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下室的铁皮窗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白羽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比特币价格曲线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以近乎垂直的姿态冲破了一个又一个历史高点，绿色的涨幅数字不断跳动，仿佛永无止境。

　　他反复数着账户余额后面的零，直到眼睛发酸，酸涩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个、十、百、千、万......”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消散在潮湿的空气中，“十亿？”

　　五年前那个心血来潮的决定，用全部积蓄五万元购买比特币的决定，如今竟像一场荒诞的梦，变成了十亿三千六百七十二万元的巨额财富。

　　白羽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从神经末梢传来，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窗外雨声淅沥，出租屋的墙角渗着水，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床垫弹簧早已失去弹性，每一次翻身都会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白羽环顾这个住了三年的地下室，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他抓起破旧的外套冲出门去，连伞都忘了拿，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仿佛要洗净过去所有的晦气。

　　市中心最高端的商场里，白羽浑身湿透地站在奢侈品专柜前，水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售货员皱着眉头，投来嫌弃的目光，眼神中满是对这个狼狈闯入者的不屑。

　　“这件，这件，还有那边那排，全部包起来。”白羽指着展示柜，声音因兴奋而略显尖锐，“按我的尺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专柜区回荡，引得周围几个顾客纷纷侧目。

　　售货员的表情从鄙夷变成惊讶，嘴角微微抽搐：“先生，这些总价超过二十万...”

　　话音未落，白羽掏出手机，亮出银行余额。

　　售货员的瞳孔瞬间放大，脸色由白转红，嘴角扯出一个夸张到近乎谄媚的笑容：“马上为您准备，先生！我们还有限量款的...”

　　雨水顺着白羽的刘海滴落，在银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暗色的痕迹。

　　他抹了把脸，看着自己在新买的阿玛尼西装上留下的水渍，不禁皱了皱眉。

　　三小时前，他还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数着比特币账户上暴涨的数字，现在却站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银行大厅里，准备存入人生第一笔十亿元。

　　“下一位！A38号！“叫号机的声音刺破了白羽的思绪。

　　他走向3号窗口，玻璃后的女职员正低头整理文件。当她抬起头时，白羽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林萱？“

　　林萱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她涂着迪奥最新款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白羽？真是...好久不见。“

　　十年了。

　　白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高中毕业十年，那个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他“穷酸样“的校花，现在成了银行的柜员。

　　她的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那双杏眼依然明亮得刺眼，就像当年她拒绝他时一样。

　　“办理什么业务？“林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白羽将黑卡推入窗口：“存款。“

　　林萱接过卡片，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余额为零的白金卡？“

　　她抬眼看向白羽，目光在他崭新的西装和腕表上扫过，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白羽，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

　　白羽的耳根烧了起来。他高中时确实经常用省下的午饭钱买些假名牌充门面，但这次不一样。

　　“这张卡是新办的，我现在就转账。“

　　“不必了。“林萱抬手示意等候区，“后面还有很多客户在排队，不如你先去——“

　　“周敏！“她突然转头喊道，“你来接待这位...客户。“

　　林萱让白羽到隔壁窗口去办理，不要在这里耽搁自己。

　　白羽一时有些愤怒，可林萱已经低下头招待下一位客户。

　　旁边的柜台客人比较少，一个扎着辫子的女人在柜台，她的眼睛圆圆的，看起来倒是比林萱和善许多。“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白羽的拳头在身侧攥紧。

　　又是这样。十年前在食堂，林萱也是这样，当着他的面把情书转交给隔壁班的体育委员。

　　那种被当作垃圾一样转手的感觉，他记了整整十年。

　　“我要存十亿。“白羽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周敏的手指僵在了键盘上方：“多...多少？“

　　“十亿。“白羽掏出手机，调出银行APP，“现在转账。“

　　林萱的冷笑声从旁边传来：“白羽，你知道伪造银行流水是违法的吗？“

　　白羽没有理会，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

　　三分钟后，周敏的电脑突然发出一连串急促的“滴滴“声，屏幕闪烁起刺目的红光。

　　“这...这不可能...“周敏的脸色变得煞白，“系统显示...十亿零三千六百七十二万元已到账...“

　　林萱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她一把推开周敏，自己查看屏幕，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系统错误...“她喃喃自语，“一定是系统...“

　　就在这时，整个银行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柜台区域的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闪烁。一阵低沉而机械化的女声从隐藏的扬声器中传出：

　　“VIP客户识别协议启动。安全等级：红色。“

　　林萱的表情瞬间凝固，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

　　在这一瞬间，诡异的声波回荡在银行内，包括林萱和周敏在内的银行员工，身体和表情都有刹那的僵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白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林萱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和刚才的嘲讽判若两人：“尊敬的白先生，请稍等。”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甜美，对待白羽的态度几乎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您已经触发我行的VIP机制，行长马上会来亲自接待您。”

　　不到一分钟，一位身着高级定制套装的中年女子快步走来。

　　她胸前的工牌显示她是支行行长陈颖，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白先生！”陈颖热情地握住白羽的手，力度恰到好处，既显得亲近又不失分寸，“非常荣幸您选择我们银行。请随我到贵宾室详谈。”

　　白羽一头雾水地被带进电梯。陈颖按下地下三层的按钮，电梯开始下降，金属壁板映出他略显慌乱的神情：“发生了什么？”

　　陈颖笑容神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您的账户实时监测显示，五分钟前有一笔十亿元的转账正在处理中。这触发了我们的 VIP客户识别系统。”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像您这样的顶级客户，值得最顶级的服务。”

　　电梯下降到地下五层，门开后是一条白色长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两侧是玻璃房间，里面的人穿着病号服，头上连着电极，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最里面的房间，一个男子被固定在椅子上，屏幕上的脑电波图随着某种声频剧烈波动，他的表情在痛苦和麻木之间不断切换。

　　“贷款违约者。”陈颖解释道，声音在长廊里回荡，“经过改造后，他们会成为最忠诚的...资产。当然，技术也可以用于更温柔的用途。”她看向白羽，眼神中带着诱惑，“比如，让您曾经遥不可及的女神，变成最听话的宠物。”

　　白羽想起高中时林萱拒绝他后同学们的嘲笑，想起刚才她轻蔑的眼神。一股陌生的、带着报复意味的快感涌上心头，同时又伴随着强烈的恐惧。他想转身逃跑，却被陈颖拉住，她的手出乎意料地有力。

　　“作为 VIP，您可以拥有这样的资产。”她的声音充满诱惑，在白羽耳边低语，“或者...”她看向林萱，后者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按照您的喜好定制专属服务者。想象一下，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您的人，匍匐在您脚下...”

　　贵宾室比白羽想象的还要奢华。真皮沙发泛着温润的光泽，古董家具散发着岁月的气息，墙上的油画看起来像是真迹，细腻的笔触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陈颖为他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酒香四溢：“首先，我为林萱的不专业向您道歉。为了表达对白先生的歉意，我们会对林萱进行一番处理。”

　　“处理？“白羽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红酒在杯中轻轻摇晃。

　　“心理矫正。“”陈颖轻描淡写地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我们的员工都经过特殊培训，确保为 VIP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任何一丝不敬，都是不能容忍的。”

　　白羽想起林萱突然转变的态度，背后一阵发凉，酒液在口中变得苦涩：“她...没事吧？”

　　陈颖笑而不答，按下桌上的呼叫铃。

　　几秒后，林萱走了进来。

　　在距离白羽一米处停下，九十度鞠躬，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白先生，我为我之前的无礼行为深表歉意。”

　　她的声音温柔得完全不像刚才嘲讽自己的模样，看向白羽的目光充满狂热和诱惑，“请允许我弥补我的过失。”

　　白羽震惊地看着这个曾经高傲的校花。

　　林萱抬起头，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挣扎，但很快又恢复成顺从。

　　“如您所见，”陈颖的声音带着自豪，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我们的矫正技术非常有效。无论是性格重塑，还是记忆修改，都能做到天衣无缝。”

　　性格重塑？记忆修改？这是什么，他是在看什么科幻小说吗。

　　白羽的喉咙发紧，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什么黑科技？“

　　“国家机密。”陈颖压低声音，没有过多的解释。

　　她的身体前倾，香水的味道若有若无，“作为本支行首位 VIP客户，您将享有这项技术的使用权。”

　　她推过一份合同，羊皮纸般的纸张带着特殊的纹理，“存款保持十亿以上，您就是我们的永久 VIP。相应的特权包括...”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对任何银行员工的绝对控制权。”

　　白羽的酒杯差点脱手，红酒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什么意思？”

　　陈颖向林萱使了个眼色。

　　“白先生想要看看你的表现。”

　　林萱闻言连忙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这幅动作什么意味不言而喻。

　　“停下！”白羽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贵宾室回荡。

　　林萱立刻停止动作，她一脸困惑和不安的看向白羽，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引起了白羽的生气。

　　“这只是最基础的演示。”陈颖微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我们对员工的催眠可以深度重塑一个人的性格、记忆甚至...”她的手指划过林萱的肩膀，后者却毫无反应，“肉体。您见过真正的人体改造吗？”

　　白羽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某种阴暗的好奇心牢牢抓住了他。

　　在贫穷中压抑多年的欲望，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决堤。

　　白羽的手仍在发抖。陈颖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屏幕泛着冷光：“系统已录入您的生物信息。现在，您可以亲自体验控制的感觉。”她指向屏幕上的林萱档案，详细记录着身高、体重、甚至瞳孔颜色，“试试看？”

　　白羽的手指悬在“服从度调节”按钮上方，犹豫着。他能感受到陈颖炽热的目光，仿佛在期待一场好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的自卑，创业失败时的绝望，还有刚才林萱的嘲讽。

　　一股久违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按下了按钮。

　　林萱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停...停下...”

　　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身体剧烈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那是真实的林萱，似乎是因为当前发生的情况而感到困惑。

　　“你，怎么会，发生了什么？”

　　白羽立刻松开手指，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林萱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当她再次抬头时，眼中已恢复了之前的顺从，仿佛刚才的挣扎从未发生。

　　“感觉如何？”陈颖问，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白羽没有回答。他盯着自己的手，既恐惧又兴奋。

　　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比十亿元带来的快感还要强烈百倍，像一种会上瘾的毒药。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想...我需要更多了解这项服务。”

　　陈颖的笑容扩大了，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明智的选择，白先生。欢迎来到新世界。在这里，您就是神。”

　　她按下墙上的按钮，灯光渐渐变暗，只有平板电脑的冷光映照着白羽阴晴不定的脸。

　　白羽的手指在平板电脑的界面上滑动，VIP系统的功能列表如深渊般延伸至屏幕之外。

　　“生理参数调节”、“记忆碎片编辑”、“痛觉敏感度控制”……每个蓝色字体都像淬毒的针，扎得他喉咙发紧。

　　屏幕右下角的电源图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某种不祥的暗示。

　　“所有员工都在这个系统里？“白羽抬头问陈颖，喉结因紧张而剧烈滚动。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脖颈，却无法驱散他掌心的汗湿。

　　行长陈颖微笑着点头，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包括我在内。”

　　她用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指尖轻点屏幕角落的搜索框，“您可以按姓名、工号或特征检索——比如输入'左眼角有颗痣'。”

　　白羽深吸一口气，输入“林萱”。

　　屏幕瞬间弹出全息档案：照片里的她穿着熨烫笔挺的银行制服，笑容标准得如同 3D打印，左胸前的工牌在虚拟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档案底部的红色按钮赫然标注着“深度服从模式“，旁边浮动着一行小字：【启动后将暂时屏蔽前额叶皮层决策功能】。

　　“我建议先从温和的指令开始。”陈颖的声音像丝绸擦过玻璃，“比如让她做点...突破职业规范的小事。”

　　她递过一杯威士忌，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水晶杯流下，在实木桌面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白羽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衬衫上，最上面两颗珍珠纽扣不知何时已解开，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锁骨凹陷处仿佛能盛住一滴晨露。

　　“白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只要您有需要，我都可以完成。”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某种恭维。

　　当初那个高傲的校花，如今这般恭维的看着自己，这让白羽内心的阴暗得到充足的满足。

　　“你们银行开户绩效怎么算的？”白羽故意将酒杯放在意大利真皮沙发的扶手上，琥珀色的酒液晃出杯口，在昂贵的皮革上留下深色印记。

　　林萱的瞳孔骤然收缩，职业假笑的面具下，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每位 VIP客户的开户绩效会直接计入对接柜员的年度评估。”

　　她的语速加快，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西装裙的褶皱，“如果能发展一位永久 VIP，年终奖金可以翻三倍，还能优先获得晋升机会——比如进入总行的'人才储备库'。”

　　最后五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渴望。

　　白羽盯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明白陈颖为何称这是“最有效的激励系统”——那些被数据量化的欲望，比任何电极都更能操控人心。

　　“把周敏叫过来。”他随意地说，目光落在窗外。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一只湿淋淋的麻雀正撞在玻璃上，留下模糊的爪印。

　　林萱的表情瞬间凝固，精心描画的眉毛拧成一团：“周...周敏？”

　　她的对讲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有问题？“白羽看向了林萱，语气充满着不容置疑。。

　　“没有！我马上为您联系！”林萱慌忙捡起对讲机，按键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平板的资料里面，周敏跟林萱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平时两人关系也很僵硬，经常互相之间争抢客户。

　　白羽让林萱把周敏叫过来，这其中的恶趣味不言而喻。

　　五分钟后，扎着高马尾的周敏走进贵宾室。

　　她的胸牌歪斜地别在制服上，露出的脖颈处有片可疑的红痕。

　　“白先生好！”她一脸恭敬的冲着白羽鞠了一躬，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贪婪和渴望，她已经知道白羽是这家银行的首位VIP客户，“听说您想了解开户事宜？“

　　白羽靠在沙发上，故意将视线从林萱脸上移开：“是啊，我正在考虑在谁名下开户。”

　　他用余光瞥见林萱的肩膀骤然绷紧，西装外套下的肩胛骨凸起如刀。

　　“不知道周小姐这方面有什么优势吗？”

　　周敏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小火苗：“我们支行存款利率比同业高 0.3%，还有专属理财经理 24小时服务！”

　　说到这里，她突然凑近，廉价香水的味道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扑面而来，“而且...VIP客户可以享受很多...特殊服务。”

　　她说“特殊服务“时，舌尖轻轻抵住上颚，发出暧昧的气音。

　　白羽心理被某种病态的好奇攫住，他敲着扶手问道：“林萱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他故意叹气，看着周敏的表情从期待转为慌乱，“真难抉择啊...”

　　“林萱上周的客户投诉率全行最高！”周敏立刻转向林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系统里都有记录的，她把老年客户的理财产品换成高风险基金！”

　　林萱的脸刷地白了，精心涂抹的腮红都掩不住血色的褪去：“那是客户无理取闹！我——”

　　“而且林姐上个月迟到三次。”周敏乘胜追击，马尾辫因激动而左右甩动，“监控都拍到了，她每次迟到都提着'半岛酒店'的早餐袋！”

　　白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突然爆发的争斗。

　　两个穿着同款深蓝色制服的女孩，此刻像被逼到角落的野兽，龇着牙互相撕咬。

　　他突然想起高中生物课上看过的纪录片，饥饿的鬣狗争夺腐肉时，也是这样露出贪婪而凶狠的眼神。

　　“这样吧。”白羽拿起平板，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你们各自说说对方的缺点，谁说得...有创意，我就选谁。”

　　他故意将“创意”二字拖长，像在挑逗两只蓄势待发的母猫。

　　贵宾室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古董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林萱和周敏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香水和隐秘怨恨混合的气味。

　　“周敏有狐臭！”林萱突然开口，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夏天穿无袖制服时，整个柜台都能闻到，客户还以为是消毒水味道！”

　　周敏的脸涨得通红，像被塞进烤箱的虾：“你胡说！”

　　她转向白羽，马尾辫扫过空气发出“嗖“的声响，“林萱的胸是假的！去年团建泡温泉时，她硅胶假体的边缘都露出来了！”

　　“你——！”林萱气得浑身发抖，精心维持的优雅荡然无存，“周敏和副行长有一腿！她转正那天，我亲眼看见副行长从她宿舍出来，皮带还是反的！”

　　“那你呢？”周敏尖声反击，唾沫星子溅在昂贵的地毯上，“谁不知道你同时吊着三个客户？上周五晚上你在凯悦酒店开了房，监控看得一清二楚，还是用客户的黑卡付的账！”

　　白羽震惊于这些突然爆发的恶意，更令他不安的是，随着污言秽语升级，他的下体居然不受控制的硬了起来。

　　难怪人们都羡慕皇帝，这种掌控他人尊严的感觉，比比特币突破十万美金时的心跳还要剧烈。

　　“停。”白羽举起手，酒液再次晃出杯口，在地毯上洇出更深的痕迹。

　　两个女孩立刻闭嘴，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只是胸脯还在剧烈起伏。“光说不练没意思。”

　　他指向贵宾室角落那面巨大的落地镜，“站到那边去，把外套脱了。”

　　林萱和周敏对视一眼，两人似乎是较劲一般走到墙边站好。

　　周敏先脱掉藏青色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周敏的身材只能说一般，跟林萱相比还是差了一点，不过那优美的曲线依然让白羽两眼火热。

　　林萱的动作稍慢，指尖在西装纽扣上停顿了两秒。

　　白羽注意到她拇指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指腹却有层薄茧，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

　　当她脱下外套时，里面的衬衫因静电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把衬衫也脱了。”白羽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沙哑。

　　中央空调的风此刻显得格外刺骨，吹得两个女孩裸露的手臂上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周敏毫不犹豫地解开衬衫纽扣，动作快得像在完成某种任务。

　　第三颗纽扣解开时，衬衫滑落半边，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带背心。

　　她的身材属于纤瘦型，锁骨突出，肋骨的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左乳头上方有颗细小的朱砂痣。

　　不过这身黑色吊带背心，倒是让周敏有一种性感的美，倒是让白羽有些意外。

　　林萱的手指在衬衫纽扣上颤抖，仿佛那是烧红的烙铁。

　　当她解开最后一颗纽扣时，衬衫如蝶翼般展开，里面是肉色的蕾丝吊带。

　　她的身体曲线比周敏丰满，腰肢却意外纤细，像被精心雕刻过的白玉。

　　周敏说林萱的胸是假的，不过从外表看，倒不至于那么假，至少有C罩杯的大小。

　　周敏则稍微大一些，大概是C+左右，还没到D的程度。

　　“转一圈。”白羽命令道，将酒杯放在旁边的胡桃木茶几上。两个女孩顺从地旋转，林萱的长发扫过空气，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水味。

　　周敏的马尾辫则甩出利落的弧线。

　　这么说来，周敏刚才说的那些，不一定是假的。

　　“白先生，我们好歹是同学，光凭这一层关系，您选我准没错。”

　　林萱对着白羽开始打感情牌。

　　周敏闻言顿时恼火的对着林萱说道：“林萱！白先生可是你推给我的客户，你现在又舔着脸跟我抢，你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白先生跟我可是同学，我们的关系不用你在这挑拨离间。”

　　“贱人！白先生明明是我的客户，你休想抢走。”

　　“什么你的，白先生是属于我的！”

　　两人开始互相谩骂争吵起来。

　　“有意思。”白羽故意拖长声调，手指在平板上划动，调出两人的生理档案，“但我还是很难做决定啊...”他注意到林萱的呼吸突然急促，而周敏的手指正紧张地绞着背心里的蕾丝花边。

　　“我可以证明我比她强！“周敏突然跪下，膝盖撞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她双手撑地，马尾辫垂在面前，露出后颈那排凸起的颈椎骨，“白先生，让我为您服务！我会比她更听话！”

　　林萱见状立刻效仿，甚至跪得更低，额头几乎触到地面。她的长发散落成扇形，遮住了表情，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选我！我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我学过六年芭蕾，柔韧性很好！白先生想要任何……姿势，我都可以完美的做到。”

　　十分钟前，这两个女孩还在为绩效勾心斗角，现在却像发情的母狗般匍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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