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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祥初】第六章-共食

小说:Ave Mujica【初祥初】-中短篇集 2025-09-09 11:34 5hhhhh 3360 ℃

豐川祥子睜開眼時,閣樓外的天色仍然還是深邃的藍色,並不是預期中的清晨。這種時間錯位的錯覺令人微微皺眉,不知道是因為陌生環境所致,還是自己最近的疲憊造成感知的偏差。閣樓的空氣從昨晚睡覺後開始變得有些沉悶,薄被緊貼著身體,貼附的溫度感到了一種不屬於家的拘束與侷促。

這裡是初華的家,但身體仍然無法安心入睡。那種從兒時累積的異地記憶又回來了,曾經名為「豐川家」的假期,實際上是無數陌生的寄宿地點,空間、氣味、聲音從不屬於自己,哪怕躺著的那張床標榜著舒適。

從那時起就開始學會一種內化的防衛,只要不是屬於自己的房間,就無法卸下警覺。即使知道初華是熟悉的朋友,那份熟悉也無法填補空氣裡那種細小的不協和比如毯子太輕了或者是床墊太硬了。

而那股咖啡與木頭混合的味道,早已滲入整個空間,這是初華生活的證明、存在的痕跡。祥子自己並不喜歡,從小就對這種氣味感到難受,但仍選擇不去迴避。只是因為這股空氣是屬於三角初華的,既然來到了氣味的主人這裡,就要學會共存。

說起來,初華是Fork——一種失去味覺,只能感受到苦味的存在。但總在每天認真地泡著咖啡、認真地品嘗著咖啡。那份專注彷彿不是為了味道,而是一場儀式。祥子總會懷疑,咖啡對對方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真的能嚐出焙香與酸韻嗎?還是只是用記憶裡的某種模仿來維繫所謂的日常?

世人總說Fork是危險的,卻又無法克制對他們的凝視與好奇。就像路人看到動物園裡的猛獸,心裡知道它會咬人,又忍不住貼近玻璃看它們生活的樣子。人們就是這樣,對於那些看起來相似卻異質的存在,用幾乎一模一樣的方式呼吸、喝水、進食著。於是社會才會在警戒之下流露那麼一點近乎好奇的情緒。

祥子知道這裡並不會傷害到自己,但怎說還是怎樣也放鬆不下來

掀開毯子,讓腳掌觸地的那瞬間皮膚緊繃了一下,像是在提醒自己還沒有安全到能卸下全部防備。手腕轉了兩圈、腳踝微動。窗邊還是深夜未消的藍,預期的清晨尚未來臨,時間比本人以為的還早。

毯子疊好放一旁,走下閣樓腳步輕如貓步般靈活安靜踩踏著。

打開冰箱門,裡面只有些便利商店的未開封布丁、幾瓶口味不一的罐裝飲料、甜甜圈盒子和不知道放了幾天的炒麵便當。

「……真虧妳每天能靠這些活著。」祥子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不感到意外,只是稍微地嘆了嘆口氣。

本想簡單煮些東西,最多只是一碗味噌湯、一個荷包蛋也好,至少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一餐。自己並不是特別會下廚的人,但從被家族剔除開始就常常自己動手,因為總不能指望喝醉的父親餵自己吃飯吧,而且這樣確實比較省錢。祥子轉頭掃了一圈廚房,櫥櫃裡的鍋碗瓢盆封塵未動,電子爐面非常得乾乾淨淨,根本沒被用過一樣。

廚房唯一被使用的痕跡只有咖啡壺跟幾杯馬克杯而已。

「真是……」

就在祥子站在廚房中央、腦中盤算著到底能不能用那盒炒麵加熱湊出兩人份的一頓早餐的時候。

從走廊另一端傳來一聲異響。

「......」

祥子身體一瞬繃緊,五感立刻進入警戒狀態,表情一瞬間嚴肅了下來,目光往異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瞪了幾秒。那聲音很輕聲很雜亂,像有人慌張地掩蓋自己的存在。

那是初華的房間傳來的聲音。

祥子的Cake本能在瞬間察覺到了空氣中那種不對勁感像靜水中微波擴散開來。

深吸了一口氣,讓氣流從鼻腔滑進肺部,然後緩慢而細緻地將呼吸降至最低。這並非出自恐懼,而是一種早在小時候被教導而學會的技巧,如何讓自己的氣味像透明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小心將手指微微收彎起,輕輕地將冰箱門合上。

祥子將腳步放緩、輕盈、盡量無聲地踏出每一步,實在是很無奈,如此熟練地踏出這幾日以來訓練出了像貓步般的腳步。那些夜裡總被迫沉默地穿過佈滿地板嘎吱聲的走廊,只能像影子那樣靠著牆壁行走。

被迫與父親同住於那間狹小破舊的小公寓裡,為了應付經常樂團練習的晚歸與自身需要打工賺錢的早出,還有那個區域夜裡街頭飄盪著爭吵與玻璃碎裂的聲音。日復一日,只能像影子般地在走廊與房間間移動,腳步要輕到幾乎沒有聲音,連心跳都要控制,別太急、別太響。這不是什麼技巧,而是一種在漫長而重複的夜裡訓練出來的生存方式,肌肉早就記住了這種緊繃。

就算這間公寓安靜且溫暖,也只是別人暫借的屋簷,習慣性的防衛早就內化成了肌肉的本能,成了一種無法丟棄的姿態。

凌晨的光總是不肯定,像是一場夢與現實的接縫,影子先甦醒,然而意識還沉在深處,不願浮現。從前的某個假期裡也曾經如此,借住在某的大別墅中的長廊邊,像個透明人一樣蜷縮著,不敢有聲音、不敢被發現,心跳慢得幾乎停止,只為了維持那一點點不被察覺的存在感。

靠近那扇門,肩背自然貼上牆面,輕微地與牆壁保持的距離剛剛好,不至於失去著支撐。耳朵的神經如同小鹿般一樣被訓練過,敏感地捕捉著房內傳來的每一絲不規律聲音,可以聽到了被翻找的聲音、瓶蓋被捻開的清脆聲、隨後湧上的悶咳,像是有人急於壓住喉間的痛楚,不想讓這些破碎的聲音被誰聽見。

袖口被握在掌心,摩擦出一聲聲布料輕響。

那聲音太不對勁了,所以祥子必須要親眼確認。

祥子敲了兩下門,手指節骨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中顯得格外清晰。

「初華……妳醒著吧?」

室內的微小嘈雜聲突然像凝結了一樣寂靜下來。之後又發出一些細微慌亂的聲響,可以聽到明顯是瓶子滑落的輕響,再伴隨著液體灑落聲跟急促吸氣,然後是完全的靜默。

下一秒,傳來極度壓抑的聲音。

「我……我沒事……小祥,不要進來……」

聽得出那聲音努力保持平穩,但字與字之間卻浮動著壓抑哭泣的喘息,就像即將崩塌的堤壩發出警訊的聲音。

祥子胸口微緊,指節微微泛白地扣緊門把,推門的剎那,一股濃烈又複雜的氣味猛地撲面而來,空氣飽和到幾乎要凝結了,混雜著金屬味的血腥、藥品揮發後的苦澀與刺鼻,還有Fork特有的那野獸般的在深林中吼叫前一刻散發的危險訊號,一層層交織成近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像靜電在皮膚上爆開。

下意識間,背脊一緊,眼我在門把上的手不自覺地緊握著冒冷汗,Cake的本能瞬間如遭電擊般啟動,全身神經都在叫囂著,趕快逃!有危險!快遠離!

那味道濃烈刺鼻,在鼻腔與肺葉之間迴盪不去,哽在那裡幾乎就要作嘔。血腥、唾液,混合著屬於Fork的野性,潮水一樣般將祥子給包裹了進來,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那當中有什麼不一樣——祥子感覺到了,某種細微的、不成聲的哀求,是一種某種即將崩潰的自我在無聲求救。

三角初華需要豐川祥子。

作為人類的本能讓祥子依然一步也沒有退開。

初華縮在窗邊的角落,那雙原本總是沉著冷靜、像凝霜夜空般高遠的紫色眼眸,此刻卻動搖得如風中顫抖的燭火,無助與羞愧一層層染上眼底,將整片情緒倒映在那雙眼珠裡。複雜情緒在兩顆如此地破碎,如此地裸露,如同剝去了所有堅強偽裝後,被強光照進了本身佈滿了裂痕的紫寶石,連光線也隨著裂痕逃出去而無法停駐著。

初華的雙手手指幾乎陷進臉頰的皮膚中,指甲彷彿是要撕裂什麼似地死死嵌住,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那一側的臉龐被反覆抓撓,血跡已如墨線斑斑密布地潑灑開來,滲出的紅不斷擴散,染濕了下巴與鎖骨。

牙齦正在劇烈發癢,彷彿有什麼東西從骨肉之中一點一點地覺醒、鼓脹、撐裂開來,像是某種深層野性正無聲地喚醒,逐步要被拉向非人的領域。牙齒逐漸尖銳化,齒根發癢得像數百隻細針在游走,令人發狂地想要用指甲硬生生摳掉、拔除,像是這樣做就能將野性化連根剷除。

但指甲深陷入皮膚的瞬間,那種意圖自剝的瘋狂反而讓傷口更深。口腔內早已是一片濕熱黏膩,混合著鮮血與唾液的味道,在味覺已然失控的神經裡化作一種說不清是苦還是甜的氣味,像被燒過的血水一樣黏住了整個喉嚨,本能地想要嘔吐,又不敢發出聲音。

「初華......!」祥子倒抽一口氣。

初華聽見門被推開、祥子的聲音隱隱傳來,像夢裡的迴聲,她身體猛然一震,整個人跪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背脊死死貼著牆角,手臂本能地舉起,遮住自己半張臉。

「小祥……不要看我……拜託……不要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聲音就像被擠壓的氣泡,在喉間破碎地顫抖,幾乎聽不見。

肩膀止不住地發抖,背脊像被冰封般僵硬,顫抖著蜷縮成一團,像一隻被野性逼入死角的小獸,盡可能用尾巴藏住自己身上最脆弱的傷處。

祥子站在門邊,雙腳動彈不得。那是她心中熟悉的初華嗎?那個在排練時總能給人安心眼神、在團員面前總是穩重冷靜的她,如今卻狼狽得像一塊破布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儘管很擔心初華現在的情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冷空氣灌進肺中、壓下心頭洶湧的情緒,慢慢邁出一步,然後一膝跪地,如同接近一隻受驚的幼獸那樣,無聲地靠近。

小心地伸出手,在初華完全沒防備之際,穩穩握住對方正死命遮掩著臉的小手臂。

那一瞬,初華整個人彷彿被電流劈中,猛然一顫,立刻想要將手抽回,但祥子的手掌卻牢牢地包覆著,掌心的溫度傳遞了一種溫柔卻不可抗拒的力量。

「沒事的,不要害怕,我不會做妳討厭的事情。」祥子輕柔地說著。

初華抬起頭,臉上早已淚痕交錯,眼眶紅得像染過的玫瑰紅,雙眼水氣非常濕潤。

那種驚慌與自我否定的情緒,仍然像浪潮一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把她整個人包圍並推向邊緣。她想要再次後退,但已經毫無退路,就像被逼到懸崖邊緣的孩子,只能望著腳下那片無盡的深淵正在張牙舞爪地伸向她。

小祥......

那雙金色的眼睛,宛如陽光灑落在凝霜夜晚湖面泛起的微光,靜靜注視著,眼神中沒有任何責怪之意,也沒有驚恐之意,帶著一種沉穩、深刻、近乎令人心碎的柔和關懷帶領著初華。那眼眸裡藏著的不只是情緒,而是一整片完整的世界。

小祥......

祥子聽到這句話時,心裡不禁湧起了一陣說不出的惱怒與憤慨,那並不是因為初華的拒絕,而是因為她竟然會這麼輕易地否定自己作為人的價值,否定自己能夠被愛、被接納的權利。

那份情緒如同逆流的熱浪衝上胸口,但她仍舊沒有讓聲音變得激動。只是更堅定地跨出一步,加深了手上的力道與初華之間的距離,讓雙手不容退讓地扣住初華的肩膀,將對方從那片自我否定的深淵裡拉出來般穩穩抱住。

「初華,妳不會咬人的,你已經證明過妳不會攻擊人的,所以,可以請妳不要逃了好嗎?」

初華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顫抖,像是被祥子的話喚回了某種記憶的軌道。那句話像一道光,穿透了她濃霧般混亂的腦海,顫巍巍的聲音終於從唇邊溢出:「……對不起……」

祥子搖搖頭,像是不願她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伸出指尖輕柔地撫開那幾縷沾血沾濕的髮絲,動作如同對待受傷的小動物般謹慎:「妳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祥子輕輕地將初華攬進懷中,靜靜陪著初華坐著,讓這片混亂中的空氣稍微靜了下來。

祥子輕聲問:「初華,醫藥箱還有妳的抑制劑放在哪裡?」

初華遲疑了一下,聲音輕得像剛剛掠過的風:「......衣櫃左邊第二層,......裡面有白色醫藥箱.....」聲音忽然停住了,回想起前晚的混亂,嘴唇微微抖了抖,情緒一度動搖。但自己被祥子懷抱著,這念頭像一道微弱的暖光懷抱著自己,「抑制劑......在廚房某個櫃子......有個淡藍色包裝的藥盒……」

祥子點點頭,語氣不容拒絕地說:「坐到化妝台那邊去,妳一定要乖乖等我回來,不可以亂動。」

初華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輕輕點頭,悄悄走向化妝台坐下,像一只聽話溫馴的小狗。

祥子腳步緊湊地走進廚房,翻開幾個幾乎未被使用過的櫃子,藥盒幾乎是在第一層抽屜就找到了,躺在那裡像是被發現的證物。

她順勢也將自己的抑制劑一併帶上,然後轉身返回初華房間。站在衣櫃前打開門,指尖劃過幾層堆疊整齊的衣物與收納盒,很快找到了那個白色的醫藥箱。

再回到初華前面,只是熟練地擠出消毒棉片,小心地清理著初華臉上那些被如同獸爪般指甲撕開的血痕,沿著顴骨劃出斷續卻駭人的紅線,部分傷口還不斷滲出鮮血,混著淚水與唾液沿著下巴滴落。那些被撕開的肌膚邊緣已經微微翻起,有些甚至滲出透明的漿液,整張臉看起來幾乎破碎淒慘。

酒精碰觸皮膚時初華輕抽了一口氣,但沒有避開,只是默默承受著。

「還能忍一下嗎?」祥子語氣平穩。

「……嗯。」初華點頭。

上完藥後,她的臉頰左右對稱地貼上了兩大塊雪白紗布,大小幾乎覆蓋了整個側臉,整張臉變得不成形了,像個修復完的斷面玩偶,臉龐的細緻線條完全被傷痕與紗布抹去。

祥子拿出了兩人的抑制劑:「初華,這顆淡黃色的是我的抑制劑,這顆淡藍色的是妳的。」停頓了一下,目光從藥錠移向對方,語氣平緩:「我想跟妳一起吃,可以嗎?」

初華眼神已全然平靜,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祥子,接過那顆淡藍色藥錠,與她一同仰頭吞下。

然後,祥子緩緩站起,走向床頭櫃,拿起那個半透明的防咬罩。

再回到初華身邊坐下,將那個象徵著保護與壓抑的裝置輕放在掌心,低聲說道:

「妳現在最需要的,是這個吧?」

祥子的手指緩緩抬起,像是在對待破碎瓷器那樣小心翼翼,將那防咬罩輕柔地貼合至初華臉上。

「我會等妳自己摘下來的……別強迫自己。」

初華沒立刻回話,只是凝視著鏡子裡那個戴上防咬罩的自己。眼神微微發抖,仿佛無法理解此刻的安寧從何而來。從未想過,在這樣破碎且狼狽的時刻,會有一個人如此無條件地接納她。

祥子輕輕包覆住初華那隻微涼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細膩得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肌膚下微弱的脈動。指腹不斷地來回描摹著初華指尖那一層薄繭,每一寸觸感都像在觸碰一段時間留下的痕跡,那些在琴弦間磨練出來的痕跡、那雙曾無數次在深夜裡為團練緊握麥克風的手。

祥子明知道這只是個簡單的接觸,卻還是放任自己稍微停留得久了一點,那是一種不說出口的小貪心,只為了更靠近這個她始終放心不下的人。「餓了吧,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她盡力讓語氣貼近日常的尋常對話。

初華眼神飄忽,聲音輕得幾乎要隱入空氣裡:「我……不餓。我吃不出味道……」

語尾顫著,有些像在等待責備又,但依然只是誠實說出生活裡不斷重複的真相。

祥子只是靜靜地望著對方,沒有立刻回答。

「酸、甜、苦、鹹……我都嚐不到。吃東西對我來說只是吞嚥,就像例行公事……毫無意義……」聲音一寸寸地縮小,最後幾乎只剩一絲氣音。

「不行。」祥子馬上開口,語氣仍然溫和平靜,只是多了一層決絕,「就算只是吞嚥,也必須吃。」

初華怔怔地看著祥子,那句話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三角初華講過。

祥子深吸一口氣,伸手輕輕牽起初華,引領她來到廚房的餐桌邊坐下。初華只是靜靜順從地坐了下來,眼神仍浮著一層迷濛的霧氣。

「等我二十分鐘,我去便利商店買早餐。」語氣平穩又多了份許不容抗拒的溫柔決心。

門輕輕合上時,踏進還沾著露水的晨曦街道,街道上還帶著濕氣與空曠感,整座城市仍在夢與清醒的邊界徘徊。

祥子在貨架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了兩個最普通的飯糰——鮭魚和昆布,這種簡單的味道或許不會讓初華覺得太過負擔。順手拿了一瓶微糖綠茶。

結帳時,心中默念著:「今天排完練,我要去超市一趟。」

不能讓初華繼續只靠甜食和冷藏櫃裡的即食品撐過每一個日子。即使完全常不出味道來,也得提醒初華還是要吃,還是要像人那樣活下去。

提著塑膠袋回到屋子,推開門時,祥子一眼就看到初華還坐在餐桌邊,那樣如此得乖順地等她回家。

走過去將飯糰遞過去,語氣平緩卻不容置喙:「來,我們一起吃吧。吃完,然後我們一起出門。」

初華的眼神落在飯糰包裝上,有些發怔地看著。沉默了好一陣,才終於接過,聲音幾不可聞:「……我會試著吃完。」

祥子沒多說話,只在她身邊坐下拆開自己的飯糰靜靜地陪著吃著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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