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王子的地下情人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李海洋站在国光中学宿舍楼下的公告栏前，眯着眼睛阅读住宿须知。四月的风裹挟着海的味道，吹乱了他的黑发。来到光都市已是第三天，可于他来说，这里的周遭一切，依然陌生无比。

“七号楼302，找到啦。”男孩自言自语道，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向男生宿舍区。一口简单的泡桐木的箱子是他从龙芽镇带来的唯一行李，里面装着他的所有衣物和一只破旧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这几年的心路历程。

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男孩至今记忆犹新，那次的“客房服务”经历太过美好。当那个英俊少年，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时，曾一度以为那是梦，但那个梦不断重复，无限循环，以温柔的目光与心跳的韵律，悄然占据着他生命的夜晚。他以为一切只能是梦，可是梦想再次照进了现实。

虽然如此，自从确认那个少年有个叫陈幼航的男友后，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只能做为影子般的存在。或许，能近距离地看着那个少年，已是莫大的幸福。

王子舟——单是这名字，便透着几分贵族的清冷与疏离，宛如童话中走出的少年，阳光俊朗，自带光环。球场上，作为初中足球队的明星前锋，他每一次带球、射门都精准有力，总能成为众人焦点；校园中，其行止所至，总有同学簇拥相迎，寒暄问候，自然化作无形中心。

至于男孩自己，则像是一颗不起眼的沙砾，在繁华的城市中默默无闻。

新学校的第一堂课，男孩鼓起勇气走进了教室。他低着头，希望能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然而，似乎并没有人关注他的存在。

终于熬到上午的下课铃响起，他低头跟在去食堂的人群之后，心里泛起酸楚：“或许，在适当的时候，那个少年可以保护、可以迁就自己，却终究不能期待更多。”

“小海，一起吃午饭吗？”正在思索间，一个无比熟悉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男孩抬头，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少年正朝自己走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近看之下，少年更显得完美无瑕：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还有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都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可出乎意料的是，少年身旁还跟着陈幼航。一瞬间，男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小海说来就来了，真是难以置信啊，我们身边又多了一个漂亮弟弟。”陈幼航微笑着朝男孩打着招呼。看着男孩一幅疑惑的样子，他又解释道：“怎么，弟弟看到我很意外吗？上午没课时，我就经常来鹿宝食堂蹭饭吃。”

“哦……”这亲密的情侣称谓让男孩迟疑起来，“你们先去吧，我这会还不饿。”

王子舟微微蹙眉，但在陈幼航催促下很快恢复了表情：“也好，那就再约吧，有困难跟我发消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男孩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阵失落。他慢慢收拾了一下心情，决定去食堂找个人少的地方独自用餐。

一周的时光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度过，似乎也挺快，马上迎来了周五放学的第一个周末。男孩刚刚回到宿舍，却被一则短讯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理我，今晚八点，来凌风苑B栋1203。”

消息简短直接，没有多余的寒暄。男孩握紧晶语机，心脏狂跳。这是少年第一次约自己单独见面，还是在他住的地方。

男孩进入了忐忑和焦虑，他反复思考该穿什么衣服，准备什么开场白——最终，他洗了澡，理了头发，选了件浅蓝色T恤和牛仔裤，这样显得朴素却精神。七点五十，他已经站在了公寓楼下，仰望着灯火通明的褐石立面。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男孩几乎窒息。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入户门的门铃。

门很快打开，王子舟穿一件浅蓝色家居服出现在他眼前，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完澡。

“来了？还穿着情侣装。”王子舟打趣道，侧身让他进门，随手关门的声音让他心跳加速。

公寓宽敞整洁，装修简约却不失品味。墙上贴满了足球明星的写真，还有巨大的《新世代福音使者》的海报，书桌上则堆着最新的流行歌曲CD或卡带，旁边的实木架子上则是整整三大排琳琅满目的漫画书，以及几个十分精致的手办模型，那个“驯龙小子”似乎是主人最近手作，还有下半身的彩绘没有完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橙子味的香氛，透露出少年特有的青春与活力。

男孩随意欣赏了一下室内陈设，目光最终被架子顶层上摆放的一张照片吸引——一个穿着海军制服的男人站在甲板上，神情坚毅。

“那是我舅父，”王子舟注意到他的目光，“海军少校，我的儿时偶像。”

“他好帅啊，”男孩由衷赞叹，脸却随即泛红，“哦，我是说……”

王子舟笑了：“确实很帅，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些。你要喝点什么？”

男孩摇摇头，可他却紧张得喉咙发干。

王子舟走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为什么总是这么紧张？在喜欢的人面前，是不用拘束的。”

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男孩感觉全身都在发热。当他意识到王子舟的唇即将贴近时，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第二个吻就这样发生了，那隐藏的欲望里，带着青春期特有的青涩与潮湿。王子舟的手扶在男孩腰间，力道柔和却足以让他站稳。

“你知道吗，”当嘴唇分开时，王子舟轻声说，“每次看你低头不语的样子，我都想这样吻你。你这样一个小孩儿，每天在幻想些什么呢？”

这话像春雷一样击溃了男孩的矜持，他环抱住王子舟的脖子，主动献上双唇。这次的吻更深沉、更热烈，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

“我想给你看点东西。”王子舟在男孩耳边低语。

房间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桌面，王子舟推了推抽屉，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轻轻抽出几本厚重的漫画书，它们的封面略显陈旧，边角微微卷起，似乎已经被主人反复阅读多时。

“这是我珍藏的，从东日国带回来的。”王子舟神秘一笑，“里面有些画面，可能有点刺激……”

男孩接过漫画，翻开第一页便愣住了。封面上两个男子亲密的画面暴露了它的性质。他惊讶地抬头望向王子舟：“你…本来就喜欢这种吗？”

王子舟平静地坐着，手臂自然搭在男孩肩上：“我们都是同道中人，你说你喜欢我，我其实也喜欢你。”他将男孩向着自己扶正，让他望着自己的眼睛：“所以…当在云山宾馆第一次看到你，当你交给我那个吊坠，我就预感到，我们的故事肯定没有讲完。”

男孩垂下眼睑，尴尬地翻看着漫画书，而书中的画面愈加露骨，他不知所措，双颊却越发滚烫。虽然他曾是个年幼的性服务生，但面对王子舟时，男孩总觉得，自己更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孩。

“你不舒服吗？脸这么红。”王子舟关切地摸了摸男孩的额头，随后顺势下滑，停在他的胸口。

“没、没事…”男孩结结巴巴地说，感受到胸前传来异样的触感。

王子舟凑近男孩耳畔，低声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次我们分开后，你后面又经历了一些什么，那些…客人，有没有让你为难？”

这个问题让男孩浑身僵直。那些斑驳陆离的记忆涌上心头，但他不愿在这个时候提起往事。

“我只是…做一些基本的服务。但那些经历已经过去了……”他含糊回答，试图转移话题，“王子舟，我发现你这里还有很多军事模型，你也想参军吗？”

王子舟挑了挑眉：“现在这个房间，就我们两个人，怎么还叫我全名？还有——你转移话题的技术真烂啊。”他站起身，走向书架，取出一个航母模型，“这只是爱好而已。舅父的影响吧，但家族期望我去经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男孩，“说到这个…你想过再穿一次童子军制服来取悦我吗？”

男孩瞪大了眼睛：“只要是…哥哥你喜欢的话，我当然愿意。”

王子舟笑了，他的视线落在小海微微隆起的裤裆，笑容里带着掠食者锁定猎物的得意：“不必了，看你太紧张，随口说说而已。我其实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单纯、真实，宛若处子。”他一把抱起男孩，移步到床边，“这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吗？”

“没错，我并不是处子，可即便我有多么不堪，那个为我破处的人，依旧是你……”男孩憋着嘴，略微嗔怒道。

一盏静默的台灯投下些暖黄的光，王子舟不再说什么，动作利落地褪去两人的衣衫。当赤裸的身体呈现在眼前时，男孩禁不住惊叹——这个少年，他比漫画里的主角还要完美。

“不管你现在想些什么，请你闭上眼睛交给我就好。”王子舟的语气透着一丝宠溺，嘴唇顺着男孩的脖颈一路向下，直到停留在他胸前的小小红点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男孩忍不住呻吟出声，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王子舟的手指探向他的下身，熟练地抚慰着，另一只手则不断探索他的身体，寻找每一个敏感点。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份亲密中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暧昧气氛。王子舟的晶语机屏幕亮起，显示着“陈幼航”三个字。他瞥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下接听键并开启了扬声器。他一边接电话，却并未停止对男孩的爱抚，任由手指在稚嫩的身体上肆意游走。

“喂，怎么了？”王子舟声音平静，但气息已经略显紊乱。

男孩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他想要探究，却因快感而全身乏力，只能咬住嘴唇闷声不吭。

“鹿宝，你在哪？要不要一起看电影。”陈幼航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语气带着明显的期待。

王子舟低头含住小海胸前一点，换来男孩压抑不住的一声呜咽。他满意地感受着男孩的战栗，慢悠悠地答道：“临时有点事，今天恐怕不行了。”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疑惑：“什么事比我们的约会重要？你跟谁在一起？”

王子舟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引得男孩再次发出一声闷响。他凑到男孩耳边，舔舐着他的耳垂：“没什么，就是处理一些私事。明天补偿你好不好？”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陈幼航的语气软了下来，却带着些意味深长：“别太累了。”

挂断电话，王子舟抬头看向男孩，却他的眼眶已经微微发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男孩声音嘶哑地质问，眼角含着泪。

王子舟并不立即回答，他俯下身堵住了男孩的嘴，舌头强势地入侵对方口腔。同时，他的手滑向男孩的臀部，揉捏着那片柔软。

“不要问那么多，只要享受就好。”他的唇在男孩舌交缠，“刺激一点，不好吗？”

男孩想反驳，但所有的话语都被着霸道的亲吻吞没。而随着王子舟手指的深入，他再也无法思考，只剩下原始的欲望支配着本身。

王子舟从床头柜取出一瓶润滑液，冰凉的触感让男孩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

“这里没有潮喷手枪，不过你只要放松，把全部交给我就行。”王子舟柔声安抚，但动作却没有放缓，一根粘湿的手指缓慢但坚定地进入了男孩体内。

男孩再次紧张得浑身僵硬，但在王子舟耐心的开拓下，渐渐找到了乐趣。当第三根手指也能顺利进出时，他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腰部，渴求更多。

王子舟抽出手指，将自己的硬挺抵在入口处：“准备好了吗？你应该好久没有做过了，可能会有点疼。”

还没等男孩回答，他便缓缓推进。撕裂般的疼痛让男孩尖叫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我现在要干你，我的鸡巴很大，你要忍着一点，疼…就咬我吧。”王子舟放肆地说着淫秽之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汗珠。

男孩听话地咬住王子舟的肩膀，却又不忍使劲，思维的分散让疼痛稍稍缓解了些。而王子舟则体贴地暂停了动作，给予男孩足够的时间适应。几分钟后，当男孩微微点头时，才继续缓慢送入。

最初的痛苦过后，一种奇异的快感逐渐占据主导。男孩感到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电流般的刺激。他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毫无顾忌地表达着快乐。

却就在这时，王子舟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屏幕上依然是“陈幼航”的名字。

这一次，王子舟甚至懒得去接。他加大了力度，每一下都精准地顶在男孩最敏感的位置。男孩的理智彻底崩溃，双腿紧紧缠绕着王子舟的腰，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摆动臀部。

“哥哥…我爱你…”男孩在高潮来临之际喃喃叫道。

“不要轻易说爱。”王子舟的表情有些凝滞，身下的律动却愈发猛烈，“我更习惯说‘我喜欢你’，记住这点。”

男孩的心猛地坠落，但生理的快感却在这一刻接近了顶峰。他咬住自己的手腕，试图抑制即将爆发的情绪。王子舟的话似乎刺痛了他的心，可他的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每一次冲击。

“啊…唔…”男孩终究没能忍住呻吟，眼角的泪水却无声滑落。

王子舟俯下身，舌尖轻轻舔去那些咸涩的液体：“哭什么呢？明明这么享受。”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蛊惑的力量，“看看你有多美，小海。”

这一句赞美让男孩的理智彻底崩塌。他的后穴剧烈收缩，前端也随之释放，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悉数溅落在自己的小腹和胸口。在爽利的余韵中，他感到王子舟也到达了极限，伴随着体内剧烈的勃动，无数炽热的液体正汹涌灌注……

宽敞明亮的浴室，温水冲洗着交合留下的痕迹，也冲刷着男孩残存的希望。

“你好像有些不开心，无论怎样，今晚…请留下来陪我吧。”王子舟擦拭着男孩湿漉漉的头发，声音平静而温柔。

男孩顺从地点点头。他不知道这段关系将通往何处，只知道此刻能留在王子舟身边，已是最大的奢侈。

两人无言地躺在床上，王子舟关掉了所有灯。黑暗中，唯有窗外的城市霓虹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为室内镀上一层梦幻般的光晕。

“小海，”王子舟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特别吗？”

男孩翻身面向王子舟，借着微弱的光线注视着棱角分明的侧脸：“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种特质，”王子舟伸手抚摸男孩的脸颊，“纯净中带着忧郁，坚强却又脆弱，两次在宾馆的邂逅，你都那么勇敢。你似乎不像其他人那样，目的明确，却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性。”

“其他人，也包括陈幼航吗？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男孩心跳加速。

“意思是我们可以试试看。”王子舟轻声说，“但这不代表什么承诺，我还不确定自己能否给任何人真正的爱情。”

“任何人？”男孩怯怯地问。

“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总要为自己的心去找一棵栖息地树……”王子舟轻轻地亲吻着男孩，似乎在喃喃自语：“可‘爱’这东西，于我而言，像是遥不可及的梦。从小到大，我习惯了被众人环绕，却从没想过如何去在乎一个人，我想我这一生，也许就跟任何富家公子一样，游戏人间罢了。”

“王子舟，你先前说我勇敢，其实这一刻我无比害怕。但是，不管你选择怎样，我都不会成为你的负累。”男孩幽幽地道，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或许未来，我会试着去照顾你这个弟弟，但我无法保证什么，因为我连如何爱人，都在摸索。”

王子舟的这一长段对话，既像是表白，又像是警告。男孩不知该如何解读，只好选择沉默。

夜色渐深，男孩听着王子舟的呼吸逐渐均匀，可他自己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凝视着眼前熟睡的面容，试图在心中描绘每一寸轮廓。无论这段关系如何定义——奔赴也好，取悦也好，至少此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小说相关章节：光都棱影：碎片与回响