周扫视一圈,一点影子都没有,“奇了怪了,他去哪里了?”

亚特瓦闷闷不乐地下了楼,伊鲁多见状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走吧,我送你到门口。”亚特瓦说。

“其实,我父亲还在跟公爵大人谈话,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伊鲁多说。

“耶克法尔公爵也在?”亚特瓦心里不免感到困惑,最近是出了什么大事吗,还是说边境问题愈发严峻了,竟然引得耶克法尔公爵来拜访父亲?

“亚特瓦?”伊鲁多见亚特瓦有些愣神,便呼唤他的名字。

“啊,没事,我们走吧。”

“所以说,这根本行不通!”耶克法尔公爵陶朗·恩查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赛科利·普劳德的脸上了。“我的军队没有义务听从你那愚蠢的安排,除非你能给我证明这套方案可行性。”

“没有根据,我就不会提出这套作战思路了。”赛科利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现在就派人把‘他’叫过来,那个人会证明我是对的。”

“你说谁?”陶朗问。

“老爷,德沃里·希利男爵求见。”茵珈婆婆走进来向赛科利汇报。

“呵,我还没找他,他就过来了,让他进来。”赛科利吩咐道。

德沃里头戴一顶毡帽,身穿一件深色华服,外套一件貂皮大衣走了进来,不过即便他穿搭得很有气质,赛科利还是很轻易地看出来,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极点了。德沃里摘下帽子,脱掉外衣,递给了身后跟着他的卡罗克。

就在刚刚,偷听到伊鲁多和亚特瓦谈话的卡罗克,急忙叫醒德沃里,告诉他柯帕埃公爵回府的消息,德沃里稍作收拾就赶了过来。

“日安,柯帕埃公爵,耶克法尔公爵。”德沃里朝二人行了个礼。

“希利男爵?”陶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德沃里,转头又看看赛科利,然后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正是。”赛科利点头应到。

“一个花钱买爵位的戈鲁非贵族?我该叫你改天看看我家那只会画画的猫,呵呵!”陶朗给了德沃里一个鄙夷的眼神。

卡罗克听了,气得握紧了拳头,但是德沃里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上前,向陶朗鞠了一躬,说:“我也对阁下府上那只猫感兴趣,不过呢,会不会画画那也得亲眼看见才知道——柯帕埃公爵大人,这是您托我带来的东西。”德沃里从衣服内侧掏出一张卷曲成筒状的羊皮纸,呈交到赛科利的桌前。

赛科利眯着眼睛,拿起羊皮纸,解开封条,将它摊开在桌面上,那是一幅地图,上面做了形形色色的标注,羊皮纸里还卷了一沓盖着萨坦利公国印章的公文。

“那些都是什么?”陶朗对德沃里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好奇,但又不愿意走近了看。

“萨坦利边境兵力部署以及后续行军预案的所有信息。”赛科利说。“公爵,你可以来看看,再好好思考一下,根据这些,我的计划是不是最优解?”

“这……”陶朗一时说不出话,只得有些强词夺理地反驳道:“你怎么确定这些东西是真的?”

“耶克法尔公爵大人,我想,您应该知道萨坦利大公的印章和国务大臣的印章,长什么样子吧?恐怕我一个花钱买爵位的戈鲁人,没有这个能力伪造吧。”德沃里笑着看向陶朗的已经有些扭曲的面部。

“嘁——”陶朗不屑地扭头看向一边,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看现在的局面也不好再犟下去了,只好说:“我认错,行了吧?但是军队的指挥权咱们之后到指挥部再议,可以吗?”

“很高兴,您以大局为重。”赛科利起身把手伸向陶朗。

陶朗则是摆了摆手,说:“其实,本来我也没想把我们关系闹得太僵,毕竟只是理念的分歧,不是吗?”

“正是如此,阁下。”赛科利同意他的话。

“我这次来也不光是这一件事儿,”陶朗取出一个信封,上面盖着鎏金的印戳,封口用银色火漆。

赛科利看见这封信,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倒也不奇怪,说到底,整个拉奇瑞能使用这个规格的,只有一个人。

赛科利走到办公桌前取出开信刀,划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件,嘀咕着:“这是?”

陶朗走到赛科利面前,向他鞠了一躬,说:“柯帕埃公爵,以皇帝的名义,我代长子伊鲁多·恩查向贵公子订立婚约。”

“婚约?!”卡罗克听到这话,惊讶地叫出了声。

“哪来的野小子?”陶朗不愉快地瞟了卡罗克一眼。

“抱歉,公爵,我最近身体欠佳,长时间走路需要我的助手搀扶,他不太懂规矩,请您见谅。”德沃里给卡罗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卡罗克看懂了,鞠了一躬,然后默默离开房间,站到了外面的走廊上,不爽地叹了口气。但比起不爽,卡罗克现在最难以忍受的,是跟他一样在门外站着的茵珈婆婆,那股气质还是很让人恐惧的啊。

“呃,别来无恙,茵珈婆婆。”卡罗克有些生硬地打着招呼。

“一般,你呢,摩伽恩先生?”茵珈平静地说,并反问道。

“也就那样吧……”卡罗克不自在地把头转到另一边,正巧看见了亚特瓦和伊鲁多肩并肩,一路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亚特瓦也看见了卡罗克,和他四目相对,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

“亚塔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茵珈先开口道,给两位公爵之子打开了房门。

卡罗克看着亚特瓦和伊鲁多一同走了进去,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股无力感袭来。

“我就觉得他俩——哦?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亚塔吗?”陶朗转身对着亚特瓦笑道,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接着半蹲下来,对着亚特瓦的脸瞅了半天,回头对赛科利说:“跟他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时候还看不太出来,越长大越标致。”

“感谢您的赞美之词,耶克法尔公爵阁下。”亚特瓦给陶朗行礼,又对一旁的德沃里说:“也向您问好,希利先生。”

德沃里点头回应。

“你和伊鲁多相处地还愉快吗?他跟了我这个粗人,不太会说话,有惹得你不高兴的地方,你跟我说,我教训他。”陶朗的笑容十分灿烂,搞得亚特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亚特瓦否认说:“没有没有,伊鲁多他人很好的,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在学校里一直很热心地在帮助我,我们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你说对吧,伊鲁多?”

伊鲁多点了点头。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陶朗拍了拍两个少年的肩膀,“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扰柯帕埃公爵阁下,我们父子该告辞了。”

伊鲁多很熟练地行了一个道别礼。

“先别急着走啊,公爵。”赛科利阻拦说,“我晚点再回战时指挥部,正好希利男爵也在,不如留下来吃顿晚餐吧?”

陶朗听了笑着说:“哈哈,公爵的热心,怎么好意思拒绝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他搂着亚特瓦的肩膀,走出房门,在茵珈的带领下,往餐厅去了。赛科利朝德沃里耸了耸肩,带着他和伊鲁多也跟了过去。

走廊里只留下卡罗克一人落寞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垂着头沮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餐结束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夜空中了,赛科利和德沃里把陶朗送到门口。

伊鲁多陪着亚特瓦回房间去取学校制服,途中经过公爵府里的马厩时,亚特瓦看见那边的树下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离得比较远,看不太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亚特瓦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伊鲁多说:“伊鲁多,你可以帮我把马牵出来吗?制服我自己去取吧,很快就回来。”

“嗯,我在这儿等你。”

亚特瓦小跑着离开了。伊鲁多则心事重重地解开拴着自己和亚特瓦的马匹的缰绳。他暂时还没有把婚约的事告诉亚特瓦,晚餐那会儿也没有人提到此事。订婚的事是自己拜托父亲的,但冥冥之中却从感觉这件事成不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马厩里的另一匹马,那是一匹年轻健壮俊郎的黑色马匹,不管是肌肉的线条还是皮毛的光泽,都让人不禁感慨:“真是一匹好马啊!”他走上前去,温柔地抚摸着这匹骏马,马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反而温顺地蹭了蹭他。伊鲁多心想,要是这匹马是自己的,那该多好啊……

卡罗克独自坐在树下发呆,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不过天色已晚,看不清到底画了些什么出来。

“晚上好,我的小王子!”亚特瓦从树后蹦了出来,给卡罗克吓了一跳。“有那么吓人吗?这回你的耳朵怎么不灵了?”

“亚塔?!”卡罗克扔掉棍子,慌忙起身,“你怎么在这儿?”

“这我家,我还不能来吗?”亚特瓦说。

“也是啊……”

“其实我是要回房间取我的制服。”亚特瓦说,“这不看你在这儿一个人坐着,来和你打个招呼。”

“取制服?你要,回学校了?”

“嗯,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亚塔,白天的事,为我的不辞而别,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别生我的气……”卡罗克没底气地说。

亚特瓦用手捂住卡罗克的嘴,说:“谁说我生你气了?虽说,还是有些小失望吧……”说着亚特瓦把手拿开,轻轻在卡罗克的唇上留下一吻。“现在相信我没有生气了吧?”

“嗯。”

“好了,等下周,我们就要放新年假期了,到时候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好好相处的。”亚特瓦的笑容一直能让卡罗克感到心安,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伊鲁多还在那边等我,我得赶快过去了。”

“嗯——那个,亚塔!”卡罗克想要告诉亚特瓦关于他与伊鲁多婚约的事儿,但又纠结着要不要现在就说出来。

“怎么了,卡洛?”

“啊,没什么,再见,亚塔。”卡罗克终究还是决定先别告诉他。

“再见,卡洛。”

“亚特瓦,你家那匹黑色的马真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啊。”伊鲁多骑着马疾驰在前方,他对后面亚特瓦说。

“黑色的马?哪一匹?”亚特瓦问,在记忆里搜寻伊鲁多所说的马匹。

“就拴在马厩靠墙那一块,那匹通体漆黑,只有面门有一道白色条纹的那匹。”伊鲁多说,“如果可以,我想买下它。”

“白色条纹的黑马?”亚特瓦听到这句描述,瞬间就知道伊鲁多说的是什么了,回答:“你是在说‘夜影’吗?”

“夜影?”

“嗯,只不过,它不是我家的马,是我朋友卡罗克的马。”亚特瓦说。

“卡罗克?就是你做的那件礼服要送给的对象。”伊鲁多问。“他就在公爵府里?”

“嗯,就今天我们在走廊遇见的那个长得很帅气的男孩啊,”亚特瓦语气明显兴奋了起来,“那天我们在罕尔什村救助的那个人,也是他。改天我介绍你们俩认识,说不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伊鲁多没有回话,一路沉默地回了奥佩莱军校。

“卡罗克,你过来一下。”卡罗克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听到德沃里在喊他的名字。

“您叫我,先生?”卡罗克走到德沃里跟前。

德沃里拉着卡罗克的胳膊,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卡罗克一只脚刚踏进去,便因为眼前的景象惊讶得合不拢嘴,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馋得合不拢嘴。

德沃里房间里摆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和点心,其丰盛程度不亚于当初在吉斯庄园里的那顿晚宴。

“先生……”卡罗克一脸震惊地看着德沃里。

“我想着你现在恐怕还没吃饭呢吧。”德沃里替卡罗克拉开椅子,邀请他坐上去,“我花了点小钱,叫赛科利的厨子给你做了一桌晚饭 还特意多做了几样甜点蛋糕之类的。”

“先生,这也太破费了,我塞几口面包就能解决的。”

“不不不,换平常你那面包当晚餐充饥,我不管你,可今天,你立下了大功劳,所以,这顿饭,你值得享用。”德沃里夸赞道。

“功劳?”卡罗克不解地问。

“没错,知道赛科利回府了,第一时间把我叫醒。”德沃里说。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称之为“功劳”吧?”卡罗克用勺子挖了一块布丁,放进嘴里,咀嚼着,“更何况,柯帕埃公爵本来也打算派人叫你叫你过去,差个几分钟而已。”

“哼哼,这就是你还要学习的地方,”德沃里说,“有时候,全面地了解一个人,几分钟就够了。”

“嗯?”

“你慢慢吃吧,我去找赛科利再聊聊。”德沃里说。

“公爵还没回指挥部吗?”卡罗克问。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所以我也得赶快过去,不然都不知道下一次机会何时到来了。”德沃里拉开了门,“剩下吃不完的的饭叫仆人收拾就行了。”

“唔……”卡罗克咽下一口蛋糕,若有所思。

“我一向信守诺言。”赛科利走到书柜旁,转动了上面的一个按钮,旁边的墙上便自动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朴实无华的木头盒子,赛科利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把他递给了德沃里。

德沃里拿到盒子,把它摆在桌子上,打开了盒盖。一块剔透的蓝色宝石就安安稳稳地躺在盒子里面。德沃里取出宝石举到眼前,看了又看,对赛科利说:“还是那么漂亮,不是吗?”

“是很漂亮,但也同样可怕。”赛科利说,他递给德沃里一杯酒,“你还准备即刻动身去蒙纳克利特吗?”

“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你也看出来了,我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了,就连卡罗克也没好到哪里去。”德沃里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你们到底在萨坦利经历了什么?”赛科利问。

“说来话长啊——算了,挑一件你感兴趣的事儿说吧,布维有动作了,他想回收符文石。”

“嗯,我也料想到了这一点,他似乎已经不满足于通过对我们的束缚让符文石给他提供力量了……也可能是,他已经察觉到你想要摧毁符文石了?”赛科利在房间里踱步,猜测着。

“可能吧。”德沃里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你现在处境不是很危险?!谁知道布维会干出什么事来。”赛科利神情严肃,“我派一队人护送你去蒙纳克利特……”

“没那个必要,人数太多,反而目标太大,到时候别说布维了,我怕是先要被蒙纳克利特的护安军逮住了。”德沃里不赞同赛科利说的话。

赛科利用手抚着桌子,绕了半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德沃里说:“不在意自己,起码关心一下那个孩子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真的姓‘摩伽恩’……”

“哟,你也意识到了?”德沃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有时候,也挺巧合的,不是吗?”

“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卡罗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回到柯帕埃之后,我翻了当年的信件,再结合你特地雇了他跟你一起走这一遭,我就有了些猜想。果然,他是叶德维娜的儿子吧?”赛科利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纸摆在德沃里面前。

德沃里拿起来,大致看了一眼,说:“嗯,那是叶德维娜在卡罗克四岁的时候给咱们俩分别寄过来的信,那时候他丈夫还没……”

“都是自己的选择,也怪不了其他人。”赛科利叹了口气,问:“卡罗克你就让他回戈鲁吧,或者我在柯帕埃给他找个活儿干。他身上的符文石,你花点钱买下来,如何?”

“嗯……”

见德沃里没什么反应,赛科利说:“总之,让他继续跟着你走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那恐怕是不行了。”德沃里把在摩纳亚发生的有关符文石的事情以及自己关于“卡罗克成为了承载符文石力量的容器”的推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赛科利。

“怎么会?”赛科利坐在椅子上,烦躁地挠着谢了顶的脑袋。

“唉,有时候,事情并不总是如我们所想那样发展,对吧?”德沃里苦涩一笑,转身离去,“晚安了,赛科利。”

“晚安……”赛科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椅子上起身,准备连夜赶回战时指挥部。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卡罗克推开门,然后随手把门轻轻关上,他的脚步很轻,红着脸,有些害羞似的向赛科利行礼,说道:“抱歉在这么晚的时候打扰您,公爵大人,请您原谅。”

赛科利温柔地说:“没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出什么事了,摩伽恩先生,希利还有话要告知我?”

“跟希利先生没有关系,其实,我是背着他过来找您的,有件事情,我想拜托您……”

第二天,吃完午饭,亚特瓦和伊鲁多在马厩后面的废板车旁练着舞蹈。两人面对面,牵着手,亚特瓦把手搭在伊鲁多肩膀上,伊鲁多则扶着亚特瓦的腰。二人跟随亚特瓦口中哼唱的乐曲的节奏起舞。

这里本来是只有亚特瓦回来的地方,自从伊鲁多来了之后,他就跟亚特瓦一起过来这边吃午餐。第五骑兵预备队成立后,队里关系要好的纳伊和加里亚也会过来。

纳伊和加里亚坐在板车上,看着两位队长跳着舞。一曲舞毕,加里亚热情地鼓着掌,他是当地一家富农的儿子,因为父亲想要一个途径晋升贵族,所以给最不受宠的小儿子报了军校,指望他带全家飞黄腾达。

纳伊则是吐了一口烟,说:“队长,你这跳得也太烂了。”

伊鲁多听了,没有说话。

亚特瓦则辩解道:“别这么说啦,伊鲁多只是之前没学过跳舞,不太熟练罢了,他这几天进步可快了。”

“如果不是他前几天把你的脚踩肿了,我大概率就相信了。”纳伊说。

“那是……”

“我很对不起,亚特瓦。”伊鲁多说。

“你别道歉啊,伊鲁多……”亚特瓦回头对纳伊有些生气地说,“纳伊,你不如找点事做,你找到舞伴了吗?你不用练舞吗?”

“我的恋人是世上最好的舞者,同时她的情人的舞技也仅次于她。”纳伊像是个歌剧的演员正在享受台下观众的赞美声似的 ,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随便吧,加里亚,你呢?”亚特瓦问。

“啊,我……我找了我姐姐做我的舞伴,我们俩经常在各种宴会一起跳舞,所以基本不用练习。”加里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跟旁边的纳伊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样啊……”

就在这时,阿卡德米亚镇的塔楼上传来了阵阵钟声,已经到下午一点了。

“好了,先生们,该回去上课了。”纳伊说。

今天下午是他们四个一起上的军事理论课,他们拿着书一起坐到了一个平时老师不太会注意到的位置,方便开小差,也避免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随着督学在走廊敲响了上课铃声,一位年迈的老人踏上讲台,他是奥佩莱军校里年纪最大的军事理论课老师,曾受到过皇帝亲自接见,并被授予了月牙勋章。但学生们普遍觉得他又老又聋,听他上课简直昏昏欲睡。

老人清了清嗓子,说:“呃,先生们,在上课之前,我有件事要说——你先进来吧。”

亚特瓦本来都开始打瞌睡了,但看见走进教室的那个人的脸,顿时清醒过来。

卡罗克身穿一身和军校里学生一样的制服,精气神十足地走了进来,站在了老师身边。如果不说,他看起来和这里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一点是,他的左臂戴着一个紫色的袖章。

“这位是卡罗克·摩伽恩先生,他是受柯帕埃公爵阁下委派到我们学校的旁听生。这是他来奥佩莱军校旁听的第一节课,我希望大家都精神点,别让人家笑话。”老人用胳膊顶了顶卡罗克,给他指了一个位置,“你就坐那里吧。”

“好的,老师。”卡罗克一路小跑着过去,安安静静地坐下,他看向坐在教室那边,同样看向他的亚特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随后,挺直腰板,聚精会神等着老师讲课。

学生们注意到老师刚才讲话特意用了通用语,大家都了解,除了讲课时,平常这老头根本都是用拉奇瑞语交流的,今天如此反常,那么这个旁听生大概率不会说拉奇瑞语。

不一会儿,教室里充满了叽叽喳喳的故意用拉奇瑞语讲话的议论声,也正如他们所想,卡罗克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小子是什么外国来贵族家的孩子吗?”

“皮肤晒得有点黑,手上也有茧子,怎么看都不是个富人家的孩子。”

“你看他的脸,好像得了病一样,怕不是快死了?”

“搞不好,是柯帕埃公爵失踪已久的私生子……”

“嘘,那边还坐着一个普劳德呐。”

几个人回头看向亚特瓦,结果发现亚特瓦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珠子,愤怒的盯着他们,额头青筋暴起,手也紧握成拳头,看架势像是随时要把他们撕成碎片一样。

几个人便不再说话了,在柯帕埃,还是不要跟柯帕埃公爵的儿子过不去了,虽然大家对公爵的评价一向很好……但,有些事也说不来。

亚特瓦看了看全神贯注听课的卡罗克,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卡洛啊,卡洛,你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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