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山茶花树（1）

时间过了很久。

今天也是老一套。忙完我的工作之后，去找冬柏，照顾一下基本生理需求。

真是可笑。

为了笼络人心，居然需要使用如此强硬的手段。

多么闻所未闻又别出心裁的手段。

低头一看，冬柏正坚定地伸出小小的舌头，舔着我的手指。

“……噗噜……呃……呼……”

手背被她的唾液弄得湿乎乎的。

“……呼……很粗糙，而且……哎，让人反感，好脏。”

热乎乎的呼吸就像是夏季梅雨时节的热风，吹在手上，还挺不爽的。

冬柏把手指从嘴里吐了出来。唾液滑落，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蜘蛛网一样垂下。

*啪嗒*

发现我没有反应之后，她咽了咽口水，又一次含住了我的食指和中指。

就这样，手指钻入了她薄薄的嘴唇，伸进了隐秘的地方。

唾液散发着一丝山茶花的香甜，浸湿皮肤。

*咕嘟*

喉咙动了动，舌头也跟着扭动。

就像在含着糖果一样，她含着我的手指。

手指浸在她温热的口腔与唾液里，感觉又热又痒。

又过了一会儿，冬柏含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这样……够了吗？”

现在就够了吗？

卑微的请求被我简单驳回了：

“不行。”

最近的几天，出现了这种简单直白的交易关系。冬柏比预期的更容易屈服么。

轻轻翻过手，弯曲手指，从嘴里刺了刺她的咽喉。

“……呕！？”

虽然猝不及防，但她无法反抗。

*戳！*

快速地伸了进去，戳中了嗓子眼儿，强而有力。

*哗哗*

可能是因为痛苦，她的残躯都哆嗦个不停，泪水从眼角流下。

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当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时，我才收回手。

“……呃，呕……咳咳咳……！！呵，啊——咳咳咳！”

冬柏干呕着，反复前后扭着头。唾液飞溅，弄了一脸，一直流到下巴，滴落到了身上。

身体时不时地痉挛，就好像刚刚经历了性欲一样，脸上泛起奇怪的红色。

“……你，没说过……会做这种事……”

冬柏的精神明显虚弱了很多，语气里满是委屈。

我再次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脸上，用拇指点了点她的嘴唇。

现在，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她的嘴唇慢慢张开，舌头迎了出来。

就这样，轻轻地舔舐起来。

“为什么自己开始舔了？”

“都是……因为你要求……”

“嗯，是啊。”

“可以了吧……明天，让我见一见玛丽……”

“行。”

阈值提高的不仅是玛丽。冬柏也是这样。

与第一天时相比，冬柏的变化相当大。

她现在已经不再提世界树了。而且，也不会单纯以【花】来看待我。

虽然我不喜欢单纯用善恶来衡量生命，但这种琐碎的意识有时候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否定我，对我来说没好处；认可我，至少对我没坏处。

“……不，不是的……只是作为统治者的角度，我认可你……但作为单独的个体，绝对不……”

“我说的就是这个。”

“作为个人……你仍然是社会的败类……虽然，玛丽认为你是完美的人。”

是啊。考虑到我都让她舔手作为羞辱，自然不好反驳这一点，也不好承认。

“顺带一提啊。”

用纸擦手之后，我又坐了下来：

“是不是快到更换人造器官的日子了？”

“……那个，大概吧。”

事实证明，在前贤者那边学到的知识颇有用处。

伸出手，我轻轻抚摸起了冬柏那苍白的肚子。

“什么，为什么……现在要摸我？”

“没什么，就是检查一下，看看体内的情况。”

“那种事情……你只用眼睛看就能做到吧……只是为了再摸我一次！”

“是么？”

“当然。就连逼我舔手指也是一样……这个动作根本没必要，你只是在逐渐增加刺激的程度……只是在温水煮青蛙——”

“很聪明啊，无目也能了然。”

“……”

冬柏愣住了，面色一怔：

“为什么……你这么厚颜无耻……”

“因为我想，这样下去，你就会上钩的。”

“为什么这样诚实？”

“你够聪明，能自己意识到这一切。”

冬柏低下了头。

因为我还没给她擦脸上的唾液，她也没法自己擦，只能难过地自己伸出舌头试图舔掉，眉头皱了好几次：

“我……不明白。来这里已经很久了……我也知道……只要你愿意，下了决心，完全可以……奴役我。”

“对。”

“所以为什么不呢？你一定要让我主动屈服吗？控制我的心吗？”

“广义上讲，没错。”

直接用国王统治的力量——【奴役化】，就结束了。但我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害怕自己会依赖上这种力量。

还有，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被我奴役，意味着被彻底剥夺自由意识。

基于此，我可以强迫被奴役者完全发挥个人的才能，发挥出100%的作用。

不需要个人意志，只需要听命令做事。

所有的判断和评估，都由我来拍板决定。

但是，这也意味着断绝了所有新的可能性——如果没有【奴役化】，能发挥出的可能是120%……

甚至，200%也有可能。

原因很多，这也只是其中一个。

“我，我绝对不会，把真心交给你……”

是这样么？

仔细一看，冬柏还是那副宁死不屈的坚决模样。很勇敢，但能持续多久呢？

“但是——”

既然她看不见，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

“——为什么……你从来没试过说服我？”

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

也许今天是彻底击碎她那脆弱的心灵的日子了吗？

我仔细评估起了情况。

“我……听玛丽说了，关于你领土的事情……我理解，经营这种土地有多困难，还有资金短缺……可是，还是花了大价钱，试图修复我的身体。”

冬柏微微提高了嗓音：

“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指望……为什么不有话直说……也许现在还能好一些。”

真遗憾啊。也许我该稍微刺激一下？

所以，举起双手，轻轻掰了掰手指的关节。

*嘎嘣，咯噔*

“啊——”

听见这个声音，冬柏吓得一个哆嗦。

我回答了她的话：

“首先，有一件事儿，你说得不对。”

“……是什么？”

因为已经到了现在，所以可以聊一聊了。

刚来的那天，她绝对不会信我的话，也绝对不会听。

“对于世界树的态度，你和一个无脑的狂热分子没区别，甚至到了迷信的程度。还有对我的偏见。如果那时候试图说服你，你会信吗？”

“……是我的错吗？”

“不。”

“‘不’是什么意思？你说的不就是这样吗？我，我之前只是在打理自己的家业……明明已经为了庇护尽可能多的可怜人而竭尽全力——”

“没错。你就是这样的。”

善良的灵魂。

即便世界树要她的命，她也会欣然接受。我随手抽出了腰间的剑，用魔力缓缓打磨着：

“要不是那个预言的关系，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我们会在其它场合，以另外的方式建立了联系。”

“……你是在暗示我，这一切要归咎于预言吗？还是应该责怪谁？”

责怪。

如果是冬柏的话，平时绝对不会用到这个词。

因为她生性温和，不愿嫉妒，也很少生气。

“没必要一定要怪谁。”

“……那是什么？我的人生注定是如此的吗？”

“现在才意识到？你比想象中的还天真。”

“啊。”

她似乎生气了，紧紧皱起了眉，提起了那已经所剩无几的防御本能。

“不是吗？就是这样的。被关起来，什么都做不了。”

没错。因为我也经历过。

无论三年前的自己多么拼命挣扎，最后还是不得不，戴上王冠。结合自己曾经的经验，我可以分享一些自己的心得：

“现在，应该接受现实了。专注于现在。我绑架了你，而你无能为力。现在，你能选择的最好结果是什么？”

把打磨好的剑刃举起，仔细在灯光下端详着。挺好——于是再收剑入鞘。

冬柏显得很苦恼：

“所以……还是服从你的规则？这样……太自私了。”

伸出手，我拍了拍她的额头。

“哎呦！”

*扑通*

冬柏跌在了床上，弄出了褶皱。

“选择由你来做。”

“……”

“你可以尝试咬舌自杀，也可以默默屈服。或者带着必死的绝望继续反抗我。”

“……可是，我的对手……是国王……我想死都死不了。”

没错，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想自杀也死不了。

“所以，你明白了。”

选择权还是在她手里。

*咕嘟*

传来了吞口水的声音。

柔弱的少女闭上了嘴，紧闭着双眼——虽然她也看不见：

“……你真是，太残忍了……明明只有一个选择。”

她连再次直起身体都做不到，只能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需要靠‘说服’来让我妥协。只要坚持这个现状，我当然会崩溃掉……因为治疗眼睛……我已经欠了很多……”

选择的时刻来了。

要是不逼她到现在这一步，她能没完没了地沉浸在无休止的苦恼中。

但我还是告诉她：

“不，也不一定啊。”

“还有什么……”

“坚持住。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这句话多好啊：

“也许，世界树总有一天会来救你呢。”

冬柏哽咽住了，没再说话。喉咙反复颤抖着，卑微地倒在那儿。

悲观情绪似乎减弱了，只剩下求死之心。

虽然我刚才告诉她，没必要一定要归咎于谁。其实周围还是有很多人可以责怪。信仰也好，世界树也好。曾经我也抱怨过很多次。

“世界树……吗……？”

冬柏痛苦地皱起了脸：

“现在……你又……说，这种事情……啊……呜呜……呜呜……”

一阵沉默，房间里只剩下她的呜咽声。

看着她似乎在沉思某些东西的模样，我本能地察觉到，时机来了。

太阳早就落了山，月亮挂在天空里。

她的声音突然划破了死寂的房间：

“……上次……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像是喃喃自语一样：

“我……准备好了。”

紧绷的神经到了极限。啪嗒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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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米莉娅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护照。

“……大小姐。”

一定要找到救人的方法！

如果能得到世界树的帮助……如果能组织起一支救援队……

尽管希望渺茫，但她不愿意放弃那一丝可能性。

……世界树正在考虑入侵【国王】的土地，【花】听说也在试图牵制那个家伙。

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做到。所以现在，自己才不得不辗转于各个国家的地牢，只为贯彻自己的义务。

“大小姐……我一定，不惜代价，也要救你！”

不管怎样，一定要！

可米莉娅怀着坚定的信念，捂住自己的护照，抬起头，看向了机场。

“……！”

视野里的不远处，有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

*咯吱，咯吱*

周围传来了扶梯运转的声音，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的声响。在波浪般起伏的人群中，只有一个男人，孤身驻足在那儿，遗世独立。

那么奇特的服装，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但似乎没人看到他。也许是用了魔法吗？只让自己才看得见？

可米莉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木令王！”

不是“威登”，而是那个活生生的怪物。

她的身体僵住了，连逃跑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是呆滞地站着。

*怦，怦*

那个人走来了。

【国王】微微弯下腰，与她四目相对。可米莉娅吓得心脏都快爆开了，差点儿就瘫倒在地。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

“你的大小姐在呼唤你。”

“……大小姐？”

冷漠、无表情的脸。似乎总是口是心非，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恶毒还是善良。

“继续来照顾你的大小姐吧。”

可米莉娅呆呆地点了点头。本能告诉她，若不这样，就会死。只能这样了。

就算是想复仇，也得先活命啊。如果是继续服侍大小姐，说不定自己能作为间谍，里应外合……

现在，先冷静地应和着——

*怦怦！*

这一瞬间，可米莉娅的心猛地一怔。

“呃——”

一种极其沉闷的感觉压了下来。为什么呢？就好像，走这条路的话，会让自己面对一个过于沉重的真相。但……自己也必须去……

可米莉娅紧紧攥住了自己的领带，闭着嘴，挑衅般地瞪着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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